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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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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止韶华 作者:池未堕

    正文 第24节

    段止韶华 作者:池未堕

    第24节

    只听袁家漳刚得意了没两天,接着却不知是怎么得罪了靖王爷,被拖出靖王府打了一顿板子不说,还被处以了极刑。

    那天,刑部大堂外被围的水泄不通,大多是得了消息来看热闹的百姓。

    大家便是想知道的,前几日还是功臣,就等着加官了,怎么现在又成了阶下囚。

    都在猜测着他是因什么事开罪了王爷,猛不防的从后堂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喊。叫之凄惨,喊之裂响,围观的百姓立刻鸦雀无声。

    接着又是几下伴随哭喊的呜咽,诡异凄怨,叫人立生了一头冷汗。

    看来是在受刑了。

    众人想着退开,正巧看了衙差捧了一个漆盘出来,上头盖着块白布,眼尖的一瞧就看见布上正在隐隐透血。

    好奇心又聚,不过当衙差将白布猛然一掀,血腥味冲鼻,妇人立捂上了眼尖叫,男人们也被恶心的退后了好几步。

    衙差却没当回事,只听得堂上新上任的尚书大人道:“如此秽物,扔去喂狗。”

    那衙差果然扬手,一阵血淋淋的飞过,众人纷纷逃窜。

    混乱中,果真出现了一只大黄狗,开始围着那污秽之物转悠。

    整个京城的人都见证了袁家漳的悲惨,被处以极刑之后就被扔去了大街,后来也不知沦落去了哪个破庙,总之随便一个乞丐都可以欺负他。再接着几天,就再也没有见到他了,大概是死在哪个角落了吧。

    事情传开的同时,众人对于靖王爷的惧怕,顿时又加了一层。

    类似的消息,王府里也尽能听到。

    段韶华同样是避不过的,也有些特意的打听。毕竟他是真的见过袁家漳,就像裴靖说的,他也置身其中。

    听到事实的当时实在是一震,没想到那时还好端端的一个人,现下却已是残缺不全。

    他已变得如此,唯一的路就只能进宫了。可同时他又是罪人,若能得活,宫里的人还不知会不会要他。

    这样的人生,比起自己还要艰难数倍。

    段韶华攥着拳头,刹那间在发抖。

    无声无息中,他实在觉得害怕。

    裴靖阴情不定,喜怒无常,翻脸无情。之前的多少认知和形容,都比不上这一时的深刻。

    猜破了心思也不懂,他到底在想些什么,算计着什么。

    那封血书上已经如愿以偿的被加了靖王爷的金印,本该十成十的放心,这一刻却又被卷了上来。

    对这位靖王爷,实在不知该怎么信任。

    日子依然在过,却是一天比一天提心吊胆。

    裴靖依然时不时召他陪宿,每次段韶华都尽量把自己当成个哑巴,无论怎么折腾也咬紧了牙不开口,日夜下来,唇上是加了一道又一道的血痕。

    偏却不知,他越沉默,裴靖就越发了狠的想折磨他。两个人就像斗角力一般,结果是两人都不肯认输。

    如此的度了数日,段韶华已经有些神思恍惚。

    只是在满府之人看来,足见的就是王爷的确是疼宠这位段公子。

    经历的一场遇刺,倒成全了这位段公子,可真是因祸得福。

    段韶华对外人的想法只觉可笑,他有苦难言,能言也是不得,每一日都在浑浑噩噩。

    唯有意外的,越了深府而来,好消息来临的总是叫人措手不及。

    这日段韶华同样是陪了宿回来,步履蹒跚中,满身满脸尽是疲态。

    总算是等到裴靖上朝去了,又回到了自己的地方,只觉得身上的每一块皮肉都好似被车轮碾过,等不及的就想好好补一觉。

    东儿早已准备了热水热茶,段韶华洗梳过后正准备更衣,神思懒散的,却突的听到门外一个清亮的声音响起,“明明是白日,总遮着门做什么?”

    除了传话的小厮,这地方几乎就没有其他人来了。猛不防听了一句,段韶华下意识就是愣了一瞬。

    这声音听来好生熟悉,可一时就是没反应过来。要好一思虑,才晓得是谁。

    那一瞬间的大喜,段韶华立刻站起,仿佛是浴火重生,一身的懒散抖尽,大步打开了门。

    一袭阳光立透了进来,展现在眼前的除了一欣长的身影就是一抹温笑。

    面如桃花,人若美玉,无暇公子。

    信若元着了一身长衫,慵懒闲适的站在院中,反复摇扇,面上擒着一丝笑,借着和风暖阳,说不出的温暖和煦。

    段韶华其实已等了他许久,这时再见,说不出的惊喜。任何疲惫似乎也随着他的出现一扫而空。

    静静的看了他一会,似乎是喜过了头,段韶华张了张嘴,竟不知要说什么。

    信若元也不催促,抱着双臂笑看。

    好半响才终于反应过来,立迎了几步,“信公子。”

    信若元点了点头,极其快速的扫了一眼他的院子,“当真是个清净的好地方。”

    段韶华心里有些便扭,半垂着头,“信公子怎么知道这清净地?”

