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前后 第23节
离婚前后 BL 作者:丧心病狂的瓜皮
离婚前后 第23节
夏庭晚吃了一大碗热乎乎的鲜虾馄饨,吃得额头都冒了细密的汗珠,然后又很爽利地冲了个热水澡,感觉身子都愉悦地松泛了下来。
他在浴室里给自己把头发吹干,然后松松垮垮地披上了一件黑色浴袍。
刚要出去,忽然又想起了什么,转身在一旁的柜子里翻了翻,找出了一瓶大卫杜夫的冷水,很内敛地对着脖颈轻喷了两下。
大卫杜夫是他少年时代用过的第一瓶香水,虽然价格很经济,可是对于那时候的他来说是不折不扣的奢侈品。
或许是带上了回忆的味道,哪怕他成名之后,也始终都很喜爱那种像是刚洗涤后的清新衣物的美好冷香。
苏言正靠在主卧的大床上等他,看上去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所以有点出神。
夏庭晚光着脚,悄悄爬到苏言敞开的双腿间。
苏言眯起眼睛,用手半撑着头看他。
夏庭晚不出声地垂下头,把浴袍整件脱了下来,床上十分暖和,根本不觉得冷。
他跪坐在苏言的双腿间。
白皙的身体在夜色里像是海底一尾美丽生动的鱼。
苏言眸色不由深了些,低声问:“你在干嘛?”
“老实交代这段时间的每件事,然后跟你承认错误。”
夏庭晚抬起头,耳朵泛起了浅红,可是眼睛却很亮。
“哦?”苏言狐疑地扬起了眉毛:“就只是这样?”
夏庭晚的脸一下子红了,他坦白从宽的态度是认真的,上半身的背脊挺得笔直,眼神也很乖巧,可是下半身压在屁股下的脚趾却不由自主蜷缩了起来。
赤裸着跪坐在苏言面前,有种禁忌般的仪式感。
那种等待着训诫的情 色感觉,让他无法自制地兴奋着。
“还有……”
夏庭晚心跳得厉害,他垂下眼睛,睫毛一颤一颤的,轻声说:“我爱你,先生。”
“你不累的话,我想给你口,行吗?”
苏言听到那三个字时,神情微乎其微地波动了一下,随即用一双眼睛凝视着夏庭晚,有种猫科动物捕猎时的审视味道。
夏庭晚见他不回答,有点小小的失落,但还是低下头想了想,决定从刚离婚后开始讲起。
他知道,虽然苏言还并没问那么多,可是他要交代的,确实也并不只是现在真人秀的困境。
讲到因为没有金钱意识又挥霍无度、再加上给张雪乔置办的一系列豪宅轿车陷入窘境,再讲到突然发现要照顾尹宁时才发现缺钱的恐慌,然后是因此做出去参演真人秀的尴尬决定。
他一边讲,一边忍不住难耐地摩挲着手指。
对自己心爱的男人承认自己的无能和幼稚,实在是一件很煎熬的事。
苏言一直都没说话,只是等到夏庭晚说到自己被在停车场里被叶炳文关到车里打了的时候,他突然猛地坐直了身子。
“打哪了?”苏言声音低沉地问。
“……”夏庭晚迟疑了一下。
苏言见他不开口,忽然把脚伸到夏庭晚屁股底下。
跪坐着的姿势本来就不那么舒服,夏庭晚猝不及防被他用脚往前一勾,顿时惊慌地跌了下去,但是却马上就稳稳当当地落在了苏言的怀里。
苏言又问了一遍:“打哪了?”
夏庭晚被苏言紧紧地抱着,他抬起头看苏言近在咫尺的严肃面孔,小声说:“脸。”
“他打了我两巴掌。”他语声颤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都说了。
想起被强硬地拽进车里,在逼仄的空间里面对叶炳文时,那种惶恐和无助,被狠狠扇在脸上热辣和耻辱的疼痛,就感到心有余悸。
他其实已经不再那么软弱,他可以一个人面对叶炳文,也不再感到惧怕。
可是在苏言的怀里,心里却忽然泛起了久违的酸软。
突兀被扔出家门的小金丝雀,在陌生的天地间磕磕碰碰掉了一根华丽的羽毛。
他并没有伤筋动骨,可是终于落回苏言的掌心时,还是忍不住骄矜地、撒娇一般告起状来。
“叶炳文,是吗?”
