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
穿越之萧规戾随 番外完结 作者:青衍
正文 第17节
穿越之萧规戾随 番外完结 作者:青衍
第17节
“那人叫刘旬,是张清廉府上的大总管,同时也是张夫人奶娘的儿子,颇得张信任,因此,张清廉就把接济灾民的事交给他去做,灾民们对此人十分感激……”
“撇开其他不说,单论人品。你们认为像刘管家这样的人,真会有一副菩萨心肠?这样的人会善心大发的救济百姓?都说面由心生,这人长得满脸奸诈,只差在脸上贴上‘我不是好人’的标签,好吧说偏了,但刚才你们也看到了,这人什么态度?话语间满是鄙夷不说,还放言威胁,敢情就是真的把那些粥全都倒掉他也眼睛都不眨一下,不是说张府正在缩衣节食吗?这样浪费真的没有关系?作为一府的总管这样靠谱吗?还有,这刘管家可是张清廉颇为信任的人,你们觉得有这样的管家,他的主子又会好到哪里去?不要和我说,张清廉是被蒙在鼓里,不知此人秉性,我更相信的是物以类聚、狼狈为奸。”
呃……纪小柏瞪大了眼,满眼崇拜的看着林萧,“林大哥,你好厉害啊!”
闻言,身后的两侍卫相互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随后看向萧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带上了尊敬之色。
“呵呵,相信司徒戾他们也察觉到了这点,但苦于没有证据,才不好动张府的人。”林萧摸摸鼻子道。
两侍卫又是一惊,看着林萧的目光越发灼热。其中一人崇敬的道:“我等查了几天才能证实的事,没想林大人只是那么一看就察觉问题所在,目光之锐利,实在令在下佩服!”
林萧说的没错,司徒戾他们的确是怀疑张清廉。这还是经过一番深入调查才得出的结论,而且这结论与他刚才说的相差无几。
“林大人所言甚是,可惜这张清廉太会做表面功夫,上次一事,差点引起民变,如无确凿证据,我们是动他不得的……”另一个侍卫叹道:“现已过去几个月,那二十万两白银还不见踪影,恐怕再也找不回来了……”
林萧轻笑,“希望还是有的,我大概知道哪些银子的下落了……”
什么?侍卫表情惊骇,满眼不可思议的看着若有所思的林萧。
“走了,回去找你们家主子!”萧意味深长的看了眼被人群围着的张府,上挑的桃花眼笑意盈然。
☆、91第九十章
帐篷内,司徒戾红瞳微眯,紧盯着林萧的目光满是审视,“你说你知道那些银子的下落?”
“是。”林萧笑笑,完全无视司徒戾身上散发出来的迫人气势。
看他神色一派轻松不似作假,可就是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的司徒睿也忍不住怀疑,这人来这还没几天,他们费尽心思探索也不得而知的事,他怎么可能轻轻松松就知道了呢?
除了司徒戾两人,帐篷内还有其他官员在,众人都为这案子想破了头,现下有人来解答,不由急切的道:“银子在哪里?”
林萧把众人神色尽收眼底,尤其是司徒戾,虽然这人还是面无表情的,但眼底还是有些希冀的,嘴角扬起一个淡笑,缓缓说道:“大家都知道,这批灾银无论是数量还是体积都很巨大,太过引人注目,被劫后如何藏匿是个大问题。若是我得了这些银子,肯定不会放在身边,不安全不说,还招人眼。最好的办法就是化整为零,用来置办房产田地和购买店铺,或是把整锭银子拆分成碎银逐次存入不同钱庄,又或者是借他人之手散出去,放高利贷什么的……等银子再回到我手上的时候,就变成了堂堂正正的合法收入。这种方法叫洗钱,通过以上渠道,把黑钱变成合法收入。操作过程中,进出账目分散得比较零散,只要把这些账目掺入合法账册中,咋看之下,账册是没有问题的,所以即使你们已经检查过账册,但还是没能发现问题。”说到这里,林萧停了下,看了眼被这个分析镇住的众人,“不过不用担心,这些账册查不出什么,但作案者手上那本记录了二十万两是如何拆分分散的账册会告诉我们,这些银子到底在哪里……”
众人面面相觑,唏嘘不已,都为作案者的心思之深奇为之震撼,更是为这轻轻松松就把作案者心思抓住的人感到震惊。心中不约而同暗忖:这人是谁啊?人那么周密的部署他仅脑子转了个弯就想到了,真是……后生可畏啊!
对着这些炙热的目光,林萧不由摸了摸鼻子,其实他只是占了现代人的便宜而已,洗钱什么的,黑白两道都沾的他都不知道干了多少回……
司徒戾眼神复杂的看着那面色淡淡的人。这个人到底是谁?这一刻他不得不重视起这人来。若说之前因为某些原因他因而厌恶这人,不想看到这人,可现在他真的很想知道这人接近他究竟有何意图!
林萧的那些小动作,司徒戾不会不知道,原本还想着这人故意通过纪小柏来接近自己或是司徒睿,是有所图谋,可事实并非如此,这人住进王府后倒是安分,虽然某些言行过于随意了些,完全没有作为客人的自觉……但是看不出有任何对自己不利的地方。这次教唆纪小柏前来虽是出格了,但确如其所说,是来帮助自己,可是……
司徒戾纠结了,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对一个人好,同样,也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帮助别人!最令他感到疑惑的还不是这些,而是这人的言辞!
