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
[重生]师父,这剧情不对 作者:殿下笑
正文 第17节
[重生]师父,这剧情不对 作者:殿下笑
第17节
容祁道:“我在地府筑了新房,有个宝宝成日唤着爹娘,你同我去,把宝宝养养。知道什么意思吗?”
沈忘尘点头:“这个鬼新娘的夫郎还没死吗她去抓他好了,干嘛闹这么大的动静?”
容祁道:“先不与你说,明日将你的抄书交于澜墨君,晌午我们就走。”
“为何不是今晚?”
“你离开还需澜墨君同意。”
——
君不夜看完沈忘尘的抄书后,没有多说什么,反正沈忘尘的抄书一次一个笔迹,他违反禁令总是有人替他罚的,说的再多也无济于事。
“晌午随容少主前往江城府,事情办完后,折往太白,此次历练之所便在太白,你必须前来。”
沈忘尘道:“好。还有事情吗?”
君不夜道:“没了。你可以走了。”
终于可以去找君止的沈忘尘欣喜的差点跳起来,却稳住了自己,说道:“让莫少宇与我一道吧!相信他会起到作用的。”
君不夜沉吟了片刻,道:“带他去吧!”
“多谢澜墨君。”
沈忘尘欢快的离开君不夜的房间,回浮生殿取了上次带回来的那把蓝色弓,拿了行李就朝九元大门而去。
等候的莫少宇见他前来,急切的问道:“澜墨君答应了吗?”
沈忘尘点头,看了一眼容祁,才将弓取出递到莫少宇手中,说道:“这弓是上次在西域买的,你带在身上,射那些鬼。”
高兴的莫少宇接过弓翻来覆去看了一遍,做工很精致,只是终归是一把普通的弓,但若是自己好好弄弄能把它变成自己的武器。说着拉开弓箭摆了射日的姿势出来:“像不像后羿?”
“像。你就是后羿。”
沈忘尘吹捧了几句,才吹了口哨唤来白童,让容祁坐白童,他则坐在莫少宇的剑上。
“终于离开九元了。”穿过云雾,莫少宇兴奋的张开双手说道:“破地方规矩真是太多了!”
得到释放的沈忘尘依着膝盖说道:“规矩可以犯嘛!违反了就倒立咯!反正来来去去就是倒立罚抄罚抄倒立,多罚几次,九元上下都是倒着走路。”
“说的也是。”莫少宇看了他一眼,道:“小凤凰,你和赢磊是怎么个回事?”
沈忘尘道:“我与他能有何事?就那点破事了。他容不下我,我就当没有他这个人,在西域害我差点丢了性命的人不是个好东西,迟早会遭到报应。”
莫少宇道:“赢磊这个人如何说呢?天生的恶人。我们啊!过我们的,井水不犯河水。”
“嗯。”
一路聊了许久,赶到江城府时正好赶上晚膳,沈忘尘一下地就把容祁拉到面前,让他做自己的盾牌,他特怕宋怀义这老家伙拿他的鞭子抽自己。
江城府左右环水,门虽在大街,入内后却还要行走一盏茶的羊场小路方才见到江城府的匾额以及刻在门前的禁令,当然,沈忘尘这个文盲不认识字也不知道写的什么。
莫少宇上前指着那条禁令,一字一句念道:“江城府弟子必学第一条:逢沈枫,视其为狗,乱棍打死。”
沈忘尘揪着容祁的衣裳看着他,指着那石碑问道:“你确定宋怀义不会抽我?”
容祁也想过将这条磨去,怎知宋怀义坚持留着,算是给他自己教训,收徒当首心善者。“有我在。”
莫少宇觉得好笑,上前拍拍沈忘尘的肩膀,说道:“他不会抽你,只会不抽死你而已。一百九十三条人命,够你受的。”
沈忘尘的脸顿时就黑了,杵在那就不进去,饶是容祁和莫少宇劝也不进去,他不会傻到进去找死。这容祁和莫少宇颇为无奈,容祁只好招来小厮让他带莫少宇进去通知宋怀义一声。
宋怀义过来后,沉着脸瞪着立在容祁身后的沈忘尘,在九元他不动手不动口,在江城府,嘿嘿!他说了算。
沈忘尘被他瞪的发抖,努力扯出一个微笑,道:“宋宗主,好久不见。”
宋怀义哼哼说道:“才几日不见。”
容祁解围道:“舅舅,正逢晚膳,先去用膳。有何事,饭后再商议。”
宋怀义道:“走吧!”
上了桌子,沈忘尘坐在莫少宇和容祁的中间,这一桌人不多,一个是宋怀义,一个是那日在浩渺台上的宋篱,还有两个男子沈忘尘不认识。只是,宋怀义吃饭也瞪着他未免有点倒胃口。
莫少宇看了沈忘尘一眼,示意他别说话,一顿饭沉默无声,就是沈忘尘喝汤有声音最后也硬生生的把声音吞掉了。
饭后,跟着容祁离开膳堂,一出去,沈忘尘就问道:“刚才那两是谁啊?”
