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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魔恋人在身边 作者:肉书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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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5更2)
扣子乍看上去,真的不像是道儿上混的人。
就好像此时,扣子虽然倚在哈雷摩托车上,可是却清清爽爽地穿着件白衬衫,外面套着v字领的针织坎肩儿,看上去就像日本校园偶像剧里的男猪脚——当然,猛地看上去,真的好像当年的清瑾……
周小梅眯了眯眼睛。扣子笑笑地招手,“来呀,我来接你。”
周小梅似乎有点扭捏,“你怎么知道我来了北海公园?再说,你不是今天有事儿吗,干嘛跑来接我?”她来北海公园,事先g本就没跟扣子说;她更想不到扣子会猝不及防地出现在眼前!
扣子笑着牵过周小梅的手,“你是我老婆,我当然心里惦记着。我不来接我老婆,难道还能去接别人?”
周小梅微微一皱眉,却随即笑开,亲热地挽上扣子的手臂。
哈雷轰隆启动,扣子看似无意地说,“我刚刚,好像看见了陆子衡的车哦……”
轰隆的机车声里,周小梅搂住扣子腰的手不由得轻轻一颤,却只能装作没事儿似的接下话茬儿,“哦?是吗?那你看见浣姐了吗?我还真的挺想她的呢,有日子没见了都……”
扣子嘿嘿一笑,加大油门,哈雷呼啸着猛地冲进马路上的滚滚人流,吓得周小梅大叫,“扣子你不要命了!慢点!”
扣子一笑,回身望了周小梅一眼,“要想死得快,就骑架脚踹!玩儿摩托车的人,都是不要命的;要的就是这份驾驭风的感觉——老婆,我这点心思你都不懂吗?”
周小梅一抖,“别胡说八道!就是再喜欢驾驭风,也不能随便跟命过不去!”
扣子一乐,抽出一只手来按了按周小梅的手,“放心……就算我死,也会带着你一起去……”轰隆声响,哈雷机车像是激发了的充气式飞机,猛地窜入车流,左晃右闪,片刻不见……
一番惊心动魄,扣子却将周小梅带到了一家珠宝店。周小梅有点愣,以为扣子会跟她铺天盖地地发火,却没想到竟然到了这样的地方。
扣子一笑,搂着周小梅的腰走到卖钻戒的柜台,“老婆,自己去挑个。”
周小梅一怔,“扣子,你这是干什么?”
扣子倚着柜台笑,“老婆,我叫你老婆都叫了好几年了,自己都觉得自己挺不仗义的;该给你一个名分了……”扣子说着走过来搂住周小梅的腰,“老婆,嫁给我吧……”
周小梅一抖。
虽然也想过,跟着扣子这么多年了,未来如果没什么大的变故,就说不定也就跟着他一辈子这么过下去了。扣子虽然心机重了些,但是对她还算一直不错;有她在身边这几年,他基本上没碰过别的女人,也算是从一而终了。不过却着实没想到,扣子会在今天带着她来选戒指、提婚姻……周小梅的心有点慌。在去偷偷见了陆子衡的今天,扣子跟她提结婚,究竟是巧合,还是扣子的又一个试探?
没错,周小梅去了北海公园就是去见子衡。之所以选在北海公园,就是因为一般人不会想到他们俩会去那么个人多眼杂的地方见面,可能觉得他们应该选在咖啡厅、茶座之类的……却着实没想到,就连这样着意的安排,竟然也被扣子给发现了。周小梅以为接下来会有一场雷霆怒火,却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份场景。
周小梅的心思变幻着,眼睛却乖巧地在一枚枚闪耀的钻戒上逡巡着。扣子倚着柜台,笑眯眯地盯着她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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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半晌,周小梅停下来走到扣子身边,“喂,还是不看了吧。太贵了……”
扣子一乐,拍了拍周小梅的面颊,“贵?不怕!多少钱都没关系,只要我老婆看中了,咱就买!我扣子混了这么多年,这么卯足了心思去挣钱,为的是啥?还不是为了自己的老婆和未来的——孩子?”
周小梅又是一愣,“你,知道了?”
扣子笑眯眯地伸手搂住周小梅的腰,“为了咱们儿子,也得赶紧结婚了,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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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转了三家珠宝店,周小梅依然两手空空。扣子就火了,扯着周小梅出了门,“不想嫁给我,是不是!就算是肚子里有了孩子,还是不想嫁给我,是不是!”
周小梅皱眉,“不是你想的那样……”
扣子一把将摩托车头盔掼到地上,“还说没有?p!你这几年心里想的是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
扣子走上前来,手指点着周小梅的心口,“还惦记着别人,是不是?就算他已经死了,你的心还没死,是不是!”
周小梅被点得心口一疼,向后退了几步,“扣子!是有,但是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清瑾是我第一个喜欢上的男孩子,是我初恋情人,我心里有他,这是避免不了的!再说,这事儿我从来也没瞒过你,不是吗?而且,就算我心里还有他,可是我从来也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不是吗?”
扣子忽地一笑,满脸凄凉,“卫哥说过,他手底下两个最看好的小弟,一个是我,一个是清瑾。偏偏就我们俩怎么看都不像道儿上混的人,都是小白脸、文质彬彬。我以前还觉得这话挺好听的,现在我才知道——你跟着我,还不都是因为我看上去跟林清瑾有那么几分相似!”
扣子狠狠别过头去,“当初,豹子最先看上你,想把你。林清瑾那小子不惜公开跟我们对着干,也不让你当豹子的马子,对不对?后来你丫有种,更是死活拒绝了豹子;可是却来主动跟我在一起了——为的是什么,还不是因为我长得像林清瑾!林清瑾不要你,你就来我这找他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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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更:10点半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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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封的隐秘(5更3)
周小梅听着,心里一疼,“扣子,你的心里就那么不容人?我承认,是,最开始我主动来找你,的确是因为你长得像清瑾!但是,扣子你掏心窝子说说,我周小梅对你是不是实心实意的?跟了你之后,我再没主动找过清瑾!”周小梅说着脸也一红,“我跟你的时候,我还是个处儿,这你该知道!我对清瑾不过是那么点子少女的幻想罢了,我给你的可都是实际的!”
扣子一笑,颊边挂了一丝红,让他整个人看上去更是不像道儿上混的人,反倒像个害羞的大男孩。他走过来一把搂住周小梅,“所以,那就嫁给我。干嘛还抻着?老婆,我真的喜欢你。”
周小梅皱了皱眉,“扣子,我会嫁给你的。只是,还不想是现在……这个孩子,我不想留下来。”
扣子一听就火了,一把捏住周小梅的手腕,“什么!你不想留着我的孩子,嗯?是不是还存着别的念想,是不是还想离开我?”
周小梅也难过了,一把挥开扣子的手,“你自己干的事儿,你自己清楚!你现在吸毒,就算有了孩子,难道你不担心孩子将来有问题!我怎么敢留下孩子,我怎么舍得把一个有问题的孩子带到人间来!”
扣子一听就愣了,刚刚的气焰尽数散去,“我们明天去医院查查,应该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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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总会的一间大包厢里,一堆男女混在一起,糜烂、嘈杂。轰轰的s灯闪烁里,三儿凑过来给扣子拿粉,“哥,今儿这货成色不错,您尝尝?”