他之所以从见第一面就不喜这人,正是因为他的言辞。他不相信世上除了那人,还会有谁有这样的言辞。不是说他看不起别人,而是这些东西他觉得不应该出自一个古人之口。不是他敏感,而是,他和那人相处了那么久,很清楚那人的言辞风格,也多多少少了解两个世界的差距,一些词汇断然不是没有那个世界的认知的人所知道的。
他之前因为对此人抱有戒备,特意让人查了这人的底细。江南富商林家的小儿子,性子胆小懦弱,人有些慧根,但从小体弱多病,常年在家休养,绝对没有出去游历过,那眼前这人是如何知道洗钱一说的?不要跟他说这是他从书上看到的,书里绝对不会有这种东西,也不要和他说,这是经商人家所教导的,这人在林家的地位不可能知道这些东西!况且,看这人的性子,面对猛虎临危不惧,还敢教唆人,绝对不是什么胆小懦弱之人……
很多疑点。手下传来的消息中,明显提到,这人在落水后性情就变了,不顾身体羸弱,执意要来京赶考,居然还被他考上了,而且之后又一直没有再和林家联系……
如此种种,司徒戾不由有个大胆的想法,人或许可以性情大变,但学识眼界气度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改变的,若是这人内芯换了,那么一切都说得通了……或许这很匪夷所思,可更匪夷所思的事他都经历过了,这也就显得不足为奇了。
司徒戾红瞳沉了沉,若是萧在的话,林萧肯定知道这人是不是内芯换了,说不定这人和萧还有什么关系?毕竟那些如此惊人的言论是如……
心烦意乱。司徒戾越想就越烦躁,每次想到有关那人的事,情绪就控制不住,很想不顾一切的干点什么来宣泄那无处发泄的思念……
“都听到林大人的话了?”察觉到司徒戾的不对劲,司徒睿眉头轻皱,看他一言不发的黑着脸,只好出声道。见众人点头,才道:“那么尽快安排人手去彻查!”
众人散去,司徒睿才开口问道:“你怎么了?”据他所知,司徒戾不会无缘无故的失控。
“林萧这人你怎么看?”
咦?司徒睿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此人才华横溢,能力出众,虽是有意接近,可是并无恶意。”想了想,揶揄的道:“我觉得他……似乎是为你而来。”
司徒戾冷冷的看着他,“此前我和这人根本就不认识。”
“呵呵,那这就奇怪了,怎么我听小柏说,他似乎对你挺熟悉的呀……”
司徒戾眉头紧皱,“小纪说的?”
司徒睿点点头,有些不大确定的道:“不知道你发现没……他似乎对你们都挺熟悉的……”这他决不是无的放矢,他认识纪小柏虽然不是很久,但总比林萧久吧?可是,为何一个刚认识不久的人居然比他还要了解纪小柏的习性?在林萧住在安邑王府的那段日子,他发现,这人居然比他这个经常来的人还要清楚安邑王府的布局……
闻言,司徒戾一怔,眼底疑色愈浓。司徒睿却是一笑,“与其在这怀疑,不如找人当面问清楚。”
且说众人心里有了底,按林萧的提示,特地派人去钱庄、商市等地查探了一番,得到结论,黔川境内的庄子田产等并无大笔银钱交易,米粮商铺也无大笔交易。
“诸位大人有何看法?”司徒睿扫视了众人一眼道。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都有些挂不住脸。消息他们是知道了,可这能看出什么呀?除了这些店铺生意十分不好外,其他的他们还真的不知道啊……
众人一脸窘迫,目光不由自主的都投向某人。之前他们还不知道提出这个主意的年轻人是谁,后来一打听才知道,这就是皇上钦点的新科状元林萧,能得到皇上称赞的人固然是极为优秀的,而这又是这人提出来的,相信这林大人一定能为他们解惑!你看这林大人眼眸清亮,表情轻松,似有所得的样子,一定错不了的!
收到在座各位大人的求救目光,林萧不负众望的微微一笑,“想来各位大人都清楚了城内铺子的经营状况,生意不景气,连基本的开支都维持不了……那么我们是否能从中推测,此次劫银案,并无山贼土匪的参与?”
众人一怔,努力分析着两者之间的联系。林萧对上司徒睿了然的目光,接着道:“我们不妨换个角度思考,劫匪从何而来?除了个别穷凶极恶,犯下罪行为逃避官府追捕,或者为谋财害命不择手段之徒,大部分都是都是为了生存。如果这批银子真是被他们劫走了,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现下物资匮乏,缺衣少粮少药。灾银被劫已三月有余,山上的物资不可能支持太久,劫匪们要穿衣吃饭,就不可能不出山购买衣粮,可现在的米粮价格不菲,贼匪们要养活一窝人就需要花大笔钱去购买物资,这样就不得不动用灾银。而且为了方便和安全起见,很可能会挑一些物品齐全的商铺一次性大量购买……我们手上得到消息,并没有商铺有接过类似生意,因此,这批银子肯定不在土匪们手里!”
“这是其一,其二,黔川境内庄子田产等并无大笔银钱交易,这可以证明张清廉并没有在黔川境内以购置田产房屋的方式洗钱,而是通过他人之手在别的地方洗钱。我听说张清廉的大舅子可是个十分精明的商人,很有可能就是此人代劳……”
一时间,众人被萧合理周密的分析镇住,相顾无言,可看向林萧的眼里却多了几分敬佩。
“林大人观察入微,剖毫析芒,想他人之不能想,老夫受教!”一中年男人感慨道。果然是后生可畏!此人不愧是皇上钦点的状元郎,果然才思敏捷,能力过人!
“李大人过誉,下官只是看得多了些听得多了些罢了。”
不骄不躁,不错不错!中年男人赞赏的点点头。
“即是如此,那么我们岂不是可以无所顾忌的把这一带的贼匪清剿了?”中年男人身边满面胡须的大汉高兴的叫道,语毕看向司徒戾道:“下官请命前去把土匪清剿,请安邑王准许。”
司徒戾淡淡的点了下头,以示批准,目光却是放在某人身上不曾移动过。
“下官认为此次劫银案藏匿赃款的手法太过高明,不似一般没有经商经验之人所为,而张清廉好巧不巧有个很精明的商人大舅子,实在是嫌疑重大啊……”林萧说完,看了眼众人,在座之人虽然神色肃穆,可并没有太过震惊的表情。显然经过他的一番分析,众人已经有了些眉目。
“看来各位大人都心中有数,不知各位大人意见如何?”
众人沉吟,表情犹疑不定。司徒戾冷哼了声,众人一惊,沉默片刻后,在座之人相互对视一眼,瞬息间,热烈的讨论声四起,可最后的结果却不尽如人意
已经确定张清廉就是犯案者,可是上次抓捕他就引起了民乱,现下他声望更胜往日,如无确凿证据,轻易动他不得,否则他会顺势掀起民乱,到时局势就难以掌控了。
“此人十分狡猾,行事谨慎,可是只要我们找到了突破口,自然就能顺藤摸瓜,把他揪出来!”林萧自信满满的道。
“林大人有何高见?”中年男人笑眯眯的看着萧。
“高见可不敢,只是个小小的建议。之前也说了,劫银之人手上有本账册,若这些银子真是在张清廉手上,那他必定会有一本管理赃款的账册,只要找到了账册便能将他治罪,所以我们不妨把调查重点放到查找账册上。”
“这?”众人犯难了,这建议是好,可那里去找一本小小的账册啊?总不能又带人去搜查张府吧?恐怕门还没进就被难民赶出来了!
