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都是有故事的人啊
作者有话要说:</br>今天起至周六,都木有时间更新啦~厚着脸皮,讨个假~嘿嘿嘿~~回来给力更新!<hr size=1 /> 男子打开了话匣子般,将自己的身家来历,无论巨细,毫无隐瞒,一一道来。
时下的男儿们,取名,借的不是温婉娴淑之意,就是花卉清新柔美之雅,而眼前这名男子却不是这样的。
他姓莫,名仇,报仇的仇。
据述,这名叫莫仇的男子,打小就跟爷爷,隐居在深山老林里,整整十四年,从未涉足尘世。(董晟文语:我就说嘛,他的年纪绝对不超过十五。)
莫仇仿佛陷入了回忆,音调低沉的诉说起,他隐居深山的生活。
据他所说,他隐居的地方,夹在两座大山脚下。此地湿气很重,常年浓雾缭绕,视力所及不过一丈,入目尽是白烟茫茫。又因,周围全是浓荫蔽日的参天大树,莫仇小时候竟然连一丝阳光也没有见过,难怪他清秀的小脸,透出一种不健康的苍白。
想必,莫仇内心郁闷之极,说话的语气不禁带出了几分。董晟文同情之余,忍不住又猜到:“我住的村子,已经够人迹罕至了,他住的那地儿,竟然比这里还要边角旮旯。如此隐匿行踪,常年避世,为哪般啊?该不会真的有什么仇家吧?”
男子话锋一转,另起话头,说起了他的身世。董晟文听了个大概,顿时哭笑不得,果不其然,又叫她猜中了。
莫仇真有仇家!
董晟文总结下来,无非是一桩十分老套的古代官场必演戏码:身为大理寺卿的莫母,清正廉洁,铁面无私,对腐败势力从不手软,为此,得罪了不少人。常言道,人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在一桩非常普通,非常普通的民事纠纷案件中,莫母时运不济,倒霉了。
案件是这样的:甲妇与乙妇相约在甲妇家里拼酒,双双喝的醉气熏天,甲妇神志不清,在乙妇的怂恿下,吹牛逼似地将她家的一个什么什么很宝贝的东西拿出来炫耀一番。或许是乙妇有心挖坑,两人绕吧绕吧,甲妇竟然神使鬼差的把东西送给了乙妇。酒醒后,甲妇发现东西不见了,大惊失措之余想起东西在乙妇手里,便问乙妇要回。乙妇不同意,说你已经送给我地了,怎么能出尔反尔?因此,不肯还给甲妇。甲妇却一口咬定乙妇故意将她灌醉,意图不轨,故相赠之说,不能算数!两人纠缠不清,这才闹到了公堂上。
两人各执一词,互不相让,看样子,无论判谁胜诉,另一方都不会服气的。莫母本就不耐烦这等**毛蒜皮的小事,又不是杀人放火,劳她堂堂大理寺卿费力劳神?干脆置身事外,判二人庭外自行调和,醒木一落,定案退堂。
这本是一件可大可小的事情。无奈,乙妇贪婪,掰扯来掰扯去,死活不肯将东西还给甲妇。甲妇一怒之下,带了一帮族亲,上她家来明抢。乙妇誓死不给,人多手杂,甲妇竟失手将乙妇给打死了!
偌大的皇城,威严肃穆,在它富丽辉煌的表象下,不知暗藏了多少平头百姓的辛酸血泪。乙妇身死的消息,最多为市井小巷所津津乐道,高门大户的高官贵胄,岂会花力,关注你一个贱民的死活?但牵扯到莫母,那就不同了。贪官污吏翘首以盼多年,好不容易逮到莫母的纰漏,岂能放过?经过一番暗箱作,这事儿,便畅通无阻的呈到御前。
在这个官比民贵,阶级森严的世界,发生这种事儿,莫母最多落几声,玩忽职守,办案不力的骂名,除此之外,受不到什么实质的打击。
但,如果有心人添油加醋了呢?譬如,给甲妇安上一个敌国奸细的身份呢?如此一来,倒霉的莫母竟然连坐成了通敌卖国的奸臣。
总之,莫母异常苦逼,在一连串的“铁证”面前,任何解释,都被视作狡辩,枷锁一上,打入大牢,立即问罪。
欺君犯上,通敌卖国,密谋造反,这三条罪状都是要诛连九族的。莫家近百余众,被悉数斩杀家中,哀声震天,血流成河,可谓惨目忍睹啊。
或许你已经预感到了,是了,故事进行到此,又要上演经典大俗套了:漏网之鱼!
