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四章 你死?我亡?
俄罗斯大转盘是什么,宋端午相信,以司马家大少司马青云的脾性不可能不知道。.
而司马青云当然也懂得宋端午指的是什么,能称得上这个名字的游戏总共满打满算也就只有两种,一种是极**的游戏,而另一种则是极玩命的。
所以当司马青云第一时间就排除了前者的时候,那么宋端午指的,自然就是后一种玩命的游戏了。
司马青云不是沒玩过前者的,头一次见识到那种场面的他说实话,当时确实是被震撼到了,十几个一丝不挂的女孩带着眼罩撅成了一个圆圈,而当音乐响起的时候,來参加游戏的男子就从后面开始做着一种最原始的活动,音乐一旦换了,那么男人就要换到旁边的女孩身后继续游戏,直到所有的男人中只剩下最后一个坚持最长的,这才是胜利者。
司马青云不得不承认这确实是一种非常刺激且变态的游戏,但是他自打玩过一次之后却只字不提,那只有他自己知道里面的内情了。
那是因为司马青云在音乐刚刚响起沒多久之后,就第一个被淘汰了。
所以当宋端午说出那句让他既感到害怕,又感到惭愧的五个字的时候,司马青云的脸色先是一红,然后紧接着就是一白。
红是因为司马青云突然想起了那刺激的一幕,而白则是司马青云又突然想起了接下來要刺激的一幕。
“敢不敢玩,司马兄,。”宋端午斜着眼睛看着他,颇有点鄙视的味道说:“司马兄,男子汉大丈夫,要死鸟朝天,不死翻过來,玩不玩随你,但是可别叫你那些兄弟们泄了气。”
宋端午这话可是不折不扣的激将法,但是这种越是低劣的手段,放在司马青云这里则越是管用,这不得不说是一种莫大的讽刺,只是当司马青云沉吟了片刻,知道宋端午所说的都是真实的时候,他就不得不同意了宋端午的要求。
司马青云又不是傻子,他自然看得出來就是眼下意气用事打死了宋端午,那么他自己肯定也活不了,倒不如听了宋端午的建议,去赌一把这犊子到底是否真的说话算数。
赌中了,那么自己就赚了,赌不中,那么也不赔,反正他知道杀了宋端午自己也得搭进去。
所以说,当那乌洞洞的要人老命的史密斯威森的枪口渐渐的从宋端午的脑门上撤下來的时候,松了一口气的不光光只有宋端午,还有他身后的三个兄弟。
“史密斯威森,点357口径的马格南,容弹量六发,你看好了。”司马青云像个老手一样右手食指一顶弹仓,咔嚓一声转轮手枪的弹仓就跳了出來,而在他一边科普一边往外倒着子弹的时候,宋端午却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來似的,说了一声:
“慢。”
宋端午的这一嗓子可是把众人都吓了一跳,而当司马青云的手一哆嗦,差点沒把枪都掉在桌子上的时候,后者自然是嗔怪的看着宋端午,说道:“怎么着,你堂堂的宋三哥若是想反悔,还來得及。”
宋端午笑笑,说道:“司马兄,你可曾何时看到过我宋端午怕过,我只是觉得,平常的玩法未免不够刺激,倒不如换个方法。”
这么一说,不光是众人,就连司马青云都愣住了。
换个玩法。
这俄罗斯转盘还能有什么玩法。
不就是在弹仓中只留下一颗子弹,然后飞速将弹仓转动随机上膛,两个人轮流往自己脑袋上扣动扳机么,命大的且运气好的,打的就是空膛,而若运气不好的,那么迎接他脑袋的,则是那颗唯一的子弹。
可以说,这是一个勇敢者的游戏,当然,也可以说是一个疯子的游戏,但更多的时候,这个游戏却偏生能解决许多的问題。
就比如现在。
只是宋端午提出的换个玩法是怎样的离经叛道,众人就不得而知了。
宋端午见吊足了众人的胃口,这才轻轻一笑,说道:“两个人争一发子弹未免太沒意思,也不够刺激,倒不如这样,刚开始的时候就只装一发,以后每空膛一次,就往里塞一发,然后重新转仓,以此类推,这样越往后丧命的机会越大,怎么样,司马兄,我的提议如何。”
宋端午的这话一出可是满座皆惊啊。
这哪里是改个玩法,这就是**裸的在玩命啊!如果说开的第一枪是只有百分之十五点几的概率碰到子弹的话,那么第二枪可就是百分之三十三点三了,那么第三枪则立马变成了半成···
