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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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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为皇帝写起居注的日日夜夜 作者:茶深

    正文 第4节

    我为皇帝写起居注的日日夜夜 作者:茶深

    第4节

    皇上说:“宋轻!”

    我说:“微臣在!”

    皇上说:“你也想走吗?”

    轰轰烈烈赶了韩家和宋家的子弟,朝中之事牵一发动全身,明日传到前朝,又不知是怎么个模样。我顶多是给我爹家法打一顿,林文定那边估计就不简单了。

    我说:“皇上,别冲动。”

    皇上看了看我,愤愤不平,说:“你就知道为别人说话!”

    我又怎么了我?不过皇上既然没有即刻把我俩拖出去,那此事还有回旋的余地,皇上嘛,到底也是个人,是个人都有那么点脾气,像我爹,要听好话,我娘,要在她面前装可怜,拿捏好了脾气,哄哄就好了。

    皇上可说过不杀我的,我保一个林文定,也还保得。

    第20章

    我定了定神,说:“皇上,林大人是韩太傅的侄子,他若有罪,我看韩太傅也难逃其咎,皇上何不也把他召来,判一个管教不力之罪?”

    林文定不可思议地看着我,看什么看,我这是在救你啊。

    皇上沉默了一下,闷声闷气地说:“不必了,你们都下去吧。”

    林文定眼眶红红吸着鼻涕在廊下跟我说话:“这就好了吗?”

    我说:“皇上是随便拿捏你我二人,可你叔父……算了,当我没说。”我干吗要跟他分析利弊啊,就让他这个进士及第继续做个酸书生就行了。

    林文定委屈地说:“我不知道怎么惹皇上不高兴了……”

    我拍拍他的肩膀,说:“诶,你只是被殃及池鱼……”

    林文定眨眨眼,不解地看着我。

    我说:“你就好好做你的起居舍人吧,皇上真没有讨厌你。”

    林文定说:“我一定要好好检讨一下自己,圣人曰,吾日三省吾身……”

    我说:“行啦行啦……”

    这上巳不吉利啊,先是皇上落水,后是林文定险些被调走,真不知道是中了哪门子邪。

    皇上崴了腿,伤筋动骨一百天,第二天他就上了大朝。虽只是坐着,可我和林文定还是提心吊胆的,这上上下下,万一一个闪失,那可就麻烦大了。

    下了朝皇后到上书房请安,问:“皇上好些了吗?”

    皇上说:“不碍事。”

    皇后说:“皇上打算把太妃的侄女怎么办?”

    皇上说:“六宫的事情,之前说好了都依你,我不插手。”我竖着耳朵听,心想敢情后宫果然是皇后在执掌大权,就是不知道这皇后到底是哪一边,六宫至今没出什么大乱子,还是仰赖皇后的贤明,可若是她没有偏向,我有点不敢相信。

    皇后说:“那好,就杖毙了吧,起个威慑,不然人人脑子里都有胆大包天的主意来了。”

    皇上说:“嗯。”

    皇后说:“既然皇上腿脚不利索,这个月十五也不必来了,一路车马劳顿,宫人也提心吊胆跟着辛苦,这几天准备派人打理御花园,还缺几个得力的人手呢。”

    皇上服服帖帖地说:“有劳你了。”

    林文定凑过来跟我咬耳朵:“你说这皇上和皇后娘娘的关系怎么怪怪的啊?”

    我心想,这宫里怪事儿多着呢。就林文定这个二愣子,宫中那四妃哪一个是省油的灯,他能看出什么来了,更何况皇后这个后宫之主。我说:“她又不找到你头上,你操心这么多干什么?”

    林文定说:“这可能就是书上说的举案齐眉琴瑟和鸣吧!就是和我想象中的不大一样。”

    得,我也不必操心林文定心里怎么想了,反正他那么拥戴皇上,自个儿都能给自个儿找一套理由。

    皇后和皇上说了几句话,就出去了。一个下午,太后可能还在生皇上的气,露都没露面。

    我刚出上书房,就碰到了雍王,想来他也是来问安的。我说:“荣衍兄,又到皇上这里讨赏啊。”

    雍王哈哈一笑,道:“宋轻你这小子!我听说皇上扭伤了,来瞧瞧都不成?”

    我说:“皇上在里面的,不过最好不要现在进去,两广总督犯了事儿,皇上正大发雷霆呢。”

    雍王说:“怎么皇上伤着了还办公啊?”

    我说:“不办怎么着,这折子堆成山了又不会凭空消失。”先皇勤政,喜欢一揽子包办,什么军机处翰林院,权力差不多都被夺了,就是个好听的空架子。先皇是工作狂,可以日夜不休打理社稷,可皇上才几岁啊,正是好玩的年纪,终日困在上书房,比普通文官都累,看着也是可怜。

    雍王说:“把折子让内阁大学士们先过一遍嘛,该呈的呈该压着的压着,不就没那么多事儿了。”

    我说:“说的倒是好听,谁知道内阁会压下什么不得了的东西,皇上根基浅,没几个心腹,谁敢放权让大学士管折子的事儿。”

    雍王说:“这倒也是。”他拍着我的肩膀,打趣道,“衡之兄这一入宫,胸襟倒是见长啊!”

