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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女卿与痞天王 作者:苏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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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三个月后
虹城向来戒备森严的七姑娘府少见的人进人出,快马一匹匹奔入,又一匹匹离去,而府内议事大厅中的所有人更是个个脚步匆匆,神色凝重。
“七姑娘,最近七海战况报告书到。”
“给我。”未待云萳开口,原本在一旁喝茶的云荼跟云苧出声了,然后轮流看完后递给来人,“拿去给外头的赤天朔跟鞠滕郗看看。”
“是。”
“七姑娘,海老国近半年来外交关系报告书到。”
“给我。”一样未待云萳开口,在一旁赏花的云蓳出声了,看完后递给来人,“拿去给外头的甘莫语看看。”
“是。”
“七姑娘,海老国地质、水源及矿产研究报告书到。”
“给我。”依然未待云萳开口,靠在躺椅上的云莙便懒洋洋的伸出手,在大致扫过一遍,并写了几个字后,递给来人,“给我快马送到丞相府左参事手李里去,要他立刻看,看完后,第一世间给我回话。”
“是。”
“你们干嘛抢我的工作?”忍不住由堆满文牒的案桌前转身,云萳瞪着那几名像在度假似的姐姐。
“小乖,休息会儿,你瘦了不好看。”
“就是,那小脸尖得姐姐们都心疼了,乖,去睡睡,把脸养圆再回来。”
“我好得很!”小脸整个憔悴了一圈的云萳望着那群其实各有自己事要忙,却全以“忙里偷闲”为由聚到这里来的姐姐们,眼眶虽有些微湿,可嘴里却还是不住嘟囔这着,“也不知你们是跟谁学的,一个个都爱管闲事成这样。”
“你还说。”
听到云萳的话后,几个姐妹齐笑了起来,然后在笑声中望见小九急匆匆地跑喊着——
“报,海老国五百里加急口讯到!”
“快说!”这回,在场的姐妹们几乎是众口一声的命令齐出了。
也难怪她们如此急切,因为近三个月来,天禧草原周边可说是草木皆兵,因为“荆琥岑”不知为何疯狂地四处征战,而且他所参加的所有战役无一场单挑,不仅全是领兵,所对战的国度,全是以野心凶悍著名的攻掠者,所打的,都是战力几倍于他的艰苦战役,仅管如此,但他,一场没败。
虽一场没败,而让他如此疯狂的原因,云萳也约略猜想得到,可她需要知道细节,更需要知道主谋是谁。
“如七姑娘所料,老杜宰相已于四个月前病重不治,但老杜宰相的儿子杜若——官职太宰的小杜却密不发丧,然后继续以老杜宰相之名广发文牒,把持海老国国政,杜若贪权爱财,并与多位恶名昭彰的将军私下交往极为密切。”
杜若?小杜?不是多年来一直跟在军昊天身旁的那名文书官吗?
原来是他……
回想起当初三皇子大婚时,杜若那看似随口一说便化解尴尬的作为,云萳相信,她的猜测应没错了。
看样子,杜若在军昊天的身旁,g本不是跟随,而是盯梢,而老杜宰相似乎也并没有把“荆琥岑”的秘密告诉自己的儿子,更没有让自己儿子接班之意,再加上军昊天可能并不买杜若的帐,所以杜若才会用这样的方式来削弱他的势力。
恐怕在三皇子大婚之时,老杜宰相早已病得无力议事了,所以,在看出军昊天对她似是有意之后,杜若便将计就计地让她留在海老国半年,好让军昊天有机会对她愈陷愈深,欲让她成为他的弱点之一,以便未来可以彻底c控他。
“继续说。”
“此外,由探子陆续回报的情资显示,那些发动战争的国家,全是受杜若的挑拨,而且军中也全潜伏着海老国佣兵,却未如同过往一般表明身份,主要任务则为攻击荆琥岑。”
果然,这杜若完全没有他爹爹的宅心仁厚,一心为国,在她离开海老国前一天,招李猛进g议事的,也是他,目的自是看准了李猛的贪婪本x,以及对军昊天的不满,欲与他勾结,将军昊天彻底斗垮,好扶持自己人上位。
“有他的消息吗?”沉默了半晌后,云萳终于转眸望向窗外,开口问了最重要的问题。
是的,他,究竟在哪里?
自东千国一别后,她再也不曾有他的任何消息,而这几个月来,他虽四处征战,却行踪飘忽,似是不希望有人找到他,特别是她。
怎么?是怕她坏了他的“好”事,还是有难言之隐?
“没有。”望着云萳消瘦的小脸,小九在心底轻叹了口气,“但据说……”
“说。”
“他近几个月在作战当中,虽依然战无不克,却一反常态地搏命厮杀,自身几乎完全不做防御。”
不防御?那就表示他必然受伤了,而故意让自己受伤,恐怕是为了在最后一场单挑大战中,能有足够理由输给杜若选定的人,将天王战将的头衔不着痕迹的拱手让出,让杜若名正言顺的把持国政吧!
“军家怎么样?”
“如七姑娘所料,被严密监守中。”
果然,被捉着把柄了,所以,只能视死如归了。
“依计行事。”
“是。”
待小九退下后,云萳再度转头望着窗外,凝视着树间飘落的树叶,久久没有言语,而厅里的其他姐姐们,则开始低声吩咐、指挥着身旁亲信,有条不紊的联合行事。
“小荼,抱歉。”终于,当夕阳缓缓下到山的那一边时,云萳开口了,嗓音有些干涩。
说抱歉,是因为她知道他的最后计划,若稍有不慎,极有可能会让女儿国边关承受重大压力,所以她必须向掌管女儿国边关的云荼道声歉,为自己的任x。
“不用抱歉,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有姐姐们给你撑腰。”听到云萳的话后,云荼毫不在意地轻笑着,然后用手指在外厅中低声讨论成一团的赤天朔等人,“更何况,瞧瞧外头那几个跟他一样傻的傻男人,那副忙得焦头烂额、忧心忡忡的模样,好似他才是他们的公主似的。”
望着外厅那群一知道“荆琥岑”出问题便急急来向她询问,而后更发动自己所有人马四处寻找、探查的姐夫们,云萳眼底隐忍已久的泪,终于再也忍不住滴落了。
那个傻蛋!