“张清廉此人诡计多端,做事滴水不漏,可其他人就不见得了。这件事也不可能是他一个人策划的,参与的人想来除了他那大舅子还有联系两方的管家!管家一定知道账册藏在哪里!”林萧笃定的道。
“张府管家刘旬?”司徒睿问道,林萧淡笑着点头。
会以进行的很顺利,确定下调查方案,众人领了差事后便各自散去。
“林大人请留步。”整个会议中一言不发的司徒戾终于出声了,红瞳幽深的盯着那道纤瘦的身影。
低沉的嗓音在身后响起,林萧刚往前迈的脚步一滞,心也跟着漏掉几拍。
调整好面部表情,林萧回头,轻笑,“安邑王有事?”
早在看到司徒戾把人叫住的时候,司徒睿就很识相的走人了,所以帐篷内只有萧和司徒戾两人。
四目相对,司徒戾眸色深沉得吓人,而林萧表面则一派淡然,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实则内里波涛汹涌。
☆、92第九十一章
“林萧,江南洛川城林家三子,母早逝,虽早慧,但性胆小孤僻,好读书,二十年未曾远游……”司徒戾目不转睛的盯着萧,面无表情的把萧原壳主人的信息一一道来。
“呵呵……”林萧干笑两声,“安邑王这是何意?”
“你是谁?”红瞳直直盯着眼前面色不变的人,司徒戾冷冷的问道。
“呵呵呵,我不是林萧还能是谁?”林萧不自然的打着哈哈,心里有种要被人识破的紧张感,可更多的是失落感。他都露出那么多破绽了,怎么这人还认不出他来?难道他的辨识度就那么低?
司徒戾很冤枉,萧某人的辨识度对于司徒戾来说怎么可能低呢?只是因为突然冒出来的路人甲与心中自认为独一无二的人有了某些相似的地方而感到违和,进而产生出自己的东西被别人冒犯了,对路人甲心生厌恶,不愿与其多做接触,这样就是萧某人露出再大的破绽,司徒戾没接触又怎会知道?
“我不管你是谁,也不管你接近我有何目的,这些都是徒劳,我司徒戾平生最恨的就是别人算计我。你若有所求,坦白说来,看在今天的份上,或许我还会帮你,若有其他意图,麻烦请另寻高明。”司徒戾冷声道,对于面前人的来历,他其实并不好奇,只是被司徒睿提了,稍微注意下而已。
所求泥煤!算计泥煤!劳资的目的不明摆着么!
林萧被这冷冰冰的话噎到了,眼睛泛红的狠狠地盯着面无表情的司徒戾。“我在你眼里就是个满心算计的卑鄙小人?”
虽然对他如此激动的说出如此暧昧的话感到奇怪,但司徒戾毕竟是司徒戾,对无关人员并不会在意,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那平淡的目光除了言喻对方的莫名其妙外,没有别的情绪。
林萧本来就是个理性的人,立马察觉自己无理取闹了,原本这事就不能怪司徒戾,如果不是他别扭不肯相认,司徒戾又怎么会摆出这种脸色?自己居然还怪他不能认出自己。
林萧想着想着就越发觉得自己矫情了。世上情侣千千万,又有哪一个在人群中一眼就认能出自己的爱人的?更何况自己还带着张面具,除非司徒戾有透视眼,能看破伪装……他绝不承认他少女了!竟然会想到中才有的情节——凭借感觉神马的来识破爱人的伪装,认出爱人。
萧某人很忧桑,这事他表示理解,可还是禁不住失望。他承认自己想太多了,别扭又矫情!可是,他还是没做好马上和司徒戾相认的准备,但一想起暗室里的画,又禁不住心疼司徒戾,心一软,又有马上相认的冲动。于是站在那纠结起来,到底要不要现在相认呢?要不要要不要要不要?
司徒戾看着眼前表情越来越纠结的人,越发觉得此人莫名其妙。看了他一会,还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不由转身离开,让这人慢慢纠结。
等林萧下定决心,决定相认时,司徒戾人看他纠结不已早就走了。
仿佛有只乌鸦飞过,林萧满头黑线。咬牙切齿吐出三个字:“司徒戾!”
十分郁闷的林萧心里有火没处发,不发又会内伤,于是便琢磨着找地方泄火,好巧不巧,正好有个非常适合的人送上门来。
“那刘旬看着是个孬种,可没想嘴巴闭得这么紧!老子都把他抽得只剩半条命了,还嘴硬得很……”
原来是前去监视刘旬的人在尾随刘旬去寻欢作乐时,听到了刘旬□激昂时漏嘴说的关于那二十万两银子的话,以此为证据把人给秘密抓回来了。可在审讯当中,这刘旬死都不肯开口!张清廉为人谨慎,如果刘旬明天早上还没有回府,以他的小心警醒,说不定会把账册销毁,到时事情就难办了。所以,刘旬今晚一定要招,等他招供后还要立马派人去把账册拿回来!时间很紧迫!
“两位大人请留步!”林萧出声喊住前头刚从刑房出来的两人。
“原来是林大人。”两人见是萧,友好的打招呼。林萧这次可谓是大出风头,军营里的人都认识了这位年轻有为能力出众的状元郎。
“刚才听到大人在讨论刘旬的事,不知事情进展如何?”
其中一人皱皱眉道:“很不顺利。”当下把情况细说了下,最后担忧的道:“若是今晚他都不招,恐怕是要打草惊蛇了。”
“这样……若是方便,能否让下官去瞧瞧,看看能不能帮上些忙。”林萧挑眉,漂亮的挑花眼微微上扬。他正郁闷着就有人来给他解闷了!
“如此甚好!”两人眼前一亮,满口答应。他们怎么就没想到呢?这状元郎如此聪明,说不定能想到办法让人招供!
