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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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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越之萧规戾随 番外完结 作者:青衍

    正文 第8节

    穿越之萧规戾随 番外完结 作者:青衍

    第8节

    太子之位空悬已久,而庆帝又从未表现出对哪位皇子的偏爱,这好不容易对一位皇子表现出宠爱却落得身死不明,这不能不让人多想。

    鸢妃在听到儿子死讯时当即昏死过去,庆帝大发雷霆,下令刑部尚书严查此案。

    刑部尚书冷汗直冒,此案件极为棘手,所牵涉到的人他哪个都惹不起,可庆帝已下了令,不在规定期限内查出凶手他就官职不保。无可奈何的刑部尚书硬着头皮上,经过一番严密调查审问,终于得出结果,可这结果让人嗤之以鼻——恶灵作祟?

    几年前后宫嫔妃所出皇子皇女皆无故夭折,侍卫统领和大总管曾派人彻查,可惜无果,此事不了了之,没想多年后的今日又再出现这种情况,实乃诡异之至,非凡人之力可解。

    这种结果庆帝自是不能满意,可有证据证明确有此事,庆帝虽不满但也只能对刑部尚书斥责了几句之后下了处罚的命令。

    飞鸢宫几个照顾九皇子的宫女被处以重刑,那日负责巡逻飞鸢宫的侍卫每人责仗八十大板并罚一年俸禄,其他宫奴被罚半年俸禄,另外简诚王司徒祺、二公主司徒孜媛、信陵王司徒覃、四公主司徒慕瑶、靖襄王司徒睿、祈瑞王司徒逸、八皇子等被罚闭门思过一个月……

    因为毒害九皇子的凶手还未抓住,之所以处罚几位王爷公主是因为九皇子生前都接触过他们送的礼物。

    处罚一下来,信陵王一派却不同意了,其认为九皇子之前都没事,可为何一接触简诚王送的东西就中毒了呢?这难道不是简诚王妒忌九皇子得宠,害怕庆帝属意九皇子而立其为太子,因而把威胁扼杀在摇篮里?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鸢妃更是一口咬定百日宴时司徒祺看自己儿子的目光充满嫉妒和狠戾,很有可能就是毒害爱子的凶手!

    回想起那日情形,众人默然,鸢妃所言不假。当时司徒琪的神色之狠毒可是被众人看在眼里的。

    简诚王司徒琪因嫉恨幼弟,竟不顾手足之情将其毒杀之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迅速传便宫中内外。百姓议论纷纷,皆叹帝王家无情无义,为了地位权势不惜将一个幼小的生命抹杀,实在叫人心凉,如此品性之人贵为王爷之尊,真是天启之不幸!

    丑闻扩散,民心缭乱,不少皇家黑暗面的事情被人趁此机挖出来,有人借此大肆诋毁朝廷,甚至聚集了一些不安生的说要推翻这黑暗的朝廷,建立新的皇朝……

    为阻止事态的恶劣发展,庆帝不得不想办法堵住众人之口。思虑良久,最终下了两道圣旨。旨一是证明司徒琪的清白,据最终审查,毒害九皇子的凶手乃是一宫女,因妒忌鸢妃而迫害其子,现已打入死牢。旨二则是把名声扫地的简诚王立为太子。

    有些脑子的人都明白,庆帝下这个旨意,怕也是迫不得已。无凭无据,只凭一个眼神是不能定司徒琪的罪的。宫外流言纷飞,已经损害了皇家威仪,如若再让司徒琪顶着弑弟的罪名,那对朝廷十分不利,唯有把司徒祺摘出来才能息事宁人。这样的结果众人明面上是接受了,至于心里是否赞成就难说了,毕竟没人敢挑战帝王的权威不是?

    鸢妃丧子,几家欢愁几家忧。

    慕阳夕醉楼

    “参见太子殿下!”女子娉婷的身姿缓缓行礼道。

    “哈哈哈……免礼!免礼!”司徒祺大笑着把女子揽入怀中,“本太子今天实在高兴,你们通通有赏!”

    “谢太子殿下!”底下的舞姬齐声道。

    “来来来,喝酒!喝酒!”司徒祺举起酒杯对四周的大臣道:“今晚不醉不归!”

    “太子殿下所言极是!不醉不归!”众人纷纷迎合道。

    安泰宫

    “虽然司徒琪千夫所指,但没确切证据证明他就是凶手,你父皇也不能把他怎样,毕竟皇后娘家势力摆在那,万一因此把简诚王一派逼得没办法了,到时候来个鱼死网破,就大大不妙了……可皇上今天能立他为太子,将来自然也能把他废了!”德妃安慰司徒覃道。

    “……可惜了。”司徒覃冷哼道。

    “这事不急,我们慢慢来,这天启的江山始终会落到我们手里!”德妃凤眼微眯,满眼狠戾。

    飞鸢宫

    相比夕醉楼的歌舞升平,飞鸢宫一片愁云惨淡。

    “妹妹,你就看开点吧,是这个孩子福缘薄,生在帝王之家却不能有所长,反而害了卿卿性命,只愿他下一世能投胎到一户好人家……”看鸢妃哭得伤心欲绝,锦妃柔声安慰道。

    “我可怜的孩子……他还这么小……还没来得及叫我一声母妃就这么没了……我不甘心!姐姐,我不甘心啊!我不相信没有查出凶手!一定是那个司徒祺!姐姐你也看到了是不是?他那天看我儿子的眼神是多么凶残?一定是他一定是他!”鸢妃状若疯狂的大叫道。

    “妹妹你冷静一点!这种话不能说啊!”锦妃按住她,谨慎的看了看四周,低声道:“隔墙有耳!万一你的话传到皇后耳里……”

    “难道要我眼睁睁的看着杀害我儿子的凶手逍遥自在?我做不到!用我儿子的尸首来铺路,我要他死无葬身之地!”

    “妹妹!”锦妃一脸严肃的看着她,“皇后势大,皇上也不敢和她闹翻脸,你一个小小的嫔妃凭什么和她斗?”

    “我……”鸢妃脸色惨白无言以对,手里的锦帕已被抓得不成样子。

    “好了,若你真想报仇不妨好好想想办法。我们这些不得势的妃子你也不用指望了,若说这后宫能和皇后分庭抗礼的非众妃之首……”

    “德妃!”鸢妃睁大眼睛,满脸激动的看着锦妃。

    “话已至此,妹妹你好好想想吧。”锦妃叹息道。

    离开飞鸢宫的时候,锦妃得意的勾起嘴角,眼底满是讥讽。

    别以为你儿子如今做了太子你就是太后了,鹿死谁手咱们走着瞧!

    ☆、第四十二章

    “这皇帝的后宫还真是不让人省心啊!”林萧看着残阳完全沉没在地平线下淡淡的道:“红颜祸水啊祸水……女人,天生就是麻烦的东西……

    察觉他最后一句话里莫名的讽刺及恍然的感慨,司徒戾不由得眉头微皱,这样子的萧让他觉得很不喜欢,似乎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发生并在他最重要的人的记忆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记,直觉那并不是什么美好的事情。他十分在意那些他不能参与的过去,更在意那些事情在萧心里的分量。

    “萧?”

    对上司徒戾担心的目光,林萧笑着站起来,“啊,天快黑了,回去吧。”

    “萧,刚才在想什么?”司徒戾不为所动的看着他。

    真是一点也不可爱的小孩!干嘛这么敏感!?林萧翻翻白眼,“没想什么,感叹一句也不行啊?自古红颜多祸水啊,英雄气短啊马瘦毛长……”

    司徒戾无奈的笑,萧不想说他又怎会逼他?

