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深不知处 (第一部)第6部分阅读
云深不知处 (第一部) 作者:肉书屋
云深不知处 (第一部)第6部分阅读
口中得出『他』的下落?」
「或许吧。」男子收回目光,正色说道:「我点了他睡|岤,一时辰内是不会醒的,准备一下。」
「少爷打算何时启程?」
「暂不回去,以免打草惊蛇,到时蛇随棍上可不妥……」男子起身道:「往南。」
「是。」
※ ※ ※
在楼水蔺出手之前,五代点出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纪云,你该怎麽脱身?』
已经成为会场众人目标的我,就算两手拍拍,抖抖衣襬,没跟司徒绍华他们道别就离开,一定会被搔扰……为了那运动手册【天煞剑诀】的可能性为87%,为了我不是【人】的可能性为000000005%,伪装还算成功。
『难道要跟楼水蔺提出要求【请带我离开这里】?』
事实上,我是提出可能性最小的选择,结果五代马上回道。
『这个好,不过听起来怎麽像【私奔】……』我还没提出否定,五代马上又回:『若是这样,楼水蔺就代替你成为目标,到时要找你的人肯定先去找他。』
『所以说?』
『第一,你得离开现场;第二,低调行事,得找个掩护;第三,途中脱逃,大家都找楼水蔺要人,他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有理也讲不清~』五代点著头:『反正花这点代价租剑也不为过。』
『已在剑刃上安置追踪器。』我瞄著手中剑,剑柄有被破坏的可能,所以选择加装於剑刃上,以透明的薄膜黏附,这类追踪器十分耐用,就算磨刀切砍也不会破损掉落。
『要提出此条件吗?』我再次跟五代确认。
『慢。』五代反倒提出制止意见:『先看他拿什麽换。』
『第三个条件会很难吗?』
我听著楼水蔺的大笑「啊哈哈哈……没想到,真没想到……原先是我想让你伤脑筋……(以下恕删)」问著五代。
『对於我们只是【是非题】或【选择题】,对於他可是【申论题】呢~』五代突地加快讯息速度:『楼水蔺要出招了。』
『属於敌意的攻击?』
我也加快回覆。
『应该不是,他手上没有武器也没有毒物……你先别动手,静观其变。』五代刚传完,楼水蔺就动了。
『他出手了。』我回。
『不会损伤机体,先不要反击。』五代又道:『请描述。』
『楼水蔺以食指朝机体,专压一处。』我迅速回道:『类似电视广告中的指压……会造成暂时性的失衡。』以人类承受度计算,会朝一点钟方向倾倒。
『……是点|岤!』五代讯息速度加快:『位置呢?』
『在机体(0842,6606,3758)』我描述完座标後,五代作出查询回覆:『八成是睡|岤。』
『睡|岤?』我问:『治疗失眠症用的?』
『具麻痹之效用,短时间无法清醒……让人暂时昏厥。』
『我得装睡?』
『肯定,一般人类之正常反应该是如此。』
应著五代的回覆,我顺势闭上眼,又问。
『楼水蔺打算不提第三条件吗?』
弄昏我就可以耍赖……没考虑到交易安全,失策。
『他夺剑了吗?』
『算是。』我顿了下,道:『五代。』
『怎麽了?』
『依目前状况判定,我被楼水蔺绑架的可能性有8895%。』
『啊?绑架?他不只是夺剑吗?』五代有点惊讶。
『他夺剑离开会场……连我的机体一起。』我顿了下,听著楼水蔺回答司徒绍华的第三条件:『提出的条件是【请我去月鸾宫暂住,最长一年,可指使宫中上下左右,包含楼水蔺在内】。』
『免费住宿还附赠管家服务?这点不错。』
『否定,不是软禁吗?』
依楼水蔺的诈赌行为,我开始搜索有关诈骗案相关讯息。
『先不管是免费还是软禁,无论如何,他已带你离开会场,对吧?』
『……肯定。』
我用手部的监视装置看见出了会场,穿过一片树林後,五十号牵来一辆马车接应,楼水蔺把我放入车内,自己也坐进来,接著马车就开始动了。
『那就省事。』五代回道:『晚上太耗电也不妥,如果楼水蔺没对机体怎样,就暂时待机吧。』
『同意。』
待续
为了愚人节而赶稿……(瘫)
云深不知处(七)4
【面 对 诱 拐 事 件 之 处 置】
停止与五代的联络,我边装睡边执行此程式,这已经五年六个月又七天没启动,幸好之前清理时没一并删除。
程式步骤是先依必要条件进行动作判定。
【诱拐的对象】……如果是父亲,当场执行防卫系统;如果是我的话,是默默遵从对方指示,到对方的巢|岤中查出幕後主使者,一网打尽……前提是他们不知道我不是人的情况下。如果知道我是机器人,就得在被强制停止所有动作前脱逃。
楼水蔺不知道我是机器人,所以适用【稍安勿躁】模式,既然他要我昏我就继续昏,等到厘清案情再做处置也不迟。
【诱拐的目的】……可能是为了那把剑,也可能是为了我储存的天煞剑诀档案,唯一可以确定的是绝不是要向谁勒索,等等,楼水蔺可能因为诈赌庄家通赔,输了一笔钱要我抵债,有这个可能性……不过,绑架我要向谁要钱?
