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节
柳花飞 作者:南风歌
正文 第32节
柳花飞 作者:南风歌
第32节
年华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什麽身份,但是就算不是大boss,肯定也是个地位不低的人了。他几招之内将此人毙命,忍著恶心割下头颅,跳上房顶展示给正在混战的所有人。
已方将士们士气更盛,多日饥饿疲惫累积下的憔悴全被激越嗜杀的情绪代替。敌方士兵却犹如没头的苍蝇一般,失魂落魄,一瞬间溃散。
年华纯属误打误撞,陈正却知道,年华杀的那个人只是敌营里的一名将军,真正的主将并不在这里。现在的混乱也只是暂时,机会稍纵即逝。
“就趁现在了,大家跟我冲下去!”陈正大喝一声,带头向山下冲去。
几匹骏马拉著几辆粮车横冲直撞,翻倒在地的火把很快引燃了附近的干草帐篷,整个营阵瞬间火光大作,人声凄惨。
年华一眼望见陈正带人冲过来的方向,便径自飞掠过去,前去支援。别院里面空间有限,混乱之中根本没有多少敌军能够冲进来。同来的几十将士又身穿著敌军战甲扰乱视线,年华相信他们守住地道入口还是没问题的。
程子涵站在城墙之上,望著浓烟滚滚的方向,双唇紧抿面色微白,指甲却几乎嵌入掌心中。
年华手持长矛,一路运起真气扫出一条净道,飞身落在陈正身边。
“你受伤了?”陈正看到他脖子里露出来的绷带和渗出血迹的肩膀,关切了一句。
“没事啦,一起杀进去吧!手腕上系红绳的是我们自己人,不要误伤了。”
陈正点了点头,与年华一左一右向前拼杀。
空气中弥漫著烧焦的气味,随风四散的血腥味道,还有一些诡异的香味,年华咬牙不去想那是什麽。不远处呼喝之声已近,四面而来的援军已经涌了过来,一秒锺也不能耽搁。
别院的外墙被年华挥动武器,几下劈开一道缺口,几名将士赶著马带著粮车先冲了进去。
院中的反贼被前後围击之下纷纷斩杀,年华高声道:“陈正,你带人去屋子後面,地道入口在那里!我来断後!”
陈正点头,立刻带著手下往後面走去。後院里有一座假山,此时假山中间洞门大开,陈正命人将马解开,推著粮车冲入洞中。
最後一车刚刚卸下,年华已经带著人且战且退地到了後院。
“全部进去,不要恋战!”年华大喊道,一边运起全身的内力将他部追兵暂时挡开。
陈正也赶到年华身边,待全部将士进了地道,陈正一拉年华喝道:“走!”
二人一齐飞身进了地道,身後一轮羽箭紧追而至。年华回手一枪格开。待众人跑到石门之後,年华一掌将虎头机关推入墙内,轰隆之声响起,厚重的石门缓缓落下。
眼看追兵将至,箭也越来越密,那石门却还在慢悠悠地往下落。
年华心急如焚,低咒一声,横枪挡在石门之外,只靠快要耗尽的内力强撑著阻住追兵,盼望那块破石板能快点落下来。
眼前板底还剩下半人高的缝隙,陈正大喊了一声,年华才猛地泄力,从缝隙下滚了进来。
一声巨响过後,所有的喧嚣都被挡在石门的另外一边。
年华与陈正面面相觑了片刻,扔下武器跳起来搂住陈正大叫道:“成功了,成功了,耶!”
陈正笑道:“先别高兴了,大家清点一下人数,看看有没有伤亡。然後尽快出去才好。”
两边人各自清点了一番,所有人都在,但是有几个人受了重伤。
陈正听了汇报,点头道:“大家扶好受伤的兄弟,走吧。”
程子涵早已带著人等在出口处,一看到众人的身影,就急忙迎上前去。
年华拉著他走出去,指著地道说道:“敌人知道这条地道了,他们肯定会想办法打开那边的石门,我们从这边能封上麽。”
程子涵点了点头道:“地道里有好几处封门,我会派人进去全部封住。年华,你怎麽样,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年华一指身後道:“但是有好多重伤员,你快安排人救治吧。”
程子涵吩咐下去,带过来的大夫很快地行动起来。
陈正走到程子涵面前,一拱手道:“济王殿下,别来无恙。”
程子涵有些勉强地笑了笑,道:“陈正,你三番五次救我於危难,我又欠你一个人情,以後若有机会,我必定回报於你。”
陈正但笑不语,程子涵也有些讪讪的。年华看了看两人,拍了陈正一下道:“好了,你装什麽大尾巴狼嘛。走吧走吧,粮草都运来了,晚上能不能先吃一顿好的啊,我快饿死了。”
年华拉著两个人往外走,一路上说个不停,完全看不出刚才於敌阵中浴血奋战,斩敌无数。
陈正走在後面,微笑著看向程子涵,突然低笑道:“听说殿下见过瑞王了,还在他府上住过一段时间?”