    “戾儿,无论以后爱上什么样的女人,红颜祸水也好清粥小菜也罢,切记勿要迷失了自我!万事留三分,即使那个人如何值得你交心也不要把心全交出去……人心难测,唯有自己才是最值得信任的……”

    闻言司徒戾一愣,红瞳一沉,果然并不是他多想了吗?女人?和女人有什么关系?难道萧曾被女人所伤?想到有这样的可能心就抑制不住地愤怒。“不会有什么女人!我永远都不会爱上什么女人!更不会把心交给别人!”

    听到这么孩子气的话,林萧乐了,“话别说这么满,你现在还没遇到心动的人只是时候未到,若真的让你遇到了心动之人我看你还能站着说话不腰疼。俗话说恋爱中的人不是疯子就是傻子,你到时候别失了理智就好。”

    恋爱中的人不是疯子就是傻子?若是为你,变成疯子傻子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永远都不会爱上什么女人!更不会把心交给别人!”认真的重复一遍,司徒戾微扯了下嘴角,我的心只会交给你,只是到时候你别拒绝才好。

    见他如此郑重,林萧却不以为然。想到的是小孩看多了宫中女子的做作才会这样断定,若以后接触到纯良的女子就不会这样想了的。哪知两人想的根本就不是同一回事。

    刚想回头调侃他两句却对上那幽深的红瞳,被那样灼热的目光盯着心里有种发毛的感觉,那目光里头隐晦暗藏着什么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直觉那东西会让他觉得很烦恼。于是不着痕迹的岔开话题,“女人什么的我们暂且不管,就是想管也管不了,但皇帝后宫那几个不管又不行,虽说后宫争宠的事我们插不了手,但你母妃此举无疑是激怒了皇后,想来太子那边也是认定你站在司徒覃这边了,小心他给你找麻烦。”

    司徒戾点点头,但也没多担心,他现下身在边境就是司徒祺想给他穿小鞋手也没那么长。况且司徒祺是个沉不住性子的,若真想给他找麻烦他接着就是。

    说回后宫,锦妃的做法的确激怒了皇后,两人算是撕破了脸皮,但皇后也没能把她怎样。九皇子一事刚平息不久,实在是不宜再闹出什么丑事。加上后宫势力划分,以皇后、德妃为首的两派分庭抗礼,各方都没能讨到什么好处。皇后虽心有不甘但也只能憋着一口气,可刚当上太子的司徒祺就不是这么想的了。

    “母后,锦妃那贱人如此不知好歹,你怎能就这么算了?”

    “哼,如果不是德妃在一旁帮衬,本宫又岂会这么算了!”皇后把茶盏往桌上重重一放,脸色阴沉的道:“这两贱人现在可是同一个鼻孔出气,又有鸢妃那群蠢货和着,不是那么好对付!”

    “那母后这边?”

    “都是些不长进的东西也帮不上什么,宁妃那蠢女人又不识好歹,自以为仗着有两个儿子两边都不沾就可以自保了,呵呵,形势不饶人,到时候看她不来求我!”

    “母后说的是,那女人是个不识好歹的货,连带着两个小的也不识好歹!”司徒祺放下茶盏,想到前几天送给司徒睿与司徒逸的礼物都被退回就一肚火,又想到两人最近风头正盛,不由又恼火又嫉妒。“不就是带个兵,有什么了不起!父皇若是肯让儿臣去,本太子绝对做得比任何人都好!”

    “行了,不让你去也好。本宫就只有你那么个儿子,你就好好呆着做你的太子,把你父皇讨好了才是正事!”皇后严肃地道。

    “是,母后。”司徒祺乖乖应道,眼珠一转,小心地问,“那母后,锦妃那贱人就这么算了?”

    “怎么?你有什么好办法?”皇后睨了他一眼。

    “呵呵,虽然拿她没办法,但母债子偿也无不可!”司徒祺不怀好意的笑,看到皇后继续的眼色才道:“母后,你看儿臣现在都是太子了,可还没太子妃呢。你看礼部尚书舒泰之女舒沁儿怎样?儿臣得到消息,那舒沁儿可是那妖怪的心上人啊,如果儿臣把人给弄来……嘿嘿……”那舒沁儿可真是个美人,自赏花宴一见,害得他心痒难止,不把人弄来就太对不起自己了。

    “礼部尚书舒泰之女?”皇后柳眉一挑,“此女本宫也略有耳闻,若是让她做太子妃甚好,能拉拢到舒泰对我们有很大帮助。可这舒泰是个老顽固,恐怕不会轻易答应。”

    “哼,本太子能看上他女儿是他们家三辈子都修不来的福气,那还轮到他推三推四!”司徒祺阴险的道。

    “不管如何,别让本宫帮你善后就好!”了解儿子本性甚深的皇后叮嘱道。

    “儿臣晓得,请母后放心!”司徒祺微笑。既然母后都同意了,那么他还等什么呢?赶紧把美人拥入怀才是!

    无论司徒祺真是为了打击司徒戾还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他的目的都达到了。庆帝下旨下月初八太子迎娶太子妃——礼部尚书舒泰之女舒沁儿。

    这太子大婚可是大事,不管之前太子娶了多少侍妾,可只有这太子妃是能摆到台面上来的,若太子日后登基为帝,这太子妃自然就是国母皇后无疑。这是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事情啊?可当事人是不是这么想的就不得而知了。

    ☆、第四十三章

    太子大婚,排场自是不必说了,众人为巴结太子可谓卯足了劲送礼物,而这就便宜了不少商家,其中漱玉斋就赚了不少。

    “哎呀呀,最近生意真好,数钱都数到手软啊……”某人手里拿着一扎银票万分感慨的道。

    众人无视这吃饱了撑的货,九重更是一脸鄙视之。

    “九重啊,你家主子什么时候才回来啊?”某人拿起一张银票轻轻抚摸着,眼里满是激动之色。一千两!白花花的一千两啊!就这么轻轻松松就赚到了!银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赚了?哦,想到能睡在由白花花的银子铺成的床上,某人就忍不住呻吟出声。那种感觉实在是太妙了!

    “四皇子,您如果太闲了就数自个的银子去,别在这添乱!”九重阴测测的道,最近生意太好她都忙得晕头转向,可是这四皇子就每天来逛一圈,然后就直盯着那些银子一直傻笑一直傻笑,真不知道他除了数银子还会些什么!

    “你……你!”南琪怀揣着银票满脸委屈的看着九重。是,他是什么都不会!可这也不是他想的啊,他实在不是做买卖的这块料!他也羡慕那些谈笑间日进斗金的商人,可资质如此也没办法啊!当初如果没有司徒的合作想必他也还是做着赚大钱的空梦罢了,但现在他都有很努力地去学习如何赚钱如何管理的,就是……就是看到银子的时候会不由自主的扑上去……

    “主子在边境一切安好,劳殿下挂心了。”一旁的王熙奇淡淡的道。

    “这样啊……”南琪转过头看他,还是熙奇对自己好,虽然有时候冷漠得不近人情,可也没有像九重那样打击自己。待端正神色才道:“司徒许久未归,边境又路途遥远,这下自个喜欢的女子要嫁人了也来不及阻止,这可如何是好?”