苏言慢慢地、一字一顿地重复了一遍那个名字。
在那一瞬间,他浅灰色的眼睛里猛地闪过一丝极为yin沉暴戾的神色,像是被激怒了的大型猛兽,释放出危险的气息。
虽然很快就收敛了下去,可是夏庭晚还是本能地感到背脊一软。
苏言伸出手托起他的下巴,认真地凝视着,似乎想要透过时光,看到几个月前的痕迹。
过了良久,他眼神里渐渐浮起了隐约的悲伤,声音沙哑地说:“是我的错。”
他摇了摇头,继续道:“我没预料到尹宁的事会被你知道,也没想到你会因此有这么大的经济负担,是我的错。我……”
“我的确希望你能有一点点压力,生活上的、工作上的,想让你能长大一点,可是……”
他的眼神愤怒中又带着痛苦,深深吸了一口气,抚摸着夏庭晚的手指都颤栗起来:“可是我不能忍受你吃这样的苦头,庭庭,我是不是真的做错了?我总是不能做到完美、总是在让你受到伤害。”
“不是的。”
夏庭晚用力摇头,他用双手覆盖住苏言的手背:“苏言,不是的,你听我说。”
他的声音有点颤抖:“你不能把一切都怪在自己头上。”
“你离开我的这段日子,我的确经历了很多之前从来没想到过的挫折和动荡,今天下定决定要跟你全部说出来的时候,我回想起那些事,也并不觉得多么委屈和伤心。苏言,我只是想告诉你我走过的每一步路。我的心,其实从来没离开过你。”
“离婚之后,刚开始我一直都靠着本能在莽撞地做事,我每一次见你都想要挽回,可是你一拒绝,我又害怕地退缩一下,然后又熬不住再回来求你,反反复复好几次。现在想想觉得很傻,但其实,我的心里又有点对那样厚脸皮的自己感到感激,因为我真的没有放弃过——没有放弃过想要和你重新在一起的愿望。”
“因为不想放弃,所以我不得不逼着自己去翻来覆去地思考——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我该怎么办,该怎么去长大,该怎样做才能让你对我放下心来。是的,这三个月我经历的痛苦和纠结,甚至超过过去五年以来的全部。去参加真人秀的决定是错误的,被他们把我胡乱剪辑成这样播出去引来了这么多的抨击,还被叶炳文设计了要赔偿巨额的违约金,甚至我到现在我都赔不起这笔钱……”
夏庭晚说到这里,有些丢脸地低下头吸了一下鼻子,可是随即却又抬起头,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
“我知道你一定会心疼我,可是我还是老老实实地和你都说了。因为我现在觉得,这一切都没什么,真的,过了五年、十年,再回头看这一切,想必会觉得就像过眼云烟吧。……这段时间以来,我重新认识了我的人生,认识了许多人。仔细想想,其实每个人的生活,都有许多蹩脚和无奈。纪展那么努力,仍然要承受对自己音乐不满意的失落;邢乐、邢乐,他的内心一定有太过强烈的渴望,所以才甘愿去承受残忍的性虐待也要让韶光去捧他。大家都是这么生活的,在痛苦和挫折中,找到前进的方向,再努力走下去。”
“苏言,你太爱我了,可是你不是神,你不能逆转这个世界运行的规律——所有人的成长都伴随着痛苦,我也不能例外。”
苏言沉默地看着夏庭晚,他似乎有些说不出话来。
过了许久,只是伸出手把夏庭晚紧紧地搂在了怀里。
两个人的心口贴在一块,跳动声渐渐覆盖重叠。
“还缺钱吗?”
苏言没再问别的,低声道。
“缺……”
夏庭晚坦诚地点了点头:“特别缺,赔不起违约金,而且都快雇不起公关团队了。”
“那怎么办?”
