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
与神对抗的执着/剪不断的红线 作者:红偶
正文 第5节
与神对抗的执着/剪不断的红线 作者:红偶
第5节
“对不起,我刚才是因为条件反射。我在美国学了综合格斗,所以……”彦冬至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他不想让翟悦脸上露出难堪的神色。
翟悦轻笑了一声,也是啊,毕竟十年了,感情有可能会变的。
“我憋在心里的话说出来了,还真的挺舒服的。我们再去喝一杯吧,反正我看你也有时间。”翟悦现在跟当年不一样了,他有些强势了,很少用“请问”的方式说话了,几乎都是用这种结论式的方式邀请。
“……”对于翟悦的变化,彦冬至有些不习惯。在他心里,老师永远是那个温和的老师。尽管不习惯,但他没有拒绝翟悦的邀请。
两人来到酒店的酒吧。话题进展的时候,总是遇到路障,但翟悦很有耐心,遇到路障就绕过,遇到大坑就跳过。
他们不能聊当年,因为他们的当年都是痛;不能聊彦冬至的美国时期,因为他总是躲避这个话题;不能聊感情,感觉只要一提这个话题,彦冬至就会直接走了。
翟悦开始聊起自己这十一年的经历。其中不乏英勇的,惊险的,搞笑的,凄惨的和无厘头的。
聊着聊着,随着酒越喝越多,彦冬至的表情终于放松了下来,他有些醉意了。醉了以后,他不自觉的开始向翟悦诉苦,而他现在心里最苦的事就是关于谷雨的事。
彦冬至将自己现在有个小男朋友的事情说了,然后说谷雨有个一直缠着他的女人,说那女人找侦探调查自己,然后还将自己曾经的那些破事都揭发了,然后就抱怨道:“年龄小的和普通人就是不行!对吧。”
在他跟翟悦说话的时候,彦冬至的手机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响,他总是看一眼然后就无声化,也不接也不挂断。
开始的时候翟悦以为是一些推销电话,但当他听到彦冬至抱怨现在的男朋友的时候,翟悦才知道一直被无视的电话,应该是那位帅哥男友打来的。
这回电话又响了,彦冬至依旧按原来那么处理。
“不接,没问题吗?应该是让你喝这么多酒的人打来的吧。”
“不接!不接!一会儿手机就没电了。”
“不想接就关机吧。”
“……”当翟悦要把他的手机关机时,彦冬至又把手机护在手里。
“你的性格可真是别扭,不过我很喜欢。”
翟悦突然的表白,给彦冬至吓了一跳,圆睁着双眼直勾勾的看着对方。
“很意外吗?我在追求你。以前你是我的学生,我什么都做不了。当我想做什么的时候,你又逃走了。不过现在开始应该还不晚吧。我们有着必须共担的过去,所以选择我吧。”
翟悦本想耐心的接近彦冬至的,当他发现彦冬至的心里已经住进了另一个人的时候,他的耐心就消失了。
“老师,你喝醉了。”彦冬至自己才是真的喝醉了,说完这句话就醉倒在酒吧的吧台上。
“唉!”翟悦叹了口气,真是太毫无防备了吧。放下酒杯,他架着彦冬至来到了自己在酒店的房间。
将彦冬至放在床上,他原本什么都没打算做,但是那个一直很吵的手机又开始响了。翟悦心中猛然升起一阵不悦,他把电话接了起来。
“喂?”翟悦用慵懒的声音说。
“唉?这个是……”听到了别人的声音,谷雨不自觉的把电话拿离耳边,确认着屏幕上的号码。
“没错,这个就是小冬的手机。他睡着了,你哪位?”翟悦有些故意的明知故问。
“睡着了?哦,给您添麻烦了,我现在就去接他,能告诉我地址吗?”
“他在我酒店的床上睡着,你为什么来接?哦,你是那个已经分手的男友吧。他说我比你好多了,别像个怨妇似得,总是打电话过来。”翟悦说完就想结束这次通话。
谷雨早就认出这个跟他对话的声音属于谁,但他没有说破,也没有激动的失去理智,他见对方要挂断,于是马上说:“你要不要跟我打个赌,如果我赢了,就把他还给我。”
翟悦在电话这边,皱着眉头听着这有点莫名其妙的提议。他怎么也想不到彦冬至口中的小男友是那个跟自己有着一面之缘的穷小子。
翟悦本应该觉得可疑,但他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让他疏忽大意了。大概是自认比对方大了一伦还要多吧。
“说吧,怎么赌?”
“如果我一个小时之内来到你的房间门口,请把他还给我。君子协定。”谷雨故意压低着声音,不让对方能够辨认。
“一个小时?时间太短了吧,不需要提示吗?”
“我想你不会给的吧。”
“我们都睡在床上了,你还过来自讨没趣吗?”
“如果真的睡在床上了,你会这么有时间的接我的电话吗?”
“……,君子协定,如果一个小时后,你没能找到。这个夜晚就是我的了。不能反悔!”
“不反悔!”
