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
穿越之萧规戾随 番外完结 作者:青衍
正文 第7节
穿越之萧规戾随 番外完结 作者:青衍
第7节
“所以个毛线啊!你y的烦不烦?还不赶快去安排!”萧某鬼终于发飙道。
看到炸毛的萧,司徒戾终于满意的笑着离开。
☆、第三十四章
“啊———”秋日午后寂静的山道上传来一声女子的凄厉尖叫。
只见七八个蒙面黑衣人正围攻以一顶软轿为中心的一群人。刚发出惨叫的是一个被吓坏了的丫头,侍卫打扮的仆人正努力保护着软轿内之人的安全,无奈黑衣人武功高强,侍卫完全不是对手,死的死,伤的伤,眼看一个黑衣人一把掀开轿帘就要把人劫走时,山路上突然传来一阵哒哒的马蹄声,接着一个骑着高头大马的男子由远而近。
受伤趴在地上的丫头看到来人,激动得大声哭喊道:“王爷救命!请王爷救救我家小姐!”
被黑衣人抓住的少女正惊恐地挣扎着,听到丫环的叫喊,猛地抬头,就看到马上威风凛凛的某人,少女惶恐不安的叫道:“救救我……”
司徒戾一拉缰绳,立刻飞身下马,一脚踹向抓住少女的黑衣人。黑衣人一侧身,躲开攻势,司徒戾一把把人拉到身后,而少女就像要抓住唯一一根救命稻草般使劲抓着他的衣角,司徒戾暗地里翻个白眼。然后五个黑衣人一起围攻他,因为少女抓着他的衣角不放,司徒戾要躲开黑衣人,又得分心照顾她,结果被人在背后偷袭,就很狗血的受了伤。还是被一把长剑从左侧捅了一剑,血流了一地,吓得少女花容失色哭泣不止。
司徒戾又翻了一个白眼才把所有人解决掉,然后捂住伤口十分虚弱地道:“帮我包扎下伤口。”
少女正哭泣不止,害怕的全身抖个不停,完全没指望,还是小丫头上前帮忙才把伤口包好。
“对不起对不起……要不是我……我……”少女捂住嘴巴,眼泪流的哗啦啦的。司徒戾面对这种娇滴滴的小姐实在很无力,吩咐小丫头让人去安邑王府报信,他受了伤不能骑马还得人来接。
当王熙奇带着人马赶来时,就见他们身手不凡的王爷正一脸挫样的靠在爱马叱雷身上。
“主子,您怎样?”王熙奇扫了眼地上的黑衣人,十分好奇司徒戾为何会伤成这样。按理来说,这些人的身手不可能把司徒戾弄得这么狼狈,怎么……虽然好奇,但还是很担心司徒戾的伤势。
“让人护送她们回去,其他事回府再说。”司徒戾拍拍叱雷,一起站起来。
“多谢王爷救命之恩,若不是王爷出手相助,沁儿沁儿……还害得王爷受了伤,我……”少女还在后怕,有些语无伦次的道谢。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已,小姐不必如此。”司徒戾笑笑,叫小丫头安抚好人就把人打发走。
待回到安邑王府,司徒戾才一脸郁闷的叫人重新上药包扎。这英雄救美的活还真不是他干的,若真的遇到敌人,被这样娇弱的女人缠着还不被拖累死!
“戾儿,你怎么了?”林萧一回来就看到九重正收拾药箱,而司徒戾捂着腹侧脸色不大好的样子。
“萧,戾儿受伤了。”司徒戾一副我受伤了,你还不赶快来安慰我的样子。
“你怎么会受伤?”林萧眉头一皱,紧张地问,忽然脸色一沉,“你不会是去英雄救美了吧?”
看到他板着脸,司徒戾十分不解,“不是你让我去英雄救美,顺便受伤卧榻的吗?”。
什么?林萧气的脸色发黑,“你怎么这么蠢啊!我是让你去演戏!演戏知不知道!不是叫你真的受伤!”
“演戏?”司徒戾脸色一僵,那他岂不是白白受罪了?囧rz……尴尬的看了眼林萧,可怜兮兮的道:“萧……”
九重提着药箱站在一旁看着,虽然听不到林萧的声音,但从司徒戾的话与神色中还是弄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不由失笑。原来是主子闹了个乌龙,自找罪受!
看他的确不好受的样子,林萧压下火气,“伤得重不重?”
“还好,只是血流的多些,伤口倒不深。”司徒戾看他眉头紧皱,便轻笑道。
“还笑,疼死你!”林萧恶狠狠的道,不知为何,看到那白纱布上的血迹就觉得心里闷闷的,那腰间缠绕的纱布也觉得碍眼极了。“以后再也不准受伤,听到没有!”
“好。”司徒戾想也不想的答道,萧在紧张他呢。
“好什么好……叫你这么蠢……”林萧低下头仔细看了看,轻声问:“很疼吗?”
“萧吹吹就不疼了。”司徒戾声音柔和的道,红瞳温柔的注视着腹间的头颅。
林萧一抬头,就这么对上司徒戾满是柔情的目光,不由得一愣,当下心跳漏了几拍。察觉脸上微微发热,林萧不自然的转过头,“吹什么吹!谁叫你这么蠢!活该疼死!”
看到他微微泛红的耳根,司徒戾在心里偷笑,“萧才舍不得戾儿疼死呢。”
“鬼才舍不得!”林萧有些恼怒的道,不明白为何被那样看着会觉得面红耳热。
“嗯,萧不说戾儿也知道的。萧舍不得戾儿受伤,舍不得戾儿流血,舍不得戾儿疼,舍不得……”司徒戾心情大好的道:“萧不就是鬼嘛……呵呵……”
“你!”林萧被他堵得说不出话来,只好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司徒戾只是一个劲的笑着,这还是他首次在话头上占上风呢。嗯,萧生气的样子也很好看啊。
林萧叹了口气,喃喃道:“现在的小孩真是越大越难管教了……”
闻言司徒戾立马一副踩到狗屎的样子,心里有些无奈。萧还是把他当成孩子吗?没关系,戾儿会很快地成长起来!
“难受就去床上躺着,顺便叫人去回拒了明天的邀请。”林萧看他神色不好,还是有些担心。
“嗯。”虽然这伤比起以往与师父习武时受的伤轻多了,但林萧这样子的关心司徒戾还是很受用的,也就不再计较什么。
简诚王与信陵王收到安邑王府送来的信,马上让人去打听事情的真伪,刚好碰到舒府的管家带着礼物上门道谢,两人得了消息便也不再追究。
“因公务繁忙,我家大人难以抽身,特地命小的前来道谢。王爷仗义相助,我家大人十分感激……”舒府管家说了些好听的场面话,顺便再把礼物送出去就以不打扰王爷养伤为由告辞了。
林萧不屑的唾了句,“什么公务繁忙!分明就是不屑与安邑王府扯上关系!”
这舒府管家前脚刚走,简诚王府和信陵王府的人后脚就接着来了。
“我家王爷得知安邑王受伤,十分担心!特地命小人前来探望,愿王爷早日康复!我家王爷怕王爷您受伤行动不便,特地命小人带了个伶俐的丫鬟过来照顾王爷……”简诚王府来人冠冕堂皇的道,身后跟着的少女上前盈盈施礼,“参见王爷。”声音温婉动人,低眉颔首间脉脉含情,真是个如水般的美人。
司徒戾捂着伤口,脸色有些苍白的道:“皇兄有心了,代本王谢过皇兄。”
这时信陵王府的人拱手道:“不愧是兄弟连心啊!我家王爷竟和简诚王想的一样,也让小人带了个乖巧的奴婢来侍候王爷……”说完看了眼身后的少女,少女长得清纯可人,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望了眼司徒戾,怯怯的道:“奴婢见过王爷。”
林萧揶揄的道:“戾儿,你看你只是救了一个美人,现在就有两个美人送上门来……别人是醉卧美人膝,你这伤卧美人膝也不错啊,呵呵……”
司徒戾心里苦笑,对来人道:“两位皇兄有心了,本王十分感动,待日后康复必亲自答谢!”