扣子正在懊恼中,一脚把三儿踹开,“滚!老子跟你们说了多少次,啊?自己卖这东西行,但是别自己吸,知道不知道!”
三儿就有点懵了,“哥,您自己不是也吸吗?”
扣子一下子就激动了,啪地甩了自己一个嘴巴,“是,我真他妈没定力!明明知道碰不得,自己还是碰了!闹得现在,孩子都快保不住了……”
旁边几个男子看着苗头不对,赶紧都过来劝扣子。
扣子一胡噜头发,扯过一个小子问,“你那天说的事儿,靠谱吗?”
那个小子点头,“大哥,弟弟说句不该说的话:嫂子跟那个姓陆的公子可是见面不止一次了。差不多每个礼拜他俩都会碰一次头……”
扣子的眼睛有点红,狠狠别过去瞅着群魔乱舞的电视屏幕,“行了。这话你给我烂到肚子里头,如果我听见你跟别人说起,小心我摘了你的舌头!”
那小子惊吓得赶紧退开。
三儿笑嘻嘻过来讨好,“哥,我怎么也算嫂子娘家人。我跟小梅那可是打小一起长大的,必须得替小梅说一句:她在感情上是个死心眼儿的妞儿,她既然跟了扣子哥你,那就一定不会跟那个陆子衡扯别的!再说,陆子衡那样的,g本不是小梅喜欢的类型,他们俩g本不是一条路上的!”
扣子火了,一把推开三儿,“你懂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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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安局。缉毒大队的队长,人称“鹞子”的卓涛去治安大队办事儿,不经意地看见治安大队副队长的办公桌的玻璃板下压着张照片。照片上,一个清美的少年,白衣而笑。
卓涛就是一皱眉,扬声喊副队长老王,“嘿,老王,你桌子上这张照片是怎么回事儿?”
老王一边倒水一边走过来,“咳,这也算我们一桩无头悬案。虽然不是什么命案,归x为治安案件,但是因为这是上头亲自打电话来过问过好几次的事儿,却死活没查出个结果来,闹得我们队里大家都有点堵得慌。”
卓涛细问,“到底是怎么个事儿,还能为个治安案件惊动了上头?”
老王摇摇头,“还不是那次嘛,有几个毛贼,不敢抢活人,跑到公墓去偷骨灰去了,然后拿骨灰跟墓园管理方和死者家属勒索点钱财。后来骨灰都被追回了,一一还给了死者家属,独独就上头关注的那个骨灰就是不见了!刑警大队帮着做的dna比对,死活就是对不上这一个了!”
卓涛眉尖一挑,水都没顾得喝就立即起身告辞。身后王副队长的喊声跟着传来,“哎?鹞子,你要的案宗还没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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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涛回了缉毒大队办公室,立即打开一个保密的卷宗,仔细望着卷宗里用曲别针别着的一张照片。照片有点模糊,似乎就是街头或者银行的那种探头拍下来的,光线很不好,画面里也有点人影杂乱,勉强能看得见一个人的侧影。是个年轻人,轮廓很年轻,也很帅气……卓涛陷入了沉思。
这是他们通过内线跟了很久的一个毒贩,是许多夜场里贩药人的上盘。结果一次缉拿行动,这个毒贩死于车祸……难道一切只是个障眼法,反倒是这个毒贩的金蝉脱壳的计策?
门上响。同组的同事拿过一封信来,“队长,有您的信。”
卓涛赶紧合上卷宗,拆开信封——信封里是一份当天的晨报。晨报被特意重新折叠过,文娱版在上,卓涛一眼就看见了文娱版上一张套彩的照片——“青锐设计师再度斩获亚洲设计大奖”。虽然人影幢幢,虽然那人戴着墨镜,但是卓涛却也一眼认了出来——那人,实在是太像卷宗里的那个人!
卓涛啪地将信封锁进抽屉,“小董、小刘,跟我去会一会这位设计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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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瑾的工作室。
卓涛开门见山说明来意。面对清瑾从容的应对,卓涛也是冷静而笑,“其实有些障眼法,在外人的眼里看起来天衣无缝。但是别忘了我们是干警察的,身份这个东西的任何造假,都瞒不过我们的眼睛……”
卓涛耐心地望着清瑾,“我只想知道,青木先生,为什么一个没死的人非要说自己死了呢?一定是为了掩盖某个见不得人的目的,逃避本该承担的罪责,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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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头内外暗潮涌(5更4)
舞台上的光芒里,千叶瑞树斜斜挑眸透过镜头望着清浣。看似风情万种,实则满是挑衅。饶是隔着镜头,清浣还是被惊得一颤。
千叶瑞树不愧是日本艺能界当今最红的艺人,他的气场极强,即便只是坐在那里静静不动,眼神却依然极有穿透力,仿佛一下子就能刺进人的内心。
更何况,他那份似男似女的魔魅魅力更是让人不由自主地挪不开眼神。
深衣、浅眸、若男、似女……千叶瑞树宛转一笑,台下的女x统统尖叫。更有不少是从东南亚各国、各地区不远万里来追星的外国人,可见千叶瑞树的魅力有多惊人。清浣扶了扶额,觉得自己真是out了,因为她实在是感受不到千叶瑞树究竟有哪里好,反倒只觉得被他一望,就皮疙瘩掉满地。
主持人妙语连珠外加满眼的迷恋,“瑞树啊,这一次来中国,跟我们最英俊的华裔设计师青木先生合作,是你们曾经在日本有过合作呢,还是这次是第一次?”
千叶瑞树妩媚一笑,含着无限娇羞,“听主持人小姐这样一说,瑞树便更觉与青木缘分不浅。他虽是华裔,却是在日本出生,所以有了青木这个名字;这样说来,即便我们两个在日本本土未曾得见,但是却会终有一日相见呢……”
主持人小姐立马嗅到了新闻线索,涂满了眼影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哦?这么说来,瑞树这次与青木先生的合作,不仅仅是投资人的促成,更是瑞树本人的想法了?”
千叶瑞树颔首而笑,“是。能够遇见青木,是瑞树的幸福。东方人都笃信缘分之说,我相信我们的相遇就是缘分,我们的合作也定然会是——天作之合。”
台上台下又是一片尖叫。一众女粉丝,上至50岁的阿姨,下至12岁左右的小学生,全都捂着心口尖声地大叫。清浣颓丧地一把将相机的带子从脖子上扯下来,气得呼哧呼哧地喘气——千叶瑞树这是什么意思啊?他这么说的话,在场的娱记还不得给写出什么来啊!
这是一场独独给千叶瑞树的电视采访。很显然,中国的巨大市场也勾动了日本艺能界的触角,千叶瑞树想借着这次与青木的合作,正式进军中国市场。主持人定然也是得了千叶瑞树经纪公司的好处,不遗余力地替千叶瑞树摇旗呐喊,更是别出心裁地来了个时空连线,将清瑾的现场采访镜头接进了演播室里的大屏幕上来。
清瑾显然是正在一场时装秀的后台,身畔来来往往的模特儿不停晃过镜头。主持人打招呼,“嗨,青木先生,请问您是如何看待瑞树的?您觉得他美吗?”
