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及艳后第19部分阅读
埃及艳后 作者:肉书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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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是让我吃惊啊。”
“是的,我想,应该指的就是她。”伊莫顿这个附和怎么听着有点言不由衷的意味。我看看他笑了:“其实你自己也是个大变数了,还把责任推给别人。”
“想要杀了她吗?”伊莫顿云淡风轻的问,“我有更好的办法。”
我想了想,摇摇头:“如果曼菲士把活着的她带回来……我想,让她沉到尼罗河里去,应该是最合适的。毕竟……我一点都不喜欢手上染血的感觉。”
天完全黑了下来,星月一起出现在天幕上。月淡星稀,今晚是个适合去做某些事的晚上。
“你很不放心法老吗?”
我点点头,笑着说:“伊莫顿,你能不能陪我去一个地方?”
“哪里?”
我轻声说:“亚述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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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王好细腰,宫人多饿死……”
“什么?”伊莫顿有点意外。
“唔,在很遥远的东方,有位国主,他喜欢细腰的美女,宫中上下甚至全国上下,女子们为了能够有一把细腰,不吃食物,还把腰用布紧紧缠起来……”
“为了要讨好王?那么她们都变成美女了吗?”
“不,饿死的占大多数。”我用马鞭遥遥指了指那些浓妆华服,搔首弄姿招摇过市的女人:“看到她们,就不难知道亚尔安王的喜好了。”
“一群庸脂俗粉。”伊莫顿下了中肯的评论。
“虽然是这样,但她们也的确是有姿色的。”
我把头巾拉了一下,和他一起下马混进人群中。
“城防比我想象中要松的多了。”
“要不是正好有那群舞娘进来,我们没这么轻松。”
我转头看看身后的人群:“不知道她们进来的时候怎么样,现在又在什么地方。”
“我想,八成已经混进王宫了。”
“为什么这么说?”
“连这点手段和行动力都没有,那他就不法老了。”
我笑笑:“嗯,我想也是。”
伊莫顿看我一眼:“我夸他,你就这么开心啊。”
我点头:“当然了,我从小又当爹又当妈,把唯一的弟弟养这么大,养这么好,我怎么能不骄傲。”
他露出一个你脸皮好厚的表情,我眉不动眼不抬,照单收下。
本来啊,我就一直是这么觉得。
从他还肉手肉脚圆脑袋的时候……我就看着他,这么一点点的长大,变成一个风神俊秀,勇武无双的少年。我怎么能不骄傲啊?就算不全是我的功劳,至少有我一大半的功劳吧?
我们随着那些舞娘一起,越来越接近皇宫。
亚述王城看起来高大而坚固,气势恢宏。我环顾着四周的建筑和行人……
这些人,经过明天之后,不知道还有几个能活下来?
我们已经走到了王宫跟前,那些舞娘们和卫兵打过了招呼,扭腰摆臀地走了进去。我们相互看了一眼,仍然跟在她们后面。伊莫顿脚步没停,我也没停。
“喂……”卫兵晃着手里兵器想要拦阻。我拉下头巾,向他璨然一笑。
那个人的两只眼睛一瞬间变得呆滞了,嘴巴半张着,我施施然地走了进去。
伊莫顿也跟着我一起向里走,那个卫兵茫然的:“哎哎……”
那人立刻消音了,好像没发生什么事一样,继续转过头去守他的门,好像刚才什么事也没发生,他也什么都没有看到。
唔,这就叫各显神通吧?
那些舞娘显然是经常进宫献艺的,领头的一个美女,我听到旁人喊她乔安娜,打扮的确与旁人不同,身上那些首饰看起来是真金实料的,纱衣也比旁人轻薄鲜艳。
我们走在队末,那些女人一点也没留意,宫中的巡卫竟然也没有多来盘查。经过一个黑暗的殿侧时,我比个手势,伊莫顿上前一步,举手敲晕了那个走在队末的女人,她身体软了下来,我们一个抬头一个抬脚把她拖到墙后面的阴影里。
我快手快脚地把她身上的纱衣剥下来,还好心的把我那件罩在外头的粗布斗篷盖在她身上。
“她什么时候会醒?”
“得明天早上吧?”
“嗯,足够了。”
伊莫顿问:“你到底是要做什么啊?我看你的鲁莽和曼菲士也不相上下了。”
“怎么会。”我转头冲他笑笑,把那个女人的面纱罩在我脸上:“有你在我身边,难道你不能保护我?”
