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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民国 全第5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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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绣民国 全 作者:肉书屋

    锦绣民国 全第50部分阅读

    扣子,手指便顿住不动 白云归问怎么了。

    “我好像欠你点什么···…”画楼闷闷道。

    白云归不解,问是什么。

    她纤柔皓腕微动,捧住了他的脸颊,柔嫩指尖沿着他的唇线游走,声音里透出狡黠的暧昧:“下午在书房,我是不是答应亲你一下?”

    白云归感觉身子里腾起一股莫名的燥热,他滑动喉结,嗯了一声。

    便感觉有软滑清凉的青稠发丝缓缓垂下,落在他肩头裸露肌肤上,发丝缭绕中带着轻微的酥麻,让他身子微颤。

    画楼慢慢伏下身子凑近他的唇,他能闻到她身子里透出的淡淡温香和雪肤上玫瑰露的幽甜气息。

    白云归呼吸微顿,左边心房突突。

    快要凑近,画楼倏然又停住。

    “又怎么了?”白云归烦躁问道,这样轻轻袭扰,始终不见攻势,让他的心一直悬着他话音刚落,快速而轻柔的吻落在他的脸颊。

    胸膛一松,伏在他身子上的轻柔女子突然滑下去,然后回到床的另外一边,若无其事将被子盖好,声音平淡呢喃着:“还给你了,以后不欠你。晚安,督军!”

    说罢,侧过身子背对着他。

    白云归愣了好几秒钟,才明白自己被这小女子戏弄了。

    他勃然而怒,将被子猛然一掀,扑到她身上,愤怒道:“慕容画楼!”

    “怎么?”被压下的人一脸茫然地问道。

    “先点火,然后煽风,最后就在一旁看热闹?”白云归怒道,“反了你,一天捉弄我两次,是不是很久没有收拾你了?”

    霸道深沉的吻便落在画楼唇上,将她桎梏囚禁在自己的方寸之内,恨不能吞噬入腹。

    画楼从未体验过如此强悍快速的节奏,有些接不上气,手指紧紧陷入他的背脊,喘|气求饶:“我以后不敢戏弄你了······”

    那人却爱上了这般狂野的欢懔,封住她的吻,把她的话堵住,逼迫她享受这狂风暴雨中滚浪般的欢爱。

    第二百零九节那笔钱

    闹过一场,虽然很累,反而睡不着。

    白云归依靠床头抽烟,画楼静静闻着那清冽烟草气息。

    她的思绪依旧被张从德的事缠绕着,直到粗粝指端摩挲她脸颊肌肤,白云归问她在想什么,画楼才回神。

    她秀眉轻蹙:“三番五次挑拨张老师跟您闹的,是不是从前的张总统?”

    白云归有些惊讶,随即颔首:“除了他,旁人也无动机。他跟我合建的研究所分开后,就想着把老师带过去。老师不太愿意替他做事,若不是张恪的死,老师也不会这般暴怒,他也无从下手。”

    发生这件事,周副官第一念头想到的是阮立,还说要不要找阮处长问问。白云归怕画楼也会这样想。可是,她的见识总是让他惊叹、赞赏。

    画楼挑眉轻笑:“您怎么不想法子教训他一顿?总是被他得逞,他还以为您怕他。”

    “没必要。”白云归缓和的脸色又微黯,“斗来斗去有什么意思?有了这样的间隙,老师只怕不会再有心力去做事了,他挑拨也得不到好处,任由他吧。手足同胞,争一时长短,真的没有必要。”

    他虽然极力遮掩,画楼亦听得出他语气里的厌倦。

    他当初从军的理想,是想护国安邦,让华夏更加强盛;而这十几年他所做的,却是跟这个抢地盘,跟那个拼阴谋算计。不争不抢地位不稳,更别提当初的理想了。

    人至中年,每当反思这一生走过的十几年,是不是总有光阴虚度的怅然?当初的理想渐渐偏离,而生活却将他推向了另外一处的高端?

    他是不是觉得很累?

    以前他便说过一次,他厌倦了官场的倾轧。他是个军人,却因为这个时代的畸形扭曲,走到了如今统辖一方的位置。

    画楼淡然微笑初雪双颐在灯下有淡淡白玉般光润,她道:“出了这样的事,我怕您以为是阮处长……”

    她是担心白云归怀疑阮立,以为是阮立给张从德写匿名信。

    阮立是个能干忠诚且刚正不阿的,画楼不想因为她想杀张恪这件事,而令阮立和白云归两人有了隔阂

    白云归揉乱她的乌黑柔顺青丝忍不住笑:“我还怕你怀疑他……”

    画楼也跟着笑出声,屋子里的气氛顿时有些暧昧缱绻。白云归轻轻躺下,将她抱到自己怀里,让她依偎在他胸膛。

    “明天是腊月十八啊!”画楼感叹道“督军,您脸上还有伤痕呢,只怕消不了。”

    白云归的手指沿着她光洁后背轻轻抚摸,笑道:“傻姑娘,迫不及待要嫁人?是后天。”