莫少宇道:“年龄稍小的那个男子挺俊美的,看上去很儒雅。”
容祁道:“他们是舅舅的得意弟子,太子爷提到的那位叫宁知归,是位孤儿,打小就在江城府。另一位,则是舅舅朋友的遗子秦夜。二人素有“江城客”之称。”
沈忘尘道:“小鬼有没有觉得秦夜外面十分端正,眉眼却带着心机?”莫少宇点头“宁知归倒像是一个淡漠的少侠,他们两是不是有一腿?”
容祁回首警示他,道:“江城府不比九元雪境,言词需的谨慎。”
正要说沈忘尘的莫少宇立即闭嘴,小声说道:“你看谁谁都是断袖。”
沈忘尘笑道:“可不是嘛!”
回到安排的房间,沈忘尘和莫少宇立刻放开了嗓子说话,沈忘尘把屋子看了个遍,最后抱着一个翠绿的佛祖出来,说道:“容丫头,这东西我可以拿去卖了吗?”
容祁看了一眼,道:“值不上什么钱。”
沈忘尘道:“这东西绝对值钱。”
莫少宇笑道:“你缺钱了?找我要呀!我借你。”
沈忘尘道:“我宁愿去乞讨也不要借钱,哼!容丫头,我拿去卖了。”说着,抱着大佛就跑了。
还有话要说的容祁无语的闭嘴,莫少宇道:“肯定是想玩什么花样。”
且说这沈忘尘抱着大佛出了门,走了好几家才把佛换成了银子,在手中掂量后,揣入怀中就回去了。
这还没进去,就瞧见宁知归与秦夜两人负剑巡视这条街,想着能多认识一个人就认识一个,便上前去了。
“二位素有“江城客”之称,不知该为何解?”沈忘尘拱手笑道:“在下沈忘尘。”
宁知归看了一眼秦夜,温笑道:“我师兄弟二人喜喝酒,常于风月城中的野竹林煮酒论剑,身常携酒壶,故此,有酒客一称,加之出身江城府,便有了“江城客”之称。在下宁知归。”
秦夜看沈忘尘的眼神带着点点敌意,语气生硬的说道:“秦夜。”
宁知归声音淳厚,像一碗陈酒,还带着一点温和,笑起来让人觉得他豁朗,不笑时能感觉到他散发出来的安全气息。相比之下,秦夜声音宛若一滩清水,又凉又清,不过,外貌上他看起来比较强势,但沈忘尘觉得秦夜的气势不如宁知归,而他不知为何第一次见面就被仇视了。
沈忘尘道:“原来“江城客”的故事,看来姑苏城的百姓很喜欢你们俩。”
宁知归笑道:“是。忘尘师弟,你要与我们一道巡视吗?”
沈忘尘道:“正有此意。”
这一路走来,沈忘尘和宁知归聊的不亦乐乎,而大个子秦夜却闷着不出声,从头到尾就几句话,还是敷衍的。走了一条街,沈忘尘才问道:“鬼新娘的事情有眉目了吗?”
宁知归道:“鬼新娘还未露出真面目,也不知如何去查,现在风月城闹鬼,都是一些从黑白无常手中逃出来的。已经解决的差不多了。”
沈忘尘道;“未见鬼新娘面目,你们如何确定有鬼新娘呢?”
宁知归笑看前方,眼中映着楼上的灯火,他道:“近半年,姑苏城中不断有新郎新婚之夜丢魂而亡,魂魄不知去向,新娘成了寡妇却有了喜脉,有婆家因此休了那寡妇,也有女子身孕六甲,却感觉不到孩子的存在。不管是风月城那边还是江城府这一地带,都是如此。除了鬼新娘在作祟,便无法解释这事情。”
沈忘尘拧眉,道:“还真有可能是鬼新娘在作祟。不过,鬼新娘的段子说了一件事情,鬼新娘的前身是出嫁的新娘,且最后不甘而死,想带走心爱之人。你们可以找找三年内出嫁后却死了的女子的坟墓,找到后,把棺木搬出来换新的,用狗血写符,找个阴地火化,将灰散了。”
沉默的秦夜说道:“他们的长辈并不允许我们挖坟,若是允了,如何也不会有今天的事情。”
宁知归道:“长辈们不应,我们束手无策。”
沈忘尘撅嘴:“好吧!你们要走君子路,我也就不出损招了。”
巡视完街,三人一前一后回江城府,沈忘尘不知如何回去,还是宁知归好心把他送回去的,十分感谢后才掩上门咕噜的滚到床上。
“小鬼啊!江城府的饭好吃。”
正在泡脚的莫少宇撑着脑袋看着半个身子掉在床边的沈忘尘,道:“在宋宗主眼皮子底下,你能吃几碗饭?”