先将这问题摆一边,我继续执行程式。
【诱拐的主谋】楼水蔺,月鸾宫的【公主】,月鸾宫是怎样的地方我还无法查出,类似的地方有庙宇、名胜古迹之类。
在我判定的同时,马车停了下来,过了约14分钟,五十号和另一人进来,低声与楼水蔺讨论起来。
他们这时都称楼水蔺为【少爷】。
那人问楼水蔺【诱拐的目的】,他没有回答,那人又说是否想从我这边得出【他】的下落,楼水蔺回了个或许。
【他】?如果是权限内的人名,我是可以回答,何必用上绑架?如果不是,绑了也无用。
楼水蔺说了往南,五十号等两人应了声後就退出车外,在黑暗中,他沉默的盯著我瞧。
装睡程式前前後後父亲共改了37次版本,呼吸的声音速度与胸部起伏都纳入考量,会被人类看穿的机率接近於零。
「先得过城门那关吗……」楼水蔺低喃出声。
我继续装睡。
不过,这要装到何时才好?刚才谈话中提到一时辰是不会醒来,一时辰等於两小时,那是从楼水蔺点|岤之後算还是说这话时开始算?
「少爷……」是五十号的声音:「准备好了。」
「我知道了。」楼水蔺回完,转身拨开车帘出去。
我开始确定现在位置,依照相对定位,现在的位置距离会场东南方十公里处,还在峰城内,依据刚才他们的谈话判定,司徒绍华他们已经报警处理,出入口处也有人负责临检。
程式写明,如果我被绑架的话,父亲是绝不会报警处理,毕竟警方那边是谁的人马不得而知,不如靠我揪出幕後主使来得简单,後遗症也少,更不用做笔录和与警方周旋。
司徒绍华不是父亲,所以他报了警,而楼水蔺得想办法过关。
我被点了【睡|岤】,两小时内不能醒,长度一米八一的机体,他要怎麽掩人耳目偷渡过去?
万一被识破,那睡也不用装,直接进入逃跑模式……此事件就以失败处理,依五代所言与程式设定,【嫁祸】给楼水蔺。
※ ※ ※
酉时三刻,峰城南门。
「停车。」守卫招了招手,问了驾车的老人:「里面是什麽人?」
「禀大人……」老人隔壁坐了一个怯生生的小姑娘,抖声说道:「小女子姓魏,家兄生了病,来城看大夫,现在要回去。」
「病?不挑白天出发挑晚上?」守卫冷盯著两人瞧。
「禀大人……」老人沙哑回道:「我们没有盘缠住宿,魏家就住在城外不远处,本想傍晚出发,谁知大夫看诊与抓药耗时太久,才会现在回去。」
「是什麽病?」守卫想要拉开车帘。
「禀大人……是疹子。」小姑娘低头回道,守卫的手硬生生的停在半空。
「……可是麻疯?」守卫表情有点扭曲。
「大夫说……可能是……」小姑娘呜咽的说道,还作势揉揉鼻头。
守卫目光犹豫起来,上头交代要彻查有无一名约二十来岁的年轻男子,特徵是齐肩中长发,意识不明,被长相一绝丽一平凡的两名男子拐走。
要确切的执行勤务还是保命要紧?守卫看著帘子,咬著牙考虑。
「喂!」另一名守卫叫道:「你那边好了没?快来帮忙。」
「怎麽了?」他转头问道。
「我这边……很麻烦啊……」
「啊?」
顺著声音方向看去,守卫当场愣住。
是棺材,而且是成堆的。
「这是怎麽回事?」
他跑了过去,惊讶的问道。
「大爷,我是城西的棺材铺伙计廖顺,岭南发生水灾,那边不太够,我们赶著运过去哪~」驾车的男子回道:「人生的最後一程总是需要这个呗?」
两名守卫抬头看著堆了好几层的棺材,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
「要一个一个拆来看吗?」
那男子听到,一张脸当场垮了下来:「官爷,您别折腾我了,这……好不容易才一个个堆妥绑好,也不是不愿让您瞧,只是……您瞧完後有办法一个个帮我绑成原样吗?」
一个棺材可以绑,两个棺材绑一双,三个棺材叠著绑……问题是二十个棺材怎麽办哪?两名守卫皱著眉,自己加总起来只有两双手,怎麽绑?