    画楼瞥了他一眼:“都快凌晨五点了,督军!您说的今天早就过去了,现在是腊月十七了。”

    白云归哑然。

    似乎同画楼有争议的时候他从未赢过。

    他也不执拗,爽朗笑道:“你什么时候都是对的。”

    声音里没有被她反驳的不快,反而满是欢喜,令画楼心头微舒。她的手指有意无意在他胸膛打圈思绪轻扬飘渺。

    “别闹。”白云归身子在她的触碰下酥麻难耐,低声阻止她。

    画楼回过神来讪笑收了手。有些尴尬,便没话找话将慕容半岑告诉她的,说给白云归听。只是变了说辞,把慕容半岑争取官费生的实情说成他的自强不息,不牵扯白云归。

    “半岑有这等志气,将来能成一番事业。”白云归没有怀疑,感叹道,“过了年,我便让人去美国那边帮他们安顿,大约五六月间亲家太太就可以启程。如果半岑考上了官费生,他先过去也可。

    说到半岑出国,白云归便想起当初画楼借给他周转的那批金条,如今将近一年过去,经济复苏较快,官银号储备充足,这笔巨款应该还给画楼,让半岑和苏氏带去美国生活。

    “你年初给我的那笔钱,照一分利算给你,全部换成美元,让去美国那边找房子买地的人带过去,存到美国银行,以后半岑和苏捷在美国遇到急事便能应急。他们的生活费我每年另外寄出去,你觉得如何?”白云归把他的打算说给画楼听。

    那时画楼好似说过,那笔钱是苏莹袖赠送给她的。苏莹袖以为自己回到霖城是不能活下去的,这辈子就算老死霖城了,半岑又托付给了他,钱反而是祸害。

    如今不同了。

    苏莹袖不仅仅有半岑,还是刚刚出生的苏捷。她一个女人没有收入,只能靠这笔钱维持生活。

    画楼心头微动,正中她的下怀。这笔钱她也在惦记,却找不到合适的契机讨要。就算他不主动说,半岑和苏氏出国,画楼也会问他的。

    “督军,当初我妈给我这笔钱,半岑不知道。”画楼笑道,“我想,不如把这件事告诉他,这笔钱就还给我妈。他们的生活费,咱们就不管了。督军,半岑和苏捷都是男孩子,让他们一直受您的接济,年纪大了总会觉得尴男人嘛,总是依仗旁人救济生活,能有什么出息?”

    白云归微微颔首,画楼这种想法不错。

    而且这笔钱够他们挥霍五十年的。

    “你说的有理,就照`你说的办吧。”白云归轻声笑了,手指在她发际穿梭,感受青丝的凉滑柔顺,“亲家太太和苏捷,还是等五六月再启程。毕竟苏捷年纪小,亲家太太身体也要调养······”

    画楼点头同意。

    不说苏氏高龄产妇多些时间需要休养,苏捷不满周岁,最是容易夭折。等到五六月间,苏捷六七个月大·苏氏也调养了半年多,旅程对他们母子都好。太仓促往往坏事。

    ‘艴′是委屈我妈,天天一个人呆在小公馆哪里都不能去,否则我真想多留他们些日子。”画楼喃喃道,声音有几缕伤感。

    她舍不得苏氏,更加舍不得小苏捷。

    “也是。”白云归笑道,“等他们走了,不知道哪个年月才能见到苏捷。他长大了·都不一定能记得我们。”

    提起苏捷,白云归声音不自觉温软,在画楼耳边低语:“苏捷的眉眼和你有七分相似,真是个惹人喜欢的小东西。画楼,你替我生个儿子吧?”

    这话他提过一次,画楼睡得朦朦胧胧的·白云归不能确定她是否听到。平常清醒的时候,他不太愿意去说,他不想画楼多心。

    生儿育女顺其自然,倘若总是说·画楼又不能怀,只怕她心中烦闷。

    女人比男人更加担忧子嗣问题。为了不给画楼负担,所以他很少去说。但是此刻不同,两人亲密躺着,似爱人间的呢喃情话,减了这个问题的锋锐,变得暧昧温馨。

    画楼埋头不回应。

    “女儿也可以······”他声音越发暧昧低醇·“只要长得像你这样,我都喜欢。画楼……”

    半晌依旧得不到回应。

    白云归便轻轻抚摸着,撩拨着,嬉闹着,直到她忍不住忸怩挣扎身子,他又吻住了她圆润耳垂,在她耳边呵气:“画楼······”

    然后便是不停磨着她。

    “白云归!”画楼简直对他无语,“你这性子到底是什么时候养成的?你像个孩子一样磨人……”

    “从遇到你这个别扭的小东西开始的!”白云归顿了下·才笑起来。他回想下,真的是从遇着她开始。画楼娇气又矜贵,很多时候想要她出格一点,她便不搭理,白云归要是呵斥她,适得其反,只得不停阄她,她受不住便会投降。

    “胡说。”画楼哭笑不得,“你睡不睡,一会儿起不来,他们要笑话呢。”

    白云归看了怀表,都六点多了。

    他回身将画楼压住:“还起什么?好好养精神,明日是大日子,顶着一脸疲惫怎么行?”