清瑾在镜头前略含羞涩地一笑,“这个问题还用我的回答吗?”说着拢起手掌贴上耳朵,“呵呵,我都听见了演播室里的尖叫声,大家的回应就是我的反应——我也是瑞树的粉丝哦!”回答得巧妙,避重就轻却又皆大欢喜。
瑞树含羞而笑。主持人就更来劲儿了,“青木先生,一直没听说青木先生身畔有过女朋友出现。我们能不能大胆猜测一下,青木先生究竟喜欢什么样的伴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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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叶瑞树粉脸红透,演播室现场又是一片尖叫。
清浣咬着唇盯着大屏幕,心里想好了,如果清瑾敢胡说八道,她现在就扔下所有的工作,跑去砸烂他的头!
只见清瑾在大镜头里含羞一笑,忽地打开手机,急促地输入着什么,却还能从容地面对镜头,“我喜欢的伴侣……自然是,能伴我一生的。”
主持人不满意了,“青木先生要具体描述一下嘛!ta美吗?像瑞树一样美吗?”
千叶瑞树含羞捧着x口,双眸含情地望住大屏幕。那副小模样已经说明了一切,惹得大家更是群情激昂。
清瑾忽地微笑,按下了手机上的一个键子,这才眨眼朝向镜头,“嘘……大家别激动——她美得,恍如天堂……”
清浣心一跳,手机颤动起来。清浣忙打开手机,一行字跳跃而出,“想你,和,天堂……”清浣一抖,羞得几乎拿不住手机。整个人仿佛在台下的暗影里无形地燃烧起来。
大屏幕里,清瑾含羞一笑,“收到了吗?……”清浣捂住面颊,她忽地意识到,这一句“收到了吗”不是清瑾说给在场的观众的,而是,说给她……
清浣笑着垂下头,按动手机,回复:“傻瓜,你的领带歪了……”
清浣站在台下暗影里,没人注意清浣的存在。但是台上的千叶瑞树却准确地眼神掠过清浣,敏锐地看到清浣在按动手机……他的眸子,就是一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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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叶瑞树的采访节目正在电视上播放着。卫东含着雪茄静静地看着电视,不动声色地笑着。梦姐一边给他倒茶,一边小心地看着卫东面上的神情。
卫东忽地一笑,放下雪茄。雪茄上结出的长长的、雪白的雪茄灰登时碎裂,掉入烟灰缸中,像是一团柔柔的雪。卫东拿起闻香杯细细地嗅入茶香,“这个千叶瑞树的中国经纪约还是签给丝路花雨了。”
梦姐点头,“是。我这边也争取过,但是没办法,对方很坚决。似乎不是钱的问题。”
卫东咯咯一笑,“我倒是更喜欢看大屏幕上那个青木呢……没想到这个青木能这么高调,出镜嘛,连个墨镜都不戴……他是没想到可能会被人认出来呢,还是g本就不怕被人认出来?”
梦姐微微一抖,随即笑开,“咳,他一个服装设计师,也不是什么演艺圈的大明星,没那么夸张的。就算不戴墨镜,就算在街上被人认出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卫东又是咯咯一笑,“没什么大不了?”卫东放下茶杯,却转而捞起梦姐的手来,缓缓摩挲,“谁说没什么大不了的哟?如果不小心丢了x命,这可是,天大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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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猫一发威(5更5)
医院妇产科。周小梅在诊室里,按照医生眼色的指示走进了内间。清浣坐在里面。
周小梅一把抓住清浣的手,“浣姐,你告诉我句实话:清瑾他,是不是还活着?”
清浣轻轻叹息了下,伸手了周小梅的肚子,“孩子,还好吧?”
周小梅的泪就下来了,“浣姐,你快点告诉我!”
清浣叹息着点头,“傻妹妹,这件事本来我还不想这么快告诉你——可是真的怕你还在一门心思想给清瑾报仇……清瑾没死,他不但活着,而且,回来了。”
周小梅腿一软,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太好了,太好了……”说着,泪就跌落了下来,“不然我还真的在犹豫——我想给清瑾报仇,可是我现在已经有了扣子的孩子……我想杀了扣子,可是我却不知道将来如何对我的孩子交代……我就只能打掉孩子,我对不起我的孩子……”
清浣的泪也落了下来,她一把搂住周小梅,“傻妹妹,你怎么这么傻啊,这件事你为什么要自己一个人扛着?你为什么不来对我说?这件事不该将你牵扯进去,如果真的是清瑾当年死了,要报仇也该是我来,怎么能让你把你自己的一生都搭了进去!”
周小梅摇头,“浣姐,你不知道,这件事也与我有关——扣子他心眼儿小,他容不得我心里还有别人,所以这件事我要负一大半的责任……”
清浣叹息,“现在你放心吧。什么事儿你都别管了,好好陪着孩子。”
周小梅终究还是再度落泪,颤抖着握住清浣的手,“浣姐,你想怎么做?如果,如果真的不能留着扣子了,我,我就把孩子做了……”
清浣也难过地落泪。周小梅的心情她当然明白。处在夹缝里,一边是自己的孩子和孩子的爸爸;一边是自己心里一直信奉着的感情,如何取舍,哪边放弃了都是死一样的疼。清浣握住周小梅的手,“小梅,还记得我当年对你说过的话么?清瑾是我弟弟,我也将你真的当做我的妹妹看待的。这件事虽然一定要有个解决的办法,但是——毕竟清瑾还活着。不管怎样,活着才是最好的,既然清瑾还活着,就不要再制造再一个死亡了……”
周小梅的泪刷地淌了下来。她明白这是清浣在跟她保证,保证不会伤害到扣子的x命。就算扣子一定要为当年的事情负责任,但是他至少能够活下来……她的宝宝,不会生下来就没有爸爸了……
周小梅哽咽着握紧清浣的手,“浣姐,这些事你自己扛着,这些年谁都不知道;你岂不是,太辛苦……”
清浣含泪一笑,“因为,我是姐姐呀。这个世上每一个姐姐都会拼命去保护自己弟弟的,不是吗?就算不是因为这份爱情,我也会拼了命地去做呀……”
河畔柳堤,清浣独自静坐。从医院离开之后,她便到了这里。
扣子一直以为周小梅偷偷见面的人是子衡,却不知道其实子衡的车里坐着的人是她……自从恢复了记忆,自从想起了清瑾的车祸,清浣就一直在偷偷地查这件事。周小梅无疑成了她最大的帮手和线索来源。因为不想将清瑾车祸之前动过毒的事儿让任何人知道,所以就连家人,清浣都瞒着。唯一的例外是子衡——不是清浣告诉了子衡,而是她的一举一动实际上都瞒不过子衡。是子衡要求清浣如果要出去见周小梅的话,必须要坐他的车。因为陆子衡的身份在,黑白两道没有人敢轻举妄动,所以无论清浣去做什么,至少都是安全的。
当年清瑾的车祸有问题,而那个问题肯定又跟发生在pt-pub的毒品被端的案件有关。清浣不是傻子,她自然会直接想到三儿;顺藤瓜,三儿跟扣子的勾搭连环便也浮出了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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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更重要的是,与清瑾相关的所有人都知道清浣在车祸之中失去了记忆,所以便也没人真的去防备她,所以清浣才能顺利地将一切都联系到了扣子的身上——更何况,她也早知道扣子对清瑾心有芥蒂……
正所谓一山不容二虎,卫东对清瑾的器重,早就得罪了扣子;虽然清瑾后来意识到了,主动退出了卫东的生意,但是矛盾已经做就;再加上周小梅的存在,另外pt-pub毒品被端又损失了扣子大笔的金钱,几个事情加在一起,自然便引动了扣子的报复之心……
清风掠过,柳条扬起,轻轻绕过清浣的发丝。清浣望着粼粼的水忽地静静地笑。清瑾的“变心”,清瑾说可能会变作另一个人,她当然会伤心,却又其实在暗自窃喜——她情愿清瑾忘了那一切,情愿让清瑾逃过当年的y影。剩下的,就要她这个做姐姐的来保护弟弟了,更是——保护自己的,男人……
女人是柔弱的,没错;但是女人一旦被逼急了,又是最勇敢、最强大的!所有人都可以轻视她林清浣,这都没关系,只要能给她机会——保护自己的弟弟、自己的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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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中,扣子又是一晃脖子。
几个哥们儿笑着拍拍他,“怎么的,一惊一乍的?”