“也是,宋怀义那老家伙生怕我多吃一碗饭,被他看得我都饱了。”
“别叨叨了,赶紧洗洗睡觉,我睡里面的床,你在外面把门。”
“为什么不是你在外面?我才是媳妇。”
“照你说,我们应该同床共枕了?切!睡你的觉。”
躺在床上的沈忘尘翻来覆去的说不着,不是说君止也在江城府吗?怎么来了这么久也没见着他人?不可能被鬼新娘当做新郎掳走了吧!
想着有这可能,连忙起身,对里面的莫少宇说道:“小鬼,我出去一下。”
睡得迷迷糊糊的莫少宇嗯了一声就没说话,沈忘尘穿上鞋子,拿了衣裳就出门去了,那白童抬首看了一眼又睡了。
出门后,沈忘尘越过江城府高楼直接朝着风月城那边飞奔而去。
风月城与江城这边仅有一条河隔着,两边有一石桥,沈忘尘穿过石桥后又回身看向石桥。桥上走来一位秀丽的女子,沈忘尘止步回身看去。
女子不急不慢的走近,双眸被白色带着蒙着。
沈忘尘道:“姑娘打来而来?”
女子轻启桃色嘴唇,道:“我自桥那边而来,正要往家中赶,不巧天黑,公子可愿送我一程。”
沈忘尘笑道:“不巧了,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去做。这样吧!我让我的丫头送你一程。”说着召出一个绿衣尸鬼女,伸手拍拍她的肩膀,叮嘱道:“阿巧,送这位姑娘回家,早去早回。”
阿巧点头,上前扶住那女子,那女子道:“公子何姓?”
“你叫我哥就好。阿巧,我走了。”他沈忘尘又不是初出茅庐的小子,看不出这是鬼而不是人,就是再美他也不迷恋,找师父要紧。
在大街上找了许久,沈忘尘差点以为他真被抓走了,才在屋顶上看到君止,不过他身边坐着一个男人。
“师父。”
正与人说话的君止微微一惊,寻着声源看去,沈忘尘依旧立在面前了。
“师父,我找你找的好辛苦呀!”沈忘尘蹲下身说道。
君止神色有些复杂,他身边的男人道:“还没听你提起你有弟子。”
沈忘尘这才看这个人,此人一看就是没钱且四处流荡的中年人,留着短发和胡子,一声衣裳破破烂烂的。
君止道:“入门不久。小尘,此人是我师兄。”
沈忘尘懂得,立刻对他笑道:“师叔。我是你师弟的徒儿沈忘尘。”
李寂然微微一惊,表现的不太明显,看了君止一眼,道:“没想到,当年最厌恶沈枫的人会收他为徒,世事难料。”
听到这话的沈忘尘笑意顿失,暗道:师父他厌恶我?厌恶我、厌恶我。
君止淡然说道:“很难料到,寂然师兄会用五年的时间留恋一个地方。”
李寂然摇头含笑,仰首看向天上圆月,道:“藏酒五年,待一对月人。”
沈忘尘插嘴道:“师叔,你在等谁?”
李寂然道:“等岁月无痕,扫我峨眉,拂我皱纹。”
沈忘尘道:“说话文绉绉的,酸气,不懂。”说着,伸手把君止的手臂挽在怀中,靠着他的肩膀听清风无声。
李寂然失笑,被挽住的君止微微一惊,那颗忐忑的心慢慢的沉稳下去,人在身边方才觉得现世安稳。
李寂然家在郊外,自是不会与他们同道回去,沈忘尘也暗自高兴,省的他在打搅他们师徒增进感情。
路过江城与风月城的桥时,沈忘尘说道:“师父,刚才有个姑娘让我送她回家?”
君止侧首看他,道:“为何不送?”
沈忘尘拽紧君止的手臂,笑道:“相比之下,我更喜欢师父。”
听到这话的君止紫眸轻轻泛起一点波澜,若有若无,却掺着笑意点点。这几日的分别算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
作者有话要说: 我真是蠢啊!二十八号的稿子没发出去,,,今天才看到
☆、倥偬篇追寻
回到江城府,君止与他们不在一个院子,想想君止的身份也不可能和他们住在一个院子,即便都是客人。沈忘尘杵在院子门口望着君止的身影,眼神那叫一个苦。
君止如何感受不到那道背影的炙热,到了门口止步会看他,似是他转身沈忘尘眼中又浮出一抹浓墨重彩的喜悦之色,在灯火下跳跃着,像要将他吞掉。
“为何还不回去?”
