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
旷男怨男 作者:战靖
正文 第15节
旷男怨男 作者:战靖
第15节
「靠,搞了半天,原来你还是介意这个喔。」小声的叫一声而已,除了那个阴沉仔也没有再让谁听见,连这样都不行,老婆好小气喔,「可是他看你的眼神,给我很大的压力耶,我不让他搞清楚你有男人了,我怕他还想再把你把回去做小的,偷偷养在地下室。」
「原来,我就这麽让你不能相信,不能给你足够的安全感?」要出游的心情逐渐放松,再加上李其徵这麽坦白的说出要紧他的话,让巫泽远难得的顽皮起来,上身还朝前坐得正正的,靠近李其徵的左手却哗啦一声拉开了牛仔裤的拉鍊,隔著内裤,用指尖从头到根部的抚摸起还在沉睡的巨龙。
「老婆,别玩,我在开车耶。」为了储存出游的精力,早上只帮老婆服务自己没有打掉内容物的家俬,是禁不起一咪咪的挑逗的,「乖哈,想摸等到了饭店,关起门来我让你摸到爽,摸到假期结束为止,好不好?」
为毛都米人反应前任的姓氏错了?
战战去墙脚蹲著画圈圈
(046鲜币)ii 046急色的野兽,惹他家女王生气了
046
「当然不好。」巫泽远摇摇头,挣开李其徵来握他手腕的右手,手指从李其徵鼠蹊的裤缝钻进去挑逗那根逐渐冲血硬起的大家伙,心想著就是要趁你不能太过分心,至少有一只手没空的时候才能好好惩罚你,等到了饭店房间,我只有被你从头欺负到底的份了。
李其徵这时恨起了这一路该死的顺畅了,他妈的怎麽都是绿灯啊,就不能给他来个90秒的大红灯,让他好好按耐一下正在“捣蛋”的老婆吗?
「小远,这条路是主要干道,车流量跟交通号志很多,你这样摸我,我会很容易分心,很危险的捏。」只能用言语规劝的感觉,份外苍白无力,可是订好飞高雄的登机时刻只剩不到一个半小时,不容他再停车拖延,「我保证往後在外人面前不再叫你老婆,拜托你高抬贵手饶了我这条贱命,留著给你做牛做马吧。」
「好。」巫泽远满意的拍拍已经抬起头硬梆梆的那根,然後缩回了手,「等下你要下车前,记得拉起拉鍊。」
李其徵应了声好,被老婆恶意的摸得性起却没得宣泄,让他不由自主的眉垂嘴撇,整张脸活像写上了个“苦”字,「小远,下车前要再提醒我一次喔,我怕我会忘记,吓坏了别人。」
「嗯。」坏心的女王忍不住想窃笑,又怕野兽看见了会在到达目的地之後加讨太多利息,只好将脸转向窗外,再咧开一脸无声的笑容。
将车停好在机场附近信用卡特约的立体停车场,再让停车场的接驳车载到机场航厦,由於国内航班的安检通关通常很快,站在保险柜台买好自己跟老婆意外险的李其徵从外套口袋掏出手机看了看,发现离登机时间还小有馀裕,当下便决定花十分钟,先小小整治下刚刚一路都很不乖的老婆。
「小远,上飞机前,我们一起去解放一下?」李其徵拉开行李外边的侧袋,将两份保单都塞进去。
「我不急,行李放下我来看著,你去就好。」巫泽远还有点宿醉,一过了中午,精神便开始萎靡。
「你陪我去嘛。」背著行李袋的高大男人不容拒绝地一路拉著俊秀同伴的胳膊往洗手间疾步而去,外貌都很出色的两人沿途引起不少女性侧目。
「为什麽非要我陪?」巫泽远的问话在一进到男厕,发现李其徵站在门口啥都不干,就等著洗手台那两个人离开的当下,他自己就有了解答。
(不可以!)李其徵本来就高他七八公分,今天又穿了高统厚底的运动鞋,想跟他咬耳朵,巫泽远不得不稍微踮起脚尖,(不能在这种地方,听到没有!)
李其徵淡笑不语,假装没听见他老婆的抗议,以及那两个人投过来的好奇视线。
(李其徵!)巫泽远急了,开始用力扯回自己的胳膊,想从李其徵的铁掌里挣脱出来,(晚上我随你处置,可是现在,绝对不行!)