    那个问题,便放任画楼混过去了。

    夫妻两人中午才起来,家中众人都各自忙去,上班的上学的逛街的。

    吃了午饭,白云归要去医院看张从德,画楼便想去小公馆看苏捷,顺便把昨晚商议那笔钱的事情同苏氏说说。

    白云归先走。

    画楼换了衣裳下楼,管家说吴夫人来访。

    吴时赋的母亲也来了?画楼眸光微沉,终于明白当初为何采妩不肯同她商量,大约就是明白吴家这些人的秉性,不愿意牵扯画楼,怕她受吴家人的气。

    如今,画楼“不知情”,理直气壮些。

    “快请。”她道。

    与吴夫人一起来的,还是吴三少奶奶。如今分了家,应该是吴三太太。

    吴夫人穿了件孔雀蓝旗袍,脸色不善,吴三太太虽沉着脸,却眉宇噙笑,颇为快意。

    采妩走了,她跟吴时赋偷情更加心安理得吧?

    “白夫人。”吴夫人笑容勉强跟画楼见礼,瞧着画楼淡然神色,眼皮微沉,目光阴寒。

    佣人上了茶,画楼让管家等人全部退出去,客厅里只有她和吴家两位女人。

    管家忍不住嘀咕:这吴家怎么回事?昨天吴四少寻上门,今日吴夫人和吴三太太又来,沉着脸好似寻仇的。

    “白夫人,老身也不跟你兜圈子。”吴夫人声音里有几分严厉,“听我们家老四说,采妩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他找不到她,很是着急。白夫人,您跟采妩最好,可知道她的行踪?”

    锦绣民国 第二百十节

    “吴夫人,吴少帅昨日来官邸大闹一场…您县知道的吧?”画楼搭着青瓷茶杯,素白手指轻扬杯羔…缓慢温柔撩拨浮叶,袅袅茶香氤氲,她声音温软里透出漫不经心,“倘若我知道吴四太太的去向…早就说了……。”

    吴夫人在画楼面前称四儿媳妇为采妩…只是把画楼当成夏采妩的挚友,前来打探消息。她语调里的强势。是长者对于晚辈不懂事离家出的愤然…蔓县对作为采娆挚友画楼的暗示:吴家对这件事很慎重…亦很着急,希望画楼明白,不要陪着采妩胡闹”

    她是拿出采妩婆婆的身份。

    面画楼应对的,却是吴夫人…吴将军的尊午:她自己端的也是白夫人的尊责。

    从吴时赋和吴夫人的态度上看…他们不敢想柔采妩是远走他乡,以为她只是闹脾气…躲了起来,让丈夫和婆婆着急,从而实现她所求之事。

    在他们心中,采枕的消失,是玩弄小女子的把戏。

    吴家人都不了解采妩。

    他们心中的夏采妩…是内城大户小姐,混顺知礼…开朗活络。吴时赋想娶陆冉的时候…她为丫四少奶奶独一无二的尊贵,又哭又闹:吴夫人冷语嘲讽时…她本着婆婆是长辈的规矩,谦恭忍让。

    进退有度,大方本分,便是他们认识的夏采妩。

    这样的女子,哪怕心中再有怨牟,亦不会抛却吴四太太这个身份,不明不白离开。她躲藏起来…不过是抗议吴时赋的袭扰。

    这是吴时赋和吴夫人,甚至吴家众人的猜测。

    只要吴时赋愿意允诺尊审她…不强迪她,她会出现的。

    而画楼,大约是唯一能在采妩和吴家人之间搭桥的人。吴家对这件事的态度,告诉慕容画楼…就等于告诉了采妩。

    吴夫人的强势,便是这等考虑。

    她要让采妩知道,这次闹过了头。

    吴家会求她回来,会对她妥协…却也要让她明白…吴家不是怕她,而是不想家宅不和。

    画楼态度傲慢,吴夫人只当是她们的权谋弄段…便顿了下,声音缓和几分,将吴家的城意表露出来:“老四不懂事,白夫人见谅。他也是急坏丫…才行蒂无章程。采妩是他的要子,不明不白人没了…他担心采妩出蒂。如今的世道多乱啊,采妩又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午。”

    慕容画楼淡然听着,滢然眸光有三分焦虑!“采妩原本说去上香的,昨天少帅却说她不见了…我也着急。刚刚还正想派人去问问吴夫人,可有消息了。还没有找到吗?”

    吴夫人见她也轻柔了些许…心中微动,便猴苦道:“没有,派了很多人去找…一点头绪都没有。白夫人跟采妩要好,可知道她平日爱去什么地方…或者说过想去什么地方?”

