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拾泉十美

    百零一章：养二师兄的想法

    别看这是两年生的猪，但肉质却是嫩生生的，大柴锅里的肉不到二十分钟，就已经肉烂骨酥了。

    肉烂糊了，那香味自然就更浓郁了，不大一会儿，整个小院儿都被笼罩在了一股诱人的香味儿中，于是，你就看吧，所有人，不管是干活的还是干完活儿呆着的，没有一个能抵挡住这香味儿，抽空总会时不时的往仓库瞟上那么一眼，这里头以萧明悦最严重。

    打从香味儿飘出来，萧明悦就放弃了继续盯着的灌血肠，转而窜到了仓库，姑娘拿着撇油的小勺，寸步不挪的盯着锅里的肉傻呵呵的笑，看她都馋成这模样了，就算是李丽这个本来打算守着的好吃的姑娘都不好意思跟她抢这个活儿了。

    肉开锅不到十分钟，血肠那边就灌出来了三根，随着王老五的一声吆喝，仓库这边的人纷纷让道，端着盛血肠大盆的杀猪匠一路“无阻”的走到另一口滚着开水的柴锅跟前，手起盆倒，紫红的血肠噼里啪啦就被倒进了锅里。

    用擀面杖搅上一搅，原来有些拧劲儿的血肠随着擀面杖滑动的方向，慢慢顺溜了。

    仔细打量打量，看没有冒泡的迹象，杀猪匠王老五满意的点了点头，伸手冲着在旁边看热闹的萧明悦招了招手，“，你看着这俩锅啊。”

    说这话，转身就回前屋了，原地只留下了傻住了的萧明悦。

    “煮肠子我不会啊....”看杀猪匠马上就要没影了，感觉自己接到了不能完成的任务的萧明悦急了，扯着嗓子喊了一句。

    “没事儿，十分钟，上手捏，硬了就熟了.......”

    离老远传来的指导方法没有让萧明悦放心，反而姑娘更担心了！

    十分钟！

    十分钟锅都开了好吗？

    开锅那是什么概念？

    水沸腾啊！1oo摄氏度啊！

    特么烫手啊。

    一想到上手直接抓滚烫的血肠，萧明悦就皱眉，姑娘低头瞅瞅眼前抓着擀面杖的白嫩的小手，那悲催的表情就好似已经见到了满手泡的“猪蹄儿”......

    不过，现在跟前一个人也没有，也只能充当壮丁了。

    好在很快就有人过来解决了萧明悦的困扰。

    烀肉的大锅已经开了好久了，也是时候捞骨头下干豆角了，于是，早就准备好的李二娘端着一大盆的泡发的干豆角，呼哧呼哧走了进来。

    这老太太一进来就看见萧明悦盯着煮肠子的锅呢，鉴于之前姑娘盯着血盆都能流口水的前科，自然而然的，李二娘就把发呆的萧明悦看成馋虫发作的状态了，于是，张嘴来了一句，“傻得呵的瞅着锅想啥呢？不刚放进去吗，熟且得等一会呢，别盯着发馋了。”

    李二娘的出声让萧明悦吓了一跳，姑娘本来还想抗议老太太走路没声音呢，结果还没出声儿，就听到这么一句调侃，愣是让萧明悦的抗议硬生生噎到了喉咙里，憋得脸都红了，顺了好一会儿，这口气儿才下去，“才不是，我是想着五叔说的肠子咋样算熟呢，他说上手捏......”

    说着，萧明悦停顿了一下，咧着嘴，伸手指着已经冒泡的柴锅，“这么烫的热水上手捏？二娘~~~那手能有个好吗？”

    眼前的姑娘语气委屈巴巴的，就好像自家那个经常犯二百五错误的李丽，看得李二娘好气又好笑，一个没忍住，习惯性的照着萧明悦脑门就是一下，拍完了嘴里还叨叨，“你真是个棒槌！知道热你不会晾凉啊，不会整瓢井拔凉水放跟前泡手啊.......笨成这样可咋整，真不知道以前你咋在外头过的......”

    巴拉巴拉.......

