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294 年世兰番外之皇太后的42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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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甄嬛与安陵容的死,我与弘历都是一声惋惜罢了,安家与甄家都没得人了,故此也没有人为她们扶灵送葬,只见简单的操办了一下,弘历以甄嬛已经是废弃之妃,不宜大肆操办,将尸首交给了果亲王来处理,后听闻尔雅说,果亲王将甄嬛的尸骨火化了,葬在甄家父母的身边,安陵容的话,我就做主将她与声诺合葬了。

    乾隆元年

    我抚养大阿哥永璜于慈宁宫内,平日里教导这孩子便成为了我生命中最为重大的事情,永璜于雍正五年出生,此时已有九岁光景,我其实幼年时不是很爱学习,此时要教导他,我便也跟随着一起学习了,倒也觉得人生颇有意味。

    然而对于他生母思妍,他已经有了深刻的记忆,这般小就丧母着实可怜,他常常问我道:“皇祖母,我额娘还会回来吗?”我都是无言以对的,思妍的死,以及她女儿的死,迄今为止还是个谜团。

    只因他是弘历最早的女人,只因她为弘历生下了长子,那么便注定她的命途多舛的,我便对永璜道:“虽然额娘不在了,但是有皇祖母抚养不也很好吗?”

    永璜说:“孙儿能得皇祖母教导,真真是万幸的!孙儿虽为长子,却不是嫡子,皇阿玛要求孙儿有长兄表率,却偏生有永琏这个嫡子来压制孙儿,孙儿着实为难。”

    的确如此的!此时弘历年轻力壮,并未立下储君,然而他内心由立永琏为太子的意思,因为大清统治以来的几位皇帝无一是嫡子即位,故此弘历想要立嫡子为太子,永璜作为长子,的确有些尴尬。

    我安慰道:“明君与贤王,各有各的优势,皇祖母希望永璜将后为一代贤王,如此便可不负庙堂之高,又可顾江湖之远,因为当帝王太过累,皇族的丈夫与儿子都承受了这分辛苦,着实不愿意永璜你也承受,皇祖母的话,永璜一定要记在心里头哦。”

    永璜很是乖巧道:“孙儿谨记皇祖母教诲,愿为贤王。”

    乾隆二年

    齐太妃,年事已高,身体也不佳,一病不起之后,撒手人寰了。

    临终前她还拉着我的手愤愤不平地问道:“你告诉我,皇上为何要将我的孙儿过继给弘旺,为何要将我的孙儿交给旁人抚养,他可知道,永类是我的命啊!是我弘时的儿子啊?”

    我安慰道:“皇上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若是皇上将他认回皇家,免不得便要受些皇家的束缚了,此时八爷一脉,已经不行走朝堂,永类可以在外面随心所欲的生活不好吗?你只要知道皇上心中承认这是他的皇长孙便是了。”

    齐太妃紧紧地拽着我的手道:“你、你明知道他是弘时的孩子,却不告诉我;明知道我不能长久抚养他,又偏生送到我的面前来;我好不容易养亲了,又要把他给抱走,你、你与他一样都不是好人,都、都是来折磨我的。”

    我无奈地喊了一声:“姐姐啊!莫要怄气了,永类不过是跟着十四爷与清颜到五台山玩去了,过几日就会回来的。”这个清颜也不知是为什么?每次出去玩都要带着永类一起,害得他如今少有时间入宫来。

    齐妃又问我道:“你与永类的生母是认识的话吧!听闻是个烟花女子,可是为真?我、我的弘时为何会认识烟花女子?”

    提到离歌,我心中也很是不舒服,我告知齐妃道:“她是个非常漂亮的女子,虽然出身烟尘之地,但是出淤泥而不染,颇有见识,不比大富人家的千金小姐差,也十分懂得进退,弘时能够有她这般的红颜知己是弘时的福分,何况,她又为弘时生下了长子,你、你可千万不要嫌弃于她啊?”

    齐妃临了还笑着对我说:“你可真是好福气啊!一生没有生养,如今却能够儿孙绕膝,我的媳妇与孙子也都待你好,好福气啊!”最终离去之时,还未等到永类回京。

    乾隆三年

    皇嫡子永琏偶感风寒,不治而亡,年仅九岁,追封为端慧皇太子,安葬于朱华山,弘历素来偏爱这个儿子,时常夸耀他为聪明贵重,气宇不凡,为此,对待皇后也多了几分热情,永琏突然早夭,对于帝后都是一个打击,一向勤政的他,罢朝五天,皇后更是大病一场。

    弘历来慈宁宫对我道:“当年福沛之死,我心中十分悲恸,不知这是不是报应啊?我时常回想起福沛、玥珊、肃菲这几位年幼的弟弟妹妹来,想来若是我从小在皇家长大,必定会珍爱于他们的。”

    我安慰道:“福沛虽然死得凄惨,然而那并不是你的错,逝者已矣,你也莫要多放在心上了,太子福薄,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倒是苦了皇后,你不要顾着自己伤心,要好生安慰皇后才是,她如今虽然贵为皇后,但是却认为始终得不到你的心,你多宠于慧贵妃与纯嫔已然让她心中难受,偏生你还要纵容娴妃在后宫之内横行霸道,更是让她这个皇后难做。”

    弘历道:“宠爱慧贵妃是觉得她真心是好,何况她母家兄长在朝堂极其得利,至于娴妃,不过是想要让她来平衡慧贵妃而已,如此她们两争锋相对,皇后便也安生了,至于纯嫔,她是真心讨我喜欢啊,后宫里这些女人,没人比她更知道讨男人的欢心,说话动听,撒娇也可爱,也没得半点心计,跟她在一起,总是有几分快活的,这男人啊,不管是什么身份地位的男人,总是要女人崇拜着、敬重着,才能够找到那种成就感的。”

    听他这般说,我倒是挺能够理解,的确,不管什么身份地位能够讨男人欢喜的女人才是真正的成功者,皇后要端着皇后的身份,怕是不能撒娇讨喜,慧贵妃也是个贵妃,怕是也做不出那般谄媚求宠的事儿,娴妃自命出身高贵,又是先皇赐婚的侧福晋,加上嫁给弘历时只有十岁,与弘历之间怕是没得君臣之道,在她的心中不仅仅是夫君还是兄长,故此有几分放肆与骄横。

    我只是道:“皇后毕竟是皇后,你要多给予她恩宠才能显示出她后宫之主、一国之母的地位来。”我总是这般劝弘历,事后想想倒是觉得可笑了,从前我为华妃之时,总是觉得皇太后偏着皇后,然后打压我,没想到如今我成为了皇太后竟然也是这般心思,原来并非偏着谁?而是为了大局设想啊!

    同年,果亲王病逝,膝下无子,弘历便做主将五岁的弘曕过继给了果亲王,这孩子我抚养过一段时间,心中是喜欢急了,后来我被幽禁之后,他被送往圆明园交给谦妃抚养,弘历登基之后将她们母子接进了紫禁城,安置在寿康宫,与齐妃一同居住,眼下齐妃已经逝世,再将弘曕接走,对于谦妃而言又是一个打击。

    跪在慈宁宫门口求见了我好几回,一边是果亲王福晋,尔雅曾经伺候过我,我又说过与她结为姐妹的话,如今果亲王逝世,她独处王府也是可怜,一边是谦妃,虽然我并非很喜欢她,然而她终究没做过什么对不住我的事情,在绊倒甄嬛的事情上,也算是有功劳之人,如今这般年轻便要在宫中坐等红颜老,也是可怜。

    只能安慰道:“弘曕年仅三岁就能够世袭果亲王的封号,也着实是件好事的,何况皇上对这个小弟弟也是极为宠爱的,会时不时地接进宫来探望你,莫要太伤心了。”

    谦妃向来桀骜,冷笑道:“我、我早知求你是无用的,我错了,我做错了,我不该奢求自己还能够替自己做什么主的,早早在当年荷花池畔,我答应他入宫的那一刻便知道,今生今世为他手中棋,永生永世也逃脱不了的……”说着痴痴呆呆地离去了,真心是我见犹怜啊!