谷雨和翟悦都挂上了电话。
☆、较量
翟悦放下电话就感觉不对劲,因为对方似乎太过自信了。他再看手机时发现了问题,手机的待机画面是谷雨和冬至的合影。
“哦吼,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不过这样的话,我就赢定了。”翟悦放下手机后,来到了酒店的大厅。
翟悦得意地想‘赌约是一个小时之内到达我的房间门口,这位小哥压低了声音,不让我认出来,他一定想不到我会在大厅等他。’
果然,不一会儿,跑的大汗漓淋的谷雨出现在酒店大厅。他本来的计划是,到了酒店前台,就询问同事翟悦的房号。
让他顿住脚步的正是站在前台边上对着他微微笑的翟悦。谷雨反应很快,立刻就想通了泄密的地方。
看见翟悦衣冠楚楚的出现在这里,就证明之前翟悦所说的“睡在一起”都是胡说八道,想到这里,谷雨安心的舒了口气。
从撂下电话开始到现在已经过去二十分钟,首先他要确认自己是不是还有足够多的时间来攻略这个赌局。谷雨来到翟悦面前,也不卖关子,说些废话了,开口就问:“这一小时,到什么时候结束。”
翟悦看了看表,又看了看大厅的钟,很是信心满满的说:“你说吧,多个几分钟无所谓。”
“好,就算是还有四十分钟,到十点四十为止。”谷雨笃定的说。
然后他又说:“估计现在前台不会告诉我您的房号了,我可以把领班叫来吗?”
翟悦耸耸肩,无所谓的样子。
谷雨就叫来了客房部的领班郑欣欣。
翟悦心想‘我是客人,不想让人知道我的房间,难道还有酒店的员工会告诉你我的房号?别天真了,小鬼!’
不一会儿郑欣欣就过来了,对于谷雨和翟悦之间有些奇怪的对立气氛,她有些摸不着头脑。
谷雨只跟郑欣欣说:“我和翟老师在打赌,需要有个见证人。领班能帮我们做吗?”
“哦。”郑欣欣奇怪的看着翟悦,他为什么也露出了刚刚了解到真相的表情。
“然后规则是,我在不能问任何人翟老师房间号码的情况下,自己找到他的房间号。我是不是可以这么理解?”谷雨小心的确认着规则。
他的这些话里有着小小的陷阱,需要翟悦自己跳进去。
翟悦的智商还是比谷雨差了一点,没有听出话里的玄机,就直接点头认可了。
翟悦的致命错误就是忽略了谷雨是这个酒店员工的事实。他虽然不可能记得所有人的房间号,但他知道的信息量是翟悦这个外来的客人不能比的。
谷雨所说的规则就是“不能问任何人翟老师房间号码。”除了“不能问房间号码,别的什么都可以问不是吗?”
郑欣欣依旧是处于混乱状态,但她也点头答应了。
谷雨是客房服务部的员工,而且是负责高级客房的,知道那里边所有客户的名字。高级客房首先被排除了,因为他所知晓的名字里没有翟悦。
翟悦从十天前就开始办画展,因此他可能十天前就已经在酒店入住了。于是他开始问郑欣欣第一个问题,“翟老师从入住到现在没有换过房吧。”
郑欣欣看了看翟悦,不知道这个问题可不可以回答。
翟悦轻松的点了点头。
郑欣欣得到翟悦的首肯,回答说“没有。”
谷雨瞟了一眼时间,他不能在问答环节拖太久,不然一会儿如果出现不得不一个一个敲门的情况,他根本没有时间把所有房间跑一遍。
谷雨搜索脑中所知道的信息,猛然想起之前在食堂吃饭的时候,同事小刘说过“租用会议室可以得到免费赠送的房间。而且房间还不是最普通的那种单人间,而是豪华双人套房。翟老师就是这个优惠政策的第一个受益者。”
这么说翟悦应该是住在某一间豪华双人套房。豪华双人套房一共十间,四楼一部分,五楼一部分。
谷雨在拼命回忆着公司的培训资料和最近一段时间获得的信息。
但是,最近五天他请了休假,信息量不足,不过,终究排除了一部分。现在还剩下三间无法排除的房间,四楼两间,五楼一间。他瞥了一眼时间,时间已经就剩下不到二十分钟,如果三个房间都跑的话,估计最后一间可能来不及。
“翟老师的房间应该在四楼吧。”谷雨试探性的问。
翟悦隐隐的感觉出眼前这位年轻人的与众不同,他想起之前谷雨流利的西班牙语,和听说的关于谷雨的一些传奇事迹,他决定不再轻敌。
翟悦听到谷雨的问题对郑欣欣摆了摆手指头,示意她不能回答。郑欣欣只能对谷雨摆出个抱歉的表情。
见试探不成,谷雨再看了下表,如果要去敲门现在就得出发了,但他也不能给酒店带来麻烦,毕竟他是酒店的员工。跟郑欣欣确认说:“如果我去敲几个房间的门,不会有什么麻烦吧。”
“唉?敲门?敲什么门?不是吧,你打算把客人在这大半夜的叫醒?不行,不行!绝对不行!你的工资就那么点,扣不扣的也没什么,万一要有投诉,说不定会影响我的绩效考核呢。”
谷雨叹了口气,心想早知道就不说了,心慈手软了。“那打电话总可以吧。”
“不行!不行!今天晚上你不当班,莫名其妙的跟客户打什么赌我还没说你呢。一会儿敲门,一会儿打电话的。行了!赶紧别闹了。我今天值夜班,一会儿还得去巡逻呢。”郑欣欣根本就没想着让谷雨赢,怎么能让员工把客户赢了,还要不要饭碗了。她说完就推着谷雨往外走。
谷雨没打算放弃,被郑欣欣推走他也没反抗。但翟悦仍旧提防着他,担心谷雨是使的缓兵之计,等自己放下戒心回到房间的时候,他好尾随而至。但谷雨没有从大厅的大门再进来,这一点可是让翟悦有点意外。难道,那个青年这样就放弃了?