    “什么喜欢的女子?主子才没喜欢什么女子!”闻言九重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主子喜欢的是先生!哪有什么女子!

    “呃……那舒家小姐不是司徒的心上人吗?”南琪疑惑道。太子大婚临近,他听前来购买贺礼的两个客人唠嗑时听到的。当时那个客人说什么舒家竟攀上太子这棵大树实在了不得,那舒家女儿好福气竟当上了太子妃,还说什么那舒家女儿好本事把安邑王迷住了不算,连太子也成为其裙下之臣,然后另一个客人好奇舒家女儿与安邑王竟扯上关系时,那客人笑着说了好些话,最后另一个客人结论道那安邑王怎和太子比,也难怪人会嫁给太子,那可是身份尊贵的太子妃,日后可是要做国母的云云。

    原来自那次英雄救美之后,司徒戾还真做了那么些惹人非议的事。掩人耳目也好,不满锦妃对自己终身大事的操控也好,反正司徒戾让人时不时的送些小礼物到舒府,不管被退回与否就一直送。刚开始时,舒府承他人情并未将礼物退回,可当安邑王爱慕礼部尚书之女正热烈追求的消息传开来后,舒府急于撇清双方关系,就把所送之物全都退回,连带着还有一封写给他的信。

    信林萧先看了,当时就调侃了司徒戾,“哎,都说神女有心襄王无梦,怎么到戾儿你这就颠倒过来呢?”末了,还安慰他:“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支花!”

    司徒戾笑笑没接话,他没单恋一枝花,他只是单恋一只鬼而已。把信拿过来,脸色漠然的扫了眼。信上先是表达了对救命恩人的感激以及对他时不时赠送礼物的关心态度表示感谢,同时非常婉转的表明他不断赠送礼物的举动给对方带来了麻烦,表示他的心意对方心领了,但无功不受禄,未免别人误会,只好把礼物退回等等。

    他就是要让人误会!司徒戾面无表情的回信,林萧一边看着他写一边笑个不停,直嚷嚷着“戾儿你其实很有做情圣的天赋……”

    司徒戾无所谓的耸耸肩,怎么苦情怎么写,道自己虽未言明对小姐情意,可小姐难道不知此举只是为表达自己心中的爱慕?自己笨拙,对小姐一见倾心,不知如何追求,只能送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没想到小姐把送出去的礼物如数退回!此举已伤我心,可为何还要写上这么一封信?难道是自己相貌丑陋害小姐无颜?自己也知道相貌异于常人,但可否看在一片赤诚之心上,给自己一个机会?若小姐觉得不合适自己一定不会再纠缠!

    舒沁儿的回信言明对他相貌并无歧视之意,再次对他舍身相救表示万分感谢,但其心意怕是不能接受,自己已有相爱之人,感谢对方错爱,自己高攀不上。又称赞对方是个好人,好人好心肠必有成人之美,希望能成全自己莫要再纠缠。并祝愿他能早日觅得心中真爱。

    话以至此,司徒戾此后便没有吩咐再送礼。他这边消停了,反倒是舒沁儿觉得有愧与他,就瞒着家人私下悄悄见了他一面。

    这个善良的女子觉得之前的言辞伤害了司徒戾,向他道歉,希望他不要介怀,诚恳的言明自己绝非因相貌之事拒绝他,而是自己真的有所爱。司徒戾微笑的道自己并没有介意,谢谢她能来见他一面,他已经很满足了。

    临走前,舒沁儿道你并不像传言那般,她先头说的祝他能早日觅得心中真爱是真心话,希望他能幸福。闻言司徒戾只是笑笑。

    后来这事不知怎的传了出去,司徒戾也因此受到锦妃责备,道能拉拢到舒家固然好,可他的做法太鲁莽,外面都不知道传成什么样!司徒戾想要的效果已达到,也不管锦妃如何责备,就一副受教样,气得锦妃大骂愚蠢不堪。

    现下已有相爱之人的舒沁儿竟然要嫁给太子做太子妃,其中的弯弯道道就只有当事人才知道了。不管她是出于自愿也好还是被迫也好,此事已成定局。

    “什么心上人!主子的心上人是先生!才不是什么女子!”九重坚持道:“主子爱的人只有先生!那样跨越种族(人和鬼……)、冲破世俗(男男相恋……)、突破时间限制(从小到大……)的伟大爱恋是多么值得支持,多么值得歌颂……”

    “……?”南琪不解的看着她,可陷入yy的某人明显不在状态。

    王熙奇眉头微皱的把消息封好,装备传给司徒戾。不管南琪所说是否属实,主子的事轮不到他们管,更何况他并不觉得主子对那女子有多上心,那人满眼满心都是那个他们看不见的存在。

    此时一月禁闭已过,待太子大婚后,祈瑞王司徒逸带着人马出发前往边境。

    离开那繁华的都城,司徒逸的心犹如脱离囚笼的鸟,心情愉悦难以言喻。深深吸了口气,司徒逸扬起马鞭狠狠鞭打了几下,一马当先的走在队伍前方。

    如果以后都不用再回来……司徒逸无奈的苦笑,想起昨晚皇兄的话,更是皱起了剑眉。如果,真如皇兄所说,那么也未尝不可。只是不知那人是否真的有那个能耐。

    算算他们也有三年未见,虽说是兄弟但却从未亲近过,他还记得年幼时那人被欺辱的凄惨模样,如今三年已过

    ☆、第四十四章

    越往边境走就越荒凉,但司徒逸一点也不介意,一路走来,他看到了许多不曾见过的美景。或许没有都城慕阳的繁华喧嚣,但那样或典雅大气、或纯朴敦厚、或醉人心神的景色已深深刻入他的内心深处,这也更加坚定他要离开那由权力野心阴谋堆砌而成的繁华之所。

    内心对自由的渴望及对那重重宫阙的厌恶此刻淋漓尽致的展现。

    他司徒逸,其母只是一个小小的宫女,因皇帝的一场酒后乱性而降临于世。不得不说他幸运,一个宫女竟也能平安诞下龙子,在那之前宫中还经常有婴儿夭折的情况下。或许是托那异常情况的福吧,不管如何他还是平安的活下来了(托福的意思是,因鬼婴事件经常有婴儿夭折,宫中新生儿减少,人心惶惶而加强对有孕妃嫔的保护才使得没有后台的宫女得以诞下龙子),可他那误以为可以母凭子贵而飞上枝头的母亲却在阴谋之下香消玉损。

    后来他被宁妃收养,在司徒睿的庇护下成长。他很清楚的知道,正是因为他们母子两人他才没有像司徒戾那样被人肆意欺辱,对此,他十分感激,可也因此他才陷入两难境地。

    小的时候还不觉得有什么,可现在,尤其是在刚经历过一场阴谋后,他越发厌恶那些勾心斗角。

    宁妃在皇帝眼里是怎样的他不知道,甚至在以前他也觉得这是个温柔娴雅的女子,无比庆幸被其收养。可现在……皇宫这真是个肮脏的地方,就是再纯良的女子也会因欲望变得自私丑陋。人前庄雅的宁贵妃私下却逼迫他全力帮助皇兄争夺那个位置,虽然没有明明白白的说出口,可那样婉转的语气无声的压迫更令他难受。