    我说:“蒙皇上抬爱……”

    他越过我张望了一下,说:“诶哟,我看着张总督出去了,我得赶紧进去,不然又有得等了。”

    我想了想,拉住他的袖子:“等等,我跟你打听个事儿。”

    雍王说:“怎么了?你可是在皇上身边的红人,那手眼通天,还用得着跟我打听?”

    我不理他的调笑,问他:“我儿时见过皇上?”

    雍王漫不经心地回答:“见过吧……可能。”

    我说:“什么叫可能?”

    雍王说:“皇上还是太子的时候,有时候也来我府上走动,你经常出入我府上,打过几次照面也是完全有可能的啊。”

    我说:“不是这种见过!诶呀,怎么跟你说……”

    雍王说:“怎么?你小时候不经意得罪了皇上,现在皇上要翻出旧账来治你的罪了?”

    我叹气:“若是这样倒好了,我问你,我们小时候有没有同皇上一起玩过?”

    雍王说:“有……吧,小孩子不记事,我哪知道啊?”

    我说:“那我再问你,蹴鞠那事儿,那日要抢我蹴鞠的,你确定是永安公主……?”

    雍王说:“我总不至于男孩儿女孩儿分不清楚吧……”

    我说:“你确定?你连皇上有没有跟我们玩儿过都不记得你还能分出男女?”

    雍王被我说懵了,说:“呃,照你这么一说,我现在脑子也有点乱了……”

    我正要追着他问,他说:“不说了我先进去了,不然真的又得等半个时辰。”他朝我一拱手,自己溜了。

    我站在廊下发了一会儿呆,没想到当夜就出事了。

    第21章

    当夜下了一阵春雨,宫墙边的梨花一簇一簇地洒了一地花瓣。我们史馆边上是一片竹林,晚上滴答声不绝。我还跟林文定说今晚一定好眠,谁知道才过了三更,我就听见外面咔哒咔哒急促的叩门声。

    “宋大人!宋大人!”

    我一个激灵弹起来,连忙披衣去开门,才发现门外大雨瓢泼似的下,来人我认识,是崔公公身边的小太监,撑着一把油纸伞,全身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他们这样的近侍,最怕的就是在皇上跟前衣冠不整,这样的狼狈,除非是十万火急的大事,否则就是走路的鞋子都要掸掸灰。

    林文定揉着眼睛从被窝里钻出来,把蜡烛点了,打着哈欠说:“谁啊?几更了?”

    那小太监一股子机灵劲儿,立刻说:“回林大人的话,三更过一刻!”

    我说:“这位公公淋成这样,快里边请吧,有事进来说,里边暖和一些,我叫人给您找身干衣服。”我扭头对林文定轻声说:“是崔公公身边的小太监。”

    林文定心领神会,立刻跳下床开了匣子取官服。

    那小太监被雨打得睁不开眼,说:“不了不了,崔公公叫你们赶快去!”

    我说:“去哪儿?”

    “去紫宸殿!”

    我抓紧他的袖子,问他:“这么老晚到皇上寝宫,可不寻常,敢问公公,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小太监一脸哭丧:“我,我也不知道啊,半个时辰前一匹快马进了宫,再然后崔公公进了紫宸殿,进殿前嘱咐我务必尽早通知大人过去,一刻也不能耽误。诶哟,大人您还是快走了,这可耽搁不起啊!”

    “明白了,有劳公公带路。”

    我和林文定火速收拾了一下,下大雨,书册都装在木盒子里我俩一人抱一个,那小太监本想给我们打伞,可是大雨瓢泼如注,一出去就淋得满身都是。于是我让他撑伞遮自己,我和林文定一人一把伞,把木盒子裹紧在衣服里艰难地在大雨中前行。

    一品的皇亲才能在宫中跑马,我和林文定都是小小文官,事出突然,又没有备轿,走得吃力。

    “衡之兄!”林文定扯着嗓子问我,嘈杂的雨声几乎把他的声音埋了。“你说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我也大着嗓门回他:“去了不就知道了!”

    雨声密密麻麻,我心里盘算着,今日后宫无人侍寝,皇上的后宫诸嫔又忒多事,大半夜的,莫非是哪位妃嫔见长期以来恩泽不成,偷摸到了紫宸殿欲霸王硬上弓?不要命了吗?

    不对,紫宸殿是我朝头等重地,她们一介弱女子,莫非还能躲过重重重兵把守?有这个胆识,早就皇嗣都生了七八个了,何必等到今日。

    况且,进京的快马又是什么?我记得,只有持有特殊火牌的驿马才能入宫,那也是几百年前边疆有战事的时候了,如今四海升平,国泰民安,是谁进了京?最近的一个驿站都在三十里开外,这么着急,不眠不休半夜三更要见皇上?