程子涵微微一怔,才点了头,面色如常。
陈正仰起头轻叹道:“殿下果真变了,以前就算我救过殿下多少次,殿下也从来不会向我道一个谢字。”
“陈正,你别忘了是我先救你的,你要还我恩情也是应该。”程子涵一听,不由得沈下脸来。
“你们在说什麽呢?”年华把各种美食念叼了一路,不过近期是不可能吃得到了,只把自己馋得口水直流,过了半天才发现没人理他,不满地回过头来道。
程子涵走上前去:“没说什麽。走吧年华,我带你再把伤口重新包扎一下。至於陈百将,就让他自便吧。”
“啊,可是陈正他才刚来,怎麽自便啊……”年华回头看向陈正,却还是被程子涵拉走了。
陈正哼笑了一声,摇了摇头,果然自己去找地方安顿了。
116 再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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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华第二天一大早是被外面混乱的脚步声吵醒的,他披衣出门,眼前所见到处是行色匆匆的一队队士兵,呼喝著前往各个城门。
“怎麽了?出什麽事了?你们殿下在哪里?”年华拉住一个人问道。
“年公子,是敌人攻城了,济王殿下正在北门上指挥。”那士兵急匆匆地回道,继续赶去支援。
年华一惊,稍一想却明白了。以前敌人围而不攻是因为城中断粮,想要拖到守军疲惫,不战而降。如今这个问题暂时得以缓解,他又连续两次袭营,贼军这是下定决心要强攻了。
年华拍了拍额头,一边穿衣裳一边往北门跑去。
“子涵。”年华飞身上了城墙,一眼就看到了身穿战甲站在前方的程子涵,高声喊著跑了过去。
高高的城墙之下,敌人如同密集的蚁虫,大声呼喝著猛烈攻城。
年华猛地感到身上一颤,似有一种被毒蛇盯住了的强烈感觉。他循著那股令人颤栗的冰冷望去,便看到一双充满恶毒和恨意的双眼。
那人一身盔甲精良,在晨光下闪著冷光,年华只觉所有敌军全部褪色成了背景,只有那一人鲜明地站在远处。
那人从马上取下一张大弓,搭箭拉弦,对准了程子涵的方向。
年华猛地瞪大了眼睛,飞身而去。那钢铁的长箭破空而来的声音几乎震痛了他的耳膜。他一把拉过程子涵,用手臂将那铁箭猛地挡开。
火热的痛感一下子烧灼到整条手臂,年华痛呼一声,拉著程子涵退後,立刻有几名将士补上空缺。
“年华,你没事吧。”程子涵拉过他的手臂。
年华一把推开他道:“子涵,你又没有武功,站这麽高干什麽,怕敌人看不到你吗。你下去吧,我来帮你守城。”
程子涵张了张口,最终却只是一笑道:“好,那我就站在你後面。”
攻城持续了一天一夜,敌军才终於疲惫而去。陈正和另外几个守城门的将军派人前来汇报,双方都有伤亡,谁也没有占了便宜。
“殿下,这样下去不行啊。”一名将士睁了睁疲惫的双眼道:“我们总是这麽坚守不出,等他们来打。时间短了还好,可这一天天消耗下去,补充的粮草又有限,最後还不是落得个弹尽粮绝的地步。”
“不会的。”年华喝下一大碗水,一边将凌乱的长发重新扎好一边道:“君明芳说他一直坚守不出是在布局,都到这时候了,再大的局也该布完了吧。我们只要守到大军出动就好了。”
“哼,谁知道他什麽时候才会行动,我们济城一直是某些人心里的一根刺,这倒是个弃城的好机会。”一直跟在程子涵身边的一个将军哼了两声道,却被程子涵低喝了一声。
“不会的。”年华咬唇道,“你们现在一国的了,如果你们都不互相信任,那还打什麽仗啊。”
“那你又凭什麽信任?!”那人不顾程子涵的喝止,红著眼睛道。
“就凭我信任大萧国皇帝的眼光和心胸。”年华也不甘示弱地高声道,“他绝对不会无故放弃自己的子民,不然他就坐不稳这个皇位,管不好这麽大的天下!”
“哼,你说得好听,你信任,我们不信任!你难道不知道大军中早就传开了,济城不过是一颗弃子而已,他们若不是这麽想,为何从来不说清楚,任由众将士误会!”
年华刚刚打了一场硬仗,一天一夜不眠不休,此时也有一些火大:“这有什麽好说清楚的啊!你们两方私下的恩怨有多深你又不是不知道,元牧天不管说什麽都会惹来一部分人不满,到时候军心浮动,你来负责吗?!”