谷雨来到外面才发现事情有了一点解决的办法,他抬头看着酒店大楼,发现豪华双人间的客房可以从正面看见窗户。他迅速的找到了那三个他不能排除的房间的窗户。有两间亮着灯,那么翟悦的房间就是那个没有亮灯的房间了。
原因很简单。翟悦是一人住宿,房卡只有一张,他肯定得拿着房卡才能从房间出来,所以没有灯的房间就是翟悦的。
谷雨再次走进大厅的时候表情轻松了很多,这让翟悦很是惊讶。
谷雨本着小心使得万年船的原则,问翟悦:“翟老师带着房卡吗?”
翟悦思考了一下,发现问题没什么可疑,就回答说:“带了。”
听到回答,谷雨在心里叫了一声“宾果。”
“翟老师,我们走吧。到4013房去吧,冬至哥应该睡不惯这里的枕头。”
突然听到谷雨说出自己的房间号码,翟悦心中一惊,他不想让表情泄露了自己现在的心情,赶紧笑了笑说:“不用试探我,没用的。”
“是不是试探,您心里最清楚了。”谷雨不打算继续耽误时间,从前台借了公卡,直奔电梯。
“喂!站住。”翟悦心有不甘,用手拉住了谷雨的袖子。
谷雨看了看被拉住的衣袖,对翟悦摆出胜利者的微笑,彬彬有礼的说:“翟老师,您是客人,我是服务人员。在这大厅里,我不想让您难堪。但是您知道我是可以直接将您摔出去的吗?因为我练过一点武术。”
听见谷雨如此说,翟悦也有些胆怯了,但他仍旧不想放开,毕竟谷雨也说了,不会让自己难堪,他在这里是客人。
谷雨见翟悦是这样的反应,眼神中多了一分鄙夷。将自己衣服的袖子齐根扯掉,递给翟悦。
“翟老师,这个送你。冬至哥,我带走了。”谷雨说完,完全不给翟悦再次抓住他的机会,放弃电梯,从楼梯跑了上去。
翟悦傻站在电梯门前,拿着半个袖子,引来大厅里所有人的侧目。翟悦现在老脸通红,觉得万分窘迫,他输了,彻底输了。
☆、幻觉
谷雨架着烂醉如泥的彦冬至回到了公寓。
“真是的,没事喝这么多。酒量不怎么地,倒是很喜欢喝吗。”谷雨一边嘀咕,一边给彦冬至宽衣解带,把这摊“烂泥”安放在床上。
谷雨一边照顾这个他嘴里的“麻烦精”,一边温柔的笑。他其实一点儿也不觉得麻烦,能够照顾冬至,他心里乐的美美的。
将冬至的衣服扔到脏衣筐,他开始脱自己的衣服。唉!冬至送的衣服现在居然残疾了,谷雨的脸色变得凝重,他想起了翟悦。没想到终究还是让两人给碰到了。
“你下次不许在别人面前喝酒!只能在我面前醉倒!听见没有。”摇着床上已经睡到南天门的彦冬至,谷雨有些孩子气的闹脾气。他知道现在无论说什么,彦冬至都听不到,没准还会在梦里变成“狗叫”。
担心彦冬至出现梦游或者其他精神病的衍生症状,谷雨今天决定抱着彦冬至睡。
半夜里,彦冬至的睡姿非常糟糕,总是跟打仗一样,把被子踹的一会儿掉到床下,一会儿滚成一条。谷雨忙的自己根本没法睡,总是被踹醒或者被拍醒。
当谷雨决定坐起来,看着彦冬至睡觉的时候,他突然被彦冬至抱住了,这一抱很用力,他在心里抱怨‘不会是被当成了抱枕了吧。’
彦冬至的头发很黑很亮,不是太短,但也不长。谷雨突然被抱住了腰身,看着在自己胸口磨蹭的头发,怜爱之情顿时溢满心胸。他想起了《小夜曲》的旋律,一边抚摸着有些发硬的黑色发丝,一边哼着曲子。
能够融化寒冰的是太阳的温度,那么能够治愈创伤的自然只有爱。如果他给予他的爱足够多,这个创伤应该就会好了吧。谷雨发现给与爱的时候,自己所感受到的爱不会变少,反而会越变越多,他真的非常喜欢爱一个人的感觉。
怀中的人似乎梦到了非常恐怖的噩梦,呜呜的哭了起来,哭声还不够清晰是因为彦冬至还没从睡梦中醒来。
谷雨赶忙轻轻拍着安慰:“不哭,没事的。”一边安慰一边亲吻彦冬至的脸,亲吻他的唇,亲吻他的额头。
大概是这温柔又充沛的爱驱散了梦中的恐怖,彦冬至终于又安稳的睡了。
过了一会儿,谷雨也觉得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时候,突然感觉股间被什么东西顶着。他瞬间就反应过来了,那个抵着他的东西究竟是什么,然后他自己的那个也羞耻的有了反应。
彦冬至虽然有反应,但睡的依旧很香,而谷雨心中则是百般的无奈啊。