「官爷?怎麽查这麽慢?」後头传来一声浑厚男声:「我胖子泰得赶著明日到马家村办寿宴呀!」
两名守卫望著後头,一堆锅碗瓢盆外加好几车食材,最前头的圆润身影喘嘘嘘的跑过来。
「拜托拜托,我已经出发晚了,要是没赶上,我这招牌不就砸了吗?」
身材浑圆的男子猛朝两人拱手请求。
守卫头痛的看著三方人马,最後下了决定。
「你去请求增派人手,我先把那病的看了。」
另一名守卫点点头,赶忙跑去求援。
待续
这章後面都好正经……为什麽…… ̄▽ ̄|||
真的非常感谢大家点阅和投票,这下子连偷懒都没办法呀~(感动泪)
云深不知处(七)5
「官爷,你们这怎麽只有两人守呀?」胖子泰问道:「难怪这麽慢,平常不是都四五人吗?」
「有些去城内支援了。」守卫没好气的回道,今天自己轮休也因人手不足抓来值勤,迁怒的低骂:「谁叫你们哪天不挑偏挑今晚?」
因为武林大会的关系,多了很多外来人,所以检查起来就更加烦琐疲累。
「哎呀哎呀~别气别气,来,喝杯水吧~」
眼前递来一杯水,守卫正要接下,忽然停下手,冷瞧著眼前少年。
「你是谁?也要出城?」
「是的,官爷。」少年笑笑一拜,指著一旁的推车与茶桶:「小的专门做奉茶生意,今天适逢武林大会,哪边人多我往哪去,既然大会结束,小的当然就得赶下一场罗~」
看来这个检查起来最轻松,守卫松了口气,道:「你的茶桶和推车借我看一下。」
「请请请~」少年将茶水往土里一倒,赶紧把小车轻快的推过来。
「生意不错,茶都卖完了?」守卫看他推得轻松,顺口问道。
「托大爷的福……」少年低声问道:「想必官爷不知此次彻夜盘查的原因吧?」
「哦?」守卫愣了下,上头只交代找寻一名男子,倒没说为什麽。「你知道?」
「此次武林大会的冠军……是盟主的少公子侯长轩。」
少年边打开茶桶边道。
「你说他被绑走了?」
胖子泰插口问道。
「……你们人多,等支援来了再检查,别插队。」
守卫瞪了胖子泰,後者没趣的瘪了下嘴往後喊:「休息吧~等会准备加速赶路!」
「可以了。」
瞄了大茶桶一眼,水面透著月光,守卫点了点头。
「不是,这次没人在意谁得第一,很怪吧?」
少年关上茶桶盖子,笑道。
「反倒是颂凌庄-司徒家派出名不见经传的纪云出尽风头呢~」
「哦?有这号人物?」守卫看著少年拉开推车下方的茶柜门。
「以前没听过,不过他先识破月鸾宫真假宫主,又与之对打,还使出……那叫啥呀?天煞剑法之类的打败对方,让月鸾宫主主动将剑送给他呢。」
「哈哈,该不会以身相许吧~」
「这剑不就是定情物吗?好棒的江湖儿女情~」
胖子泰好死不死的插进来,棺材店廖顺也跑来,两人一搭一唱。
「你们!」守卫一声低吼,两人迅速走回原位,装做没事般的吹著口哨。
他望进黑悠悠的茶柜,只见摆了几个茶罐与十来个杯子。
「更有趣的在後头……」少年继续说道:「纪云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竟然要把剑租出去,气得月鸾宫主拐了人就跑。」
「哦哦~只听过抢妻,没听过绑夫呀!」
胖子泰兴奋的眼睛发光,这种江湖八卦最是稀罕。
「该不会月鸾宫主长得丑没人敢娶,乾脆趁机来武林大会拐一个吧?」
廖顺击掌说道。
「啪!」守卫拍了下茶车:「你们再吵,我就把你们俩排到最後去!」
「是是是……」
两人自讨没趣的又走回原处,看到不远处的火光,兴奋的叫道。
「哦哦~人都来啦!官爷!」
含原来守卫在内,多来了五个人。
「弟兄们说客栈查了快差不多,就都来帮忙。」原来负责南门的守卫笑著问道:「这小弟是?」