    我问弘历道:“好端端地为何要将弘曕过继给果亲王呢?即便果亲王无子,皇族宗室里多的是孩子,为何非要过继弘曕呢?谦妃这般年轻就居寡,就这个孩子能够给予她安慰。”

    弘历浅浅笑道:“额娘,您知道希望是什么吗?希望是看得到而又不能轻易得到的一种东西。何况弘曕在果亲王抚养比在宫内抚养更为好些,额娘还是多劝劝谦妃要活得滋润些的好。”

    “滋润?”我纳闷道,弘历笑而不答,留给我一肚子的疑问。

    同样也是这一年,和兮的丈夫多尔济世子与公公科尔沁郡王相许辞世,她九岁的儿子桑斋成为了孤儿,弘历下旨将他接回了紫禁城,躬身抚养,宛若亲子。

    乾隆五年

    我已然是四十有五的年纪,身子常年有微恙,大病没有,小病不断,加上皇后失去永琏之后,身子大不如从前,伤心过度,怕是伤了根基,难以再管理后宫事务,慧贵妃多年不孕,一心求子,娴妃也是没得孩子,却志在管理后宫,她本是张扬跋扈之人,做事也是果断绝情。

    偶尔能够在她的身上看到从前自己的影子,一味的想要在后宫之中立威,却不晓得暗地里有多少人在痛恨她,皇后身子不好没有精力去管,慧贵妃也管不住她,宫中便是以她为尊,唯有我的话能够让她听上几分,我还要操心这些后宫琐事儿。

    这日,听闻娴妃责罚了一位新进宫的秀贵人,以“今年枫叶不够红”为由赏赐了“一丈红”,险些将人给打残了,慧贵妃以娴妃心狠手辣为由,跑到我这边来进言,真心是狠狠地打了我一个打耳光啊!

    若是管,便是自己搬着石头砸自己的脚,这不就是我当年做过的事情吗?难道我要自己站出来推翻自己的过去吗?若是不管,便是纵容,着实是左右为难啊!

    慧贵妃道:“皇额娘,臣妾知道不该来叨扰您?但是皇后如今不理事务,秀贵人的婢女在臣妾的宫门口三跪六拜,要臣妾主持公道,臣妾向来不理会这后宫事宜,着实不知该如何处理才是?

    我思量再三道:“娴妃这般性情,多半为皇上宠出来的,难为你恃宠而不骄,不过若是皇上知道他将娴妃宠爱成这样,自然就不敢再多宠了。”

    慧贵妃心领神会连忙道:“谢皇额娘指点迷津。”不日,娴妃因为小太监做事不殷勤,令人责打,不幸将人打死,此事闹大,传入了弘历的耳中,弘历很是震怒,狠狠地教训了娴妃一翻,罚她俸禄三月。

    娴妃觉得大为委屈,觉得是我在其中出谋划策,跑到慈宁宫来兴师问罪,哭得朝我道:“皇额娘为何如此偏心,从前偏心皇后,此时又偏心于慧贵妃,莫不是因为臣妾年幼无知时得罪过皇额娘么?皇额娘何等人物竟然要与臣妾计较幼年时的往事儿?臣妾知道,谁都喜欢听好听的话,但是臣妾就是这般性格,皇额娘可否不要只听这话好听不好听,而要听这话有理还是没理?

    秀贵人刚刚进宫,便目中无人,口出狂言,对臣妾不敬,臣妾责罚她不也是为了维护皇家的威严么?莫非臣妾作为一宫之主,还责罚不了一个贵人么?若是新入宫的人都如她这般,那后宫之中不就乱了吗?

    皇后娘娘心善仁慈,待人宽厚,宫规颇为松懈,可知这些叼奴不将此当成恩典,反倒觉得有空子可钻,做事马虎大意,漏洞百出,莫不是不该罚了?臣妾堂堂一个妃子,竟然因为责罚了一个奴才而被罚俸三月,还被皇上狠狠地叱喝了,何人能够还臣妾公道?”

    哎!这番哭闹可真心是让我头疼啊!最后娴妃还道:“何况那‘一丈红’也不是臣妾发明的。”一句话是让我无言以对,被气得浑身都抽搐了,从此,便暗下决心再不管这琐事儿了。

    乾隆六年

    慧贵妃不幸染上了天花,弘历很是担忧,偏生他又没有出痘过,我更是担心他染上了,不准他去探视,便亲自去了。

    慧贵妃奄奄一息地躺在床榻之上,整个承乾宫都被封锁起来,只留下几个出过天花的宫女太监伺候,较之从前的风光,此时太过惨淡了,高氏向来尊重我,见了我不由有些受宠若惊,忙着要起身给我行礼。

    我连忙按住她道:“莫要起来了,帝后都想要来看你,无奈她们都没有出过天花,万一被传染便是大事儿了。”我安慰道:“放宽心,太医们一定会治好你的。”

    慧贵妃气若游丝地道:“都说住在承乾宫的妃嫔,恩宠最多,命最薄,如今看来是对的,承受了皇上无以伦比的恩宠自然要承受这飞来横祸的,皇上不要来的好,臣妾就是听闻有个丫头得了病,去看了一眼,倒是没想到染上这个病了,若是皇上来看我惹上这个病了,可该如何是好?听闻,听闻染上了便没得救了。”

    天花这病的确是不好医治的,我安慰道:“胡说什么?谁说这病没得治的,额娘小时候不就得过天花,此时不还好好的吗?你可千万要坚持下去,皇上这般疼爱你,你若是不在了,他会心疼的。”

    “臣妾此生能够得到皇上的喜爱已经十分高兴了,可、可惜怕是看不到今年的枫叶红了,臣妾此时最大的遗憾便是不能为皇上生个孩子,哪怕是公主也是好的,可、可臣妾这肚子竟然这般不争气,偏偏就是怀不上,纯嫔比臣妾晚进府都已经生下了子嗣,臣、臣妾当真是个无能的。”

    我特别地能够理解她,当年我又何尝不是这般心境呢?人人都能够生孩子,却偏生我是不能?明明皇上恩宠最多,却偏偏怀不上,却依旧安慰她道:“这儿女得看缘分的,娴妃比你还要进府早,不也没得子嗣吗?等着机缘来了,儿女自然就来了,你好好养病,此后有的是机会。”

    安慰一番,她的求生**也高些了,吩咐太医务必尽心的好,承乾宫,我曾经也住过,出了她的寝宫,我免不得怀念起曾经在这里度过的日子,曾经也是病了一段时间,却得到了胤禛无以伦比的恩宠,那些醉仙罂粟蛊,虽然是□□,可是却能够带来前所未有的快乐。

    微风拂过,突然闻见一股熟悉的味道,一股我终生也忘记不了的味道!欢宜香,害得我终生无儿无女的□□?

    我四下瞧了瞧,让太医四处查看,最终在院内门口的两颗桂花树下寻找出两个坛子来,装着的正是欢宜香,想来当年欢宜香已经被如数毁掉,倒当真没料到它会重出江湖啊?能够调配此等香料的人已经死去这些年,不知是谁这般神通广大?