这概率显然要比传统的玩法要高的太多了,而且也让中弹变得更加的容易。
先不说司马青云是个怎样的反应,就连一向对宋端午盲目崇拜的周亚夫都忍不住的将手放在了三哥的肩膀上,想说点什么,只是当宋端午头都沒回,只是轻轻的拂掉了周亚夫手的时候,此时十分明白宋端午心意的赖大狗腿,就轻轻的朝周亚夫摇了摇头,意思很明白。
‘三哥的意思,旁人无法改变,’
如果说林小澈、周亚夫和赖苍黄这三个人的心思,是忐忑中又带着点焦虑的话,那么倒不如说司马青云的心情是既想当了**又想立了贞洁牌坊。
他一方面非常想让宋端午第一枪就打死自己,而同时又想让自己全身而退。
可是就在他犹豫的时候,宋端午最后的那句疑问和他挑衅式的语气语调,却不得不让司马青云面对现实起來。
那犊子说的确实沒错,男子汉大丈夫,要死鸟朝上,不死翻过來。
于是当司马青云想到这句话之后,倒也涌现出了几分光棍的气概。
“操他妈,赌了。”司马青云狠狠的啐了一口,然后猛然把那点357口径的史密斯威森拍在了桌子上,狠声说道。
宋端午立马一挑大拇指,赞道:“司马兄快人快语,兄弟佩服。”
说着,宋端午二话不说拿过枪,在众人的惊叫声中直接就顶在了自己的脑袋上。
沒人能想到,这个犊子竟然真的是在动真格的。
而就在司马青云睁大的眼神中,宋端午这压根儿就是在作死的犊子只是微微一笑,笑过了之后随着手指力道的加大,而那逐渐张大的击锤,正如众人的瞳孔和心跳一般,将所有人的神经都拉到了一个极致。
手指上的触感,很清楚的在告诉宋端午扳机已经过了一道火,而只要继续用上几分力道,就过了二道火完成了击发,所以,就在这一刹那,宋端午非但沒有闭上眼睛反倒睁得更大,然后手指上猛然用力。
‘咔吧,’
像是心跳的骤停声,也像是神经的短路声,但真实存在的,却是打空仓的声音。
宋端午微微一笑,将转轮手枪的弹仓顶出,压进去第二发子弹并重新随机挂仓后,这才将手枪往桌子上一拍,叼起根长白山将头一偏,眉眼间不仅有劫后余生的痛快,更有风轻云淡的潇洒。
如果说美中不足的,恐怕就是林小澈给三哥点烟时,那手抖得有点过分了,而就在宋端午十分不满的瞪了林小澈一眼,而后者立马被赖苍黄拉开并由老赖亲自给宋端午点火的时候,宋端午自然也瞧见了老赖手心里那如水洗般的汗水。
宋端午敢打保票,就是当年老赖第一次出去做活儿的时候,其冷汗都不一定有今天的多。
司马青云此时倒是有点纠结了,他所希望宋端午第一枪就被打死的期待自然是落空了,而此时中枪的概率已经提升到了百分之三十三点多的他,当颤颤巍巍的拿起手枪,并顶在自己脑袋上的时候,他心里所想的是什么估计他都不知道了,因为,那里面只剩下了一片空白。
一脚踏进鬼门关的滋味谁也受不了,宋端午也不外如是,只不过在外在表现看來,宋端午是要比司马青云强了不止一星半点的,至少宋端午刚才才不会像司马青云这样,额头的冷汗淋漓而下。
“我说司马大少,你就开吧,周仓不就是这么开的么,唐塔不也是这么开的么···”十分具有痛打落水狗觉悟的老赖自然是不能放过这样奚落他的机会的,但是当宋端午眉头轻轻一皱,说了声“苍黄。”之后,闭嘴的是赖大狗腿,而赌气的却是司马青云。
他堂堂的司马家大少何曾受过手下人的奚落,。
所以当司马青云眼一闭心一横,手指猛然用力,连一道火二道火都沒有感觉出來,只听得耳边‘咔吧’一声脆响的时候,他不敢说自己往桌子下面滑,但却绝对称得上是瘫坐在椅子上。
这也太他妈吓人了。
此时的司马青云倒是十分佩服能把这游戏玩到最后的猛男,因为他此时已经十分清楚,如果换了他,即便是运气超好的情况下,那么即便是不被打死,那他自己估计也得被活活吓死。
不过这种负面的情绪很快就一扫而光了。
因为就在司马青云顶开弹仓,并借着往里面压了一颗子弹的时候,六发容量的弹仓此时已然有三发子弹在里面,而当他将其转动起來并挂上去之后,他将手枪推在宋端午面前的时候,脸上就带着点胜利者的微笑了。
因为他清楚,这百分之五十的概率,实在是太大,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