他可知,虽他总是爱装熟且自顾自的四处掺和,但其实她的姐夫们,都很喜欢他。
他可知,虽他总是没个正经,痞气十足,没事还爱对她毛手毛脚,但她也喜欢他……
是的,云萳承认了,承认自己的心底有他,否则她不会自东千国回来后的那一日起,就没有一夜可以安然入睡。
是的,云萳承认了,承认一开始,她对他、对海老国,确实都没有好感可言,但那是基于对海老国、对他,片面刻板印象的直觉反应。
可真正在海老国住下,并开始探查他的秘密后,她才明白,海老国并不如世人想象般的霸道、无脑,而他更不如人们传闻中的那样chu鄙,色欲熏心,见钱眼开。
他虽有些痞,有些大刺刺,不拘小节,但其实个x很单纯,很认分,很为他人着想。
她知道,身为大将军王,他每一场战役的花红奖金都比别人多,但一开始,他总用各种名目送回军家,而后,在军家再不需要时,他开始悄悄将钱拿去支助一些如同过去的他一般,没有能力上佣兵学校的孩子们,或是在年节时给旗下军士当加菜金,甚至更在毫无金钱概念的四处当散财童子,却又面临急需用钱之时,不惜拦路打劫,只为不想苦了旗下的军士们。
就是那一回的拦路打劫,让云萳开始改变了对他的观感。
她开始觉得他很率直、傻气,甚至可爱,也开始习惯他一口一声“小萳啊”,更看穿他毛手毛脚背后那让人又好气又好笑的有色无胆,然后更在那夜,看到坐在月光照不到的y暗处滴泪含笑的傻汉子时,不知不觉地为他心动了。
但那时的她,并没有意识到那份悸动。
在了解他的真正身份,以及他背后的故事时,她只将自己每一回的心疼归于对他境遇的感慨;在他追着她一次又一次地笑问着“什么时候才愿招爷当驸马啊”时,她只将自己每一回的心跳加速归于对他玩笑话的无奈;在他不断将他硬塞进她的生活中时,她只将自己每一回感受到的轻甜,归于对他顽童般行径的莞尔。
就那样傻傻的为他心疼着,轻甜着,就那样自以为他的存在是理所当然的,直到再也等待不到他,直到他彻底在她生活中消失的那一天。
当她床头的花开始凋零,她的心,有些慌了;当她的窗台上再也无人出现,可她依然不自觉地望向窗台发傻时,她的心,开始乱了;当她的姐夫们借路过之由来询问他的近况,而她完全回答不出时,她开始生他的气了。
所以她主动找着他,用尽各种法子找着他,可他,没有消息。
她不死心地吉继续找着他,甚至动用了手底下最j锐的探子,上天下地地的四处寻他,可他,还是没有消息。
最后在她气得几乎死心,决定不再寻他时,他却自己来到她眼前,然后用那样难堪的方式,与她做切割。
那日的她,望着他那般放荡的与两名歌妓厮混时,心,真的妒了、痛了、碎了,可转身后的她,却笑了。
因为她终于发现,原来自己恋着他,而他,无论因何原有躲着她,但他,依然在乎她。
若不在乎她,g本不必用那样的方式来捍卫她的名誉,若不在乎她,g本不必苦心地来与她做切割,若不在乎她,他g本不必出现。
但发现一切后的她,却更恼他了,恼他对她的过度保护,恼他那此地无银三百两的笨拙表态。
他真当她是个弱不禁风,光长脸蛋不长脑子的笨女人吗?
她云萳穆而特,可是女儿国最引以为傲的地下情报头子,他休想用这种笨拙的方式来唬弄她!
成亲?自知自身难保的他,在努力与他熟识之人一一做切割都来不及的情况下,还怎么可能去成什么亲!
云萳明白,他一直以来对她的追求,对她的保护,或许是出自想寻求一个避风港的私心,甚或是对她给他一个名字的感怀,但已发现自己情之所归的她不在乎,特别是在明了他艰困处境的今天。
所以,她决定了,这回,换她来保护她,无论他要不要!
毕竟是他硬将他挤入她的生活圈内,也是他硬将他挤进她的心中,可最后,竟想用那样笨拙的方式要她忘了他。
休想,永远休想!军昊天。
“别急,小乖,一定会找到他的。”
望着云萳静默不语的模样,云荼几个姐妹对看了一眼后,轻轻握住她的手。
“谢谢大家,但真的不用找了。”反握住姐姐们的手,再望向一直在外厅,忧心望着她的那群姐夫们,云萳笑了,含着泪光笑了。
“小乖……”
而云萳听似无所谓的话语,以及那抹笑,却只让云荼等人更心酸。
因为她们这最小的妹妹,虽自小就古灵j怪,却贴心至极。
小时候,大伙儿一起上后g女官的课,想逃课又找不到借口时,她就会适时的装病、装晕,在姐姐们急急忙忙将她抬回寝g后,若无其事的由床上跳起,笑容满面的亲着每个姐妹的颊,说着“姐姐啊,我演得好吧?”
但其实,有时她真的不舒服,可为了不让众人担心,她宁可含笑带过一切。
长大后,身为女儿国地下情报头子的她,无论她们几个姐姐有什么样的需要,有时甚至不需开口,她便完全不顾困难与险阻将她们所需的一切讯息即使送到,更在姐姐们有孕或有要事无法坚守岗位时,成为她的最佳救火员,不仅亲身上阵,全力支援,而起将所有的事都 安排得妥妥当当,完全不需她们c心。
她们宠着、溺爱着这个最小的妹妹,但她从不恃宠而骄,遇到难事,除非必要,否则绝不会向她们开口,就算是现在。
她们全看得出来,过去她虽日日数落着那个名为军昊天的男人,可每回谈起他时,她的眼眸总如春风般的温柔,嘴角的轻甜笑意是那样俏皮可人,而当他消失后,她虽表面上看起来依然平静,但笑容开始勉强了,小脸消瘦了,眼底不仅满是黑晕,更有着一抹化不去的淡淡忧心。
“既然他想方设法的不想被找着,那我们就如他的意,不找了。”望着姐姐们眼底的心疼,云萳吸了吸鼻子,笑得更灿烂了,“让那傻蛋自己捺不住x子找上门来,保证比找他容易多了。”
没错,就是这样。
既然军昊天并非完全不在乎她,那么她相信,只要她有一些风吹草动,他,一定会来,所以她现在该做的,就是尽全力在那最关键的时刻前,找到一个让他不得不来的方法!
“小乖啊!姐姐们真是没有白疼你啊!”
听到云萳的话后,云荼几个姐妹们先是一愣,而后,在看到她的执着、坚定又清澈的眼眸时,忍不住一起抱住她,开心的又哭又笑。
在所有人抱成一团,你给我擦泪,我给你递手绢时,一个苍老的斥责女声蓦地在大厅响起——
“吵死了,都给我静静!仪态、仪态啊!又不是在床上,大呼小叫的干嘛?还有没有点公主的样子啊?”
“官师傅,您怎么来了?”望着那个身材异常矮小,一脸不耐烦地瞪视着所有人的老太太,云苧眨眼后,好奇地问道。
“女皇方才下令要我带几个后g女官立即到七姑娘府报到,给七姑娘恶补恶补媚术。”官师傅轻哼一声后,直接瞪向云萳,“七姑娘,还傻愣着干嘛?立刻跟我走。”
“这……是……”
脸颊虽微微有些轻红,但云萳还真的老老实实地跟着官师傅身后走去,留下那一群笑得暧昧,却又欢喜挥手的姐妹们。
“小乖,乖乖的去,好好的学啊!剩下的,姐姐们会帮你搞定的。唉!大姐不愧是大姐啊!我们心里头想什么,她没有不明白的,英明、英明哪!”
这……真是云萳?