    不久之后,同样在景仁宫的某颗树下也发现了同样的欢宜香,心中便也有几分明白,我买通了慧贵妃宫中一个小丫头去皇后的长春宫内禀告说她发现了欢宜香的秘密,并且知道是皇后所为,要挟皇后提前恩赦免她离宫,不料皇后果然答应了。

    果真是心凉啊!就是这个东西害了我一生,我自然不能忍,带着欢宜香到了皇后的长春宫兴师问罪,刚开始皇后还不认,让我莫要相信谗言,随之我找来那个丫头,她才知道那丫头是我派去试探她的人。

    “皇额娘,臣妾只是不想将事情闹大,故此才将事情隐瞒下来。”皇后依旧否决道。

    我痛心疾首道:“皇后啊皇后,哀家是如何教导你的,你怎能做出这般事情来?宫中忌讳慧贵妃与娴妃是否能够有子嗣的,唯独你一人罢了,莫非非要哀家将此证物交给皇上,让皇上来彻查,你才肯承认吗?那时,哀家便不知道你这个皇后的位置,是否能够保住,哀家便不得知了?”

    皇后这才承认跪在我的面前泪流满面道:“皇额娘,臣妾这也是没有办法啊?慧贵妃是皇上曾经朝思暮想的人,进府之后,更是深得皇上的心,一入紫禁城便是贵妃,她一人宫中得道,整个高家鸡犬升天,那娴妃出身显贵,又是孝敬皇后的亲侄女,深得先皇喜爱,皇上这些年也很是娇惯于她,而臣妾的永琏又这般命薄,臣妾若是不做些手脚,莫说这皇后之位是否能够保住?怕是臣妾的三公主,臣妾的性命都难以保住啊?”

    听她亲口承认我更是难过,指着她道:“你可知道这欢宜香是何物啊?你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啊?哀家这一生无儿无女,便是受这毒物的摧残,你倒是与哀家说说,这东西是哪里来的?”

    皇后道:“当年皇考的滟嫔娘娘安陵容所给,但是臣妾从未用过,直到臣妾的永琏辞世,皇额娘,莫非您真心相信永琏是偶感风寒么?他的身子不至于那般脆弱啊?臣妾在这个位置上,各宫的眼睛都盯着,臣妾也要保护自己、保护自己的孩子啊?”

    我明白她所言的都是道理,却依旧不能原谅,道:“再大的理由也不能这般!你这般心思,便是亏了皇后的德行。”我说我要将此事告知弘历,让他来处理,皇后苦苦哀求,我都不允。

    最后皇后朝我冷笑道:“皇额娘这般不通人情,臣妾也无话可说,臣妾只想要问皇额娘一句,皇额娘当过皇后吗?知道该如何才能保住皇后的位置吗?臣妾方法方式固然有不对之处,然而却也迫不得己之举,高氏外戚强悍,若是生下皇子,势必威胁到臣妾的后位;娴妃张扬跋扈,若是生下皇子,便是如虎添翼,您让臣妾怎么做?

    莫非等着她们有了骨肉再去想法子谋害胎儿么?倒不如从根源上断的为好,是不是这个道理?比起那些害人性命的,臣妾不也算得上是贤良了么?当年孝敬皇后险些被废,其中缘故,皇额娘比臣妾更为清楚。

    话已至此,皇额娘若是还要将此事告发的话,臣妾也无话可说,不过即便臣妾这个皇后被废,皇上再立一个皇后,怕是也不见得比臣妾好!”

    她这一席话又是让我左右为难,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最后三思之后道:“你给哀家写一封保证书,哀家要留作证据,若是此后,你再敢犯这般错误,哀家断不会饶了你……”皇后便朝我磕头谢恩,也答应了我的条件。

    我道:“孝敬皇后险些被废主要还是愿意她自身德行有亏,你是皇后,你要保住自己的地位,的确要费些心思,然而这些心思要用在正处,哀家会在皇上耳边多多提点,让他多多宠幸于你,你也要在三宫六院之中,做个典范,有了贤后名声,自然无人敢侵犯你的位置的。”

    乾隆七年

    皇后来慈宁宫禀告道:“皇额娘,眼下出了一件大事儿,唯有您可处理?”。

    我摆手道:“这后宫之事儿,哀家再不想管了,你们要闹便闹吧!哀家眼不见心为静!”当年的皇太后指定没得我这般劳累的。

    皇后无奈道:“皇额娘,您可知道皇上在香山之上圈养了一个女人?”听到这话之时,我已然心思不定了,疑惑地瞧着她,皇后肯定地点了点头,说着垂着泪花道:“皇额娘,皇上如今正直壮年,贪图美色也是正常,然而此时三宫六院新人辈出,臣妾也都能够容忍,可惜皇上此举,的确是太过分,臣妾不过在略路提了几句,皇上便是勃然大怒,夫妻多年,皇上待臣妾虽然不是格外宠爱,但是也是相敬如宾,从未与臣妾脸红过,这次、这次竟然好生将臣妾喝了一顿,臣妾都没脸活了。”

    皇后道:“臣妾不是没得容人的雅量,可以担心需要如此秘密圈养的,怕不是什么好人家的女儿?也许是那烟花柳巷的风尘女子,这、这可是皇上的名誉啊?若是皇额娘不管,怕是出大事儿啊?”

    我心中感叹道:“哎,这个弘历啊!”真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啊!

    事关皇族名誉,我便也不能不过问了,唤来了弘历好生教导一番,弘历有些生气地道:“这个皇后,竟然来额娘这里咬舌根了?”

    “你也莫要怪罪她,她做得对,弘历啊,你看看你如今的三宫六院,你自己能够记得清楚吗?你这是何苦呢?你平日里要忙于朝政,能够有多少时间在后宫逗留?若是你真心喜欢,家世合宜的话,想必后宫妃嫔们也不会多拦着的,但是你如此行事,不正是打了皇后的脸吗?听闻为了此事还跟皇后红了脸,这更是万万不能的。”

    弘历似乎也知道自己的错误便道:“此事的确是儿子做得太过分了,皇后也是一片好心,儿子会去安抚她的,额娘便不要费心了,香山之事,并非皇后想的那般,不过是个故友居所罢了。”

    当日,弘历与皇后一同与我用膳,席间,弘历朝皇后道:“皇后,你是皇考指婚给朕的发妻,朕待你自然与其他妃嫔不同的,朕虽然为天下之主,但是也是你的夫君,这般喝你,的确是朕不对,你要多多包涵朕,朕再不会了。”

    至此,夫妻重归于好,皇后盛宠后宫,两人合计要生一个嫡子,后宫稍微也平和了一段时日。

    乾隆八年

    慧贵妃来慈宁宫问我道:“皇额娘,臣妾心中有一个疑问,想要皇额娘来替臣妾解答。”她连连无奈叹息道:“臣妾还记得当年四公主殡天之际,臣妾奉命去香山采枫叶,却无意之中得到了一串铃铛,上面写着:今生无望,寄予来生,信女和兮,雍正七年十二月十二日,白雪纷飞日,落泪离京时……。

    由此可见四公主在出阁之前是有个心上人的,然而,近来臣妾发现,后宫之中得宠的女子,要不就是名字里有‘和’字,要不就是喜爱火红色、喜爱枫叶、畏冷,哪怕是身娇体弱者,明艳朗爽者都深得皇上喜爱,更奇怪的是,甚至这些女子都与当年的四公主或多或少有几分相似之处,有人是因为嘴巴相似,有人是因为耳朵相似,再或者是眼睛、侧脸等等……人人都说,皇上宠爱这些爱好火红色、喜爱枫叶、畏冷、娇弱的女子,是因为臣妾,然而臣妾一开始并不是如此的人,都是因为皇上喜欢而慢慢变化的,臣妾、臣妾糊涂了……”。

    哎!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头疼、头疼得很啊!

    我早早就劝过弘历,不要做得太明显,没想到依旧是被人看出了破绽,只是安慰道:“慧贵妃,你想多了,四公主是皇上的堂妹,四公主又是先皇的养女,如此可见,四公主便是他的亲妹妹,这当哥哥的喜欢妹妹,也喜欢她所喜欢的一切,这不是很正常吗?你、你在怕什么?”