“跟你借。”
夏庭晚挣出苏言的怀抱,眨了眨眼睛,然后在苏言耳边轻轻地道:“先r_ou_偿,以后赚钱了再还。”
苏言笑了起来,下巴上的纹路也好看地深邃了起来。
他也像是说悄悄话一样低声问道:“所以才说要给我口?有目的,是吧。”
夏庭晚有点羞怯地笑了一下,他趴在苏言的胸口:“还有,”
“我都几乎没给你口过,”他垂下头,有点委屈地嘀咕道:“不想你记着的是别人。”
他似乎有点担心苏言想到别的,马上又摇了摇头,解释道:“我不是还介意,我就是……”
他咬了咬牙,脸上忽然泛起了浅浅的红,鼓起勇气认真地说:“先生,你那里就是我一个人的。从今以后只能cha 我,无论cha哪里——我要重新划分我的领地。”
苏言没说话。
夏庭晚是弱小的,可他的柔弱之中,带着藤蔓一般的韧性。
或许是直接的表白胜过一切,他的眼里被刺激得泛起了浓重的欲色。
夏庭晚知道不用再等待答复,他乖乖地跪到了苏言的腿间,用手把苏言的内裤脱了下来。
硕大火热的部位一下子弹出来,因为兴奋显得侵略性十足。
夏庭晚的脸顿时烫得厉害,身体也随之热了起来。
他扶着苏言的大腿趴下来,没有立刻张口,而是小心翼翼地把脸蛋凑过去——像是能够跳动一般,鲜活地炙热气息和他急促的呼吸融合在了一起。
离婚之后,他就没再这样亲密接触过这里。
无论如何都是羞于承认的,他想念苏言,也想念……苏言征伐他的粗大部位。
苏言伸出手,手指cha 进夏庭晚柔软的发丝里,有些粗暴地向上扯了一下。
夏庭晚不得不脆弱地扬起头,眼神shi漉漉地看过来。
“会吗?”苏言嗓音沙哑地问。
夏庭晚用力地点头。
他重新伏在苏言腿间,先是用舌尖试探着舔 弄饱满的顶端,然后渐渐向下,把脸埋到深处,再用鼻尖亲昵地磨蹭着根部。
反复几次之后,他才终于用一只手扶住笔挺矗立的分身,轻轻吸了一口气,闭着眼睛吞入了口中。
苏言不由自主闷哼了一声。
夏庭晚能感觉到苏言的身体因为突然的兴奋而紧绷起来。
他有些急切,但苏言又并不是能轻易含进去的尺寸,被巨物突然塞满口腔时,一下子有点喘不过气来。
苏言伸出手抚摸着夏庭晚的脸颊,低声道:“放松。”
夏庭晚难受地蹙起眉宇。
他很想要听话,可是还是太过生涩的缘故,一放松就被苏言的硕大分身顶到喉眼深处,突然之间的窒息感让他本能地害怕起来,忍不住还是把整根都吐了出来。
他身体颤抖着从喉咙里发出干呕声,脸也被呛得通红,忍不住无助地看向苏言。
苏言神情压抑地眯起眼睛,才刚刚被吞入温热的口腔就被吐出来,大概挺不好受。
夏庭晚有点痛恨自己。
他之前从没意识到竟然这么难。
他实在不能算是一个合格的性 伴 侣,苏言给他口过无数遍,却从来没对他有过任何要求。
他只知道享受的滋味。
他忍不住感到一阵隐约的难过,又低下头去,尝试着把那根有点可怕的东西又含了进去。
还是非常吃力。
夏庭晚睫毛根部shi润地颤抖着,白皙的脊背上两瓣ji,ng巧的蝴蝶骨也不由自主紧张地拱了起来。
因为嘴巴被无情地塞满,苏言只要稍稍一动腰,他就感觉到干涩的苦味从胃里返了上来。
夏庭晚下意识地吞吐着,他眼角泛红,有点想哭。
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感官上虽然好像很煎熬,可是身体却因为被残忍地彻底占领而感到悸动。
夏庭晚用鼻子吸着气,感到头也有点缺氧。
在浮沉之间,他忍不住摸了一下自己的下身,竟然亢奋地硬挺得不得了。
就在这个时候,苏言忽然捏住他的下巴逼他张开嘴,然后把那根东西拔了出来。
夏庭晚昏昏沉沉地,直到感觉到脸突兀地贴在床单上,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被苏言整个翻转过去,跪趴在了男人身子底下。
“屁股抬起来。”
苏言扶着他的腰。
一贯冷静自持的男人此时沙哑的声音带着无法自控的深沉欲望,他的手用力到让夏庭晚感到皮肤被捏得疼痛起来。
夏庭晚感到那个在亢奋状态下尺寸更为惊人的部位威慑地抵在tu,n间的入口,惊慌地想要往前爬。
“不许跑,”
苏言强硬地把他拖了回来摁在胯下,一字一顿地重复道:“给我把屁股抬起来。”
夏庭晚忽然意识到被猫科动物按在爪子下的畏惧,他颤抖着伏低腰身,把屁股翘了起来,可是却还是本能得因为惧怕而颤栗。