混迹在一群夜蝠族族人中,军昊天望着帐中那名随着乐音翩翩起舞的妖娆歌舞妓,整个人傻了、痴了。
她脸上虽带着张易容面具,但那映在他心底,曾经那样清澈、温柔,甚至倔强的傲然眸子,如今却媚眼如丝,风情万种。
她曾被他盈握过的雪白酥x,如今上缘半露在外,丝质高领低x无袖短裙舞衣,g本遮掩不住她那深深的诱人r沟,以及纤细的腰肢;那袭低腰、倒三角在小腹前缀有一春花结的及膝短裙,不仅将她曲线优美的腰胯部婀娜尽显,那呈不规则形状的裙摆,在她轻舞翻飞之时,更让她那修长匀称的白皙双腿若隐若现。
他知道她很美的,一直知道的,可他却不知道,她竟能美得如此妖艳,美得如此勾魂夺魄,仅管他完全明了她如此娇艳的主因——
她今日,是要来刺杀那不知如何知晓她身为女儿国情报头子身份,并以此为迫要求她下嫁,且近来不断频频骚扰女儿国边关,只为早日一偿宿愿的夜蝠族族长。
依云萳的x子,她自然不会轻易就范,更会完全负起责来,在成事后,漂亮的让女儿国彻底置身事外,所以,今夜的她,才会伪装成一名草原巡回歌舞团中的歌舞妓,欲色诱夜蝠族族长,在帷帐之中,在那大胡子男子意乱情迷之时下手。
是的,他全知道,他唯一不知道的是,究竟何时,她竟已成为一名真真切切、彻彻底底的女子了。
过往,那令他得以辨出她与小九之间的差异,得以知晓她是处子而不敢妄动的举手投足、坐姿与走姿,如今,全变了,变得那样有女人味,再无一丝青涩。
是东千国太子吗?若是,那家伙真是天底下最幸运的男人了。
脑际缓缓浮现出云萳与东千国太子两人一起喁喁低语的画面,军昊天不得不承认,真的很赏心悦目,恍若一双天造地设的佳偶,那般的典雅、贵气、仪态万千。
很般配,真的很般配,比站在她身旁的他,chu俗又不登大雅之堂的他,般配多了。
其实,那一日,秘密受雇于东千国的他,本不该出现在众人眼前的,可当他知晓云萳会到场,而且还是东千国太子妃的首要人选时,他再也忍不住了,因为他想在永远合上双眼前,悄悄再看她一眼,以及她未来有可能的驸马。
他看到她了,也看到了她未来的驸马,本想走了的他,却在忍受不住那字字句句都伤害着她未来幸福的漫天荒诞流言时,最后一次任意行事。
是的,最后一次。
在认识她之前,他一直都那样兢兢业业地守着本分,安安分分的当着海老国的“荆琥岑”,从不曾偏离过,但在认识她之后,他开始会偶尔成为自己的“荆琥岑”。
不是海老国的那个“荆琥岑”,四处追着她跑,厚着脸皮硬与她那群姐夫装熟,然后与他们一起上天下海、勇闯险阻后,痛快地把酒言欢,好似他们真的是兄弟,好似他真是他们的一份子。
荆琥岑的时代该结束了,若不想军家满门抄斩,若不想我海老国佣兵部队兵临女儿国城下,你该知道要怎么做。
是的,就是这样一句话,让他明白,时间到了,梦,结束了,但他无悔也无怨,只静静的按本作战,等待着三日后,他人生最后的落幕。仅管他一直知道云萳在找着他,但他再也不能打扰她了,而能够知道未来的她会很幸福,他已满足了。
但在意外知晓云萳将以身涉险的计谋后,他原本平静的心,彻底慌了,因为他太清楚夜蝠族的残暴与嗜血,不过他不明白的是,东千国的太子何以那般不闻不问地任由她胡来?
既然爱慕着她,拥有了她,就要用尽一切的努力,甚至用生命来保护她啊!
“好啊!再来一曲。”
在疯狂的掌声与暧昧的口哨声中,军昊天由混乱的思绪中清醒,然后将目光悄悄投向早已被云萳迷昏头的夜蝠族族长。
“再来一曲个屁,老子我都快j血充脑了,还不快把这骚货送老子帐里去,喂她颗情热,老子我喝口酒就到。”
“是。”
当云萳被带走后,军昊天再也坐不住了,他悄悄站起身,走至伪装成流浪歌舞团团长的小九身旁,假意调笑间,在她手中塞入两颗小爆弹,留下一句“丢后立刻带着你们的人走,绝对不可逗留”后,倏地消失了身影。
夜风中,军昊天远远地、小心翼翼地尾随着夜蝠族族长来到他的营帐,在夜蝠族族长入帐后,快速扫视着四周,在发现营帐附近竟无一接应、保护,甚至营救之人时,一股隐忍已久的怒气再也忍不住直冲云霄。
为什么这么不懂得保护自己?
是,他知道她急,知道为了女儿国,她什么危险都不怕,遭受到什么样的伤害都不在乎,但万一失手呢?
难道她就要任那族长对她为所欲为,随意强占她的柔媚,甚至在东窗事发后,沦为众人取乐的对象?
她可是他一直捧在手心中,想碰都不敢碰的珍宝啊!
“小骚货,真够骚的啊!来,让老子……”
在心底的熊熊怒火中,军昊天身形一闪,手一抬,在营帐外的守卫连反应都不及反应的状况下,便将他们全部撂倒在地,然后倏地进入帐内,在望见夜蝠族族长一脸垂涎地将手抚上云萳x前时,一把将手中的剑,瞬间刺入夜蝠族族长的心际。
“你……”
耳中传来云萳的低呼声,但军昊天什么都不管,只是点去她的哑x后,一把扛起她飞出帐外,在夜幕的掩护下,朝他预先准备好的快马奔去。
当那马匹以惊人之速在夜空下狂奔时,夜蝠族族长的营帐不远处,包括赤天朔在内的几名以j湛的夜隐术彻底隐去身形,以致连军昊天都没能察觉的男子突然低语交谈着——
“喂!阿朔,那家伙的身手实在太了不得了,让那煞星将七姑娘带走,真的没事吗?”
“放心,一来,他不是煞星,二来,就算他真是煞星,那么七姑娘就是他的克星……行了,少废话,我们现在该带小九她们回家了。”
第九章
他,真的来了……
快马在草原上疯狂疾奔着,云萳并不清楚军昊天究竟要将她带往何处,被紧裹在他的披风中,坐在他结实的腿上的她,虽明显感觉到他浑身散发出的熊熊怒火,但她却一点也不在乎,只要能留住他两天,他想怎么发火就怎么发火、想怎么对待她就怎么对待她。
她唯一担心的是,他会在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那个后,便将她丢下,而她,绝不能让他这样做!
正当云萳靠在那温暖的怀中暗自冥思时,却蓦地感觉到他的右手钻入披风间,隔着丝质舞衣,狠狠握住她的右边丰盈椒r,用力揉弄、推挤、捏弄着。
他毫不柔情的逗弄,让云萳彻底感觉到他的怒气,而她的柔嫩酥x更被他揉得有些微痛,虽想令他就这样发泄他那股不知因何而起的怒气,但为了能万无一失地留住他,所以她伸出了小手,轻推着他的手臂。
一当发现云萳的抗拒后,军昊天索x直接点了她的x道,让她再也无法动弹,然后继续将她的双r揉弄得红云处处,并在发觉到她的双边r尖在他这般怒气十足的抚弄下竟缓缓挺立、紧绷,且将她的x前紧身舞衣撑出两个诱人圆点后,更愤怒地拉扯着她的r尖。
身子微微酥麻着,无法动弹的云萳只能靠躺在他的怀里,任双r被他拧弄得又胀又痛,然后在他将大掌由她的舞衣下摆伸入,用力盈握住她再无障蔽、柔嫩且敏感的浑圆双r,并张开手,用拇指及小指抵住她的双边红樱桃来回按压、旋转时,再也忍不住地倒抽了口气,身子剧烈地在他怀中颤抖着,身下最私密之处,更为他而湿了。
就这样欺负她吧、生她的气吧!只要能留住他两天,她什么都愿意。
怀着心底那份情思,仅管此刻逗弄她的那双大掌一点也不温柔,但带给她的悸动与热力,却是那样强烈,强烈得让她的身子愈来愈热、愈来愈虚软,娇喘也愈来愈急促,然后在不断的娇喘声中,感觉到自己的哑x被人解开,而她原本无声的嘤咛,在那一瞬间,彻底化为撩人的娇啼。
“嗯啊……”
听着怀中那一声接着一声的甜腻娇喘与呢喃,军昊天益发狂怒了,因为她竟在不知道他是谁的情况下,就如此动情!