    养育之恩大于生育之恩,他为报答这份恩情而违背自己的本心去参与争夺,无奈又可悲。本以为会这样一直违心下去,可皇兄却告诉他,只要做你自己喜欢的就好,不必为我为难,母妃那边我去说就好。我不知道她对你说了什么,但想来也就那么些事,母妃的心思我很清楚,但那个位置非我所欲,你也不用挖空了心思去钻研。这本来就不是你所擅长的事,难为你了。皇兄拍拍他的肩膀笑着道,而他却红了眼眶。

    虽非一母同胞,但他们的感情却是极好的,天家无父子兄弟,这样一份真挚的感情难能可贵,他自是十分珍惜,也因此虽然那些事他不喜欢但为了皇兄他还是做了。如果现在收手,那这样一来岂不是违背了宁妃的意思?皇兄一再强调他不愿意坐上那个位置,不需要为此愧疚。即使他心中抱着报答之心也不必用这种方法。可是……现朝堂,大皇兄与三皇兄之间的明争暗斗,众人有目共睹,他们不倾与任何一方却被认为是第三方,可事实也是如此,他不知道皇兄有没什么动作,可宁妃哪里恐怕早就准备着。如若皇兄真的没有那个想法,迟早有一天都得表明态度,那时他们得站在哪一边?他不相信皇兄看不出此二人都不是为君的好人选!一个高傲自负一个睚眦必报,此二人为君日后肯定会找他们麻烦,这样还不如让皇兄来!

    皇兄听完他的话却淡然一笑,说:逸,你忘了你的皇兄可不止你眼前之人啊。当时他愣了好久才问:皇兄你说的不会是那个人吧?皇兄没回他的话径自说道,逸,你以为一个父不疼母不爱兄弟辱之下人欺压的小小孩童凭什么可以在这宫中生存下来?可他不但活下来了更练就了一身好武艺,而且取得了足够的生存空间,游刃有余……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那个人有着我们想象不到的隐忍与毅力!逸,你可明白?

    闻言,他难以置信,可想想这么多年来的事,或许真的如皇兄所说那般,可是……皇兄似是看出他的疑惑,又道,我不知道他有没那个野心,有,固然好,没有,那形势所迫逼也得把他逼上去!他哭笑不得的看着皇兄一副赶鸭子上架的模样,问道,你就不怕他事成之后反咬我们一口?皇兄淡淡的笑了,逸,你小人之心了。虽然没有确切了解那个人,但我相信我不会看错人……

    皇兄,但愿你所想是对的……轻叹一口气,司徒逸扬起马鞭,招呼众人加快行程,争取日落之前赶到镇上。

    经过数日的跋涉,司徒逸一行终于到达边境,统帅范志远率众将士相迎。司徒逸宣读了圣旨,让人把犒劳的物品分发下去。众将士谢礼毕,范志远吩咐下去,晚上举行宴会为司徒逸接风洗尘。

    时隔三年,司徒逸见到了司徒戾。

    这是当年那愣头愣脑的司徒戾?为什么和他记忆中的人相差了那么多?如果不是那张风格迥异的脸和那标志性的红瞳,他都不敢相信这人就是当年那个被众人欺辱的丑八怪。面前之人身材挺拔健硕,刀削般的脸,棱角分明的五官,那妖异的血色红瞳深邃冰冷,更为其增添几分邪魅冷酷,一张薄唇轻抿着,整个人看上去既血腥又霸气。当初那个懦弱卑微丑陋不堪的年幼皇子,已经完全消失在岁月的痕迹中,看不到一点影子。如果不是那张脸上的特征无法改变,谁敢说这是同一个人?

    “五皇兄。”司徒逸率先打了招呼,而司徒戾只是淡淡的道了句:“七皇弟”就别无他言,搞得原本司徒逸还为见到与以往不同的他而十分高兴的心情也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当下讪讪的道了句“很久不见”也就不知道该讲些什么,而司徒戾更是点点头“嗯”了声就不再开口,把司徒逸噎了个满脸通红外加自我检讨。

    司徒逸心里暗咐,他与司徒戾原本就不亲近,从小到大话都没多说过两句,现下突然表现的如此亲近是不是太……也难怪他会这般冷淡。又小小感慨了句此人变化如此之大,果然是上过战场杀过敌的人!想着心里不由得生出几分羡慕。能在战场御兵杀敌,总好过他被困在京城一隅。

    看他懊恼的模样,某只在旁边轻笑着道:“戾儿,你这兄弟还是有几分意思的。”司徒戾不置可否,他与司徒逸并不熟识,也不想与他多做交谈,遂找了借口离开。

    没能与司徒戾搭上话,司徒逸也不好表现的太过唐突,他初来乍到,还没摸清这里的情况,贸然而为怕是招人话柄。反正来日方长,他还不知道会在这里待到什么时候,总会找到时间与司徒戾好好谈谈的!

    ☆、第四十五章

    边境的夜晚总显得空阔寂寥,平时除了偶尔的虫鸣外就是夜鸦突兀的哀鸣,而这段日子由于军队的进驻,给这苍凉的夜增添了不少人气。

    林萧坐在山坡上百无聊赖的观赏满天繁星,山坡下司徒戾在黑夜里训练他的军队。

    与夜色融为一体的队伍,步伐整齐的操练着,士兵手上的兵刃在惨淡的月色下折射出萧杀的寒芒。虽说只有三千人,但个个都是精锐。这支在血与火中重生的队伍,原本只是为了应付司徒戾而临时组成的队伍,队员都是从其他将领哪里抽调出来的,经过司徒戾一番挖空心思的调、教,已经摒除芥蒂,团结一心,在司徒戾的带领下成为全军最出色的骑射队。

    对这支日后会成为他的亲兵的队伍,司徒戾花了无数心血,无所不用其极的去训练他们,功夫不负有心人,在付出血与汗的代价后,他打造出来的这支极具他本人特色的队伍,早已不是当初单纯的骑射队,这是一支完全忠于他的队伍,有着不为人知的其他能力的队伍。

    然后神不知鬼不觉的,他队里的人莫名的消失了一些,然后又莫名的多了一些补充进来,这些人像影子一样潜入其他人的队伍中伺机而待或是远离军队潜入敌方阵营……

    像是潜伏在角落的无人注意的蜘蛛,悄无声息的编织出一张巨大的网,在别人毫无所觉的时候撒下,默默地等待猎物自投罗网……

    这些林萧都一一看在眼里。

    实践出真知。司徒戾牢牢把林萧说的这句话记在心里,并利用三年时间来证实这个真理。无数次实战,他把自己的想法结合战况在心里做出相对应的战略部署,然后对比范志远的,两相比较,取长补短,用兵之道日渐提高。

    司徒戾很清楚的知道自己的优势所在,更清楚要如何收买人心。现代人为人处世的世故圆滑那套经过林萧的言传身搜,已被他融会贯通。

    原本司徒戾贵为王爷之尊做个小小的怀化朗将就已经够让人奇怪了,可司徒戾的理由却征服了所有人。本来军中士兵大多都是年青气盛好胜斗勇之人,性情顽劣不听管教者不少,只因军纪如山才被压制了血性,如若来的皇族之流不懂用兵之道御敌之术却指手画脚自以为是,可想而知士兵的抵制情绪有多严重!

