第三百五十九章 苦衷难言
“你来干什么?”
当房间里突然多出一个‘花’非霁时,岳无忧的眼眸深处神‘色’复杂‘交’织,不过最终被冷漠取代。 。
‘花’非霁心口微微一痛,刚要开口,目光在落到岳无忧身后的一处时,脸‘色’顿时一变。当注意到‘花’非霁的脸‘色’变化时,岳无忧忽然好似想起了什么,倏然转身,谁料还不及动作,‘花’非霁却已经先一步挡在了她的面前。
“原来琼‘花’仙印被你封在了这朵‘花’里。”‘花’非霁的桃‘花’眼‘阴’晴不定地盯在案几上的一盆琼‘花’。
整朵琼‘花’散发出淡淡的光晕,‘花’朵如碗口般硕大,‘花’瓣莹白如雪,仿佛白‘玉’雕琢的一般。翠‘色’‘欲’滴的颜‘色’衬着这朵琼‘花’,更显得出尘绝丽。
岳无忧眼见再也瞒不住,挑眉冷声道:“既然你来了,这朵琼‘花’你带走吧。”
此话一出,‘花’非霁浑身一震,冷笑道:“你是不是该给本族主一个说法。”
岳灵惜闻言,抬眸斜睨了一眼‘花’非霁,淡然道:“‘花’族主想要什么说法?如果是因为这朵琼‘花’仙印的话,那么我在此谢过‘花’少主了。多谢‘花’少主这么多年肯割爱于我。如今也是将琼‘花’仙印物归原主的时候。”
“岳灵惜……你不要装傻!”‘花’非霁眼见岳灵惜刻意与他保持距离,心里顿时一阵窝火。这三年来他的活得简直可用“生不如死”来说,天知道再此见到这个‘女’人他是多么狂喜,可是今日这个‘女’人一再对他泼凉水,他几乎都要被这个‘女’人刺‘激’得抓狂了。
岳灵惜眼眸深处是微不可见的黯然。她知道‘花’非霁是想问她为何不与他相认,为何要对他拒之里。她的苦衷就让她一个人背负。她欠‘花’非霁太多,既然她今生不能再与‘花’非霁在一起,那么倒不如快刀斩‘乱’麻,不要留给对方任何幻想,她宁愿让‘花’非霁恨她,或许他的心里会好受一些。
“‘花’族主,其实我家小姐……”
“采茵、巧鸢,你们退下,没有我的吩咐不准进来!”不等采茵和巧鸢说完,岳灵惜便冷冷地下了命令。
采茵和巧鸢顿时‘欲’言又止,凝视‘花’非霁的目光复杂难言,心里急得团团转。只有她们知道小姐心中的苦啊,这三年来她们根本就没有见过小姐真正开心过。因为她们知道小姐一直记挂着‘花’族主。
当初小姐为了救‘花’族主才不得不立下毒誓,如今不肯和‘花’族主相认也是有苦难言。此刻要不是小姐阻拦,她们真想将小姐心中的苦全都一股脑都说出来。
不过此刻面对她家小姐不怒自威的眼神,采茵和巧鸢咬了咬牙,只好选择保守秘密。在两人退出房间的那一刻皆是不由自主叹出一口气。
房间里,岳灵贤‘花’非霁就那样一动不动地站着,两人对峙了良久,岳灵惜终是难以忍受如此压抑的气氛,于是率先打破沉默道:“‘花’族主三年前咱们早已各不相欠,如果你今日前来是想故友叙旧,那么我很欢迎,如果‘花’族主是为了别的,那么还请‘花’族主慢走。”
“你当真如此绝情?”‘花’非霁这次竟然难得没有发火,只是无比沉静地凝视着岳灵惜,似乎想将她看穿一样。
岳灵惜神‘色’淡淡,‘玉’容上连一丝涟漪都没有,‘花’非霁窥探不出任何蛛丝马迹,不由得略有失望。
“‘花’族主,有些事既成事实,我们又何必耿耿于怀,纠缠不断。”岳灵惜微微一顿,声音略带飘忽道,“我们都有自己的路要走,缘起缘灭,这样对大家都好。”
“那你是不是该给我解释一下你为何要收购望月楼?为何又有定下那般奇怪的规矩?”‘花’非霁略一停顿,移步凑近岳灵惜,似笑非笑道,“难道不是说你是出于对我的怀念?”