把人打发走,司徒戾便让人把留下的两个少女送去莺歌宛。不管这两人是真的来服侍他的还是来做暗桩的都别想从他这里得到任何有用的消息!
☆、第三十五章
“唔,戾儿最近桃花运很旺啊……”林萧笑得暧昧。由于练武与营养充足,司徒戾这几年发育得极好,虽只有十五岁,就已经长到一米八左右,身体也比同龄人显得精壮,一身肌肉漂亮得让人忍不住想要动手抚摸。即使他貌相异于常人,单凭这完美的身材也足以吸引无数女人。
“萧!”司徒戾有些头疼,你说吧,小的时候恨不得赶快长大,可这刚出宫建府不久,因长大引发的问题就迎面而来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
不知锦妃哪里安排的眼线,那日秋岁赏花宴上他给舒沁儿让座的事也传到了她耳里。昨天还让人唤他进宫,当面问他是不是看上了舒沁儿,以致他都没碰那两人。司徒戾只好敷衍过去,说孩儿醉心武艺兵法无暇他顾,那舒小姐也是第一次见面谈不上什么喜欢不喜欢。锦妃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说你也长大了也是时候该考虑这事。若那两个丫头你看不上,那这锦绣宫里的丫头你看看那个喜欢的就要过去暂时侍候着,等本宫物色好了人再告诉你。说完也不等他是否同意就让人把姿色不错的宫女叫来让他挑。
司徒戾心里冷笑,面上还是恭敬的道:劳母妃挂心了。
那些宫女听说安邑王要来选侍候的丫环,不由心下暗喜,一个个兴奋得满脸羞红。一入宫门深似海,多少年轻貌美的女子在这厚重的宫墙中荒芜了韶华?岁月无情,红颜易老。或许刚进宫时还抱着有朝一日麻雀变凤凰的念头,但现实的残酷令这些宫女不得不看清事实。
这几年皇上来锦绣宫的次数屈指可数,那么想着靠皇上临幸来往上爬的想法就胎死腹中。锦绣宫里又没有什么人能做为靠山,无权无势的只能作为一个最普通不过的宫女,直到年满二十五岁才能放出宫外。可那时青春不再,又有谁人肯要?
但是若能被安邑王看上那就不一样了,虽说这安邑王相貌异于常人,但只要不看脸,完全就是个俊美的男子,更何况有那样坚实的胸膛和修长挺拔的四肢……这对许多寂寞难耐的宫女来说可是非常具有吸引力的。就是被挑中去做个丫环也好比在这黯无天日的皇宫终身老死要好得多,更何况若能被挑去侍寝,那么飞黄腾达之日不远矣。万一能当上王妃,那岂不是……
司徒戾看着眼前一众搔首弄姿的宫女,表面冷淡的扫了一眼心里却恶心得想吐。他怎会忘记这些人眼前笑靥如花的背后是一副怎样恶心的嘴脸?又怎会忘记这些虚伪的嘴脸是怎样欺辱年幼无依的自己?又怎能忘记那些年受过的伤吃过的苦尝过的痛?
趋炎附势、欺善怕恶一向是这些人的高招,他也不会因此就仇恨她们。那时的他任人搓揉,是因为他自己无能,所以他也不会去怨恨谁,更何况没有谁天生就该为谁付出。他只是觉得厌恶,以至于站在这锦绣宫都觉得浑身不舒服。
带着随便挑选的两个宫女回到安邑王府,不可避免的又被林萧嘲笑一番,司徒戾默然却又无可奈何。这些女人我又怎会看得上?更别说去碰她们。萧,我只喜欢你!这无法宣之于口的爱恋令司徒戾有些烦躁。近日来被这些女人弄得有些头大,今日那女人的一番话却提醒了他——那女人正在打他的主意!
他现已出宫建府,顶着个安邑王的头衔,柳仲言和那女人要巩固他的地位势必会塞个女人给他,他现在还不能和他们翻脸,那就一定得娶某个女人!这是他万分不愿意的!他不想娶任何女人!管她能带给自己多大利益!他想要的只有眼前这个连人也称不上的人而已!
看他脸色不大好,林萧便敛了笑,“怎么了?”
司徒戾摇摇头,“那女人估计要我与某家联姻。”
“这样啊,戾儿不喜欢吗?若是大家的小姐不也挺好?”政治联姻这种东西少见多怪。
“我不想与任何女人成亲!更不会娶一个我不爱的人!”司徒戾直直看着他的眼睛,语气带了丝莫名的愤怒。
林萧摸摸鼻子,干笑道:“那倒是,谁愿意娶一个不爱的女人呢?呵呵……”为何戾儿这么……呃,激动?
司徒戾叹了口气,给自己倒杯茶。“萧,我不会让她摆布的。”
“若戾儿真的不想,那就拖着吧。”林萧也不愿意看到自家小孩因此烦恼。“你才刚出宫,那便等几年再说也不晚。只是这样一来,难免你母妃不悦。如果能去军中历练几年,那你不娶亲也没人能说什么了。”
“萧,我正有此意。”司徒戾抬头看他,微笑道:“昨天边关送来了紧急文书,我若提出要赴边关,想来应是没人反对的。”
萧点点头,“戾儿已经想好以后的路怎么走了?”
司徒戾看着他,认真地道:“萧,你也看到了,我现在只是个无权无势的王爷,被夹在中间两头不是人。若司徒睿或司徒逸坐上那个位置还好,但若是司徒祺或司徒覃坐上那个位置对我而言都是极不利的。这两人现在为求助力才极力拉拢我,可日后难免不会对我下杀手。我必须建立能自保的势力,而这无疑只有兵权才能……”
“戾儿从没想过要那个位置吗?”林萧轻声问道,眼睛直盯着他,不容他有半点隐瞒。
“萧……”司徒戾轻笑,“若戾儿说没有,你可信?”
林萧皱了皱眉,“我信,我怎会不信?可是戾儿,有时候有些事情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的……对于司徒祺和司徒覃,你必须有绝对的权力才能把他们压制住,否则日后吃亏的还是你。虽然庆帝属意司徒睿,宁妃也极力怂恿司徒睿争夺那个位置,可司徒睿本人意不在此,亦无心参与竞争,而一直跟着司徒睿的司徒逸也无意争夺帝位,那么那个位置的竞争者就只有你们三人!为了自保,你只能选择坐上那个位置……形势逼人的时候就容不得你不做!”(若有不明白林萧为何会知道庆帝属意司徒睿的童鞋,请看前面的章节——萧某鬼去听皇帝墙角的那章。同样,司徒睿司徒逸无意帝位的事也是萧某鬼听墙角听到的,在此就不详写了……ps:最好的窃听器也没某只厉害……)
“虽然这样,可我并没想过要那个位置。有太多的责任需要背负……”如果可以,我只想做个闲散王爷,和你过些简简单单的生活。做皇帝其他不说,就这后宫的问题就……我不要任何女人,我想要的只有你,萧。司徒戾长叹。
气氛突然沉闷下来,林萧眉头一挑,“好吧好吧,现在说这些也没多大意义,船到桥头自然直!若真到了那一步,你再考虑要或不要,现在先把眼前的事情解决掉,无论怎样,把兵权握在手里睡觉都比别人来的安稳,我们只管做好准备,到时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了!”