    而司徒戾的所作所为刚好相反,无疑赢得了士兵的尊重和认同。成功融入军队后,司徒戾便暗中“招兵买马”发展自己的势力。投其所好、收买人心司徒戾在某只的配合下做得无比的得心应手。他的顶头上司怀化中郎将周正也因此被其笼络到麾下,心甘情愿的由他差遣。

    不说周正被司徒戾折服,就是原本跟随周正的几个亲兵也起誓誓死追随。能把这些顽劣的兵痞折腾到这种地步只能说司徒戾的手段太高端,无怪乎众人的投诚,只因为司徒戾付出的是汗与血。

    能力过人、度量大、讲义气、身先士卒、爱护部下、敢于承担责任是赢得人心的保障,而誓死保卫兄弟性命的举动则是众人追随的关键。

    形势逼人,很多时候人都是被逼出来的。

    一次攻城战,敌军四散溃逃,周正司徒戾领命追击敌方将领 ,因对地形不熟误入敌方圈套,被困于一天险山道中。敌军包围出入口,从山上扔下燃烧着的火箭和巨石滚木,不少士兵惨死当场。司徒戾以一人之力拼着会受重伤的危险打开缺口,率众人逃入山林。此后,司徒戾与周正及剩下的七十多名士兵在敌军的眼皮底下小心过活。

    被敌人追捕,周正下令士兵掩护司徒戾冲出敌人的包围,助其逃离。虽然在司徒戾融入士兵内部后,大家都忘记了他的王爷身份,可在这种危险时刻,周正很清楚的知道,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司徒戾被敌人抓住。

    原本以司徒戾的武功想要逃过敌人的追捕不是难事,可他怎么可能丢下一干士兵,自己逃命?这样做,不说林萧,就是他也会看不起自己的。

    形势险峻,司徒戾红瞳幽深的盯着周正,告诉他,他不会走,他要和士兵一起杀出重围!他要带着剩下的人活着回去!

    司徒戾如此义气,周正自是很欣赏,可他们带着七十多名士兵,要躲过敌人的追杀逃出生天谈何容易?

    事情很困难,可他们却成功了!

    司徒戾充分发挥他的聪明才智,运用心中所学,结合地形环境,把能利用上的通通利用起来,虽然惊险,但每一步都安排得极其谨慎。几经周折,总归是把敌人的重重包围撕裂,杀出一条血路!

    逃亡过程中十人为引开敌军注意与众人分开,路上又折了五人,最后七十多名士兵只剩下五十二名,其中有三名士兵重伤,两名昏迷不醒。司徒戾双眼通红的看着这些士兵,狠狠地咬牙把一个晕迷的士兵背上,拼死把人安全的带回军营。虽然最后这两名昏迷的士兵因流血过多而死,但活着的五十名士兵无不为司徒戾的举止而热泪盈眶,当下就表明决心要誓死追随司徒戾……

    司徒戾如此爱护士兵,让周正大为感动。他从军十数年,从未遇见过像司徒戾这样爱护士兵的人,就是他自己也不做到这种地步。

    周正又是感动又是惭愧。在山谷的时候,司徒戾可是把个人能力展现的淋漓尽致,无论在领导指挥上还是战略分析上,甚至在生存技巧上也强于他人。周正想不服也不行。

    那些逃亡的日子,他们一次次在死亡线上徘徊。缺水少食,担惊受怕,连睡觉都成了奢望。在那种情况下,司徒戾贵为王爷之尊却不惜以身涉险也要带出所有人,试问这要付出多大的勇气和代价?凭借他的武功与身份地位,他完全可以把他们抛下不顾。可司徒戾却没有这么做,问其原因只得到一句“大丈夫一言九鼎,岂可因一己之私而违背诺言弃他人性命于不顾?”

    周正心服口服,然真正让他心甘情愿追随司徒戾的原因却是司徒戾把此次错估敌情误入敌军圈套的责任全揽在身上而挨了军棍的举动。按司徒戾的话来讲就是他一个高高在上的王爷难免自视甚高,会犯这种错误也不奇怪。而他这在军队里混了这么多年的还犯这种错误就要给人笑话了。反正他是王爷,就是犯了错,只要不是太严重,别人也不敢拿他怎样云云。

    这下周正彻底服了,当下表示愿以性命相托终身追随。之后找了个适当的机会当着众将领的面言明司徒戾能力出众犹在他之上,他愿意退居其下,接受司徒戾的领导。众目睽睽之下,司徒戾众望所归的坐上了怀化中郎将的位置。此后司徒戾便名正言顺的统领骑射队,而那五十名士兵就成了司徒戾的首批拥护者。

    那天司徒戾心情很好,那满是喜悦的红瞳微笑的看着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和他分享。林萧知道他很高兴,可是还是忍不住责备了他。这第一批人心可是这人用命换来的!虽然知道他武功高强,可是在那么恶劣的环境下还要保证所有人的性命,可想而知有多难!

    可是他却做到了。林萧禁不住又是骄傲又是心疼。看着小孩伤痕累累的躯体,眉头皱得死紧。可小孩亮晶晶的红瞳是那样高兴的看着他,仿佛在等待夸奖。

    林萧别扭的道了句:“做得不错!”随后便狠狠地瞪着他,“以后绝不可以把自己处于那样危险的境地!”

    司徒戾点点头,微笑着道:“是的,萧。以后不会了。”

    看到那狰狞的伤口还在冒着血,林萧皱着眉问:“很疼?”

    红瞳对上黑亮的双眸,这人满眼都是对自己的担忧呢,喜欢这种被他全心关注的模样!遂笑着道:“是很疼,不过只要萧吹吹就好。”

    闻言,某只炸毛了。吹吹就好?!你当骗小孩啊!

    可这又谁是小孩呢?司徒戾但笑不语,只是目光柔和的望着他。

    被那样的目光看着,林萧感觉自己好像就是在无理取闹的孩子似的,面色微恼地瞪了他一眼,便觉得脸有些发烫。

    眼前的少年越发有男子气概了呢,那幼小的孩子不知不觉间成长如斯,挺拔健壮的躯体,宽厚的胸膛,修长的四肢……已经是个有担当的男人了呢。

    是个男人了啊……林萧恍惚的想着,不由得露出欣慰的微笑。嗯!他家小孩可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顿时吾家有男初长成的成就感在萧某鬼的心中弥漫……

    司徒戾目光温柔的看着脸上展现傻傻笑容的某只,嘴边微弯。

    ☆、第四十六章

    说回司徒逸,此次出巡边关,除了代帝犒劳众将士外,其实质上是打着监军的名头来的。这也方便了他获取更多司徒戾的消息。然知道的越多他就越怀疑,这真的是司徒戾吗?确定不是别人假扮的?试问有哪个王爷能做到他那样?

    从将士口中得知的一切令司徒逸震惊,那些士兵对司徒戾的敬佩和将军们对他的赞赏让他也觉得,司徒戾或许天生就是属于战场的,天生就是做将军的料。想到司徒戾在朝中众人面前表现出对武艺对兵法的痴迷,他不由得有些担心,万一司徒戾真的只志在驰骋沙场怎么办?人各有志,就算司徒戾是他们为今最好的选择,可真的赶鸭子上架是不是太不厚道了?

    叹了口气,司徒逸眼神闪了闪。算了,死贫道不如死道友!既然皇兄都说了可行,他还担心个什么劲?就是司徒戾真的不愿意,皇兄那么聪明肯定会有办法应对的!为今之计是尽快探下司徒戾的口风。可看样子司徒戾并不想搭理他,他得想个办法才是。

    “大人……请留步!”