「哦,他是奉茶的,我已经看过,你瞧。」守卫开了茶柜门与打开茶桶:「都空的。」
「好。」看到同僚点头同意,守卫便示意少年可以通过。
「谢大爷。」
少年双手一拜,轻快的推著车出城。
待续
白天上班,晚上看病(从楼梯摔下来扭伤脚),回家就睡……
还写不到恶整戏》_《
云深不知处(七)6
一接到南门人手不足请求支援的消息,司徒绍允皱了下眉,司徒绍采接著问。
「是怎样的人手不足?」
「棺材店要送二十个棺材出去,出城办酒席的带了好几车的食材锅瓢,还有一个可能患麻疯的病人,已经紧急把查客栈的卫兵调去帮忙……」
听到属下的通报,司徒绍铨哼了一声:「哪有这麽巧,这麽多人同时从南门出城,肯定有问题。」
「可知其姓名?」司徒绍采问道。
「是……棺材店是廖顺,的确有这个伙计,也确定是为了岭南水灾紧急调货过去;办宴的是胖子泰,说是为了马家村明天有场寿宴连夜赶路出城……」
「时点很可疑。」
司徒绍华思索了下,道。
「大哥,我去看看。」
「绍华,对方是月鸾宫主楼水蔺。」
司徒绍允沉声说道。
「切忌打草惊蛇。」
「万一发怒乱咬人就不好了。」司徒绍采调侃了下,道:「但,楼水蔺敢在我们眼前带走纪云,事前应有一定的准备。」
「我不认为楼水蔺一开始想要带走纪云。」司徒绍华咬著下唇:「大哥你们根本没打算让纪云比不是吗?楼水蔺绝不可能提前知道提前准备,所以说……」
司徒绍华摊开手上大会名单,仔细审视起来。
「只能说楼水蔺一开始想要的是别的,但纪云的出现,让他愿意涉险改变主意。」
「在天煞剑诀之前,谁还想要别的?尤其是手上已有天煞剑的楼水蔺。」司徒绍采说完起身道:「我和绍铨去南门一趟,免得节外生枝。」
「我也去。」始终未发一语的司徒绍叶静静开口:「那个病人,我来辨真假。」
「我也……」司徒绍华才要起身,被司徒绍铨手压了下去:「三哥!」
「绍华,你不会武功,待在这。」司徒绍铨拍拍他的肩膀笑道:「放心吧,纪云那小子傻人有傻福,不会有事的。」
「……那就拜托了。」司徒绍华担忧的看著三位兄长远去的背影,转身望向寒著一张脸的司徒绍允,叹了口气,直言:「大哥,在意纪云的背景?」
「因为查不到。」司徒绍允没有否定,从见到纪云当天,他令颂凌庄上下所有人,以一天一夜打听所有关於『纪云』的一切,但得不到任何情报,唯一知道的,就是纪云击退柯总管救了司徒绍华。
「一个人,不可能没有背景。」
司途绍允看著逆焰刃,皱起了眉。
「纪云他的确很神秘……」对於大哥他是又敬又惧,司徒绍华抿抿唇,斟酌著言词:「但,我觉得他人并不坏,也不是想对司徒家不利……他甚至连此时此地都不知道,我想,应该是闭关太久,长期与世隔绝才会如此。」
「闭关修习天煞剑诀?」
司徒绍允冷冷看了他一眼。
「我不知道……可是,纪云连剑都没有。」司徒绍华咬了咬牙:「不管如何,是我硬拉著纪云参赛,他会被楼水蔺带走,我也有责任。」
「月鸾宫行事一向神秘,宫主楼水蔺很少亲自出马。」
「大哥言下之意是指……」司徒绍华瞪大了眼,惊道:「纪云是月鸾宫的人?」
「与天煞剑侠左弼浔有关,除了月鸾宫外,难道还有别人?」
司徒绍允仍旧盯著逆焰刃,想起纪云挥舞此剑的样子,不禁加重了口气。
「纪云说看过左前辈,但否定是他的徒弟,却又能把剑诀全本牢记於心……」司徒绍华苦恼的抓著头:「我知道这很难说明白,但,我觉得纪云不是那麽复杂的人……」
「你、觉、得?」司徒绍允不留情面的道。
「大哥!不管如何,先找到纪云才能辨明吧?就算我们不找,其他门派也不会罢手!大哥觉得是我们找到比较好,还是让他们找到好?」
司徒绍华紧盯著司徒绍允,後者冷著一张脸沉默不语。