他傲然一笑:“是,有我在,不管谁想伤害你,也得先过我这一关。”
“那我还怕什么?反正啊,就算是被发现了,也还有你陪着我呢。活啊,死啊,我一点都不怕。”
他一笑,脸上那个酒窝更深了:“你倒是会算计,什么都不忘了要拖别人下水。”
“是啊,你到现在也改了解我的个性了吧,好了,再不走那些女人要走远了……哎!”我脚下踩到了什么东西,软软的。低下头去摸了一下,我倒是胆大,也吓了一跳,那个被我踩到,是一只人手。再仔细看看,还不是一个。看起来一个小小的巡查队都被放倒在这里了。
伊莫顿也凑近了一点来看:“嗯,很到位,一下子击在头后面骨头最薄的地方,快狠准,一下子毙命没声息不流血。就是尸体应该再藏的严实一点。”
还有相同的一点是,他们的衣饰也被剥了。
“是曼菲士他们做的吧?”
“恐怕是的。”
他们也进来了……不知道现在他在这宫里的什么地方呢?
曼菲士或许想,如果可能的话,要在今晚就救出凯罗尔吧?我们的目的也差不多,不过略有偏差。我是想最好能解决了她这个麻烦。如果不能的话,那么能解决了亚尔安也不错。
那些舞娘们走得并不快,我们很容易又跟了上去。
她们在一间不大的屋子里热闹的补妆,有的换了些衣服,准备乐器,看起来就是要去参加大宴会。我记得前任法老还活着时,埃及宫中也常常这样热闹……
一转眼,曼菲士已经做了法老了。
扮成乐师模样的伊莫顿站在门口守着,我坐在角落里,那群女人看起来彼此并不太亲热和睦,其中两人还尖声吵了起来。一个责怪另一个偷用了她的香油,另一个反驳说她还偷戴了她的金腰铃。三个女人一台戏,三十个女人呢?
那个乔安娜站起来拍拍手,颇有威势的说:“行了!你们都安分点!这里可不是什么普通地方!惹恼了亚尔安王,我们谁也没好果子吃!都给我静下来。今天第一段我要跳驼铃舞,需要三个人奏乐,还有两个人和我一起跳。”
有一个穿浅黄|色衣裳的女子站起来:“驼铃舞我也比较拿手的啊,让我和你一起跳吧。”
乔安娜看了她一眼,说:“我偏不要你来跳。”她在屋里看了看,指了一个穿绿裙的女子:“你,还有……”又转头看看,忽然指着我:“还有你,会跳吗?”
我垂着头,压低声音说:“不太会跳。”
“没关系。”她点头说,“你跟在我后面扭腰就行了,不需要你跳得多么出色。”
另一个女子也有些不安,看来这个乔安娜是存心不想让人的风头盖过她的。女人之间啊,永远存在这些明争暗斗……
我们跟着乔安娜一起向外走,伊莫顿摸了一把弦子琴冒充乐师,不过我知道他能弹,而且弹得还相当不错。
至于舞,我也能跳,而且跳得也还凑合。
重要的是,我们现在要去见那个以好色残暴闻名的亚尔安王——
会一切顺利吗?
曼菲士和乌纳斯他们在哪里?凯罗尔那丫头,现在又怎么样了呢?
生命中永远充满了艰辛和挑战。但正因为如此,生命才精彩丰富,令人投入。
亚尔安的王宫大殿修筑的绝不比我们埃及的差,可是……
我们是石料和木材的,他这全是泥砖夯成的,看起来虽然没什么大差别,可是一遇水……这差别可大了。
大殿里的情形……可以用一句话来形容的话,就是醉生梦死,胡天胡地。那些衣服少的……像没穿似的女人,荒唐的臣子,放肆的谈笑声,乐声,铃鼓声……
我们从侧门进去,我不着痕迹地透过面纱打量环境,忽然在人群中看到了一张熟面孔。
那位曾经作为使者出访埃及的路夏王子……也坐在人群中。他的穿着比旁边的人严谨而朴素,当然,这只是相对而言。一边有宫女为他倒酒,他也只和身旁的人说话,好像与宴会……有些格格不入的样子。
乔安娜走到中央的空处,朝着王位的方向行礼,我也跟着深深的弯下腰去。
“好好!快跳支舞来助兴!”上面有个男人吆喝:“来!把我今天猎到的漂亮猎物带上来!”