    殿前的石板阶梯哗哗地向下流水,都快成小瀑布了,我和林文定拾级而上,林文定突然“啊”地一下站住了。我抬伞一看,殿前竟然还跪着两个人,紫宸殿廊檐下的大红灯笼的烛光打在地面积水上,竟然跟融化了似的,看不分明。

    小太监像是瞎了一样,一个劲催我们:“两位大人快走吧。”

    我无言地跟在他身后准备入殿,悄悄回身一看,竟然是谨妃!

    我暗暗心惊,目不斜视地走了进去,背后雨声如金戈相击,一声哭喊都没有。

    崔公公在殿外等我们,连忙迎上来说:“诶呀宋大人,你可算来了!”他疑惑地看了一眼林文定,给了那带路的小太监一记:“你怎么回事的?我叫你请宋大人来,你怎么连林大人也惊扰了呢!”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心想,不是公事,恐怕这是私事!皇上传召左右史,不会只传一个,那么请我来的,只怕不是皇上,而是崔公公的意思!

    林文定笑笑,说:“无妨,那我便有劳崔公公叫人带带路,找间屋子我在那里喝茶等宋大人好了。”

    崔公公尴尬地笑了笑,踢了那小太监一脚:“还不快去!带林大人去暖阁!”

    我把木盒托付给林文定,他冲我点了点头,走了。

    我问:“崔公公,到底有什么事?”

    崔公公说:“汉阳郡王薨了!”

    我说:“什么?!”汉阳郡王是已故礼亲王的独子,应该和皇上差不多大,怎么说薨就薨了呢?我记得,这位郡王一直都不在京城,除了小时候礼亲王还在世时,我曾去他家做客见过几面。他领了封号后,据说经常各地游玩,我就几乎没再见过他。就算薨了,我足不出京城,这和我有什么关系,非要连夜叫我来。崔公公是皇上心腹,与我也算亲厚,不会害我,更不会害皇上,莫非是我家……

    崔公公说:“从山西刚刚传回来的,据说是汉阳郡王的侍从,持着火牌直接面见了皇上,现在皇上还在问他话呢!”

    我说:“山西?!”我二哥才刚擢了个县令,我心如擂鼓,连忙给崔公公行了一个大礼,“请崔公公指点一二!”

    崔公公连忙摆手:“不敢当不敢当,宋大人这是折煞我了!”他攥紧我的袖子,低声说,“听闻郡王,是薨在阳曲县!”

    “轰隆”外面一声惊雷,我惊得心里一片冰凉,吸了一口气:“公公,这事儿,确定吗?”

    崔公公点点头,说:“来人除了汉阳郡王的侍从,还有晋王的亲信。天擦黑入了京,给后宫递了信。”

    我感觉浑身发冷,雨水贴在身上刺骨的寒气逼人,晋王的女儿就跪在殿前呢。晋王都不惜派人进京给自己深宫的女儿带话求情,看来此事非同小可,这汉阳郡王死得蹊跷。

    我说:“汉阳郡王我记得也就二十出头,怎么好好的就薨了呢?莫非是路上得了急病?”

    崔公公摇摇头,着急地说:“这才是关键,据说是路上遇上了匪徒,被乱刀砍死的!”

    我打了个寒战。

    第22章

    礼亲王是皇上他二叔,皇上和礼亲王的关系非同一般,那是跟进跟出的,礼亲王主管刑部,先皇觉得君王必须铁血无情,于是让礼亲王时常带着皇上在刑部走动。说句不得了的话,我看这汉阳郡王,恐怕皇上跟他比跟雍王还亲。

    怎么就被乱刀砍死了?怎么就在阳曲被砍死了?砍死郡王的到底是山匪还是别的什么人?

    崔公公拍了拍我,匆忙地说:“宋大人,现在不是出神的时候了!”

    我说:“敢问公公,我父兄可知道了此事?”

    崔公公说:“那快马是连夜来的,除非是晋王这样的权势,恐怕其他人还不敢这样手眼通天。”

    我说:“那匪人如何?大小官吏又如何处置?”

    崔公公叹气,说:“皇上正在问着呢,我们哪知道啊,只是您看,我见谨妃娘娘大雨天都跑来紫宸殿前脱簪请罪,只怕皇上……”

    皇上雷霆震怒了。

    崔公公按了按我的手,道:“宋大人谨言慎行,万万三思。”

    我说:“多谢崔公公。”这事关我二哥一家,我大哥和我爹还没能进宫,况且,他们本来就是朝臣,此类的事情多少要避嫌。不像晋王,还能有个亲女儿在殿前请罪求情,若我不去,岂不是宋家无人?