扣子皱眉,“你们听没听见——好像有相机的快门声儿?”
“哟!扣子你是想说有人?”几个哥们儿都笑开,“别扯淡了你,啊!你以为你是谁啊?明星啊?狗仔队还跟着你?得了吧!”
扣子也是一笑,揉揉脖子,面有赧色。哥们儿说的对,谁会他呢?有什么必要呢?
就算他这人极灵敏,就算真是有相机的快门声儿,估计也是自己太多心了。这是酒吧街,肯定会有明星啥的出没,旁边的树丛里埋伏个把的狗仔队也很正常,不过人家拍的是明星,肯定不是他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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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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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宝那亲的20朵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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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璜的舞台(更1)
五洲酒店,号称京城最高的旋转餐厅里。阳光普照,洁白的瓷器在阳光下散发出如玉的光华。一列餐厅服务人员静静伫立,餐台上的食物被白钢盖子盖住,却也隐隐有香气溢出。
很b的环境,很b的饮食。除了,餐厅的气氛有些肃杀。整个旋转餐厅里只有一位客人,显然这里被包下来了。
梦姐坐在一张视野最好的桌子边,望着面前的一杯冰水,静静无声。须臾,有人禀告,梦姐转回身去,却有点惊讶,“怎么,是你们?”
进来的人是千叶瑞树,以及丝路花雨公司的艺人部主管邵华。千叶瑞树是今天的主客,梦姐手下的模特经纪公司还没有对千叶瑞树的中国约死心。邵华跟着来,梦姐倒是不意外,毕竟同场竞争,丝路花雨也不想失去刚签到的千叶瑞树。只是——随着千叶瑞树和邵华走进来的一个人,却让梦姐大惊。
这个人,本来梦姐正式去请的是丝路花雨公司那个一直隐在幕后的老板——对外宣称是美籍华人的唐璜。
曾经没人将唐璜这个人放在眼里,大家都以为丝路花雨公司因为是棍五的资金注入而撑起来的,那么这个所谓的美籍华人唐璜就一定是被扛出来的一个门面,说白了只是挂名罢了,不管事儿的。所以,也就没人对唐璜这个人太感兴趣过,以为这个人其实并不存在,或者就是棍五花钱买了某个普通的美籍华人的名字罢了。
可是是清瑾“死”后,唐璜这个人才渐渐地引起了大家的重视。原因很简单:在棍五的夜总会里被搜出毒品之后,随着棍五的被捕,棍五的势力登时树倒猢狲散;丝路花雨最惨,几乎一夜之间所有的资金链全都断流。
就在业界所有人都在静静等着看丝路花雨的笑话的时候,奇迹出现了。丝路花雨不但没有倒,反倒得到了一笔来自境外的资金汇入,更是奇异地迅速签下正在蹿红的几个模特儿,一举扭转了颓势,更是迅速完成了自身的新陈代谢,以一个全新的姿态重新屹立在国内的模特界!
一切的一切快到让人眼花缭乱,甚至还没来得及去思量这其中的奥妙,丝路花雨的重组就已经完成了。虽然人们也有去猜测棍五的女儿ay的,以为她在国外呆了这么多年,说不定她老爹在国外还给她存着不少钱;但是毕竟这个让丝路花雨起死回生的手腕和计谋不是这个ay所能做得来的,所以大家的视角自然转向那个一直隐身幕后、被所有人都忽略了的人——唐璜。
渐渐的,也有人间或惊讶地对这个名字好奇一下:“哎?唐璜不是个歌剧里的人物吗?是个浪荡子啊,不会真的有人用这个当名字吧?”不过很快又有人反驳,“咳,这世上名字巧合的多了去了。我们老家那个小城,刘德华就有个十个八个的,人家还都不是跟着香港那个刘德华的风,是刘德华红起来之前就叫刘德华了……”
几年过来,随着丝路花雨的业务蒸蒸日上,所有人都不得不对唐璜这个人刮目相看。只是,却依然没人知道这个人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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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站在梦姐面前的人竟然是——清瑾。
梦姐一愣之下,随即面上掠过一丝了然。眸子映着瓷器的光芒,轻轻一闪,却压抑住了,回身招呼千叶瑞树和邵华,“来来,快请入座。真是难请的贵客,算上这次,我可是都下了三次帖子了。”
千叶瑞树含蓄地笑着,邵华接过话茬儿,“是呢,真是太怠慢了,章小姐,不好意思啊。这段时间千叶的通告实在是太多了,好些都是投资人直接敲定了的,到了时间才通知给我们,让我们也是疲于奔命,所以有时候日程就真的是安排不开了。还请章小姐见谅哦。”
梦姐爽朗笑开,“嗯,我知道!毕竟我现在也是干这一行的,这个苦处别人不明白,我章秋梦得理解!行,那些事儿咱都不提了,赶紧入座吧,待会儿菜凉了可就不好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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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东这几年有点发福,再不喜欢跟年轻人那样装酷,军大衣是早就不穿了的,现在专爱唐装,一件对襟盘扣的丝绸衣裳下,通常配一双布鞋。很是一股子逍遥自在,不问世事的样子。
其实越是这样,社会上的人看得越是明白。就像现下人们经常说,“你看那些穿名牌西装、高档皮鞋,头发丝儿一丝不苟,手上拎着价值不菲的公文包的——那些不是啥有钱人,都是打工的。真正的有钱人是那些穿着不起眼的运动服,不管啥时候都是一身休闲打扮的。”卫东是在用自己的闲适向所有人宣告他的成功。
梦姐看着卫东那副老太爷样儿就笑“喂,肚子都腆出来了,往回收着点。才多大啊,就一天到晚迈着四方步了。我是不是得再给你弄一鸟笼子,让你满京城g儿地拎着遛去啊?”
卫东得意地哈哈一笑,却回头就敛了笑容,“梦梦啊,给我讲讲你在五洲酒店请客的事儿?都——请了谁呀?”
