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
段止韶华 作者:池未堕
正文 第7节
段止韶华 作者:池未堕
第7节
但是想到他刚才做的事,面色又沉了下来。
毕竟是难得宠上一个人,他可以容许他恃宠而骄,但越了过一些禁忌就是不行。
裴靖颇有意味的睨了穆青尘一眼,长腿一迈走到了紫檀木椅子边坐下,而穆青尘依然站着,好半响才施施然鞠了个躬,“有劳王爷惦念,漏夜前来,看来是还没有忘了青尘。”
话里似有怨怼之意,裴靖听完只笑,“怎么,你这是在责怪本王。”
“青尘不敢。”穆青尘直着腰,面上依是冷冷的,“王爷是皇家天人,谁又能左右得了王爷。想见谁,想宠幸谁,那都是王爷自己的事。”
他这般的不客气,裴靖依是不为所动,反而道:“为着什么扇子,都跟严总管动起了手!”
提到那把罪魁祸首的折扇,穆青尘原本冷冷淡淡的脸忽然蒙上了一层薄红,表情迅速变幻着,最后恶声恶气道:“王爷这是来问罪来了?”
在穆青尘心里严总管不过就是一个趋炎附势的无知小人,打骂什么的不过都是轻的,况且从前又不是没有过,即使王爷上门他也毫不畏惧。
况且他也不信一向娇宠他的靖王爷会拿他怎么样,不料这次他理直气壮之后却听得裴靖一改常态的冷道:“好一个问罪,你猜的不错,本王就是为此而来。”
意料之外的答案,又是这样冰冷的态度,穆青尘实实在在的愣在了原地。
“严总管是下人没错,但他也是本王身边的人。他人毁了你的折扇,你管教房里的下人是你的事,可别忘了知道自己的分寸。”
穆青尘神色微震,又听裴靖道:“一把扇子也值得你大发雷霆,到底是怎样的珍贵!”
他的明知故问让穆青尘白了脸,慢慢的也有些软下味来,“王爷何故这般威严,难道真要将青尘治罪,王爷当真舍得。”
裴靖笑着起了身,走上前抬手抚上穆青尘的脸,调笑道:“你这样细皮嫩肉,本王怎么舍得。”说罢朝屋外喊了一声严总管,两扇门很快就被推开。
严总管灰溜溜的走了进来,头也不敢抬,有些底气不足道:“王爷有何吩咐?”
裴靖看了一眼开始打颤的穆青尘,皮笑肉不笑道:“你听到了也看到了,既然知道青尘对他房里的下人不满意竟也不一早换了,还由着他们粗手粗脚的做错事。真是糊涂,你还担得起这个总管吗!”
这是要问罪,严总管吓的一抖,腿软的立刻就跪了下去。
“本王自认处事公平,如今你办事不力,本王罚你三个月的月银,你可服气!”
三个月的例银虽是不少,但能保住自身已是大幸。严总管可算是松了口气,口中连连称是。
裴靖负手而立,打量了一眼穆青尘,想想又觉余怒未消,他再次低头问向严总管:“看你这一脸伤也当真是不像话,什么人这么大胆竟敢以下犯上?”
严总管一喜,既而又踌躇起来,对他动手的可是尘主子房里的人,王爷不可能不知道啊!
正不知要不要说实话,猛不防的就听得上头一喝,“聋了吗!”