    信若元还在环顾着院子,“我本就是靖王府的常客,找一个认识的小厮也就行了。”

    自然是,段韶华险些忘了,信若元与裴靖本就有交情。不过此时此刻,裴靖恐怕还在朝上,他也不该挑着这时候来。

    看到他,虽然第一时间就想开口问及宝丫头一家,但好歹上门之客,也没有让客站在门外说话的道理。

    段韶华稍稍微侧身,“信公子可要进来坐坐。”

    信若元自是笑着点了点头。

    东儿见有来客,虽觉不妥还是听话去冲了水,沏了茶,招呼信若元坐下。

    俩俩相坐,一时竟也无话。

    段韶华想了想,终是忍不住,看着信若元的笑,慢慢开口。

    不过他刚吐出几字,信若元已像知道了什么。一手往桌上一放,笑道:“不必担心,一切已经安排妥当。”

    得了他的肯定,段韶华高悬的心也算放下。与之相涌的,就是一股感激之情。

    “那!”段韶华微微镇定,“他们可好?”

    信若元点了点头,“他们决定先去乡下老家住一段时间,离了这京城喧哗,去过些简单日子也好。”

    当初来到京城多半也是为了能替宝丫头寻个名医,现在,似乎也没有多留的道理。

    听到离开心中总有几丝惆怅,但反之,也是好事一件。眼下他们离开京城,寻个安静去处也好,免得有一日再添是非。

    段韶华郑重起身作了一揖,满心满口的感激,唯也仅能几字代替。

    信若元笑着受了,又看他道:“只是那宝丫头,临走前哭喊着就想见你一面。”

    听得这句话,段韶华慢慢低了头,只想自己还有何颜面去见他们。

    但是屏之,还是要对信若元千恩万谢。

    “信公子这次出手相助,段某实在是感激不尽。日后若是有任何需要段某出力的地方,一定万死不辞。”

    “别别!”信若元打开他那把标志性的折扇摇起风来,“这话说的可是严重了,万死不辞,猫也只有九条命罢了。”

    他打趣着,反让段韶华更不好意思,搓了搓手,寻了些话说。

    许是说了太多表示感谢的话,信若元还真努了努嘴道:“其实,我倒真有一事要请帮忙。”

    段韶华听了,当即道:“信兄尽管请说。”

    信若元“唰”的一把收了扇,忽而正色道:“我前些日子又去了雪宇楼一趟,亲点了新的第一琴师,可是细下听来,与段兄你相比还是相差甚远……”

    说完就含笑看他,来意明显。

    段韶华听得明白,听他一说也不由自主想起未进王府之前与信若元在雪宇楼谈琴品酒,那时的日子好不快活。

    他是爱曲之人,他是爱琴之人。

    回想间,段韶华也不禁觉得心思开朗。他本就是琴师,每日靠着普琴弄曲生活,只是来了这靖王府,所剩的用处似乎也有陪宿之用了。

    信若元提此要求,其实也是成全了他。

    正文 第46章

    院外的几棵树上凝聚了越多金光,叶间点点殷绿如翠。

    已经是夏日了,本该骄阳似火惹人热汗。但迎入对面两眸桃花中,只觉尚且在春。凭添了两股旖旎之感。

    再冷淡的人,对着这无暇公子,聚上那抹笑容,恐怕也不忍说出拒绝之词。

    段韶华更没有拒绝之意,信若元帮他如此,现在他能做的也只有一曲而已。

    立刻点了点头起身,踩着步子到了木架前取下古琴。

    东儿每日都会将古琴擦拭一遍,琴身光亮,半丝灰尘也没有留下。

    黑沉沉的一块,光可鉴人。

    段韶华抚着琴弦,弹了几下听调,音色依是清澈。

    虽不是上好的琴,但妙在长久衬手。

    段韶华拨着琴弦,低头问道:“信兄想听什么曲子?”

    信若元撑着下巴,半阖着眼道:“醉渔唱晚。”