“是的,萧。”司徒戾笑笑。
林萧转头望了眼窗外,“今天天气不错,去外面走走吧,顺便去漱玉斋那边看看,南琪不是让人送来消息邀你一聚吗?刚好,把那些设计稿也带过去吧。”
“好,萧和我一起去。”
“那当然。”
☆、第三十六章
“司徒,琉璃阁昨日终于关门了!”南琪兴奋地道,之前被那姓莫的欺负,现在终于出了一口恶气。
司徒戾不在意的笑笑,按漱玉斋的发展势头来看,琉璃阁被击垮只是迟早的事。没想到竟还能撑到现在。
“当初和你合作真是太对了!”南琪脑里想着那白花花的银子哗啦啦的装满口袋时的情景,不由得傻笑出声。末了闪亮亮的双眼直盯着司徒戾,“怎么司徒就能想到如此赚钱的好法子呢?”满眼崇拜的样子看得司徒戾无语。
若是你知道这些都是萧前世随处可见的甚至还有比这些个更让人意想不到的东西时,你岂不是要崇拜到死?司徒戾无奈的叹口气,看了眼坐在窗棂旁的某只,又觉得庆幸。即使那个世界再怎么精彩,但萧现下身在的却是自己所在的世界。如此,甚好。
“眼下漱玉斋的名号已经打响,接下来怎么做?”南琪敛了神色,认真道。自从与司徒戾合作以来,他真的学到很多,早非昨日吴下阿蒙。漱玉斋的经营方式让他震惊,那些东西向他展示了一个全新的世界,更让他看到了富民强国的希望。
“我们需要扩大经营范围,同时与梅家联手垄断这一行业……”早些时候萧就向他灌输了许多那个世界的经商手段,各行各业的情况也细细说给他听。这些无疑是消遣的最好题材。常常一壶清茶一碟小点心就可以打发半天……有萧在,他的日子自是比别人有趣百倍。接到漱玉斋这一季度的账簿时,萧就跟他讨论过漱玉斋今后的发展方向,按照萧的说法,把萧前世的那一套搬到这里,虽条件稍有不足,但效果却是显而易见的。在萧一边写策划方案的时候,他就在一旁看着,遇到不明白的地方,萧便会结合两世的情况一一说明。那样认真的萧着实让他看痴了,那一张一合的薄唇让他禁不住想要吻上去,所幸还是忍住了……
“司徒?司徒?”南琪看着眼前突然失神的人,不由出声问道。
“嗯?”司徒戾瞄了眼窗口,发现某只并没有注意到他才松了口气,颇有些有些做贼心虚的感觉。“这是企划方案,你先拿回去看看,稍后我会让九重联系你,不明白的地方问她。关于两家联手的事适当放出些风声。最重要的是谨慎行事,做好保密工作。”
南琪点点头,两人又聊了些别的,宾主尽欢。对于南琪这种单纯的人,司徒戾自是愿意结交的,不单纯的只是为了利益,他接触的人不多,朋友原本就没几个,看得上眼就更不用说了。况且萧也说了,人终究是群体性动物,生活在集体的环境中,必然要有群体生活的方式,这样就不可避免的与人产生各种交集,与其和那些碍眼的往来还不如挑些顺眼的人。
为避免麻烦,南琪先一步离开。等人走后,司徒戾才走到窗旁,“萧在看什么?看得这么入迷竟连戾儿也不理了!”
林萧被他语气里的酸味激到,转过头来看着眼神有些委屈的司徒戾,心下好奇,为何戾儿越大越粘他?越大越腻歪?难不成是缺少母爱?某只如此想法若被当事人知道又会是如何的风中凌乱?
“呃……戾儿看到那个人了吗?”林萧指着对面楼下茶馆旁的包子铺外站着的少年道:“我无意中看到的,真是个有趣的小呆子。”竟像个兔子般可爱。
司徒戾剑眉一挑,无奈得直想叹气,每次萧一说这句话“真是个有趣的……”时,不可避免的就会与对方发生牵连。先是九重,后是南琪,现下是这个陌生的少年。他相信萧的眼光,无疑这些人都会带给他或多或少的帮助,但他却不想因为这些人分散了萧的注意!
说回萧某鬼话里像兔子般可爱的小呆子此时正饥肠辘辘的站在包子铺前盯着蒸笼上白白嫩嫩松松软软的包子猛吸口水。他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好饿啊!
少年犯愁的盯着那些可爱的包子。真想咬一口!可是身上一文钱都没有,怎么办?
卖包子的年轻人把包子装好给一个老大爷后,看到一个小巧可爱的少年站在自家包子铺前,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十分哀怨的盯着还没来得及盖上的包子。那惹人爱怜的神情让人恨不得把人抱在怀中好好哄着,就怕那双大眼睛突然掉金豆子。年轻人还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不禁看呆了。
看得到却吃不着,少年心下委屈,咬了咬下唇,把目光移到年轻人身上。不知道这个人能不能给他一个包子,他不贪心只要一个就好。可是他没有钱啊,要不帮他干活抵债?可是他除了会些医术别的什么都不会了,这个人看起来没病没痛也不需要他医治啊。好烦恼啊!
年轻人被少年这么盯着,脸上的温度蹭蹭的往上飙,他尚未娶妻,被这么个好看的人这般盯着,非常不好意思,竟紧张得说不出话来。而少年正烦恼着要如何去讨要一个包子,两人两相对望却无语凝焉,四目相接脉脉含情,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两人在眉目传情呢。
最终还是少年抵制不住香喷喷的包子的诱惑,咽了咽口水道:“那个,我能不能要一个包子?”
少年低软的声音传到耳里,年轻人才猛的回过神来,“要……要一个?”
少年点点头,有些尴尬地道:“可是我现在没有钱,你愿意给我一个包子吗?”
年轻人这时才打量了下少年,发现少年雪白的衣裳染上了些灰尘,颇有些风尘仆仆的感觉。
少年不自在地道:“那个,我不是故意不给钱的,我的钱袋被偷了……”说完,委屈的红了眼眶。身上的钱都被偷走了,以后怎么办?
闻言,年轻人立马怜心大发,“莫说一个,就是十个都给你也没关系!”
少年眼前一亮,惊喜道:“哈,真的吗?不过我只要一个就可以了,谢谢你!你真是个好人!”
少年接过包子,看着手上还冒着热气的包子心下一阵感动,看着包子的神情就像是世上最美味的食物。轻轻咬一口,那满足的神情看得年轻人都以为自个的包子天下无双,美味至极。
毕竟是饿了一天,一个小小的包子又怎能填的饱肚子?这不,才吃完一个包子的五脏庙不满的发出“咕咕”的声音来抗议。少年脸一红,有些无措的看了眼年轻人。年轻人看着少年窘迫的神情,心下觉得可爱万分,不由自主的拿起一个包子递给少年,少年接过包子,说了声“谢谢”。
第二个包子下肚还是没能起到什么效果,反而觉得更饿。少年摸了摸肚子有些无奈,年轻人见状,不忍心这么个可爱的少年挨饿,于是又拿给他一个包子,少年十分不好意思,但又不想推卸别人的好意,还是道了谢才接过包子。
不知是少年太饿还是包子真的太好吃,少年吃完包子,兴奋地道:“我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包子!”年轻人听到自家包子被夸,自是十分高兴,抓起两个包子递给少年,“这么好吃,你就多吃两个。”
少年吃完包子还有些意犹未尽,舔了舔嘴巴,“真是太好吃了!”年轻人看他还没饱的样子,又抓起两个包子,自豪的道:“我家的包子在这慕阳城可是鼎有名的,你有口福了!”
如此第七个包子落肚,然后是第八个,第九个,第十个……直到第十个包子都拿去祭拜五脏庙后,少年才想起他一共吃了人家十个包子!
“那个……我,我吃了你十个包子……”少年不安的道:“可是我没钱付给你,怎么办?”