严总管吓的一个哆嗦,想也不想就说了出来,“是小四子对小人动的手。”
裴靖轻蔑的露出一笑,淡道:“当初本王看他忠厚懂事,没想到今日竟做了这样的糊涂事来。”略停了一停,“他既如此大胆,那就赏他八十板子,正正他做下人的规矩。”
没想到王爷真是要为他做主,严总管这回是真正意义上的大喜,忙不迭的的磕了个头,“王爷说的是,小人这就去办。”
穆青尘站在一边一字不漏的听完他二人的话,脸色越来越难看。他明白裴靖这出叫做“杀鸡儆猴”,明着告诉他这府中是谁在当家做主,他穆青尘再受宠又如何,到底还是要看着王爷的脸色度日。
心在这一瞬都凉了,但又再清楚不过这才靖王爷。
裴靖看着他此刻的模样,眉心微微一动,继续道:“慢着,管教下人这种事若不能对他人起到警醒作用也无意义,就在这院中实行,也好让其他人看看以下犯上是什么下场。”
严总管哪能不应,喜滋滋的磕了头后赶忙退下了。
余音未断,穆青尘俱身冰凉,有满嘴的话想说,最后却在裴靖的一个眼神下消弭不见。
他这副乖巧的模样让裴靖甚是满意,抚上穆青尘的脖颈轻轻摩挲,低沉的声线在夜里听来异常魅惑,“你想要什么,想做什么,本王都能随着你宠着你。你不喜欢人参那就扔出去,下人做事不精也随你处罚。可严总管是本王身边的人,你平日里小打小闹不打紧,但若越了自己的本分也别怪本王不讲情面。”
穆青尘不敢说话,更不敢动,任裴靖抚弄着,一阵阵的凉意扎在心口。
指尖沾着凉意,裴靖眼底闪过一丝寒光,攫取穆青尘的唇一阵痛吻,直到他的身体渐渐在怀中软化。
裴靖轻笑,他知道穆青尘的身体是早就离不开他了。
一手探入穆青尘的寝衣,几下将那薄薄的一层去了个干净。长臂一抬,径自将人横抱进内室。
亲身感受他的凉意在自己的挑弄下褪了出去,目含秋水的模样让裴靖煞是满意,“真好,这才是本王的青尘。”
话毕,炽热的唇盖住他的敏感,与此同时院中板子击肉的响声和小四子的痛嚎也响了起来。
穆青尘被那声音骇的一怔,下意识的就要挣扎,只听得裴靖一个“恩”声,竟不敢再动。
“这才乖。”裴靖哑声笑着,同时将自己挺了进去。
夜深人凉,房中烛光正盛。
正文 第15章
春意正浓,屋外边垂柳飘然,碧绿长丝垂地,有些柳枝正抽了新芽,正是一副春意盎然。
忽而听得湖边小屋似有动静,不一会只见一名粉衣少女从屋中跑来,裙摆随着轻风翩然,衬的她就似一只迎风飞舞的粉蝶,娇倩可爱。
“大哥。”一声高过一声,宝丫头飞快的迎上那袭青衣,靠的近了干脆一把扑入他怀中,亲昵的喊道:“段哥哥。”
“恩。”彼时山明水净,阳光晴好,处处尽是新嫩美妆。段韶华阴霾了几天的坏心情好似在此刻一扫而空,他一触宝丫头头顶的柔软发丝,淡淡的应了几声。
“大哥去哪里了,一上午都没见到你?”
段韶华拉着宝丫头的手往前走去,忽略了她的问题关切道:“今天可有乖乖喝药?”
听到喝药二字,似乎嘴巴里又充盈了那股苦味。尽管如此宝丫头还是苦着脸点了点头,“喝过了,那药可真苦。”
“良药苦口利于病。”段韶华被她一脸的苦态逗笑了,蹲下身刮了刮宝丫头的鼻梁道:“等我们搬到新的地方给你调养身体,说不定到时候就不用喝药了。”
宝丫头惊喜的瞪大眼睛,“真的吗,以后都不用喝药了?”
“要等以后,现在的药还是要喝。”
看宝丫头似乎有些失望,段韶华忍住笑意,同时又暗暗担心起来。
这一上午他就是去找车马,连日来所有的准备都要在今日实现,也因他实在没有时间再等了。
当初苦求新任房主的十日之期已到,最多就在今晚他们是一定要走。况且再拖下去,更不知靖王府那边会有什么动静。
想来却是可笑,他并非朝廷钦犯,也无罪案在身。如今却要携同家眷连夜逃亡,就如那不见光的老鼠一般,当真心寒。
真正的罪魁祸首,还是那靖王府。
拳头握的咯咯响,心中的恨意始终没有褪去。
“大哥。”宝丫头惊叫,往后挣道:“大哥,手,好痛。”
段韶华方知失态,忙撤了手劲。执了宝丫头的手一看,果然已经红了一圈。
愧疚中忙拉了那只手轻揉,只怪自己失控。
“别动。”他温柔的哄道:“大哥帮你揉揉就好,马上就不痛了。”
他们二人靠的这样的近,段韶华温热的气息全都融汇在了宝丫头的手上。那只手似被人抹了满刷子的蜜一样,一直甜到心里。
宝丫头不知何时已红了脸,身体却自觉的又向段韶华靠近了些。
懵懂无知的年龄,正不知情爱何滋味,只能凭着感觉驱使。
二人现在的姿态不可不说是暧昧,也只有当事人察觉不出。
看着那红肿的手慢慢恢复了颜色,段韶华思虑间又不忘嘱咐了一句,“宝儿可记住了,今天晚上要做什么?”