下帖子是梦姐亲自下的,所以只有她自己清楚帖子上都写了谁的名字。梦姐微微一笑,“咳,还能请谁呢。你不是还对千叶瑞树有点耿耿于怀嘛,所以我请了他做主客。不过邵华这个人也不是简单人,她自然得跟着手底下的艺人一起来,咱们不下个帖子好像还有点小气,所以我也请了邵华——至于第三个人嘛,”梦姐稍微顿了顿,随即笑起,“第三个人当然得是那个青木咯!据说现在千叶瑞树跟青木两个人打得火热,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我要是不请青木,恐怕千叶瑞树也不肯来。”
卫东一乐,“哦,原来你真的请了青木哦……我还以为你是请了别人,而他是不请自来呢……”
【下一更:10点前后。】
猜心(更2)
车行如水。车窗映入阳光粼粼。
邵华静静回眸望着身畔的清瑾。他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青涩的少年——哦不,邵华更正了一下自己心里的评价——其实就算当年刚刚认识清瑾的时候,她也没将他当做少年。这种评价与外在的年纪和样貌无关。
“你今天去赴章秋梦的这个约会,是不是唐突了些?”邵华终究不放心。
清瑾静静一笑,回眸朝着邵华眨了眨眼睛,“邵华姐,没事的。梦姐也是我尊敬的姐姐,跟你一样,是我信得过的人。”
邵华一挑眉,“那你今天是……”
清瑾微笑,“给梦姐一个答案。”清瑾垂首,望着自己的鞋尖。手工哑光的打蜡皮,在阳光下并不耀目,却有一种朴拙的华贵,“现在已经不方便再跟梦姐有任何的交流,所以只能用这种不需要语言的方式去告诉她——我回来了。还有,解开她当年心中就曾有的疑问。”
邵华一笑,“章秋梦很聪明、又极其能干。自从你当年‘出事’后,丝路花雨就成了她务必除之而后快的对手。所以她对丝路花雨竟然没有倒闭一事一直耿耿于怀,不放弃任何机会来打击丝路花雨——她只是没想到,她真正的对手,是你。”
清瑾一笑,“我这也是要跟梦姐求情呢——求她,手下留情。”
邵华虽还不能完全明白清瑾话中的含义,却也大致上能够了解一些,“看到是你,我想章秋梦可能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清瑾笑,“是啊,所以我必须要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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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儿园里,近来沐阳发现了一个活体大玩具。
其实孩子们眼里的玩具跟大人的看法不一样,对于他们来说这世上所有东西都是玩具,他们做的任何事都是玩儿。沐阳这两天瞄上的那个大玩具是个——大活人,是来送水的工人。
每天那工人都会来送水。旁的小朋友都乖乖地玩着自己的玩具,偏只沐阳屁颠儿屁颠儿地跟着那身着灰色工装的工人忙前忙后,还不停地问稀奇古怪的问题,“叔叔,你的脸为什么这么干净?是不是你工作不努力?”
要么就是,“叔叔,你的工作服,为什么还有裤线啊?工作服也要用熨斗烫吗?”
或者干脆来个,“叔叔,你是我见过的‘最美丽’的工人叔叔……”
小孩子的话没人太当回事儿,却每次都让那工人离开幼儿园之后还忍俊不已。清俊的面庞上,一整个上午都挂着开心的微笑。
真是他的儿子,小小年纪已经这样古灵j怪,更是观察力独到。恐怕就连幼儿园的阿姨都没观察得这么仔细。
当然——更让他开心的是,他的儿子与他果然是有着天然亲近的。整个幼儿园,数百个孩子,偏就沐阳对他最好奇,最喜欢跟着他身后忙进忙出的……血缘真的是一个奇妙的事情,纵然他还没听到过“爸爸”这个称呼,但是眼前的事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幼儿园门外的隐巷里,清瑾悄然坐上车,脱掉自己身上送水工人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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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能这样来看看沐阳,真是好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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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商务酒会,商界人物和媒体悉数登场。
子衡有点寥落地独自举着酒杯站在窗边,望着窗外的月色。这样场合的热闹对于他来讲,已经略有厌倦。不知怎地心思会飞回到倚山村去,很想念那里静静的天空、静静的农田、静静的清风。如果有一天能够放开手中的一切,归隐田园去,该有多好。那时候的清浣,是不是会,更快乐?
清浣……子衡的心里蓦然一疼。如果到了那个时候,清浣是否还能陪伴在他的身旁?
耳畔有甜润的嗓音响起,“子衡?怎么自己站在这儿?要不是我看着背影像你,特地走过来看看,要不还真发现不了你呢!”
子衡微微皱眉,却随即笑开转过头去,“二姐也来了啊。”
是丁凝。丁凝有些娇嗔,“哎哟,子衡啊,你这句‘二姐’我可真不爱听……把人家都给叫老了……”
子衡笑,“跟着清浣叫,这是应该的。”
丁凝连忙摆手,“还是不要了,子衡,我们各论各叫。我叫你子衡,你叫我丁凝就行!”
子衡只是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丁凝笑着问子衡,“清浣呢,怎么没陪着你一起来?”
子衡淡笑,“她不喜欢这样的场合,这你该知道。”
丁凝叹息了下,“也是。清浣的x格,做你陆子衡的太太,实在是压力太大了。可能别的女人眼里的风光热闹,在她的眼里真的是疲惫。”
子衡眸光一暗,“是。所以我从来不强迫她陪我来参加这些商务的应酬。”
丁凝轻挑眉尖,“陆公子疼老婆,这是圈子里无人不知的事儿。不过陆公子啊,你也让我们媒体太寂寞了——这么多年都拍不到陆公子一点花边新闻,你让我们怎么吃饭嘛……”
子衡冷笑,不咸不淡地说,“国内的主流媒体,什么时候也如此堕落了?难道要靠花边新闻才能活得下去么?那倒要请媒体的各位回去好好修一修你们当初的课本了!”
丁凝被噎得一嗝儿,努力了好几下才又绽放一朵笑容,“子衡,很少看你绷起面孔。”
子衡嗤然一笑,“只要别惹到我,我愿意当一个好好先生。”说罢转身离去,徒留空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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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浣给子衡端来早餐。不是常见的牛n面包,却是自己烙出来的小春饼,配着豆瓣酱。子衡叹息,“又起来给我做饭了?”
清浣微笑,“丁凝给我打电话抱怨了。”
子衡冷笑,“我想到了。”
清浣叹息,“子衡,丁凝的心情我懂。”
子衡甩开报纸站起来,“你们懂那就你们两个自己办吧!别告诉我,我不懂!”回首,目光如火,“我陆子衡想要的女人,只有林清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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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更:11点前后。】
记忆与爱(更3)
公安局。缉毒大队。“鹞子”卓涛的办公桌。
卓涛细细看着信封里的一沓照片,皱着眉,却似乎隐隐有笑意。
同队的同事笑问,“队长,又有秘密‘情书’了?每次看您一接着信就又是皱眉又是乐的。”
卓涛一笑,伸手拍了那小干警头顶一下,“想什么呢你小子?这是工作!”
说是说,卓涛却小心地将照片收好,没让别人看见。只有他看见了照片里的人——酒吧街的灯影幽暗里,一个清秀的男子行走在树荫光影里。虽然看不清面目,但是已经足够看得清侧影……很像,真的是跟他要找的那个人,很像。
思忖之间,有干警急急走来,“队长,海关那边确认了。这批货确实跟日本那边有牵连……”
卓涛挑眉,扬声一笑,“干得好!”说罢起身,戴上警帽,匆匆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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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瑾的办公室里,古典音乐恍如静水清流。清瑾靠在椅子背上,闭着眼睛,似乎在小睡。
千叶瑞树静静地坐在一边的沙发上,凝眸望着清瑾。
仿佛睡梦中,清瑾一笑,“瑞树,看什么呢?我脸上有脏东西吗?”说罢睁开眼睛,眸子里是一片澄明,竟然毫无睡意。
千叶瑞树一笑,“青木,我只是对你很好奇——你,究竟是谁呢?”