虽他知晓她的身子本就较寻常女子敏感,但她自己明明也知道,却还完全不当一回事地布置这样的暗杀计划?
既然她自己都不爱惜自己,那他这时日无多的人,又何必爱惜她?!
一想及任何一个男人都可以如此待她,都可以听闻她那世间最甜美、撩人的娇喘与嘤咛声,他更是狂暴地拉扯着她的r尖,尽情发泄着自己的不甘与怒意。
“疼……”
可当一声怯怜怜,且似乎含着轻泣的低喃声传至军昊天耳中时,他的心霎时软了,手蓦地轻柔了。
他柔柔捧住她挺翘又弹x十足的浑圆双r,用拇指轻轻摩挲着她最敏感的r尖处,然后感觉到怀中的她不断轻轻吟哦着,丝滑般的柔肌缓缓泌出了一层香汗。
当军昊天的手不再狂暴时,仰靠在他x前的云萳,放肆且毫无保留的娇吟着,甚至在他终于停下马,将她抱入一间屋内时,都没有停歇。
因为她就要这样惹他生气,惹得他无法离开她。
将云萳抱入那间安全、素净、幽雅的内室后,军昊天终于解开了她全身的x道,却又将她的腰缚在床柱上,让她整个人紧贴着床柱,哪儿也去不得。
“你不要……这样绑着我……”不知军昊天为何将自己绑住,但云萳实在深怕他就此离去,因此不断喃喃娇语着。
“你不就想任人看吗?歌舞妓卖弄的,不就是风骚吗?”拉过一张椅子,军昊天一屁股坐在云萳身前,抱着双臂冷冷说道:“那就让我看看你的表演值不值得我今夜冒的这个险!”
“你……”
望着军昊天隐含着怒气的眸子 ,云萳知道成败就在此一举了,所以她轻轻揭下脸上的易容面具,痴痴地凝望着他,伸出双手,缓缓退下身下短亵裤后,启开红唇,轻声吟唱。
吟唱间,她轻轻仰起了头,用右手不断抚弄着自己的小脸、雪颈、x缘;她任自己的纤纤柳腰来回随着歌声轻款,左手则一寸又一寸地微微捻高了自己的裙摆,露出了修长匀称的双腿,然后在似有意又似无意间,让她身下那朵美丽的粉樱花瓣在他眼前若隐若现。
这样的云萳,是军昊天从未想象过的。
乌黑发梢上轻晃着金光的金步摇,艳红又妖娆的绝美小脸,晶润欲滴的丰润红唇,羞涩又娇媚的迷离双眸,随着舞步上下轻晃的诱人r波,纤细且柔若无骨的柳腰,雪白平坦的小腹,以及那缀着一颗粉红珍珠的小小脐眼……
他的眼眸,g本离不开她,只能随着她而动,然后在那如炙火的视线中,望见了她腿间那道由她最私密之处缓缓蜿蜒而下的浓稠透明银丝。
是的,云萳彻底动情了,只为军昊天那如火般炽热的视线,与他那恍若要将她生吞活剥似的渴望眸子,一想及不久后,自己便将被他彻底占有,她的心跳几乎失速了,身下汩汩泌出的蜜汁更是彻底泛滥成灾。
上苍,她竟因一名陌生人动情至此!
望着那道诱人银丝,当脑中闪过这个念头时,军昊天再也坐不住了。
他猛地由座椅上站起,一把搂住云萳的纤腰,一手将她的右腿拉至自己腰上后,迅速将自己那紧绷得不能在紧绷,疼痛得不能再疼痛的火热硕大坚挺彻底释放,用力一挺腰,将自己的全部一举刺入她的花径中,并直达最深处。
“啊啊……昊天……”当处子花径瞬间被贯穿,一股彷佛四肢百骸都被撕裂般的剧痛,令云萳热不住痛呼出声。
一听到这声痛呼,军昊天彻底愣住了,特别是当他发现到如今包裹住自己硕大坚挺的那个丝绒花径是那样的紧窒、窄小,以及意识到方才孟浪的他一举穿透她的身子时,曾遇到的那层阻碍。
僵硬地低下头,军昊天望着云萳腿际流下的那道血丝,脑子整个空了,心彻底痛了。
上苍,她还是处子,并且还唤他昊天!
他明白聪明如她,应该早知道他的秘密了,但他却不知晓,她竟一开始就知道救她的人是他。
那么先前她的那些娇吟、嘤咛,如今的情动与娇媚,全是因他,而非他之外的任何一人。
“你……为什么要这么欺负我……”忍住初破身的疼痛,云萳抬起颤抖的小手,一把撕去军昊天脸上的人皮面具,望着真正属于他的那张白皙俊颜,以及那双夹杂着内疚、心疼、微喜又微忧的复杂眸子,泪眼盈盈地轻泣着,“你明明知道人家的身子……”
“是我不好!”慌乱地解开缚住云萳腰际的腰带,军昊天紧紧将她拥在怀里,“我会负责的,一定会负责的!”
“我才不要……你负责……你走、你走!”低垂着小脸,云萳不断用小手推着军昊天,努力将“欲迎还拒”四个字发挥到极致,可她含泪的小脸,却是那样的嫣红,唇旁更有一抹涩羞的甜笑。
他真的要了她呢!那样急切且完全没有保留的要了她呢!
“我绝不走!”