“知道。”宝丫头懂事的点头道:“带好自己的行李,不能乱跑,到了马车上才能说话。”
听她一本正经的说完,段韶华也颇感安慰。如今,对他来说只求一家平安。
二人回了屋中就开始收拾东西,不管是谁,对这个家总有万分不舍。尽管如此,依然是不得不走。
男子汉大丈夫,如今却只能一逃了之。段韶华更不耻自己的行为,可惜他无权无势,到底竟只有逃的越远越好。
一整天,大半的时间段韶华都在担心和焦虑中度过,不时又注意着屋外的动静,不管有没有靖王府的人在总是定不下心来。对于那个人,他实在是怕了。
在他的千思万盼中,黑夜终于无声笼罩了过来,黑云片片,罩住了月色光华。
屋中的烛光都汇聚在了一处,四处萦绕着紧张和等待。宝丫头靠坐在凳子上打着瞌睡,脑袋一偏一斜,最后一股脑扎在了段韶华身上。
“宝儿。”段韶华一惊,撑了她的脑袋,虽不忍还是轻轻摇醒她,“现在别睡。”
宝丫头也是困的不行,揉了揉眼,耸拉着脑袋,“为什么还没有人来接我们?”
她一问,二老也忍不住都向段韶华看了过去。虽然对一定要在三更半夜离开表示不解,但现下已经丑时了,安排的马车还没到,可是要等到什么时候!
约好的马车逾时已久,不只是他们,段韶华也是心急如焚。但他表面上依然不敢表露分毫,如果连他都乱了阵脚,他人又该如何?
又等了足有一刻钟的时间,没有马蹄声,屋外依然毫无动静。
段韶华终是坐不住了,他腾的站起身来把包袱都放在了一旁,含了两分歉意道:“他一定是有什么事耽搁了,爹娘你们先等一会,我这去找他。”
二老都体谅的点了点头,并嘱咐了几句小心。
点了个灯笼漏夜而出,一路朝着已经无人的暗黑街道走去。段韶华心中焦急,走起路来也全然失了常态。记得之前早就说清楚了要车马子时来接应,他连订金也付了,怎么却迟迟见不到人。
夜已深,月朦胧,,碎星无望。灯笼中的光点在快速移动,静凉如水,段韶华穿梭四周,紧张的似乎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好不容易寻得了那个马夫住所,举灯一看却是大门紧闭。抬手敲门,四周静谧,回声悠长竟有些令人胆颤。
段韶华连敲了数下,可是门里却是半点动静都没有。无边的沉寂啃噬在心,徒留一片焦虑。
捏着纸灯笼的手也在暗暗发抖,段韶华所有的耐心都已失去,他直觉不好,心里更似被什么堵住一般。此刻当真是顾不得什么车马了,转身便走。
段韶华心慌的厉害,一路连走带跑,手里的纸灯笼险些就被风吹着烧起。惧怕之心又起,只能默默祈祷家中千万不要发生何事。
来时似乎没多少路,怎地现在却似看不到头一般。
呼吸越加急促,心跳的也似乎乱了节奏,眼看自己的小屋就在眼前,段韶华惊喜的加快了脚步,但接着又猛然顿住。
背后因奔跑而发出的热汗密密的贴住了衣裳,而额头的冷汗又已发出,似冰冷的钢针穿刺在身。
段韶华发着抖,凝视前方的火光通明。那一把把高举的火把血红的噬人,穿透心神。
脚下似生了根,很努力在走动,结果却不尽人意。
他多想掉头离开,但他承受不起那代价。
丢了纸灯笼,举起手在胳膊上狠捏了一下,暂聚精神。
罢了,该来的总要来。段韶华泛出一丝苦笑,他为今夜筹备许久,努力不去想不去在意,但潜意识中最害怕的就是这一刻。
逼迫不去在意,太实在不想面对这一刻,灵魂似乎脱离了身体而去,静静的悬在上头麻木的看着自己向着那堆火把靠近。
一队家丁模样的人安静的站在小屋前,个个神情肃穆,就如那靖王爷一样都在等待着谁。
其中一人见着段韶华立刻就迎了上去,圆滑的脸上堆满着笑,“段公子可终于回来了,王爷正等着您呢!”