那名将领还要说什麽,却被程子涵一声怒喝止住。
“好了,你们不要再吵了!”程子涵无奈地按了按眉心,“各位将军,你们一天一夜没有休息,应该很累了。你们都下去歇著吧,以後再有危难,济城百姓还要仰仗各位了。”
几名将领借坡下驴,连忙拉上那还没吵够的同僚告退了。
年华也气呼呼地坐了下来,却碰到一身的伤口,不由得疼得咧了咧嘴。
程子涵拿出金创药给他抹上,一边道:“这种意气之争有什麽好争的,各位将军奋战了这麽久,心中有火在所难免,你让他们发泄一下就好了,何必争论那些。”
“子涵,你也这样想吗?”年华突然抬头道。
程子涵上药的手顿了一顿,才继续道:“君大人把什麽都跟我说了,还派了人来,我为何不信他。”
“但是其实你还是不相信的吧。”年华道,“我本来也以为是他有心放弃济城,可是这几天来我想通了。君明芳派人助你守城,又不拦我和陈正给你们运粮,这根本就不是想要放弃的样子。如果他成心阻拦,我和陈正根本不可能这麽容易出城来。”──虽然有一部分原因也许是君副统领想趁机除掉自己这个“妖魅惑主”的人,这一点倒是跟凌青满像的,只是君明芳的心机比凌青那家夥深多了。
“而且……”年华突然咬住了下唇,扭捏了一会儿。程子涵自顾自地给他上药,也不开口问,最终他还是忍不住自己说了出来:“而且我在这里嘛……元牧天肯定不会不管的。”
程子涵闻言翻了个白眼,嘀咕了一声:“脸皮真厚。”
“干嘛啦你!”年华大声叫道,脸色却慢慢涨红了起来。
说到元牧天,虽然以前自己爱他而他不爱自己,虽然在他当著萧国皇亲国戚和众大臣的面把万流国使臣胖揍一顿之後元牧天二话不说就把他充军了,不过这些事情还不足以让年华的心去记恨一个人。
而如今他内心也并没有自己所说的那麽确定。关於元牧天这个眼高於顶的自大皇帝会不会为他而御驾亲征,也算闲时的一种意淫吧。毕竟谁不想被别人当成特别的人呢,何况那个“别人”还是元牧天这种傲慢成性的帝王。
所以当他在战得疲惫不堪灰头土脸满身伤痕之时,却看到元牧天骑著高头大马,手持一柄长枪,身上穿著被千百次战争镶上时光印记的银色战甲,於万千将士的拥护之下从城门外缓缓向他走来的时候,年华突然觉得胸膛左边砰砰地跳快了两下。
这个渣皇帝还真是……该死的帅啊!
117 跟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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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正是围城敌军的第四次攻城。守城的将士在前几次的抵抗中又伤亡不少,连年华也渐渐感到一股绝望,只是凭著一口气在硬撑著。
他是来帮助子涵的,他要陪著子涵走到最後,绝对不能在子涵面前显露出无措和绝望。
元牧天带来的大军如同从天而降一般,大开的城门外一地死尸,威逼日甚的压力一下子被驱散了,年华只觉得一阵虚脱。
程子涵站在年华身边,一起看著元牧天骑著马慢慢走近。
“济王殿下,朕要谢你死守济城,才让明芳有余力从容部署。”元牧天看向程子涵,用威严的声音向他道。战场上没有私怨,这一刻帝王的感谢饱含真诚。
程子涵抿紧了唇,微微地点了点头。
“你……你怎麽现在才来救大家。”年华张口说道,却又自觉辞不达意,他并没有想要抱怨的意思。
元牧天将视线移向他,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却突然现出一笑:“年华,朕要亲自率领大军讨伐反贼,你可愿与朕同去。”
“跟你同去──参战吗?”年华眼睛一亮。
元牧天点了点头:“年华,你武功好,但你不懂行兵布阵。你若永远不学不练,充其量只能一惩匹夫之勇,所以你不能救济城,更不能救天下苍生。”
“朕可以教导你。”
“朕──可以给你最广阔的战场,让你在战火锋烟里淬炼!”