    然后声音微噎,“她在俞州没什么辛戚要是丢了被土匪强盗劫去,我可怎么活?老四昨天一宿没睡…在他父亲面前忏悔说,只要采妩肯回来…以后会好好对她。现在我也什么都不想…只求她平要归来“”

    画楼见吴夫人的态度突兀转垂…刚刚来时强悍的诘问到现在苦情的抹泪…再加上吴三太太一脸漠不关心,微带烦躁的神态,让画楼瞬间明白吴家的心思,暗自好笑。

    原来吴家都以为采妩只说赌气出走。

    采妩要的,不是吴时赋的浪子回头,不是吴夫人重新给予的慈爱。她只求活得有尊严有骨气,活得自由自在。

    她说,如今是新时代,老式女人努力拼一次…也能走出去。

    那些独自自由平等是她来到俞州才接触的思潮…却对她产生了巨大影响。吴时赋的荒唐滥情…吴夫人的刻薄霸道,让她受够了老式婚姻和婆媳关系。那些自由和平等才是她向往的生活。

    以往家里教给她的夫为妻纲就新派思潮淹没。

    越是有算计的人,隐藏越深。采妩明白这此道理,便谋划着离开,她学英文、学钢琴、当油画…表面上却更加孝顺婆婆,和睦妯娌,敬重丈夫。

    倘若她表露一点内心真正想法…吴家可能会防备她。

    如今,天高海阔,采妩定是只自由自在的海鸟…畅快遨游。

    想到这些,画楼莞尔,轻呷一口清茶…面对眼角微湿却用余光偷偷打量她的吴夫人…她显得冷淡疏离…没有安慰着递帕子,只是道:“吴夫人别太担心…采妩那么好的人,不会出事的。要是找到了她…您记得派人跟我说声。我也想让督军派人去找,又想着吴将军的人都去了,怕我们添倒忙。”

    是说吴将军的家事,白督军不好插手吧?

    吴夫人见自己对采妩离家出走这件事的态度如此明显,白夫人依旧装傻充愣,心中微与。又不禁着急:难不成采妩真的连白夫人都没有通知?

    那便是最坏的结果了。

    吴家的人宁愿相信白夫人知情。

    “白夫人的好意我们受了,将军已经派人去找,不敢劳烦督军。”吴夫人拭了泪。

    采妩倘若不是赌气,而是与人私奔…对吴家而言是最大的丑事,让白督军帮忙去找,如果白督军找到了…不是打吴将

    吴时赋的脸?

    慕容画楼能有这等觉悟,吴夫人还是满意的。

    “白夫人,您真的一点都不记得采妩透露过什么口风?”吴夫人不死心问道。

    画楼故作沉吟片刻后才道:“那次她跟少帅吵架。少帅把她表哥打得丢了半条命,还伤了她…她梃难过。说以后回娘家只怕叫人笑话她在婆家没有体面…还说最近走霉运总是被少帅误会…怕是很久没有尽心伺候菩萨,菩萨怪罪了,她才有这么多磨难。”

    她看了眼吴夫人,见她神态认真又急切望着自己…便继续道“因为要去庙里上香,赶不上我家六小姐的订婚宴,她怕六小姐多想,特意过来告诉我们一声。我忙着办六小姐的订婚宴,当时也没有多说…”

    吴夫人听完后,满眸失望。

    这些话,采娆也跟家里佣人说过。

    吴夫人瞧着画楼,要么她就是真的不知道要么就是自己刚刚承诺的条件采妩不满意。

    可采妩的条件到底是什么,慕容画楼也半分不透。

    外面的人说慕容画楼是个内地的笨拙妇人…吴夫人见过画楼几次,直觉她聪慧灵敏…不是不通世条的笨拙女子。

    倘若她真的笨拙愚昧自只刚刚讲门时的强悍态度,应该令她不快或者害怕。可是她没有,她从始牵终都带着淡然和警惕。

    她关心采娆,却不插弄吴家家事足见她的精明。

    吴夫人此行的目的,除了暗含示威的妥协也是探听口风。

    慕容画楼什么消息都不透露…提供的消息跟采妩的女佣说的一样

    采妩真的不知去向…她是逃了,不是跟老四闹脾气。如今的世道很乱再厉害的女人也不敢一个人出去,况且吴将军势力很广总能把她捉回来。她既然敢跑,怕是有个男人帮衬她。

    采妩与j夫私奔不是耍性子…这是吴家最不愿意承认的结果,而此刻,吴夫人心中却笃定了五六分。

    她脸色前所未有的阴沉,原本浑浊眸午一片死灰…半晌没有动

    吴三太太在一旁伺候,婆婆和白夫人说话…她没有姿格插嘴

    见婆婆突然失魂落魄,她终千忍不住…扶住吴夫人:“娘,您没事吧?”