清瑾扬声大笑,“哈哈……我是谁?这个好像是个哲学命题哦!其实有谁能说得清自己是谁呢?”
千叶瑞树倒也不纠缠,静静一笑。稍静方说,“你喜欢那个女人,对吗?”
清瑾挑眉,“哦?被你发现了?”
千叶瑞树垂下眼帘,“我电视采访的那天,你虽然在大屏幕上好像在维护着我,可是事实上关键问题上你却在给那个女人发手机短讯。你怕她误会,你怕她伤心。这不仅是爱情,这更是植入骨髓的疼爱。”
清瑾缓缓笑开,目光仿佛染了樱花的颜色,“是。”竟不否认。
千叶瑞树目光一冷,别开目光去,“星野他……如果星野他当年也能对我说一句这样坚定的‘是’,就算为他死,我也心甘了!”
清瑾抬起眸子,静静望着千叶瑞树,“你爱他吗?”
“当然。不然我为什么要为了星野的心脏跟到中国来!”
“那你,现在还爱他吗?”
“废话……”
“他死了,可是他却还活在你的心里,对吗?午夜梦回,或者偶一回眸,他好像就守在你的身畔,或者就立在那株樱花树下,对吗?”
千叶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青木,你,竟然知道我的心情!”
清瑾静静微笑,“曾经,有三年的时间,她也与你有着同样的境遇。这种痛,千叶你该知道,所以你说我怎么能不,以同样疼入骨髓的爱来回报她?”
千叶怔住。
清瑾轻笑,“瑞树——星野的心虽然还在跳动,但是这颗心如今已经属于了我。而这颗心里虽然也许还有属于你的记忆,但是它却只会去爱一个人……记忆与爱,尤其是这种疼入骨髓的爱,是不能相提并论的。你懂吗?”
千叶瑞树一震,“青木,那你告诉我,除了商务上的合作,你对我这样好,难道就没有一点是因为星野的原因吗?难道你x腔里那颗属于星野的心里,就没有一点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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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瑾垂下眼眸,“星野亚希活着的时候,也没有接受你的爱,对吗?”
千叶瑞树登时激动起来,平日的y柔与妩媚全都不见,他激狂得像头野兽,“他爱我,他爱我!就算他死了,但是只要他的心还活着,我就要让他爱上我!”
清瑾静静地看着千叶在发狂,“千叶,我不管星野亚希是否爱你,但是我要告诉你,我永远都成不了星野亚希,更不可能——成为他的替身,爱上你……”
千叶瑞树疯狂,“那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你说啊!”
清瑾静静回眸,望那一树落英翩然的樱花树,“你的母亲,曾经是被遗留在中国的日本遗孤,对吗?她是70年代才被日本寻亲团找到之后,才回到日本的,对吗?”(这里做个小解释,有些年纪小的读者可能看不懂了,这里的日本孤儿说的是二战之后,有些在中国出生的日本孩子,因为他们父母死去了或者失散了而成为孤儿,被中国人收养、长大。后来有些因为找到了日本的亲人,才回去日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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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叶瑞树极其配合,让清浣的工作进行得异常顺利。配合宣传的照片很快拍好,清浣本不欲多言,收拾相机就要走;千叶瑞树却抢先一步来到清浣面前,按住清浣的手,“清浣,我们喝杯茶,好么?”
清浣直言不讳,“千叶先生,我想我们还没有熟稔到直呼名字的地步。请你叫我‘林女士’。”
千叶瑞树却是从容一笑,“或者,我也可以称呼清浣你‘陆太太’,对吗?”
清浣的脸一白,“你想怎么样?”
千叶瑞树羞涩地微笑,“我只是想,跟你喝杯茶聊聊天。”
清浣咬牙,“好啊,喝茶就喝茶。”谁怕谁呢,她绝对不能在这个人妖面前矮了三分去!
千叶瑞树其实如果不对清瑾眼神儿那样的,倒真是个好同志。清浣一边着迷地看着千叶的茶道展示,一边心里暗暗嗟叹。这人是y柔了些,不过好像现今日本艺能界都是这个调调,就连看日本足球队员也都做脸、眉毛修得弯弯如弓的,清浣心里倒是有点接受了千叶这个样儿。没辙,人家国土面积小,生存压力大,所以当男人很累,心理上也许就会趋向女x化一点,这是大环境造成的,也不一定都是千叶自己的错——可是,谁让他将眼睛瞄上了清瑾呢,这个就绝对生熟都不能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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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心难测(更4)
清浣饮了茶,礼貌地称谢,这才直言不讳,“千叶,你要跟我谈青木吧?你说吧,我在听。”
千叶瑞树一笑,“陆太太,喜欢你的坦率。那么我也坦率:我喜欢青木。曾经是因为星野的心脏,现在是因为青木这个人。”
清浣微微挑了挑眉尖,“你专程来告诉我这个么?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了。你这样,反倒是多此一举。”
千叶又是一笑,“很惊讶。我以为陆太太你会惊叫,继而说同x恋、bt之类的话。毕竟中国现在还接受不了这个。”
清浣淡淡一笑,“自从青木走进时装这个圈子,我就已经知道有这回事存在,我早就做好过思想准备了。”清浣眸子清冽,“再说,我自己也是摄影师,也算半个这个圈子里的人,所以就更没什么大惊小怪。”
千叶大笑,目光闪动,“陆太太,你——很奇特。初初一见很普通,相貌、身材都没有什么出众的,但是你的倔强却让你耀眼起来。”
清浣淡淡一笑,“是吗?我们中国人有个比喻——‘倔驴子’,差不多是我的模样。初时看,很温驯;可是如果被惹到了,却会很麻烦。”
“陆太太是在提醒我么?提醒我如果惹到了你,后果会严重么?”
清浣一笑,“你说是就是咯。”
千叶再度大笑。没想到清浣能这么直白地就承认了。
千叶再度给清浣倒上一杯茶,“陆太太,我很好奇。按说中国的官家太太都是训练有素的,你既然是陆子衡的太太,那么素日里各种应酬一定很多,你也自然能够很好地拿捏说话的分寸——可是你却是个异类,怎么会这么直白可爱?”
清浣这一次却真的一怔,没想到千叶会从旁的方向狠狠捣来一拳——答案自然不用说,是因为子衡一直在护着她,从来不强迫她参加她不喜欢的活动,更是从来也不要求她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她如今的直白坦率,实则,都是子衡的爱……
清浣难过地垂下头来,半晌无语。
千叶静静一笑,扳回一分。
却没想到,清浣忽地扬头,目光坦率,“我不是个好女人,从来就不是,也没想过要当……”从确认自己爱上弟弟那一天,从决定了要接受这份注定要引人唾骂的爱情的那一天,她就已经知道——自己不可能再去做世俗眼光里的好女人……“所以,你也不必说得这样含蓄,你直接说我不守妇道,我也可以接受。”
千叶惊讶地抬眸。清浣眸光一转,坚强里终究闪过一丝泪光。
世人永远会最轻松地选择去指责别人,喜欢借着世俗的大帽子通过指责别人来获取扭曲的快乐。没人会给你解释的机会,没人会管你是否委屈。所以纵然有泪也要自己含下,只要确定了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就也要明白将要承受的是什么。爱与耻辱既然相偕相生,便只能一并吞下,没有选择。
所以只是泪光一闪,清浣却已经再度笑开,“日本跟中国一衣带水,古来对待女子不贞的指责也是大致相同。所以,千叶你尽可以说得再难听点,我一样受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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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叶这一遭真的是惊了。东方文化下,女人全都被压得死死的,唾沫星子淹死人的事儿自古以来发生了太多起,烈妇牌坊立起的不是忠贞的典范而是女子的怨怼……可是眼前这个小女人,竟然有胆量说出这样的话来!