“我的小孔雀,我要c,ao到你开屏。”
苏言伏下身,在夏庭晚耳边意味深长地低语道。
第三十四章
“苏言,今天我回来时,发现外面下雪了,好美。”
“嗯。”
“等你不那么忙了,我们去富士山吧。去看雪——白天看雪、吃寿喜锅,夜里泡温泉,泡完温泉再zu_o。”
夏庭晚和苏言躺在蓬松的被子里,他抱着苏言的手臂,抬头看着飘窗外,喃喃地说。
夜色中,絮絮白雪显得格外温柔,隔着一层玻璃好像也能感觉到雪花绵软地飘落在身上。
苏言笑了,他从背后压上来亲了一下夏庭晚的背脊,低声说:“小家伙,这么浪的话,不如先把这次做完。”
夏庭晚也偷笑起来,转身时那根东西不由从身体里滑了出来。
他正面钻进苏言的怀里,然后调皮地把那个东西用大腿夹住,听到苏言忍不住闷哼了一声时,才仰起头亲了一下苏言的嘴唇。
“我爱你。”
夏庭晚又说了一遍,眨了眨眼睛问道:“说,你爱我吗?”
“爱。”
苏言看着夏庭晚的眼神珍视中又带着一点无奈,低声说。
夏庭晚笑了。
他问时就知道答案。
所以问得不慌不忙,没半点忐忑。
一双桃花眼甜蜜地弯起来时,像从湖水里捞了一捧shi漉漉的光。
他伸手到被子里扶着苏言依旧挺立着的部位,抬起屁股坐了进去。
鼻尖上沁出一滴汗珠,夏庭晚难耐地喘息了一声,摇了摇头撒娇说:“还是再歇一会吧……就一会儿。”
苏言也不着急,只是温柔地捧住他的脸蛋,非常缓慢地动了两下。
夏庭晚用腿紧紧地环着苏言的腰。
他和苏言贴得很近很近,能听到苏言的心跳声,能感觉到苏言温存的鼻息。
或许是那样的距离下,苏言看着他脸的目光太过炙热。
夏庭晚心口忽然克制不住慌张地跳动了一拍。
他不知道那瞬间怎么想的,但是还是下意识地伸手遮住了右脸上的疤痕。
这才恍惚地想起苏言对他说过——说一旦脸上有了疤,多好看的人也变得碍眼了。
这么久了,他其实都以为自己早忘了。
可是原来对那句话瑟瑟缩缩的畏惧记忆还是封存在心底,突然涌上来的时候,自己都无法控制,像是心徒然间从高处落下。
苏言眼神深邃地看着他,握住他的手想把他遮住脸的手指拉开。
夏庭晚挣了一下不肯放下来,他小声说:“苏言,你那时候……说我脸上有伤疤,难看。”
他眼神里带着点倔强——
但也只有那么一点点,往深里看,委屈到底还是软绵绵的。
苏言没说话,把他一把扯到怀里强硬地掰开手指。
看着他右脸上那道狭长的、晦涩的痕迹,苏言的眸色凶狠地暗了下来,压着他的下巴狠狠地反复亲吻着那道伤痕,用力到夏庭晚感觉自己的皮肤都像是会被粗暴地碾碎。
“不难看,”
苏言一边吻他一边道歉,嗓音沙哑地道:“对不起,庭庭。你不难看,我只是……”
他顿在了那里,提到那件往事时像是突然把自己的呼吸窒住,一时之间陷入静默。
“那天早上,醒来时看到你靠在我肩膀上熟睡的样子,有那么一瞬间,我就像是把之前的一切都忘了,车祸、想要离婚的事,通通都不记得。梦一样轻飘飘的,太美好了,就像我们刚结婚那一年那样,你每天都在我身边醒来,小雀一样躺在我怀里,像是永远也不会飞走。我想低头亲你,然后,你醒了——你转过头来时,我忽然就看到了那道伤疤,我……”
“庭庭,我实在……”
苏言说到这里终于说不下去,他颓然地道:“对不起。”
夏庭晚实在受不了了,紧紧地抱住苏言的脖颈,连双腿也执拗地和苏言缠在一块。
他忽然想,幸好现在他们的身体还在那隐秘的地方相连,否则他真的会崩溃。
被爱到极致,自己竟然也会感到痛。
如果他是只刺猬,他恨不得亲手把自己每一根刺都拔下来,然后再颤抖着献给苏言。
可是不能。
不能那样做。
他不会再伤害自己。
他疼一分,苏言要替他疼那剩下的九分。
他只流了一滴血,苏言的心里其实已经鲜血淋漓。
所以他必须非常爱自己,要把自己爱得光明灿烂、坚强坦荡。
……
夏庭晚一遍一遍地吻着苏言的额头。
他们像是两只小兽一样依偎着温存,他很少有机会把脆弱的苏言这样亲密地抱住,有种新奇又温暖的感觉。
“苏言,”夏庭晚撑起身子,忽然说:“我们复婚吧。”
苏言有些吃惊地抬起头。
他深沉的眼里迅速划过了一丝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迟疑,夏庭晚并没有注意到。
“嗯。”
苏言有些含糊地应了一声,他沉默了一下,低声说:“庭庭……过段时间吧,过段时间,我卸任好不好?”