    吴夫人回神,瞪了她一眼。

    吴三太太脸上立马露出反抗的不悦!这可是在白家,她的不悦一闪而过…

    分家的这段时间,她独居小公馆…过得太悠闲…已经不习惯再次看婆婆脸色的日子。要不是采妩出事…她亦不需要回来尽孝。

    都是吴夏采妩!吴三太太愤然想着。

    “既然白夫人也不知道。那老身冒昧打扰了。”吴夫人起身,勉强跟画楼客气几句,带着三儿媳妇告辞。

    画楼送她们出去,语气真挚说了些安慰的话。

    吴家的车子驶出宫邸,吴夫人神情颓废又愤怒…咬牙切齿里露出凶残的恶毒:“采妩那个贱人…找回来我们吴家也不要这样的媳妇,直接打死。”

    吴三太太微讶,昨日婆婆知道采妩不汛的实情…骂了老四一顿,也埋怨了采妩几声,却始终站在她那边。让老四给采妩赔礼道歉。吴三太太当时颇为吃味,不过是这段时间大嫂二嫂和自己都“忙”…让采妩钻丫空子,在婆婆面前尽心尽力,讨得了婆婆欢心。

    怎么跟白夫人一席话后…婆婆对采妩的偏袒全部消失?自己也在旁边,白夫人可是什么都没有说啊。

    “娘,采妩地……”吴三大太虽然笨拙却也隐隐有微微快意。

    从前她最得婆婆喜欢,因为闹着分家跟婆婆有了间隙,才让采妩有机可乘。如今婆婆厌恶采妩…最喜欢的人,莫过于三太太了。

    吴夫人却是狠狠瞪了她一眼…吓得三太太忙敛声。回眸间,吴夫人对司机道:“送三太太回小公馆。你忙你的,采妩的事情让老四自己操心去。”

    就是说,这件事不让三太太参与了。这是一种防备和不信任,让三太太心生愤恨。

    当着吴夫人的面,她鼻子里出与…冷哼一声。

    吴夫人气得脸色越发难看。

    第二百十一节婚礼

    送走吴夫人,画楼去了三霞路的小公馆。

    客厅里壁炉烧得旺,源源不断的暖流缓缓徜徉,有些燥热。苏氏膝盖搭了哔叽毛毯,穿了件湖色斜襟夹袄,肩头裹了厚羊绒披肩。

    她受了点风寒,不时咳嗽几声。

    见画楼来,心情甚悦的微笑,斜长眼眸流转妩媚,神采似叠锦流云般谲艳,美得艳。

    画楼见她咳嗽,便问情况如何,要不要去看看大夫。

    苏氏忙笑道:“不用。昨天苏捷高兴,玩到后半夜都不肯睡。我陪着他,枯坐在那里,忘了添衣裳,后背有些凉。当时没在意,早起就咳嗽。家里有枇杷糖浆,我喝了些,不去看大夫。”

    画楼的认知里,只要不发烧,感冒吃药也无济于事。只得等感冒病毒发作出来,抗体病毒将其吞噬。

    “那您这两天注意些···…”画楼道,“若是发热头晕,就让人去给我送信,我带去您医院。”

    苏氏笑着说知道,又问她怎么今天来了,明日便是她和白云归补办婚礼的日子,怎么不在家里准备。

    “都准备妥当了,原本就不是大事。”画楼笑道,“妈,我有件极好的事跟您讲……”

    便将慕容半岑考官费生、白云归答应把那笔钱存进美国银行、明年五六月间安排她和苏捷出国等事,都告诉苏氏。

    苏氏听着,喜忧参半 喜的是慕容半岑这样自强争气;忧的便是真的要准备跨越汪洋大海远走他乡了,以后想再见到画楼,怕是不易。她送给画楼的那些金条,画楼全部还回来,苏氏并没有推辞。

    她有两个儿子,一个尚未成年,一个犹在襁褓,靠他人救济好似命运捏在旁人手里。苏氏的命总是捏在别人手里,直到慕容画楼安排她假死,离开霖城,她才得到半点自由。

    把命运交给他人掌控,凄凉悲哀,苏氏一生为其所累她不愿儿子们重蹈覆辙。

    只是这笔钱原本是给画楼防身的。

    想了想,苏氏便道:“画楼,钱你留下一半,剩下的给我们。半岑要念书苏捷还不满周岁,妈又没本事挣钱,也不跟你客气。可给你的钱都要了回来,你将来怎么办?苏捷和半岑是妈的孩子,你也是啊。”

    画楼记得苏氏给她这笔钱,是怕白云归对她不好,将来她晚景凄凉无依无靠,这些钱便是留给她防身的。

    “妈,我以后靠督军。”画楼微微垂了眼帘,显得羞赧。苏氏总是在画楼面前说白云归对画楼很好,她很欣慰画楼终于有了好归宿。既然她这样认为画楼便大方承认。

    这笔钱她是不会要的。

    苏氏瞧着画楼这副小女儿的娇羞,忍不住搂住她笑。苏氏总是说白云归是个靠得住的男人,他不是那等轻浮寡情的人。

    “你要是能替督军生个儿子,以后便真的不用愁。”苏氏拉着画楼的手,怜惜撩了撩她额前碎发,“画楼,你也别执拗了,倘若再不能怀孕,去看看大夫,这不丢人…… 然后又把云媛曾经怀过孩子、白云归身体无恙等话告诉画楼,道:“你别不上心!你还年轻,督军怕是急了。”

    画楼想起白云归昨晚的话,静默不语。

    最近听到最多让她无言以对的话,便是孩子。

    她含混应了声,把这个话题岔过去。

    冬季白日短暂,说了会闲话,帘外便掩映了半树斜阳。日暮低垂,夜风娇惰,庭院草木浸润着金色夕阳,细语绵绵。

    明日要办婚礼,画楼要早些回去,便让奶妈抱了苏捷过来逗弄一回,起身告辞。

    苏氏也不虚留她,只说让她别太劳累,亦别紧张。

    画楼笑道:“又不是真的出嫁,我紧张什么?”