千叶不由苦笑。他喜欢男人,这件事儿也曾无数次被诟病,更被小报记者说得污秽不堪——他也曾痛苦,他也曾将自己关在家中连门都不敢出……比起眼前的这个小女子,他千叶瑞树的确输了……
“清浣,我想知道,是什么给了你这样的勇气?你为什么宁肯承受这样的压力,也不肯放弃青木?”千叶瑞树这一次刻意没有呼唤“陆太太”,而用了“清浣”。
清浣抬眸一笑,眸光如醉,“因为我知道,我不会一个人来承受这一切。就算再大的压力,再多的痛苦,我身边永远,有他的陪伴……”
千叶慌忙垂下眸子来,一滴清泪跌入面前的茶汤里。按照茶道的礼节,这是不敬,但是他真的控制不住自己……这两人的感情,又岂是他能随便撼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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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叶的感动却不能代表所有人。就像丁凝曾经说的,媒体的生存现在已经沦落到要靠报道名人的花边新闻来维系的地步——所以,清浣的一举一动怎么可能不吸引媒体的注意?
很快,小报上便开始出现了一些模糊的图片报道:清浣夜里出入青木工作室、两人相偕而出四目相对、青木扶着清浣的腰走下台阶……
尽管这些图片的内容本身并不足以说明什么,但是人们的想象力是无限的,特别是去附会桃色暧昧之事,所以在小报文字的添油加醋之下,就仿佛已经捉奸在床、裸裎相见……
整个京城公子圈里,登时轰动了起来!陆子衡大发雷霆,连端三家小报社的消息不胫而走……
子衡在家中却只字未提此事。却还是清浣主动拿着小报给子衡看,落泪道歉。
不,她不是为了这段感情道歉,因为这段感情她早已经对子衡坦白;她道歉的是,陆家的声名因之受累。
子衡疲惫地耙了耙头发,“我都知道了。清浣,没事的。几天之后有新的新闻传出来,大家就会忘了。”
清浣难过地摇头,“子衡,我们离婚吧。就算你还能忍受,可是我真的不忍心爸妈、爷爷、外公那边的家人都为我所累。”
子衡一怒,猛地扯住清浣的手臂将清浣扯到怀里来,“想走?又是想走?我告诉过你,我不在乎!或者,我让你给我再生个孩子,来平息媒体的猜测,怎么样?”
【明天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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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家的反击【4更1】
清浣大惊,用力推开子衡的手臂,“子衡,你怎么了!”清浣难过地垂泪,“子衡,我明白这件事对你的伤害,我也为此心痛如绞……所以子衡,我们的关系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了!只有离婚,才能保住子衡你和陆家的名誉不受到伤害……”
清浣落泪,“子衡我知道,当初你主动跟我结婚,也是为了保护我、保护沐阳。我也知道,在子衡你的羽翼庇护之下,或许我跟沐阳的生活会更容易一些……但是,子衡,这件事既然爆发出来,我就不能自私了——我林清浣没什么能耐,所以我现在必须要主动走出你的羽翼庇护,主动离开你的身边,只有这样才能保护子衡你和你的家人不被我所累!”
子衡的面色越加难看,“休想,你休想!我说了,我陆子衡一辈子只认定你一个女人!你既然已经是我的妻子,我既然依旧还在爱着你,我为什么要跟你离婚,为什么!”子衡双瞳漾血,“难道,你还想去跟他结婚?就算他的身份已经改变,就算从手续的查验上你们能够过关,但是——你真的确定你要跟他结婚?我告诉你,如果一旦媒体感兴趣起来,没有什么事情是不会被翻出来的,到时候你毁掉的不止是你自己,还有他现在如日中天的事业,更有——”子衡的嗓音颤抖起来,“更有沐阳!他是我的儿子,我不能让他被流言伤害!”
子衡手长脚长,虽然清浣一直在退避,可是子衡却还是一把攫住清浣,将她反身压在墙上!
清浣呆住。这三年独来,子衡从来没有这样强迫过她。此时,沐阳就在隔壁房间,保姆房也在不远处,婆婆更是还住在家里……清浣不敢喊,只能拼力挣扎,“子衡,不要!”
子衡轻易地便扯开清浣的衣裳。那柔嫩的美好在撕扯之中漾着美妙的清光,终于惹得子衡再也按捺不住自己,唇覆下,大掌chu粝地揉上……清浣的抗拒,轻易被子衡全部压制住,她的双腿被子衡双腿夹住,清浣的双手被子衡扭到了身后……翻涌的情涛和暗夜一般的绝望相偕而来……
子衡的耐心全无,压抑了多年的渴望终于一朝爆发!大掌托住清浣的臀,他的昂扬就将长驱直入!子衡含住清浣的耳珠,沙哑地说,“再生一个孩子,清浣,一个属于你我的孩子……你的心便会从此安定下来,而外界所有的流言也都会平息……”
清浣咬唇,血珠流下。子衡的进入已经开始……
就在此时,门上忽然传来沐阳的嗓音,“爸爸,我要玩小水枪!”
子衡蓦地停住。他整个人的渴望已经全然翻腾起来,他已经开始了进入——他怎么能停得下来。子衡咬牙朝向门板,“沐阳,等爸爸一下,爸爸现在有重要的事情,你等我。”
清浣难过,更加不敢反抗和喊叫,生怕这不堪的一切被沐阳听见……
沐阳小小的声音却极其冷静地在门外继续响起,“爸爸,沐阳好想你。爸爸先跟沐阳玩儿一下,好不好?玩儿一下,爸爸再工作,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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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衡颤抖起来。那软软糯糯的嗓音让人没办法拒绝。
沐阳在门外似乎啜泣起来,“爸爸不理阳阳了吗?爸爸不爱阳阳了吗?”
子衡终于颓然退出来,颓丧地喘息,手上却毫不迟疑,赶紧收拾好了他自己的衣裳,回眸深沉望了清浣一眼,迅即打开门出去,“好,爸爸来了。这世上,阳阳最重要。无论什么事情,爸爸都会停下来,先陪阳阳……”
听着子衡离去的脚步,清浣咬紧嘴唇,难过地顺着墙壁瘫坐下来,颊边的泪水与唇上的血珠一同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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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然刚刚经过那一场惊魂,但是清浣并没有时间坐下来舔舐自己的伤口。稍稍整理了自己一下,清浣敲开了周月仪的房门。
房间里有烟味儿。周月仪自从清浣怀孕之后,就再也没在家里抽过烟;今天的烟味儿,清浣自然明白。
清浣乖顺关上房门,在房门处跪下来,“妈,对不起……”
周月仪一怔,急忙过来扶清浣,“浣浣,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什么话都起来再说!”