我心里一动。漂亮猎物,是指凯罗尔吧?除非亚尔安他带回来了不止一个女人。
听声音……这个人就是一副唯我独尊的派头和口吻,标准的独裁者,暴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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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抽空转头看了眼伊莫顿,看来这个歌舞团可能是临时组起来的,所以彼此并不太熟悉,那两个乐师都没有注意伊莫顿着生面孔来的蹊跷,三个人,一个拿铃鼓,一个拿笛子,伊莫顿拿的是七弦琴。三个人在场边坐下。拿铃鼓的轻轻拍了拍手,然后拿起铃鼓轻振了一下。
场中顿时安静下来,目光都投向了站在我前面的乔安娜。
她的腰肢柔缓的扭动了一下。
嗯,不错,很有功底。
铃鼓再响一声,我左边的那舞娘也轻轻的扭动了一下。
再响第三下时,就是我。
七弦琴的声音响起来,十分清亮优美的音色。
我对这舞真的不熟……
只是宫廷的舞女在跳得时候我看过,我只跳过祭舞,可没跳过这种舞……这种舞嘛,有点太好看,不适合我的身份。舞女们能跳,我不能。我只是看她们跳过几次。
但是,照着旁边两个人的样子跳并不难。
手腕的动作,腰肢的动作,乔安娜跳得极好,舞姿十分妖娆动人。可以感觉到有许多道目光集中在她的身上,看来她是这宫廷盛宴上的常客,一个个媚眼飞出去,大部分是抛给了坐在王座上的亚尔安王。
有时候觉得人的肢体语言真的很微妙,笑容,眼神,手指的小动作,身体的摆动,可表达出那么多丰富的意思,完全用不着语言来沟通。
音乐声越来越疾,乔安娜的动作也越来越快,她身上的首饰叮当作响,轻纱旋飞飘舞,赤足踏在地毯上起落迭步,腰扭得像……唔,蛇。
不知道我这么说,小金会不会反对。
我也没有多卖力的跳,能跟得上节奏就行了。不过伊莫顿的琴弹得是很有水平,回来记得夸他一声。
铃鼓声越来越疾,声响几乎连成了一片,再分不出一下与一下的间隔。
乔安娜最后摆出了一个有些怪异的姿势,我没摆,和我一起在她后面跳得那舞娘也没有摆,象一般舞娘跳完了之后的习惯一样,俯下身不动。亚尔安王在顶上拍手,不知道是踢翻了什么东西还哗啦一声响。
“好好!跳得好!乔安娜你真是个美人儿!有赏有赏!”
乔安娜的运动量有点大,答谢的声音也是气喘吁吁的,不过听得出来还在刻意的柔媚:“谢王的赏赐。”
“唔,我今天得到个稀罕的小人儿,来来,你也来跳一个!”
紧跟着我听到一声熟悉的尖叫:“别碰我!放开我!你凭什么把我捉来!”
凯罗尔啊?
听起来她的声音还蛮精神的。唔,而且她说的是埃及话……
我心里一动。
亚尔安王当然也会说埃及话的,在这个时代的埃及语,在这一片地区,几乎可以称之为官方语言。你强大,所以你的一切都是好的。就像未来我们那个时代的英语差不多地位。记得历史上唐朝的强盛时期,周围那些小国也统统以说唐朝官话为荣。
我不动声色,跟着乔安娜她们两个人退到一旁的幕帘后面。半透明的帘子还是可以让我看到王座那里的情形。几个很粗壮的宫人正牢牢地抓着那个金发的人影不容她逃脱。
“嘿嘿,我凭什么捉你?我是亚述王!我看上你,那是你的福气!”
得,这话说得真没品,好像三流戏剧里登徒子调戏良家小美女的必用词句。
“来来!大家都瞧瞧,金头发的美人儿,很稀罕吧?哈哈哈!”
下面当然有无聊的人凑去讨好,说什么,果然漂亮啊,果然是王,这打猎的猎物都和别人不一样。又说这美女和王最般配等等诸如此类的肉麻话,听得我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
其他的舞娘们也已经过来了,有几个排成一排,看她们的装束应该是献唱的而不是跳舞的。又有几个乐师过去,不过伊莫顿却趁机走了过来受在我身边。大殿里人不少,我们这一块儿既暗人又杂乱,除了几个侍卫在后面守卫,并没有人来管束过问。
伊莫顿低声问:“要出手吗?”