    舒爽完的范志远刚想离开茅厕就被一道陌生的声音叫住。转过头去只见一个小厮打扮脸色惨白的男子从隔壁茅房站了起来。

    范志远皱着眉,目光带着审视,“你是何人?”看这人打扮并非军中之人。

    “大人,小人乃侍候祈瑞王的小厮。我家主人让小的给您带封信,请过目!”说完男子强忍着不适从怀中掏出一封信。

    范志远目光狐疑的扫过,并没有接。这祈瑞王爷有话何不当面说?还需要来这套?

    察觉他的怀疑,男子又道:“大人不需要顾虑,我家主人可是……”男子上前小声的道了句。

    范志远神色一肃,飞快接过放好。“你家主人可还有其他话带到?”

    “主人说您只要看了信就一切知晓!”男子恭敬的道。

    范志远点点头,沉声道:“若无其他事,就退下吧。”

    男子拱手道:“大人若有话带给主人,吩咐小人就可。”说完转身迅速退下,同时长吐了口气,他娘的,快要被熏死!军营重地,到处都是把守和巡逻的士兵,他来了两三天也没办法接近范志远,今天好不容易寻了个机会等到他上茅房,结果茅房还有其他人在。不知哪个混账是不是吃坏了肚子,那个味道实在是……胃里上下翻滚着,他捂着鼻子忍了好久没差点把刚吃的饭吐出来!好不容易等那人走了,结果隔壁又来一发!不行了……他想吐……

    范志远奇怪的看了眼那小厮突然踉跄的背影,快步走回自己的帐篷。

    快速把信浏览一遍,范志远神色沉重的把信点燃。起身坐在帐中帅案后,手指摩挲着掌中的帅印,许久,手指突然收拢,把帅印紧紧握在手中!暗沉的眸色划过一丝狠光,面容也变得狰狞起来,随后却一声长叹。

    想他范志远半身戎马,为天启立下无数汗马功劳,朝中大臣有哪一个不是恭恭敬敬的称他一声护国公的?本想凭着自己的功劳不说能荫庇子孙,至少能让家人衣食无忧,若子孙争气些,说不定范家就能一直昌盛下去!可偏偏那几个不肖子孙没一个能让人省心的,不学无术不说,吃喝嫖赌样样精通!还打着他的名头到处惹是生非!

    这不,现在又给他捅了个大篓子!竟然淫辱他人妻女!若那女子是普通百姓人家,耍些手段就能把事情平息下去,可偏偏那女子竟是德妃的外甥女!人是特地赶来给德妃祝寿的!若这事给德妃知道了,不用想,那不肖子的小命肯定是保不住的!说不定德妃还会因此迁怒他们范家!到时……哎……

    往日精凝神烁的统帅平添了许多沧桑,整个人好像老了许多。

    太子啊太子,你给老夫出的好题啊!范志远靠着椅背苦笑连连。那封信正是司徒祺写的联盟信,信中把他家不孝子的丰功伟绩提了一遍,表明若是他肯支持司徒祺,那么就帮他把事情处理了,并承诺日后登上大宝,封他女儿为后!保他范家荣华富贵!

    这么大的诱惑,范志远不能不心动!

    现今范家表面的光鲜亮丽全是他一手建造,可他百年之后,范家又该如何?他不能不为子孙后代考虑!司徒祺打的好算盘,无论他信不信司徒祺会信守承诺他都别无他选,也只能选择司徒祺!

    范志远目光闪烁,把得失计较了一遍最终狠下心来。抓紧手中帅印,低喃道,司徒祺啊司徒祺,你莫要让老夫失望才好……

    这厢司徒祺成功拉拢了范志远,那厢,司徒逸正愁着如何与司徒戾好好谈谈。

    某日清早……

    “五皇兄,请留步!”

    “监军大人有何事?”

    “呵呵……五皇兄,咱们兄弟何必如此生分?”

    司徒戾投过去一个“我们很熟吗?”的眼神,淡淡的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军营重地,还是严谨些好。如若大人无事,下官还要出操,就此告退。”

    司徒逸看着他走远的身影,气恼的咬牙。

    某日中午

    “哎,五皇兄!”

    司徒戾看着拦住自己的司徒逸,眉头一挑,“监军大人请让开,下官有急事要办。”

    哼,司徒逸撇撇嘴,他可是特意挑了他空闲的时间来拦截人的,可不能在让他跑了!“现在是休息时间,五皇兄有何要事需办?”

    红瞳对上那得意的黑眸,司徒戾平静地道:“监军大人……人有三急。”

    司徒逸神色一僵,续而满脸羞恼,司徒戾则若无其事的绕过他,留下恨得牙痒痒的司徒逸。

    某日夜晚

    “五皇兄!”

    司徒戾刚洗完澡回来就遇到等候已久的司徒逸,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司徒戾径直走向帐篷。司徒逸一侧身就挡住了他。黑眸直直盯着,也不说话。

    司徒戾被他这些天的纠缠搞得很不耐烦,冷冷的道:“夜深了,下官要就寝了,也请监军大人回去休息吧。”

    司徒逸咬咬牙,眼睛毫不示弱的瞪着他,大有不把事情说清楚我就不让开的架势。

    “士兵们都在看着,大人这样做不觉得难看吗?”对他这幼稚的做法,司徒戾越发觉得不耐烦。

    “堂堂一个王爷,竟与士兵抢占炕铺,司徒戾你不觉得羞耻吗?”他在这等了他许久,之前还以为是走错地方了,却没想到司徒戾竟会与士兵们挤在一起。做王爷做到他这份上,还真是……不得不让人佩服!

    这样颠倒是非黑白的说法,要是普通人肯定会认为这是在挑衅或者是讽刺自己,可司徒戾是谁?他之前就有些后悔没依仗身份单独要一个帐篷,以至于不能与某鬼共寝。现下司徒逸这么一提,暗里嘴角一弯,却是懊恼的道:“经大人这么一说,下官深感惭愧,那明日下官便单独要一个帐篷好了。”

    司徒逸没想到他竟这么把话接上,当下被噎个正着。

    “大人如此关心维护士兵,下官定会把大人的心意传达,请大人安心休息吧。”说完司徒戾也不顾他的阻拦,绕过他走进帐篷。

    “你!”司徒逸气恼的正要上前拉住他,却被传到耳里的话止住了脚步,狠狠地瞪他一眼才转身离开。

    “明日午时,东坡树林候。”

    听到司徒逸离开的脚步声,司徒戾无奈的叹了口气。你说这人是神经大条还是毫无心机?三番四次堂而皇之的来找他,也不怕落入有心人眼里。

    ☆、第四十七章

    军营东面有一个小高坡,坡下有一片小树林。因边境寒苦,树木都是耐寒的品种,长得高大却并不茂盛。

    司徒逸趁着午休偷偷溜了出来,当他到达的时候,看到的是懒懒坐在树上的司徒戾,明显一副恭候多时的模样。

    “五皇兄!”

    “来了?”司徒戾淡淡道了句,从树上跃下。看着司徒逸兴奋的样子,忍不住泼他冷水,“有什么事你一次性说清,以后不要再来找我,我和你并不相熟,没必要在人前表现出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样。”

    “呵呵,五皇兄说的什么话,我们本就是兄弟,兄弟间不应该都是兄友弟恭的吗?”司徒逸微笑道,“再说,你我兄弟多年不见,弟弟找哥哥叙旧、好好联络下感情不是人之常情吗?”