今天怎样也不算是个浪漫的夜晚,但自己的那里只觉得越来越胀,如果不赶紧去解决,一会儿没准会弄脏床单。
但是,他又走不掉,彦冬至拼命的拽着他,刚刚抱着他的腰,现在抱着他一只胳膊,他根本就动弹不得。
怎么办?是硬甩开这甜美的睡脸冲到厕所去?还是在床上就地解决?可是为什么自己总是自撸的命运?正牌爱人不就在旁边吗?谷雨越想越郁闷,不禁长长的叹了口气。
这一声叹息居然把睡美人给唤醒了。
彦冬至咕哝一声,从睡梦中醒来,眼前黑乎乎的一片,他伸手去摸床头柜上的眼镜却怎么也摸不到,于是放弃。他有些搞不清状况地坐起身,左看看右看看,确认自己似乎在自己的房间,就很疑惑的挠了挠头发,小声嘀咕着:“我不是在跟老师喝酒吗?”
“以后,不许跟我以外的人喝酒了。”谷雨突然把彦冬至的脸扳向自己。
“谷雨?我在做梦吗?”彦冬至看见谷雨的脸时,醉意还没消,说:“一定是做梦吧,不然怎么看的这么清楚。”然后又强硬的命令说:“吻我!”
谷雨知道彦冬至今晚喝的太醉,以至于半夜睡醒的时候,居然还以为自己在做梦。但心爱的人的双唇就像一朵鲜花一样的盛开在眼前,难道还有不去采摘的道理?
谷雨轻哆了一下彦冬至的双唇,算是执行了命令。
“啊?果然是做梦,否则你不会这么听话的。而且就这么轻轻碰一下?你绝对不是这么接吻的。”彦冬至的表情有些不满,这么奇怪的谷雨他没见过,于是他自己下了结论。
“……”谷雨真的好晕,他想让对方赶紧清醒一下,不想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完成了他们的初夜,但他的理智被彦冬至接下来的话给彻底的掐断了。
“啊!发现好东西了。好大!”彦冬至就好像个小孩子,看见了最喜爱的玩具,突然的握住了谷雨的那个东西。
“啊!”
就在刚才,谷雨在彦冬至醒来以前刚想做坏事,把裤子都脱了。但爱人突然一醒,他被吓的赶紧停了手,但那里因为彦冬至醒来后一连串的挑逗变的比之前还要难受。
被突然握住,谷雨的定力全飞了,去他的浪漫夜晚。
然后……
早晨六点钟,闹表准时响了。
谷雨每天早起跑步,跑完步顺便拿牛奶,然后回家给早晨有点起床气的彦冬至做早饭。
每天都是这个节奏,但是今天节奏乱了。他们就在刚刚还在做坏事。闹表响的时候,谷雨大概刚刚睡着十几分钟。
昨晚的彦冬至不知道是真实的还是虚幻的,跟平时禁欲冷酷的感觉相去甚远。
‘真是缠死人不偿命的小妖精。’谷雨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腰眼。
谷雨自问体力很好,但他现在也觉得有些起不来床。‘早晨的太阳还真的很刺眼!’他按掉吵人的闹表,转身看了看睡的正熟的彦冬至,一抹宠溺的笑容浮现在嘴角。
他们终于跨越了最后一步,感觉一扇新的大门被打开了。谷雨又躺倒在床上,将有些消瘦的彦冬至抱在怀里,回味着昨晚的一切。
尽管他不知道以前自己是如何跟女人做的,他仍旧觉得昨晚是他最疯狂的一夜。
看着怀中人紧闭的美目,眼角的美人痣好像时刻在挑逗着他的神经。谷雨深吸了口气,顿时睡意全无。他赶紧下床穿衣,免得一会儿忍不住再来一次。
谷雨正在准备早餐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是饭店客房部领班郑欣欣的电话。大概意思是,有个紧急加班,要准备一对儿新人的订婚派对,人手不足,他的休假被调整了。
谷雨担心他的冬至起来之后又会胡思乱想,将准备好的早餐放在桌子上后,特意留了个字条。
关于字条写什么,谷雨咬着笔头想了好久,凝练出不至于让他的冬至不敢看的字句。
“冬至哥,我不同意分手,我无家可回,哪里都不会去的。而且,你昨天都对我出手了,可一定要对我负责哦!”谷雨看着字条嘿嘿坏笑两声,愉快的上班去了。
彦冬至醒来后发现自己全身□□的睡在自己家床上,受不了浑身酒气的自己,想要去淋浴,脚刚一沾地,他就摔倒在地。
膝盖和腿完全使不上力气不说,只要用力就抖的厉害。‘这是怎么了?’彦冬至惊讶的想。