“这些只有朕能给你。年华,你可愿跟朕走。”
一只手向他伸了过来。年华只觉得心里都是雀跃,眼中闪动著向往的光芒。他回头看向程子涵,程子涵情不自禁地握紧了手上冰冷的武器。
“朕会派人护送济王回京,瑞王如今正在京中代朕处理国事,他一直对济王殿下思念得紧。”
程子涵神色复杂地看了元牧天一眼,又看向年华,张了张口:“年华……”
“子涵,我想要跟元牧天学习那些东西。”年华道,“济城之围已解,百姓肯定会得到妥善安置的。这里到处都是战火,你身体弱,就让元牧天派人保护你早日回京吧。等我们大战得胜班师回朝之後,我就去看你。”
程子涵勉强地微笑著,却最终向年华点了点头。
年华不舍地握上他的手:“你要好好保重自己。陈正,子涵就拜托你了。”
“年华──”元牧天虽然面上带笑,声音中却掺了些不悦的情绪。
陈正走到程子涵身边,拉过他的手臂向年华一笑道:“你放心去吧,我会照顾好济王殿下的。”
年华刚刚走到元牧天身边,还未及开口,元牧天却突然伸手一捞,将年华带上自己的马背。
“喂你干什嘛!”年华惊叫了一声,心里有些怨忿不平,这个元牧天非要这麽快打破他对完美帝王的幻想吗。年华压低声音道,“你穿这麽重坐在马身上就够无耻了,你想把这只可怜的小马累死吗?!给我一匹马,我自己会骑!”
“闭嘴。”元牧天在他耳边不悦地低喝道,一拉缰绳,高大的骏马前蹄腾空,向关半空中嘶鸣了一声,而後掉转了方向,朝向城门外奔去。
程子涵向前走了两步,却被整齐划一地跟著元牧天离去的几大队精兵阻挡在了路边,只能眼看著那银色的战甲越来越远,直到消失。
也许只有在他陷入危难的时候,才会有一个人全心全意地属於他。
如此,他是不是也应该知足了呢?
“殿下,皇上派了几十个侍卫营的人留下,准备护送殿下回京。”一直跟随在他身边的下属在他身後恭敬地回禀道。
程子涵看向四周,围困已除,萧军大军也走了,越来越多的百姓从藏身的地方走了出来,聚集在这以往还算繁华,如今却只余凄凉残景的街道两边,满面惶然地看著他。
“我现在还不能走。”程子涵低声道,握紧了手中的兵器,一转身向著同样破败的昔日王宫走去。
陈正摇了摇头,把刀插回刀鞘,与侍卫营的人交待了一二,让大家先各自安顿,便慢慢地往程子涵离开的方向走去。
年华跟著萧国大军一路奔袭,才算见识到了元牧天除了傲慢帝王之外的其他很多种面目。餐风饮露不算什麽,在瞬息万变的战场之上从容指挥也不在话下。他现在不是一个皇帝,更像是一个与万千将士共同进退,生死与共的将领。
年华终於懂得他号令天下无人胆敢违抗的威严从何而来,那都是他於千百场战争之中拼杀出来的赫赫帝威。他也明白了苏维凌青和君明芳他们对元牧天的感情──半是侍奉在上的君王,半是剖心置腹的兄弟,必须像对待君王一般敬畏,必须像对待兄弟一般忠诚。
这样的感情让年华豔羡不已。
元牧天对女人和床伴也许自大到渣,可是除此之外的其他方面,他也实在是迷人到渣。
“年华看朕看得如此入迷,在想什麽。”元牧天看了年华一眼,笑了一声,继续转动著在篝火上滋滋作响的野兔肉。
“啊?没……没想什麽。”年华猛然回过神来,连连摇头道。
元牧天递给他一串烤好的肉,继续笑道:“哦?可是朕看年华看朕看得口水都快要流下来了,这也是没想什麽?”
“我……我在馋烤肉嘛!”年华接过肉来嘴硬地道,一口咬了下去,齿颊余香。
“好好吃啊!元……皇上你要是在我们那个年代,肯定是个帽子很高很高的大厨!”年华夸张地赞叹道。
元牧天对於年华所说的怪话向来不去深究,只是继续笑著看他。
年华被他似有深意的眼神看得有点不自在,何况刚才他的确是在想入非非,这事可不能让元牧天知道。
年华继续东拉西扯地转移话题,便问道:“我们已经在这里埋伏驻扎好几天了,到底什麽时候去攻打琴池。”
元牧天笑道:“到了该打的时候,自然就打了。”
“哼,故作高深……”年华不满地嘀咕了一声。
原来当日济城外围困的敌军并不是被元牧天的大军歼灭,只是老巢琴池遭袭,他们急忙回援,放弃了攻下济城再进攻吉康的打算。
琴池之外早已布下了君明芳派来的两路伏军,一旦反贼主力进入了伏击之地,伏军便与元牧天带来的大军会合,便要一举将其歼灭。
只是君明芳带兵攻打的另一支倭寇主力却出了些状况,被一部分人逃出围困,逃向琴池。
所以元牧天才临时下令,暂时按兵不动,只等那漏网之鱼到来,一并击溃。
“对百姓而言,倭寇海盗之患远甚於反贼,朕绝不容许放虎归山,否则只怕大军一撤,他们仇恨交加卷土重来,为害更重。”元牧天一边说道,一边又递给年华一块烤肉。
年华捧著肉,眼睛闪闪发光道:“元牧天,你也许是个坏男人,不过你真是个好皇帝。”
“朕当你是夸朕了。”元牧天无奈叹道,一伸手向年华道:“过来,朕今晚再教你些行军布阵之法。”
“可是已经太晚了……”年华是很想学,可是鉴於前几次的经验教训,每一次都被元牧天以“夜太晚了你再出去乱走会扰乱军营被敌人发现则会贻误军机”为由,把他强行按在床上抱著一夜安睡。
虽然元牧天是什麽奇怪的事都没做,可是这简直比他做了奇怪的事更加奇怪啊好不好!
