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四章 儿子出息爹有光!
w已经在徐德帝家楼下的宋端午并沒有急着上楼,而是和李鲸弘一样,靠在车边的小憩了片刻并吞云吐雾了小一会儿的功夫后,这才看到姗姗來迟的柳成真。
当然,吞云吐雾的自然是宋端午,而不是李鲸弘,拒后者有的时候对烟草这种东西抱有好奇的态度,但是当他每每下定决心,凡事都要尝试一下的时候,烟草的那种强烈的独特气息就让李鲸弘的决心顿时崩溃如土鸡瓦狗!
对于烟草这种东西,许淳仙对李鲸弘的要求,是明令禁止的!
实际上‘西北虎王’宋执钺也会,但是不怎么抽,同样宁朝珠老神仙和宁花翎老爷子都不是热衷此道的人士,可是就是在这样一个环境下,宋端午却偏偏的对此欲罢不能?!
有点奇妙,也有点讽刺,就像说人笑人到头來发现不如人一样的可笑。
在宋端午的团队中赖苍黄大狗腿子的烟瘾是最大的,这点从他满嘴的焦黄大烟牙就可以看得出來,而有一次程璐璐曾经问赖师爷,说“苍黄哥,为啥你们男人都喜欢有事儿沒事儿的叼个烟卷儿呢?”
面对主母的提问,赖苍黄自然是不敢不答的,只是在回答中若不带上点他老赖式的膈应,恐怕就违背了他做人说话的原则了。
“您不知道,其实这男人抽的不是烟,是寂寞!”
老赖说这话的时候,正儿八经儿的样子确实让程璐璐感到好一阵的似懂非懂,只不过当她这种感觉并沒有持续多长时间的时候,早就看不过去这老货心口胡诌的李鲸弘就在暴打了他一顿后,对程璐璐解释道:
“嫂子!你别听老赖胡说!那有抽他妈寂寞的,这男人最初抽烟的原因无外乎就是那么几种,要么遇事想不开,要么被人带坏,要么就是玩深沉装逼!所以啊,我看老赖就是最后的那个!”
起初的时候老赖还准备反抗下,不过当李鲸弘的拳脚逐渐加重了力道的时候,老赖就已然承受不住,也可以说成是‘威武必能屈’的承认了自己当初学抽烟,确实就是装逼无误!
确定了这点的程璐璐虽然对李鲸弘和赖苍黄的相生相克抱有好玩的态度,但是最令她感到好奇的是,宋端午到底是属于哪种呢?不过对此宋端午沒有解答,而以程璐璐的性格自然也是转头就忘的。
不过程璐璐是忘却了,李鲸弘却在看到宋端午一根接一根抽烟的时候猛然的想了起來,这有点像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的那种感觉。
所以李鲸弘在好奇的驱使下问出了程璐璐最感兴趣的话題,只不过当宋端午听到后只是惨然的一笑,说出的原因让李鲸弘感到不可思议之外,恐怕也有了点不是滋味的感觉。
“我小的时候抽的烟跟这个不同,拿张破草纸卷点干碎的树皮,饿的时候一口抽进去,晕半天也干呕半天,却不饿了!”
这话要是让程璐璐听到,那妞保不齐会为宋端午委屈的稀里哗啦的,然后肯定会梨花带雨的凑过來要抱抱!不过幸好这时让李鲸弘听到的,而这位性格跟滩死水似的‘银面少保’只是把拳头紧了紧,沒有说话,但心里却不是滋味。
受过大苦而不死的犊子,是沒有理由不出人头地的!
就像李鲸弘小时候一样,别的孩子还在父母怀中撒娇的时候,他就已然冬练三九夏练三伏的日日苦熬扎马练功了,以前的过往对于他來说,似乎留下的只有磨练和苦难,但是这换來的结果却是丰厚的。
因为那些个撒娇的孩子,此时却仍在为生计犯愁,而当年那个汗水泪水往肚子里咽的孩子,此时已然成为了上海滩风头正劲的红棍大哥!
两个靠在车边的男人俱都是一样的苦逼,但是当另外一个人出现的时候,他俩就知道,比他俩还要苦逼的人來了。
谁?
柳成真!
自古以來什么最令人痛心疾首?自然就是生离死别!但是这句词语里面自然也是分高下的,逝者已矣,生者当如斯!死亡对于某些人來说似乎并沒有那么可怕,甚至可以说还有点解脱的成分,但是对于生的人來说却是一种磨难!可是当单方面承受悲痛的死别,一旦对上了双方面都要承受悲苦的生离的时候,这孰轻孰重,自然就一眼见分晓了。
很显然柳成真就是承受了生离之苦的典范!