    这场婚礼,她总觉得是陪白云归过过当新郎的瘾,并不放在心上,只当演舞台剧,她扮演的角色是白云归的新娘。

    她穿上雪色婚纱,和他完成他期盼的仪式,便落幕了。

    回到官邸,众人等她吃晚饭。

    白云灵和白云展好似有什么秘密。白云灵笑容诡谲,白云展焦急恼怒冲她眨眼,不准她多说 画楼和白云归都注意到了,却谁都没有开口去问,权当看不见。

    吃了饭回房,画楼把婚纱和白云归的礼服整理好,明日用。请的宾客不多,大部分都是东南军界、政界、商界的要人,定了英国租界的教堂和饭店,周副官等人帮着打理妥当,画楼和白云归只需出席即可。

    白云归洗了澡回来,静静拥着画楼,问道:“你不要担心,跟平日出席宴会一样就好……”

    画楼失笑,为何大家都觉得她会紧张?

    不忍心拆台,她乖顺颔首:“你跟着督军,您提醒我。”

    画楼真的不紧张,反而白云归辗转难眠。画楼睡意很浅,好几次被他翻身吵醒,可是又困得厉害,也不问,装作不知道继续睡。

    酣睡到天亮,睁开眼,清晨骄阳筛过蕾丝窗帘映照屋里,主卧光线充足。她半支了身子,便瞧见对镜垂首扣衣袖的白云归。

    ||乳|白色新郎 礼服裁剪合度,映衬得他背后曲线坚毅笔挺,结实有力;浓密簧角整齐,垂眸扣衣裳的动作缓慢又慎重,画楼不禁趴在枕席上瞧着,笑了起来。

    后背不显岁月风霜,身姿挺拔英武,是个俊朗男儿。

    听到轻柔婉转笑声,白云归回首,便撞上一双灵巧清湛的眸子,带着黠慧望着他笑。

    饱睡初醒的慕容画楼,云髻蓬松·肌肤粉润,半肘身子含笑,神态娇慵妩媚。白云归阔步走过去,掀了锦被,将她抱起:“快点梳洗,一会儿时间来不及。”

    画楼挣扎,浓稠青丝缭绕纷乱,叫了起来:“我知道·我知道!你先放我下来。”

    白云归便放下了她。

    睡得太久,玉骨微酥,她无力般坐在床边愣神片刻,模样懵懂,惹得白云归笑起来,低头要吻她。

    她慌忙转身躲开·嘟囔道:“我还没有梳洗······”

    踩着尼泊尔拖鞋,橐驼跑了出去。

    最后果然有些迟了。等画楼装扮好从房间里出来,客厅里一群人等着颇不耐烦。

    请的喜娘是张家大少奶奶张阮玉殿,她帮画楼化妆·搀扶着裙裾曳地的画楼下楼。

    众人抬眸间,便瞧着一抹雪色蹁跹而来。云鬟堆髻下,柔肤与婚纱浑然一色,红唇火焰灼目;矗立时若雪莲月下繁华盛绽,行走间似牡丹迎风摇曳生姿,千般妩媚万种风情,皆融入这雪色倩影里。

    白云归心口跳跃得有些急促·他好似第一次大庭广众下发言的学子,手不知道应该搁在哪里。

    直到她拢着||乳|白色蕾丝镂空手套的纤柔玉臂搭在他的臂弯,他才回神。瞧着她盈盈浅眸,白云归垂首吻在她的额头:“你今天很美。”

    却听到她低柔带着打趣的声音:“那是因为我昨晚睡得好·精神好,人就好看。督军眼底都是倦意……”

    白云归手指微紧·捏着她的皓腕轻微用力。

    她知道他昨晚睡得不好。

    画楼没有父亲随行,是鲡云归牵着她·走进教堂。

    教堂里钟声和舒柔钢琴曲,在画楼耳边汇成完美乐章。她跟着白云归缓慢而坚毅的脚步,踩着那轻柔曲子,心头好似揉进了蜜糖,满满的却很温馨甜腻。仙乐般的曲子,让她有飘渺云端的眩晕。

    而后发生了什么,她有些记不起来 但那璀璨闪耀戒指在她无名指间游走,有金属的冰凉,让她印象深刻。白云归落在她唇角的吻,灼热干燥,四周充盈着祝福声声,令她茫然无措,紧紧攥住白云归的手。

    直到他在她耳边轻笑:“你不是睡得好,不紧张吗?”