    挨打的萧明悦本来是挺疼的，但是听到李二娘出的主意后，姑娘光剩下高兴了，心说终于不用担心自己的手被烫成猪蹄儿了，也没继续听李二娘后面的唠叨，姑娘抓起锅台边儿上的水瓢，连蹦带跳的跑向仓库前面的洋井。

    可能是之前有人用井接水了，现在洋井里的水还没沉底呢，嘎吱嘎吱上下摇了几下，萧明悦就接了一瓢井拔凉水。

    有了井拔凉水，也得到了李二娘这专职家庭主妇的指点，萧明悦现在心里对于煮肠子有点谱儿了。

    胡思乱想的时间过得是很快的，从杀猪匠走，到李二娘来，再到萧明悦打水，前前后后，十分钟妥妥的了，按照杀猪匠王老五的说法，锅里的肠子貌似大约也可以出锅了。

    于是，在李二娘不错眼的关注下，萧明悦一手握着擀面杖在翻开的锅里挑出血肠，另只手趁挑场子的功夫，快速的沾了沾瓢里的井拔凉水，感觉手都冰的慌了，姑娘这才伸手捏住了擀面杖上的血肠。

    “咦......滑不溜丢的，但还是有点软啊二娘，你说是不是还没熟啊？”

    “没熟？这么长时间了，不能吧，你摸摸里头凝固了没，凝固了那就是熟了，要是里头还像水似的，那就是没熟！”

    “摸着倒不是像水似的，应该是凝固了......所以，这样可以出锅了？”萧明悦二意丝丝的问向李二娘。

    “盛出来吧，先看看，我感觉是熟了，到点儿了都，就算没熟也没事儿，明儿热热照样能吃！”

    李二娘大手一挥，给萧明悦下了命令。pbtxt. 平板电子书

    听到有人支持，姑娘屁颠屁颠的答应了一声，赶忙又沾了沾凉水往锅边的盆里拽肠子，间或还发出几声被烫着的斯哈斯哈的叫声。

    李二娘看他这会儿弄得挺溜，也就没有上前帮忙，转而到对面的锅捞肉下豆角去了。

    等萧明悦这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捞出了所有的肠子，李二娘那边肉和骨头也捞的差不多了。

    下豆角省事儿，撰干水分的干豆角团儿各个巴掌大小，轻轻一晃，就送散开来，均匀的落在肉汤里，都不用铲子翻，直接盖锅盖就成。

    肠子，大肉和骨头，李二娘和萧明悦一人端着一大盆，吭哧吭哧走回来了前屋。

    一进过道，迎面就遇上了端着生血肠的墨晨和张亮。

    看见萧明悦端着盆过来，墨晨二话不说，回头就把手里装着生血肠的盆塞给了张亮，转而上前接过萧明悦手里的大盆，做这一连串动作的同时，墨晨还冲着张亮眼神示意了一下，“你去吧，小悦过来了，不用叫了......”

    张亮看着手上的盆表情那叫一个无奈，心说墨晨你会不会太快了点儿？

    不过，没等他说什么呢，李二娘倒是先吱声了，“对对对，亮子你看着肠子锅吧，这活儿可不能给小悦，这一瞅就不会弄，那手细品嫩肉的，一碰热气都发红，刚才要不是我在那儿，估计她把手烫熟了，这锅肠子还没出来呢，跑不了要冒泡，好不容易杀回猪，可不能毁在这手上......”

    “烫着了？”端着肠子盆的墨晨本来是在前面走着的，结果听到李二娘的话后立刻退了萧明悦身边，手一撂，装肠子的盆就被他放到了走廊中间的窗台上，转头大个子拉起萧明悦的手就检查。

    “真红了！咋整的？这么不小心呢，走，跟我回家擦药膏去.......”说着，盆也不管了，拉起萧明悦就要往回走。

    “哎哎哎......别介！不至于，就是红点，不疼，擦什么药膏啊......”墨晨一个大老爷们，那力气可不是萧明悦能比的，所以，被拉出了好几米以后，姑娘才发应过来，赶紧出声阻止。

    “还不疼？都红成那样了......别再不注意感染了！”

    萧明悦自己是使了大力气了，但是这力气在墨晨看来就跟饶痒痒差不多，完全可以忽略不计，不过，不想在拉扯中伤着姑娘，大个子还是顺势停下了脚步，努力的说服萧明悦，想让姑娘顺着自己回去擦药。

    “哎呦，我说小晨你也是够劲儿啊，一个热气喷红了，能有啥大事儿，凉水泡泡抹点牙膏就好了，还擦药，就显你关心姑娘，合着我这做二娘的天天**悦悦啦......小悦~~~哦~~~”

    李二娘从打萧明悦回来那是一直看着姑娘的，所以，对于墨晨和姑娘之间，她是门清儿，现在看见墨晨这么着急姑娘，老太太心里是很高兴的，不过，即便高兴，那也阻止不了她想要调侃一下的心情。