感觉到云萳的抗拒,军昊天索x拉起她的双手,将之扣在她发梢上的床柱上,然后开始柔柔地吻着那不断闪躲着他的小脸的粉颊、眉梢、媚眼,最后,是她那粉嫩又晶亮的的诱人红唇。
军昊天这个吻,是那样的霸道,却又是那样的温柔,他强逼着云萳张开口后,便疯狂地汲取她唇内的所有芳香蜜汁,而且还那样放肆地卷住她的舌,强迫两人的舌尖在彼此口中交缠,一起翩翩共舞。
当这个恍若地老天荒的吻终于结束之时,娇喘微微的云萳已几乎是彻底酥软在军昊天的怀中了。
“呃啊……不要……”当花径又一次被贯穿之时,云萳仰起头、弓起身,不断娇啼着,可这回,她已不再感觉疼痛,有的只是一股甜甜的幸福,与被彻底占有的充实。
“小萳……小萳……”再一次占有云萳后,军昊天痴痴望着她那张娇媚的小脸,口中不停喃喃唤着,他轻轻解开她舞衣的前扣,一手握住她的腰,将她微微撑起,一手玩着她右半边的玫瑰色r尖,而口,则含住另一颗。
“嗯啊……不要……不要……昊天……”当双边椒r的r尖被军昊天那般捻舔、吐哺之时,那股含着快意的胀痛与酥麻,令云萳不断吟哦着,她发现每当自己唤着他的名时,她花径中的他的火热硕大,就会更雄伟、更坚硬。
“要,不然你会很难受的。”
仅管军昊天早因耳畔那声声娇媚且甜腻的嘤咛声醉了,但他依然缓慢又细心地挑弄着云萳身上的所有敏感点,然后感觉到在自己身前的她,被他这般爱抚着的她,整个身子几乎化成了水。
“呃啊……你不要……这样欺负人……”红唇中不断吐出抗拒的字字句句,但云萳的小手,却轻轻环上了军昊天的颈项,修长的双腿也轻轻圈住他的腰,“讨厌……”
“小萳。”
听着那句“讨厌”,军昊天先是一愣,但当感觉到她不知何时已紧攀着自己,小脸上的春意是那样绝美惑人时,他忽然唤了一声,在她怯生生地望向他,并随着他的视线向下望去时,轻轻掀高她的裙摆,在她眼前,将自己的火热硕大由她花径中缓缓退出。
“嗯?”本不知军昊天唤她何意,但在望及他那沾染着自己羞人蜜汁的惊人硕大后,云萳的小脸,倏地嫣红了,“你……”
“你都这样了,若我不继续,那才叫欺负。”
用手指沾染了云萳身下的动情蜜y,军昊天将它轻抹在她不断轻轻颤抖的红唇上,接着在她的眼前,一寸又一寸地将他的硕大火热没入她的花径中,让她彻底看清自己是如何被他占有之后,突然一撤出又用力一挺腰。
“啊啊……”当军昊天的硕大分身那般猛烈地穿透自己的小小花径时,云萳无助地仰起头,疯狂娇啼着,小小的身子,彻底因他霸道且占有欲十足的穿刺而燃烧了,“不要……昊天……人家不要……”
“要也罢,不要也罢,今夜,你是我的人了!”
听着云萳那忘情且醉人的羞怯娇啼声,军昊天的坚挺更硕大了,但他并没有着急地在她体内律动,而是开始好整以暇地挑弄着她全身的所有敏感点,然后感觉到包裹住他的硕大火热那个小小丝绒花径,一次又一次的颤动与紧缩。
“呃啊……昊天……”
军昊天灵动的手指,彷佛烈火一般,每至一处,就引燃云萳一处热情,更让她花径中那股熟悉的压力与渴望愈发强烈与狂暴,可她也同时发现,每当她的娇啼声中含着他的名时,她花径中的他的坚挺,就更加坚硬、硕大,而且不断地将她柔软、窄小的花壁向外撑开,与她密合得那样暧昧,又那样紧。
“你知道你现在的模样有多撩人吗?”
感觉到云萳花径中的紧缩频率已逐渐密集后,军昊天望着眼前那张春色满盈、星目迷离、红唇微启的绝美小脸,知晓她已彻底被自己挑动了,所以他轻轻将自己的欲望退出后,又用力往前一顶。
“既浪又骚,可骚浪中,又有份让人想彻底欺负你的迷人高贵。”
“啊啊……不许……你说……”军昊天那一下几乎深入花心深处的撞击,让那个云萳的全身兴起了一阵疯狂的战栗,而他邪肆的话语,更让她连前x都羞红了。
“明明都这么湿了,还不许人说?”轻捣着云萳的花径前端,军昊天故意让两人交欢时的暧昧水声响遍屋内,“明明都把爷吸附得这么紧了,还不许人弄?”
“你……你……”听着屋内回荡着的y媚交欢声响,云萳羞得不断推着他的x膛,然后在他开始猛力挺腰冲刺时,弓起身,疯狂啼呼着,“啊啊……”
“是我让你这么湿的吗?”望着云萳又羞又媚的神情,感觉到她花径中的紧缩频率愈升愈高,军昊天在冲刺之中,腾出一只手,来回摩挲着她身下早已红肿、湿透的花珠。
“啊呀……昊天……”身子一次次被穿透,敏感花珠又不断被摩挲,这样的双重刺激让云萳几乎承受不住了,但她还是努力地用颤得不能再颤抖的嗓音轻问着,“你知道……我一直……在找你吗?”
“知道。”任自己身上的汗全滴落在云萳柔媚的丰r上,军昊天望着她那对被自己撞得上下弹跳着的丰盈双r,彻底忘情了。
“呃啊……为什么……不理我?”感觉到花径中缓缓升起的那股高潮前兆,云萳的身子,彻底紧绷了,嗓音几乎都破碎了。
此时,军昊天却将自己的欲望完全撤出,在云萳不解又痛苦的呢喃声中,轻轻将她翻转过来,呈趴跪姿后,一把握住她的雪臀,用力一挺腰,“不想让你因我再受委屈了。”
“啊呀……”军昊天这一回的穿刺,深得几乎抵达云萳的灵魂
了,不仅将她的身子撞得前后轻晃,更让她的娇啼声彻底拔高,“你又要离开我了,对不对?”
“对。”
望着云萳随着自己的占有而轻摆雪臀的妖娆模样,军昊天再不克制自己了。
他放肆地将自己的火热硕大一次次穿刺进云萳那美妙的小小花径,在感觉到她已濒临临界点时,疯狂挺腰。
“那至少……告诉我……我能去哪儿……找到你?”身子的那股期待与愉悦感,早令云萳的脑际彻底空了,但她依然努力的启口问道。
“西滨口。”在简短的回答中,军昊天个哦了云萳最惊天的一刺。
“啊啊……昊天……”当终于得到心中想要的答案,身子也被军昊天玩弄得再也受不住时,云萳放心的高潮了。
这波高潮来得那样猛又那样巨大,巨大过以往的每一回,巨大得让云萳眼冒金星,教她除了忘情娇啼与颤抖外,再也没有了自己。
这夜,云萳不断地被军昊天用各种方式爱怜着,直至最后一次高潮,直至他最终的释放。
当释放后的军昊天紧拥着云萳急促喘息之时,云苧突然一个翻身,j准地点住了他的昏x,在发现他的眼眸确实彻底合上,人也不再动后,才撑起早疲惫不堪的身子,披了件外衣,走至窗旁,将手中的花火放飞。
这是个信号,通知那群关心他与她的姐姐与姐夫们,她已成功留住了他,并告知他们,她现在位于何处的信号。
“应该可以让姐夫他们放心。”
望着夜空中那小小的紫色火花,云萳甜甜地笑了起来,正在思考是不是该把军昊天整个捆绑起来更完全些时,她的x道突然被人一点。
“你……”只来得及说这么一个字便再也无法动弹的云萳,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个抱起她的含笑俊颜。
怎么可能?
为了彻底留住他,她的唇、耳垂、r尖等处,全涂上了无色无味的药剂,那药剂不仅可以让他知无不言,更可以在他释放后,让他暂时失去两个时辰的内力啊!