“是麽。随便你,你不想学就算了,朕满腹才华,也不是非要教你不可。”元牧天看年华的脸色,也不威逼利诱,只是凉凉地说道。
“……”还有这种口气,最讨人厌了啊!
“我学!”年华最终忍不住以壮士断腕般的心情握拳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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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更继续保持中,握拳
118 甜蜜蜜
118
时间就在与元牧天的斗嘴吵闹中慢慢流逝。年华刚刚经历过济城的几日生死攸关,这时虽然仍旧身在战场,却只觉得前所未有的轻松和安全。仿佛只要有元牧天在,就什麽都不用担心,一切只要听从元牧天的就好。
队伍里肃整守纪,人人都在安心待命,年华知道有这种感觉的不只他一人。
这就是传说中的王霸之气嘛?!年华捧著脸坐在矮榻一角,歪头看著油灯下认真看书看地图的元牧天。
元牧天感到身後那两道专注的视线,微微转头看向年华,向他露出一抹笑容。那庞脸那微笑都帅得让年华眼前一花,只觉得漫天都是粉红泡泡。
“过来。”元牧天向年华伸出手。年华只在心里抵抗了一秒锺,就很没骨气地披著被单走过去了。
如果元牧天这些天来的举动是在追求他,那他真是太成功了。
这家夥本来就魅力大到要迷死人。皇族几代精选的优秀基因全部体现在他的身上,修长有力的身材,强而不壮的体格,如画如刻的五官,霸气天成的气魄,每一笔都堪称大自然最精心的杰作。以前要不是他天天仗著皇帝的身份颐指气使强人所难,年华也不至於看到他就头疼。
不过本身是如此完美的人,像他这麽自大自恋也是情有可原的。只是太过以自我为中心的话,向来好强惯了的年华也是不能忍受的。尤其是元牧天总想拿他当充气娃娃对待,只想用他的身体发泄欲望,这种事情是个男人就无法容忍吧。
可是如今连这惟一的一点毛病他也收敛了,再加上他脱下皇袍穿上战甲作为三军将领这麽多天以来的表现,年华只觉得眼前的元牧天就是一个大大的发光体,一不小心就会被他迷得七晕八素。
年华坐在元牧天身边,看向他手中的地图道:“这个地图你教过我三遍,自己也看过无数遍了,还有什麽好看的啊。”
元牧天转过身,很顺手地把年华抱到怀里。年华脸上红了红,却安安分分地被他抱著。虽然他的单体武力值比元牧天高很多,元牧天本人的战斗力在他面前只有5,可是他还记得他是受,基本上只要不超过年华的底线,年华还是很有做受的自觉的。
元牧天低头看他,只觉得年华光滑的脸上红扑扑的可爱极了,那低垂著微颤的眼睫也像在期待什麽一般。他轻笑了一声,却并未有更多出格的动作。
“年华,行军打仗最忌浮躁。这不是应付夫子的考验,答对即可。你若如此没有耐心,如何能成为一名好将军,如何能承担得起手下众将士将性命都托付於你。”
“将军?”年华猛地抬起头来,双眼发亮地看著元牧天,“皇上,你愿意让我当将军?”