夏庭晚一时之间没太分得清他是说过段时间复婚,还是过段时间卸任。
但是卸任那两个字的确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他睁大了眼睛,轻声问道:“你是说……?”
“离开亨泰。”苏言很平静地说。
夏庭晚乍一听有些慌:“是工作不顺利吗?你出差那么久,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不是。”苏言抚摸着夏庭晚的脸蛋,笑了一下:“就是不想再做家里的生意了,想去读个文学学位什么的。庭庭,你同意吗?”
这无疑是件听起来无比荒谬的事。
大概这世上也没有第二个拥有苏言这种身家的人,会想要丢下亨泰集团的位子,决定去读文学学位。
做这个决定,放下的财富是要以亿来计算的,更不要提其中涉及到的权势和地位。
可是夏庭晚听了却松了一口气。
他放松地笑了起来:“我还以为你是遇到什么大的难处了呢。”
“我同意啊。当然要做自己想做的事,”
他把自己的脸蛋顺势放在苏言的掌心摩挲,认真地说:“我陪着你,要是、要是以后钱不够了,我们就住小一点的房子,不开那么好的车了,也不要那么多佣人了。我去拍戏赚钱,供你读书。”
或许是他的话太过天真,苏言忍不住捏了一下夏庭晚的鼻尖:“小傻瓜,卸任也不缺你赚的钱。”
夏庭晚傻乎乎地笑了。
在他的心里,没什么比让苏言做自己想做的事更重要。
就像苏言从来没问过他要赚多少钱、要有多么红这些现实的问题一样。
苏言只问过他想做什么。
他也一样。
只要是苏言自己想要卸任去读书,他就觉得理所当然,甚至都不用再多讨论,还不如多跟苏言亲热一下要紧。
他暧昧地用嘴巴含住苏言的手指,一根、又一根,慢慢的、细致的。
苏言被他勾得眼里又燎起了一丝火星,和他身体紧密相连的那个部位清晰地涨大了一些。
夏庭晚还嫌不够,忽然用力地吮吸了一下苏言cha在他口中的食指。
苏言倒吸了一口气,终于忍不住翻身把他压在身下。
“我歇好了,先生。”
夏庭晚笑得很甜,仰躺着把双腿大敞开。
其实他们以前也经常这样。
结婚后,他最喜欢和苏言赖在床上。
他体力跟不上苏言,所以就总是撒娇着要歇一会儿。
但是他不让苏言走。
让苏言待在他刚释放后还带着余韵的身体里,然后肌肤贴着肌肤,亲昵地聊些天南地北的悄悄话、不断地接吻,然后等他缓过来了——再来第二轮、第三轮。
像夏天的雨,淅淅沥沥,缠绵地下一整夜。
苏言是那么强大、ji,ng力充沛得像是一只夜色里的大猫,总是能淋漓尽致地满足他。
求欢的那一刻,夏庭晚还以为今夜也没什么不同。
夏庭晚歇了一会儿又来了ji,ng神,像逗猫似的,用白生生的脚趾勾苏言的下巴。
苏言被撩得眸色深了下来,低头吻了一下夏庭晚的脚背,然后温柔地含住了他调皮的脚指头。
“唔……”
夏庭晚忍不住从喉咙眼里溢出小声呻吟。
苏言伏下身把双手撑在他头的两侧,夏庭晚感受着苏言挨过来的身体炙热的温度,还有异常激烈的心跳声。
他阖上双眼,难耐地用双腿缠住苏言的腰,有些兴奋地等待着进入的那一刻。
可是等了许久,苏言都没任何动作。
他忍不住扬起身子环住苏言的脖颈:“先生,进来吧。”
“嗯。”
苏言应了一声。
他的声音很沉闷,可是却依旧没有动作。
下一瞬间,夏庭晚感到徒然身上一沉——
他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闷哼一声睁开了眼睛。
这才看到苏言整个人重重地跌在了他的身上,头无力地垂在他的脖颈旁边,只剩下在他耳边响起的急促浑浊的喘息声。
“苏言……苏言!”