我摇摇头。
上面亚尔安开始当中调戏凯罗尔,先是让她跳舞,凯罗尔义正辞严的拒绝了。亚尔安再进一步逼迫,凯罗尔说自己不会。亚尔安似乎心情很好,说不会跳舞可以,过来此后我喝酒。然后就是拉拉扯扯,扯扯拉拉,亚尔安的猪手不规矩,凯罗尔又尖叫。我站在帘子后面,这个角度能看到的不全,真是让人心急又郁闷啊。
“不管她?”
“她早该受教训了,亚尔安多少也得要点面子,不能就在这儿真的把她怎么样。”我低声说:“不知道我弟弟她们的人在哪里了?恐怕……就算不在这大殿里,也一定离得不远。”
“要我去找他们吗?”
“不用。我想曼菲士一定在等机会……如果他真的要在今晚就采取什么行动,那么我们就想办法接应他一下。不过,最好不要是那样,现在的时间地点都不对……”
最重要的是,人不对。
这个凯罗尔啊,我越是担心什么她越是给我来什么。
她以为这是什么时代?还特地跑来看亚述城是什么样?好,她现在满足了吧?不但看到了亚述城,连亚述王宫她都看到了。
“喂,喂!”
我愕然回头,一个宫人正朝我不耐烦的说:“喊你呢,快过来。”
我纳闷,我又不认识她。
“有贵人叫你去陪酒,快跟我来!”
要我去陪,酒?
没搞错吧?
伊莫顿动了一下,我拉住他,低声说:“不要冲动,见机行事。”
他反手从杯中拿出什么递了给我:“左边是迷|药,右边是剧毒。你当心。”
我捏在手里硬硬的,似乎是两个相连的圆球状物。跟着那宫人向前走的时候,我低头偷偷看了一眼,是个联珠状的,有些像葫芦似的铜饰物,一端是用绒绳系着的。另一端则是线做的花结。我动作轻巧,顺手将它掖在腰间的纱缕底下。
宫人引着我朝前走,我看见还有其他舞娘也被领出来去陪酒,不单止我一个,心里的戒备倒是稍微松了一些。
我们穿过人群,那个宫人停下来,像一个人躬身说了句什么,然后招手叫我过去。
我有点别扭,不过还算是挺合作的在那个人的桌案旁跪坐下来。
那个人回过头来,轻声说:“倒酒。”
我愣了一下。
这……路夏?怎么是他?这是巧合还是……
我捧起酒樽替他倒上一杯酒,他声音有点沙哑,问:“你叫什么名字?”
“莱娜。”我把声音放得细细的低低的,说了个亚述女子中常见的名字,诸如中国女性取名常用的淑兰慧芬之类。
“嗯。”他点点头没说什么,喝了一口把杯子又放回桌上,我这次不用他再嘱咐,又给他斟满一杯。
这家伙……发现我了吗?会认出我吗?我和他并不算熟,只是见过两次面,说过的话也不多,不过他下一句却说:“你……让我想起一个人。”
我看看他的表情,他应该也喝了些酒,眼里有些红丝,眼神也不是那么清明。
“是吗?那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路夏想了想,摇摇头说:“不,不会像的……就算身形有点相似,但是,那个人……那个人……”
他说的不会就是我本人吧?
看他这副又惆怅,又向往的表情。
难道……难不成这家伙还在心里暗恋我?
“啊!”
一声女子的尖叫,路夏也顾不上和我说话,抬起头来看,我也看了过去。这一席离亚尔安坐的地方不远不近,正好可以看得清楚,凯罗尔正半跪在地上,身边是打翻的酒樽。
“下流!”凯罗尔尖声喊:“我是从埃及来的!我是埃及王的侍女!你这样对我无礼,不怕得罪埃及吗?”
小姐啊,你怎么把自己看得这么重要啊,听听,这句话就是在赤裸裸的挑拨两国邦交关系了。
这种人物……还是早早送走的好。
“埃及来的女子?”路夏似乎是自言自语:“埃及女子怎么会长成这样?真稀奇……法老的侍女吗?那怎么会来到亚述呢?”
路夏起了疑心吗?
我的掌心里慢慢渗出汗来,手轻轻握住了那个铜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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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我们来之前,让西奴耶带队转移的决定真是没有错。
“你……”
我回过神来,路夏的酒杯又空了。
这人把酒当水喝的吗?
我琢磨着是不是把那个铜球里的药粉倒一些在他酒里,干脆让他喝死过去算了。
“先把她带下去,得好好问一问她的来历才行!”