这人正是严总管,他的皮笑肉不笑看的段韶华浑身发凉,紧了紧拳,看向那扇木门,幽深的好似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
“段公子,别让王爷等着。”
严总管再次出言提醒,段韶华更明白自己根本没有逃跑的可能。
认了命,踏进屋中,暖黄的灯光浸淫满室,却是满满的让人作呕的味道。
只见一人端正的坐在桌边,俊朗风姿甚为扎眼。一身藏青色的锦衣华服,双眉如钩,目含深邃,端正明俊的脸上含着一抹别有深意的笑。段韶华看着他,身姿不可不说是伟岸,眉目不可不说是英气。可偏偏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几欲让段韶华恨的呕出血来。
正文 第16章
段韶华呆站在门边不语,裴靖却转过头去不再看他,只自顾捻着茶杯道:“茶叶淡而无味,还有一股子霉味,你以前一直就喝这种茶吗?”
这话是明摆着说给段韶华听的,却不知已让规矩着站在一旁的宝丫头他们都白了脸。
“大哥。”宝丫头实在有些害怕这个不苟言笑的靖王爷,现下见着段韶华好似看到了救星一般,立刻跑大他身边紧偎着,满怀希望问道:“大哥,马车是不是已经来了?”
裴靖放下了手中做工粗糙的杯盏,似乎正朝这边看来。
段韶华眉心一动,骇的忙把宝丫头拉到了身后,头一次厉声道:“宝儿,不许胡说。”
他鲜少这样疾言厉色,宝丫头也是一脸的不敢置信,有些委屈:“大哥。”
看宝丫头颇受打击的模样,段韶华也知自己冲动了,忍不住安抚道:“宝儿乖,这位是王爷,别乱说话。”
“是怕她说出真话吗!”裴靖不知何时已站了起来,挺拔魁梧的身子似苍劲青松,在紧绷的空气间又添上了一抹压迫,一瞬带来窒息的痛。
相隔几日再看到他,那夜所受的侮辱又一次浮现在眼前。段韶华再次告诉自己他们一家人都在,现在得罪了王爷实在不会有好结果。
耐着痛把怒气咽下,段韶华强迫间规矩的作了个揖,“不知靖王爷大驾光临,草民有失远迎,还望王爷不要见怪。”
虽然只有过那次的相处,但裴靖似是觉得那宁死不屈,倔强挣扎的人才是真正的段韶华。如今看着他对自己如此斯文有礼,却是有些不习惯了。
环下四周,因为有他人在的缘故?
裴靖意外的温颜一笑,亲自走到段韶华前头,“还在赌气,这都行上礼了。本王亲自来接你,怎么还是不开心的样子!”
他言辞闪烁,态度又显亲昵,实在不像一个王爷应有的姿态,很是让人起疑。
而宝丫头从来都是心直口快,一把抓住段韶华的衣摆急道:“王爷为什么要来接你,大哥要去哪里?”
何止是她,段韶华千防万防也没想到靖王爷会如此说来,倒是一时无言。
反是裴靖,听了宝丫头的问竟笑了一声,随即的话不可不说是友好,两眼看向宝丫头道:“你叫什么名字?”
