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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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学校,我去建馆拎电脑老师,那里不能亲…。路过楼下橱窗栏时,我停下了脚步。

    建筑学院一楼进门的大厅里,靠墙有一栏是“教室风采”。刚进大学的那阵,我妈曾带着我经仔仔细细地将橱窗栏里的老师研究了一遍,完了转头教育我:“这都是你的老师,多记着点,以后碰见了嘴甜点。”

    我舔着冰棍,含糊着点点头。

    橱窗是铝合金的,顶部镶着长条的白炽灯。外面有块玻璃碎了,也没有人管,里面的凹槽里都落满了灰,里面的教师还在照片中傻笑。

    我在“青年教师”一栏里,找到了顾长熙的名字。

    周围的老师都还存留着照片,底下的简历上密密麻麻地写着从大学至今的教育经历、职务和研究方向。可他的名字上面只有一个长方形的空白,显然是照片已被人拿走,名字下面的简介也异常简单:

    顾长熙,宾夕法尼亚大学建筑学博士。研究方向:现当代西方建筑。

    没了。

    我在橱窗前站了一会儿,看着那块照片缺少的地方,忽然觉得这个人像个迷。

    他有那么好的教育背景,又在那么国际前沿的平台工作过,这些经历都是镶着金的呀,他为什么不写出来?若胡姐所言是真,他当初留在国外,无论是“前途”还是“钱途”,都是一片光明。我知道很多人在国外留学后是绞尽脑汁想留在那里,而顾长熙面对那么好的机会,却回国了。

    他甚至还拒绝了宾大教授女儿的追求。

    难以理解。

    天哪,我忽然冒出一个可怕的想法,难道他也是gay?

    大学宿舍的夜晚,有一种文化,叫“夜谈会”。熄灯之后,大家躺在床上,总会叽叽喳喳地说一阵子话。

    男生主要谈论女神,女生主要谈论□丝。

    吴欢白天要上课,我和白白白天要去实习,晚上才是我们宿舍交流的时间。

    “哎,你们不知道那个人有多极品。”吴欢叹一口气,“吃饭的时候,他坐我旁边,不停地问我情况,我不耐烦,回了一句:你是查户口的啊?那人居然说:你怎么知道,我爸就是警察。”

    “我估计那人准是看上你了,”白白分析道,“上新东方成情侣的人挺普遍的。”

    “怎能可能?”吴欢道,“他是学托福,我是学的ge,词汇量都不一样,怎么会在一起?”

    我在一旁坏笑:“impossibleisnothing。快说说那人条件咋样。”

    “你俩瞎捣乱,”吴欢道,隔了会儿又听见她说:“长得吧,还挺高高帅帅的。”

    “哪个学校的?”

    “大的。”

    “什么专业的?”

    “经济学的[会长+网王]一念之差。”

    “还装,”白白笑,“都打听得这么清楚了。”

    “哪有,”吴欢再次申辩,“我跟他不可能的。”

    “为什么?”吴欢说得斩钉截铁,我和白白都很好奇。

    吴欢在黑暗中幽幽叹一口气,道:“那人好大!26了都!”

    “晕!”我和白白不约而同地笑起来。

    吴欢是我们宿舍最小的同学,90后的祖国花朵,上了大学才满的17岁,下个月才到双十年华。而我们三个同学是都踩着80后的尾巴降生的,吴欢有这个资本嫌人家老,而我们除了无语,也只有叹息了。

    我忽然想到,顾长熙多少岁了呢?橱窗栏上没有写他的生日,按照胡姐的说法,算起来,顾长熙大约27了吧?

    要是他听到吴欢这句话,会不会两眼一翻气晕过去。

    第二天,我再次查成绩的时候,忽然发现建筑学概论那门课,有了成绩。

    居然是80分。

    老天有眼。顾魔头还算有点人性。

    “哦也~!”我忍不住高兴。

    gay就gay吧,蕾丝边我也不管了。

    胡莎也凑过来,看了眼屏幕,笑道:“我就说吧,顾长熙肯定是位好老师。这下放心了吧?”

    “嗯!”我笑眯眯地点头。

    “小宁,”胡莎一边关电脑一边对我说,“来事务所这么久,怎么没见你男朋友来接你?”

    我不好意思地挠挠脑袋,“哪有男朋友,胡姐你送我一个吧。”

    “我自己都还没有,上哪给你找去?”胡莎笑,“不过啊,我以过来人的身份告诉你,这事儿一早不宜晚,看准了就得下手,下手注意三个字。”

    “哪三个?”

    “稳、准、狠。”

    “听起来像城管?”

    “这可是血淋淋的教训总结出来的。稳,就是调查视察期间,要端得住稳得起,敌不动我不动;准,就是考察期间一过,就要准确出击,不给别人留机会;狠,就是一旦对方犯了错误,一定要严肃对待,决不能姑息。记住,铁腕出政权。”

    “要是是原则性错误呢?”