    我正思考着,一个一身泥水的人转了出来,那人手脚都缠着纱布,伤痕累累,血水同雨水一块淌。崔公公连忙换了一张殷勤的脸:“来人,快带陈大人去更衣。”

    崔公公转身要去忙,我说:“多谢公公,那我进去了。”

    他摆摆手,走了。

    我悄声低着头往里走,心想我是哭着喊着先抱上皇上大腿还是长篇大论先把皇上说懵,或者壮士断腕先自动请个重罪一会儿降罪下来能轻些……我走着走着,竟然看见脚边地面上斑斑驳驳全是雨水的印子。

    我抬头一看,西南边的大窗大敞着,应该是皇上遣走宫人的时候雨还没那么大,如今雨下大了,飘到殿里,没人去关窗。我正想悄悄走过去把窗关了,突然听见背后一声:“宋轻。”

    我转身:“皇上?”

    皇上静静地站在灯影背阴处,我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走过来的,还是一直在那里。我咽了咽唾沫,走过去,说:“皇上,您没事吧?”

    走近了我才发现,皇上眼睛红红的,他抬头看着我。“你来干什么?”他的声音磕磕绊绊的,像是蒙着一层雾。

    “我……”我原来准备好的腹稿,全都派不上用场。我说不出口。

    皇上不是生气,他是伤心。

    如果皇上只是气晋王和我二哥,那么我也有一百种方法去为我二哥求情,哪怕死皮赖脸,哪怕从杀头改到流放,多艰难险阻我都能给他钻出一条生路来。可是皇上不是生气,他是伤心,伤心一个感情甚笃的兄弟就这么没了,皇上才有多少兄弟啊,感情好的更是屈指可数。

    皇上看了看我,侧过脸,转眼去看窗外,瓢泼的大雨被惊雷照得雪亮,如同万千根长针直插人间,他的脸庞也被照得雪亮,颜色冷厉,面目模糊。他说:“你走吧。”

    我说:“我……”

    皇上加大音量再说了一次:“你走吧!”

    我不过是一介臣子,按理来说,此刻应该退避,我和皇上,不是骨肉相连的兄弟,也不是把酒言欢的知交,我只是奉令承教的下属。他有什么感情流露,不是我能知晓的,我也不该知晓。

    只是……

    我退后了几步,说:“微臣告退。”汉阳郡王的事情,我二哥的事情,等天亮了,自然我爹和我大哥会知晓,他们怎么给我递信,我只管等着便是。一切都等天亮。

    我走了几步,不知为何,情不自禁转身一看,灯影下,皇上蹲在原地,头埋在膝盖上,小小一团的。好像没有十八九岁,只有十二三岁,这么大一个宫殿,这么一点的灯光,风雨呼啸,空洞有声。

    我的心被狠狠地揪了一下。

    我深吸了一口气,快步往回走。“皇上!”

    我几步走到他跟前,蹲下身,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轻声说:“你想哭就哭吧。”

    我的手刚一放在皇上的肩膀上,就感觉到一阵抖。皇上脸埋在臂弯里,寂静无声。我轻声劝:“皇上,我们进去好不好,这里风大,一会儿要着凉了。”

    皇上的手突然揪住我的手臂,几乎要把我身上的布料拧出一个死结,低声道:“怎么会这样……瑞哥哥他……”汉阳郡王大名刘瑞。

    我说:“皇上,不要想这件事了,我们先进去好吗?”

    皇上仿佛如梦初醒,抬头看我,满脸都是仓皇:“宋轻。”

    我说:“我在。”

    我扶着皇上的手臂,感觉到侧脸飘了几滴雨水,外面的雨又下大了。我站在背风处,刚好为皇上遮住了雨。我心想得赶紧走了,现在我还能帮皇上挡一下,雨再大就挡不住了。我说:“皇上,能站起来吗?”

    皇上点点头,松开了抓住我的手。我觉得怪尴尬的,也默默松开了手。正准备退到符合礼节的距离,谁知道地面被雨溅湿了,皇上本来就没多大的力气,脚一滑栽进了我怀里,他腿伤刚好,我应该注意一点的。

    我一个眼冒金星。啊,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我连忙拥着他后退了两步稳住了平衡:“皇上,您没事吧?”皇上在我怀里放声大哭。

    我是幺子,家中两位哥哥都比我大,也比我懂事,通常都是逗我笑的那一个。很少有机会能让我去安慰别人。这和小姑娘又不同,小姑娘通常都是裙子脏了,簪花掉了,点心不喜欢,那就哄哄她,再给她个新的就能让人欢欢喜喜。我第一次觉得自己笨嘴拙舌的,我再怎么神通广大三头六臂,也变不出个活的汉阳郡王给皇上啊。

    第23章

    我只能轻轻抚着皇上的背,说:“乖,我们进去再说,好吗?你的腿能走吗?”其实最好的办法是把外面的崔公公叫进来,可是皇上正哭着呢,还是抱着我哭,想必之前在屏退宫人,甚至我进来之前,一直拼命忍耐着,他不想让别人看,我也总不会这么不识趣把人叫进来。

    我扶着皇上走进内间,让他在床边坐下,蹲下来同他说话。皇上镇定了一些,哑着嗓子问:“几更了?”