果然,我担心的事情还是……
不过,凯罗尔的嘴巴应该是比较硬,我想,她不会轻易泄露我们的行踪。但是我对她的硬骨头有信心,对她的心眼却没什么信心。只要亚尔安王懂得诱导的技巧,或是问话的人有意的设下几个陷阱,我想凯罗尔吐露实情说不定只是时间问题。
“今晚恐怕又不安宁了。”路夏和旁边一个留着浓密胡子的男人说:“你还喝吗?我想先回去了。”
“啊,好……”那个人站了起来,脚步也有点打晃:“我明天还有事情,也正好回去。和王说一声吧……”
路夏看了一眼那个方向,转过头来:“我看不必了,王兄的心思根本早不在宴会上了。”
那个人呵呵笑了两声:“说得也是。那咱们一起回去吧。”
他指着我说:“你……也早些回去吧,今天宫里可不太平啊。”
那个男人拉了他一把:“您喝醉啦,说什么醉话呢。”然后吩咐我:“你退下吧。”
路夏和那个男人互相扶着去了。看得出他们交情不一样。
他刚才那几句话,是无意的,还是意有所指?
如果他话中有话,那又是说给谁听得?
这周围除了那个扶他走的大胡子没有别人了,难道,是说给……我?
他能认出我来吗?
亚尔安又重新坐下自顾自的取乐,那些宫人已经把凯罗尔带走了。如果曼菲要救她,那么现在是最好时机。再晚的话,宴会结束,亚尔安回去……凯罗尔立刻就要遭遇危机。
我有些迷惘,怔怔的蜷坐在那里有点出神,直到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我抬头看到的是戴着面纱的乔安娜。她有双漂亮的眼睛,眼珠是褐色的:“喂,你发什么呆。”
我问她:“什么事?”
“跟我来。”她压低声音:“你别给我找麻烦知道吗?好好干,赏钱少不了你的。”
我有些茫然的站起身跟她走,没走几步我就反应过来了。
咦?我今晚的面子这么大?刚给王子陪过酒,又要去给亚尔安王陪酒?
越走越近……不会错了。
我真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倒没有觉得这件事情有多危险,只是觉得很荒唐好笑。
近看亚尔安王穿着一件颜色有点过于艳丽的衣裳,体格也称得上精壮,脸型偏瘦,他和路夏两个人长得一点也不像。五官也算端正,肤色不深,就是一双眼怎么看怎么透着一股j佞邪气,手上戴着闪闪发亮的宝石指环和重质的金圈,尽管如此,他整个人并没有多重的望着威严和气度。
“乔安娜,美人儿,快过来……”
这声音听得我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这家华一手抱住乔安娜,还不忘问我:“这个是谁啊?”
我低声说:“我叫莱娜,是第一次进宫来献舞。”
“啊,一定也是个美人儿了,”他招手:“过来让我看看。”
我走近他身旁,委屈自己再跪坐下。话说以前看那些女奴舞娘跪的那么顺溜,可是自己的腿一弯,心里的滋味可真不怎么样。
亚尔安伸手来掀我的面纱,我很技巧的侧身去取酒樽躲了过去,轻声说:“光跳舞喝酒也没有什么新意趣,我听来一个谜语,王要不要猜一猜?”
他眯起眼:“哦,什么谜语?说来听听?”
我轻声说:“有个动物,它早上是用四条腿走路,中午是用两条腿走路,晚上用三条腿走路。请问王,这是什么动物?”
这个谜语,这个时代还没有人知道。
这是有名的斯芬克斯谜语啊,据说难倒了许多人。才不出谜的人,都要成为斯芬克斯的食物。
亚尔安明显是转不过这根弦来的,想了一会儿就说:“不想了,这什么鬼谜语,谁见过这种奇怪的动物啊。”
我轻声笑:“这种动物么?王是见过的,而且,经常见到。”
“哦?”他逼近我的脸:
“到底是什么?”
我说:“您猜不出来,罚您多喝一杯酒,我再告诉您谜底。”
他把酒接过去一仰而尽,还不忘色眯眯的来了句:“美人斟得酒,果然特别好喝。”
乔安娜有点不安,有点不悦,虽然声音还很柔媚,但是看我的眼神却有点阴戾:“莱娜,你别惹王不高兴。”
“哪里哪里,我很高兴啊!”他说:“又会跳舞,又会说谜语,这么可意的美人儿可不是天天都有啊。”
我低声笑:“是啊。这个谜语,叫个叫做斯芬克斯的谜语。答不上来的人,要被斯芬克斯吃掉啊。”
亚尔安凑近我的脸,酒气熏的人难过。他说:“哈哈,那我答不上来你的谜语,是不是要被你吃掉啊?”