    慧贵妃迟疑道:“臣妾是在怕,臣妾在皇上的心中,从头到尾就是一个影子,更害怕的是,皇上心中有着一个不可抹灭的女子,而那个女子还是他的族妹。”

    乾隆九年

    十月,香山枫叶层林尽染,慧贵妃前往香山采枫叶,不料却在香山之上撞见了弘历,并且还闯入了弘历在香山圈养女子的住所,不知看到了什么,与弘历大吵一架,弘历发怒,废其贵妃之位,禁足承乾宫。

    同年十二月十二日,白雪纷飞,弘历好似疯了般,命人连夜铲干净整个香山的白雪,于所有的树木之上挂上枫叶形状的彩带,人工造出了漫山遍野,枫叶红染的壮观场景。

    那夜里,弘历喝醉酒到了慈宁宫,那是我认识他十几年来,唯一一次的醉酒失态,他脆弱得像个孩子,拽着我的手道:“额娘,额娘,和兮没有了,和兮没了……”。

    我说:“我知道,和兮已经没有很多年了,你要学会放下,这后宫之中多的是对你情深意重的女子,你不要总是惦记着和兮了。”

    他又哭又闹地道:“不、不是这样的,我的和兮她又没有了,为何?为何老天爷要待我如此残忍,我们刚刚说好,今生今世,相依相伴,无关风月,为何老天爷又这般快地夺走她的性命?老天爷,你告诉我,我拿什么才能换回和兮的命?

    你告诉我,我还有多少年的命?你拿我的命去换和兮的命,你再让她留在我的身边一点点时间,一年也好,一月也好,哪怕也是一天,你再让她陪陪我、陪陪我,我再不去扰她,我就远远地看着她,行不行?

    和兮?和兮你回来,你不要走?我费尽心思来留住你的性命,遍访天下名医才医治好了你的病?你怎么可以就这样离开我?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那一刻,我才知道当年和兮并没有死,而是被弘历带走了,多年来安置在香山之上,难怪、难怪弘历总是喜欢到香山上去,弘历说:“额娘,和兮不在了,我也不要活了,我与他做不成夫妻便也罢了,为何如今连兄妹也是做不成的?

    既然我生来就是这般卑贱,那么便让老天爷收回我这卑贱的性命啊?额娘,您晓得不?我一想到这世间上没有了和兮,我、我便浑身难受,我、我再也活不下去了?”

    他喝他道:“你在胡说什么?你可知道你现在大清皇帝,是一国之君,你怎能说出这般泄气的话儿来,你不要活了,这江山如何是好?你千辛万苦才得到的江山莫非就这般轻易抛洒么?”

    “江山虽好,那也不及和兮好,和兮没有了,我要这江山又能怎么样?”

    我狠狠地打了他一个耳光道:“放肆!简直是岂有此理,既然这江山不愿意要,当日为何要处心积虑地争?既然争到了,为何又要轻言放弃?你既然要当这个皇帝,便注定不能儿女情长?你怎不想想,老天爷已经多给了你们十二载的相伴?那便是最大的恩赐,那便是对你的眷顾……男子汉,大丈夫,自该顶天立地,怎能为了个女人而这般颓废消极?你的帝王气魄呢?你的宏图大志呢?大清百年基业扛在你的肩膀上?你告诉哀家你不要活了?哀家这把老骨头还活在这个世界上,你告诉哀家你要去死?你这做的是什么皇上?又做的是什么儿子?”

    那一夜,我搂着弘历,哭成了泪人,一如多年前,那暴雨之中,我搂着浑身是伤的他,泪流不止。

    都说儿女是来讨债的,我终究是不信,直到这一日,我便是真的信了,看见他那般难受,我也是心如刀割,弘历迷迷糊糊地道:“对、对,我还有额娘,我还有额娘,所以,额娘千万不要离开我,不能离开我。”

    乾隆十年

    元月,弘历牵着一名少女的手走到了我的面前,吩咐道:“喊皇祖母。”

    “这、这是谁?”我瞧着她少女肌肤雪白,眉清目秀,甚为喜欢,女孩甜甜一笑道:“回皇祖母,我叫不悔,我母亲不在了,舅舅让我入宫陪伴皇祖母。”她微微有些怯生,拽着弘历的手躲在他的身后,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打量着我的神色。

    见我没有生气,又道:“皇祖母,不悔生于香山之上、长于香山之上,不懂宫廷规矩,若是不悔哪里做错了,祖母不要生气可好?”她墨玉的眼珠子转了转,极其水灵模样,定神一看容貌竟然与和兮有五分相似,心中不由慌张起来。

    招手让她到了我的身边来,越是打量便越是觉得相像,越是相像,我心中越是紧张,他称呼和兮为母亲,称呼弘历为舅舅?莫非是和兮的孩子?可是当年和兮辞世之后,便被弘历安排到了香山,怎会有骨肉?心中猜测莫非是弘历的女儿?天啦,这可怎么成?他们的体内可是流着同样的血液啊?

    “你说你叫什么名字?”她抱着她那单薄的身体,火红色的披风里裹着的是紫色的旗袍,白色滚白的领子与袖子,着实是个可人儿,不比当年的和兮差在哪里?

    “我叫不悔,我母亲常说,她曾经做过一件天大的错事儿,但是她从来都没有后悔。”天大的错事儿?是啊,爱上自己的族兄可不就是天大的错误么?不悔?从来都后悔?倒是个好样的。

    “大阿哥来了?”

    “是了,在外面尝到了一样小吃,味道极其的正,特来送给皇祖母尝一尝。”门外传来这样的对话声,永璜朗爽的声音道:“灵芸姑姑,也要尝一尝,味道真真好极了。”

    “好吧!进去吧!皇上也在呢?”灵芸掀开了帘子,只见永璜猫着腰缓缓进入,外间下着雪,很是冷,他穿着灰黄色的袍子,外面套着是件黑豹子大氅,转眼他也长大成人了,倒是没先到长得这般气宇轩昂,英俊潇洒,而且生性潇洒朗爽,和颜悦色,倒是比起他的阿玛更加令人喜欢的。

    他手中端着食盒,有人接了过来,他拍了拍大氅上的雪花,问安道:“孙儿给皇祖母请安,皇祖母福寿安康,儿臣给皇阿玛请安,皇阿玛万福金安。”

    “别跪了,起了吧!”他是我抚养长大成人的,极其的孝顺,如今虽然长大成人,分府别住,却隔三差五地往慈宁宫跑,时不时地给我带来些新鲜玩意儿,或是玩的,或是吃的,或是看到,给我的深宫生活带来了不少乐趣。

    他走近时,看见不悔,眼珠子都挪不开了,愣了好一伙儿问道:“皇祖母,这是哪家的妹妹?怎感觉在哪里见过?”

    不悔道:“我今儿才进紫禁城里来?你哪里能够见过?皇祖母,我瞧这个人,是个濯濯玉公子,说的话好生无趣的呢?”不悔拽着拽我的衣袖,整个身子都靠到了我怀中,偷偷地打量了永璜一眼。

    永璜见她这般模样便更是欢喜道:“妹妹,不要误会我,只是我时常梦见天仙,妹妹就跟那天仙一样的美丽,故此,我看着眼熟,妹妹还未告诉我,你是哪家的妹妹呢?我当我三妹妹忆林、五皇叔家的妹妹和婉已然是这天下少有的美人儿,眼下妹妹来,可是要把她们都比下去的,忆林见了你,怕是要不高兴了呢!”

    弘历道:“这是朕认的义女,送入给你皇祖母抚养,你带着不悔四处转转,熟悉熟悉环境好了。”

    “是,儿臣遵旨!”说着永璜便带着不悔离去了,我连忙问道:“弘历,你可万万不要吓额娘啊?这女娃到底是谁的孩子?你可晓得你与和兮同出一脉,若是有了子嗣便该天打雷劈啊!”