    “兄弟?”司徒戾冷笑一声,幽深的红瞳冷冷的盯着他,“司徒逸,你口中的兄弟也只怕只有司徒睿一人吧?”

    闻言,司徒逸有些尴尬的摸摸鼻子,而司徒戾却道:“就算我们身上流着相同的血,我们也不是兄弟,我司徒戾从来都没有兄弟!”

    “好吧,我承认我的确不曾把你当做兄弟看待。”司徒逸正色道:“就算我们对此嗤之以鼻,但你只要承认我们身上流着相同的血就不要想着置身事外!”

    “哼,你三番四次在众人面前表现与我亲近不外乎在暗示我们是一伙的,可司徒逸,我告诉你,你们的事情与我无关,我也不感兴趣,别想着把我拖下水!”红瞳散发着危险的信号,司徒戾面无表情的道。

    “司徒戾!”司徒逸恨恨的瞪着他,“就是你不想趟这趟浑水,可本身就在泥潭里的人有说这种话的资格吗?从你出生时就注定好的事情你无法改变!”这样该死的注定,他们全都无法逃避!这就是皇家人的悲哀!如果可以选择,他又怎会愿意生在帝王家?

    司徒戾默,的确,他是没办法改变出生,但他却可以改变自己的命运!

    司徒逸见他不出声便接着道:“司徒戾,我不相信你会看不清当今局势,如何选择才是对自己最有利的,想必你也很清楚。那两个人实在是……若日后为君恐怕不会放过……”

    “父皇正值壮年,正是宏图大展之时,你这些话可是大逆不道啊……”司徒戾懒懒地睨了他一眼,“为人臣,身后枉议君上,是为大不敬!为人子,咒君不测,居心叵测……”

    “我……我没有对父皇不敬的意思!也并非大逆不道!我只不过是在以事论事罢了!”司徒逸急道:“司徒戾你别想岔开话题!”

    “君心难测,你不觉得你们是杞人忧天了吗?”

    “世事无常,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他们两人之一成功了,我看你还能站着说话不腰疼!”

    “你就那么肯定他们会成功?难道你从来没想过父皇会属意你们二人之一?”

    “这……”司徒逸咬咬牙,“司徒戾,我不怕老实告诉你,我和皇兄对那个位置一点兴趣也没有!只要你……”

    “哼!”司徒戾冷哼着打断他,“司徒逸,你不知道有一句话叫做‘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吗?你们不感兴趣的东西我就一定要感兴趣吗?”

    呃?司徒逸没想他就这么拒绝了,急忙道:“你怎么会不感兴趣呢?你想想,只要你坐上了那个位置,不说江山美人唾手可得,至少能摆脱宫中尴尬的身份,把以前欺辱你的人报复回去,把人欠你的讨回来!还有,你想想你的母妃,如果你坐上那个位置,她会是多么高兴……”

    母妃?那个女人……呵呵,司徒戾冷冷的目光像看白痴一样看着司徒逸大谈特谈坐上那个位置的种种好处,不发一言。司徒逸独自一人唱独角戏也觉得没意思,又对司徒戾如此的不上道感到十分的气恼,又气又急的道:“司徒戾,你怎就这么的冥顽不灵呢!那个位置有那么多人觊觎,别人挖空心思也得不到!现在要帮你夺来,你还偏一副弃如破履的模样,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司徒戾红瞳幽幽的盯着他,好一会才道:“我对哪个没兴趣……即使有兴趣也用不着你们帮忙,我想要的自会亲自拿来……”

    一番谈话下来,两人不欢而散。事后,司徒逸气恼司徒戾如此的不合作,毎次见他都没摆好脸色,不是冷眼看之就是视若无物。众人对此大感奇怪,前些天两人还一副哥俩好的模样,怎么一眨眼就翻脸了?由于两人身份特殊,众人在心里怀疑也不敢随便讨论,只觉得皇家人果然奇怪。司徒戾对他如此幼稚的做法毫不在意,依旧出操,练兵,吃饭,睡觉……哦,司徒戾换帐篷了,不用再与士兵抢床铺了。被司徒逸堵在帐篷门口的第二天,司徒戾就向上申请了一个帐篷。反正司徒戾的日子过得与以往无异,倒是司徒逸自取其辱,对方没被气到他自己反而被气个半死。

    “呵呵呵……戾儿,你那个七皇弟真是有趣,每次他见你都一副恨不得食你肉的模样,事后又僵着一张脸无处发泄憋到内伤的模样,真是要多炯炯有神就有多囧囧有神!”林萧坐在新帐篷的床上笑道。是的,新帐篷的床上!自从司徒戾有了单独的帐篷,萧某鬼立马就滚回来睡觉了。没办法,做鬼做了这么多年,他始终保持着人的习惯——睡觉!还是要在床上!

    之前条件不好,他也没那么多要求,想睡觉了就找个干净安静的地方将就,可现在有房有床还跑去荒郊野外地为床天为盖那就是傻子了。某人为他如此习性深感为然,心下暗喜,要不是影响不好,他还真想把帐篷弄得舒适些。

    “司徒逸并不如他表现的那般无害。”司徒戾边整理床铺边道。

    “腹黑身边长大的自然不是小白兔。皇室的孩子自小成精,自不可以常理度之!”林萧某鬼说着就直接躺在刚铺好的床上。唔,果然还是戾儿王府卧室的那张床舒服,这张床不够软……

    “萧要先睡吗?我还要看一会书。”司徒戾微笑地看着在床上翻滚的某鬼。

    “嗯,要的!好久都没睡过床了,还是睡在床上舒服……你都不知道,虽说可以在其他地方睡,可是睡得都不安心。睡树上听着有趣,可一番身就会掉下去!睡地上吧,一有活物经过,立马恶寒好久……”

    听着他淡淡的抱怨,司徒戾心疼道:“辛苦萧了,要萧陪戾儿在这里受罪。这么些天都没休息好,萧赶紧睡吧。”

    林萧点点头,道:“戾儿也不要太晚,早些休息。”

    “好!”司徒戾笑着帮他掖好被角,目光宠溺的看了一眼才去看书。

    ☆、第四十八章

    揉揉酸涩的眼,司徒戾瞥了眼快要燃尽的蜡烛。放下手中的兵书,起身舒展了下身体,转头目光柔和的看了看用帘子隔开的卧室,便走向洗手盆,用冷水洗了一把脸清醒了下才轻手轻脚的走进卧室。

    卧室光线昏暗,不大的床上鼓起一个包,寂静的夜里,隐隐听到微弱的呼吸声。

    司徒戾轻轻地把外衣褪下,运功把微凉的身体热起来,才小心的掀起被子侧躺了进去。

    被子里,侧躺着的某鬼睡得很熟。司徒戾看着这张熟睡中安宁美好的脸,红瞳满是可以溺死人的柔情。

    萧,萧……心被某种东西填满,上上下下鼓动着叫嚣着,似要破土而出!

    手按在不断鼓动着的地方,司徒戾闭上眼以缓解这悸动带来的疼痛感。再次睁开眼睛时,那种满腔爱恋的神情已被淡淡的无奈所取代。

    虔诚的在那触碰不到的额头上轻轻一吻,司徒戾低喃道:“萧啊萧……你可知这里装的满满都是你?什么时候你又才会发现?又或是你已经察觉了却故意忽略?是因为身份特殊吗?这些我都不在意呢,只要你一直留在我身边,即使触碰不到也没关系的……”

    似乎是感受到身边传来的熟悉气味,林萧自动自发的往司徒戾身边靠。鼻息间全是司徒戾的味道,林萧轻哼了声,扭扭身子,那模样就像刚出生不久的猫儿一样,看得司徒戾满心柔软。

    萧……司徒戾低叹了声,深深地看了这人一眼才心满意足的合上眼。原本以为会内心躁动的睡不着,可在那清浅的呼吸声中,内心出奇的平静,不一会就陷入鸬拿蜗缰小?