不过老天爷没有让他疑惑多久,很快提示就来了。他一低头赫然发现自己胸前布满大大小小许多吻痕,颈部还传来异样的疼痛,他扶着墙壁和家具来到浴室的洗漱镜前,身上的吻痕数量让他惊吓之余羞的满脸通红。颈侧的疼痛则是因为一个非常明显的咬痕。
“谁这么狠?怎么还咬人!”彦冬至正在自言自语,他突然想起昨晚的那个梦。
唉?难道那个不是梦吗?那是真的?这么说……
一股温热的黏滑液体顺着他的大腿内侧流下,哦……
这回不会错了。
不知是羞涩的红润还是水蒸气的热量,绯红瞬间染上了彦冬至的双颊。他不敢回忆昨晚,因为太过羞耻。他以为那些是梦,所以非常放得开。但如果是现实,他以后怎么办?从今以后根本没办法对着谷雨的脸心平气和的说话了。
昨天发生太多的事,彦冬至一边洗澡一边一条一条的理顺。
‘过去的伤疤被外人揭开,我害怕的从谷雨那里逃跑了。老师突然表白,说一直喜欢我,怎么会?为什么?然后我为什么会跟谷雨上床?’顺序是想明白了,但中间缺了很多,他仍旧越想越不明白。
从浴室出来看见桌上的早餐,彦冬至更确定昨晚他们做了的事实。桌上的字条让他不自觉的呵呵笑出了声,小声抱怨一句,“谁该负责谁啊!”
如果自己这么幸福,老师怎么办?彦冬至决定去见翟悦,将昨晚的事情了结,并希望老师也能得到幸福。
☆、林家
谷雨到了酒店才知道,今天他们酒店负责承办的订婚宴的主角是谁。林羽这小子穿上做工精良的西装也还算是人模狗样,谷雨看着门口的新人大照片,一边端详一边在心中吐槽。
今天会场布置的是西式自助餐风格,各种菜品甜点都分成小份,摆放在长桌上,任由客人自己任意取用。酒水则是由服务生来回递送。
“有钱人家就是麻烦,结个婚就得了,还非得在之前搞个什么订婚。”布置会场的服务生,一边工作一边抱怨。
旁边的同伴则颇有哲理的反驳“这你就不懂了,婚哪里那么容易结,订一下是为了好闹分手的。”
听到这句话,谷雨暗笑,看来不止他一个人心中这样想啊。
林羽和夏美雪在家里的催促下终于要订婚了。这次事情这么急主要还是林羽自己作的。
就在前不久,他险些闹出人命,给彦冬至下药。他爹舍了老脸去给彦冬至赔不是,看在院长面子,彦冬至才没说什么。
拜那次意外所赐,他们两人迅速的走到了一起,所以谷雨才对林羽宽大为怀的,要是真的出了什么悲剧,林羽那小子估计死一万次都不够。
林羽对彦冬至的邪心,谷雨看在他的冬至的面子上没有跟老院长讲实情,倒好心的帮林羽想了个说辞,“大概也是想帮医院留住冬至哥,想跟冬至哥单独谈谈。”接着的这句‘不过医术不精用错了药。’在谷雨脑中转了个来回,终究没说出来刺激人。
林双明又不傻,怎么也是不上不下的在官场混了这么些年,他还能不明白自己儿子肚子里的那点儿坏水。于是就逼着林羽赶紧把感情定下来,免得被流言蜚语攻击说他是“同性恋”,这才有了今天这个订婚派对。
对于彦冬至给自己留脸面的行为林双明记在心里,要说他对人家心存感谢这不可能,他将别人的善意理解为未来利益交换的筹码。现在筹码被别人拿着,他心中其实很是别扭的。
林家在海门是乡绅,清朝时曾经出过几代的进士,家谱上有人当过五品大官,也有人当过海门的地方官。
林家老爷子,也就是林双明的父亲林国栋算是最近一百年最为他们林家光耀门楣的一位。
林国栋最大的官做到海门的□□,在北京当过京官,跟那敏儿的爷爷那正清是校友,两人关系极铁。有个女儿叫林若可,是曾经红极一时的女歌手。有两个儿子,一个是林双明,虽是长子但在仕途上不太顺利,才能和样貌也都比不了二儿子林双豪。
林双豪从小各个方面都比哥哥强,读的是名牌大学,老婆是大家闺秀,从政后,仕途平顺,运气好到跟总理有过些交情。才四十五岁就当上了海门的市长,是林家最有希望超过林老爷子成就的一位新星。
林家的表亲也都各个有头有脸,因为都是门当户对的婚姻筛选上来的。
林羽这小子是狂妄,但他其实还是很胆小的。林家在海门编织的关系网足以成为庇护伞,只要林羽不是犯了杀人的案子,他都不会有什么大事。林国栋总是教导他,“做人要低调。”“闷声发大财。”等等。不过,显然林羽这小子都没怎么听进去。