    弘历道:“额娘,您多虑,不悔是我与思妍的孩子,当年和兮因在养心殿受了些刺激,一时呼吸紧促,造成了假死的现象,我费尽心思将她救了下来,唯恐她一人在香山寂寥,故此将思妍的女儿送了过去,担心事情被旁人所知,我也只好告知思妍那女儿已经不在了。”

    我这才松了一口气道:“你要吓死我了!我看不悔的模样与和兮有五分相似,还以为你们做了什么违背天伦的事情。”我拍了拍自己的心口,又疑问道:“可、可当年思妍说她的女儿是被人毒害的啊?”

    “我只是让太医给不悔吃了些安睡的药,后来不知如何被思妍知晓了,担心她继续追查下去,只好让她误以为孩子吃的是□□,已经不在人世了。”

    难怪永璜与不悔一见面就感觉那里见过?原来是同父同母的兄妹啊?又惋惜道:“那、那你可是把思妍给害惨了,若非因为女儿的早夭,她的身体不会那般差的,她的死因也是个谜团,是天命还是人为也无人知晓,眼下永璜也长大成人了,你、你可要好好地待他,不然对不住思妍的。”

    弘历叹息道:“儿子会追封她为皇贵妃,封号为哲悯。”

    同年,幽禁于承乾宫的慧妃病重,派人过来请我,说想要见我最后一面,上次经过天花之灾,她的身体已经很是不好,此番再次受此打击,更是难以承受,整个人都沉积了,从前是那般开得明艳的花朵,此时却如同被雨水摧残的残叶。

    “皇额娘,臣妾怕是没些日子了。”我见她这般病态,怕当真要准备后事了,依旧安慰道:“莫要胡说,天花你都能够熬过来?你点小病算是什么?皇上只是一时之气才会与发怒,待过个几日,哀家便让皇上复了你的位份,关键在意你自己要放宽心啊?”

    慧妃满眼泪花摇了摇头道:“这些年来,府中也好,宫中也罢,人人都嫉妒我多宠,到了今儿我才晓得,这宠是哪里来的?原来当日,只因我的名字里有个‘和’,他才会对我另眼相看,难怪,那一日,他便问我是‘哪个和字?’,原来一切都是错的,从我父母为我取名的时刻便是错,我高采和,此生不过个笑话罢了!”

    临了,她哀求我让弘历去见他最后一面,我也是将弘历好生说了一通,又辜负了一个痴情女子啊!弘历听话地去了,却没想到当天夜晚,慧妃便上吊自缢了,他宫里的小太监道:“慧妃娘娘身穿红裳,脚穿红鞋,头上绑着红丝带,嘴上还涂着红色的唇粉,红舌外露,极其恐怖……”。

    哎,一个女子得多大的怨气才会如此去死啊?弘历也是悔不当初,下旨复了她贵妃之位,次日再追封为皇贵妃,封号“慧贤”。

    同年,封娴妃为娴贵妃。

    乾隆十一年

    皇后四月初八生皇七子永琮,她一心要照顾永琮,根本就无心顾忌后宫之事儿,宫中娴贵妃处理六宫事宜。这丫头牙尖嘴利便罢了,偏生还是有胆有识,什么都敢说,也什么都敢做,偏生弘历还喜欢得很。

    左看右看,横看竖看,活脱脱的当年华贵妃啊!真不没想到作为景仁宫皇后的亲侄女不像皇后那般老谋深算,竟然如我这般风风火火,行事作风与我当年当真是如出一辙啊?

    我时常对弘历道:“娴贵妃这般性格,与你的宠爱分不开干系,你若真心宠爱她便不能如此。”

    弘历总是道:“可娴生性便是这般与我也没得多大的干系,皇后一味寻着贤惠的名声,宫中诸多事宜,都慈悲为怀,宽大有容,这宫中总是要个厉害的人物来管制的,既然可娴愿意,我便成全她就是了,总之,她又翻不出什么天来?”

    “可、可……”我想要说些什么,却偏生说不出口,想来当年胤禛宠我,怕也是这般心思的。总之,她又翻不出什么天来?可是这般对于娴贵妃没得什么好的?没事儿则好,一旦出事儿了便是劣迹斑斑,待到有一天弘历不再宠爱她了,那么任何一条都可能成为她的绊脚石。

    我只是想要帮她,又觉得不该帮助于她,一来我的话,她未必能够听进去,二来,既然这是弘历的意思,怕是也有他的道理,我又何必干涉呢?

    然而我看着她那般心切求子,更是怜悯同情,想来欢宜香在景仁宫也埋了好些年,怕想要怀孕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从前她总是觉得自己年纪小,无所谓,眼下,她成为了贵妃,自然想要生个孩子来巩固自己的地位了。

    乾隆十二年

    三月,三公主忆林出阁,下嫁蒙古科尔沁部博尔济吉特氏辅国公色布腾巴勒珠尔,封号为固伦和敬公主,这孩子我也是极其喜欢的,只是因为不是我亲自抚养成人,自然也比不过永璜与不悔这两个孩子亲厚的。

    出阁前几日,她来慈宁宫给我请安,我将她留下,说要好好看看她,皇后的性情好,她的性情也是那种淑婉贤良的,夜里,我闲暇无事,便带着几个阿哥公主们,一起玩起了花签,这深宫之内也没得什么好玩的了。

    我这也算是与孙子孙女们玩乐,逍遥自在了,忆林抽了一支签道:“是并蒂莲!”随之念道:“佳人才子是前缘,不作天仙作水仙。白骨不埋黄壤土,清魂长浸碧波天。生前曾结同心带,死后仍开并蒂莲。千古风流千古恨,恩情不断藕丝牵……”。

    我听后道:“这签倒是好的!可见忆林的这门婚事定得好,将后与额驸必定是锦瑟和谐,白头偕老。”

    忆林小嘴儿一撅道:“皇祖母笑话我!这个额驸是蒙古人,孙儿听说那蒙古人五大三粗,茹毛饮血,怎会晓得如何与我诗情画意,可怜皇阿玛与皇额娘不让我自己选?如若不然,我定要开个品诗大赛,嫁一个满腹诗文的翩翩公子,日日里与我吟诗作对,岂不是妙哉?若是个外在彪悍,内在草莽、有勇无谋又没得风趣的男子,可该如何是好?偏生我又是不能抗旨的。”

    她脸上微微绯红着,对出阁后的人生充满了幻想,我道:“你皇阿玛与皇额娘挑的人怎会不好呢?若是不好,别说他们不答应,即便是皇祖母也是不答应的,只是满蒙多年联姻,你作为公主自然也是免不了的,不过啊,你皇阿玛说了,你不必远嫁,留在京城便好,他啊,要为你建造公主府哦,忆林若是想念皇祖母了,随之都可以回来探望哦!”

    忆林高兴得都要跳起来了,不悔在旁边道:“公主好不害臊的,如今还未嫁过去,便这般埋汰起额驸来,将后若是嫁过去了,必定要与额驸争一争这掌家之权,我真真替额驸担忧啊?”

    说着捂嘴笑了笑,羞得忆林追着她满屋子的跑,还命身边的宫女们抓着她要挠她痒痒,不悔哀求道:“好公主,好妹妹,你快饶了我,我、我再是不敢了的。”

    “不悔姐姐好个放肆的,仗着有皇祖母的宠爱,竟然不将我这个公主放在眼中了,我、我要罚你,我啊,要罚你将后嫁个夫婿,日日与你顶嘴,让他好好来治治你张嘴利嘴。”

    说得大家也是欢乐起来,我瞧着她们这般,倒当真觉得自己好福气啊?不悔拽着我指着忆林道:“皇祖母,您瞧她,她是公主,我奈何不了她,皇祖母快要帮帮我,她说不过我,便拿着公主的身份压我?”