“朕以前承诺过你的事,自然不会食言。”元牧天微笑道,“只是,朕的承诺不是你的通行令。朕承认你救助济城的行动令朕对你刮目相看,但你若通不过朕的考验,将军之事,就想也别想了。”
“我当然不要你给我开後门了!”年华涨红了脸高声道,“我知道我以前空有一身武功,却没有运筹维幄的能力,所以凌青君明芳他们都看不起我,连你也看不起我。所以你以後要继续教导我,而且绝对不许藏私!反正你是皇帝,不用怕教会徒弟饿死师傅。”
元牧天低笑出声,点头道:“朕答应你。”
只是元牧天此时也没有想到,只是这样一声答应,这样一句承诺,会在以後的几十年里给他的万里河山带来多麽大的好处。
元牧天说话的时候离他的脸很近,年华只觉得一股热气喷洒在脸上脖子上。元牧天身上好闻的味道萦满鼻端,年华突然觉得心跳有点加速。
其实在他失忆的时候第一次见元牧天时,被美色所惑,一见锺情的就是他。那个闲倚花窗自在饮酒,却仿佛世间万物都入不了他的眼的翩翩公子,至今想起来时都会怦然心动。
元牧天後来冷落他,又将他充军的事,年华记忆回归之後每每想起时气愤归气愤,却也没有怨恨。他向来就是神经大条的豁达之人,从上一辈子活到这一辈子,至今也没有谁是让他仇恨的。况且元牧天将他充军也是因为他先动手打了来使在先,实在不是什麽需要恨之入骨的大事。
正因如此年华才会在得知元牧天身陷危难之时赶去救他的性命,想要自己建功立业时先想到的也是萧国,而非这个大陆上的其他他从未去过的国家。只是既然知道元牧天在感情方面是个自大狂,年华一直以来自然对他敬而远之。
可如今这个皇帝一旦收敛起傲慢的臭脾气,还顶著那样一张帅气的脸,那麽一身浑然天成的一国之君的霸气,真是……迷死人了迷死人了!
年华的头越来越低,耳朵都开始泛起热气。
也许子涵有一句话说对了。他一直就没有排斥过元牧天碰他,可子涵只是脱了衣服跟他睡在一张床上他都有点慌张。
元牧天低下脸来轻唤了一声:“年华……”
“干嘛?!”年华一个紧张,手无措地一抬,却听元牧天闷哼一声,修挺的眉毛拧了起来。
“你怎麽了?”年华关切地问道。
“你……你先下去。”元牧天噗了咳了两声,好像受了挺重的伤似的。
年华慌忙从他身上站起来,又蹲下身道:“元牧天,你到底怎麽了。”
元牧天却捂著胸口,只皱著眉头不作声。
年华强迫地把他摁倒,拉开衣裳一看,只见他右侧的肋骨处一片乌青,显然是刚才自己一慌之下没控制住内力,那不知轻重的一抬手给捣的。
年华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也不知道是不好意思还是羞恼交加。
“这可不关我的事。身为一个攻,你真是个战斗力只有5的渣啊!”年华哼哼了两声,给自己辩解道。
元牧天没有完全听懂他的话,只是笑著拉下衣裳,又拉过年华道:“你今天是回你的营帐睡,还是留下来陪朕。”
年华鼓了鼓嘴。以前都是元牧天强行留他,他正好“勉为其难”地被留下了,这一次元牧天却想起来征求他的意见了。
说不想留下来有点违心,说想留下──不是太有失受的身分了吗!
元牧天躺在地上笑著看他,突然一伸手把年华拉倒:“夜太深了,你就不要出去扰乱军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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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更日更,求赞美
119 甜蜜蜜啊甜蜜蜜
119甜蜜蜜呀甜蜜蜜
年华促不及防之下,扑倒在元牧天的身上。
他很注意地把全身的内力都撤了,软绵绵地倒下去,免得再把元牧天哪里弄伤了,那他身为受的尊严就彻底受到打击了。
“皇上……”年华趴在元牧天胸口,抬起脸向上看去,一下子就看进元牧天深如古潭一般的眼眸,还有那帅气无比的带笑的嘴角,心跳瞬间有点加速。
元牧天笑著拍了拍他的头:“早点睡吧。大战就在这两天了,养好精神,立几个赫赫战功给朕看,朕才好给你加官进爵啊。”
说完就把年华拉了起来走到榻上,扯掉外衫,将油灯熄灭,抱著年华闭上了眼睛。
年华在黑暗当中睁大双眼。
就这样?!虽然他是没有那麽yd地想被人压,可是刚才气氛这麽好,就连个亲亲也没有嘛?!
年华看著横放在自己胸前的那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这是养尊处优的一只手,却并非不识人间疾苦的孱弱,那修长干净的手指间仿佛蕴含著太多的勇武霸气,显得与众不同。
连龙爪都这麽迷人。年华抬手捂住眼睛,为自己的花痴感到羞愧,可他还是不可控制地想起了以前元牧天还是元渣渣的时候对他兽性大发,用这只手对他所做的这样那样的下流事情。
元牧天这几天对他好得无微不至。倒不是说在生活上有多宠他,但是元牧天教导他兵法,让他熟悉附近的地形,向他细致地讲解这整场战争的布局和变化,承诺给他广阔的天地任他施为。
这些无一不是年华的死穴。元牧天这一次的投其所好实在是太成功了,年华只觉得自己心里原本一直在排斥渣皇帝的那道心防已经纷纷溃散,渣都不剩了。
除了元牧天所做的那些努力,大概还因为……最初的那份儒慕之思一般的爱恋,从未消失过。
只是以前那个滥交又花心,多情又无情的萧国皇帝是他不想也不能招惹的,年华才要一直躲开他的骚扰。
而今元牧天稍稍收敛了他皇帝的臭脾气,那个虏获了他全部身心的英俊帝王就又出现在他眼前,怎能不轻而易举地再度占据他的心。
只是啊只是──你都这样那样地讨好我这麽多天了,你真的没有目的吗,你真的对我的身体没有欲望吗?!你给我装什麽正人君子的嘴脸,鬼才信你咧!