我摇摇头:“这个么,王这么厉害的人物,我可不是很有胃口。”
乔安娜瞪我一眼,又说又笑得吸引亚尔安王的注意力。
“莱娜,你去让人拿些橄榄来!”她毫不客气地支使我。
我笑笑,恭顺的躬着身退开。
亚尔安还惦记着谜底:“喂,回来告诉我那是个什么动物。”
等我走回伊莫顿身边,他整脸色铁青的瞪着亚尔安的方向,看样子很想操起拳头揍他一顿。
“他没怎么你吧?”
我说:“快走快走。”他没多问就拉着我沿着靠墙的帘幕的阴影腿走,我握着他的手低声笑:“你应该问我有没有怎么他。”
“嗯?”
我说:“你给我那药,下在酒里喝下去,得多久才发作?”
“你给他下药了?哪一种?”
“迷|药啊。”我说:“就算等下他回寝宫去,也不能对凯罗尔怎么样了……”我把那个倒空了半边的铜球拿出来。
伊莫顿接过去只看了一眼:“你下的是毒药,不是迷|药!”
“什么?”
我郁闷了:“你不是说左边是迷|药?”
我们脚下加快朝外跑,这条长廊上没有卫兵,我们一闪一绕,前面是一片花园,夜风吹来一丝丝花叶草丛的气息。
“你……”伊莫顿叹了一声:“是我的过错,没和你说清楚。有花纹的这面不是正面,所以……你以为的左边其实是右边……你应该想拿是迷|药,但是,取成了毒药了。”
身后不远的宫殿里传来惊呼声。
好了,现在已经不需要答案了,必定是发作了。
可怜的亚尔安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也挺想告诉你那谜底的,但是现在你……是永远也听不到了。
97
这算不算弄巧成拙?
亚尔安王被刺,宫里顿时大戒严开始搜捕刺客。我们躲在花园的角落里,一是倒是没有被搜到。
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曼菲士他们如果也还潜在宫中,那这一下恐怕也遇到麻烦了。
又一拨巡查的人过去,我低声问伊莫顿:“你怕不怕?”
“不。”他问:“你呢。”
“有你在,我怕什么。”
他轻声笑。
我靠着他的肩膀,两个人坐在浓密的灌木丛里,头顶上的夜幕中有无数星子,星光明亮晴朗。
“喂,外面的人在拼命搜寻我这个女刺客呢,说起来我真冤枉啊……”
“他的确命丧你手,也不算冤枉了。”
我低声问:“你会看星象?”
“懂得一点点?”
我笑:“太谦虚啦,你能看出凯罗尔这个大变数,很了不起。哎,教教我怎么看?”
“这个么……一天可学不会啊。我从很小的时候,父亲就抱着我辨认星子的方位和名称,告诉我什么样的月色,云朵,可以看出明天甚至往后好些日子的天气,他告诉我,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星……”
我听得悠然出神,几乎忘了身处何地。他讲了一会儿,忽然噤声。
我也听到了有人走过来了。
但是,听起来不像是那些卫兵们。他们已经从我们跟前过了好几拨,走路都非常急促沉重。这又来的人步子也很急,但是动静却很轻。
“陛下,再向东去,应该有一处侧门,我们试试可不可以从那里脱身……”
我真不知道是惊是喜,居然是乌纳斯的声音。
他们也躲到这边来了?
我身体一动,身边的灌木跟着簌簌的响了一声。顿时来人戒备的停下了步子。
我低声说:“不用怕,是我。”
我听见曼菲士吃惊的声音:“是……是姐姐?”
我无奈的从灌木丛里钻出来:“可不就是我嘛。”
他们一行是五个人,除了曼菲士和乌纳斯还有三个侍卫。我问:“你就带这么几个人进来的?其他人呢?”
“其他人在外面接应。”他忽然恍悟过来:“那些亚述卫兵在搜索杀亚述王的刺客……姐姐,难道是你……”
“啊,这个,回头再说吧。”我可真难以解释,太丢人了。这其实不是有计划地谋刺,而是……误杀……实在是太乌龙了,让我怎么跟他解释呢:“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吧。”我看看他们几个人:“凯罗尔呢?你没有救她吗?”