    一夜好眠,待天微微亮的时候,司徒戾习惯性的醒来,一睁开眼就看到这人熟睡的容颜,嘴角情不自禁扬起,静静地看了他好一会,然后抬头在他额头烙下一吻才起身来。掖好被角,穿好衣服才轻手轻脚离开。

    待他转过身的那一刻,沉睡的人却睁开眼睛,那在昏暗光线里熠熠生辉的眼哪有丝毫刚睡醒之人的迷糊?

    戾儿……林萧伸手摸摸自己额头,闪亮的眼里有着惊讶、怀疑和不解,最后这些情绪全都沉淀在一片漆黑中。

    司徒戾一如既往的操练他的队伍。天气越来越冷了,边疆的冬天很快就要来了,怕是这几天会与蛮夷大干一场。

    事实也正如他所料,蛮族养精蓄锐了好些天正等着在寒冬来临之前与天启打上最后一仗,期望能掠得过冬物资。

    天启方面是有备无患,即使蛮族半夜偷袭也没能得逞,刚开始慌乱了一阵就井然有序的反攻。蛮族此次夜袭半点便宜也没占到,反而最后被司徒戾率骑射队追击好几十里。凭借过人的眼力和百米之内例无虚发的准头,司徒戾拉弓搭箭,一举把负责此次夜袭的蛮族将领阿奇朵射于马下,蛮族狼狈而逃。

    司徒戾算是立了大功,司徒逸立马写了折子让人快马加鞭送回京城。折子上言明司徒戾此次功绩与其以往表现和众人的评价,大肆赞扬了司徒戾一番。并隐晦的暗示,范志远征战三年无果,且年纪渐大,怕是有心无力……又提到司徒戾在军中甚得人心,军中归德将军的名头虽然挂在司徒睿身上,但司徒睿已进入兵部就职,归德将军形同虚设,军中士兵有心拥立司徒戾上位云云。

    庆帝收到折子,沉思良久。原本他也因三年不见战果,心中已对范志远产生不满,考虑到阵前换将会动摇军心,而且镇守北疆的许多将领都是范志远带上来的人,临时换将恐怕无法收服人心。又考虑了眼线传回的司徒戾的消息,最后庆帝下旨,封安邑王司徒戾为怀化将军,辅助范统帅击退蛮族。

    这圣旨一下下来,大大刺激了某些人。对范志远来说,那是庆帝在警告他尽快退敌,否则……而对陷入权力中心的太子司徒祺来说,就是他的敌人又壮大了!必须马上击杀!对把司徒戾划进自己一方的司徒覃来说,那就是他潜在的势力蔓延了一分,为日后夺位多了些保障。锦妃对此倒是没什么反应,怀化将军又怎样?一个从三品的武官职位还不是没什么实权?就是做到了骠骑大将军,那也是皇帝给的,若想收回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朝中众人之前也不乏有人对范志远三年征战无果做文章的,只因范志远当时并没有站队,表面上还是忠于庆帝的,庆帝对此睁只眼闭只眼,众人也不敢太过放肆,现在庆帝自己开口了,众人就是想推荐己方人马上位也没可能了。而司徒戾在北疆三年多,又贵为王爷,相比作为监军的司徒逸,这怀化将军实在不算什么。最重要的是,他的靠山柳大将军镇守的是西南,他在范大将军的军中也不太可能有什么作为。

    于是司徒戾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封为了怀化将军。刚接到圣旨的时候还愣了下,可看到司徒逸那得瑟的样子就知道是他干的好事了。

    范志远先一步得到这个消息,又是惊又是妒。他知道,庆帝是借此警告他了,这战事拖了三年多不能再拖下去了,可蛮族有备而来,哪里是这么容易说退就退的?范志远不由得有些恼火,又想到近来军中司徒戾人气暴涨,心中更是气愤难平。这司徒戾可真是深藏不露啊,堂堂一个王爷竟用这么委屈自己的法子打入军队内部。说什么自己毫无沙场对敌经验,又恐纸上谈兵只愿做一个小小的副武都骑尉,这根本就是做给将士们看的苦肉计!说到底还不是来挣军功的?!

    不行,不能再让他这样下去,否则再过几年这小子的人气威望恐怕不在他之下!那时岂不是要骑到自己头上来!他驰骋沙场大半辈子,为天启立下的汗马功劳可不是这么个不知所谓的后生能比的!他如今的荣誉地位都是用命博回来的,决不能就这么没了!

    司徒戾啊司徒戾,不要怪我无情,这可是你自己自取灭亡,你说你一个好好的王爷呆在京城好好享福不好?偏要跑来和我这等粗人为难!我全家老小的身家性命可都挂在我身上,我决不能让你毁了。你若要怪,就怪太子吧,你的这好皇兄可是恨不得你死啊!

    眼底闪过一丝恨戾,范志远满脸阴沉的召集心腹密议。

    ☆、第四十九章

    又是一年开春之际,休整了一个冬的两方士兵迎来了开春第一仗。此次被封为怀化将军的司徒戾作为前锋率先和敌人交战。

    战场上一片黑压压的人头,嘶喊声、惨叫声、兵器碰撞的声音交织在一块谱出的是夺命追魂曲。萧远远看着不由得咂咂嘴,这混战也太那个了吧,砍人像砍西瓜似的。

    春寒料峭,即使是寒冷的风刮过也不能使士兵沸腾的热血稍微冷却一下。洒了一地的鲜血把刚冒芽的小草染得通红。

    司徒戾一身银黑铠甲,手持长枪,面无表情的注视前方。他周身萦绕的杀气衬着那异于常人的容貌恍如杀神降临,令人不敢直视。

    “就是你杀了阿奇朵?”敌方一个将领双眼通红的瞪着他,满眼的恨意恨不能把对反撕碎。

    “是又怎样?你我双方互为敌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我不杀他难道还要救他?”司徒戾冷冷的嘲讽道。

    “你……好!好!今天我就要为他报仇!你小子纳命来!”敌方将领嘶吼着催马上前,一双大刀当着司徒戾的面就劈过来。

    司徒戾毫不含糊的横抢一档,对反的力气之大让他略微惊讶了一下,随后冷笑一声把大刀推开。收抢往对方腹部一刺,将领一惊,忙挥双刀挡住。原本以为自己已是天生神力,没想到天外有天,此人力气之大竟不在自己之下。但这也只让他稍微吃惊了一下,想到此人就是凭此把自己兄弟射与马下,不由怒火中烧,嘶吼一声,红着眼挥起双刀不管不顾的朝司徒戾劈去。

    司徒戾心中冷笑,如此毫无章法的打法,想来这人也不过是有勇无谋之流,如此鲁莽怪不得他枪下无情了。心中想着就故意买了个破绽,正等着他上当,谁知被人横插一刀。

    “阿奇纳,你不是他对手,不要鲁莽!”来人是个黝黑的男子,一上来就把他拉开。

    第8节

    恋耽美

    正文 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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