如今的望月楼规定若是彼此深爱的情侣或夫妻光顾可以享受优惠。‘花’非霁自然将这个规定跟他联系在一起。当初是他给她送了望月楼的‘鸡’‘腿’,想来一定是这个情结才会让她之后对望月楼做出这些举动。
“‘花’族主,本小姐见过自恋的,可是还没见过像你这般自恋的。”被‘花’非霁戳中心事,岳灵惜的眼眸深处快速地闪过一抹慌‘乱’,虽然他很快便恢复神‘色’但还是被眼尖的‘花’非霁捕捉到。
原本‘花’非霁只有六成的把握,如今岳灵惜不经意间泄‘露’了情绪让他信心倍增,‘唇’瓣泛起一抹邪魅的弧度,悠悠开口道:“你以为这样说我就会相信?你骗得了我却骗不了自己的心。”
因为‘花’非霁此刻和岳灵惜靠得极近的缘故,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岳灵惜的耳畔,让岳灵惜顿时感到犹如电流击过全身,她心中一‘乱’,连忙向后退出数步,脸‘色’顿时浮现出一丝不自然的神‘色’。
“‘花’非霁,信不信由你。”岳灵惜自然知道‘精’明如‘花’非霁不好糊‘弄’,当下板起脸冷声道,“好了,没什么就请你离开,本小姐要休息了。”
眼见岳灵惜失去了方才的淡定,‘花’非霁眼角眉梢的笑意更深。他不怕这个‘女’人发火,就怕这个‘女’人在他面前表现出淡漠清冷的表情。她还知道生气说明自己还可以牵动这个‘女’人的情绪,总好过对他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花’非霁在心中自我安慰了一番。心情顿时比之前不知好了多少。他有些耍赖地往一旁的美人榻一靠,不客气地给自己斟茶倒水。
从练武场到现在已经快两个时辰了,他可是滴水未进,如今心头放松下来他才感觉到了渴意。
岳灵惜看到‘花’非霁此刻赖皮的一幕,忽然间眼‘色’缥缈,脑海里突然间就想起了这个男人曾经为了追求她,总是死缠烂打,那时的她总是觉得眼前这位天下第一公子应该改名叫天下第一无赖,可是此时此刻看在眼里,她却感到温暖一片。
这个世上肯为你放下自己尊严,愿意为你变成流氓,不是因为这个人不知自重,而是因为和你比起来他的尊严可以视如尘埃。
多年后的今天,再次看到‘花’非霁熟悉的赖皮模样,不知为何岳灵惜心中微微一热,突然之间就有了这样的心得。
“走,跟我走。”
岳灵惜正挖空心思想着怎么让‘花’非霁快些离开,谁想到‘花’非霁突然没头脑地说出这么一句话,还不及反应过来‘花’非霁身形一动,已经起身抓住了岳灵惜的手腕。
岳灵惜一时间大脑一片空白,下意识地问道:“去哪儿?”
看到岳灵惜惊愕又有些呆萌的表情,‘花’非霁脸上漾起邪魅的笑容,“跟我走自然就知道了。”
话落,不及岳灵惜开口,他已经拉起岳灵惜飞出了房间。而岳灵惜一时间竟然忘记了拒绝,被‘花’非霁傻傻地带出了相府。
与此同时,长乐宫。
香烟袅袅。太后正在礼佛,她微阖着眼眸,手上持着熠熠发光的舍利佛珠,嘴巴喃喃自语。便在这时,桂嬷嬷匆匆进来,看到太后正在礼佛,一时间不敢在上前叨扰,只安静地站在一旁等候。
片刻之后,太后缓缓睁开眼眸,眸神‘色’幽深,如同一汪古井冰冷而寒冷。桂嬷嬷见状,面‘色’一喜,将太后从织锦蒲团上扶起身,接着又将太后扶到美人榻上,替太后在背后垫上了一个秋香‘色’芙蕖大迎枕。
“什么消息说吧?”太后伸出玳瑁镶钻护甲轻轻地挠了挠云鬓,语气慵懒道。
桂嬷嬷闻言,顿时一脸欣喜道:“太后娘娘真是神机妙算,果然被您猜中了。”
太后一,如古井般的眸子透出森寒的冷芒,略一迟疑道:“你是说皇上那里……”
“回太后,老奴之前依照您的吩咐派人监视了御房,没想到皇上和追影的一番谈话后确认了岳无忧就是那个妖‘女’岳灵惜。”桂嬷嬷说道这里,神‘色’凌厉道,“这个妖‘女’竟然改头换面,差点儿就瞒过了所有人。还好逃不出太后您的五指山。”
“哼,本宫早就说过想要确定那个岳无忧究竟是不是岳灵惜,只需要从皇上那边下手就行了。”太后得意的神‘色’一变,下一瞬一脸怨恨道,“该死的妖‘女’竟然‘阴’魂不散,三年前没有死掉,现在又想祸国殃民。不过,这次本宫决计不能再饶她了。”
三年前太后因为岳灵惜的缘故而被慕瑾瑜遣送到了皇陵,太后一生浸‘淫’权术,从小小的妃子爬到太后的宝座上可谓是人生大赢家,可是一世英名最后毁在了一个相府金手上,这对她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去年她故意让随行的御医散播消息说她身体虚弱,恐怕时日无多,慕瑾瑜最重孝道一时心软将她从皇陵接回宫中静养,之后倒也安分再没有在宫中掀起风‘浪’。可是今日在演武场上岳无忧的身份遭到怀疑,她对岳灵限之入骨,于是便安排桂嬷嬷调查岳无忧的身份。
如今桂嬷嬷的回报,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接着桂嬷嬷凑近对她耳语了几句,眼眸深处划过一抹老谋深算的光点,沉在无尽的深渊之中,根本就无人能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