“别这样瞪着爷,小萳,爷就算真想有孕,这辈子恐怕也没机会了。”望着云萳惊慌失措的眼眸,军昊天笑了,笑得那样满足,却也那样令人心酸,“往后那药,你千万得看人用,用错了人,爷可会心疼的。”
想说话,但云萳却什么话也说不出,只能任军昊天为她将衣衫穿戴好,将她安然放置于床上后,俯身在她颊旁留下一个轻吻,以及一滴泪。
“谢谢你,小萳,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更谢谢你让我知道,这世间,还是有人关心真正的我。”
望着这样的军昊天,云萳的心彻底碎了,而泪,再也忍不住地由眼眶疯狂滑落。
“真的好希望成为女儿国的驸马呢!”坐在床旁,军昊天温柔地轻轻拭去云萳脸上那怎么擦也擦不干的泪,“没有人认识也没关系,没钱领也没关系,一辈子,只需为自己与所爱的人而活……唉!终究是不够聪明,也没那个命啊!”
不要走,只要留下,他就是她的驸马,只要留下!
泪眼朦胧中,云萳在心中不断大喊着,可军昊天,听不到。
“下辈子!小萳。”
说完这句话后,军昊天最后一回轻抚着云萳的颊,轻吻住她的唇,伸出手封住了她的睡x后,缓缓转身向门外走去,而颤抖得不能再颤抖的手,最后一次轻轻举起,向他身后的她挥动着、告别着、许诺着——
“下辈子一定让爷当你的驸马,就这么说定了啊!”
第十章
不是西滨口,而是峡谷关。
两日后,在天禧草原西北角的峡谷关中,军昊天在众人难以置信的惊呼声中,以自己的落败,成就了杜若的文武双全。
然而,单挑战落败后的他,如今却依旧死守在峡谷关的入口,穿着那袭破旧的染血战袍,双手舞动双戟,只身抵抗着杜若口中那群所谓“非海老国佣兵,故无法让他们遵守海老国对战默契,更无法阻止他们进攻”的千军万马。
早分不出是血是汗的粘稠热y,一道道地由军昊天的颊旁滑落,空中飞舞的鲜血,不断洒落在他身上,但他没有一丝胆怯,更没有半分遗憾,就算早知杜若绝不会留给他一条活路,可这关口,他一定要守住——
因为他身后这群至今不肯其他而去的海老国男儿,都有一个等待他们回去的家,都有一群殷殷期盼着他们的家人,所以他就算战死,也一定要让他们回家!
“多上几个人快些把他弄死,我还等着回去开庆功宴呢!”刚取得天王战神头衔的杜若在战场旁,边擦拭着自己的银枪,边不耐烦地说道。
“是!”
在杜若一声令下,几名海老国佣兵快马冲上前去,看准目标后,毫不犹豫地将手中兵器凌厉地刺入被多人围攻着的军昊天身上。
口中,喷出大口鲜血,但军昊天的动作却丝毫没有暂歇,手中双戟银光闪烁间,他身旁的人霎时少去一半,而另一半,脸上的胆怯明显可辨。
“没出息的家伙,你们上!”举起手中银枪,杜若回头对自己的亲卫队命令道。
“是!”
望着那群向自己直冲而来的绝对强将,军昊天冷冷笑了笑,然后强制命令身后的海老国军士别再理会他,尽速自行撤退,因为他明白,既然杜若已下定决心,不惜动用海老国强将也要除去他,必然也不会放过他身后见到今日这场面的任何人。
“大少!”
“都给我走,别忘了,还有人等你们回家呢!”
抹去嘴角鲜血,军昊天回头一笑后,双脚用力一夹,眼眸一眯,再不思量地策马向前冲去,纵使他明白,如今重伤处处的他,能凭靠的,只剩那股一定要让弟兄们回家的意志力。
就在交战双方距离只差十丈时,军昊天的身旁突然冲出了一群与他同样装扮,拿着同样兵器的男子,然后策马与他一齐向前冲去。
“哪一个才是荆琥岑?”
这突如其来的状况,令战场霎时乱成一团,因为一群“荆琥岑”与杜若的手下杀成一团,而另几名“荆琥岑”则有条不紊地领着一群黑衣人,以及那群一直不肯撤退的海老国军士们开始展开绝地反攻。
完全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军昊天还是在乱军之中不断挥舞着双戟应敌,可隐隐约约中,他恍若听到了他斜后方的半山腰中,传来了几声呼喊——
“昊天兄弟!威琥山的军昊天!”
威琥山?军昊天?
是在唤他吗?
还是这世间,竟还有另一名名唤昊天,住在威琥山,并也与他同样姓军的人?
就在军昊天忍不住回头的那一刹那,他的腰际蓦地被两条飞来的绳索紧缠,身子整个向后飞去,而后,当他的身子被人紧紧且稳稳地接住时,他望见了两掌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激动俊颜——
甘莫语与况未然。
“你们……怎么来了?”望着这两名男子,军昊天愣住了。
是啊!他们怎么可能会来,又怎么可能会找得到他?
那日,为了不让云萳最爱的女儿国因他而成为杜若的头要目标,他假意受药所惑,告知她的出战地点,离此地,有五百里之遥啊!
“我们怎么就不能来?”一把拉下军昊天的面具,甘莫语连点住他几处x道后,冷冷说道:“爷几个时间多得花不完,来这找找乐子不行吗?”
“就是。”拿着布帮军昊天止血的况未然,同样望着他那张苍白且染血的俊颜,冷冷说道:“况且,你别天真的以为我们是免费帮你,要知道,时间所有事都是有代价的。”
“没错。”而后,说话的,是背对着他们站在前方两步远的悬崖上指挥阵形变化的赤天朔,“但看在大伙儿一见你就还挺顺眼的份上,就拿你一折的兄弟价,如何?”
听着当初自己每回去管他们闲事时所用的说辞,现在竟被这几个男人冷言冷语的“借用”,军昊天忍不住笑了,笑得眼前彻底模糊成一片,笑得脑子都微微开始恍惚了。
兄弟呢!他们真当他是兄弟呢!
当初,为了明了女儿国驸马们都是怎么样的人物,他主动去靠近他们,厚脸皮的与他们打成一片,在了解了他们的个x、为人与卓越后,彻底为他们折服。
他打由心底盼望自己能拥有这样的兄弟,打由心底希望自己真是他们的兄弟,打由心底愿为他们两肋c刀,愿与他们共抗任何危难。
一直以为那只是自己的自作多情,一直以为他心中的希冀都只是奢望,但今天他才终于明白,只要真心付出,就能得到回报。
他一个出身微寒,又chu俗又平凡的小人物,真的也拥有了不介意他出身、chu俗与平凡的兄弟了呢!还是这般出色,而且义气相挺、肝胆相照的好兄弟呢!
他这辈子,真是好幸运、好幸运呢!