    那划玻璃的嗓音偏要学那的娇嗔，于是，尾音拐了好几个弯儿的小悦把在场几个人汗毛都叫炸了。

    “打住......打住......我可不看你俩在这掰扯了，妈，那我看锅去了，前屋我爸正打电话叫人呢，人已经来了不少了，估计一会就该到齐了，你看着摆桌吧，我就不跟着忙乎了......”老丈母卖萌什么的果然不是女婿能欣赏得了的，那是长辈，虽然觉得不合适，但张亮是不敢说的，萧明悦呢，人家现在是自己老板，发工资的人是大爷，他也不能调侃，所以，眼不见为净，张亮果断躲了。

    原地就剩下满脸尴尬的萧明悦以及还拽着手不放的墨晨了。

    至于李二娘，人家老太太看女婿走了，早抬**走人了，走到窗户下还不忘继续埋汰墨晨，“还愣着干嘛啊？刚才不是火急火燎的吗？赶紧的，打盆井拔凉水去啊，要不然再感染了~~~”

    还是那渗人的语调，不过，听了一次以后似乎免疫了？

    “哦哦哦......好好......”墨晨听到李二娘吩咐连忙答应，转身就要奔着洋井过去。

    他答应的太痛快了，是一丁点都没有被人揭露意图的窘迫，毕竟大嘛，追求姑娘的时候脸皮不厚点那可怎么好。

    他行，萧明悦却是不成，虽然村里人都说墨晨和自己是一对儿，但是姑娘可以心里对于自己和墨晨的关系，那可是跟明镜儿似的，即便后来墨晨有意无意的想要靠近，但终究不还是没捅破这层窗户纸呢吗，所以墨晨这么被李二娘调侃，于萧明悦而言那是非常尴尬的。

    现在看见墨晨二话不说就要往前冲这傻劲儿，姑娘心里一时间是挺感动的，有人在你伤痛的时候比自己还着急，这样的举动是让人很窝心的，尤其萧明悦这样亲人都没有了人，这样的感动对她来说弥足珍贵，只不过，墨晨这举动太傻了，傻得呵的人家说什么是什么，萧明悦就是再淡定不过也被他这样给整脸红了。

    “你着急啥啊......”指着被墨晨放在地上的肠子盆，萧明悦的语气中一丝气急败坏，“先把盆弄回去啊......”

    “咦......你不是伤着了吗，得赶紧处理啊......”回答完萧明悦的问，这时，墨晨才注意到自己扔地上的大盆，“哎呦，我把这玩意儿给忘了，那什么......先回屋......先回屋......”萧明悦红彤彤的脸和控制不住抖动的手，无一不在说明姑娘急了，墨晨再傻再着急也知道这个情况要顺着她，忙不迭的嘴上答应，手上也加快行动，端起大盆往前屋走。

    用冷水降温，之后抹上牙膏，因为烫着的是手指，考虑到一会儿吃饭要用手拿筷子，墨晨甚至还找来了保鲜膜，打算严严实实的给萧明悦裹上一层，不过，他的想法被李二娘和萧明悦一致否定了。

    开玩笑！

    蒸汽熏红了而已，抹上牙膏就已经够夸张了，居然还包保鲜膜？易碎品啊是怎么的？

    想当年萧明悦打工念书那会儿，除了抗麻袋，其他什么累活没干过？这点红那都不算是伤！

    看姑娘一副你太大惊小怪的表情，墨晨心里这个不得劲儿，虽然他一直在军营过着糙老爷们的，但是，对于自家老妈和姑姑，还有表妹齐艳那也是知之甚深的，女孩子不都应该像她们那样娇嫩吗？

    墨晨清楚的记得，自家老妈端个碗，烫着了还要叫唤半天呢，齐艳小时候胡闹手臂不小心碰到了姑父的烟头，小哭的惊天动地的.，那眼泪，跟发大水似得，差点把家都给冲了......

    眼前这姑娘手烫的红的都快起泡了，怎么居然还一副没有感觉得样子呢，这得吃了多少苦啊。

    想想从姑姑那里，还有齐亮、齐艳那里听到的关于萧明悦的事情，再看看眼前这没事儿人一样的萧明悦，墨晨心里止不住的心疼。

    “哎呦，没事儿了......”接过墨晨手里拿着的保鲜膜，萧明悦放到了一边，瞅瞅四下没人注意，姑娘凑到大个子跟前，“院里谁家孩子那么娇气了，我现在这住着呢，可不能弄得太特殊了......”