看到君止转身,沈忘尘是立马藏起眼中的苦,用喜悦代替。他就这样看着君止进去也好,不必多说,有些话自己心里清楚就好。
“我想看你安然进屋。”
沈忘尘没有说师父二字,而是你。
君止微微一笑,朦胧月色似因此一瞬而如千里星辰照彻,眼中的温和毫无藏掖的散出来。缓缓伸出手,说道:“到我身边来。”
沈忘尘被那一抹笑意迷的心儿如坠云一般飘飘然,听他声若温玉的召唤,神不知鬼不觉的靠近,腰上一道力缓缓箍紧他。
君止揽着他的腰,垂帘眼睫看他眼中的自己,道:“我很高兴,你来找我。”
君止嫌少主动,这一主动倒把沈忘尘迷的神智不清,双手抬起环着他的脖子,抬首笑看。“我知道我错了,我改。”
君止道:“我也有错,不该善做主张,不与你商议。我也改。”
沈忘尘环紧手臂,君止顺着低首鼻子抵着他的鼻子,任由呼吸交缠,发丝相结。
“我们一起改,日后,你不许再背着我伤害自己。”
“嗯。”
“也不许不经我允许用自己为我做交易。”
“好。”
“不许再甩掉我。”
“不会。”
“那你有何不许?”沈忘尘凑近他的嘴唇,两人之间,仅剩那点距离便会唇舌相贴,但他还想听听君止对他有何不许。
君止道:“不许你的所有不许。”
沈忘尘轻笑,轻轻碰他嘴唇,仅是一点就撤开,笑道:“好绕,我太笨无法理解。”
君止抬手扣住他的后脑勺,轻揉他的头发,道:“此句是说你说什么我都不说不许,你要我给你什么我都给。”
“那我便收下了。”沈忘尘欢愉贴上他的嘴唇,双手搂的更紧,想将自己贴进君止的身体永远都不分开。
——
喜欢上一个人就想着时时刻刻在一起,不愿浪费一点时间做无聊的事情,想看日出看日落,想泛舟听曲,想踏河岸数来人想醒来看到你沉睡的模样。
——
沈忘尘心情大好,一夜没睡,在床上抱着白童翻滚,惹的白童苦苦嘶鸣,毛也掉了不少。鸡鸣时,沈忘尘兴奋的起身,丢了白童就穿衣洗漱,收拾好后,端了一碗粥和两个馒头过来放到桌上。又翻出一张纸和笔墨,因为不会写字,所以他很聪明的在上面写了两个字:师父。相信莫少宇会明白他是去找君止了。
一切准备好后,来到昨夜的院子外,还记得昨夜在这吻的忘乎所以,差点失火。想起这,沈忘尘伸手摸摸脸,暗道自己为何不脸红一下。
可想想自己也是一个老流氓脸红就不正常了,一迈腿就进去了,恰好君止在洁面。他一去就把脸往脸盆里一放,停留片刻抬起像淋湿的小狗似得甩头,散落的水花落在君止脸上,惹得他的无奈又好笑。
“你可以洗了!”
君止看了他一眼取下帕子擦去他脸上的水花,因为水的缘故,沈忘尘的皮肤很白皙,有些不正常,但过一会儿就会好的。
洗漱完后,二人一前一后去了前堂,宋怀义、容祁、宁知归、秦夜都在,看着架势就像要打架一样。
沈忘尘缩缩脖子在君止身边立着,看也不看宋怀义,却对容祁不断抛媚眼、撅嘴玩亲亲,频频招来容祁的冷漠,以及宋怀义的敌意。
“风月城的散鬼昨夜已尽数除完,接下来,还得请宋宗主走走几家人,拜访一下几位长者,看能否让他们答应开棺。早日找出鬼新娘,姑苏城也早日得以安宁。”君止道。
宋怀义道:“这几位人家,说起来也让老夫生气。江城府、歃血盟纷纷派人去劝说,他们都不应允,说自己女儿不会化作鬼新娘。唉!真是气煞人!冥顽不灵。”
宁知归道:“九元老祖,近日我师兄弟二人走遍姑苏,找出了五个极有可能是鬼新娘的老巢,并按师父指令携厚礼上门拜访。这些人,如师父所言,只道是我们胡说,半点不愿相信。”
沈忘尘瞥了一眼宋怀义和宁知归,道:“听你们说,这些人并不相信江城府与歃血盟。”
宋怀义神色一暗,瞪着沈忘尘说道:“你休要胡言。”
沈忘尘摊手,却很有礼分的说道:“宋宗主,非我胡言,而是你弟子的话中透露了,你自己也透漏出来了。其实,姑苏江城府算是修仙道上的名门望族,宋宗主你乃是德高望重之人,姑苏的人氏如何不会相信江城府?但据眼下的情况看来,要么是江城府与姑苏人氏有了误会,要么是姑苏人氏压根没有相信过江城府。”
宋怀义的脸色跟着沈忘尘的话逐步阴沉下去,放于桌边的手握成拳头,只差没有大发雷霆了。
旁边的容祁注意到宋怀义不对,又不想让他们二人有何不悦,便说道:“他们不愿挖土开棺也是为护着自己女儿一路走好,眼下姑苏闹鬼,他们更怕开坟会害了自家女儿;二来,我们无凭无据。他们拒绝,有请有理。”
沈忘尘淡淡一笑,这君止说道:“他们拒绝开坟,我们可另辟捷径。”
容祁道:“就让知归、秦夜带你们看一眼存有可能的五个坟墓。”
“好。”君止道。
——
出了江城府,沈忘尘绕到宁知归身边,问道:“宁师兄,你们见过鬼新娘吗?”