“再说吧。”曼菲士一把拉住我:“这里危险,我们快走。”
“等等,伊莫顿和我一起的……”
曼菲士不悦的抿了一下嘴:“好了,快走吧。”
可惜好运气这次没有降临,我们刚刚穿过花园,就听到不远处一声惊呼:“站住!你们是哪个小队的?”
糟了!
我的第一反应竟然是,我和曼菲士两个人可不能都被亚述人逮着,不然我们被人一锅烩了,那埃及可怎么办?群龙无首?那还不天下大乱呀!
而曼菲士他们身上明明还穿着亚述兵的衣服,我马上说:“抓住我!”
“什么?”
乌纳斯的反应比曼菲士快多了,一把扭住我的胳膊,用十分地道的亚述话朝那边说了一声:“我们抓住女刺客了。”
那人道:“是么?”领着身后几人快步跑了过来。
曼菲士这会儿也已经反应过来了。我瞅到他暗中拔剑的动作。这家伙应变也不慢啊。
那个举着火把的小队长之流的人物,刚说了句:“这……”
曼菲士和伊莫顿他们几个已经趁这机会纷纷出手,那些亚述兵连个声都没吭出来就都被放倒了。唉,谁说游戏对生活没帮助?以前曼菲士搞练兵游戏,我跟他讲过“斩首”“割喉”“闪电战”的简单概念,这孩子领会贯彻的很好嘛。
唔,小曼手下这些侍卫锻炼的不赖,有点特种部队那架势了。
“西奴耶他们不知道能不能得到城内消息……凯罗尔没有救出来,那么引水的计划恐怕……”如果只有我们逃了,那凯罗尔岂不是要被一起灌成汤老鼠了?
“管不了这个多,姐姐你先离开这里!”
我哑然,我们本来就是来救她的呀。
可是现在人没救成,却……
侧门已经关了,但是侧门这里的宫墙是比别处要矮的。几个人一个叠一个的,在暗处翻墙逃出了王宫。乌纳斯和伊莫顿两个人比旁人要熟的多,最后翻出来的是他们两个。
内城也已经戒严了,情形并不比宫内好到哪里去。想必从这里到外城一定是阻碍重重。我们互相看了一眼,我说:“先这个地方藏身……到天明如果我们还出不去的话,我想西奴耶也不会冒然的引水灌城的。”
不过现在藏到哪里去呢?
我略一犹豫,内城住的都是亚述的达官显贵……他们的府中如果藏我们几个人,应该不显眼,只是这地方我们并不熟悉……
我们隐在黑暗中,曼菲士和我想到一块儿去了,他指着街那边的一栋宅第说:“我们去那里暂避一下。”
我把身上那累赘的纱带什么的系成结,首饰解了下来省得发出响动,又方便行动。一行人遮遮掩掩的来到那宅子的墙下,照刚才那办法又翻进墙里。
不知道曼菲士他们是因为什么原因没把凯罗尔带出来的。不过,就算带出来了,这样翻墙上房的,凯罗尔没练过肯定也办不到,带着她也只会是拖累而已。我倒还好,虽然没专门练过这一套,但是毕竟身手灵敏,曼菲士这几个侍卫的剑术恐怕还不及我精妙。
我跳下墙头的时候伊莫顿在底下接住我,他双臂坚实有力,抱住了我轻轻放在底下。曼菲士在一旁冷冷的瞪他,但是这种时候他也没心思再和伊莫顿吃醋吵架,一招手说:“这边来。”
这宅子不小,恐怕住的一定是一位亚述城里显贵的人物,但是奇怪的是奴隶好像却不太多,主人住的屋子后面离的远远的才有奴仆的住处,而且住处并不大。我们藏进一间仓库。轮流安排两个人在外把风,其他人抓紧时间休整歇息。
“这是什么人的地方?”
“不清楚,先藏着再说。”曼菲士说:“现在离天亮也没有多久了——”
他顿了一下,又说:“姐姐,我走时吩咐过西奴耶,无论天亮时我有没有回去,都要他按计划行事……”
我啊了一声:“什么?你……你怎么这样决断?”
“反正城又不会一时就垮。就算跨,以我的身手也绝不会不能脱身。可是我没想到姐姐你也……”
“不是我的问题,你,你也太胡来了。”我又想起来:“凯罗尔呢?你没有见到她么?是不是看守太紧所以不能救她出来?”
曼菲士说:“不要提她了。”
我意外:“他怎么了?”