林家在官场算是颇有斩获,在商场上也不落人后。
出口外贸赚大钱的那时候,林双明一边担任着海门贸促会的干事,一边私底下开了个贸易公司。当时他真是财大气粗,服装贸易、海产品贸易等等什么都做。但很快,树大招风。他成了官员经商的典型,于是仕途从此受阻。
后来房地产赚钱,林老爷子英明决断,将林家祖业置换成多处房产和房地产公司的股权。林家即使没有官位,也是海门不可忽视的豪门。林家老爷子现年70岁,依旧硬朗,掌握着林家财权,这些房地产的产权,和房地产公司的股份仍旧是老爷名下的。
再后来,古董玉石被疯炒,林家的老婆们开始经营这些东西。现在,让票子们飞起来的是互联网经济和互联网金融,这些虚拟的产业也有林家的身影。
彦冬至吃过早饭就去找翟悦,他不想去翟悦的房间,就在波尔顿酒店的大厅等着。
翟悦很快就来了,约着彦冬至一起吃早餐。
彦冬至吃过了,但也不好推脱,就陪着他去了餐厅。
翟悦一边等着点的早餐上桌,一边拿出谷雨送给他的袖子,还有彦冬至昨晚没能拿走的素描本。
“这是?”彦冬至看着明显是从衣服上扯下来的袖子有些疑惑的问。
“你看着不眼熟?”翟悦苦笑着说。
听这么一说,彦冬至仔细看了看那只袖子,是有些眼熟,“好像是从……”自己送给谷雨的一件衣服上扯下来的。
“难道?”彦冬至有些着急的问。因为他担心昨晚老师该不是跟谷雨上演了全武行吧。
“不是,我怎么可能有那个本事。这是他自己扯下来的。”翟悦赶紧消除了彦冬至的担心。
“自己扯?”彦冬至越听越糊涂了。
“反正别问我经过,昨天丢脸丢大了。你那个小男朋友心机很深那,我担心你斗不过他。他之前就知道我,你知道吗?我们十几天前就见过一面了,那时候他还套我话来着。”翟悦担心的说。
“是吗?”遇见过翟悦,彦冬至真的没听谷雨提过。想起谷雨说过用自己的照片干了坏事那句话,大概猜到了谷雨是从何得知老师的。对于翟悦的担心,彦冬至本人倒不是很担心,为什么要用“斗”这个字,他们是恋人又不是敌人。
见彦冬至并不惊讶,翟悦转换了话题说:“我昨天跟你说的,你能否考虑。”
彦冬至发现翟悦严肃的把咖啡杯放到碟子上,坐直靠在椅背上,一脸的紧张。
“嗯。老师,不论过多少年,您对我的恩情我都不会忘。十年过去了,我也经历了许多,非常意外我改变了您的人生,我真的很抱歉。我想我当年真的是喜欢您的,但是现在……”彦冬至不想继续说的更明确。
翟悦也是个要脸面的人,于是赶紧抬手说:“明白了。”
……
两人都陷入沉默。
翟悦率先打破沉默,他说:“我祝福你。”
看到事情得到了顺利解决,彦冬至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翟悦本来真的如他亲口所说的这么想的,虽然心有不甘。但他抬头看见餐厅外面,谷雨冷着脸盯着他们这一桌的时候,他心底的怒意被点燃了。
‘这个嚣张的小鬼!作为娘家人,我怎么也得挫挫你的锐气。’
彦冬至的座位背对着门口,他什么也看不到。
谷雨因为在工作,他没办法随便离开,所以他才在那里用眼神牵制着翟悦,就好像在说:“离我家冬至远点!”
翟悦早就看见彦冬至的勃颈处贴着纱布,他一直忍着没问,因为他不想受刺激。但此刻,让冬至露出害羞的样子的话,一定能把那小鬼的鼻子气歪。
翟悦就假意很惊讶的问:“冬至,你的脖子怎么了?受伤了?昨晚不还好好的吗?”
彦冬至的表情果然如他所料,一下子通红,可爱的像个番茄。
支支吾吾不知道如何回答翟悦的问题。
“哈哈!年轻人呐,注意点身体。”
看见翟悦轻拍彦冬至的肩膀,谷雨真想冲过去把那只咸猪爪拍开。
玩儿的虽然开心,但是不够尽兴。翟悦提出了个奸诈的提议“你昨晚跟我抱怨,年纪小的和普通人就是不行。但你那个小男朋友,两样占齐了吧。”
“……,也许吧。”
“今天林处长(林双明)的儿子林羽订婚,就在这家酒店。我也被邀请了,一会儿一起去看看?”
“林羽订婚?”这消息彦冬至头一次听说。
“怎么你和林羽认识?”