宁知归摇头,道:“只听闻过,并未见过。这也是第一次遇到。”
沈忘尘道:“所以你们也是一头雾水不知所措了,整日盲目巡街,不知去何处找鬼新娘。”
宁知归点头。
沈忘尘一拍双手,道:“江城府所学能捉鬼才怪,上梁不正下梁歪。”
秦夜冷冷的看向他,道:“你此话何意?”
沈忘尘翻白眼,就刚才在正堂那几句话他都知道宋怀义不对,肯定是干过对不起姑苏人氏的事情,或者,是自己做了什么事情是姑苏人氏容不下的。这样的人能教出好弟子才怪,还不如统统拐到九元学倒立抄书。
秦夜正要说什么,容祁和君止并肩出来,二人似乎是一路谈话过来的,秦夜也就闭嘴没说什么。
沈忘尘跃到容祁身边,搂着他的肩膀喊道:“江湖规矩,容丫头,我帮你们抓鬼,你给我买肉包子。”
容祁面无表情的说道:“昨日当掉玉佛的银子呢?”
沈忘尘道:“吃了。”
容祁:“”
君止伸手将他从容祁身上拔下来拎到身边,示意他规矩,沈忘尘这才收起调笑规规矩矩的背着两把剑,一把菩提剑,一把刑天剑。
“小凤凰。”他们几人下了台阶,正要走时莫少宇背着那把弓奔跑出来了,看他头发凌乱足以见得他有多着急。
闻声的沈忘尘回身看去,真怕他跑的太快跌倒了摔成一只丑鬼,可幸好没事,他人安全到了眼前。
“我说小凤凰,出门不带上我,你带我来姑苏吃馒头吗?”昨夜没睡好的莫少宇今早好不容易才爬起床来,当看到沈忘尘留下的极其简单的信后,气的头发都炸了。忙的喝了稀饭,咽下一个馒头才挎着弓出来,幸好赶得上,不过他还是想抱怨几句。
沈忘尘道:“江城府的馒头肯定比九元的好,至少有甜味啊!”
莫少宇道:“那你自己吃去,苦的要命。”
沈忘尘微惊,宁知归笑道:“你们有所不知,江城府以苦为主,师父以苦训诫我们。”
沈忘尘拍拍胸脯,道:“幸好我早上没吃。”
莫少宇黑着脸赏他一个地瓜。
沈忘尘和莫少宇一路说笑,在人群中打飞打跳,容祁则与君止在说什么,而宁知归则与秦夜默默跟着。
“他幼时也是如此?”
容祁道:“最爱找个人满地跑,就算玩上一整日也不会觉得累。看他整日不学无术,连字都不认识几个,可他却将蛊毒发展到登峰造极的地步。用蛊驱鬼,用蛊治人、杀人,甚至用蛊扰乱万物的生长。”
君止道:“自我懂事起,听到最多的恶人便是沈枫。父亲和大哥常说要不我送到无极门让沈枫吃了,后来,他们开始把沈枫当吃人的猛兽吓唬下面的两个弟弟。不过,听你说后,忽然觉得他并没有那么可怕,只是,一个人孤独的太久。”
容祁道:“也许吧!”
路过桥时,沈忘尘站在桥上说:“这桥叫什么名字?”
宁知归道:“此桥是七夕桥,凡是姑苏新娘出嫁,都会路过此地。新娘于桥头候着新郎迎她上夫家的花轿,过了七夕桥,算是半个儿夫妻。”
沈忘尘点头,每个地方有每个地方的风俗,姑苏的娶嫁风俗还不算最有趣的,最有趣的当属宣北那边了。想到昨夜的女子,沈忘尘摇摇头,那女子是鬼确实无错,却非鬼新娘。
他想要不要今晚找阿巧带他去找那位女子,兴许能问出什么东西来。
“那容丫头,快来,我驮你过桥。”
莫少宇当下就是巴掌赏去,沈忘尘委屈的抱着头看着他,说道:“我只是开玩笑嘛!”
容祁面无表情的看着,君止眼含笑意。
莫少宇伸手揪他耳朵,说道:“快走,啰嗦什么?小心我把你塞到坑里去跟鬼新娘成亲养宝宝。”
“师父,快救我。”
——
第一个坟墓位于潮湿阴郁的丛林溪流边,据宁知归说这坟墓四处本是向阳,只是后来这家人也死了,无人搭理才会变得如此潮湿,坐落在此处让人不想靠近。
沈忘尘上前一看,指着没有没有墓碑的坟堆说道:“小鬼,你觉得里面有没有东西?”