    我说:“三更,五更以后天就亮了。”

    这静静的深宫里,下人都被屏退了,烛火啪地炸了一个灯花都能听见。

    我挨着他坐,问:“皇上打算怎么办?”

    皇上像是丢了魂似的,说:“能怎么办。”

    我按按他的手,还是冷的。我说:“天一亮,晋王的亲信,太王妃,还有各级官员,都要来见您,您想好要怎么办了吗?”我刻意把我家摘了出去,希望皇上没注意到我二哥。

    皇上说:“瑞哥哥已经死了。”他苦笑道,“我就是倾全国之力,就是挪山填海,也不能让他死而复生。”

    我说:“逝者已矣,皇上还要考虑生者……谨妃娘娘还在殿外跪着呢。”

    皇上淡淡地说:“让她回去。”

    我心一惊,皇上果然还是生气。多少年河清海晏,竟然在一个有王侯坐镇,秩序俨然的地方死了一个郡王,还是乱匪所致。皇上若是暴戾一点,判个晋王有谋逆之心旁人都不敢说什么。

    我说:“要不皇上再合合眼,明天还有一摊子的事情,我叫宫人进来伺候。”我起身要到外面叫人。

    “宋轻!”皇上突然抓住我的手,他的手很凉。“你能不能不要走?”

    我说:“我就出去一会儿。皇上还想见谁?崔公公和林大人也在外面候着。”

    皇上只是抬头看我:“别让其他人进来。”

    我默默地点了点头,说:“好,不让其他人进来。”我看了看更漏,距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那我去把窗关了,皇上您再歇一会儿。”

    龙床真是大啊,皇上乖乖躺下了,我给皇上拉了帘子,走过去把大窗给关了,一屁股坐在了龙床前的台阶上发呆。汉阳郡王怎么死的,我一点头绪都没有。晋王首当其冲,据说当地太守还是他大女婿,就算皇上不敢动他,动动他身边的亲眷,也够山西一群拔出萝卜带着泥的官宦喝一壶的了。

    我现在担心就担心,晋王为了减轻罪名,先发制人先处置了我二哥,向皇上表忠心。我宋家一家都在京城,看似便利,实际上也危险。

    况且皇上……

    “宋轻。”帘子里的皇上突然出声了。

    我说:“微臣在。”

    皇上说:“汉阳郡王是被乱刀砍死的。”

    我心头一惊,此刻皇上的声音从帐幔里悠悠飘出来,我看不见他的表情,也听不出他的语气,我说:“微臣知道。”

    皇上继续说:“是在阳曲县,据说是游玩到那里,想去登高,路上遇到了暴雨,赶车的小厮匆忙间走错了路,那条路不太平,被当地的劫匪劫住了。”

    我想了想,说:“劫匪图财,汉阳郡王身家显赫,何以到取人性命的地步?”

    皇上冷笑,说:“晋王说,是瑞哥哥行事张扬,劫匪发现他身世不一般,怕放了他到时候遭他报复,于是索性杀人灭口,亡命天涯去了。”

    我语塞,这是要把锅甩给死人啊。

    我问:“那皇上,想要怎么处置?”

    皇上淡淡地说:“治匪不力,连堂堂一个郡王都被害,当地老百姓不知要死伤多少。既然当不好这个父母官,索性别当了,流放丰州吧。”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虽说好险没一怒之下被判死罪,可丰州山高水远,途中又全是瘴气毒草,参天巨木,多少人没到地儿就死在半路,我那细皮嫩肉,弱柳扶风的二哥怎么受得住?

    “皇上……”我咽了口唾沫,缓缓站了起来,这么大的雨,不知道谨妃回去了没有。伴君如伴虎,我没忘。

    然而天快亮了。

    我说:“皇上,您说过您不会杀我,恕我僭越,我还想再求一件事情。”我抖着手要去掀那帘子,心想,就算是下一刻皇上马上叫大内侍卫把我按以下犯上罪就地乱刀砍死,我也是死有余辜的。

    皇上没有回答,但是我听见了他的呼吸声,很奇怪,明明外面风雨交加,我却依然能听到这静谧清浅的呼吸声。

    我轻轻拉开帘子,和他对视:“皇上,这里没别人,虽说为人臣子,一定要明事知礼,况且这件事责无旁贷,但事关身家性命,微臣不得不提。就是舍弃脸皮不要,也一定要求皇上这件事。之后要杀要剐,随皇上喜欢。”

    皇上好像有点紧张,向后挪了一下。

    紫宸殿什么时候不是天罗地网,在这里耍赖可不比上书房,幸而天助我也,此时这大殿只有我二人,守备空虚,皇上心软,脸皮子又薄,明面上那种朝臣的花招子,皇上自小就是太子,虚与委蛇见过不知多少,就是这种林文定所谓的市井流氓行径才有奇效。

    我说:“我也知道此事不可儿戏,可是微臣实在是想不出其他法子了。”我一把抓住皇上的手,说,“皇上,微臣就赖在这里了!您什么时候答应微臣什么时候放手,皇上说过不杀我,可不能说话不算话。”我咽了咽唾沫,“求皇上饶了我二哥一家性命!”