年轻人不在意的笑笑,心里却想,真是人不可貌相!别看这少年个子小小的却是个大胃王。
少年还在不安的纠结中,谁知旁边伸出一只修长的手,手上一两银子。
“包子钱,我替你付了。”
☆、第三十七章
少年一转头就看到一个身姿挺拔的男子神色淡淡的看着自己,不由好奇道:“啊,你要替我付包子钱?虽然很感谢你,但我不能接受,我们并不认识。”
“不认识还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男子扯出一抹淡笑,少年摇摇头,“不是这样的!只是我不认识你就这样接受你的恩惠,我会于心不安。”
真是个单纯的小呆子。林萧笑着在男子既易容过的司徒戾耳边说了几句,司徒戾眼神微闪,一脸了然。“我是司徒,你叫什么?”
“啊,我叫纪小柏。”少年眨眨眼道。
“那我们现在认识了吧?如果你觉得不好意思接受一个刚认识的朋友的帮助,那这样吧。“司徒戾卖了个关子,纪小柏好奇的问:“怎样?”
“你帮我做一件事,我帮你付钱,我们这样不就扯平了?”
纪小柏想了想道:“我力所能及而且不违背我的意愿?”
“那是自然。”司徒戾向林萧笑了笑,林萧摸摸鼻子,他们就这样把这小呆子给拐了,应该不会招雷劈吧?
“为什么要帮我?”纪小柏人虽单纯却一点也不傻。
“因为某人说,你很有趣。”司徒戾笑道。
呃,很有趣?纪小柏皱了下眉,有些气馁的低喃道:“我才不有趣呢!要是有趣,师父就不会被我气得吹胡子瞪眼的。”想到那被自己气得咋咋跳的老头儿如今却只能安静的躺在阴暗的地底下,纪小柏就不由得感伤起来,眼睛也红了一圈。
察觉少年情绪低落,司徒戾善解人意的岔开话题,“小纪是第一次来慕阳城吗?怎么这么不小心让人偷了钱袋?”
“呃……那个……”纪小柏脸一红,“我学业有成要下山磨练,没想到刚进慕阳城就撞到一个小孩子,更没想到那么小的一个孩子竟然是小偷……”遇到小偷的事是真的,但前面那句学业有成下山磨练,纪小柏说得都有些心虚,因为事实是老头儿寿终正寝再也没有人出谷采买,谷中的粮食所剩无几,他在谷中待了半个月后就弹尽粮绝了。谷中虽有野果野菜动物什么的,但是在谷中生活多年,他不忍心吃那些可爱的动物,野果野菜也都吃腻了,尤其是月余未沾荤腥,嘴巴都快淡出鸟了。谗虫上脑,他不得不出谷解决吃饭问题,却万万没想到刚出谷就被人偷了银子!纪小柏咬咬唇,他已经好久没尝过肉味了!
“防人之心不可无。”司徒戾笑笑,林萧在一旁翻白眼,这话不就是说的戾儿你吗?
“嗯。”纪小柏点点头,看了眼身边的人,他能感觉到这个人对自己没有恶意,而且人家又主动地帮自己解了围,应该是个好人。“不知司图要我做什么?”
“暂时还没想到,不如小纪想想能帮我做什么?”
“我除了会些医术,其他的什么都不会了。”纪小柏惭愧的道,其实,他还会一样,但那个实在是……
医术?林萧眼前一亮,有个私人医生也挺不错的,尤其是在参与宫斗的情况下,经常会发生毒杀事件神马的,有个医生在生命也多几分保障。这小呆子敢一个人行走江湖,那医术应该是不错的。
“没想到小纪年纪轻轻,竟通晓歧黄之术,这样我倒是想到要小纪做什么了。”纪小柏疑惑的看着他,司徒戾正色道:“我的一位长辈因痛失爱子导致神志不清,毎见到一个小孩都误认为是自己的孩子……不知道还能不能治?”
“可以让我观察一下病人吗?这样子我无法下结论。”
“那是当然,只不过要委屈小纪暂住寒舍了。”
“怎么会,你也知道我钱袋被偷了,身无分文就差流落街头了,你肯收留我正是求之不得呢。”
“如此甚好。”拐带成功!
事实上,司徒戾并没有因为想把纪小柏收为已用就胡乱编造了一个借口,他口中的那位长辈正是秋嫔。司徒戾出宫不久就安排人把两位老人家和秋嫔接了出来,不管怎么说,这个女人也算是对自己有恩的,他又岂会知恩不报?
就这样,纪小柏就在安邑王府住了下来,后知后觉的他才发现此司图竟是彼司徒,人家可是堂堂王爷来着,纪小柏因从小生活在药谷,对身份地位什么的并没有特别在意,反而觉得司徒戾贵为王爷但为人温和又不摆谱,尤其又是自己第一个认识且帮助自己的人,也真心把他当做朋友。此时他身上没钱也没想到去处,便也就安心呆在安邑王府,做起安邑王府的专职大夫。
纪小柏也的确医术了得,竟把秋嫔的病治好了,秋嫔并不是真的失心疯,而是因为失去孩子的打击过大,不想面对自己的孩子已经死去的事实而选择了浑浑噩噩的活着。孩子成为了心头病,心病还需心药医,纪小柏开了药方帮她调理身体,让司徒戾去找一个孤儿给秋嫔当做儿子抚养,如此秋嫔也就慢慢好了起来。
相处渐久,纪小柏也发现了司徒戾某些诡异的举动,时常对着空气说话。刚开始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谁知司徒戾竟当着他的面在说,当下觉得诡异之至,可看其他人若无其事的样子,便想到这种情况众人已经习以为常,不由十分好奇。司徒到底和谁在说话?难不成真的是那种东西?
想着想着全身一抖,他纪小柏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那些东西!僵硬的转过头,看到司徒戾仍是若无其事的与那东西有说有笑。天……天啊,司徒是不是被那东西缠着脱不了身啊?可为何司徒还是一副很开心的样子?难道是那东西太厉害,司徒被迫强颜欢笑?如果真是这样,作为朋友他决不能袖手旁观!对了,他有那个!纪小柏伸手在怀里摸了摸,掏出一个三角形状的东西,朝着司徒戾对面的方向大喝道:“太上老君急急如意令!魂兮归去!”
语毕,纪小柏才发现四周一片寂静,众人皆停住手中动作十分震惊的看着他,“那个……呵呵……”纪小柏干笑两声,把平安符放回怀里,又看了眼司徒戾,而对方却讳莫如深的看着自己。纪小柏被他阴沉的目光盯得心里发毛,正不知如何收场的时候,九重出声打破了这尴尬的气氛,“我说小柏啊,我明明都说得很详细了,张天师收妖的时候哪是这个样子的?气势!要有气势!来,我再给你说一遍,你学着点……”说着就拉纪小柏出了门。
纪小柏被九重拉着拐到一个偏僻的角落才放开,“呼,刚才司徒的眼神好吓人啊。”纪小柏松了一口气道。
“小柏,虽说咱们主子没什么脾气,可你下次千万不要再这样了,否则小心主子翻脸不认人!”九重好心提醒道。那位是主子心坎上的人,因本身存在特殊,如果真像纪小柏说的那样,主子不发疯才怪。
纪小柏皱了皱眉,小心翼翼的问:“司徒他……他真的和那个……那个……?”