莫少宇上前围着坟堆仔细看了看,上方长满了杂草,泥土潮湿的厉害,不像是有鬼的地方,不过这种潮湿情况下,里面就是藏东西也会藏一些没有赶上投胎的孤魂野鬼。
“有棺木啊!”
这话当白说,沈忘尘伸手拔下一根杂草,看向宁知归,问道:“此女为何而死?”
宁知归道:“此女出嫁第三日被夫家一封休书劝回家中,于当日自尽而亡。其父母悲痛三月,寻了夫家理论,夫家只说她出嫁前便于旁人有不耻行为,将这父母羞辱了一番。这父母自诩无面再逢人,便将此女葬在这人际罕见的地方。”
莫少宇道:“此事若真,此女若化鬼归来报复着实没有理由。”
沈忘尘道:“那我们还在这停留作何,前往下一个。”挽上君止的手臂,沈忘尘说走就要走,菩提剑上的铃铛响个不停。
第二个是有其母看守的,几人也不好全都上前,沈忘尘便让看上去没有恶意的君止与宁知归前去拖住妇人,他们则绕到坟前去。
坟前可见还未干燥的灰烬,许是妇人刚刚在这烧纸。
沈忘尘又问此女为何而死,秦夜道是被夫家折磨而死,夫家人有权有势并未受到什么处罚。沈忘尘点头,随手拔出君止的菩提剑从坟头插/入其中,直直将剑身尽数插/入方才停下。
莫少宇疑惑的问道:“你在做什么?刨坟?”
沈忘尘道:“可记得拓云尊说过,含冤而亡的人怨念深,难以投胎,是极容易化鬼或是化作厉鬼四处伤人。”
莫少宇笑道:“你上课不是在睡觉吗?”
沈忘尘伸出右手食指晃了晃,道:“可我的耳朵没有睡着啊!小鬼,写一道化怨的符。”
莫少宇虽不太相信沈忘尘,却还是乖乖写了一道符递给他。沈忘尘接过后,伸手抽出菩提剑,一缕淡淡的青烟冒出,沈忘尘眼快忙的用符裹住塞回去,有裂缝的地方自动的合拢。
“小凤凰,刚才那是什么?”莫少宇道。
就是秦夜与容祁也觉得疑惑,那一缕青烟很明显,在菩提剑抽出后立即飞出来。
沈忘尘将菩提剑放回剑鞘之中,说道:“拓云尊说过,含冤而死的人有一口怨气。”
莫少宇道:“那就是怨气?”
沈忘尘道:“是。怨气这东西用的好可以助长道行,若是用的不对,可就是往坟堆里跳。走,下一个。”
第三个,第四个都没有问题,却是葬在一座园陵之中的坟让沈忘尘第一眼就觉得有问题。
沈忘尘本是要上前看个仔细却被君止拦下,他说道:“你们都不许靠近。”
君止此话一出,大家都明白了,沈忘尘朝宁知归看去,宁知归解释道:“风月城金家少夫人兰素素。”
沈忘尘道:“金家可是姑苏首富并与苏州赢家家产不相上下的那家?”
宁知归点头,莫少宇道:“我也知道金家,这金家才算是第一首富,近年的绸缎生意遍布全国,更甚得皇室厚看,更别说他家其他的茶艺、食楼等等了。苏州赢家绝对是比不上的。”
沈忘尘含笑看向莫少宇,问道:“那金家的钱有没有莫家堡多呀?”
提到这的莫少宇得意的仰起头,用着近乎不屑的语气说道:“我莫家堡的银子随手一丢都是上千,改天你去我那坐坐,一杯茶的银子都可以砸死你。”
沈忘尘摸摸鼻子,一杯茶就可以把他砸死,想想自己怀里的那几个铜板真是臊脸,忙的上前搂住君止,说道:“我师父有钱。”
莫少宇冷哼。
二人调笑了一番才回到正题上。
金家是姑苏第一大世家,一家三代都是生意人,唯有这一代的金家在家主金德宗像是得高人帮助似得,接手金家后卷了不少钱财,力压苏州赢家,直直朝着莫家堡而去。
金德宗只娶过一位夫人,并与其生下一个儿子一个女儿,金夫人常年有病在身,脾气却不是很好。
其子为弟,名唤金子久,如今也有而是二十四岁了。三年前与兰家娘子兰素素和亲,两家一天一地,夫妻俩倒也和睦,只是金夫人见不得兰素素,一见她就头疼。
外面流言四起,一个个矛头都指向兰素素,说她是恶人害人性命的,又说金夫人常常指使她对她不好暗地里找了道士咒她头疼。如此一来,金子久与兰素素的感情再是好,也经不起时间的研磨,又加之兰素素一直未有生育,金德宗便让金子久将人休了。
人已休,金家是皆大欢喜,这兰家却是郁闷至极,兰素素回家半年,金家又操办婚礼,说是金家与白家联姻,娶得便是白家长女白沉雪。大婚当日,兰素素一身麻衣出现在金家大门前,金家人见不得她便把她往家赶,哪知这兰素素一个劲的冲进喜堂,用匕首刺伤金夫人随后抹脖子自尽倒于金子久怀中。
金夫人怨恨兰素素,差人将尸体丢到山坳里喂狗,兰家去寻没寻到,于是在园陵立了衣冠冢。
☆、倥偬篇授教
立于金家大门前,沈忘尘看着匾额,用金子镶嵌的匾额,看得他想扣下来换银子了。
莫少宇倒是不屑,只觉得金家未免太过招摇,就算有钱也不至于如此奢侈炫耀。留意到沈忘尘眼巴巴的望着那块金子,伸手拍他肩膀,说道:“想要金子?”