跟着两人来到刑房,林萧被那浓重的腥臭味狠狠地恶心到,可还是皱皱眉毫不犹豫的走了进去。
随行的两人见此,相视一眼,点点头,目光赞赏。原本还担心这一派文人风范的状元郎会受不了,没想那看着瘦弱的躯壳下,有着坚韧的品性。
被看守士兵的行礼声惊醒,被锁在刑架上只剩下半条命的刘旬猛地张开眼,待看清来人不屑的笑道:“呵呵呵,怎么又是你们?我说了,我是不会招的!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们有本事就把我打死啊!啊?哈……”
还没等他“哈”完,嘴上就被狠狠的抽了一鞭,剩下的“哈”字随着被抽掉的牙齿一起哈出。
“林大人手下留情,别把人嘴巴抽坏了招不出来。”看刘旬唇角崩裂,鲜血直流,痛得说不出话来的样子,随行的大人好心提醒道。心里却暗暗感慨,没想这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下手竟会这么狠。
刘旬痛得“呜呜”直叫,语不成声,林萧却是笑着扬了扬手中乌黑发亮的牛皮鞭。“呀,真是不好意思,我看这鞭子挺结实的,忍不住试了试。”
闻言,刘旬怒目圆睁,狠狠地瞪着他,要不是嘴巴疼,估计早就破口大骂了。
“哎,我说刘大管家,张清廉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如此的守口如瓶啊?还是说你们李家的大少爷给了你多少银子?”林萧笑得邪肆张扬,一双挑花眼光华流转,摄人心魄。看得两大人暗自心惊。这状元郎真真是个人物!
刘旬嘴巴疼,也就索性不出声,一个劲的狠瞪着萧。林萧无视他狠戾的目光,继续道:“很好,不说是吧,你是不怕死呢,还是想我们不敢把你弄死?”
刘旬冷哼一声,不屑的昵了萧一眼。林萧失笑,“还真想着我们不敢把你弄死啊?呵呵,他们不敢,可是我敢。”
刘旬一个激灵,神色戒备的看着萧,林萧说这话时笑得阴测测的样子可不像是在开玩笑。
“让我想想,你要怎么死才好呢?”林萧轻皱着眉,颇为烦恼的道:“千刀万剐好不好?虽然血腥了点。不过这技术含量高啊!你想想,要把人身上的肉一片一片的切割下来,要厚薄均匀,连续割上三天三夜,切割三千多刀,直到把肉都切掉……”
刘旬僵住,全身起满了鸡皮疙瘩。萧可惜的道:“不喜欢这个?那换一个如何?剥皮怎样?不是都说,生就一副臭皮囊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吗?可是既然在这人世走一遭,不留下点什么又说不过去,既然带不走,不如就把皮囊留下吧!你这幅皮囊虽然丑了点,但应该不难剥。”林萧顿了顿,上下打量了下,“嗯,你不用担心会剥的不好,现在有种更方便的方法。把人埋在土里,只露出一颗脑袋,在头顶用刀割个十字,把头皮拉开以后,向里面灌水银下去。由于水银很重,会把肌肉跟皮肤拉扯开来,埋在土里的人会痛得不停扭动,又无法挣脱,最后身体会从头顶的那个口子跳出来,这样一张皮就留在土里……”
刘旬难以置信的看着喋喋不休的萧,全身发抖,冷汗直冒。林萧看他被吓到,笑道:“这个方法不错吧?可是我觉得另一个死法也不错!就是梳洗。这里说的梳洗可不是女子的梳妆打扮,这要先把人剥光衣服,裸体放在铁床上,用滚开的水往他的身上浇几遍,然后用铁刷子一下一下地刷去他身上的皮肉。就像杀猪时用开水烫过之后去毛一般,直到把皮肉刷尽,露出白骨……。”
刘旬惊恐的瞪大眼,害怕的直摇头,冷汗大颗大颗的往下掉,挣扎着道:“你……你不能这么对我!”
别说刘旬,就是周围的人听到这么些匪夷所思的行刑方式,无不觉得毛骨悚然。众人看着越说越兴奋的萧,顿时生出一种,以后就是惹到小人,也不要去招惹这状元郎的想法!要不然都不知道要怎么个死法!
“怎么?这个也不喜欢?那再换一个吧。烹煮怎样?”林萧笑眯眯的问。“这是所有方法中最不会让人难受的一个!用一个大缸,四周堆满烧红的炭火,再把人放进去,像温水煮青蛙一样……”
还没等他介绍完,刘旬就死命的摇头,满眼惊惧的看着萧,仿佛他就是血淋淋的侩子手。
“真难伺候,这个不喜欢那个也不喜欢,干脆活埋算了!”林萧不耐烦的道。
“不……不要……我说,我说!”刘旬估计真被吓破了胆,顾不得满嘴鲜血,全身颤抖着求饶。
“这下愿意说了?”林萧叹了口气,颇为遗憾的道:“可是我不想听了怎么办?”
刘旬傻了,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林萧却缓缓的笑开,衬着那俊秀的面容,愈发显得灿烂迷人,可在刘旬看来,残忍之至,与死神收割生命时的诡异笑容无异。顿时,一颗心像被泡在冰水里,从头冷到脚……
☆、93第九十二章
“就是你不说,我也有办法知道那些赃款的下落。不就是一本账册嘛……”林萧不以为然的道,继续打击刘旬脆弱的心灵。“我们已经派人去拘捕李家大少爷,相信能从他那里挖出些什么。你们家老爷就是让他帮忙洗钱的吧?这样的话说不定账册他也有一本在手,虽然这得花些时间,但三五天还是能等得起的。至于张清廉那里,也不怕他会察觉什么,只要把你弄成马上风什么的。大家都知道的,男人嘛,这么久了没发泄,一时情难自禁,加上温香软玉在怀,一不小心做多了……”
“所以,你还是想想怎么死的好。还有几个方法没介绍,要不你来选选看?”林萧笑得寒碜,被他盯着的刘旬抖得像筛糠一样。
“不要……求你……求求你放过我!我说!我真的说!”刘旬是真的怕死,林萧说的没错,张清廉为了掩人耳目的确是让李家大少爷帮他洗钱,庄子都买了几所,为了核对方便,李家少爷手上也确实有一本账册。
林萧原本也只是为了逗逗人解闷,没想这么快就把人的实话套了出来。
众人一脸敬佩的看着萧,林萧不自在的摸摸鼻子,他还没把十大酷刑一一道来,这人就招供了,真是的……
接下来的事交回给审讯人员,林萧无趣的看了眼被他一个目光吓得全身一僵的刘旬,与陪同的大人打了声招呼就离开。
得了刘旬的供词,两人立马上奏给司徒睿与司徒戾。司徒睿立马派高手连夜秘密潜入张府搜寻账册。
而此时的张清廉还不知大祸临头,还做着与某个美人缠绵的美梦。谁知第二天早上天还没亮就被人吵醒,等被人带上镣铐时才发现大事不好。可还没等他声张就被人把嘴塞了,毫不声张的被丢到了牢里。
第二天一大早,司徒睿召集众人开会,商量如何处置张清廉。因之前逮捕张清廉差点闹成民变,现下虽然铁证如山,但也不能防止情绪激动的百姓会不会再次闹出大事。
有人提议,为确保城中安定,在开堂审理张清廉之前,派军队去城中驻守,防止百姓生事。
众人都觉得这方法可行。上次因为没有准备就逮捕了张清廉,搞到一夜之间衙门被数万民众围困,让官府反应不及!