莫家抄家时,莫家老祖,也就是莫仇他爷,正同怀孕的女婿,也就是莫仇他爹,于皇城近郊的某座寺庙里,拜佛祈愿,因而逃过一劫。逃亡途中,莫仇他爹悲伤过甚,不幸早产,血崩而死。莫仇他爷,异常坚强,随地葬了女婿,抱着孙子,一路逃进深山。
十四年,晃眼而过。莫仇他爷,含辛茹苦的将莫仇拉扯长大,于半月前合眼辞世,驾鹤西归。
故事的结尾,有些言而不详。前世,董晟文好歹浸古装电视剧多年,结合莫仇名字里的仇字,董晟文用脚趾也能猜出来,取这个名字的莫仇他爷,定是要乖孙铭记家恨,为他娘报仇雪恨,以洗冤屈。
陈老妇大概也猜到这层,莫仇话音一落,不动声色的与董晟文对视一眼,随即,和颜悦色的对莫仇说:“饿了吧,我去弄点吃的给你。”说完,与董晟文前后脚,出了屋子。
院子里的众人,见二人出来了,“呼啦”一下围上来,纷纷询问,“怎么样?”
陈老妇先吩咐老伴梁氏,去厨房里端点吃的给莫仇送进去,随后,压低声音,把莫仇的身世来历,简短的说了下,末了,不忘把自己的猜测补充上去。
沈婆子和陈老妇,未来此地隐居前,那都是名震一方,响当当的老江湖。不知多少亡魂死于二人刀下,二老自然深谙“仇家”二字。
沈婆子不知从哪里寻来一把蒲扇,悠悠地扇着凉风,嘴上抱怨不断:“麻烦啊,麻烦啊。”
董晟文心知,沈婆子嘴里的“麻烦”,是针对全村而言的。他莫仇有仇家,她董晟文又何尝不是呢?而且,比他还要曲折复杂的多。
至此,有必要介绍一下,村子的来历。
昔日,江湖有一门派,名叫逍遥。此派人数极少,个个嚣张至极。上至教主,下至帮众,无不是随心所欲之辈。
至于随心所欲到什么程度呢?就说逍遥派创派教主,董晟文她娘,董昊天,仗着武功高深,竟然连皇高墙,都不放在眼里。什么皇权至上,与她来说都是胡扯放屁,只要她兜里缺钱花了,就往皇里跑。在她眼里,皇那就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金山银山……
逍遥派连皇权都敢藐视,这是何等嚣张!不啻于此,逍遥派善恶不分,只要看你不顺眼,关你是什么帮派的掌门还是长老,海扁一顿再说。为此,得罪了不少名门正派,当然也得罪了不少邪门异教。久而久之,逍遥派竟然为正邪两道所不容,成为了比邪教还要邪教的魔教……
幸好,逍遥派区区十余人,居无定所,正邪两派寻不着逍遥派老窝(本就没有),因而,无的放矢,憋得一身内伤。
飘荡于江湖,日日过着刀头添血的戎马生活,总会有倦怠的一天。而这契机,始于,董昊天与宰相家小儿子的恋情曝光。
董昊天放下豪言壮语,要高调迎娶宰相幼子,不仅在江湖掀起一阵惊涛骇浪,朝廷上下也是哗然不止。
首先,宰相不干了。任凭小儿哭天喊地,苦苦哀求,宰相就是不干!让她堂堂当朝宰相讨一个江湖草莽当媳妇,还是个被朝廷通缉的江洋大盗,开始玩笑?她这个宰相还想多当几年呐!
再者,江湖不干了。天下谁人不知,宰相家的小儿子,貌美如花,气质动人。稳坐天下第一美人,数年之久。她董昊天怎么这么好命,竟得如此佳人垂青。刹时间,声讨逍遥派的浪潮又高涨起来!羡慕嫉妒恨啊!
董昊天很潇洒。管你宰相干不干,聘礼(皇里顺来的)悉数奉上。宰相内牛满面,前脚收到聘礼,后脚还得屁颠屁颠的给皇帝送回去。
董昊天很傲慢,想要杀我?那好,迎亲日期,双手奉上。并无比嚣张的放言:老娘恭候各位废柴来杀!江湖众人燃了,跟打了**血似地,不约而同的于这日,蜂拥而至。与朝廷官兵,难得和谐相处,组成层层人墙。
这天,董昊天一身火红衣裳,无比拉风的带着八人大轿,从天而降。轻松的穿过刀光剑影,将紧闭的宰相府大门踹开。嫁妆什么的也不要了,权当留给岳母养老,温柔无比的将爱人捞上轿子,董昊天畅快无比,仰天大笑数声。笑声刚落,董昊天神功一运,形如鬼魅般得升至半空,迎亲众人随后,就这样,一行人踏空而行,在众人眼皮底下,飘然而去。至此,了无音息。
常言道,母债女偿。即便,董晟文从未涉足江湖,那仇家也是多如过江之鲤,数之不尽地。
村子里的众人,皆是逍遥派的帮众,每个人身上都背着一段孽债。虱子多了不怕咬,倘若莫仇也能隐居于此,多他一个身负仇家的小娃娃,倒是无妨。但,就怕他无心隐居于此,要去报仇雪恨啊!
董晟文琢磨着莫仇先前说话的语气,或多或少的流露出了对外界红尘的向往,想必,等他养好了身子,定是要离开村子的。
不是她董晟文**婆,设想一下,如果很不幸的,莫仇嘴巴一松,向外人透露了村子的位置,又很不凑巧的被仇人听去了,顺藤瓜,找上门来,那这隐居的日子算是到头喽。
思绪至此,董晟文眼神颇为不善的望向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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