沈忘尘点头,道:“我从未见过这么有钱的人家。”
莫少宇真想挖了他的眼睛,莫家堡比金家有钱,他就是莫家人。
“这样吧!我送你一只金子打造的凤凰,如何就跟你的坐骑一样。”
望着金子的沈忘尘微惊,侧首看向莫少宇,瞧他不像是开玩笑,心下疑惑:“送我?”
“嗯。”
“没有目的。”
“你毫无用处,只会吃干白饭。”
“哦!”
沈忘尘生生被打击了。
莫少宇借莫家堡名义带着沈忘尘进了金府,出来迎接的不是金德宗,金夫人也不再,迎来的是白沉雪。
白沉雪与白无雪有几分相似,只是白无雪看起懦弱胆小,这白沉雪却是十分端庄的,容貌也好。她如今挺着大肚子,看起来有六七个月。
沈忘尘笑道:“无雪师妹的姐姐。”
白沉雪浅笑,示意婢女奉茶,许是身子不便不想坐下,便立在那。
沈忘尘喝了一口茶,白沉雪才说道:“你们二人自九元雪境而来?”
沈忘尘点头:“无雪师妹曾提到过姐姐你,说你端庄大方,生的漂亮。今时,我们随师父下山历练,途径姑苏风月特来看看姐姐你,也未无雪师妹道声问好。”
沈忘尘笑起来有几分邪魅,却然人不厌恶,莫少宇看他说谎不打盹暗自说他个骗子,一见美人就笑眯眯的。
白沉雪道:“自无雪离家前去九元学习,我便担心她性子懦遭人欺负,不过,今日听这位小师弟几句,猜想无雪在九元过的很好吧!”
沈忘尘道:“是是是,无雪师妹人乖性子温和,挺招人喜欢的。”若是除却白无雪与文玉生当初合手想弄死赢磊这件事情,白无雪算是好人一个。文玉生死后,她还惦念着人家,对他也有照顾,虽然他知是一种愧疚的救赎。
白沉雪微微皱眉,道:“无雪她文家如此一闹,无雪如何在回得了风月。”
沈忘尘懂,道:“姐姐你莫要担忧,时间一久,文家主自会忘了这件事情。何况,人非无雪师妹所害,她没有理由承担下文玉生留下的责任。今年中秋,九元学子会归家,到那时候,姐姐你便会见到无雪师妹了。”
“但愿吧!对了,这位便是莫少主吧!”白沉雪速速从哀伤之中走出,笑看一直都在把玩茶杯的莫少宇。
问话的莫少宇笑道:“是。少夫人。”
白沉雪道:“不知莫少主见我爹有何要事?”
说道正事,莫少宇还有点卡,不会撒谎的看向沈忘尘,沈忘尘只好开口说道:“其实并没有事情啦!就是借着莫家堡的名义来看看姐姐你。但见姐姐相安无事,我两便走啦!”说着起身要走。
白沉雪道:“莫要如此快的离去,不易来一趟,便留下用午膳如何?夫君他很快便会从外面回来。”
莫少宇道:“正好饿了,姐姐如此厚待,我们就留下吃了再走。”
沈忘尘点头。
二人于白沉雪聊了许久,沈忘尘也套出了一点点的话,这金夫人不是有病而是她就是看不起兰家,这才想方设法的把兰素素赶走换了白家。而至于白家为何会答应,沈忘尘和莫少宇都不难想。一为金家有钱,二为金子久这人值得让白沉雪托付一生。
坐了不久,沈忘尘与莫少宇随着白沉雪入了偏殿,去时正好碰见金夫人,金夫人似是才起身,正让婢女给她捏肩,慵懒的很。
沈忘尘第一眼便瞅见她,四个字形容:刻薄的很。
见白沉雪带人过来,金夫人也有些惊讶,不过事先白沉雪也通知了一声,此刻惊的是沈忘尘那张脸,不由的暗想这张脸若是在自己身上该是多好啊?
莫少宇道:“金夫人,晚辈打搅了。”
金夫人抬首示意婢女下去,道:“未曾打搅。不知那位才是莫少主?”