「不好了!」外头传来一声响笛,接著是呼叫声:「有人硬闯出北门!」
「调虎离山?」
司徒绍华话未说毕,司徒绍允马上带剑翻身从窗飞出,迅速往北门前进。
「……纪云,你到底是……什麽人……?」
独留房中的司徒绍华,轻蹙著眉,喃喃地问著夜空。
※ ※ ※
「状况如何?」
司徒绍允到时,问著负责北门的属下。
「刚才有人骑著快马,趁北门关妥前冲出,似乎还带了个人。」喘著气回道:「有几名守卫已经先追出去了!」
望著黑暗中的道路,司徒绍允握紧剑,跃身上马,不顾旁人的讶异,追了出去。
『大哥觉得是我们找到比较好,还是让他们找到好?』
瞥了一眼手上的『逆焰』,那人挥剑的样子历历在目,皱紧了眉,彷佛想为心中的焦躁找个出口宣泄,司徒绍允策马狂奔。
待续
~( ̄▽ ̄)~(_△_)~( ̄▽ ̄)~(_△_)~(←不知为何想滚滚滚)
云深不知处(八)1
【方位判定,峰城西南西方二十公里处,装睡时间倒数十五分钟】
我调整视野亮度,楼水蔺将我手脚绑住,整个机体呈弓字型塞进一辆木造推车,在经过峰城南门时遇到盘查,外头闹哄哄的人声鼎沸,有人拉开柜门,还重重拍了上方木板一下,但似乎没有发现我的样子。
依目前的状况判定,楼水蔺闯关成功,那我只要静静的弄清楚他的目的,或是等回到他巢|岤一网打尽即可。
所以我继续装睡。
【装睡时间倒数十分钟】
「你打算睡到何时呀?公子?」
头上方的木板被掀起,一名少年举著油灯,笑嘻嘻问道。
我执行【睡眼惺忪】模式,猛眨著眼,蒙胧的抬头看著他。
判定,是楼水蔺,但我暂时不叫他,因为面部有所改变,不能泄露伪装对我无效的资讯给对方。
「我忘了,你手脚被绑,暂时不能动呢~」
楼水蔺明知故问的笑道,看来他不知道我知道他是楼水蔺的事,还继续假装著天真耸肩说道:「不好意思,我也是受人之托,将你带来此处。」
我继续保持沉默,这是【面对诱拐事件之处置】中对待犯人的基本态度。
「应该没点到哑|岤才对呀?」楼水蔺歪著头,狐疑的看著我:「不过,就算你大叫也没用唷~」
比对起来很像父亲所言三流连续剧的台词,我继续看著他,光眨眼不做出任何反应。
「站得起来吗?公子,得换车罗~」
楼水蔺伸出手拉我起身,因为我手脚都被绑起来,无法顺利跨出,他只好弯身把我背出推车。
我趁机观察了偷渡我的东西,一个上头放了茶桶、下头是柜子的推车,我就放在柜子的夹层中,跟魔术机关一样,利用镜子反射的原理让人以为里头没东西,而茶桶也没有看起来的那样深,视觉误差让人以为柜子没深到可放下一个人。
所以楼水蔺可以骗过守卫,光明正大的把我带出峰城。
这个机关颇具实用价值,我在资料库中补充说明,以後也许派得上用场。
所在之处是个破弃的草屋内,我听到越来越近的马蹄声,楼水蔺把我放到地上後轻道。
「来了!」
他从茶桶夹层中拿出一假发套在我头上,两件外袍,一件套在我身上,一件穿在他身上,原来这茶桶还另有机关,我默默的继续纪录。
楼水蔺看我乖乖坐在地上没反应,便低身拿起藏在柜子缝中的天煞剑,我察觉到剑柄与鞘与之前模样不同,追踪器黏在剑刃上果然是正确的作法,他跑向由一老一小驾驶的马车。
「没问题吧?」
他的声量很小,不过,我的接收器可以听得见。
「司徒四公子亲自为我诊治……真惊险,幸好我过敏体质为真。」帘後传来一阵抱怨,声量一样小:「你这次欠我的可多了,没事去惹司徒家干嘛?」
「莫可奈何非我所愿~」楼水蔺无奈耸肩:「所以才需要你们帮忙。」
「哼。」帘後出现了个跟楼水蔺扮相类似的少年,他边跳下马车边道:「如果知道你抢了个男人,留守的那个家伙不拔刀追杀出来才怪。」