“呔,什么那个这个的,那位是有名字的,虽然主子不肯说,但天天萧啊萧的叫,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不过这名字你就不要叫了,主子他,呃,会不高兴。我们私底下称其为先生,你跟着叫先生就好。”
“你们不害怕吗?他就在你们身边啊!”纪小柏想起书中描述的那些鬼怪,身高九尺、血盆大口、眼若铜铃、凶神恶煞……
“有什么可怕的?先生又不会吃了你。”九重翻翻白眼,随后又高兴地道:“啊,先生真是个美男子呢,学识能力无一不优,品行性格更没得说,和主子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美男子?你见过他?”纪小柏自动忽略了九重后面诡异的发言。
“怎么可能?”九重窃喜道:“这世上啊,可能只有主子能看得到先生本人,不过我有幸看到了画像,啊哈哈哈哈……”
纪小柏莫名其妙的看着陷入无限yy的某人,心想,怎么事实完全和自己想的不一样?那位是司徒的先生呢,可刚才自己却如此失礼,司徒他会不会……
☆、第三十八章
“太上老君急急如意令,魂兮归去?啊哈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林萧乐得在空中之打滚,“怎么会有这么好笑的人?我还恶灵退散呢!哈哈哈……”
司徒看着这么乐呵的林萧,阴沉的目光并没有收敛,周身气温狂降。王熙奇沉默的站在一旁,他知道,主子在生气。事实也的确如此,司徒戾很生气,虽然知道纪小柏说的是无心之言,也是出于关心自己,可是那样的话,司徒戾怎能不放在心上?
魂兮归去魂兮归去魂兮归去!
林萧笑了好一会才停下,立马就发现司徒戾板着一张脸,黑沉沉的样子,便奇怪道:“戾儿谁惹你不高兴啦?”
“萧不会离开戾儿的对不对?”司徒戾抬头死死看着他,紧拽着的拳头无比表现出他内心的慌乱。
呵呵,林萧干笑两声,“我当然不会离开戾儿。”在你还需要我的时候,林萧在心里补充道。天下无不散之筵席,若是哪天戾儿你不再需要我了,就不会对我是否离开而如此执着了吧?
林萧完全把司徒戾对自己的依恋当做是雏鸟情节,可事实如何就得问本人了。
听了林萧肯定的话司徒戾才安下心来,可红瞳深处的执着却是丝毫不减。
“戾儿,边境战况如何了?”林萧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下意识的转移道。
“连输了三场,折了不少兵将。”司徒戾眉头微皱着道:“我已请旨前往边关,三日后出发。”
因安逸太久,天启军方安于享受又轻视敌方,结果中了敌人的奸计,损失严重。皇帝震怒,下令护国公范大将军要好好整顿军队。司徒戾打着以往热衷武艺欲上阵杀敌的名头请赴边关,虽然简诚王司徒祺和信陵王司徒覃也提出前往边关,但庆帝与几位重臣商量过后,觉得最合适的人选非司徒戾不可。这些年来众人有目共睹,安邑王司徒戾本就武艺高深,欲驰骋沙场之志人尽皆知,且其跟随柳大将军学习兵法已有三载,这用兵之计没学到十成十,亦有五六成。庆帝也曾考过司徒戾用兵之道,对司徒戾还是比较有信心的。
庆帝原本想让司徒戾做一名中军参将,结果司徒戾自己上奏,言明自己虽跟随柳仲言学习兵法三年,但从未真正接触过战场,而战场瞬息万变,为避免纸上谈兵,希望庆帝让他先在军中多加历练,从都尉做起,等攒足了经验再做决策。
司徒戾这么做自是有他的考虑,相比起担任一名可能会对战事结果造成一定影响的中军参将,身无功勋的他也许更适合上阵杀敌做一名都尉。万丈高楼平地起,想要获得军权,首先就要打入军队内部,融入将士之中,把人心抓牢了才能把权力握在手中!
司徒戾的这番举措让众朝臣为之愕然。这安邑王发什么疯?是活得不耐烦了?还是终于能上战场高兴得昏了头?居然要做一个统领两千兵马的都尉?难不成他以为率领那么些士兵亲自上阵就能把敌军将领砍于马下?
司徒戾此举让庆帝眸色微沉,但看到他满脸的跃跃欲试,想到那日司徒戾曾豪气万千的对他说:因为儿臣想像外公一样,驰骋沙场,上阵杀敌,保卫我天启大好河山!心中的顾虑稍减,问过几位将军的意见后,综合思量了下,封安邑王司徒戾为怀化郎将,随军出发。出乎众人意料,此次同去的竟还有靖襄王司徒睿,庆帝当庭封司徒睿为归德中郎将。
被突然点名,司徒睿虽心下疑惑,可也只能顺着庆帝的意思随大军开赴边疆。
众人对庆帝如此决定感到奇怪,这温文尔雅的靖襄王怎么就被派往边关了呢?司徒祺和司徒覃两派相争不下,两人都不希望对方前去,选个中立派的人前往是最好的折中办法。司徒戾尚未表明态度是两人极力拉拢的对象,派司徒戾前往,两派人毫无异义,可司徒睿算是两人的潜在对手,朝中一部分人在隐隐支持,两人虽心有不甘,但庆帝态度坚决,也不敢有异议。如此行程确定,三日后大军北上。
对于庆帝安排司徒睿前往边关的做法众人不解,但这些人中并不包括司徒戾。自从从林萧口中得知庆帝属意司徒睿,那么庆帝的一切作为就有迹可循。
司徒戾不明白庆帝是如何的喜爱司徒睿,以至于这样处心积虑的为他在暗中铺好道路。表面上不偏爱任何一个皇子,暗地里却在不声不响的观察着每个皇子,如果哪个有争夺帝位的心思,怕是在不知不觉中给庆帝除了也不知道敌人是谁吧?
可笑那两人的野心勃勃全成了别人眼中的闹剧还不自知,庆幸的是他一直没有表现出对那个位置的在意,要不然岂不是成了庆帝为最爱的孩子清扫的道路上的障碍?
呵……司徒戾心中冷笑,或许其他人知道庆帝如此的作为可能会心有不甘、妒忌,但他司徒戾不会,从遇见萧的那一天起,他只是司徒戾,不是什么五皇子,也不是安邑王,抛弃那赘人的身份,他只是萧的戾儿。
所以,他会在一旁静静的看着,看司徒闵是如何狠下心来对付那两人。
“三日后出发?”林萧眉头一挑,“准备好了?”
“嗯,都安排好了,”司徒戾淡笑,“萧可愿意陪戾儿前去?”
“那是自然!”战场呵,他还没见过真正的战场呢。虽说商场如战场,但两者还是无法比较的。那千军万马相互厮杀,人竭马嘶、血肉横飞的场面不是任何一部影视作品就能表现出来的。只有真正的身临其境才能感受到那种压迫、紧张、热血沸腾的气氛。作为一个曾经的现代人,生活在相对和平的年代,对这古代的战场还是抱着几分好奇的。况且神游的那几十年,他去过不少地方看过不少美景,可这残阳如血的沙场血流成河的另类残忍之美却是没有看过的。加上战争的残酷无情,他不放心自家小孩,自是要跟着去的。
“那个……”声音带着些许尴尬和歉意,纪小柏推门而入。眼睛看着司徒戾,真诚的道:“刚才很抱歉,希望司徒你不要生气……”
司徒戾本来就没真正生他的气,只是对那些字眼过于敏感罢了,现下纪小柏又亲自道歉,他也不能拉下脸来,看了萧一眼才道:“那样的话以后不要再说了。”
“不会再有下次的!”纪小柏连忙保证,知道哪位对司徒的重要,他又怎会再说那样的话。小心的在屋里扫了一圈,确定看不到任何东西,可刚才进屋的时候,分明还听到司徒与人谈话,那个应该还在吧。听了九重的话,他虽然不再如以往般害怕,可是心里还是有些忐忑。又想到刚才自己的冒犯,犹豫了一会才开口,“小柏无意冒犯先生,请先生不要怪罪。”说完大眼睛咕噜噜的转动着,在屋里瞄来瞄去的。
林萧不由得一笑,“戾儿,你告诉他,我大人大量,只要他今晚子时在西厢最靠近后山的那个房间侯着,我就不怪罪于他。”
西厢最靠近后山的那个房间吗?司徒戾嘴角轻扬。之前也说了,他这座王府的前主人是病死的,就死在那个房间。若是没遇见萧,他可能会对鬼神之说嗤之以鼻,但自从知道那些灵虚之物真的存在后,他对鬼神什么的也抱上几分尊敬之态,住进王府之前就让人在那屋子里好好祭奠了一番,以告慰死者之灵。
“萧说,你若今晚子时在西厢最靠近后山的那个房间侯着,他就不怪罪于你。”
闻言,纪小柏冷汗直冒,脸色发白,“那个,我……我……”我可不可以不去?!