    看看墨晨依旧紧绷的脸，萧明悦知道他这是担心自己，人非草木，墨晨对自己如何，姑娘心里非常清楚，何况，她从来就不讨厌墨晨，于是，安抚的又多加了一句，“回家再弄，现在人多，看了笑话，回家我一定记得，你不要担心......”

    眼前的女孩略带小心的看着自己，这样的表情墨晨还是次见到，大个子觉得现在应该不是高兴的时候，可是......姑娘是不是有点在意自己了呢？这样的表情是在意吧？对吧对吧......要不然为啥要小心翼翼的？

    “好吧，回家一定要注意......”墨晨心里莫名高兴着，语气上却没有透出来。

    “哦也！那我去抢好吃的去啦！”墨晨既然口头答应了，那就表示没事儿了，至于心里是否认同，那就不是眼前姑娘关心的了，觉得自己成功安抚了墨晨的萧明悦欢呼一声，直奔厨房剔肉切血肠的几位大厨。

    现在的厨房里围了一群人，杀猪匠王老五一手拿小刀，一手拎着煮熟的血肠，手起刀落，十五厘米左右的一段儿肠子就割了下来，“谁要啊？谁要？”

    “我我我......”

    “还有我，还有我，太好吃了，刚才那块几口就没了，再给我来一段儿......”

    “就是，老五这手艺就是好，这场子，贼拉香！”

    萧明悦冲过去的时候就看见一群不知道哪儿跑来的人围着杀猪匠在抢血肠，对！就是抢，杀猪匠割下来一段儿就被抢走，割下来一段儿就被抢走，而且抢到的人还不走，就围在盆边吃，看这样是打算吃完了再抢.....

    太过分了！

    萧明悦虽然个头不矮，但是也抢不过一群大啊，姑娘蹦了好几次，都没有任何收获。

    望着就在眼前的美味，萧明悦这个着急啊。

    “呐，吃吧！”

    正当姑娘着急的时候，墨晨过来，大个子那可是真是大个子，在王老五他们一群一米七多的人面前，墨晨一米八几的个头那真是占老了便宜了，一伸手，就把杀猪匠刚割下来的血肠拽到手了，回手就递到萧明悦跟前。

    “太给劲儿了！”萧明悦激动的接过血肠，嗷呜咬了一口，心里的小人流宽面条状的眼泪，吃个血肠太不容易了，又是烫手又是爬人山的，艰辛啊.....

    刚煮出来的血肠热乎乎的，猪血和荞面的混合物绵绸香滑，伴着葱姜的香味，佐以喷香的油渣，一口咬上去，糯糯滑滑香香......好吃的不得了，就连肠衣都嫩生生的，多嚼一会儿还能有一种特别的香味，吃的萧明悦这个满足。

    看姑娘吃的很香，墨晨也不走了，就守在边上，看她吃完了就再帮她抢一个，有时候趁着萧明悦吃的功夫自己也抢一个，俩人你一个我一个，灭了五六块，吃到第三根，萧明悦解馋了。

    “猪肝呢？我记得刚才二娘拿回来了啊？现在咋没瞧见呢？”允了允沾满油的手指，萧明悦忽然想起了小时候杀猪她最喜欢抢食的另一个美味——盐水猪肝。

    在萧明悦的印象中，血肠和盐水猪肝，那是小时候杀猪菜里她最喜欢两个，当然了，也是其他小孩子最喜欢的，那时候亲戚朋友里谁家要是杀猪，关系好的小孩子一窝蜂都窝在厨房，坐等血肠和猪肝出锅。

    等这两样热气腾腾的上来，呼啦一下围过去，前两根血肠和大半的猪肝，几分钟就消灭光，有的人家亲戚朋友家小孩子多，猪肝甚至都剩不下。

    “哎妈呀，这都多了？你这咋还跟孩子似的，就盯着血肠和猪肝呢？没招儿了，小丽都没你嘴馋......”萧明悦出声问墨晨猪肝的时候，正好被李二娘听见，老太太看见姑娘那馋样儿，想起了以前自己家和萧家杀猪的时候，自家的馋姑娘李丽伙同萧明悦这个馋姑娘，俩小领着西头一票孩子回回都将猪肝消灭干净，弄得来吃席的人都闻不到一丁点味儿，咋说都不听，每每弄得自己和萧奶奶满心无奈。“就知道你这小惦记着呢，给，都在这切好了，蒜酱旁边碗架子顶上呢，想吃自己拿吧。”