没等司徒睿下令,林萧先开口了。“下官觉得此法不大妥当。”
众人齐刷刷的把目光投向林萧,当得知是林萧三言两语把人供词套了出来时,众人心里又是惊叹又是佩服。皇上看中的人果然非同寻常!现下他有话要说,众人都竖起耳朵听听他有何不同看法。
“张清廉欺上瞒下,监守自盗,实属罪有应得,可百姓一直被他蒙在鼓里,不知其真面目,如今我们把人抓了,还派兵进城驻守,可能会使百姓对朝廷有更大的不满和忿恨,若处理不当,说不定又会像上次一样引起哗变。如果把张清廉的所有罪行一一向百姓解释,让百姓了解事情始末,等抓捕李毅归案再公开审问张清廉,来个当场对证,并且允许百姓前来听证……如此一来,百姓必定不会再因维护张清廉而闹事。”
众人听罢,纷纷点头表示赞同。若是知道了张清廉的真面目,百姓还能维护他吗?披着仁善的皮侵吞老百姓的救命钱,这得有多黑的心肝才能做出这种事?
于是官府衙役便将张清廉所犯罪行写在纸上,贴于闹市,给前来围观的百姓一一细说,顿时哗然四起,对此百姓难以置信,待到公审当日,询场被围得水泄不通。人证物证俱在,证据确凿,就是张清廉想抵赖也无法,只好一路沉默。又在司徒戾此人强大的气场下,乖乖认罪画押。
案情真相大白,百姓被人蒙骗良久,把坏人当做菩萨,把仇人当恩人膜拜,心里愤怒可想而知。更是有人因张清廉把灾银劫走,家人因此得不到救济而死的,当场暴走,如果不是侍卫拦住就要冲过去打人了。
司徒睿出声安抚百姓过于激动的情绪,适当表明了朝廷的立场,言明庆帝对黔川百姓的关心等等,势必对张清廉此等祸害百姓之人严惩不怠,并对寻回的灾银用途一一说明。
百姓得了司徒睿的保证,顿时欢呼雀跃起来,甚至有人热泪盈眶,泣不成声。
不知是谁先喊着“吾皇万岁”跪了下来,接着第二个、第三个……之后的人全跟着跪了一地,询场上顿时响起了震耳欲聋的“吾皇万岁”。
司徒戾看着跪在地上,声音真诚激昂的百姓,那一张张历经苦难的脸上满是激动感恩,再无其他。不禁想起某人“得民心者得天下”的言论,一时思绪翻涌……
在场的诸位官员见此情景,全都松了口气。众人的目光都毫不意外的落在一旁神色淡淡的人身上。心中的想法也惊人的相似,此子手段了得,绝非池中物。
至此,灾银被劫一案算是完美落幕。
灾银被劫一案终于水落石出,司徒睿写了折子让人快马加鞭送回京城,庆帝看了折子,当即龙颜大悦。当晚就下旨奖赏了锦绣宫和祈宁宫,看得安泰宫的德妃好不眼红。
劫银一案,说到功劳,当然不能全算司徒睿头上,要说谁功劳最大,自然非林萧莫属。可萧非在编人员,而是自个跑去帮忙的,这事司徒睿在折子上写得清清楚楚,要怎么赏端看庆帝态度,至于司徒戾,原本庆帝就是让他陪衬司徒睿的,打酱油之外把大大小小的贼窝都端了,还百姓一片安家乐业之所,也不是没功劳。可庆帝私心作祟,这一趟青州之行原本就是给司徒睿上位增加砝码的,其他人自然都被忽视了。
有一种人,如庆帝,只要认为这人是好的,那么这个人无论做什么事都是好的;如果不喜欢一个人,就是这个人做的再好,他也会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所以在庆帝心中,司徒睿就是最优秀最有能力的继承人。而司徒睿也没有辜负他的期望,正向着他所希望看到的样子成长着。
庆帝很高兴,望子成龙的喜悦一直萦绕在心头。
“哈哈哈,果然不愧是朕看中的人,睿儿没有令朕失望!如此一来,朕日后也就放心把这大齐的江山交到他手里!”庆帝大笑着迎头一饮而尽,如果是平时,以庆帝的性子断不会说出这种话,但心爱的女人在怀,看好的儿子又如此争气,一时间庆帝有种人生圆满了的成就感、自豪感、骄傲感。
可不是嘛,他一直暗地防备的司徒戾如今也和最看好的继承人交好,朝堂新派势力代表看样子也是站在儿子那边,再加上儿子自己的势力和他的支持,这九五之尊非儿子莫属!