看着纪小柏哭丧着脸,林萧不由玩心大起。微眯着眼想着怎么整人。
萧某鬼想玩,司徒戾自会陪着,结果可怜的小呆子被狠整了一个晚上。
“九重……”纪小柏泫然欲泣,红红的兔子眼可怜兮兮的望着九重,那委屈的小模样好不惹人怜爱。
“安啦!”九重拍拍他的肩,安慰道:“也没多大事,不就一些桌子椅子什么的飞来飞去?这没什么可怕的。先生逗你玩呢。以后可要长记性了,不要惹主子生气。看到主子不高兴,先生也会不高兴的。这两人啊,都是把对方放在心尖上的!矮油,果真是绝配呢……”
在九重诡异的解释下,纪小柏才明白自己为何被整。
“先生是个很好的人,虽然我们看不见他,但只要你留在主子身边久了就会明白,那样的人啊,真真是惊才绝艳呢……”
再三确定自己只是被小小的整了一下,纪小柏才真正放下心来。想到自己也没看见什么奇怪恐怕的东西,便也不怎么害怕了。如九重所说,那人除了存在的形态和自己不一样,其他没什么不同。想到九重口口声声称赞的人,纪小柏不由好奇。真如九重说的那般好吗?突然很想见见那整蛊自己的人。
可一想到事情发生的始末及九重所说某人超强的独占欲……九重是至今唯一一个见过那人画像的人,他可不敢像司徒要画像一睹真容。想到司徒戾那冰冷尖锐的目光,不由打了个冷战。这事想想就好,他可没勇气和司徒叫板,要不然先生又该捉弄他了。
☆、第三十九章
浩浩乎!平沙无垠,敻不见人。河水萦带,群山纠纷。黯兮惨悴,风悲日曛。蓬断草枯,凛若霜晨。鸟飞不下,兽铤亡群。亭长告余曰:“此古战场也。常覆三军;往往鬼哭,天阴则闻。”伤心哉!秦欤?汉欤?将近代欤?
吾闻夫齐魏徭戍,荆韩召募。万里奔走,连年暴露。沙草晨牧,河冰夜渡。地阔天长,不知归路。寄身锋刃,腷臆谁诉?秦汉而还,多事四夷。中州耗斁,无世无之。古称戎、夏,不抗王师。文教失宣,武臣用奇。奇兵有异于仁义,王道迂阔而莫为。呜呼噫嘻!
吾想夫北风振漠,胡兵伺便,主将骄敌,期门受战。野竖旄旗,川回组练。法重心骇,威尊命贱。利镞穿骨,惊沙入面。主客相搏,山川震眩,声析江河,势崩雷电。至若穷阴凝闭,凛冽海隅,积雪没胫,坚冰在须,鸷鸟休巢,征马踟蹰,缯纩无温,堕指裂肤。当此苦寒,天假强胡,凭陵杀气,以相翦屠。径截辎重,横攻士卒。都尉新降,将军覆没。尸填巨港之岸,血满长城之窟。无贵无贱,同为枯骨。可胜言哉!鼓衰兮力尽,矢竭兮弦绝,白刃交兮宝刀折,两军蹙兮生死决。降矣哉?终身夷狄;战矣哉?暴骨沙砾。鸟无声兮山寂寂,夜正长兮风淅淅。魂魄结兮天沉沉,鬼神聚兮云幂幂。日光寒兮草短,月色苦兮霜白,伤心惨目,有如是耶?
吾闻之:牧用赵卒,大破林胡,开地千里,遁逃匈奴。汉倾天下,财殚力痡。任人而已,其在多乎?周逐猃狁,北至太原,既城朔方,全师而还。饮至策勋,和乐且闲,穆穆棣棣,君臣之间。秦起长城,竟海为关;荼毒生灵,万里朱殷。汉击匈奴,虽得阴山,枕骸遍野,功不补患。
苍苍蒸民,谁无父母?提携捧负,畏其不寿。谁无兄弟,如足如手?谁无夫妇,如宾如友?生也何恩?杀之何咎?其存其没,家莫闻知。人或有言,将信将疑。悁悁心目,寝寐见之。布奠倾觞,哭望天涯。天地为愁,草木凄悲。吊祭不至,精魂何依?必有凶年,人其流离。呜呼噫嘻!时耶?命耶?从古如斯。为之奈何?守在四夷。(来自百度 ——李华《吊古战场文》)
庆元三十五年秋,庆帝送出了第一批卫国将领,军队急行军一个多月至边关。
看着秋风萧杀的古战场,林萧不由自主的就想到了唐代诗人李华的《吊古战场文》。他不是那感情丰富忧国忧民的诗人,战争虽然给许多百姓带来了不幸,但同时也给百姓日后安定的生活提供了保障,更何况这是卫国之战?所以看着这遍地尸骸、鲜血遍洒的古战场,林萧抱着的是一种默然的态度。
因突然疾驰而来的人马,受惊的黑羽嘶鸣纷飞,凌乱的落羽为这死寂的沙场增添了几分凄美。黑衣飞扬的少年恍若飞出囚笼的苍鹰,纵马奔腾于广阔的天地间,映着沙场上的血色夕阳构成一幅瑰丽的图画,说不出的俊逸洒脱。
看着司徒戾唇角肆意飞扬的笑,林萧也不由得弯起嘴角。他家小孩本就是只雄健的苍鹰,自应在广阔的九天自由飞翔。
“萧。”司徒戾眉眼柔和的注视着面前含笑而立的人,内心一片平和。残阳如血的沙场自动幻化成背景,眼里心里都是这夕阳余晖中微微发光之人。
“戾儿,可还记得我当初说的,你们天启的开国皇帝司徒兀?”
司徒戾微笑的点点头,那些将他从自卑的泥沼中拉出从而令他获得新生的话他又怎会不记得?对于幼小的他来说虽然那些话是忽悠人了些,但却是被刻到了心里的。
伸手轻抚上自己较普通人立体的五官然后把手覆在那异于常人的眼眸上,心里满是感慨。萧,你可知正如你所言,我是如此的感谢上苍让我拥有这与众不同的眼,才看到独一无二的你?
“戾儿,既然你已决定以此为起点,那么便放手去做吧,像你的先祖一样用你的魄力去征服他们!”林萧难得豪情万丈的道。仿佛眼前的少年瞬间化身为威风凛凛的将军身披金光闪耀的铠甲骑着高头大马穿梭于敌我之间,利刃所过之处取敌人首级于无形……
“是的,萧!”司徒戾轻轻弯起嘴角,红瞳满是坚毅。
“……司徒戾?”司徒睿望着远处的一人一马,微微挑了下眉。
“王爷,天快黑了,此处不宜久留。”身后的侍卫提醒道,司徒睿收回目光,道了句:“回去。”就策马离开。
原先只是想着看下战场,没想却遇到司徒戾。他也是来视察战场的吗?司徒睿淡淡的表情下看不出太多情绪。对于这个比他早两个月出生的兄长,司徒睿并没有其他人的厌恶鄙夷。司徒戾从小受到的欺辱他一一看在眼里但也没什么表示,既不像司徒祺司徒覃一样参与,也不会助纣为虐,更不会伸出援手。毕竟那与自己无关不是?都说皇家亲情淡薄,就连自己的亲生母妃都只是顾着自己的利益而逼迫他做不喜欢的事情,更何况是这些毫无感情的兄弟呢?管他们如何争斗,只要不把他牵涉其中就好,可惜事情的发展并不如他所希望的那般,即使他对他们争夺的东西毫无兴趣也被自己的母妃及身后所代表的利益团体逼迫着参与其中。
此次被庆帝派遣来边关,虽然对庆帝此举意义不明,但他也只是抱着散散心的念头,对于立军功什么的,他完全不在意。反倒是风浪尖上的司徒戾,朝中众人都盯着,若有什么行差踏错势必会受到严重打击,但这又与他何干呢?