夏庭晚心跳都停止了一刹那,他撑起身子死死抱住苏言,手抖得厉害,吃力地掰过苏言的脸。
苏言的脸色因为喘不过气来异常地涨红,他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但是显然神志还是清醒的。
他拍了拍夏庭晚的背脊,深深地吸了几口气之后,才指了指脱在一旁的裤子,低声吐了一个字出来:“水。”
夏庭晚吓的脸色煞白,听苏言这样说,赶紧掀开被子跳下了床。
他先从苏言的裤子口袋里翻出了一个上面写着看不懂的英文的小药瓶,顾不上多想就踉踉跄跄地跑到屋外去倒水。
房间里虽然打着暖风,可是入冬之后的天气yin冷得很,赤裸着身体光着脚跑来跑去,只是这么一来回,就足以冻得人手脚冰凉冰凉。
夏庭晚根本毫无知觉,拿着水和药急匆匆地赶回来时,带着一身的寒气。
苏言似乎过了那股劲,喘得没那么厉害了,脸色也在涨红中浮起了一丝苍白。
他下意识地抬起手掀起被子,吃力地把夏庭晚的身子往被窝里拢了拢,然后才接过了水杯。
夏庭晚手指打颤,也不知道是冷的还是吓的,拧开了瓶盖之后胡乱倒出了好几粒。
苏言从他掌心里拣了一粒,就着水咽了下去,然后有些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夏庭晚跪坐在他身边,慌得六神无主,可是一时之间却又不敢说话打扰苏言,只能笨拙地一只手握住苏言的手掌,另一只手轻轻地、一下一下地摩挲着苏言起伏渐渐平缓的胸口。
苏言的手比他大一圈,手指修长、骨节分明。
总是暖的、干燥的,稳稳当当地握住他的时候,让他感觉安全又温存。
这是他第一次感觉到他握着的这只手如此明显地虚弱起来。
由于出了冷汗的缘故,很凉,没有半点力气地软在他的手掌中,就像在他面前苍白着脸闭紧双眼的男人一样。
苏言……
夏庭晚鼻子一酸,甚至不敢继续想下去,眼圈无意识地红了起来。
他把苏言的手掌拉起来放在自己的脸蛋上,然后用手紧紧地捂着,像是想要把这只手捂得热起来似的。
接下来的几分钟,每一秒都漫长得像是被拉长了数百倍。
也不知过了多久,苏言终于睁开了眼睛,他声音沙哑地唤了一声:“庭庭。”
夏庭晚猛地睁大眼睛,他嘴唇哆嗦着,勉强克制住自己才没哭出来,惶恐地问道:“苏言,你好些了吗?你怎么了?”
“没事,”苏言下意识地想要笑一下宽慰夏庭晚,可是嘴角挽起的弧度却很吃力,低声说:“在那边时太累了,心脏有点超负荷,再加上赶飞机回来没怎么睡,时差也没调好,然后又……”
他说得很慢,说话时呼吸才渐渐往平稳了走,脸色也勉强地好转了些。
“你别骗我,这不是累的问题,根本就不是累的事。”
夏庭晚神情无法克制地激烈起来:“你是不是瞒了我什么?之前你抱我下楼时就有点喘不过来气,那时你就说累,我还信了。但是现在你随身都备着药,怎么可能只是累的问题?苏言——你告诉我,到底怎么了?我、我……”
他说到这里,终于忍不住狠狠地咬了一下嘴唇,说话时都不由自主带上了破碎的哭腔:“我太害怕了,苏言……你现在怎么样?要不咱们去医院吧?”