「我之後会说明的。」楼水蔺正色回道:「你知道怎麽做。」
「我知道,所以你就别假扮我的娃娃脸了。」
少年捏了下楼水蔺的脸颊,看他吃痛的歪著嘴,满意的转过身,瞧见了我又恢复警戒眼神,低声问道。
「……彤小子待会来?」
「是的。」楼水蔺走过来,把我抬上车,。
那少年望了望我,低问楼水蔺。
「……我说这真的不是你的『那个』吧?」
「那个?」瞬间知晓是啥的楼水蔺,脸色一横,瞪著少年:「你还不快点!」
「好好……年轻人就是禁不起一点小玩笑……」
少年朝前头一老一小点了个头,马车缓缓前进,我坐在楼水蔺旁边,依旧保持沉默。
我听到不远处又传来马蹄声,频率跟这辆很像,慢慢接近过来,接著是少年将屋中的推车收妥,跳上那辆马车,然後是那一老一小离开这辆到那辆,同时另外一名少年坐上来的声音。
速度与节奏即为相似的两辆车并行了一段路,如果是从侧方看来,因人有视觉暂留的关系,不会察觉到这其实是两辆马车。
等到约五公里後进了个树林,两辆车才分开,一辆往西,一辆往南。
我和楼水蔺是往南。
因为此处无法卫星定位,我只好启动简易方位制图程式,照马车的行进速度来推算距离,无法连线定位的情况之下,误差值约20%算是在容忍范围内。
「应该可以动了吧?」
少年装扮的楼水蔺问道,我望了他一眼,继续保持沉默。
「你不高兴?」
被绑架时,系统严禁任何回应。
楼水蔺看我没反应,自讨没趣的瘪了下嘴,一瞬又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你想问的事应该很多吧?好,我老实回答你三个问题,像是谁绑你啦、为什麽要绑你和绑你去哪里之类的都可以。」
我继续维持沉默状态,这些问题都没问的必要,绑架我的人是楼水蔺,至於为什麽要绑架和目的地是哪里也不用问,久了到了总会知道,至於其他问题,目前没有问的必要性。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将耗电量降至最低,保持能源以便伺机而动,我闭上眼,暂时停止视觉系统,只留听觉……撇除楼水蔺及马车的杂音,我察觉後方约五公里处有马蹄声,依声音判断大概有两个人,以时速三十公里接近中。
待续
感谢大家!!努力奋发……
云深不知处(八)2
「有人来了。」
当距离只剩08公里时,前头的驾驶员低声说道,我重新启动视觉系统。
「还真是麻烦~我就知道没那麽简单解决……」楼水蔺轻轻啧了一声,把我头上的假发弄妥,又拉了拉外袍,低声在我耳边道:「好心提醒你,最好别乱来,这两位不见得是颂凌庄的人,暴露了身份对你我都没好处。」
把【颂凌庄】替换掉,这样的类似句子包含不同的语言,我已听过三十六次。
「话都说开了,你不听就罢了。」
楼水蔺耸耸肩,挑了挑眉後闭上眼把我拉过去,手圈住肩膀,推定:此行为是要箝制我的行动。
「……你们……要做什麽?抢劫?」
驾驶员声音微微发颤。
「小哥,劝你乖一点,刀子是不长眼的。」外头传来沙哑的男子声音,系统无法比对出确切人物:「我们只是想确定里面是什麽人?」
「……是……是我们家少爷和少夫人。」
驾驶员答道,我对此话的理解度为50%,少爷可以推定是楼水蔺,但是少夫人是指谁?
「哦?」另外一个男人的声音,中厚偏低……仍旧无法比对:「打开来给我们看看。」
「这……少夫人久处深闺……恐怕有失礼教……」
少夫人到底是谁?仔细检视车内,算得上【人】的只有我和楼水蔺而已,并没有所谓的【少夫人】。
难道说这里的【少夫人】并不是指人类?