「少年仔,有话好好说,不要什麽事都要动到拳头母。」洗手台这两人是结伴的,要离开前,其中一个中年的面带严肃对李其徵开口“训话”了,「刚刚航厦的警察,才从这里走出去而已喔。」
「我知道,我会尽量控制自己的脾气的,不打他。」我怎麽可能打我老婆?我想要出头的,是另一种头,「巫泽远,这位阿叔替你求情,还不谢谢人家?」
这都是什麽事跟什麽事啊?陌生人搞不清楚状况,李其徵还要自己跟他道谢,到底要谢人家什麽?巫泽远只觉既郁闷又无奈,但又不得不配合,以免这个热心的大叔真的替他请来了航警,抓走了他家的流氓,「......谢谢。」
中年人用怜悯的眼神多瞧了巫泽远两眼,这才跟等在门边摆明不想管閒事的同伴,拉开男厕大门先後离开了。
男厕大门才刚自动合上,有间隔间又传来冲水声,李其徵趁著冲水的人还没出来,将巫泽远拉进最後一间隔间!
(老婆,你刚刚在车上做的事才做到一半,现在我给你五分钟,你替我打出来,要在五分钟之内喔。)李其徵一锁上隔间的门,就将巫泽远往马桶压肩坐下,(要是超过时间,你就是欠我一次,到时候时间、地点、方式、次数都要任随我处置,不得有异议!)
(凭什麽?)凭什麽这件事情要他负责?明明是自家流氓的错,凭什麽又是他要吃亏?
李其徵咧嘴笑了,笑得既邪气又不怀好意,动手拉开自己的裤鍊,跨部朝他家老婆嘴的角度顶了顶,(只剩不到五分钟了喔。)
巫泽远不服气了,抬手隔著裤子捏起那半硬不软的长条状肉块用力的搓了又搓,满意的听见头顶上方迅速传来嘶嘶吸气的声响。
(你再不情不愿,就变两次!)虽然会痛,李其徵的跨部还是不闪不避,一付勇者无惧的模样!
他就是笃定,老婆不可能真的舍得废了他,亲手葬送自己的性福!
(你老是欺负我,你给我等著。)把那根又粗又长的大家伙从拉低的裤头掏出,巫泽远在凑上嘴之前,撂下了狠话,(总有那麽一天,不要让我逮到机会,我绝对会毫不留情的,狠狠的做一次全都讨回来!)
事实证明,这个小小的惩罚不只有巫泽远受罪,浪费太多时间在谈话上的结果就是,刚射过脚底还觉得有些虚浮的李其徵,必须背著两人两天份冬装的行李,拖著他有点耍脾气故意不配合他小跑步的老婆,飞快的赶通关往机舱奔。
台中与高雄两地机场相距不远,航行的时间短到巫泽远在起飞前叫了杯热开水润喉,还没喝完的那半杯水都还是温的,飞机就降落到跑道上了。
「小远,你看一下嘛。」拉著巫泽远的手肘走到机场里租车公司设置的柜台前,李其徵拿了柜台服务人员递给他的目录,摊开在还对他不理不睬的老婆眼前,「你觉得,我们租什麽样的车子开到垦丁去,会比较合适?」
巫泽远跟前任也趁连假去过垦丁两回,但没租过车,都是跟前任一辆车从北轮流开,一路朝南边走边玩。
不过呢,垦丁是个四季如春的渡假胜地,租车嘛,当然是以能够辅助休閒活动的,比如能四轮传动开到海滨外围的沙滩,兼有车钩或是车架能载自行车到处趴趴走的最好。
「这辆。」巫泽远用手指点了点一辆吉普车,「比较实用。问一下柜台,有没有附自行车钩?」
「下去後,你想骑单车?」
「我喜欢这样逛海岸线。」
李其徵狗腿的拼命点头称赞老婆果然是老经验,转身跟服务人员拿表格登记了个资付好了租金与押金,拿到了钥匙伸手又要去拉巫泽远,却被他侧身缩臂的闪开了。
「从现在开始,到晚上睡觉前,我都不想再跟你有肢体上的接触。」
(046鲜币)ii 047女王的盘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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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老婆真是个气包,虽不是假日,周围还是人来人往的,不容许李其徵将巫泽远揉进怀里以亲腻的举动消弭掉他的别扭,这时能派得上用场的,还是他认为不如行动有效的言语。
「小远,我要是有哪里做得太超过,你要跟我用说的,这样我才知道要怎麽改进。」肢体接触不允许,那我拉你的西装袖,这总行吧?