昏迷了七日七夜后,军昊天终于醒来了,而坐在他床头的,是他的娘亲与姐妹。
她们激动又小心翼翼地握着他的手,抚着他的脸,望着他不断的笑着,笑得泪水都滴至了他的脸上,与他脸上的泪水一同交织成一片泪海。
又休息了四日后,军昊天的床头,出现的是况未然等人的脸庞,他们鄙视着他那过于白皙的俊颜,嘲弄着他身上的伤,肆无忌惮地在他面前喝着酒、吃着小菜,自顾自的聊着天,然后在他屡次抗议未果,口中喃喃“等爷能起身后,保证有你们好受”之语昏昏睡去时,为他将带血的绷带换新,轮流给他输入真气,再为他覆上一床柔被后,含笑离去。
两个月后,军昊天的伤势终于慢慢痊愈,而这两个月中,所有他认识的人都来了好几趟,他的娘亲与姐妹也在知晓他x命无碍后,于几日前安心回到海老国。
是的,所有的人都来了,只除了这间寝g的主人——云萳,至今未曾出现过。
军昊天知道云萳在生他的气,毕竟他不仅骗了她,还那样chu暴地夺了她的处子身,所以纵使心底那样挂念着她,但他实在不敢开口问,只好日日默默地将七姑娘府中的花照顾得妥妥当当,让她的七姑娘府成为虹城中最美、最芬芳的一栋宅邸。
仅管云萳没有出现,也没有一个人主动开口告诉过他,但他还是由他处辗转得知,峡谷关大战后,战败的杜若,一切y谋诡计都遭揭露,老杜宰相的死讯也再隐瞒不住。
老杜宰相已逝,荆琥岑生死不明,这两则消息霎时让海老国陷入一股极度的恐慌与纷乱中,但就在此时,一份被杜若私藏的老杜宰相最后遗笔被及时公布,彻底平息了海老国的内乱危急。
这份文牒中,老杜宰相仔细说明了一人主政的缺失,并为海老国拟定好了新的国政方针——合议制,同时更推举了多名贤德兼备的士人共议国政,以及新任大将军王的人选,而对于军昊天的秘密,则一字未提。
他,真的自由了,以候,就只是军昊天了。
天地,一下子宽广了,他想去做什么、去哪里,都再没有任何阻碍了,可他却什么地方也没去,什么事也没做,依然待在七姑娘府中,因为他的心,早被锁在了这里。
军昊天知道,他娘亲姐妹的到来,老杜宰相那份遗笔公布的时机,一定都是云萳所为,对于她所做的一切,再对照他自己做的错事,他明白自己其实没有资格待在这里,但他又离不开。
若她的避不见面,是因她不希望他待在这里,不愿见到他,那么,他会离开的,但能否给他一个机会,让他亲口对她道声谢、道声歉。
这夜,军昊天坐在床上,凝视着那些盛开的花朵憔悴相思时,寝g的门蓦地被推开了。
缓缓回身,军昊天望见了两个月未见的云萳,望见了她一身的风尘仆仆与疲惫,以及那双虽看着他,却含着一抹他读不出的复杂情绪的美丽眸子。
两双眸子就那样隔空凝视着,而当那张刻在心底的绝美小脸真正出现在自己眼前时,军昊天几乎痴了。
许久许久后,他才猛地回神,缓缓张开口,“那个……抱歉……爷没死。”
军昊天的话才刚说完,一记热辣辣的耳光便扇在了他的脸颊上。
云萳的这记耳光,将军昊天本就有些不管用的脑子彻底打空,说出口的话,更语无伦次了——
“小……萳公主,你别生气,爷……不,我……我知道我不该出现在这里,但我保证一定会守自己的本分,不闹事也不胡说八道,更不骚扰你,然后……然后像以前一样,一句话也不说的努力种花,种出各式各样你喜欢的……”
未待军昊天将话说完,云萳回应他的,依然是一记耳光,可在扇这记耳光之时,她眼角的泪,也同时落下了。
“小萳,你别这样,谁欺负你了?告诉我。”
望着云萳脸颊上的泪,与那不断颤抖的纤纤小手,军昊天整个人都慌了,想抱她也不是,想怜她更不敢,最后,只能紧握住双拳,握得身上的伤口都迸裂了,还浑然不觉。
“你仅管找我出气没关系,但快告诉我,究竟是谁欺负你了,我一定给你报仇去,现在就去。”
“你……竟敢骗我……竟敢……”瞪着军昊天的脸,云萳咬牙一个字一个字地说着,而脸上的泪,像断了线的珍珠般疯狂滚落。
听着云萳颤抖的话音,军昊天终于明白了。
原来欺负她的人,不是别人,就是他,而且还欺负得让向来坚强,从不在人前落泪的她,到这种崩溃哭泣的地步。
“我……”
再无话可说的军昊天只能心痛欲裂地低垂下头,等待着她对他的所有斥责与埋怨,可她却再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而小小身子不知为何突然往前一倾,整个人软在他的怀中。
“小萳!小萳!”
慌忙抱住云萳柔若无骨的身子,军昊天望着她紧闭的双眸,心几乎都要跳出x腔了,但他还是尽可能稳定住心神,伸手探了一下她的脉象,却发现其间并无异常。
可他仍不放心,轻手轻脚地将她放至床上后,又将她周身都仔细检查过一遍,在确定她并没有受任何伤,极可能是因为疲累,再加上情绪过度波动才会短暂昏迷后,才终于松一口气地拆去她头上的所有发饰,褪去她的外衣,松开她的腰带与领口,小心翼翼地将她抱至怀中,坐躺至床上,痴痴地望着她满是泪痕的小脸,爱怜地轻抚着她眼下那浓重的黑晕。
怎么把自己弄得这么累呢?最近女儿国又没大事,无论前阵子她是上哪儿去,晚几天回来又没关系,到底是为什么这么着急着回来呢?
难道,是为了他?
想着方才云萳激动的模样,望着此刻她身上那袭尚沾着尘土,g本未及换下的外出服,军昊天脑中突然闪过这样一个念头。
会不会她其实也想见他,所以才这样急匆匆地赶回,才会进府后连衣服都没换,连茶水都没喝,就直接过来了?
她其实心底也挂念着他的,是吗?
回想着云萳曾为他做过的一切与一切,军昊天的心跳缓缓加速了,因为这些日子以来,他一直很疑惑,疑惑自己为什么会在云萳的寝g疗伤,疑惑云萳为何会将他的娘亲与姐妹千里请来。
此外,他更疑惑的是,之前云萳为何要千方百计的寻他,并在峡谷关之战前两日,用那样伤害她自己的方式,只为留住他?
若只是想替曾受他帮助过的姐夫们还一份情,她绝不至于做到这样的地步,但若答案是因她的心里有他,她不希望他白白送死,那么似乎所有的疑惑,都不再是疑惑了。
“小萳,真的吗?真有可能……是这样吗?”伸出颤抖得不能再颤抖的大掌,军昊天轻抚着云萳的颊,眼眸整个模糊了,但嘴角却整个笑开了,“我真的……会如此幸运吗?”
军昊天这回的泪与笑,云萳并没有看见,因为她确实累坏了,因为她几乎是夜以继日、马不停蹄地由海老国狂奔回女儿国,只为能早一日看到他,看到那张她咬牙离去时依然眼眸紧闭,面无血色,而今应已恢复往日神采的俊颜。
可她怎么也没想到,见到他后,他对她说的第一句话竟是“抱歉,爷没死”,而后,更连她的名都不敢叫,一副她有恩与他,而他一定会努力补偿她的卑微模样。
谁要他补偿啊?谁要他守什么本分啊?
她只要他像以前一样,坏坏的、痞痞的笑就够了!