「本大爷就是不识礼数的草莽,叫你开就开!」
「这……」
驾驶犹豫的同时,楼水蔺伸手拉开车帘。
「两位大爷,深夜打扰有何贵干?」
楼水蔺露出怯懦的样子。
「……你怀中可是尊夫人?」
中厚男音问道。
「是的。」
楼水蔺手突然增强力道,可能为了防止我乱动而这样做……不过,如果语言辨识系统没有问题,【尊夫人】等同於【您妻子】,简白点叫作【你老婆】。以这句来推论……我被楼水蔺双手箝制在他胸前,而楼水蔺试图要让那人认为怀中的人就是他老婆……基於a=b,b=c则a=c的定律……也就是说【我】等同於楼水蔺的【老婆】。
虽然机器人大都没有性别,但我很确定程式中写明我是以男性模式行动,不至於让楼水蔺误认才对,还是说……我瞄了下耳边的假发……楼水蔺让我扮成女性好让人认不出?
戴上假发穿上外袍就能伪装成女子?这地方的辨识系统也太过简陋了。
「抬起头来看看!」
对方冷哼一声,怀疑的紧盯著车内。
「大爷,她很怕生的……有什麽事吗?」
楼水蔺僵著笑容回道。
「没事,想确定一下而已。」另外一人挑著眉,狐疑的看著我:「这真的是尊夫人吗?」
这麽简陋的伪装不让人看穿也难。
「当然。」
楼水蔺依旧说谎面不改色。
「那麽,叫她说句话看看。」对方眯起了眼:「比如说……『请饶了我们吧,大爷。』」
楼水蔺脸色变了变,手紧抓著我的肩,我注意到他脚抵著剑……这时候尽可能不要节外生枝,我搜寻资料库,播放可用的音讯档。
「【……请……饶了我们吧……大爷……】」
当我播放出抽泣的女声……声量似乎有点过大,算是计算失误,那个【爷】字回声不断,楼水蔺身体明显一僵,对方两人也当场愣住,面面相觑起来。
「……已照大爷的话做,若没别的事,我们还得赶路回乡。」
楼水蔺强自镇定的点了点头,放下车帘,驾驶也同时拉起缰绳迅速驱车前进。
那两人并没有追来,音讯档似乎发挥功用,他们的马蹄声渐行渐远,楼水蔺的脚尖也微微偏离了剑,察觉到我的目光焦点,楼水蔺在耳边低笑。
「夫人打算趴在我怀中多久?」
这句话推定主词有误,我不是楼水蔺的【夫人=老婆】,不过,他既然已松开手,我便恢复原姿势,继续保持沉默。
「就算被绑架,你仍不慌张,甚至连一句话也不问不说,更没挣扎。」他饶富兴味的看著我:「刚才会出声,是因为你知道我动了杀机,对吧?」
楼水蔺的脚部动作为攻击前的准备,此推定成立,我作著纪录,依旧对他的问话不予回应。
「虽然哑巴让人省事,但我倒不希望绑一个哑巴,再说……你的变声真让人印象深刻。」楼水蔺半眯起眼,双手环腰笑道:「纪公子,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你想问啥就问,我能答啥就答。」
我瞥了他一眼,视野扫到地上的天煞剑,关於绑架案件没必要问,但是之前的待确认事项就有此需要,再说,楼水蔺既然承认绑架之事实,那我也没必要假装不知道眼前少年就是他。
「请说明第三条件。」
「什麽?」
「要租天煞的话,第三个条件是什麽?」
听到我的问题,楼水蔺的笑容当场僵住。
待续
唷唷唷……终於要恶整啦……++++
感谢大家,继续奋发喔喔喔……
云深不知处(八)3
读取之前的纪录,楼水蔺提出第三条件前,先点了我的【睡|岤】,所以照一般正常人模式,在他提出当时我是属於意识不明的状态,也就是说,如果我是【一般人】,应该不知道他的第三条件是什麽。
所以,我得再确认他的第三条件……是否与【请我去月鸾宫暂住,最长一年,可指使宫中上下左右,包含楼水蔺在内】相符。
「什麽第三个条件?」
楼水蔺脸僵了一下,又笑嘻嘻的说道。
「我只是受人之托带你去一个地方而已。」
系统发出警告,这个人有说谎的嫌疑,我看著地上的剑。
「连天煞剑一起?」
若非剑刃上有追踪器,光靠外表辨识是无法判定为同一把剑。
楼水蔺身体微微一震,依旧笑道。
「哪来的天煞剑?」
我指著地上、楼水蔺脚尖前方五公分处长型金属物体。
「在那里。」