劳资也是男人啊,也会想那什麽的,你不需要跟我矜持啊!我保证不会骂你色狼的!年华两手捧著热得发烫的脸颊一副羞涩模样,心里却在不知廉耻地奔放呐喊。
大色狼,劳资要亲亲,劳资要亲亲!你装什麽大尾巴狼!劳资要亲亲啊~~
啾的一声水声,年华一愣,才感到热热的脸上被什麽柔软的东西碰了一下。他猛地睁开眼睛,就立刻被元牧天捏著下巴转过脸去,对上一双含著笑意的闪闪发亮的眼睛。
“元牧天──”
“你不老老实实睡觉,动来动去跟身上长刺似的,在想什麽呢。”元牧天一手撑起头,侧著身子居高临下地看他,一边浅笑著问道。
好帅!年华向上看著元牧天沐浴在微光中的脸庞和隐入黑暗的长发,连那随意的动作都帅得无以复加,像一幅光影交错的完美画作。
“我……我没想什麽。”年华清了清嗓子,“我在想这两天就要上战场打仗了,我好紧张啊……唔……”
元牧天微微低下头来,用双唇堵住那张言不由衷的嘴。
明明那双圆滚滚的湿润眼睛里的爱意满得都快要溢出来了,语言的遮掩完全没有意义。
这一吻轻得如同蜻蜓点水,饱含温柔。年华闭上了眼睛,感觉脸上更热了。这样吻著居然会有初恋的感觉,像在大学校园里牵手漫步於雨後的林荫道上,趁无人注意时偶尔的耳鬓交接一般令人脸红心跳。
只是那女主角成了自己而已……不知道元牧天如果在自己那个时代的校园里会是个什麽模样,年华晕陶陶地想著。
明明更加少儿不宜的事情也做过了,反而这样前所未有的纯情亲吻让悦人无数的元牧天也有些意外的沈醉。
不知如此唇齿厮磨了多长时间,年华微微後退,与元牧天的双眼对视了一秒锺,就猛地转过身去:“睡觉睡觉。”
元牧天微微一笑,躺平了身体,居然真就这麽入睡了。
“济王殿下,天已入秋了,这里风大,殿下还是回房里休息一下吧。”一名将士走上城墙,对著那倚墙远望的削瘦身影说道,一边递上了一件披风。
程子涵让那将士为他披上披风,摇了摇头道:“不要紧的。琴池战事如何了?”
“皇上英武,早已率大军兵临城下。逃窜过来的倭寇被大军围攻,琴池贼军却紧闭城门不敢接应。倭寇匪性一起,反倒都去攻那琴池城门了。”
“年将军率前锋军将那倭寇残部一举歼灭,以免他们进了城还要去祸害琴池百姓。如今虽然贼军还在死守不出,但也撑不久了,不日必能破城。”
程子涵微微点头道:“辛苦你了,你去做事吧,我马上就下去。”
那将士躬身告退。程子涵走到城墙边上,烈烈秋风将宽大的披风吹得都鼓了起来,里面全是冷意。
这些天以来他一直派人查探琴池战事,从年华立下第一笔军功开始,到後来以骁勇善战闻名三军,而今当上一名不大不小的将军,每一件事他都知晓。
他在遥远的济城注视著年华的一步步成长,慢慢走向他向往的地方。而他却还在原地踯躅,只能眼看著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远。
程子涵看向远方,轻声道:“年华,等你功成名就,意气风发,爱侣相伴之时,但愿你还记得你的子涵……”
三枝黑沈沈的铁箭齐齐射向前方,一路带起呼啸而过的尖锐风声。
箭头所指的前方是元牧天沈著的脸。他端坐在马背上,眯起双眸看向那飞来的夺命之箭,任周围的将士大叫著“保护皇上”,他却只是平静地看著前方,连身下的座骑也感受到他的沈静,丝毫没有慌张。
一道利气突然从半空中横扫向那三支铁箭,三张箭去势一乱,纷纷坠下地来。
一道黑色的身影凌空而来,手挎一张铁胎弓,利索地落在元牧天的马前。
“皇上,你没事吧。”年华回头看向元牧天。
元牧天摇了摇头,手指向前方道:“年华,那多日龟缩不出的反贼首领就在那里。”
年华看向远处的琴池城墙,一个身穿黑色战甲的男人正把一张巨大的强弓收到身後,刚才那三枝铁箭显然就是他所为。
那反贼首领也正脸色阴沈地看著元牧天。原本以为碰上了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萧国皇帝居然就处在他的一射之地。只要杀了萧国皇帝,琴池之围必解,连这天下也要乱了!正是天也要助他。谁知本来万无一失的攻击居然被半路杀出的黄毛小子拦住,原本从不会冒险站上城墙给敌人机会的反贼首领此时却一口气咽不下去,不甘心就这样回去躲著。
“我知道了。”年华点了点头,铁胎弓滑到左掌中,右手从背後抽出一枝普通的羽箭,手脚利落地拉弓上箭瞄准放箭,一气呵气。
箭是普通的箭,上面却附上了年华精准控制的内力。那反贼首领原本来在不屑一顾地看著年华的动作,直到那冰冷杀气逼近到眼前时才慌了手脚,随手拉了身边两个人挡在身前。
噗噗噗的三声轻响,被拉来作挡箭牌的两个士兵叫都没叫一声就倒了下去,躲在二人身後的首领暴露出来,却已经被一枝羽箭正中眉心,瞪大了眼睛缓缓地跪了下去。
元牧天遥遥地做了一个平身的手势,年华却猛地蹦到他身边:“皇上,我射中了唉!”