夕阳最后一丝光亮淹没在地平线上,天很快就黑了下来,天色愈黑这寂寥的战场更显得荒凉萧瑟,司徒戾掉转马头慢慢往回走。
“这仗恐怕打不成还得拖到明年啊。”林萧瞧着秋风渐起的夜色道。
司徒戾了然的点点头,从京城往边境走气温是越来越低,怕是不出一个月,边境就得进入冬季,那时天气严寒,不利于士兵作战。
事实也的确如此,一个月内双方小打小闹了几场,因天启增添了兵马不逞多让,双方互有输赢,天启方面也不至于面上太难看。
此时冬天一到,气温骤降,寒风凛冽,敌人早已退回驻扎地等待来年开春再战。而据守的天启兵将只能顶着凛冽的寒风在操场苦练,以期把散漫的军心聚拢,力求在开春前把军队磨砺成不说精锐之师至少不能像之前一盘散沙那么窝囊。
边境苦寒,但司徒戾很快就适应了这里的生活,毕竟是从小饱受磨难的人,其毅之坚岂是司徒睿那种自小锦衣玉食的人可比。刚来的时候,统帅范志远向众位将领引见两位王爷。听说这次竟然有两位王爷随军,大多数将领都暗中皱起眉头,你说这好好的王爷不做,非要跑到战场上来做什么?想立军功挣皇位吗?这还一来就来两个?你争我斗,看谁更厉害不成?
所有人都把这两人当成了麻烦看。可司徒戾很快就打破了众人素来对皇室子弟娇生惯养的印象。
你有看过会挖坑做饭的王爷吗?你有看过会光着膀子和士兵们大口喝酒吃肉,乱侃黄段子的王爷吗?你有看过和士兵们大被同盖的王爷吗?你有看过被人出言不逊,也不计较,只要求和对方打一场,最后把人打得趴下,问对方‘服了没?不服咱们在干一场!’的王爷吗?
这些众将士都在司徒戾身上看到了。
有士兵问,这人哪里像个王爷了?这人分明就是在军中混迹许久的兵痞子!
其他人深以为然,不提这人的身份,只看他的行事作风,你绝对看不出他哪里有像王爷的地方。平时说话既没有高人一等的睥睨语气和王爷的自称,完全我我我的直来直去,和士兵能天南地北的乱侃。用饭时,他和兵士们一样,兵士们吃什么他就吃什么,毫无宫廷礼仪可言,就大口大口的喝酒大口大口的吃肉,偶尔兴起还和士兵拼酒来着。就寝也没有自持身份而单独要个温暖舒适的帐篷,兵士们睡哪里他就睡哪里。身边没有任何伺候的奴才,什么事都是亲力亲为。可以说兵士们会的,他全都会,甚至比他们做的还好。
这样子的司徒戾和一个普通的士兵没什么两样,很快就融入兵士内部,众人常常忘了这是一位王爷,直到看到另一位时才想起。也因此常听到被洗脑的士兵惊愕道:什么?这人竟是王爷?
久而久之,众人完全接受了司徒戾,相比之下也更加喜欢司徒戾。就他的直属上司(因其职位原因,受军中军衔比他高的直属将领管辖),身为怀化中郎将的周正之前还抱怨大将军给他找了个麻烦,现在完全对他刮目相看。一方面是司徒戾的性格和他口味,令一方面是司徒戾的本事。军中最看重什么?个人能力而非一张皮!司徒戾兵法武艺都不错,假以时日必是一员虎将!
得到这样的结果,司徒戾松了一口气,林萧眉头轻皱,有些心疼自家小孩。小的时候就吃了不少苦头,现下又这般摸爬打滚,你看先前还养壮不少的身子现下瘦不拉叽的,整个人又黑又瘦,不知还要熬多久。知道林萧心疼自己,司徒戾微微笑的安慰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这可是萧自小教导戾儿的啊,戾儿可是一直记着萧说的话。那,不是有句话叫先苦后甜的吗?戾儿现下多吃点苦,日后必将苦尽甘来……。闻言,林萧撇撇嘴,不屑的哼了声。
☆、第四十章
寒风呼啸,鹅毛般的雪花纷纷扬扬从天而降,在营地周围铺了厚厚一层。天气严寒,站岗的士兵即使穿着厚重的棉衣也忍不住全身打颤,要时不时呵呵气揉揉手。
某只完全无视天气的情况,穿着单薄的衣裳在冰天雪地里——堆雪人。是的,堆雪人。越活越回去兼童心未泯的某只心血来潮做出了此时很适宜的举动。慕阳城虽然也有冬天但却很少下雪,自家小孩的童年里还没出现过这种游戏,因而某只为弥补童年欢乐不足的小孩而当机立断决定去堆雪人。其实真实的情况是某只无聊了。在这边寒苦地自不比皇城繁华,娱乐的项目大大减少,某只的乐趣也大大减少,于是某只无聊得只能去玩雪。
司徒戾无奈的看着玩得很欢乐的某只,如果不是知道他能无视气温变化他还真不敢让他在这天寒地冻的夜晚胡来,这北风吹进脖子里就是他内力深厚也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大功告成!”林萧拍拍手上的雪道:“戾儿,你看,这就是雪人了!”
司徒戾看着那由两个大小雪团两支树杈两颗黑炭一条破布一顶破草帽组成的很欢乐的雪人,微微笑道:“……很有趣。”得到满意的答案,林萧某只一手搭着雪人开堂,“虽然残酷的环境需要我们阴险狡猾心狠手辣,但我们仍然要保持一颗童心,保持一颗童心是很重要的!balbalba……”萧某只很努力的为自己幼稚的行为找借口。
司徒戾淡笑着听他讲完,最后还帮他做了个结尾,“……所以我们要永远保持一颗年轻、积极向上、乐观的童心!”
林萧某只立马露出个“孺子可教也”的神色,司徒戾微弯嘴角,“那明天戾儿陪萧去玩吧?”
咦?“可以?戾儿明天不用操练?”
“过两天就是除夕了,后勤采办要进城采买物资,我和周正吿了假……”虽然军队管理严格,不允许士兵私自离开军营,但好歹他还是个王爷,这些小要求还是能被满足的。边境贫乏,在这军营呆了几个月,想来萧也无聊了,是自己考虑不周,不曾早日发现。
“那戾儿赶紧休息吧,明天一早进城!”在这军营都快无聊死了,林萧一听说能进城不由微眯起眼。离军营五十里外的关阳城虽比不上慕阳、洛城、梓阳等大城市的繁华,但好歹是边城重地,又因近几年环境的安定商旅来往日渐密切,关阳城也日渐繁华。
那应该有不少好玩的吧?想从前一个人了无牵挂也浪荡惯了,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可现在因为有了戾儿的牵绊他放荡不羁的性子也收敛了不少,相对的也没以前那么逍遥,不过这也没什么不好。如果真的是毫无牵挂,那么一个人久了终究会失去生活的意义,没有追求,没有目标,不知道活着做什么,尤其是他这种特殊的存在,如果从来都是一个人,那么他不知道在厌倦了那四处漂泊的生活后会不会疯掉……孤独寂寞是潜藏人心底的魔鬼,它会在不知不觉间把人逼疯!