冷不防的被人问到,可看这个男人笑起来的样子果然没有刚才那么可怕,宝丫头有些褪了怯意,慢慢道:“我叫宝儿。”
“宝儿。”裴靖似乎是想更近一步,但随即被段韶华截住。
裴靖仰头站着,他与段韶华靠的越近,目光也越加玩味。
段韶华被他看的混身发毛,被上次的恐怖回忆充斥,看来今天是绝对逃不了了。
那两道目光就似巨石,压的段韶华浑身颤栗。
裴靖显然是注意到了,不着痕迹的露出一抹笑意,故意质问道:“怎么连宝儿还不知道,难道你还将事情始末告诉他们!”
一番话说的他人更是糊涂,二老也是满肚子的疑问,但奈何在王爷面前不敢开口,只能疑问的看着段韶华。
段韶华的眉头早已蹙了起来,他无法面对任何一人的眼光,就连宝丫头拉着他的衣摆的手都重似千斤。时至今日,已再无回转余地。
王爷显然是有备而来,只恨这数日的小心翼翼都成了泡影。
他实在不甘,却被这情势逼的无处可去。忽的抬起眼,两圆乌瞳带冷带狠,异常愤怒的瞪向了裴靖。
裴靖本也冷笑着,忽被这目光一望,脸色瞬时沉了下来。与之不相衬的却是心底某处隐隐的生出的,只想再一次将他摔上床去。
段韶华虽已知现下情势,但奈何着就是迟迟不肯开口,面冷如霜,冷落一室。
到底是裴靖不想再厮等,不耐烦道:“那就让本王来帮你说。”
段韶华脸上大显异色,慌忙中就要阻止,却不想竟被裴靖一把遏住手腕,耳边一沾湿润,“怎么,不想本王亲自开口,那你就自己来说。”
说完就着手上力气将他往前一拽,段韶华猛冲了前去,脚下不稳险些跪了在地。
宝丫头在他身后尖叫,段韶华惊中瑟瑟发抖。看向了二老,嘴唇动了几动,他要怎么开口。
“爹,娘,一切都是孩子的错。”段韶华的肩膀垂了下来,咬牙道:“那株救命的人参乃是王爷所赠,我虽然曾经亲自登门致谢,不过为报救命之恩,我答应王爷从今往后会当牛做马伺候王爷。只是,只是我后悔了,所以……”脑中努力回转着,编着足以遮蔽那侮辱的真相。
这番话是何等的不尽不实,不过裴靖并不意外。耳边听着那结结巴巴,只笑。
好不容易等段韶华说完,知道“真相”的二老也终于松了口气。实在是他们从没见过这种阵仗,何况是王爷亲自上门。起初还以为是段韶华是得罪的王爷,但眼下听来并无性命之忧,那也稍稍释然了。
可是一想到不诚于王爷,还企图逃跑,那也不也是大罪吗。
刚刚松懈下来的心刹时又紧崩起来。
段韶华呆呆站着,门外的凉风一点一点浸冷了脖颈,再不愿还是看向了裴靖,“王爷英明,早撒了法网。”
唇齿间皆是凉意,冷凝的眼满盛了几欲将他凌迟的凶狠。
裴靖好似被这双眼定住,蓦然间心中大怒,冷嘲道:“说的好,你的确是要当牛做马好好伺候。每天沐浴更衣就在床上等着本王,这就是你今后要做的事了。”
此言一出,满屋皆惊。二老就是再无知也不会不明白这话中之意,但是世风日下,怎么他们家会摊上这种事。
二老颤嗦着,只当自己是猜错了,不死心的追问道:“王爷,敢问王爷,此话是什么意思?”
“还当真是一无所知。”裴靖笑意更盛,看着段韶华的目光凌厉似箭,“本王可是连他的卖身银都给了,难道你们没收到!”
一语提醒了他们那包足份足量的银子,段韶华有些绝望的闭了眼,咬着牙猛跪了下来,“恕孩儿不孝,就如王爷所说,我,我是去当王爷的男宠。”
“男宠”这二次何其沉重,压的二老险些喘不过气来,直往后退了一步,惊异的瞪大眼,手指着段韶华一个劲的颤,话都憋在了喉咙里。
段韶华有些哽咽,曾经说死不相从,可是现在还是妥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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