「这个?」楼水蔺弯腰拿起,甩了甩道:「你眼睛是不是有问题?这种破烂东西哪是天煞剑?」
「刀刃是。」
我再次确定追踪器的位置,就算剑柄剑鞘都不同,从刀刃上传来的讯号与预设频率是一样的。
「……你……」
楼水蔺皱起眉,轻轻将剑拉开,在夜色中剑刃微发著淡淡蓝光。
「难道你下了追魂香?不对,我记得那个是……该不会……」他眼一眯,瞪了过来:「在我身上?」
「否定。」
随身携带的追踪器数量不多,没必要的话不能随便贴。
「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知道。」我统整一下最新资讯:「月鸾宫【公主】楼水蔺,天煞剑的预定承租人,绑架我的嫌疑犯之一。」
楼水蔺的笑意迅速从脸上消失,大概是对於我的指控罪名感到惊讶。
「你竟能看穿我的易容?」
推定不成立,我改写纪录,原来楼水蔺惊讶标的是我的【一眼看穿】。
长久以来为了躲避各方追兵,父亲将辨识系统设定到极高等级,所以要瞒过我……除非将整个身体都换过才行。
若是太过严谨的设定反而会有漏洞,像是头发长短就属於可忽略的条件,只要把握几个要件就能准确辨识。
「为什麽?」
楼水蔺紧盯著我。
「不能确定问题主旨,请加以详述。」
无法判定楼水蔺问什麽,我请他补充说明。
「……你为什麽知道我就是楼水蔺?」
「拒绝回答。」
这问题判定为程式最高机密等级,没有足够权限我是不会说的。
「司徒四公子-毒医的追魂香?」楼水蔺拔剑抵著我:「没想到纪公子使毒功夫如此了得。」
「否定。」我并没有滥用药物。
言归正传。
「请说明承租天煞的第三条件。」
「……」
楼水蔺沉默的瞪著我十秒,道。
「你真没对我下追魂香?」
他说话很容易偏离主题,我写入纪录……【追魂香】,判定是追踪器的品牌名,我没听过也没用过。
「没有。」
「那你怎麽看出我就是楼水蔺?」
「你不是吗?」
对於我的反问,楼水蔺垮了下脸。
「……我是,但外表完全不同,你怎能一眼认出?」
程式的最高机密,父亲常这样说。
「天机不可泄露。」
「……啊?」
楼水蔺的表情有点呆滞,我伸手捏住剑刃,问道。
「请问,你到底要不要租天煞?」
「……当然要。」
楼水蔺握紧剑柄,大概怕我夺剑。
「请立即说明第三条件。」
我右手指部紧捏著剑刃,力道在控制范围内,以免不小心就成了碎片。
「……还真是一板一眼……」楼水蔺瞪著我一会,以咬牙切齿的口气说道:「我请纪兄至月鸾宫暂住,最长一年,可指使宫中上下左右,包含我在内。」
「同意。」我松开手,朗诵道:「出租人:纪云,以下简称甲方,承租人:月鸾宫【公主】楼水蔺,以下简称乙方,乙方承租天煞剑一年的代价为以下三项:第一,找【主机】;第二,以善良管理人之注意,好好保管天煞剑;第三,一年之中不限时段且无偿让甲方住宿月鸾宫,月鸾宫所有的人,包含乙方本人,须听从甲方之指示一年,甲方同意上述条件,乙方是否同意?」
「……」
楼水蔺沉默不语的猛盯著我,大概正在消化以上的契约内容,要是手上有纸就会比较方便阅读,我已经把说话速度调慢10%了。
要是把定型化契约从头念到尾,光条文就接近一万字……这样楼水蔺的脸色不是越来越青白就是眼神越来越呆滞,所以我只挑重点念。
「如果一年内有任何行为违反以上条件,甲方有权提前中止租约,并向乙方请求相当之赔偿。」
违约条款要事先说明。
「……我同意。」
约过了三分钟,楼水蔺才定定的答道。
「契约成立。」
我写入纪录,影像存档……照理来说应该要留存书面资料,但周围并没有纸张。
「找什麽?」楼水蔺问道。
「纸。」
「还要画押啊?你真的是有够一板一眼……」
楼水蔺微睁大双眼,皱著眉喃喃说著,从胸前掏出一块黑色物体:「拿去,当做证明。」
「证明?」
我伸手接下
云深不知处 (第一部)第6部分阅读
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