    画楼愤然。

    仪式后脱了繁重的婚纱,换了轻盈的旗袍,画楼才喘口气。原来入戏太深,她掌心都湿濡,说不紧张是假的。

    而后的舞会,一袭白色燕尾服的白云归风度翩翩,整个人年轻不少,恰如那依桥风流的盛景少年。他冲画楼弯腰邀请,画楼便笑起来,将手递给他。

    两人舞步都很娴熟。虽是第一次跳舞,却配合默契。

    白云归问她感觉如何。

    画楼便道:“很奇怪,我原本没什么感觉,进了教堂有些发懵…… 白云归蹙眉不快,呢喃道:“发懵,怎么会有这样奇怪的感觉?”片刻明白过来,才低吼道,“你走神了?”

    画楼忍不住哈哈大笑。轻盈愉悦的笑声被舞场低沉暧昧的曲子遮去大半,可眉梢飞扬的浓艳妩媚,令她大放异彩。

    “你这个小东西!”白云归握住她的手微微用力,咬牙在她耳边低声骂道,“回头看我如何收拾你!”

    “没有走神。”画楼只得狡辩道,然后尴尬咳了咳,“我真的有些紧张,又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白云归这才满意。

    这场婚礼并不豪华盛大,甚至知之者甚少。白云归近侍守卫森严,不准记者靠近,留下的几张照片,都是白云展拍的。

    但是宾客尽欢,称得上圆满。

    晚上欢愉后躺下,白云归睡得很沉,昨晚没有睡好,今天又累又紧张,他精神疲惫极了。画楼俯身关灯的片刻,望着沉睡中安详的他,脸颊线条舒展,毫无往日威严,英俊温和。

    她唇角微挑,不禁溢出淡然笑意, 关了灯,她躺在白云归身边,肩头甚至能感受到他肌肤传过来的温热。来到这个世界两年多,近千个夜晚,她第一次觉得踏实。

    第二百十二节同好者

    旧历年的脚步匆匆而来,唇瓣还留着五月端午的粽叶香、八月中秋的月饼酥,尚未回神之际,便是年关。

    租界灯红酒绿歌舞升平,旧历年气氛不浓,一如往昔的繁华喧闹;老城却张灯结彩炮竹声声。

    官邸也挂了红火大灯笼,贴了宜春对联,仓库里储存了花炮,大家都添了几件火焰色新衣裳。

    慕容半岑却闷闷不乐,因为他没有考上官费生。自从成绩出来后,他整个人恹恹的,提不起精神来。

    画楼让苏氏把当初慕容老太爷留下那笔钱说给半岑听。

    得知不需用白云归的钱出国,慕容半岑舒了口气,仍是失落。他从前不够自信,唯有这次信心满满定能挤进年纪前十名,哪知名落孙山。对于他年轻的人生是第一次巨大打击。

    第一次受到打击,需要很长时间修复伤口。

    画楼便带了他去买热带海鱼。

    慕容半岑回到俞州,头次跟画楼亲近,便是她带着他去买热带海鱼。

    家里的鱼缸现在有专门的佣人照顾,画楼只是偶尔空闲才去坐坐,给鱼儿喂食。

    今年的事仿佛特别多,自从过了年她就没有太多休息时间,更别提养鱼。

    花鸟市场热闹拥挤。

    年关将至,很多没有暖棚的人家便来花鸟市场买些水仙、腊梅,为旧历年添置喜气。

    景观鱼的卖家不多·寥寥几个棚,种类却很齐全。

    前天下雨,地上的泥土被踩踏泥泞不堪,湿滑脏乱。画楼穿着高跟鞋,差点被迎面急匆匆跑过去的小孩子撞到 身后跟着的易副官和半岑的方副官有些为难。夫人是女子,总不好他们去搀扶。可要是跌了一跤,责任定是他们承担。

    正想着,便见慕容半岑走到画楼身边·笑盈盈把胳膊微曲伸给她。

    画楼莞尔,便挽住他的胳膊,身子斜倚着他走路,总算稳妥了些

    “啊!”她突然一声惊呼,把慕容半岑吓了一跳。

    “怎么了?”他见画楼停下脚步,便也停了下来·担忧问道,“姐姐?”

    画楼惊喜望着他,不禁伸手在他头顶比划一下,声音里尽是欣喜与惊愕:“你什么时候长高了?”

    她穿着高跟鞋·慕容半岑穿着平底皮鞋,居然比她高半个头。画楼还记得去年的时候她穿着平底布鞋,半岑才到她耳朵处。

    不经意间,已经比她高这么多。

    她又是惊喜,又是感叹,弄得半岑颇不自在,白皙脸颊涌出红潮·低声道:“姐,我是男孩子嘛,自然会长得比你高。”

    画楼笑起来,忍不住摸了他的头·扬脸惊叹:“真是男子汉了,长得好快!”