    我抬头看皇上,皇上的脸刷地一下涨得通红:“宋轻!你这个王八蛋!”

    皇上另一只手拂起一个茶杯就砸。

    我感觉那茶杯掠过我的耳边,炸雷一样砸在了我的身后,我浑身一抖,仿佛那些碎片渣子都扎在了我背上。外间的宫人听见这么大的动静,不可能不过来。“看什么看!出去!”皇上厉声说。

    皇上站起来,抖着手指着我,说:“宋轻,你是个瞎子吗?”

    第24章

    我没敢躲,伏在地上:“请皇上息怒!”

    “你若不是瞎子,怎么看不出我对你是个什么意思!”皇上说到一半几乎哽到说不下去,“你明知道,你明知道……你就仗着我对你的心意,有恃无恐,你怎么能这样!”

    皇上怒气冲冲下来就要去下旨:“你想为你二哥求情,行啊,我什么时候不让你称心如意了?我让他进翰林院怎么样?还是进军机处?让他来谢恩吧,你接了圣旨,从这里出去,此生不要让我看到你!”

    我连忙说:“皇上恕罪!”

    皇上冷笑道:“罪?你有什么罪?牛不喝水我还能强按头不成?!”

    我低着头不敢看他。兵行险招,奈何出了个下下策。

    皇上指着我说:“你少给我装糊涂,宋轻,你是装傻还是真傻?!”

    我说:“微臣不敢。”

    皇上厉声道:“你还有什么不敢!”

    我盯着地面上一点一点晕开的雨水,道:“君臣之道,恩义为报,微臣片刻不敢忘。”

    皇上一瞬间哑了声音。我心头惴惴,悄悄抬头看他。

    皇上脸上挂着虚弱的笑容,点头,说:“好。”

    “之前我单想着和你再见一面,就别无所求;可后来,我又想着若是你能和我亲近一点,我就心满意足了,”他的声音在摇曳的风雨声中很模糊,轻飘飘的,又仿佛很沉重。“现在,我也不知道我怎么想了,人说,贪如火,不遏则燎原;欲如水,不遏则滔天。”他感慨地笑笑,“果然,人是不能太过奢想的,尝到一点甜头,就会想第二次,第三次……你走吧,随便去哪儿,别再出现在我面前了。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但是你想做贤臣,抱歉啊,我实在没有办法做一个明君。”

    我心里一阵刺痛。我是怎么了,非要惹他哭不行吗?

    皇上说:“宋轻,我没有胁迫你的意思,我最害怕的事情,就是你怕我。”

    外边一道惊雷。不知道为何,我在这一刻像是胸中拔起千仞,仞仞穿云而上,刺破朗阔的天。那些曲曲绕绕,云里雾里的心思,那些震耳欲聋的回声一泻而下,仿佛一个春雷在我头顶轰然炸开。

    我明知道他是人,会伤心,会委屈,会求而不得,为什么还非要一而再再而三地试探他的底线,仅仅是因为他是个皇帝吗?为人君者,无笑也无泪。可是我眼前的这个人,既会在我的面前弯着眼睛欣然微笑,也会在我面前泪如雨下,我又怎么能只把他当成一个肃穆无言的神像呢?

    思来想去,只不过我自己都没察觉到,我在恃宠而骄罢了。

    他的心意,我不敢探查,更不敢触碰,他是皇上,要谁生要谁死都是一句话的事情,然而却不能要别人喜欢他。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天堂此时,地狱此时。欢欣鼓舞此时,油煎火烤此时。我不是聋子,也不是瞎子,更不是傻子。可是那又如何,谁遇到这样的事情,不装聋作哑,踟蹰难行?

    他要仙果奇葩,我漂洋过海去给他摘;他要长着翅膀的牛,我都要想方设法给他扛回一头,他现在,只不过是想要一个人的心。然而此时此刻,我只希望他别哭。

    多简单啊,多困难啊。

    可是世间若是人人都能六根清净,恐怕也不叫做红尘俗世了。多少英雄气短,多少儿女情长。

    “皇上,你听我说……”我过去拉他的手,直视着他的眼睛,去给他擦眼泪。

    皇上挣扎了一下,没闪过去。

    已无回头的余地,我也不想回头。我深吸一口气,问:“皇上,你是不是喜欢我?”