    永璜道:“不悔妹妹,你不要怕,大哥来帮你,你可晓得那布腾巴勒珠尔不仅仅是三大五粗,还长着胡子呢?一说话那胡子都能够吹起来的。”气得忆林又要去打他,忆林抓着她的手,她便动弹不得了,永璜道:“三妹妹总是欺负不悔妹妹,我要她出个头。”

    忆林不服地哼了一声道:“我平日里欺负的人多得去了,大哥怎么只为她出头?大哥已经有了大嫂子了,莫不是要把不悔丫头收到咱们皇家来,给我做个小嫂子?”

    我听这话,忙是打断道:“说的是什么胡话,不悔是你皇阿玛的义女,便是永璜的妹妹,此后这话不准说了。”

    我瞧着这些孩子们一个连着一个长大,真心是高兴的,想来一个女人能够如我这般,有权势、有财富、有儿子媳妇孝顺,还有一群孙儿相伴,有子淇这个姐姐谈心,真真觉得这日子好过得很啊!

    同年,永璜还有了他的长子绵德,这是弘历的第一个孙子,我竟然成为了□□母,已然是四世同堂了,而弘历此时才三十七岁而已。

    然而到了腊月的时候,皇七子永琮因为先天不足而薨,皇后再此惨受打击,弘历也十分悲恸,问我道:“额娘,您说这是不是受了咒诅,我刚刚想要立永琮为太子,他便得了病?莫非朕这个皇位就真的不能传给嫡子么?”

    我也很是心伤啊!这皇家的孩子总是难以存活的。

    乾隆十三年

    皇七子永琮去世后,皇后悲悼成疾,她告诉弘历说在梦中时常梦见碧霞元君,她说她已经许下了心愿,若是病好,必定亲往泰山还愿。弘历怜悯她便答应与她同往泰山还愿,还说要亲往碧霞宫拈香,为皇后祈福,日后身体康健,早诞贵子。

    弘历邀请我一同去,我道:“哀家已经过了半百之年,如何能够舟车劳顿?你们年轻人去便是了,这紫禁城内啊,空气不新鲜,你带着皇后与后宫嫔妃们到外面的世界走走也是好的,哀家留在慈宁宫也是极好的。”

    弘历不以为然道:“咦,自从朕登基为皇以来,便从未与额娘分开过,额娘若是不去,那怎么成呢?额娘如今就朕这一个儿子,自然是要从子的,何况将额娘一个人留在紫禁城,朕难以出远门啊?父母在,不远游啊!”

    我盛情难却,只好答应了,想来这紫禁城再好也不过那么一块地方,如何比得过外面的世界海阔天空啊!

    然而在东巡的路上竟然出现了意外,不知是谁传出皇后与和亲王私相授受的事情,为此弘历很是恼怒,一国之母传出这般事情,这是要翻出天来的。

    子淇更是脑袋都大了,此番东巡,弘历要拉着弘昼用起来,故此我也把她给拽了过来,谁知道出了这样的事情?

    子淇哭诉道:“我这一生为了昼儿委曲求全,为了躲避宫廷斗争,不惜假装双腿俱断,坐在轮椅之上整整五年,没想到到了如今,竟然会出现这样的事情,这、这可该如何是好啊?这必定是有人要对付皇后,而连累到我的昼儿啊?兰儿,你、你可一定要帮帮我们,不然,我这几十年的心血都要毁之一旦的。”

    虽然没得实在的证据,但是我也有七分把握是娴贵妃在中间作祟,竟然拿着一国之母的名誉大做文章,而当年弘昼刚开始看中的便是苼瑶,庆幸润儿没有跟着一起来,不然事情便更为复杂了。

    我问弘历道:“此事,你打算如何处理?”弘历没有立即回答,我继续道:“当年孝敬皇后特意将你们中意的调换,棒打了两对鸳鸯,然而此事已经时过境迁,竟然被人翻出来旧事重提,此时你若是处理不好,一则于你的名誉不好,二则你子淇姨娘与弘昼也是极其为难,你可一定要重处这个肇事者啊?”

    弘历这才开口说话道:“额娘,谣言止于智者,此等事情,涉及到皇后,有涉及到弘昼,朕若是大张旗鼓地来处置,那便更是坐实他们的罪名,这种事情,最好的处理方式便是佯作不知,只要朕相信他们之间没得私情,谁又能够再说什么呢?

    何况,弘昼与朕向来亲厚,他即便送了什么给皇嫂,也是无可厚非的?无外乎便是有人刻意以此大做文章,至于是谁,朕心中也是明白得很,她若是知道朕不在意此事,此后也不敢再胡言乱语的了。”

    我听他这般说,便也感觉很是欣慰道:“难为你看得分明,但是如此便是让皇后受了委屈了,你要好生安慰安慰。”

    “安慰?”弘历笑着摇了摇头道:“额娘,朕如此大费周章地来泰山为她还愿,这是何等大的恩典啊?而皇后呢?不但不能趁此机会与朕欢乐游玩,竟然还让陷害到了此等地步,她若是个妃子也就罢了,她可是皇后啊?作为一个皇后,岂能这般轻易掉入旁人的陷阱?

    她是朕的发妻,多年来,朕待她自然要比其他妃子不同,为的便是维护她的颜面,她一心扑在孩子们的身上也就罢了,在宫中十几年了,一味地博贤惠之名,宽大乃容,可她对于后宫妃嫔半点心思不用,今日遭这个陷害,明日遭那个陷害,竟然毫无还击之力,朕是护了她一次又一次,莫非还能继续护着她吗?

    她作为皇后连妃嫔都驾驭不住,便已然是失职的,朕希望通过此事给她一个教训,让她有些斗志,不要总是沉落在丧子之痛里,如若不然,朕能够保护她一次两次,保护不了她三次四次啊?”

    对于他这番说辞,我竟然有些惊讶,皇上心中竟然是这般想的?问道:“莫非你希望皇后她在这后宫之中用心计么?若她像孝敬皇后那般满腹心思、老谋深算,你、你会喜欢吗?”

    弘历道:“她既然是皇后,那么朕就会喜欢,但是皇后的存在不仅仅是让帝王来喜欢的,她是贤内助啊?她是要来为帝王分忧的,她皇后的位置不是朕的恩宠能够保住的,她需要心思巧慧,八面玲珑,能够维护这后宫安宁,洞悉各宫人的想法,平衡这后宫的势力,而朕,朕宠爱那些女子,有些是因为喜欢,有些是因为兴趣,然而更多的是通过宠信她们,让朝臣们知道风向在哪里?”

    说着很是不满道:“皇后是个好妻子,却并不是一个好皇后啊!”

    此时我才明白为何在胤禛的眼中,孝敬皇后是那般的称职?庆幸我没当上皇后,不然怕是难以令帝王满意啊?

    然而,这件事情,皇后却不肯委屈,竟然以性命来表清白,乾隆十三年,皇后薨于东巡之路,为此弘历也是十分懊悔?

    他简直不敢相信皇后就这样离开了她,对我道:“额娘啊?皇后的心智怎会这么弱啊?怎么这么不知道忍辱负重啊?朕不过是稍微冷落她两日,她便疑心朕听信了谣言?竟然要以死来表清白?终究、终究还是不懂朕的心啊?”