“她实在太不懂事……让她受点教训也好。”
我无奈了:“教训她什么时候都可以的,但是现在情形不同。她在宫中不知道会被如何对待,亚述人一定会怀疑她与刺客是一伙……”实际上,也算是一伙吧:“她可能有生命危险。说起来,事情也真是不巧,你知道么,我原来是想把亚尔安迷倒让他今晚不能够对凯罗尔有什么非礼之举,可是没想到……”我把那个铜球的事说了:“真是意外……本来如果迷|药下成了,那么救人应该是很有把握的事情。”
曼菲士说:“可是姐姐也没有做错啊,你还说我冒险,你这样进亚述王宫来难道不冒险吗?能杀了亚尔安王也不是坏事。此人野心勃勃,今日不除掉他,将来定会有一日和他在战场上相见。”
我叹了口气:“都乱了套了。”
外面放风的人机警的说:“似乎有人出来了。”
曼菲士说:“乌纳斯,你去探一探这里主人的情形,记得千万小心别暴露行迹。”
乌纳斯答应一声,身影无声的迅捷的没入了黑暗之中。
没过多时他回来了,带回来的消息让我又小小的意外了下。
这家主人,竟然是我们认识的。
路夏。
98
我有种怪异的感觉。我们居然躲到了他家中来了。
这算什么?有缘?
就算有,那肯定也是孽缘。
“我听到他和人说了几句话,那人是他急着请来的,好像是一位将军……我看不清来人的脸,不过他身上杀伐之气很重,应该是个厉害的武将。”乌纳斯尽力回想:“我没敢靠太近,所以听的不太清楚。”乌纳斯有些歉然的说:“要不还能知道更多情况。”
“不要紧,安全第一。”我说:“他这个时候要做什么,其实我想得出来。”
我顿了一下,目光和伊莫顿的遇在一起:“旧的去了,新的来了。他要急着去抢亚尔安留下的位子。所以我说,现在城中第一要紧的事情反而不是搜捕刺客,而是有资格问鼎王位的人互相之间的搏杀。对于他们来说,这才是当先的第一要务,至于刺客……呵呵,说不定许多人反而要感谢我们替他们扫除了障碍呢。”
那个路夏,在宫中的时候,大概已经认出来我了。就算没有认出,也一定觉得我有不妥,再加上凯罗尔的愚蠢表现,一定也给了他很多可供猜测的线索。那些听起来模棱两可的话,还有,他之所以提前离席匆匆而去,只怕是预料到会有什么变数,脱身走了一是为了避嫌,二是,如果真的有变,那么身在局外,无论是调派人手还是布置安排都可以从从容容的办好。
这个路夏,真是不简单啊……
“姐姐说的对。”曼菲士点头说:“我们商量一下看看,有什么办法可以安全的快些脱身。”
我点了点头,低声说:“办法……倒是有一个,只是有些冒险。”
“什么办法?”
我说:“我去见见这位路夏王子,和他谈谈,请他送我们出城。”
“什么?”
“姐姐你说什么呢!”
伊莫顿和曼菲士的反应不同,我只是理了一下头巾:“没关系的,就算他不答应,大不了把他也做掉好了。”
“姐姐,现在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我说不上来,但是路夏不会杀我,我的直觉这么告诉我的。
就算他想杀我,也得问问我手上的小金答应不答应啊。
“不行,姐姐!不要去!”
“乖,没事的。”我说:“相信我,我什么干过冒险的事了?”
他嘟囔了一声:“那我和你一起去!”
“可别。”我赶忙打消他的念头。鸡蛋不能都放在一只篮子里,这可是个常识性问题。伊莫顿站起来:“我陪你去吧。”
我说:“也好。”
乌纳斯也站了起来:“我来带路吧。”
“不用,你歇一会儿养养体力。”我说:“这里就这么一点屋子,好找的很。”
我和伊莫顿走在黑暗中,天快要亮了。
虽然两个人步子都轻,几乎听不到任何走路的声响,可是心里知道对方就在身边,有一种说不上来的踏实。今冬这样一直向前走,走到哪里都不害怕。
那间屋子很好辨认,有一个小小的低矮的露台,可以一眼看出与别的屋子不同。
我们站的很近,但是屋里的人说话声音仍然很小,大概过了有十来分钟的样子,有人从屋里出来,路夏送了出来,这次说话的声音听的清晰了些,他说的是:“一切就托付给你了。”
其实,如果路夏想继任王位,那是比较顺理成章的事。因为亚尔安已经
埃及艳后第1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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