年轻时候的柳成真曾经爱过一个男人,本以为自己和这个男人,会肩并肩的用双手打拼出一片天地的时候,到头來却发现,原來自己和这个男人只不过就是两条平滑弧线,在某一个错误的时期和错误的地点走过了一段错误的路程,而结果自然就是当弧线完成了交汇后,却逐渐变得渐行渐远。
不过对此柳成真似乎并不感到后悔,他是个敢爱敢恨的女人,甚至在某些时候,她都感谢那个深深伤害过她的男人曾经给她那么一段值得回忆的美好时光!
如果说结果就是如此的话,那么倒也是喜闻乐见,可是造成了情景急转直下的原因,恐怕就是徐德帝当初对柳成真所做下的债了!
把子女从他母亲的身边剥夺,这无疑就是世间最残忍的事情!但是这种事情刚巧就发生在宋端午的身边,而宋端午能做到的是,在不破坏整体关系的前提下,是无法拒绝一个母亲的要求的。
徐若娴是不幸的,但是也是万幸的。说她不幸,是因为她还不知道,自己沒有同生身母亲生活在一起,而说她幸运的,敲也是如此。
知道这件事的不多,加上当事人和宋端午,满打满算也就这三四个人而已。当然,徐德帝的妻子和徐若娴是不知道的。
本來在最初的时候,柳成真还想通过宋端午,把这件事情的始末给挑破,但是当宋端午意识到任由柳成真这样胡闹下去,最终只能以鱼死网破的结果收场的时候,宋端午的一句话语,就让柳成真顿时的打消了自己的念头。
“真姐!你想挑破?可以!但是我必须要告诉你,挑破了之后,徐若娴恨不恨你俩我不知道,但是德哥一定会让你永远也见不到女儿!而你若是听我一句那更好,这样徐若娴不仅有一个温暖的家,更有两个深爱她的妈妈在呵护着她!你自己说,一个分崩离析的家和一个完整的家,哪个对徐若娴重要?孩子是沒有错的!错的只是大人,所以你对德哥怎样,我管不着,但若是无意间伤害了孩子,那我就不能不管!但是不管怎么说,你是徐若惜的母亲,自然是懂得,她幸福就是你幸福的道理!”
宋端午这一番话句句都是围绕着徐若娴说的,而柳成真在冷静了下來后,也觉得句句都是实情!所以当这回宋端午带着柳成真踏入到徐德帝的家中时,迎接他们的就不是鱼死网破时的仇恨,而是徐若娴高兴的扑到柳成真的怀里,大叫着“柳阿姨,我好想你!”
柳成真差点当场泪崩!只不过让她有这样感情的,不是那句‘柳阿姨’,而是当她看到徐若娴那小脸上洋溢着幸福的时候,母女连心的感觉让她自然庆幸着自己当初的决定!
所以当这一顿分别由以宋端午为代表的心知肚明派,外加以徐德帝妻子为代表的蒙在鼓里派和以狗娃子父母为代表的不明就里派的聚会拉开的时候,就连一向以冷眼旁观看世人的李鲸弘都有点觉得自己的思维混乱了!
关系不复杂,但人心复杂!思想不复杂,但感情复杂。这就是众人所处的现状。
其实按理说这样的聚会宋端午是可來可不來的,按照徐德帝的意思是三哥现在这么忙,如果自己不开眼色的去邀请,那三哥是给自己面子呢?还是不给呢?
给了!耽误宋端午的大事。而不给,白马老帅哥徐德帝的面子又过不去!
所以就在昨日徐德帝两难的时候,狗娃子的那个老实巴交的父亲则搓着双手,一副生怕惹徐德帝不高兴的谨慎神情说道“大兄弟···您看···是不是把宋先生也给请过來?”
徐德帝笑着说:“三哥他很忙的!”不过当他说完这句话,猛地意识到狗娃子的父亲断然不会沒事提这种要求的时候,就下意识的问道:“怎么,老哥你有事?”
“不是,不是!沒有,沒有!”狗娃子的父亲连忙诚惶诚恐的摆手道:“我就是觉得,人家照顾咱狗娃子了,我虽然沒能力表示,但总的亲口道声谢吧!”
徐德帝顿时就动容了!
他知道这不仅仅是人家的一份儿心意,更是作为一个小人物,对自己有恩之人最大的表示!
所以当徐德帝拿起电话打给宋端午,并简明扼要的一说之后,宋端午果然就跟他想的一样,连磕巴都沒打,一口的应承了下來!
这也就是为什么,宋端午在一进门的时候,就一把抓住了狗娃子父亲的手,笑着对他说道:“老哥,你养了一个好儿子,我羡慕你,也替你感到荣幸!”
狗娃子的父亲在呆立了片刻后,差点沒感动的老泪纵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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