    “那就更得狠了,对自己狠点,”胡姐做了个一刀切的手势,“别怕自宫,反正咱不是男人。”

    我赞同的点点头,道:“胡姐,咱不用自宫。”我也比划了一个刀的手势,“做不了情人,让他跟咱做好姐妹。”

    “对!”胡莎大笑起来,“孺子可教也!”

    “嘿嘿,”我不好意思地笑笑,又八卦,“胡姐,你挺有经验?”

    “我那点陈芝麻烂谷子,没啥好说的,”胡莎显然不跳进圈套,拎起包,“我有事先走。你也早点回学校。”

    “好的,胡姐再见!”

    胡莎刚走没一会儿,雷强就来了。

    大老板一般很少会呆在事务所,一般早上10点多来,下午3点多就走了。他的任务主要是不停和甲方打交道、和政府谈判,以及和广告商交流。事务所刚刚起步没多久,还有很多关系要拓展。

    雷强瞅了一眼在坐的人,问,“saa呢?”

    “她前脚刚走。”徐超道。

    雷强转身拨了电话。

    ——saa,我是michael。

    ——没关系,那你能不能回来一趟,晚上有个饭局,请jeff他们吃饭。

    ——我知道。哦。

    ——这样啊,嗯……那好吧。

    雷强挂了电话,扫视了一眼事务所的人,面露难色。

    “怎么了?”徐超问。

    “就上次跟‘space工作室’谈的那个项目,”雷强道,“今天约一起吃饭。jeff吃饭喜欢有女性朋友在场。我今天跟他说会有女士参加,他才赏的脸。”

    “胡莎来不了?”

    “家里有事来不了。may也不在b市。”

    张叔从电脑前转过来,摊着手看着雷强。

    “要不,”徐超双手托腮做可爱状,眨眨眼睛,“我委屈一下男扮女装?”

    雷强头疼地摆摆手,忽然看见了坐在角落中的我,眼神顿时明亮,欢天喜地地朝我走来:“小程,再一次感谢你在我们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出现。”

    坐在雷强的副驾上,我忍不住想,这就是所谓的应酬?

    我几乎没有参加过这样的饭局。小的时候,父母逢年过节会和好朋友一起出去吃饭,但那时属于朋友之间的饭局,轻松愉快,没目的、没利益。父母离婚后,父亲北上,母亲一人带我,很少参加朋友聚会。而刚刚听雷强那口气,今天晚上的饭局似乎和项目有关,而那jeff,不知又是何方神圣,为嘛吃饭非要有女性在场?

    我想起一则在网上看到的新闻:清纯女大学生,陪酒险遭□。

    不禁浑身一抖。

    我掏出手机,可怜巴巴地给雷一楠发了条短信:你叔叔带我去参加饭局。o(︶︿︶)o

    过了好一会儿,手机才响,我打开一看,肺都气炸了:你丫也配潜规则?

    这是什么话?!

    我恶狠狠地回了三个字:去死吧。然后把手机直接扔进了包里。

    过了一会儿,手机短信声又响了起来。

    雷一楠:刚刚手机不在我这里。怎么会带你去?

    我:#¥%你这公子哥,又去哪疯了。事务所没雌的了。

    雷一楠:哦。我叔叔是正人君子,不会为难你的。

    我:哦。

    雷一楠:别喝酒,有事给我电话。

    我:哦。

    等红灯的时候,雷强似乎看出了我心中的不安,扶着方向盘安慰道:“小程,别紧张,就是吃顿饭而已。”

    “哦,”我问,“今天是和谁吃饭?”

    “咱所在河北有个项目是跟国外一个事务所space合作的,jeff是那事务所的头头,咱今天请他和这个项目的主创人员。”

    “哦。”我应付了一声。

    其实我心里还有许多疑问,比如今天总共有多少人?有多少女性?为什么jeff喜欢女的在场,莫非他是个色狼?

    还有,我甚至想,今天雷强会不会给他塞红包?饭后会不会还有其他男人的项目?

    要是真去那些娱乐场所,我怎么办?

    正想着,车拐个弯,就到了。

    下车时,雷强又转头朝我笑笑:“到了你就埋头苦吃,有人跟你说话,你知道就礼貌回答,不知道就嘿嘿傻笑。”

    看得出,雷强对这次饭局十分重视。吃饭的地点定在一个五星级的大酒店,里面装潢得金碧辉煌,入口处有一瀑叮咚的山泉,不远处一位红衣长发美女在投入地弹着《月光曲》。晶莹剔透的吊灯从高高的屋顶垂下来,闪着水晶般的光芒。靠墙有一条楼梯直通二层,栏杆是精美的新古典主义的雕花,大红色的地毯从我们脚下一直延伸到二层。

    我们预定的是包间,名字取得古色古香:碧云阁。

    推门的时候,雷强忽然想起什么,转头问我:“对了小程,你能喝酒吧?”

    话音刚落,有人从里面拉开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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