不怪庆帝有如此想法,就是宁妃自己也会这么认为。虽然宁妃与锦皇贵妃两人不对盘,自认为早晚有一天会成为尊荣之至的后宫之主而看不起其他妃嫔,连带更是对其子女没有好脸色,但只要对儿子有帮助的,她也乐意看到儿子与他们交好。司徒睿经常往安邑王府跑这事不遮不掩,有眼睛的人都知道,自然而然的,众人就有了共同的认知——安邑王与徳谦王交好。
这是一个讯号,即使司徒戾没有任何表示,但还是给人默认了站队的事实。而这个讯号带来的反应是巨大的。
司徒戾所代表的势力多数掌管着军队,手上拥有的是最重要的兵权。自古以来,为帝者没有哪一个是没有军队的支持而上位的。此举,让庆帝一直对司徒戾防备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另一方面,林萧作为朝堂新贵,新派势力的代表,颇得庆帝看重,又能力卓绝,之前又传言萧拒绝司徒覃的邀请,却不避讳与司徒睿往来。这同样也被认为是站队的讯号。加上此次,萧还在养伤中就急忙赶来帮忙,这在庆帝看来更是如此。
去出所发生的事,庆帝自有眼线回报。司徒戾的配合,从旁辅助,林萧的点子……这些举动庆帝全都脑补成了司徒睿的班底为其出谋划策。
司徒覃为何极力拉拢祁公公?朝堂势力因两人默认的站队已经再次发生变化,他处于极为恶劣的地位,如果他再不做点什么,恐怕就真的与帝位无缘了!
司徒睿地位的威胁让他一双眼时刻充满着妒忌狠戾。在司徒戾与司徒睿离开的这段时间,他极力拉拢人心,就怕两人此行有所收获会对他不利。结果也确实如此,看着父皇笑容满面的样子,他心里妒忌得发狂!
即使如此,司徒覃还是不会承认自己不如司徒睿的。他扭曲着一张满是嫉妒的脸,坚定不移的道,坐上那个位置的只有他司徒覃!
他才是父皇最优秀的儿子!
可这一自信却被人狠狠地打破了。
这人就是他费了很大劲,软硬兼施才拉拢过来的人——大内总管祁公公。
庆帝那句满是骄傲的感慨之言被一旁侍候的祁公公一字不漏的听在耳里,震惊之余更是竭力保持常态,不让人看出端倪。明显庆帝也意识到了不妥,自己一时高兴竟然失言了。龙目一扫,目光犀利的盯着低着头站在角落的祁公公,祁公公顶着巨大的压力一动不动的,待庆帝思虑完移开目光时,双腿一软,险些跌倒在地,身后更是冷汗一片。
考虑到祁公公自自己称帝以来就在自己身边尽心尽力侍候多年,一直对自己忠心耿耿的,庆帝这才没出手。
人心难测,大概庆帝也不会想到自认为对自己忠心不二的人已经成了自己儿子的眼线。
从祁公公嘴里得到这个消息时,司徒覃先是一愣,满眼不可置信,然后就是疯狂的大笑。那骇人的笑声里是对自己的嘲笑,是不甘,是妒忌,更是恨!
他的好父皇,把所有人都玩弄于股掌间,而他却是其中最悲哀的那个棋子,被用来磨砺继承人的棋子!
他好恨!
父皇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他也是父皇的儿子啊!难道为了喜欢的儿子,父皇就可以不顾其他儿子?
他有那一点比不上司徒睿?
“是你逼我的!都是你逼我的!”司徒覃大笑不止,眼里的疯狂看的祁公公一阵寒气上涌。
“信陵王,您请冷静点。”祁公公擦了擦额头的汗。
“冷静?呵呵呵,你叫本王如何冷静?再冷静下去本王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别人坐上那个位置了!”司徒覃抓住祁公公厉声说道:“我的好父皇啊,他都快把事情安排妥当了!就等着司徒睿回宫就一举把他推上龙椅了!”
“这……”祁公公语塞,如果不是亲耳听到,谁又会知道庆帝心中已有人选,不但成功瞒住众人,毫不显山露水,还在众人眼皮底子下悉心培养着?
“我说祁公公,如今咱们可是同一条绳上的蚱蜢,我倒霉了,你也不会好过!”司徒覃笑得阴恻恻的,祁公公冷汗直冒,不住点头,“王爷说的是。小人定以王爷马首是瞻!”
祁公公面上说着恭维的话,心里却是一片荒凉。事已至此,不用想都知道司徒覃要做什么。这事如果成了,还好说,万一失败了,那就死无葬身之地!可无论成败,他都没得选择……
“祁公公你能明白就再好不过了……”司徒覃阴笑着附在祁公公耳边说了什么,眼里的狠戾如破闸而出的凶兽,骇人得很。
☆、94第九十三章
“来人!”庆帝脸色不愉的喝道,有些昏沉的脑袋更令他面色发黑。
没人回应。平时守候在一旁的祁公公居然没有闻声而入。室内静悄悄的,似乎除了庆帝一个人,就别无他人。
心里没来由的一愣,庆帝面色沉重的站起身来。
就是祁公公不在,也应该还有别的值班太监,可是这会安静得可怕。
庆帝眉头紧皱,看向不远处的纱帐,目光闪烁。
作为一名合格的帝王,他虽不是马上得的天下,带兵打仗的经验也不多,可是警觉性这种东西却比任何人都高。为帝者最不可欠缺的就是警觉性,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不管是天生也好,后天特意培养也罢,他能坐稳龙椅这么多年,就说明了一切。
四周还是静悄悄的,庆帝一颗心凉了半截。
似乎是为了验证他心中所想,这时,寝宫大门突然被打开了。
冷风一贯而入,撩起了重重纱幕,然后又落下。
一个挺拔的身影出现在纱帐后,庆帝眼睛一缩,眉头皱得死紧。
“儿臣给父皇请安。”
庆帝没有看向来人,而是把目光落在来人身后的祁公公身上。祁公公被庆帝看得浑身僵住,愧疚的低着头站在那一动也不敢不动。
“朕可有亏待过你?”庆帝突然出声道。
祁公公一怔,“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拼命的磕头,“皇上不曾亏待奴才!皇上对奴才的恩惠,即是粉身碎骨也无以为报……奴才也自知罪孽深重,原应无颜再见皇上,可信陵王,实乃为君最佳人选,奴才不惜促范龙怒也要劝诫……”
“很好……”庆帝看着他磕得满头血,冷笑道。
即使视线被纱帐挡着,门外那黑压压的一片还是看得清清楚楚。
“陈齐呢?”
“陈统领暂被儿臣的人看押着。”来人恭谨的道,可是掩盖不住眼底的兴奋与激动。
“你倒是好能耐。”庆帝嗤笑道,“是朕小看你了。”
“父皇眼里除了六皇弟,哪还看得到别人?”来人反讽道。
“你都知道了?”