莫少宇道:“晚辈正是。”
金夫人微惊,瞥了一眼沈忘尘,让他们坐下,这才说道:“莫家堡弟子都以墨绿眉心坠为象征物,莫少主年少,却知收敛不招摇,收起了玉。”
莫少宇揣度了一番,从怀中取出一条眉心坠,那颗墨绿朱玉通透像散墨一般,不如琉璃淡薄却似月华轮廓模糊。他晃了晃,随手扔给沈忘尘,笑道:“莫家堡的弟子都是驱鬼捉鬼的,这抓多了鬼势必遭惹一些报复的,故此,爷爷用佛珠锻炼成朱玉,将辟邪符写在其中,发作弟子防身。其实,这玉就是一道符而已,只是时间久了,外面开始用此玉区分莫家堡的身份。”
沈忘尘疑惑的拿着眉心坠把玩,搞不懂莫少宇拿出来扔给他做什么,但闻他一番话才知这莫少宇原来也非彻底的少年,遇到金夫人也能一本正经的说话。也许,这就是莫老祖面前的孙儿莫老爹面前的少主吧!
金夫人的眼睛自然盯上了沈忘尘手中的眉心坠,那玉看起来不值钱,不过,这眉心坠可就值钱了。驱鬼驱邪,只有莫家堡的弟子才有,外人碰不得。
“太子爷,你这是要将海蓝玉给我?”沈忘尘道。
莫少宇道:“我身上有金符,这海蓝玉大可不必带着了,你收着吧!”
金夫人与白沉雪都有些惊讶,却是没有多问,毕竟这是他人之物,要给谁他们插手不得。
收下海蓝玉的沈忘尘暗自揣度莫少宇的意思,就是没那聪明猜不到他要做什么,一顿饭吃完,沈忘尘和莫少宇两才算是真正的吃饱了一顿饭。
白沉雪送他们离开时,巧的碰见金子久归来,他倒是温和儒雅,面貌普通。
看金子久这模样,沈忘尘暗叫不公平,金子久还没他好看为何深的兰素素那般深爱,更甚这白沉雪似乎也深陷其中了。一边猜测缘由一边摸着光秃秃的下颚,那莫少宇鄙视了他一眼什么话都没说。
夫妻二人说完,金子久才向他们二人施礼,沈忘尘回笑道:“金公子,好福气啊!少夫人如此貌美如花。”
金子久浅笑,道:“谬赞。”
沈忘尘看了一眼白沉雪,这才回看金子久。方才他们二人谈话时,金子久背对着他他看不清此人面上表情,但这回儿,他倒是看见了,还看见金子久眼中的落寞和平淡,似乎说的事情与他无关。
既是如此,沈忘尘也不好多做停留,本就是过来看看的,见没事就打道回府。
途中,沈忘尘说道:“你又发觉金府有不对劲之处吗?”
莫少宇道:“没有。凭我的经验看来,金府没有半点不对劲。”
沈忘尘道:“金府确实没有不对劲的地方,只是,我刚才留意到金子久的眼神了。他与白沉雪似乎并不相爱,这是我的直觉。”
莫少宇道:“管你什么事请,别多管闲事。金府也去了,改明儿该去兰家走走。”
“好吧!我们回江城府去。”
——
重回江城府,沈忘尘看四下无人,将莫少宇拽住和他耳语,这莫少宇的面色是一青一白的变。
“这可是江城府?岂能让你胡来?”
沈忘尘伸手示意他小声点,道:“宋怀义想杀我我无话可说,但你看他,竟让把我当狗,还以此作为江城府第一条门规。”路过这个地方,沈忘尘就委屈,此刻四处五人,肯定是想把这条抹去的。
莫少宇瞥了一眼石碑,道:“把你当狗确实有点不厚道,”沈忘尘点头“宋宗主做的有些过分了。但是,”他刻意提高音量,将沈忘尘震的一愣,语气凝重的说:“比起你杀他亲妹妹亲妹夫和亲侄女儿来说,只把你当狗并未对你动手,这件事情已经不算什么了。宋宗主想出口气,想让自己牢记容家的教训,你就退一步算是偿还。别忘了,他是你媳妇的舅舅,按理说,你也该唤一声舅舅。”
沈忘尘被莫少宇几句话弄的一个字都不说,识趣的跟着他回屋去,宋怀义想记住教训却没有杀自己,让他立一块石碑有什么大不了的呢?他又不会一直在这里待着。
如此想着,沈忘尘的心情也就好转起来,回屋坐了一会儿又跑去找君止。
他进去时,君止正坐于桌旁看书,他放轻脚步缓缓靠近,脸上洋溢着一抹奸笑。
君止翻过书页,淡紫眼眸轻轻荡着一层涟漪。
沈忘尘走到他身后,扯下洗头发的发带,快速出手掩住君止的眼睛,喊道:“劫色。”
被蒙住双眼的君止嘴角轻轻扬起,他放下手说道:“我正要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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