元牧天微笑点头:“好箭法,有进步。”
失去首领的贼军很快就斗志全无,兵败出山倒,干脆地放弃了抵抗,大开城门走出来跪降。
萧国的旗帜插上了战火烧灼的城墙,元牧天站在城墙之上,接受城民跪拜,三军欢呼。
年华站在元牧天的身边,微微抬头看著他染上了几分硝烟气息的俊美脸庞。那脸上从容的浅笑又如二人初见那日一般,仿佛世间万物都入不了他的眼,仿佛他就是这世间万物的主宰。
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元牧天做得不折不扣。
不过那个美人膝──年华有些怨愤地想著,到了他这里还有待商榷。
城墙下的众人山呼之声一浪高过一浪,此刻此处就是万众瞩目的焦点。年华看著下面那一双双兴奋的眼睛,还有身旁的几位扶剑抚须欣慰微笑的老将军,突然很想做一件事。
“元牧天──”年华唤了一声,元牧天面上笑意不变地转头看向他。
年华深吸一口气,猛地捧住元牧天的脸庞,踮起脚尖,把双唇贴了上去。
“年将军,你!”似乎有人惊呼一声,接下来却没了声音。
那一刻好像连空中的风都沈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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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一点半。更晚鸟,可是很多耶!继续日更,握拳!
120 成何体统
120
元牧天的脸上少见地出现一丝惊讶,他回头看向目瞪口呆的其他几个将军,还有城墙之下静寂了片刻之後欢呼之声更甚的众人。
城民和三军无所谓刚才看到的那一幕代表著什麽,刚刚胜利的喜悦充满他们的内心,只管尽情释放心中的激荡。
元牧天微微低头看著年华,轻笑道:“我以为你很介意这种事。”
年华一愣,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麽。以前他最恨认识的人都把他当元牧天的男宠看待,无论多麽努力也无法摆脱那个称呼。如今却是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做了这件事。
“这两种是不一样的。”年华鼓了鼓嘴巴,脸色有点微红。
元牧天後宫里的那些这个娘娘那个贵妃,她们能陪元牧天穿越战场硝烟站在这里受万民敬仰吗?她们敢在天下人的面前亲吻元牧天吗,她们敢向天下人说一声“元牧天是我的”吗?!
年华略带酸意地想著,一把拉住元牧天的手臂哼哼了两声道:“以前我是你的,现在你也是我的了!”
元牧天微微一怔,就低声地笑了起来。
“这天下也只有年华你一人,敢对朕说这种话。”
“哼。”年华不再说话,转身面向众人,手却没有放开元牧天。
二人身後的将领们无不抚额摇头。他们并不知道年华以前的身分,虽然也觉得这个突然出现的年轻人被圣上荣宠至深有点奇怪,只是在这几场硬仗里年华大展身手,不只功夫出神入化,於领兵上也有才能──他们自然也不知道这都是他们那英明神武的皇帝亲自教导出来的。虽然这年轻人的官是升得快了点,众将领却也不觉得有什麽不对。
只是刚才的那一幕却差点让几名上了年纪的老将心脏病发。
成何体统,这成何体统啊!
“难道这年轻人是女扮男装?”因为这场战争而被元牧天特意请出山的凤老将军狐疑地看著年华的背影,自言自语道。
“女扮男装也不行啊,那岂不是更加不知廉耻!”另一名将领唉声叹气。
“唉──”
“这件事朕自有主张,众卿家无需多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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