“父皇,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你以为这样就可以威胁朕?”
“儿臣不敢,儿臣只是担心父皇身体抱怨,特地前来探望。”
“这些都是你母妃教你的?”
“哈哈哈,也只有这时候您才会想到儿臣的母妃啊父皇!”来人直视庆帝,讥笑道。“难为母妃一颗心都挂在您身上,可您呢?把母妃当作了什么?您心爱女人的挡箭牌吗?父皇?”
闻言,庆帝脸色一白,怒问:“你对她做了什么?”
“儿臣怎敢对您心上人做什么?要做也要交给母妃去做啊……”
“你!混帐东西!”
“是,儿臣是混账,恐怕除了儿臣的好六弟,还有谁不混账?”来人笑得有些得意,“父皇您不愧是万众景仰的皇帝陛下,您虽把您最心爱的女人放在后宫中,群狼环伺,却毫发无损,还混得风生水起。连带她的儿子,也护得滴水不漏,不但处处为他考虑,还能瞒住众人对其悉心培养,让其历练赞足经验,现在还要把皇位传给他!真的,您差一点就成功了。可惜啊……”
“你就那么想要这个位置?不惜与朕兵戎相见?”
“哈哈哈,父皇您在说笑吗?自古皇室无父子兄弟,否则,您又怎么会如此对待我们?”来人失声大笑,“再说了,有能者居之,儿臣为什么就不能坐上那个位置?儿臣自问除了并非那女人生的外,不比司徒睿差!凭什么就不行呢?您倒是说说看啊,父皇!”
“你想怎样?”
“儿臣的意图不明摆着吗?”来人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圣旨,“只要您在这盖上您的御印就好。父皇辛苦了这么多年,是时候该享享清福了。您的江山儿臣自会好好看着……”
“朕如果不答应呢?”
来人脸色立马变得难看起来,“父皇,您这是要逼儿臣吗?”
“你以为就凭这圣旨你就能成为皇帝了?荒唐!”
“这就不劳父皇操心了。”来人把圣旨往前一推,“父皇您还是按照儿臣说的去做吧!否则……”
“好!好一个司徒覃!朕还从没被人威胁过!”庆帝黑着脸摔袖离开,“跪在那死了?还不滚进来给朕更衣!”
跪在地上的祁公公一愣,抬头看了看司徒覃,司徒覃握着圣旨的手一紧,咬牙到:“什么话该说什么事该做,祁公公你知道的,去吧!”
祁公公站起身来,战战兢兢的走了进去。
司徒覃看着那明黄的身影愈渐模糊,冷色道:“父皇,儿臣给您时间考虑,希望您不要让儿臣失望才好!”
不是他心慈手软不立刻逼迫庆帝盖印,而是他怕司徒戾等人回宫,急着发难,皇宫刚在他掌控中,还有诸多事宜需要布置。为了大业顺利进行,他需要一些时间来把朝中大臣清理一遍、顺便牢牢把权力握在手中!相信这断时间,就是庆帝不愿意盖印,他也知道了玉玺的下落!
这一切看来似乎都在司徒覃掌握之中,可是……
一只白色的信鸽扑棱的翅膀飞向高空,穿着太监服饰的青年轻叹了声,目光复杂。
师傅,请原谅徒儿的妄为,可您这无异于与虎谋皮,引火烧身。司徒覃这人心狠手辣,若他日一朝为帝,必会杀人灭口,我等恐怕死无葬身之地!徒儿此举虽是给您捅了一刀,可未必不是在救您……
“小桂公公!”
一声呼喊拉回青年太监的思绪,青年太监应了声笑着跟上。
风刮过树梢,哗哗作响,天突然阴暗起来,山雨欲来。
五日后,正在赶路的司徒戾接到属下传来的一则消息。
“主子!”侍卫恭敬地把一张纸递给司徒戾。司徒戾看完后脸色一沉,“司徒覃逼宫了。”
“什么?”司徒睿诧异的看向他,“司徒覃逼宫?他得手了?”
司徒戾点头,司徒睿急问,“那父皇和母妃他们?”
“暂时无碍。”司徒戾把手中的消息粉碎掉,司徒睿面色沉重,只是暂时吗?那……“谁帮了司徒覃?”他不信单凭司徒覃一人就可把庆帝等人控制住!
“大内总管祁公公。”司徒戾冷声道。之前九重和他说两人勾结的时候,他就安排人前去调查,待青川一案了结,因事关重大,九重也被他派去跟进调查,可到现在还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司徒睿很是吃惊,没想到居然是跟了父皇多年的老人,轻叹了声,道:“京城落入司徒覃手中,我们就这样回去岂不是自投罗网?”
的确,在他们赶路的这段时间司徒覃已在京中布下了天罗地网,就等着他们入网。
司徒戾皱着眉,红瞳中戾光闪烁,“那又怎样?”他的王府,他的家,他最宝贝的东西都在那里,就是龙潭虎穴他也要闯!
司徒睿奇怪的看着突然满脸狠戾的司徒戾,这人刚才还一脸冷淡的,怎么一眨眼就变得……貌似这人最近越来越喜怒不定了。
司徒戾沉默的望着前方的路,心思急转。司徒覃这时候选择逼宫,看来是发现了什么,不过这样也好,庆帝被迫下台,只要他把司徒覃拿下,再顺着庆帝的心意让司徒睿顺利登基,那这事也就结了,到时候……萧就会回来了吧?
司徒戾缓缓抚上胸口,萧给他的最后一封信,他一直带在身上。萧说过的,待战争结束后,我就会回来。他一直都记在心里。
红瞳扫过一身白衣的某人,司徒戾冷笑,只要萧回来,那么他再也不会觉得这个人像萧了的,他的萧可是世上独一无二的!
一行人日夜兼程终于赶回京城,可是……
“回主子,所有城门都有士兵严加把守,进出都要严查……”去打听消息的侍卫回禀道。
驻守城门口的士兵拿着画像对着排队进城的人逐一对照、搜查,看样子想要混进去并不容易。
“你们可有人会易容之术?”司徒戾问道,众侍卫摇头。司徒戾看了看城墙,以他的武功翻进去不是问题,问题是这么多人要怎么带进去?要是九重在就不用那么麻烦了……
“虽然不是易容术,不过应该没问题。”在司徒戾想办法把人弄进去的时候,某人出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司徒戾看着神色淡然的某人,红瞳幽深:“你有办法?”