苏言没有立刻开口,而是又低头喝了口水。
再抬头时,他的神情有些虚弱,迟疑了一下才说:“在国外时就不太好,有时喘不上来气,在那边匆匆忙忙地看了一下医生,并没太紧急的问题,医生也说状况还行,所以只是在身边备了瓶药。”
“庭庭,”他眼神复杂,又隐约含了一丝心疼,把夏庭晚搂了过来:“现在没什么事了,缓过来了,别哭、别哭啊……”
夏庭晚抱住苏言,他不敢太用力,一口气都闷在胸口。
眼睛都红了,颤巍巍地开口道:“什么叫还行,心脏的问题怎么能这样糊弄过去啊?看医生吧,苏言,求你了,真的不能这样。”
“看,看的。”
苏言轻轻拍着他的背脊,像是哄着一只惊慌失措的小奶猫:“不是不看,是打算回来就仔细检查。医生没说不能zu_o,我以为没事的……”
他把夏庭晚的脸捧了起来,顿了顿才低声说:“估计是一时太激动了,”
他说到这里,神情不由自主有些难堪,自嘲地浅浅笑了一下:“吓着你了。”
夏庭晚用力摇了摇头,他现在顾不上这些,拉着苏言的手哀求道:“苏言,咱们现在就去看医生吧?好不好?”
“宝贝,”苏言难受地按了按太阳x,ue,轻声说:“我折腾了快二十个小时了,现在吃了药,没危险的。——就让我睡一会儿,等天亮、天亮就去医院,行吗?”
夏庭晚本来想要坚持,可是看着苏言疲倦的神情,却又觉得说不出话来。
他知道苏言一定是刚一知道真人秀的事,就什么也不顾订了机票赶回来。
现在想想,大概在飞机上也忙着处理未了的工作没好好休息,回来之后,又和他折腾了这么半天——
忽然喘不上气估计也和过度c,ao劳有关。
他是真的担心,可是看着苏言的样子,却也心疼得脑子一片混乱,觉得苏言说得也有道理。
他习惯性地听从苏言,更不知道该怎么违逆苏言的意思。
“乖,别担心。”
苏言吻了夏庭晚的额头。
他的神情带着一丝极为深沉的温柔。
就像是以往无数次一样,他这样吻着夏庭晚,轻声说,晚安,我的小王子。
苏言很快就闭上眼睛,呼吸渐渐平稳,像是迅速沉入了睡眠。
夏庭晚却不敢睡,他就那样战战兢兢地趴在枕头边,隔几分钟摸一下苏言的胸口,傻傻地盯着苏言的脸孔。
就这样一分一秒地熬着熬着,熬了也不知道几个小时。那期间,他觉得自己好像想了很多事,可是仔细一回忆,却又好像什么都没想。
直到天光乍破时分,才ji,ng神恍惚地觉得眼睛疼得睁不开了。
他看苏言睡得熟,悄声给设了一个小时后的震动闹铃,然后把手机攥在手里。
想着就闭上眼睛眯一小会儿,等天一亮,他就陪苏言去医院。
……
再睁开眼睛时,天已经彻底透亮了。
有那么几秒钟,夏庭晚的脑子一时之间一片空白,只觉得太阳x,ue疼得厉害。
紧接着他猛得直起身,转过头时,却赫然发现床上只有他一个人,身旁早已没有了苏言的踪影。
“苏言……?”
他试探着提高声音呼唤了一声,偌大的主卧室里一片死寂,没有人回应他。
他猛地掀开被子,终于在床上找到了自己的手机,那上面显示的时间,早已过了他设定的闹钟时间。
他颤抖着解开锁,界面停留在闹钟界面。
那上面并没有设定好的闹铃已经响过后的显示。
他很确定,他是设好了闹钟才闭上眼睛的。
夏庭晚的心,像是从高空中一直往下掉。
在那一瞬间,他忽然有种让自己都感到恐惧的认知——
是苏言。
苏言把他设好的闹钟删了。
roushuwu.
他的脸色一下子惨白一片,踉踉跄跄地冲出房间。
清晨的苏宅那么安静。
“苏言——”
离婚前后 第23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