“医院同事。”
“那不正好。”
两人起身就要离开的时候,翟悦挡住彦冬至的视线说:“今天你和我打个赌,我输了,就彻底放弃。”
彦冬至有些狐疑,有些为难,但想到了老师曾经对自己的大恩,于是就答应了。
“你就做我一天的男友。”
“这可不行!”听见翟悦的话,彦冬至赶紧否认,他这个人原则性很强。
“我知道,当然是假的。但是年轻人对于爱情,究竟有多少认真,你应该亲自验证一下。我也想验证一下,好让我自己死心,不然我还真没法认可。”
翟悦说出这些话,自己也矛盾重重。他想大度点,表现出长者的风度,但他又心有不甘。在心中单恋着不知在哪里的人十年,好不容易见到面,见了面就被宣告失恋。任谁谁也无法马上看开。
让他完全退出,谷雨得通得过他设定的考验。
因为翟悦都那样说了,彦冬至实在不忍拒绝。
☆、订婚宴
林羽衣冠楚楚的站在镜子前面,从各种角度端详着自己的帅脸。林羽真的帅吗?公允的说一般般,毕竟他的颜值比谷雨差远了,跟不戴眼镜的彦冬至更是比不了。但他可能从小听着夸奖长大的,一直都认为自己是天下第一帅来着。
他和他的未婚妻夏美雪都在准备室换衣服,夏美雪算是美女。别人看来,夏美雪配他可能冤枉了。但在林羽看来,自己才是冤枉了。
因为夏美雪家世又好,长得又漂亮,林羽一直都觉得就算自己委屈了,也勉强接受吧。但是十几天前,一直都高傲的谁也瞧不上的夏美雪,居然开始在意一个人。那人就是谷雨。
在林羽看来,谷雨有什么?什么都没有吗。没有亲人,没有过去,没有钱,没有地位,就只剩下脸还可以看,不就是人称小白脸。
林羽从镜子里盯着今天打扮的格外漂亮的夏美雪,在心里想‘女人真是浅薄,就只看脸。’
夏美雪是大小姐,虽然她在意谷雨,却跟那敏儿不一样,她性格强势,但在表面上却一定要给大家留下乖乖女的印象,不会特别张扬。
她在意谷雨,但有着有钱人的优越感。她觉着,帅哥是用来养眼的,婚后老公不行的话,还可以用来养颜。但是结婚前可不行。所以,她只是暗中关注,嘱咐闺中密友郑欣欣将谷雨的一些状况报告给她。
因为之前愚蠢的‘偷鸡不成蚀把米’事件,所以林羽对彦冬至是那种得不到就嫌恶的感觉,因此他的订婚派对,他通知了所有同事,就是没通知彦冬至。
对于谷雨,他是早就有气。在会场看见谷雨穿着服务生制服穿梭在会场,他心中马上升起一种优越感。
心说:‘你小子再怎么牛,也得给我端酒。’
林羽正在享受着这种优越感,远远的就看见彦冬至跟翟悦一起走进来了。
翟悦才比他大了十岁,但因为跟林双明称兄道弟的,林羽还委屈了一辈,他尽管不想看见彦冬至,却拿翟悦没什么办法。
就在刚刚,翟悦带着彦冬至走到谷雨面前,就好像炫耀一样的对谷雨说:“我们刚刚确定交往了。”
谷雨听到这话,眉头皱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他被这句话着实惊到了,但他仔细的想了想,从逻辑上这种事情是不可能的。只是他不太明白彦冬至不反驳的原因。
尽管不明白,他也不担心。他相信冬至是爱他的,尽管昨晚彦冬至大概以为在做梦,才会那样热情如火。但是,这不正是证明了冬至的心是属于他的吗。
经过昨晚跟翟悦的较量,谷雨也彻底了解了翟悦这个人。这人看起来像个软柿子,实际上很是狡猾。狡猾的狐狸带着奸诈的笑容说出那句充满疑点的话,他要是因此被挑拨了,岂不是笨蛋。
谷雨面对两人摆出专业的服务性笑容,把酒盘子往身前一横,就好像没听到翟悦的话,说:“两位请用。”
待翟悦和彦冬至都拿了酒杯后,他则微微点头离开了。
谷雨过于冷静的反应将了翟悦一军。但却让习惯于悲观思维的彦冬至心底蒙上一层霜。
眼角里瞥见彦冬至的满面愁容,翟悦看着谷雨的背影冷笑了一声,心说‘小鬼,智商太高可不容易幸福。’
订婚派对的仪式部分很简单,就是介绍下新人,然后给大家发订婚蛋糕。其他时间就都是到场嘉宾互相交谈,自由交友的时间。
今天的订婚宴有海门市的不少商界和政界名流出席。
林双明的弟弟林双豪,这位忙碌的市长,也在百忙之中抽出点时间来压场。
林双明其实根本不想让林双豪来,毕竟跟弟弟比,他这个哥哥总是站在阴影里。自从林双豪进门之后,他满脸的尴尬就说明了他全部心声。
林双豪会处事,会做人。给哥哥撑了场面,撑的恰到好处,只打了个照面,在台上说了两句话,就推说公务繁忙,打道回府了。
会场边上一对十五六岁左右的龙凤双胞胎很是显眼,两人的服装好像还是特制成一对,男孩穿长裤,女孩穿连衣裙。双胞胎靠在墙壁边上当壁花,别人跟他们说话的话,他们就非常乖巧的摆摆手,似乎意思是“他们不会说中文。”
夏美雪对那一对双胞胎有些好奇,就问郑欣欣那两个孩子谁带来的,是有什么表演吗?