    皇上脸涨得通红,说:“你,你放屁!”

    我把他两只手都抓紧,说:“皇上,这样不文雅。”

    “皇上,你喜欢我叫你皇上吗?” 我凑近看他,“不如我叫你,阿毓?”

    阿毓跟点炸了的炮仗似的:“放肆!”

    我说:“好了好了……”我拉着他往床边走,“你看又闹了半个时辰,没得多久就天亮了,你还不趁机合合眼,明天还有好多人要应付。”

    阿毓还处于懵懂的状态没反应过来任我摆布,乖乖躺下了,又突然坐起身来,抓住我的手,说:“我还是不要睡了。”

    我问:“怎么了?”

    阿毓看了看我,低头嘀咕:“这场梦,睡了就没了。”

    我捉起他的手吧唧亲了一口,阿毓魂飞魄散,啪的一声打掉我的手,大声叫:“你干吗!”

    好嘛,刚才还爱我爱得不得了,如今就翻脸不认人了。我说:“梦里我会亲你吗?”

    阿毓涨红了脸,我以为他要发作把我破口大骂一顿,他动了动嘴,看着自己的手指默默点了点头。

    我被他的表现勾到不行,说:“那我还会怎样?”

    阿毓抿了抿唇,说:“还会抱着我。”

    我把他摁在自己肩头,说:“是这样吗?”

    阿毓说:“嗯。”我拍了拍他的后脑勺,他顿了顿,说,“宋轻,瑞哥哥死得蹊跷。”

    我点点头,说:“我知道。你已经有了打算,对不对?”

    阿毓在我怀里终于有了一点热气,他喃喃道:“如果二叔还在世就好了。”

    我抱紧他,说:“我在呢。”

    外面雨声还在喧嚣,关了窗,隔绝了大部分风雨,如絮絮低语。

    我感觉怀里阿毓的身子忽然一僵,他挣开着我要坐起来,我疑惑道:“阿毓,怎么了?”

    阿毓连连摆手,背过身去,姿态有些怪异:“你、你先出去。”

    我一下神来一念,过去拉他的手,他挣了挣,没挣脱,被我拉了回来。我伸手往他裆部一摸,心下了然。

    阿毓单手死死地摁住自己的亵裤,屈辱得眼泪都要掉下来,我都怀疑这么大力气他会不会疼,他哆嗦道:“我自己一会儿就好……你放我一个人待着……”

    我扳过他的肩,说:“我明白你的!”

    阿毓呜咽道:“对不起,我没忍住,你一抱着我,我就……”

    我看着心疼,说:“你这样只会感到疼,下不去的!我帮你,好不好?”

    第25章

    外面雨声不绝,紫宸殿仿佛沉入水底般静谧,只有我和他。

    我伸手贴住阿毓的脸,他的脸很冰,比雨水还要冰。阿毓闭着眼睛睫毛蹭着我的掌心,痒痒的。“好像做梦。”

    我说:“不是做梦。”

    我缓缓拉近我们之间的距离,深吸了一口气。不知为何突然有些感慨,如果他不是皇上就好了,他是我的同窗,或者玩伴,或者是哪家的小公子,我们一起手牵手从街头走到街尾,上树摘果子,在暮春中看着窗外一阵阵的落花背着先生偷偷打闹。

    可是如果阿毓不是皇帝,我还会遇见他吗?

    我捧着他的脸,看着他浓黑的睫毛在洁白如玉的脸上投下阴影,轻微颤抖着,阿毓在紧张,可是明明在紧张,却一步也不肯退。“宋轻,亲亲我。”

    我笑了笑,轻轻把他推倒在了铺锦列绣的龙床上,低下头去亲他。阿毓的嘴唇软得惊人,我虽然从未亲近过女子,可总是肖想过那么一小下的,可是我穷尽所有的非非之想,都不及他那么柔软而甜蜜。仿佛一丛火从喉咙被点燃,滚烫的炎火流向肺腑全身,鼠蹊那处简直要烧起来。我感觉心如擂鼓,脸颊热气腾腾。

    阿毓小声地哼哼着,像只粘人的小狗不肯放开,我们的衣物全搅和在了一起,分不清是谁的外袍,谁的里衣。他胡乱地咬着我的嘴唇,伸手去扒我的衣服。

    “等等!”我喘着粗气,费了好大力气才把他拉开,阿毓脸色潮红,迷茫地望着我。

    “这里有没有……咳,那什么。”我怕我兽性大发,一会儿提枪就上,阿毓身子弱,明天又还有一大摊子不好对付的事情,我可不想第一天就成那什么亡国祸水。

    阿毓还是迷茫地望着我,似乎不知道我为什么停下来了,有点委屈,又不敢说。

    我咬咬牙,说:“行房用的脂膏,紫宸殿有吗?”

    阿毓愣了一下,脸涨得通红,默默转身拉开了龙床旁边的暗柜,我嗷的一声扑了过去,亲了他一口:“阿毓,你真好。”

    阿毓说:“我那么好,那你还不快疼疼我?”