清浣摇头,泪珠滑落,“不……妈,这件事不管怎么说,我也一定要给妈您赔罪。对不起,让您跟着担心了……”
周月仪一声叹息,“其实你的处境我也明白。我也是从小打这种处境里走过来的,我知道那些媒体的目光有多扭曲、多无聊,只是——清浣啊,我真正烦恼的并不是那一张小报,我真正烦恼的是——事实的真相。”
清浣面色苍白,“妈,您想说什么?”
周月仪难过,“妈不算是个追星的人,但是电视什么的还是会看看的,所以妈知道青木那个人回来了……曾经,沐阳手术的时候,他就来过病房。清浣啊,妈终究是比你们多走过些路,多吃过些盐,所以看事情可能更通透些——你跟他之间不可能是没有关系的,而他的相貌又不可能真的那么巧合跟你弟弟清瑾他长得那么相像,对吗?”
清浣惊住。一直以为这件事只有子衡知道,一直以为他们将周月仪瞒得很好,却没想到周月仪很可能早就知道了,只是她却也一直顾及清浣的面子而没有说破……清浣诚心磕下头去,“妈,对不起,对不起……”
周月仪坐在床沿上,沧桑地仰起头,“清浣,道歉是没用的。我不要你对于过去的道歉,我要的是——未来。如果你真的拿我这个妈还当回事儿,如果你真的觉得愧对陆家,那么就给我一个未来吧……”
周月仪的眼神第一次在清浣面前凌厉起来,“过去都过去了,你现在立即结束跟青木的所有关系!尽快跟子衡共同出现在公众视野里,两个月内再次怀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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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母亲的悲哀【4更2】
“妈!”清浣又惊又急,“妈,不能啊,不能……我要跟子衡离婚,这样就能保护子衡的名誉和陆家的声名了!”
周月仪的眸光冷冽起来,“你既然已经进了陆家的门,那你就是陆家的儿媳妇!陆家是什么门第,陆家岂能轻易闹出离婚的事情来,沦为天下笑柄!”
周月仪走到清浣身边,轻轻扶起清浣,“子衡这些年为你做了什么,你心里该有数!关上家门,你给了子衡什么样的羞辱,这件事妈不c手,就当是你们小两口之间的问题。但是,现在这扇窗户纸已经被捅破,这桩丑事已经不再是咱们能关在家门里自己处理的事儿!清浣——此时此刻我不得不为维护子衡、为维护陆家的名誉站出来!现在就算你恨我,我也会这样坚持!”
清浣难过地摇头,“妈……不能,不能啊……我跟清瑾他,不能,分手……否则你是杀了我,妈……”
周月仪目光如刀,冷冷切割着清浣的皮肤,“清浣,很多事情我不愿意在你面前提起。但是既然你还想反抗,那我只好提醒你——妈是特别喜欢你这个儿媳妇的,所以在你面前从来都是一副笑脸,或许这也给了你错觉,以为妈是个只会慈眉笑脸、不会舞枪弄b的!”周月仪忽地冷冷一笑,“我记得三年前清瑾就已经死去了呀……清浣,别忘了,凭我陆家或者我周家的能力,想要除掉一个人,简直易如反掌;更何况,这是个早已经‘死去’了的人……”
清浣颤抖起来,“妈!”
周月仪冷冷一笑,“子衡是个死心眼儿的孩子,他心底顾及着你,所以纵然会使些手腕,却从没舍得将事情做绝——可是你能站出来保护你弟弟,难道我这个当母亲的就不会用尽一切手段来保护我的儿子吗?清浣,就算子衡不会做到的事情,妈我是能做得出来的……”
清浣一把扯住周月仪的裤管,“妈……不要,不要啊……别伤害清瑾,别……”
周月仪静静一笑,“如果他还是你弟弟,那么好啊,他还是我的姻亲;可是,如果他成了子衡的情敌,甚至以后想要当沐阳的父亲……清浣,你说我怎么会容忍这样一个敌人的存在呢?是想让清瑾成为我陆家的亲戚,还是敌人,就看你的决定了。清浣,你要,好好想想……”
清浣大惊,“妈……为什么您非要这样啊!您也该知道,如果我继续留在陆家,继续留在子衡的身旁,这本身反倒可能是对陆家和子衡更大的伤害!”
周月仪冷笑,“我知道你跟子衡没同房过,我甚至也知道沐阳的身份!但是子衡曾经跪着跟我恳求过,那个时候你出车祸、失去记忆,孩子又不能打掉,如果子衡不娶你,你该怎么活下去?我也是喜欢你,清浣,我便忍了——所以我跟你说了,我不管过去,我只要未来!只要你肯好好跟子衡在一起,只要你能尽快再生个孩子,过去的一切我就当没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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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木的工作室。助手们都很识相地离去。偌大的工作室里,只有青木独独对着来客。
是林母婉珍。
三年之间林母衰老得很厉害。更加严重的心脏病在她面色上留下青紫的痕迹。清瑾难过地背过身去,望窗外那一树新叶萌起的樱花树。
林母轻轻咳嗽了下,这才缓缓开言,“青木先生,我这样称呼你,可以吧?尽管其实我更想用另外的一个名字来称呼你……你还年轻,你不知道一个做母亲的心——作为母亲一辈子最大的悲伤,不是贫穷、不是疾病,甚至不是——白发人送黑发人,而是”,林母艰难地喘息了下,手心捂住心口,“而是,自己的孩子明明还活着,却装作对面不相识……一场生养,却换来这样的一个结果,有时候我会埋怨自己,为什么要生下这个孩子来,为什么要将所有美好的梦想和希望都寄托在他的身上!难道,就为了这样的对面不识吗?”
青木不敢回头。指甲却已经深深抠进掌心的皮r里,痛入心髓,“老人家,您确定,您不会认错人吗?”
林母静静一笑,“别忘了,你是我生出来的孩子。你身上的每一个地方、你表情的每一个习惯,都逃不过我的眼睛啊……”
林母叹息,“我知道,你是怨我……你怨我不让你跟你姐在一起,你怨我一手促成了你姐跟子衡,你甚至怨我生了你……如果不是我生了你,你就能跟你姐正大光明地在一起,对吗?”
青木的眼泪终于再也禁不住地落下。
林母叹息,“傻孩子。就算你跟你姐指间的感情再真挚,可是作为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一个母亲,也绝对不会容许两个亲生的儿女指间发生这样乱伦的事情啊……我知道你们相爱,我也知道你这个混蛋小子为了能跟你姐正大光明地在一起,会使出各种各样的花招来,但是我终究还是要来告诉你——不行,不行啊!”
林母摇头,“我选子衡,你可能怨我是图子衡家有钱有势,但是我告诉你,不是!我知道,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但是就算你脑袋再聪明,你终究是个孩子,你缺少人生的阅历——如果你到了我的年纪,你回头去看看你们之间曾经发生的那些事情,你就该知道子衡这个孩子有多可贵!跟着他,你姐会更幸福,你懂吗?”
林母深深叹息,“你们是我的骨r啊,我不只是要阻止你们之间做错事,我也更是件件都想为你们着想……”
林母颤抖着,“你可以不认我。但是我还是要说,不可以跟你姐在一起,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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