    李二娘又用那记忆中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看过来了，这让萧明悦也想到了自己小时候干的事儿，这么了被人提起熊孩子时候的丰功伟绩，姑娘脸上有点挂不住，嘿嘿傻笑了两声，拿了蒜酱，低头滋溜一下就躲到了角落里。

    旁边的墨晨虽然有些好奇萧明悦小时候的事儿，但是想到刚才人眼前姑娘那尴尬的表情，福至心灵，大个子居然压下去了继续打听的冲动，当然了，就他那平时能是回答一个字就不多说两个字的习性，你也可以理解为想要打听八卦的冲动不够浓厚。

    捞出锅的猪肝已经被李二娘和高伊宁切好了，薄薄的大约两毫米的片儿，均匀的码在大盘子里，整整齐齐的，看起来非常漂亮。

    现在家家都一个孩子，跟萧明悦小时候那是没法比，即便集合半个刘家湾，也抵不上那时候一家亲戚的小孩，外加上现在条件不差，小孩子们早已对盐水猪肝这样的吃食不感兴趣了，争抢？那真是上辈子才发生的事儿，所以面对眼前码放整齐的猪肝拼盘萧明悦那是满心欢喜啊。

    没人抢更好，姑娘恨不得这些猪肝都是自己的才好呢，想到自己可以独占一盘子猪肝，萧明悦自己一个人躲在角落就乐得没边儿。

    墨晨去取筷子姑娘跟前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萧明悦偷笑的表情，姑娘这样子就像是捡了钱一样，个头小小的躲在哪，伸手小心翼翼的一片一片沾好蒜酱，鼓着腮帮子，眯着眼睛的享受表情，怎么看怎么可爱。

    看见墨晨过来，萧明悦冲着他招了招手，用口型无声道，“快过来，有好东西！”

    那表情满满都是想要分享的喜悦。

    墨晨都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没有享受这种单纯的分享的乐趣了，但是，此时此刻，他在萧明悦身上找到了。

    伴侣是什么，说实话，在以前的墨晨理解中，很大程度是搭伙过。

    别人可能觉得在他这样的成长条件下，不应该有这样的想法，但是，他却确确实实是这样想的。

    要知道之前他一直打算是一辈子都要在军队的，他身处的环境注定了他的不安全，所以，很长一段时间，他都觉得不找伴侣才是对人家女孩负责。

    可是又有齐颖这个当妈的**心着，自己老妈，墨晨还是要顾虑的，所以，墨晨就想，干脆找个顺眼的但又没有啥感情基础的，这样如果自己稳定下来，那就可以好好相处，如果不稳定，真出什么事儿，那没有多少感情，至少对方受到的伤害也小。

    当然了，这些想法他也就私下里瞎想想，并没与真的准备付诸行动。

    就连发现了自己对萧明悦有了一些心动，他也没觉得这样的想法有什么不好，但是，现在看见姑娘这么开心的和自己分享，而自己心里又那么热切，那么急切的想要靠近，这一刻，墨晨明白了，总有那么个人是让你牵动心弦的，不是想当然，不是能制定规划，而是你不自觉的就追随着，牵挂着。

    如果不是眼前这个女孩，他依旧不会明白。

    “给你，用筷子吃，你手还伤着，别弄得满手都是，酱油盐分高，碰到伤口会疼！”墨晨暗暗吐了两口气，压下了心里突如其来的激动，表情自然的走到萧明悦跟前，一边递给她筷子，一边嘱咐。

    “嗯嗯嗯......”允了允沾到酱油的拿猪肝的手指，萧明悦大眼睛贼溜溜瞅瞅四周，然后猫一样笑了笑，低声道，“你快吃，可好吃了。”

    “嗯，味道是挺好的。”

    猪肝除了咸味以外，微微还点其他调料的香味，不过，这些味道都很淡，浓郁的是猪肝本身的香味，因为刚出锅，外皮还一点弹牙的脆爽，嚼上一嚼，香咸甜鲜，跟饭店里精心烹制不同，这样的制作方法或许简单，但是最大程度上保留了猪肝美味的部分，不怪眼前这喜欢。

    “墨晨，你说，我西山农场那边也养点二师兄咋样？不卖，就留着自己吃......”

    二师兄？啥玩意？墨晨一脸莫名，“啥玩意是二师兄？”

    “猪啊，记里不是二师兄吗？你还是年轻人吗？这都不知道？”

    ”额......知道，一时没想起来。”在部队天天不是训练，就是出任务，他哪有时间关注乱七八糟的网络流行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