    啊,没想到端庄肃穆的皇上背地里是个小急色鬼,我无语问青天。

    阿毓小心翼翼地看了我一眼,定了定神,趴在我两腿间拉下了我的亵裤,我脑子里瞬间轰的一声炸了。

    阿毓和我半立的兄弟打了个照面,他像是宽了心一样小声叹了一口气,凑过去舔了我兄弟一口。我脑子里轰地五光十色炸开了,感觉那处陷入了一个又湿又软的地方,他的舌头那么滑,他的唇那么软,他的嘴那么热,阿毓不管不顾地埋头含着我的物事,舌头卷过铃口,透明的汁液被舔掉,我兴奋地简直要打冷战。

    “阿毓,好了,不用这样……”我的手陷入他的长发中,不知道应该把他推开,还是要更紧密地把他拉近,感觉那处硬得发疼,箭在弦上,自己像是着了魔,空气中渐渐蒸腾起暧昧的味道,像是春雷,又像是碧绿池水中一尾抓不住的鲤鱼。我感觉自己耳朵里隆隆作响,咬着牙说:“阿毓,你起来了,我要去了……”

    阿毓充耳不闻,反而把我的物事深深地含了进去,柔软炽热的口腔软肉挤压着我的爆发,我只感觉四肢百骸全燃起了一个又一个的小火种,一时间精关失守,交代在了这儿。

    我眼前一阵亮,赶紧到处翻着手绢,捧到他嘴边:“快,快,吐出来!”

    阿毓红着眼眶,白着脸猛摇头,竟把那玩意儿吞了下去。他咳了一声,从我身上爬下去,背对着我,说:“人多口杂,你快走吧。”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这一室旖旎,衣衫凌乱,是个人都能看出个什么来,不知道他在害羞什么。我从背后抱住他,说:“阿毓不想要吗?”

    他明显一僵,沉默了片刻,才颤颤巍巍说:“想……”

    我伸手扒拉他摇摇欲坠的里衣,乳尖艳红挺立,我胡乱地揉了一把,阿毓像是个猫儿一样弓着腰哼出一个鼻音缩成一团。我把他掰直了:“你害羞什么?”

    阿毓喘着气,断断续续地说:“我……没……”我把手放在他大腿内侧,他的声音陡然拔高,猛地一下夹紧了腿。

    我在他耳边低声说:“乖,你这样,我的手下不去……”

    阿毓垂着头一阵猛摇,沉默了半晌,才颤颤巍巍打开了腿。

    我从他的亵裤往里掏,惊讶地发现他那处已经高高挺立,汁液浸透了布料顶了起来,传来暧昧的水声。

    我同他耳语:“有那么舒服吗?”

    阿毓呜咽了一阵,不知道是摇头还是点头。他全身滚烫,握住我的手,像是不知道疼一样往里按,吐息如起伏的潮汐。

    我说:“阿毓,我们慢慢来……”

    阿毓突然猛地转身,抱住了我:“我慢不了……”他呜咽道,“你快点儿……”

    我从善如流重新握住他的那处,不停流出的汁液方便了我上下滑动,我用手指从根部撸到铃口,在铃口那儿打了个转,阿毓一下子紧紧抓住了我。

    我说:“不舒服吗?”

    阿毓仿佛置身梦中,迷糊地摇头,一直往我身上蹭动:“不……不是……”

    我用手掌托住了他的子孙袋,捏了一把,阿毓猛地仰头,嘴里却半点声音都发不出。

    我说:“呼吸……阿毓,呼吸……”

    阿毓懵懵懂懂,不知道听到了没有,我用另一只手把他的头摁在肩膀上,感觉他额头滚烫,剧烈的心跳声仿佛传到我这里。

    我突然感觉腿上一阵温热,抬头一看,阿毓满脸是泪,咬着自己的食指不出声。我握住他的手腕,亲了一口,说:“乖,咬伤就不好了。”

    最后阿毓在我手上哭着泄了出来,我用手帕裹住了,爬到另一边给他胡乱撕了条纱巾擦身子。

    阿毓的脸色从潮红褪到了苍白,蜷缩着不平稳地呼吸着,我摸了摸他的额头,把汗湿的头发从他脸上拂开,说:“你再躺一会儿。”

    阿毓话也说不出口,只能用湿润的眼睛望着我,点了点头。

    我说:“我去让宫人们迟一点儿再叫你。”给他盖了被子,理了理官服准备出去。

    “等等!”阿毓突然撩开帘子,撑着身子坐起来,故作冷漠地说,“宋轻,你是不是因为你哥哥的事情,其实你大可不必,我……”

    我说:“没有啊,我喜欢你。”

    我话音没落突然听到帐子里咣当一声像是掉了什么东西的声音:“阿毓,你没事吧?”

    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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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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