    慕容半岑见她这样开心·忍不住也笑,斜长眸子弯起来似新月·粲然夺目。考试失利的挫败感如心头阴霾,此刻才散去五分。

    花鸟市场最西南角有家景观鱼店,品种最齐全,画楼来过两三次,很是满意,这次也是直径过来。

    老板见他们姐弟衣着华贵,身后跟着两个面容肃穆高大男子,似保镖,便知道是城里大富大贵人家的,态度殷勤,让两个口齿机灵的小伙计跟着伺候。

    颜色斑斓的景观鱼全部养在玻璃罩里,分门别类,宛如一幅幅游走的油画,艳绚丽。

    慕容半岑还跟第一次来的时候一样惊叹欢喜,跟在画楼身后左看右看。

    “姐姐,姐姐······”半岑倏然呼吸微屏,拉画楼的衣袖,“快看!”

    他指了店面最拐角一只半大玻璃鱼缸给画楼瞧。

    别的鱼缸都挤满鱼,唯独这鱼缸空空,仅养了两只。碧色海藻间,两只体型扁圆、色泽绚烂的鱼儿畅快遨游,泳姿高雅傲慢,似鱼中帝后,傲视万物,身子斑纹居然有变化的瑰丽。

    画楼不太记得这种鱼的具体名称,亦惊艳赞叹。

    “哥,快看快看,五彩燕!”小姑娘俏丽活泼惊呼声在画楼耳边响起。

    便见一个穿着桃粉色旗袍,披着白狐皮绒坎肩的小姑娘挤到鱼缸前,兴奋用手触摸鱼缸,脸都要贴上去回眸对她身边的男子笑:“哥哥,这种鱼在香港都难得,俞州居然有!老板,您这个是不是从香港运过来的?”

    一旁跟着的老板忙道是,还夸小姐好眼色。

    这小姑娘笑容比早春桃蕊还要灿然,浓密青丝披散,头上戴着粉色发箍,清纯动人;脚上穿着雪色短皮靴,时髦淡雅。

    她身边跟着的男子便低声呵斥:“平莎!”

    是责怪她太过于活泼,失了小姐的矜持吧?

    画楼和半岑正在站在他们左侧,微微偏头便能瞧着这对兄妹。

    叫做平莎的女孩子大约十四五岁,衣着粉嫩、模样清秀,虽不带任何饰品,但那件白狐绒坎肩是极好的皮草,看得出她出身富贵;那男子大约二十出头,跟白云展差不多,穿着深灰色呢绒大氅,咖啡色格子纹西服,同色马甲,雪色衬衫,头戴深灰呢绒宽檐帽,温文尔雅。

    这对兄妹不算顶好看,但是衣着名贵,气质俊逸, 哥哥斯文,妹妹活泼,应该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小姐。

    见画楼和慕容半岑立在这里沉默不语,身后跟着的两个伙计有些尴尬神色,那男子微愣,瞬间便明白过来。

    这对男女先看到这鱼,却被他妹妹挤到了前面。

    画楼见他望过来,微笑颔首。

    那男子见她举止大方,也微笑颔首,算作回应。上前把他妹妹拉过来,后退几步才低声道:“平莎贴在鱼缸上像什么样子!”

    平莎不满的努嘴,很是可爱,慕容半岑瞧着她,不免又打量几眼。

    那女子亦看到了慕容半岑,活泼天真,惊呼着指了慕容半岑:“天哪,你长得好漂亮! 慕容半岑大窘,一张小脸顿时通红不知道应该回应什么。

    那男子也窘,拉住平莎,声音严厉几分:“怎么这样不懂规矩?快说对不起……”

    平莎委屈嘟嘴,粲若繁星的眼眸闪闪发亮望着她哥哥:“我真心赞美他,又不是坏话,怎么要道歉?”

    那男子语塞。

    画楼笑起来打破僵局:“没关系的,这位小姐很率真。”

    平莎便望着画楼,滢然眸子里闪烁着感激;那男子亦感激看了画楼一眼,又冲她抱歉微笑:“舍妹不太懂事小姐少爷勿怪。”

    半岑脸色微转,低声道没关系。

    平莎便甩开她哥哥的手,跑到慕容半岑身边,扬起小脸问他:“我叫高平莎,你叫什么名字?”

    慕容半岑吓一跳,后退数步。他从前养在霖城老宅,后来到俞州念书也是男子私立音乐学校,接触女孩子只有在宴会上。而且同龄的女孩子很少,大部分比他大些。

    就算有同龄的,也是远远望着他脸红从没有哪个女孩子这样大胆直接同他搭讪。

    他也没有跟陌生女孩子说过话,一时间尴尬迥然往画楼身后退了两步。

    却被画楼握住了手。

    抬眸间,姐姐的目光坚定带着鼓励让他心头的紧张散去几分,而且这小姑娘清秀可爱,笑容真诚纯净,很惹人喜欢。

    “慕容半岑……”他声音有些低。

    “慕容半岑,真好听的名字!”高平莎轻

    锦绣民国 全第5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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