    弘历满心的悔意,在对操办皇后丧事之中,大事铺张!因为永璜与永璋迎接皇后亡灵之时,脸上无悲戚之色,从而被弘历狠狠的教训了一顿。

    事后定谥号为“孝贤纯皇后”。同年册封娴妃为皇贵妃,摄六宫事儿。

    冷眼旁观这些年,倒是当真没想到她能够这般长远?我略略地分析了原因,一则她是乌拉那拉氏的女儿,是孝敬皇后的亲侄女,家族内出过两位皇后,有根基在;二则,娴贵妃虽然为人张扬跋扈,但是心计怕是并不深刻,弘历能够把持住她;还有重要的一个原因,便是弘历是真心想要一个厉害的妃子来处理后宫事宜,如此才能够体现他这个皇帝重要性来?

    从前胤禛就赞扬过他的“御妻术”厉害,如此看来方且有几分味道的,从前我深陷其中,总是抱怨胤禛看不见这后宫琐事,然而今日才明白他是心如明镜啊!

    乾隆十四年

    弘历有意封娴皇贵妃为皇后,来咨询我的意见,我考量道:“当日你说富察氏这个皇后当得不称职,莫非今日你认为娴皇贵妃能够称职么?以哀家看啊!当皇后这样的性格可是要不得的。”

    从前我为华妃的时候,就想着若是有朝一日我成为了皇后,我将会如何如何?可如今我在这个皇太后的位置看可娴,真心是越看越不喜欢,倒是也明白了,当初皇太后为何对我那般厌恶了,这般咄咄逼人的态度,嚣张跋扈的气焰,着实不足以成为一国之母啊?

    弘历道:“做出这样的决定,朕也是深思熟虑的结果,一则,可娴心思聪颖,她从小丧母,阿玛又娶了继母,故此在家中处处好强,争强好胜,这样才不至于被人欺负了去,眼睛里揉不得半点沙子;二则,她处理后宫事宜倒是个厉害的,有她在,这后宫之中怕是没得那些乌烟瘴气的事情;三则,当日府邸的几位,如此也只剩下可娴与纯妃了,纯妃出身不够,她是万万不能当皇后的,如今看看,也的确只有可娴合适的。”

    我知道他的意思,只是道:“你要她摄六宫事,这也不是不可以,但是皇贵妃的位置也已经足够了,皇后之位可暂且缓一缓,何况,皇后忌日都没有过,立皇后之事也不必操之过急。”

    弘历听了我的意见,便也只好作罢,然而我万万没有想到,就是因为这次的事情,乌拉那拉·可娴,竟然将我逼到了绝境……。

    某夜,娴皇贵妃来到了慈宁宫,盛气凌人,打发了身边伺候的人,问我道:“皇额娘是否认识一种叫‘欢宜香’的熏香啊?”

    一时让我有些措手不及,可娴朝我指责道:“皇额娘当真是偏心啊?原来不单单在言辞之上偏着富察氏与高氏,即便行为上也是如此?可是这种断我子嗣的事情,皇额娘也要包庇她们?皇额娘未免也太过分了?可娴自认虽然言辞上面不及富察氏与高氏那边轻言细语、巧言令色,但是在行为之上从未有过对不住皇额娘的地方,逢年过节,皇额娘的生辰,没有那一次做得不到位的,皇额娘即便不喜欢我,何至于如此来毒害我?”

    当日欢宜香的事情,我早早就派人处理干净了,如今高氏与富察氏都已经不在人世,倒是不知道她是如何知道的?

    我喝道:“放肆,这是你对哀家说话的口吻吗?”

    “放肆?总之也放肆了这么多次了,不在乎再多一次……当年皇额娘与我姑姑斗得死去活来,我整个乌拉那拉氏与你都是势不两立,而后因为皇额娘在甄嬛打压我姑姑的时刻,出手相助,我乌拉那拉氏再不敢冒犯皇额娘,可、可如今?

    为何?为何?同样是儿媳,皇额娘竟然这般待我?可娴曾经听姑姑提起过,若是府中妻妾有赠送我熏香之类的物品,务必要留意,极有可能掺合了麝香,一个不小心就会终生不孕,我向来都是小心翼翼地,倒是没想到依旧吃了旁人的暗亏。

    有人将欢宜香埋于我寝宫门口的桂花树下,桂花清香掩盖了欢宜香的味道,故此我从未察觉,这才让我这十余年来,无论如何努力也怀不上皇嗣,而皇额娘明明知道这一切,却隐瞒不告?到底是何居心?”

    原来当日慧贵妃宫中我派去试探皇后的宫女,出宫之中被可娴给找到了,将这一切都给招供了,当日一时心软,没有告发皇后,倒是没想到闹出这般多的事情来。

    可娴简直是恨我入骨了,指着我道:“皇额娘本就不是皇上亲生母亲,能够成为皇太后已然是上天眷顾,为何如此不知足,要干扰这后宫事务?莫非皇额娘在雍正王朝的后宫里称霸天下,还设想在乾隆王朝的后宫里呼风唤雨不成?”

    “乌拉那拉·可娴?你到底哪里来的胆子,敢与哀家这般言语?”我叱喝道,倒是没想到有朝一日能够被这个小丫头逼到如此境界?每一次都能够让她气得浑身酸疼。

    “胆子?可娴的胆子从来就不小,只是皇额娘的胆子未免太大了,皇额娘为何不防着慈宁宫安神的日子不过,偏生要跑出来挡着我封后的光辉大道……我好不容易再搬掉高氏与富察氏这做两座大山,莫不是皇额娘也要来摆我一道吗?”

    我瞧着她那凄厉的目光,明艳的面庞,再想起当日的自己,时时刻刻都能够找到相似之处,她道:“若道路上有荆棘挡道,我必定披荆斩棘……皇后之位我志在必得。”

    那一年我已经是五十四的高龄了,实在压不住她这股气势,道:“你心思不纯,为人又毒辣,若是让你为后宫之主,那还不知道多少人要遭殃?哀家今日便将话与你挑明了,只要这后宫之中有哀家一天,便绝不会让你登上后位,哀家虽然不是皇上的生母,但是哀家也是皇上的养母,皇上待哀家还有这几分孝顺,哀家就不信他会忤逆哀家的懿旨,执意封为你为后。”

    可娴瞧着我很是轻蔑地笑了一声道:“好、那我就等皇额娘死,皇额娘今年五十有四,可娴今年三十有二,我便是不相信皇额娘还能够活得比我还要长?”

    我一时被她气得整个脑袋都是嗡的,昏昏沉沉之际,还听见她笑道:“只是皇额娘能够活到哪一天?怕是没得定数的,从今往后,皇额娘可一定要小心谨慎啊,因为不仅仅是食物里可以下毒,衣服上也可以下毒,桌椅房梁、花草树木、乃至是茶杯碗筷、甚至是画册书本,即便是这空中飞舞的蝴蝶虫子都可以传播毒物,止不住哪一天皇额娘就突然暴毙了……我可以斗得败高氏,斗得过堂堂皇后,更是压得住这三宫六院,莫非还怕了你这个老太婆不成?

    你断我子嗣,我便与你势不两立,我倒是要看看,皇上还能够时时刻刻地与你在一起,你防得了我初一,防不了我十五,只要你一死,这后宫便是唯吾独尊……”。

    锦囊

    睡梦之中总是想起当年的事情?那时皇太后挡着我封妃的道路,我便心中起了杀意,如今一则我挡住了可娴封为皇后的路,又有着欢宜香之事横着,想必她心中必然对我恨之入骨,正如她所言势不两立啊?

    如今弘历想要立她为后,自然也有他的道理,可是她如今不过是皇贵妃,便可对我这般无理,若是让她当了皇后,我在这紫禁城内还能有安生的日子过吗?胤禛当日的担忧的确是应验了,我无依无靠,的确难以坐镇后宫啊?

    弘历即便对我再好?还能够为了我随意处置一个皇贵妃么?何况,那个皇贵妃还是她一手捧出来的?

    早知如此,皇后的事情,我便不该张罗的,这个安陵容,为我除去了一个甄嬛,却又给我留下了这种千古难题啊?