不知自己究竟昏迷了多久,当云萳终于缓缓甦醒,睁开眼,但眼前却空无一人时,她心一震,猛地一起身,在听到一声闷哼后,感觉到自己的后脑有些微疼。
接着,有一支大掌那样小心,又那样温柔地揉着她的后脑,而那熟悉的嗓音也再度在她耳畔响起——
“小萳,弄疼你了是不?不疼、不疼啊!”
还在,他真的还在,没走……
缓缓转过头,云萳望着下巴被她撞得红肿,却完全不在意,只一心一意哄着她的军昊天,泪水又一回扑簌簌地落下。
“不哭、不哭啊!”望着云萳的泪水,军昊天一脸自责地一手忙着替她拭泪,一手忙着揉着她的后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他一直这么抱着她的,是吗?
他其实是因为不知该如何面对她,才乱得连话都说不清楚的,是吗?
“把衣裳脫了,坐至床边。”当眼角余光望见军昊天身上的血渍时,云萳轻轻由军昊天的怀中坐起。
仅管不明白云萳要做什么,但军昊天还是依言将上半身的衣衫全脱下,坐至床旁,然后感觉到一双小手轻柔、缓慢地检视着他身上的每一个伤处,再将他本已快痊愈却又迸裂的伤口重新包扎好,最后,来至他肩背处,那当初他俩共同拦路打劫后留下的旧伤痕。
“小萳……那个……”当那鲜嫩的小手一回又一回轻抚着自己的那道旧疤时,军昊天清了清嗓子,低声说道,可嗓音却微微紧绷着,“你别再……碰我了。”
“为什么不能碰?”早发现自己手下的这副阳刚之躯在她小手抚弄之时,便一寸寸的僵硬着,云萳一边轻轻问道,一边则将唇吻上他肩背上的旧伤,然后感觉到他猛地一震。
“你再碰下去……爷……那个……”当感受到那温润唇瓣轻吻在自己肩头上之时,军昊天的嗓音彻底喑哑了,俊颜有些窘迫。
“你不是说我那副小兔子遇着狼的表情实在让人扫兴,天天风花雪月的让你乏味,再加上这完全没有女人味的体态,更是让你完全提不起兴致。”望着军昊天耳g轻红、全身僵硬的可爱模样,云萳竟将手缓缓伸至他的胯间,在感觉到那里异常火热与坚硬时,在他耳畔轻轻吐着气,“既然如此,才碰你两下,这儿,怎么就这样了?”
“爷自己也不知道啊!上回那两名歌妓碰了半天,爷也没反应,爷还以为自己不行了,后来爷才明白,原来不是爷不行,是因为不是你,所以不行。”
“你……”
一听到军昊天提起那两名歌妓,想及当初他与那两名歌妓暧昧的画面,云萳蓦地伸回了手,仅管他的那句“因为不是你,所以不行”,早让她的心恍若浸了蜜般的轻甜。
“我没!”当云萳一收回手,军昊天便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因此他连忙一转身,捉住她的双手,急急说道:“这些年,除了你,爷谁也没碰过!”
当双手突然被人捉住,云萳一个重心不稳,身子整个倒至了军昊天的怀中,丰盈的双r,便那样紧贴在他赤裸的x膛上。
“唔……”
“啊……那个……我真的不能待了……”听及那声撩人嘤咛,再望及云萳酥x前那若隐若现的美景,军昊天的嗓音整个干涩了,只能手忙脚乱地将她扶躺至床上后,慌忙拾起衣衫,便向外走去,“我去找间空……”
可未待走至门前,他便听到身后云萳的娇嗔——
“站住,谁让你走了?你就睡这儿。”
“可那……应是你驸马的位置。”缓缓回头,军昊天又惊又喜,但又有些难以置信地望着云萳手指着她身旁的空床位,“我……”
“我让你睡,你就睡!”
丢下这句话后,云萳翻过身背对着他,再不言语了,而脸颊是那样嫣红。
望着那个纤细的背影,军昊天像被蛊惑似的走至床旁,僵硬地躺在她身旁。
一开始,他动也不敢动,但在发现云萳并未生气后,他大胆地轻轻搂住她的腰,见她依然没有作声,他索x将她整个人紧搂进怀中。
“小萳。”轻嗅着云萳身上的幽香,感觉着身前小小人儿被自己紧搂住后轻轻抖颤的娇躯,军昊天笑了,笑得那样的满足。
“叫我干嘛?”
“上哪儿去了?这么久都不来瞧爷,爷好想你。”撩开云萳的一头乌黑长发,军昊天轻啄着她雪白的后颈,一回又一回。
“唔……去……海老国了……”听着军昊天如同过往那痞气又邪肆的嗓音,云萳嫣红着脸,轻轻呢喃着。
“做什么去了?给爷说来听听。”将双手绕过云萳身侧,军昊天轻轻揉弄着那对世间最诱人的丰盈椒r。
“呃啊……教他们……种花去了……”
“种花?”听到云萳的话后,军昊天的手蓦地停下了,他将她的身子转向他,凝望着她的小脸。
“海老国的土质虽不适合种植农作物,但若与当地地下温泉水质结合后,却很适合培育珍稀花卉,就像你种出的那些。”倚在军昊天的怀中,云萳仰起小脸,轻声解释着,“因此我想,若海老国愿意朝这个方向发展,或许往后,可以借由大宗培育与出口这些珍稀花卉,发展城市经济,如此一来,就业机会也能大增,百姓们不必一定得上战场,才能养……”
未待云萳将话说完,军昊天已彻底明白了,明白她这两个月的所作所为,都只为他一直心系着海老国找寻一个可能的美好未来,让他可以安心养伤,更让与他一般的海老国男子,再不必离乡别井,以战场为家,而能与现在的他一样,随时享受天伦之乐。
这样温柔且心怀大爱的女子,他如何能不爱她、不怜她、不敬她、不宠她?
“昊天……”当身子被拥得几乎都痛了,而自己的脸颊上沾满了那痴傻汉子的泪时,云萳心疼不已地轻抚着他的脸,一回又一回地吻着他的颊。
“小萳,谢谢……谢谢你……”
“我才不要你谢……我又不是为——”
云萳的话再也说不完全了,因为军昊天已用唇覆住她的唇,疯狂且爱怜地吻着她,吻得她几乎连气都喘不过来了。
许久许久之后,军昊天才放开了云萳,望着她娇喘微微的娇媚模样,哑声说着,“你曾说,你永远不会答应我那个纳我为驸马的请求,现在……还是这样吗?”
“没错,所以往后你别再跟我啰嗦了。”
轻轻垂下小脸,云萳低喃着,感觉到军昊天在听到她的回答后,身子虽一僵,也长叹了一口气,但还是紧紧拥着她,怎样也不愿放开。
“对了,一直忘了问你件事。”细细体会着由军昊天身上传来的不舍、遗憾与浓浓深情,半晌后,云萳突然开口说道。
“什么事?”轻吻着云萳的发梢,军昊天的嗓音是那样喑哑。
“愿不愿当我的驸马?军昊天。”
“小萳?!”
在军昊天那一声惊喜交加的低吼声后,寝g中,再无人言语了,伴随着着屋内那淡淡花香的,只有云萳不断的娇喘与呢喃,以及一份再不需用面具隐藏,更没一丝虚假的永世幸福。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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