“好。”司徒戾幽怨的看了他一眼,心里小小抱怨了下。自从来到这萧都没和他一起睡过,因为要尽快融入军中以方便收买人心,他平时的吃穿用度都和普通士兵没什么两样,故睡觉也是和士兵们挤在一起,哪比得上在自己王府寝室柔软的床上?这些大老爷们睡姿千奇百怪,打呼声震耳欲聋,空气里又满是各种不明气味,他可不愿意也舍不得让萧跟他一起受苦。哎,他是不是该考虑下过段时间要一个帐篷?
年关将近,人人脸上都带着喜庆的笑容。关阳城内热闹非凡,街上人来人往,众人都趁着还有时间赶紧把年货办齐了,一些店铺门口更是挤得水泄不通。萧看着不由想起前世逢年过节在超市疯狂抢购的人群,感叹了下,即使身处的时空不同了可总有些东西还是会存在的。
路过一家香气缭绕的店铺时,林萧闻香飘了进去。这是间老字号的店了,专卖点心之类的糕饼。看着那些漂亮的点心,林萧心有不甘的咽了咽口水。没办法,谁叫他只能看不能吃呢?于是心里不平衡的想,这些肯定没有九重做的好吃。
司徒戾好笑的看了他一眼,叫店里的伙计包了几样点心,还当着他的面尝了些。果然是老字号,口感不错。但看到狠瞪自己的某只,还是煞有其事的道:嗯,果然没有九重做的好吃。
某鬼哼了一声,不理司徒戾。
街上人很多。司徒戾始终与他并肩前行。看到出来置办年货的一家大小热热闹闹的,某鬼想到前几年他们也是这样热热闹闹的过年,如今却只有他们两人过,不由的微微皱起了眉头。
察觉身边人情绪的波动,司徒戾转头看着他,目光柔和的询问,怎么了,萧?
“别人都是一大家子的,戾儿却只有一个人。”往年都是大家一起过,人虽不多,但热闹,尤其是有个古灵精怪的丫头在。他家小孩自小就没感受到亲情的温暖,他不希望自家小孩情感上存在缺陷,很早的时候就教导小孩不要在成长的同时荒芜了内心。如今有那么些人,虽不是亲人却胜似亲人,所以他很是重视自家小孩与这些人的相处情况,
“戾儿怎会是一个人呢?萧不是一直陪着戾儿吗?”只要有萧在,我就永远不会觉得孤单!红瞳满是笑意的看着对方,司徒戾只觉得心里满满的。没有什么比被自己喜欢的人关心重视更值得高
兴了。
“这根本就不一样好吧?”某鬼叹了口气,觉得自己真是越来越有做老妈子的潜质了,总是操心这操心那的。
对于我来说,没什么不同,只要你在就好。司徒戾但笑不语。
“哎,我想念那丫头的笑话了,这仗什么时候才能打完啊,不会拖个三年五载的吧?”某鬼想到这么久都没听那丫头的笑话没整某个呆子,顿时觉得人生缺少了许多欢乐。
此时悲春伤秋的某鬼还不知自己真相了,这场仗还真拖了几年。
由于十几年的休养生息,不单只天启获得迅猛发展,蛮族同时也在积蓄力量。前几年蛮族的蛮王过世,新王上位,新旧势力交替必定有摩擦,为稳固王权并取得族人认同,蛮王急需展现自己的能力,自然就把目标定在最能流芳百世的开疆扩土上,目标所在——富有的邻国天启。即使蛮族再怎么觊觎邻国这块肥肉,蛮王也不会自大的认为这块骨头好啃。能从一个小国发展到现在的天启,自是不能和那些统治者腐朽国弱民贫的国家相比。所以这次蛮族压境自是有备而来。而安于现状的天启贪于享受故被打个措手不及。直到边疆八百里加急要求增援的快报传来,还沉溺在歌舞升平的虚像中的众人才猛地惊醒,原来那昔日怯弱的蛮族居然在不知不觉中化身为狼,正对天启这块肥肉馋涎欲滴并且已经做出捕猎的姿态……
无伦原因为何,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众人关心的是结果。
☆、第四十一章
日子在攻攻守守中流逝,除了刚开始蛮族势如破竹的攻打下三座城池,待天启反应过来后仗着天险把蛮族阻在谷阳关外,双方一直胶着着,蛮族没有打进谷阳关,他们也没把蛮族打退。
司徒戾站在高高的城墙上,极目眺望远方,夕阳的余晖为战场洒下一片血红,煞气连天。
“哎,人家靖襄王荣归,封赏不少啊。不过三年,就从归德中郎将升到归德将军。可怜我们家王爷拼死拼活才不过由怀化朗将转为怀化中朗将。呵,真是同人不同命啊……”坐在城墙头的某只眯着眼看远处战场上啄食的秃鹰,凉凉的道了句。上个月与蛮族的一次大型战役中,司徒睿身先士卒,奋勇杀敌顺便光荣受伤,然后理所当然的被爱子心切的庆帝招回京师养伤。庆帝为嘉奖其英勇奋战,将其从归德中郎将升到归德将军,并命其好好养伤。
这司徒睿倒是个聪明的,打着养伤的名头想低调退出众人的视线,可惜他低估了庆帝对他的喜爱程度,这样子反倒是把自己暴露人前。只是没了司徒睿,不知这次皇帝会派谁过来?
想到刚接到的消息,司徒戾冷笑。
近来朝堂以司徒祺与司徒覃为首的两派可谓是针锋相对到了极致,无所不用其极的扒对方的外皮,每每抓住对方的一个错误就死扒着不放,朝堂成了菜市场日日争吵不休。庆帝虽厌恶却放着不管,让他们狗咬狗的乱吠一通。时间久了,众人都觉得不对劲,两派人看着庆帝依旧黑着一张脸的看着他们争吵,心感不妙下纷纷收敛。可没平静几天,被司徒睿受伤归来还被封为右将军一事一刺激,又争执起来,甚至把矛头指向司徒睿。这下庆帝震怒了,把一个比较出格的官员给撤职查办,这时两派人才安生了些。司徒祺与司徒覃对司徒睿又是妒忌又不能不拉拢,可司徒睿丝毫不给两人面子,把两人气得够呛。
此时后宫中庆帝近年极宠的一名贵人诞下一子,为九皇子,庆帝大悦封其为鸢妃,并大肆操办九皇子百日宴。霎时后宫众人嫉恨不已,尤其以皇后和德妃为最,而锦妃与宁妃表面上一派平和,甚至还让人备了礼,可私底下那张面孔是如何的扭曲就不得而知了。百日宴后皇后与德妃对司徒祺与司徒覃耳提面命,要其争气努力讨庆帝欢心莫要让那小杂种得了庆帝喜爱。其实到现在为止,从大皇子司徒祺到八皇子司徒纪,庆帝还从未对那个皇子皇女如此上心,都是不偏不倚的,当然司徒戾是例外,所以众人才如此紧张。
司徒祺与司徒覃无法,讨庆帝欢心可不是件容易的事,但眼下就有个机会。司徒睿受伤归来不但受到庆帝嘉奖还升了官,且看样子庆帝是没有再派司徒睿去边境的意思,若能争取到这个机会好好表现一番肯定能让庆帝刮目相看!两人打着相同的主意导致两派人马争执不下,庆帝一怒之下派了今年刚封为祈瑞王的司徒逸代表庆帝去犒劳刚胜了一场漂亮的战役的众将士。
可还没等司徒逸出发,宫中就发生了件震惊朝野的事。百日宴刚露面不久的九皇子竟离奇死亡!
话说九皇子百日宴,收到的礼物全摆放在一间房内。那日鸢妃抱着儿子欢欢喜喜的去看礼物,看到漂亮的都往儿子身上戴了一遍,结果刚把一个长命锁戴在儿子身上,儿子就突然全身抽搐脸色发青,不一会就不省人事。鸢妃吓得花容失色,大叫人来,等太医赶到,九皇子已经停止了呼吸。
九皇子中毒身亡的消息一出,宫中和朝中一时风云变色。
第7节
恋耽美
正文 第7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