    思量许久,我想起胤禛生前留给我的锦囊,当日,他将锦囊留给我,我并没有想过能够派上用场,因为我不相信弘历会将我逼到绝境的地步,那次他逼我留在宫中,也不过是希望我能够留在他的身边罢了。

    而后十几年来,他待我如同亲母,事无巨细,都办得妥帖,我若是不参与到这后宫之中,只怕也不会有任何的事情,可是这哪里是我想不参与就不参与的呢?

    我突然想了起来,从柜子里将锦囊取了出来,一转眼,胤禛已经离开了十四载了,许是日子过得太舒坦,故此感觉特别的快。

    我终究还是取出了这个锦囊,想着看看他到底为我留下了什么?虽然他已经离开我的生命已经很久了,但是我依旧时常能够想起他来。

    我打开锦囊,里面装着青白色丝绢,上面书写:

    兰儿,当你打开这个锦囊的时刻,想必你已经面临绝境,遇见了不可化解的困难。

    朕预测你今生还有三大困难,无法解决。

    第一:十四与弘历的储君之争。

    朕将传位于十四,并且命十四立弘历为太子,若是他们都不同意,双方必定要决一死战,若十四战胜,你必定处于危险之中,朕曾经杀害了十四福晋,若十四挣得皇位,他必定会让朕的整个后宫与朕陪葬。

    此时,可挟持云桑格,以做威胁,十四向来儿女情长,用女人要挟,必定可成,以此保住性命,随之投靠于裕妃母子,他们必定是不会弃你。

    第二:弘历登基为皇,要立你为皇太后。

    你终究是弘历的养母,弘历若立你为皇太后,除却他要报答你对他的夺嫡大恩,更多的还是要你坐镇后宫,以成全他的出身与孝顺,若你不从,必定以十三名誉威胁于你。

    皇太后未必不可为,弘历虽然性情古怪,但是绝不会危害于你,然留在慈宁宫颐养天年即可,切莫参与后宫事宜,一朝天子一朝臣,一朝帝王一朝后宫,古往今来,后宫争斗从未断过,嫔妃争宠、争位、争权,都是正常之事,你若参与,便难以独善其身。

    若你实在不想留在宫中,便以和兮之事威胁,弘历待和兮有着非比寻常的情愫,他不敢扰她亡灵,唯有妥协,慈云寺可供你安享晚年。

    看到此处,我倒是忘记了这一层?可当年的情况,我又怎么会这般来威胁弘历呢?他与和兮的痛苦,我感同身受,万万不会揭开他的伤疤!可见我心中待弘历真心是疼爱的,唯恐受到哪些伤害啊?

    第三:后宫争斗,难以功成身退。

    看到此处,想必前两次困难,你都撑了过来,自此,你必定已经卷入后宫争斗,作为皇太后若要在后宫之中独善其身,必须在后宫之中埋下心腹,此心腹不能太得宠,但是又必须在后宫之中占有一席之地,既能够洞悉帝王思想,又能够察觉后宫状态。

    福晋富察氏出身世家,母家根基深厚,入主紫禁城必定为荣登凤位,不可被你收买;侧福晋乌拉那拉氏,毓秀名门,且争强好胜、心高气傲,敢想敢做,只怕不甘人下;侧福晋高氏明媚动人,心思巧慧,然对弘历过于痴迷,不宜看到大局,不可重用。

    朕精心为你□□了一颗棋子,魏氏浮萍,雍正五年九月九日是生,乃朕精心□□,于花房当差,冰雪聪明,丽质天成,且容颜与和兮幼年时七分相似,必定能得弘历恩宠,若你身感危险,可命她做事,她此生使命便是护你无虞。

    看过之后,我陷入深深的思考之中,当真是神奇,胤禛已经驾崩多年,竟然猜测倒了十几年之后的事情,并且还安排得这般妥帖?

    下面还写着一行字为:朕知你今生已沉浮数次,只愿你余生平安无事。

    落款为:胤禛!

    看到这个名字,又勾起了我的无限思念。

    我夜半命人换来了灵芸,问道:“灵芸,你可晓得宫中有位名为魏浮萍的女子?”

    灵芸道:“额娘怎么会好好地问到这个?” 灵芸见我额头有汗,替我擦了擦,她夜半醒来,连衣服都没有穿好,问道:“额娘,脸色不佳是不是做了噩梦?可否需要请太医来?”

    我只是道:“突然想到这么一个人?有还是没有?”

    “额娘问的是后宫嫔妃么?那么的确是有这么一位的,本是个花房的养花女,乾隆元年,皇上下旨让花房培植紫兰鹃,花房里的人都没得能耐,唯独她能够培植出来,皇上见她年幼又伶俐,觉得花房的活儿太重了,吩咐安排到了四书库整理书籍,乾隆十年,在四书库承宠,封了个贵人,十一年晋升为嫔,封号为‘令’,皇上说‘令’字语出《诗经·大雅》中的‘如圭如璋,令闻令望’,就在去年娴皇贵妃封为皇贵妃的时刻,她又被封为了令妃,是这后宫鲜有从宫女成为嫔妃,又无子便封为妃的人物。

    额娘不喜欢管理后宫之事,又素来爱清净,皇后薨了之后,额娘您连后宫妃嫔来晨昏定省都给省了,自然就不知道这个人物了,然而这个人,依灵芸看来很是伶俐,容貌也出众,然而更出众的是才情,皇上说,她在四书库看了十年的书,可谓是饱读诗书了,皇上夸耀她好似为夜里吐露芬芳的夜来香,安静、柔弱又善解人意,乃是难得一见的水灵女子,眼下正是桃李之年,更是娇艳如花。”

    我诧异道:“这般好?”

    灵芸摇了摇头道:“也不尽是好!身体太过柔弱了,一月总有半个月在病着,皇上虽然有心怜惜,她却也难以承宠,故此,后宫众人也明白,终究是个病秧子,怕是不得长久,也就懒得脏手了,皇贵妃在她成为嫔位的时候,也计较过,无奈当日慧贤皇贵妃薨,皇上心痛不已,也需要这样一颗疗伤的棋子,皇后与皇贵妃便也不敢如何了,不然可是要拨了老虎的胡子哦。”

    “你倒是知道得清楚的?”

    灵芸多年来与弘历近不近、远不远,倒也是个好主意的,两人更多为男女之情,好在我的灵芸不争权夺利,不然,扔到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后宫里,也不晓得下场是何等的惨烈?

    “皇上的事儿,我自然是要知道得清楚的。”说着她有些羞涩了,红了半边脸,我打趣道:“多大的年纪了,竟然还这般不禁得逗?皇贵妃此人……哎!哀家可真心不想去对付她的,无奈,她却要来针对哀家?”

    “她敢?”灵芸反驳道:“她乌拉那拉氏已然是个空架子,没得皇上的宠爱,如何在这后宫之内呼风唤雨?皇上这般孝顺额娘,若她有不尊之处,只怕皇上会立刻废除她,素日里,皇上是知道她的性格,就这般,虽然说话不打好听,然而心思却没得多错,故此才纵容几次,额娘也不愿与她计较,她这才有了今天这番地位,我若是她,到了此时,便该收收脾气了,即便皇上有意封她为后,也得看朝臣们答应不答应了?”

    “她敢不敢是一回事儿?想不想是另外一回事儿?这人,一旦起了心思,无论如何,总会想法子办到的,皇上此时要立她为皇后,自然有皇上的道理,朝臣们怕是无能反对的,明儿,你找个太医,去看看令妃,瞧瞧她是真病着呢?还装病着?或者是不是吃了旁人的暗亏。”

    灵芸乖巧地点了点头,然而我只是暗中留意她,倒是想要看看,胤禛留给我的守护之人到底有何本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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