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歧路
蒋力下午去了西区监狱,看守的狱警一听这两人倒乐了,“别的囚犯多我兴许不知道,这两人啊,连新来的狱警都能给你说一小时”。
原来这陆大磊和杨林二天,刚入狱那会谁看谁都不顺眼,两人陋三差五就得打一架,这一个好勇斗狠,一个不怕死,打起来,旁人也不敢劝,每一次都要五六名狱警给拖开,不用说,隔三差五进囚禁室了,你也可以这么说,只要能从床上爬起来,他两人不是在打架,就是在禁闭室。后来给他二人分开了吧,两人还挑衅旁人生事端。后天有一天,这陆大磊竟从外面弄了一瓶白酒,偷喝的时候正好被杨林发现,谁想这陆大磊竟把酒一摆,说道:“好小子,真是不怕死,是条汉子,出狱后跟我混吧”酒过三巡,趁着醉意,交待了两人的经历,竟惜惜相惜起来,直到出狱再也没生事端。
“入狱期间,有没有人来看过这两人?”蒋力问道,狱警想了会儿,说道:“好像有那么一个男的,一个月会来看陆大磊一次,杨林那个我记得,他爸每年四月二十五来一次,据说那天是杨林他妈去世的日子,养这么个儿子,四十多岁头发都花白了,造孽啊.”狱警实际年龄也就二十五六,这样感慨着,倒真像历尽世间沧桑的老者,颇有违和感,看得蒋力眉头直皱,忍着笑意,问道:“给我查下看陆大磊的人叫什么名字?住在哪儿?”“好”。
蒋力回到局里,发现文哲还未整理完报案统计,便两人一起去查了下当月报案中有关抢劫、家中失窃,还有车辆丢失,只要是家中失窃,也不管是不是富裕之家都统计了出来,就连那种车窗被撬的小案子他两都不放过,整理完后已经半夜了。
第二天,原馨也加入进来,又叫了几个民警,三人带队分头行动。
忙了两天,三人累成了狗,重要线索没找到,却处理了一堆鸡毛蒜皮的小案子。
现下,三人趴在桌子上,彼此吐槽着这两天来的趣事。
“那个失窃案,你们是不知道,我到那家,还没怎么盘问呢,那女人就说小偷已经找到了,你们猜猜小偷是谁?就她那熊孩子,趁她不注意拿了一千块钱,出去泡网吧了。我当时就揪着那熊孩子的耳朵,恨不能.”文哲咬牙切齿地说着,“知不知道我是怎么过去?老子跑了一天,油都没了,那穷乡僻壤地都没个加油站,老子扔下车走了一个小时!你们猜最后怎么着?我把我的电脑拿出来跟那小子pk了一把,他还没出手,我就毙了他,我玩游戏那会,他还在他妈肚子里呢,我告诉那小子那游戏就是我设计的,你们是没看到那小子眼神,简直把我当天神一样崇拜啊,哈哈”文哲得意非凡起来,“我就告诉那熊孩子,当务之急是要好好学习,只有好好学习了,才能掌握更多的知识,就像我一样,自己不仅能设计游戏而且还可以根据自己的喜好改造电脑,我想现在那小子肯定趴在桌子学习呢”,原馨看不惯他的猖狂,讽刺道:“你这熊孩子,自己初中没毕业就出来混了,还劝人家好好学习,误人子弟嘛”,死板的教育体制成了被殃及的池鱼。只见文哲只是摇摇头道:“馨馨姐,这你就不懂了吧,天才是什么,天才就是唯一!老天爷金笔一挥,钦点我陈文哲为电脑天才,小小年纪便无师自通,而且成就颇高,后来者却没有我这般高的天赋了,他们呀,只能趴在书本里咬文嚼字去喽!”说着慷慨激昂的,一只脚都踏在了桌子上,站了起来,整个一美国自由女神像的滑稽版,蒋力抄起一本书便朝他的脸砸了过来,“臭不要脸!”“哎呦,力哥,你弄疼人家了”说着还躲着脚,翘起了兰花指,文哲立马反串成娇滴滴的小姐,惹得原馨哈哈大笑,蒋力没空搭理他,只淡淡的说道:“还有十余家没确认过,下午……”只听文哲插嘴道:“力哥,我觉得咱这地毯式搜索没错,可是这也太耗费人力物力和财力了,真是大材小用,真真只说有可能,那万一不是,咱不是瞎忙活嘛,也许我们可以从其他方面入手呢”,只见原本发呆的原馨猛的拍下下桌子,兴奋道:“有了”,文哲凑上去,“有喜了?”,蒋力一臂膀将他推开,“滚犊子”,转头对着原馨,“馨丫头,有什么新线索了?”我想起李良当时说挂了很多衣服,李伍为何偏偏偷那种劣质的工作服?”,文哲手抚摸着下巴,完全敛去了刚才的玩乐之态,若有所思,“所以问题的关键在于天清化工厂!”
天清化工厂门口,原馨拿出李伍的照片让门卫辨认,门卫看了半天,肯定道:“不认识这个人。。”原馨有些气馁,又听他接着道:“还有个老王和我换班,要不你们可以问问他”,“他人现在在哪儿?”“他几天前被辞退了”,“辞退!为什么?”“唉,几天前,公司一名员工的车被盗了,公司以玩忽职守为由,将他辞退了”,原馨眼眸大亮,“辞退那天是几号?”“就本月4号”,“他叫什么名字?”“王与义”“他现在在哪儿?”“应该还在他家,不过他辞职的时候跟我说,他在省城工作的儿子让他过去,给他养老,儿媳也没意见,也不知道现在走没走?”原馨急切道,“他家在哪?”“杨柳庄”……
一路上,原馨不停地打电话,都是嘟嘟嘟的盲音,这可把她急坏了,去杨柳庄的路坑坑洼洼,蒋力努力把持方向盘,尽量减少颠簸,原馨在后坐上还是不断地催促着,“馨馨姐,别着急啊,你着急也没用啊,天涯海角他王与义也休想逃出我的五指山!”副座上的文哲若无其事的安慰着,可也止不住原馨的躁动。
终于抵达杨柳庄,经过一番查询,终于找到了王与义的家,喊了半天门,旁边一户人家的门打开了,“他不在家!一大早就出门了”,“大姐,这是王与义的家吗?”“是,是王与义的家,你们是?”,“我们是他厂里的同事,他走的时间落下了几件东西,我们想还给他,你知道他去哪了吗?”原馨努力压抑着内心的焦虑,“他呀,去他儿子那享福去了,可把他高兴坏了”,原馨一颗阴沉沉地真往下坠,晚一秒破案相当于某个角落里某一个人多一份危险,“什么时候走的?”蒋力发问道,就今天早上,也就走了两三个小时,就一点那趟去省城的火车,蒋力一看时间,还有半个小时,原馨已朝车跑了过去,“快点,时间还来得及”……
当他们赶到火车站的时候,去省城的列车已经缓缓开始了滑行,蒋力拔足奔上去,也改变不了火车一去不返的心意。原馨又一次失望,气的直跺脚,“我早该想到这个线索的啊,要脑子干嘛使的?”使劲敲打着脑袋,稍后跑上来的文哲,上气不接下气地问道:“没.没拦住?”蒋力点了下头,他像木偶失去了提绳,一下子瘫软在地,“哎呀妈呀,累死我了”,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你们是在找我吗?”只见一五十岁左右的男子,一手提一个行李袋,蒋力上前问道:“你是王与义?”“是的”原馨高兴地一把抱着蒋力,激动万分,“找到啦,找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