「这里很多人,放开。」秀气的眉眼凝上一层霜意,将主人不高兴的心情尽显无遗,尽管还是没说正气著自家男人哪一点,但也还忌惮著身遭的视线,是以巫泽远没有甩动那手,用力挥开李其徵捏在窄袖上的那两根指头。
「你饿不饿?渴不渴?」没有被甩开那就继续拉著,李其徵一如既往的并不在乎陌生人投过来的观感,那些目光都还没有小时候母亲带著他,在最困苦的那时期亲朋好友避他们如乞丐如蛇蝎的一半杀伤力哩,他是顾全著他老婆的在乎啊,「那边有家7-11,我去买?」
这人怎麽这麽爱在大庭广众的场合搞暧昧?为了让自己的袖子自由,不觉饿也不觉渴的巫泽远随口“点菜”,只为遣开李其徵,「一瓶没冰的矿泉水,一片葡萄吐司厚片。」
巫泽远说的时候眼睛打量著四周,间或微微仰头眺望著天花板,就是没有看向李其徵,脚步也一动不动伫在原地,没有跟著去的意思。
「那你别乱走,在这里等我两分钟。」比起那次在排骨酥面店,舔他喝过的瓶口马上就一个不高兴直接走人的绝决,老婆这回已经很顾他面子了,李其徵要自己别这麽快就把巫泽远逼太紧,松开手指快步地朝那家小7走去。
就像野兽说的,他家女王不肯明讲生气的源由,他也很难度测他在想什麽,虽然女王没有不爽他不爽到从他眼前蒸发,可出来玩态度还摆得这麽冷淡,也会让他觉得很扫兴的好不好?
买好东西跟著租车柜台其中一个服务人员走到租来的吉普车旁,野兽一按开遥控器上的中控锁,女王便扳开车门一头钻进後座,站在後座门边看老婆环臂在胸闭目养神的模样,野兽叹了口气帮他将车门关上,随在服务人员後头将车子里外的重点都check过一遍,没问题交车了这才把车开出租车公司的停车处,跟著路上的指标不快不慢地往岛上最南端最四季如春的风景区方向行驶而去。
「老婆,老婆,我口好渴。」知道巫泽远的脾气不能一直问,李其徵只好用撒娇的方式跟不想搭理他的老婆沟通,「前座的塑胶袋里面有矿泉水,你帮我开一瓶好吗?」
不想说话的人继续装睡,想喝不会趁著停红绿灯的时候自给自足吗?拎北县在不想动啦。
盖高尚的贵公子,心里的os被他家男人带坏了。
「老婆,我已经上快速道路了,没办法路边停车。」继续卢,就不信卢不来老婆的恻隐之心,「我从早上到现在,除了中午喝过一碗青菜豆腐汤,连一口水都没时间喝。」
李其徵说的不算诓他老婆,有几分接近事实。载心爱的老婆去上班以後,他回到家一边跟亚霓一同整理家务,一边还给陈哥跟小会计分别打了电话,请他们三不五时替他盯著传送到他公司电脑上的家中监视系统画面,以防外籍看护变成盗卖家产的外贼,或是对母亲轻忽怠慢,动手殴打的杀手。
交代好家里也整理好,趁亚霓下厨煮午餐他才有空泡茶来喝,也不过用品茶的小陶杯喝了七八杯,那一杯都不够他一口呢,他这麽大块头的一个人,熬到下午了才补充那麽点水份,当然是远远不够的。
「拜托啦老婆,我快要变人乾了。」
一只手背白皙的手探到前座的塑胶袋里捞出一瓶矿泉水,另一只指头一样雅致修长的手旋开瓶盖,再从袋子里拉出一根吸管褪掉包装纸插进瓶中,漂亮双手的主人很贴心的一手拿著瓶身一手扶在副驾驶座的皮椅侧缘,将吸管开端直接送到他嘴边轻轻戳著他的唇缝。
「谢啦。」含进吸管一口气就吸掉快半瓶水的野兽很满意女王降尊纡贵的服务,按照他得寸进尺的个性,继续请求是非常顺理成章的事情,「我中午只吃半碗饭,现在饿死了。」
漂亮的手伸得老长,将水瓶小心的搁在置杯座里,野兽就等这个时机,飞快偏过头在他老婆光滑的脸颊上,偷香了一记。
「专心的开你的车!」女王被这麽一亲,不想说话都不行了,「不是你习惯开的车,时速又快,你不要命我还要!」
李其徵闻言轻笑,转头再度偷香得逞,有了刚刚那回目测出的角度,这回就很准的亲在那两片有点乾涩的唇上,「老婆,我替你买了一条护唇膏,你看见没?快拿去擦,公司里的小会计说,这个护士牌子的,治嘴唇脱皮最有效了。」