林萧点点头,笑道:“可以试试看。”
等他把办法告诉众人并付诸行动后,纪小柏十分不满的瞪着他,“林大哥,你的办法是很好,可是这也没必要把我弄成这副样子啊!”把他弄成这副人比花娇却弱不禁风的小鸟依人样,要他以后怎么见人!
“咳咳,那啥,这不是为了逼真嘛……”林萧笑着朝司徒睿使了个眼色,司徒睿很会做人的回以感激的一笑。
“那怎么你不弄?明明看起来你比我更适合这个角色!”纪小柏小脸红红的,不知道是气愤还是羞恼。
他们这一群人被林萧伪装成一个富家子第带着心爱的妻子来京游玩一行,富家子第自然是司徒睿,妻子是纪小柏,司徒戾经过化妆变成面色狰狞,带着光荣证明的护院头领,而萧则是扮演小厮,其他侍卫是护院。
“娘子稍安勿躁,若是不喜欢这身装扮,稍后让林兄换了即可。”司徒睿握着纪小柏的手,笑眯眯的安慰道。
“谁是你娘子!你不要乱说!”纪小柏窘迫得满脸通红,甩开他的手,狠狠地瞪司徒睿。
“好,不是娘子,是夫人。”司徒睿笑着把人手又抓住,紧紧握住不放。
众人闻言,都用揶揄的目光盯着两人,知情者更是看得津津有味。
“我不是你夫人!你放开!”纪小柏急的眼眶都红了,咬着唇委屈的看着他。
“好好,不逗你了。”司徒睿见好就收,只是一直握着人的手不肯放。
“那你放开……”纪小柏挣了挣,无奈力气不如人。
“不给握着就只能抱着了。”司徒睿笑道,松开手转而把人搂在怀里。
“你!”纪小柏被人抱在怀里,鼻端萦绕这这人身上的熏香,气得眼睛越发明亮。
被他这样看着,司徒睿眼神暗了暗,伸手扶上那明亮的双眼,“不要这样看着我。”我会忍不住想要吻你。
纪小柏别扭的转过头,自己生闷气。司徒睿揉揉他的发,“生气了?”
纪小柏不出声,司徒睿笑笑,“是我不好,不该乱说话,我道歉。”
纪小柏冷哼一声,还是不说话。司徒睿低头在他耳边说道:“回去我请你去天上人间吃烧鸡好不好?”
“烧鸡?”纪小柏一听吃的,立刻来了精神。在黔川这段时间,看着挨饿受冻的灾民就是龙肉也吃不下,他也跟着吃了好些日子的素,虽然不是没肉吃,但咽进肚子里也吃不出肉味来,现下被司徒睿这么一提,肚子里的馋虫立马蠢蠢欲动。
“嗯,你喜欢吃多少就吃多少。”司徒睿好笑的看着两眼放光的他。
纪小柏猛点头,也顾不上被人如何吃豆腐,脑里想的都是回去之后要吃写什么好吃的。
林萧无语的看着某吃货就这么被摆平了,心里那个恨啊,尼玛,这就是被人用只烧鸡就拐走了的货?
“时候不早了。”司徒戾看两人卿卿我我的还不走,冷声打断。
司徒睿抬头看他,笑得意味深长。司徒戾对此面无表情,红瞳冷冷的看不出情绪。林萧摸摸鼻子,小心的瞄了眼司徒戾。
戾儿似乎生气了?呵呵……这是在妒忌?
☆、95第九十四章
经过妥善的伪装,一行人大摇大摆的进了城。众人有意无意的经过安邑王府、靖襄王府及其他大臣的府邸,发现这些地方都被人严密监视起来。
有家归不得,司徒戾脸色阴沉得滴水,司徒睿同样一脸不悦。
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怀疑,一行人最终还是住进了明月楼。司徒戾让手下的人去召集人手打探消息,司徒睿也暗地里联系了自己的人马,安排了事宜。
休整了一番后,司徒戾等人便打着游览京城的幌子去探听虚实。
首要目的地便是游客指南中必不可少的奇妙之地——漱玉斋。
漱玉斋生意一如既往的好,不少客人在观看商品。司徒睿拥着纪小柏看了些女儿家喜欢的玩意儿,司徒戾冷着张脸很是负责的跟在两人身后当保镖,萧则出面与掌柜攀谈起来。
先是表明了江南富家少爷的身份,透露想与东家做笔大买卖的消息,并表达了与东家见面商谈的希望。掌柜之前就暗自打量了这一行人,现下萧又表达了这个意愿,掌柜心里有数,答应把请求转告给东家,但见与不见就看东家的了。
萧笑笑,留了住址,向掌柜道了谢与众人离开,面上完全看不出被拒绝的担心。
不用怀疑,萧的确不担心。这漱玉斋门面上的主人可是南琪啊,南琪是谁?人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就是漱玉斋生意做到了这份上,也改不了南琪爱钱的性子。只要有生意就不怕南琪不做!他们只要等南琪乖乖上门就好。
众人在京城逛了圈,发现,虽然京城已落入司徒覃之手,可百姓还是一无所知,明面上一派安居乐业,气氛安然,可实际却暗流汹涌,指不定那日就得改朝换代了。
不出所料,掌柜把消息转告给南琪后,南琪果断的来明月楼找人谈生意。
把人迎进们,分宾主落座后,司徒戾便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京城形势如何?可有办法探明宫中情况?”司徒戾淡漠的声音一出,把南琪吓了一大跳。
看着面前疤痕交错,明显战绩辉煌的大个子,南琪满脸错愕:“司……司徒?”
“嗯。”
“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南琪好奇的打量了一番。又把目光移到其他三人身上,有两个不认识,但,“你……你是纪小柏?”南琪明显认出了某双对着食物闪闪发光的眼的主人。
“嗯嗯。”纪小柏点点头,目光落回那盘孜然烤肉上。
“你们这是干什么呢?”南琪百思不得其解,“司徒你刚说要探明宫中情况?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没事,司徒覃逼宫篡位而已。”萧抿了口茶,笑道。
“居然是这样……!”南琪惊叹了声,转而好奇的看了萧一眼,“这位是?”
“在下林萧,久仰四皇子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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