郑欣欣当然无法回答,因为他们酒店今天没有准备什么特别的表演。
其实不光是夏美雪好奇,在场的所有人都好奇,因为这一对儿美型的双胞胎就好像从二次元走出来的一样。
林双明正在跟夏美雪的父亲说话,一位穿着非常素雅,但衣饰的面料质地十分考究的女性走到林双明身边很礼貌的问:“您是林若可的哥哥吗?”
女人的中文发音一字一顿,如果不是担心林双明耳背,就是她的母语不是中文。
“您是?”林双明很奇怪的看着那位女性。
“是我,惠子。小山惠子,现在随夫姓,藤原惠子。”女人有些激动的说。
“惠子……,惠子?啊,……”林双明想了好久,终于想起来了。他的表情一下子豁然开朗。
“林先生,怎么没见到若可?”女人左顾右盼四处看看。
“……,嗯”听到林若可这个名字,林双明脸上的皱纹都聚拢了起来,严肃的绷着脸,不知道如何作答。
“怎么了?她得了什么病吗?”女人很是担心的问。
“也不是,你和她许多年没见了吧。”
“是很多年了,她结婚之后,我就回国了。”女人说这些话时眼神有些躲闪,但并未引起林双明的注意。
“……”林双明几乎每句话开始时,都要停顿很长时间。
一直坐在台上,也不怎么说话的林老爷子突然朝着林双明这边说话了。
“双明,是若可的同学吗?”
听见老父的声音,林双明赶紧回答:“是的。”
这时候惠子向那对双胞胎招手,让两个孩子来到身边,领着他们走到林国栋面前。
“林叔叔,我是惠子,这两个孩子是我的儿子陆和女儿薰。”藤原惠子说完,就跟那对双胞胎说:“叫爷爷。”
“爷爷好。”两个孩子异口同声。声音清脆悦耳,响彻会场。中文地道标准,跟他们的母亲完全不一样。显然,他们之前只是不愿意理会那些前去搭话的人。
“嗯。好好!”见到小孩子,林老爷子一向严肃的脸瞬间绽开了笑容。
“许多年没见了。您身体还好啊?”
“你说话不用这么慢,我听力好着呢。你晚上到家里坐,若可的事,晚上到家里说。”
藤原惠子看出林国栋不想在这里继续林若可的话题,于是就微笑着站到旁边去了。她跟之前面试过谷雨的那位“主任”说了句什么,不一会儿,几个服务生推来了一架钢琴。
钢琴是从酒店音乐厅推来的,调音师也跟过来,几个人合力把钢琴安置在会场的中央。
看见会场中央摆了架钢琴,大家都开始饶有兴致的议论纷纷,没想到一个订婚派对而已,难道还有演奏家来献艺?
藤原惠子又来到林国栋跟前,说:“我们本来只是来度假,不是受邀请而来,非常有缘分的遇上了这次订婚宴,也没带什么礼物,就让我的两个孩子给您弹上一曲吧。”
那对双胞胎接着给大家弹了一曲耳熟能详的莫扎特四手联弹奏鸣曲。
一曲完毕,大厅里响起热烈的掌声。
有钢琴演奏节目给自己的订婚宴添彩,夏美雪也非常高兴。
林羽完全没把心思放在音乐上,他看见钢琴,想到的是他终于有了个让谷雨出丑的机会,于是就对夏美雪说,“你知道吗,那个谷雨也很会弹的,他跟我说过,现在有钢琴,正好让他弹一曲。”
这时候谷雨正巧经过林羽身边。
夏美雪看见谷雨的帅气面容,绯红立刻飞上双颊,她不敢自己跟谷雨说,于是就拜托闺蜜郑欣欣帮她说。
谷雨被郑欣欣叫到一边,被要求为新娘子弹一首钢琴曲。开始的时候,对这个要求他只觉得莫名其妙。钢琴是那个日本女人叫人搬过来的,为的是让自己的孩子露露脸。于是就说:“那两个孩子弹完了,钢琴就撤了呗,接下来也不一定要有音乐吧。之前没有不也好好的。”
“都说是新娘子的请求了。”郑欣欣摆出领导的架子,用气势来压谷雨。
“新娘子?……”谷雨正思考事情的始末,林羽的话立刻让他想通了问题所在。
“你自己说的话,忘记了?你说,等我订婚时,给新娘子弹奏一曲。”林羽故意说的很大声,让会场的人都被他的话吸引了注意力。
谷雨这下完全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什么新娘子的请求!根本就是林羽这小子想借机让他出丑。
‘嘿嘿!你这次又要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喽。’谷雨在心中暗自嘲笑着林羽。
“哦,对哦。我倒是忘了。”谷雨顺着林羽的话茬说下去,倒是把林羽给吓的两眼瞪的滚圆。
“……,你要弹?”
“弹呗。太难的不会,而且我也没事先练习,就弹个我比较熟悉,大家也很熟悉的。”谷雨丝毫不像是逞强,放下托盘,就走到了钢琴前。
那一对双胞胎则退到不远处,也颇有兴趣的看着谷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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