    脱口而出的曲名,想来是早就准备好了。

    看来他今日来王府的目的真的只是听琴而已,胸口处似乎因为这一句碰撞了火花,由心而发的笑意一点点聚集在脸上。段韶华没有多说,依言抚起了琴。

    王府中不得宁静,唯此刻是注了全部心思,心无旁骛,专心一致。扬起的手指都落在了琴弦上,脑中是明月烟波,一音一调也算对得起此琴了。

    悦耳琴声开始流泄在屋中。

    醉渔唱晚,暮色苍茫中渔父醉歌。有明月,有烟波,聚意境。

    第一段琴声初始,在余音颤颤中渐移渐高,而后缓中震颤,好似一个人正在踉跄而行。迎着月光盈盈,大显醉态。

    信若元依在笑着,东儿也不禁在门口蹲了下来,竖起耳朵聆听那琴音。

    当第一段结束,从这时开始这把七弦琴已经变成了一个开喉歌者。染着醉意,糅着月色,边走边晃,醉中歌唱。

    这首歌唱的逍遥自在,唱出笑意江湖,醉乡酣美。

    古琴讲究的便是一个“雅”字,弹琴者需调外在,平心境,做到合二为一,方能弹出真正的韵味。

    段韶华早已屏除杂念,此刻他眼前所见,脑中所想,只有江水泛泛,水清若玉,泛舟江上,偶遇渔夫。

    王爷也好,男宠也罢,此刻都不是那么在乎了。

    仿佛是回到了雪宇楼,只要一心一意的弹琴就好。

    接着,琴音再次变奏。轻快中尽显高涨,正是唱到了激动之时,醉到了心头之处。

    醉态开始放荡不羁,琴声开始欢快动荡,越来越高昂,一气呵成,谱一曲嘹歌。

    琴音嘹亮,仿佛正在月下,清晰的叫人咂舌。

    信若元撑在下巴上的手臂已经缓下,整个人都放松靠在了椅上,指尖时而放松时而蜷曲。

    到了最后,抚琴的手又一次缓慢,表示醉歌已到了尾声。

    虽是尾声,但不论唱的人听的人还是看的人,无一都不忍结束。

    尽是颤声,缓音,声声低沉,加了些茫然。

    逐渐平稳之后,一曲已终之时,忽得又弹跳出一个急音。好似挽留,好似感慨,也拨动了心中之弦。

    几经起伏,终止。

    一曲将其中笑傲烟云,浮光沉淀之感演绎到了极致。炎炎夏日,再有任何烦躁之感也随着这琴音烟消云散了。

    信若元本就透着一股悠闲,现下已经是闻之欲醉了。

    东儿也靠着门框,满眼崇拜的看着她家公子。

    段韶华没有打断他,只静坐在原地。

    作为一个琴师,有人赏识,有人因他的琴声而醉,这等荣耀满足胜过千金万银。

    得之赏识,还是无暇公子。荣耀与尊重,在他心中似水墨化开。

    就这样安静了好半响,直到泼墨桃花扇华丽绽放。

    信若元脸上的笑可谓生辉,他就着桌上的茶慢慢饮了几口,接着竟是连道了几个可惜。

    满是哀怨的可惜,段韶华听得心内一紧,“是我哪里错了音?”

    “非也非也。”信若元拿扇子敲着桌面,“我是道可惜,因为你身在王府,否则我一定将你请进家中,就可每日听到此琴音了。”

    虽有些夸张,但话说的实在好听。

    段韶华也忍不住弯了嘴角,“信兄帮了我如此大忙,等日后走出王府,一定是倾囊相报。”

    话中全是期待,信若元脸上的笑容一僵,继而透出一点说不出的异色,“走出王府?”

    “我不会在这里呆一辈子。”段韶华笃定,指尖在琴弦上划过,一声响亮。

    信若元也被颤了几颤,似有话要说。

    但他在开口之际,已有一声高过,连呼了几声“少爷”后戛然而止。

    信若元听的清楚,他已经起身,扇子摇的越烈。

    段韶华看得明白,毕竟他也不可多留。

    “今天我也算满载而归。”临走前信若元欢快道:“改日再来拜访。”

    段韶华点点头,并不多言,目送他离去。

    他走的不疾不徐,但那背影却像定格了一般,直到渐渐隐入金光中。

    眼看着消失,酷热似乎在同一时间又袭了上来。段韶华情不自禁的,默叹了一气。

    信若元刚走出院子,他的小厮立迎了上来,焦急道:“公子呆得也太长了,有失妥当。”

    小厮说完,信若元也笑着应了,只是脸上的表情摸棱两可。

    “王爷还没回来吗?”信若元问道。

    小厮忙道:“一般这时候王爷应该下朝回来了,今天是晚了些,许是被什么事拖住了。”

    小厮说的小心翼翼,心想王爷还没回来,可信公子却与王爷府上的男宠相谈,这可不是犯了忌讳。若是闹出了什么事……

    毕竟是越想越害怕,小厮开始不由自主的催促着,脚步也越来越快。

    信若元依是潇洒的走着,时而摇起扇,凝结的思绪,仿佛如有所思。

    裴靖还未回来,他也免了再去厅堂等他之意,干脆的就想打道回府。

    日头已是高了,照的人身上发热。衣料摩擦的秫秫,听得人心里头发腻。

    已要离开王府,一脚正是踏出,身后突然响起声声,“信公子,信公子,信公子还请留步。”

    信若元闻言止步,回了身去,就见一女子正朝着他跑来,身上所穿正是靖王府的服饰。

    微敛了眉,信若元是猜到了什么。

    那丫鬟小跑着上了前,气喘吁吁中露了微笑,“信公子。”说着俯了身作礼。

    信若元眯了狭长双眸,一派和气道:“姑娘有何赐教?”

    丫鬟拭了拭汗,有些微红了脸,笑道:“信公子别见怪,请您留步,是我家主子想见一见你。”

    这丫鬟不是别人,正是穆青尘的贴身侍女小荷。这次前来,毫无疑问是听得了信若元来府的消息。

    “你家主子!”信若元笑意缓淡,一把收了扇,却是不容置疑的拒绝,“可惜信某府上还有事要处理,再不能停留,就不相见了。”

    他说着,小荷也陡变了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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