自家男人明知道他在耍脾气,说话的声音还是那麽开朗那麽温柔,巫泽远瞪视英挺帅气侧脸的力度不自觉的软化了,可被迫在机场男厕里帮这头急色的野兽口交,还很没形象的一路被他拽著跑的馀怒犹存,爱面子的女王实在不想这麽快就又原谅神经大条的野兽每每任性而为的行径。
所以,他没有搭话也没有伸手去拿那条护唇膏,只是缩回上身将屁股挪後朝後方的皮椅里一靠,眼睛投向景物飞逝的窗外,看著这城市以南特别多的槟榔树椰子树四处林立的景象。
「老婆,对不起嘛。」老婆生起气来脸不怎麽臭,嘟起嘴来还让他看起来马上少了好几岁,真是可爱死了,「随便你要怎麽处罚我都好,就是不要跟我冷战啦,酱子很伤感情捏,好不好?」
「......真的?」家里这口子确实很欠管教,没趁机会好好教乖,每次跟他出门都暴露在丢脸风险里的感觉,都快让他受不了了,「当真随我想怎麽罚,都行?」
「真的,男子汉大丈夫,不说澎风话的。」野兽点点头,不过有但书,「但还是要留我一条命,让我养你养妈啦。」
後视镜里的清秀男人轻嗤一声,但没辩驳他家男人固执到底的论调,只是脸上的寒霜就像遇见太阳一般,极为迅速的消融无踪了。
看见老婆不再紧绷著一张俊俏的脸庞,李其徵忍不住吁出一口长气,虽然老婆还是不看他,但是眼尖的他还是瞧见了後视镜里那张比任何人都好看的侧面,透出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只是,脑筋简单的野兽只感受到他家女王表面上的和缓,却察觉不出那抹笑的底下,其实正逐渐滋生并壮大著一个会让他休完假後,有好几天都沉浸在後悔莫迭情绪里的念头......
(044鲜币)ii 048海边捡石头
048
李其徵开车难得乖乖的都开在速限里,所以从高雄到枋寮,他开了足足一个小时。
「老婆,还要,啊~」李其徵说完又大张著嘴,活像等母鸟刁回小虫喂食的雏鸟。
手里拿著洋芋片圆筒的巫泽远上身趋前,面无表情的又朝那张嗷嗷待哺的大嘴塞了一小叠,眼睛瞄著右手边的窗外,等待著那条长达数十公里的蔚蓝海岸线的出现。
「等下我们在“艳火之莲”那边喝杯咖啡,那边有条小路通海边,可以下去走走,虽然不是沙滩都是黑石头,有时候还是可以翻到值得收藏的宝贝的。」嘴巴被他老婆刻意塞得满满,却还能一边咀嚼一边说话的男人,台湾国语的口音变得粉严重,连他家老婆都听得有点吃力。
「这就是你说的“耶果猪年”?」看见李其徵将车停在一辆行动咖啡车前,巫泽远望著招牌,想不开口挖苦他家男人都很难,「我发现你说国语说台语发音最标准的时候,都是骂脏话的时候。」
李其徵嘿嘿笑了起来,难得的一脸难为情,「我会这样,其实可以算是职业病啦。我爸还在的时候,我家还住在眷村,我那时只会讲国语跟一点点阿母她族里的话,台语嘛,就是阿母在工业区外围开摊卖面,我跟她向常来店里的工人们学的,从最常听见的“三字经”、“五字经”,到比较常见的俗俚用语,越讲越习惯,渐渐的,我讲话就以台语为主了。出了社会又一直都在什麽籍贯都有,三教九流兼具的营建工地里讨生活,所以骂脏话在不知不觉之间,已经根深蒂固的变成我习惯的一部份了。」
李其徵的这番解释,说到後头用词较雅且带著成语,腔调竟然还挺字正腔圆的,跟他平素说话的风格大相迳庭,让巫泽远忍不住面露小小的惊讶。
「你干嘛这样看我?」野兽将车停好熄了火,一转头跟女王面朝面相对便发现了女王望他的眼神,「好啦,我会慢慢改进的,你总要给我时间嘛,想戒掉坏习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办得到的,需要......」
「你要是每次说话都跟现在一样,都能去电台当dj了。」女王打断了野兽的话,上身不再前倾,租来的吉普没有贴深色的隔热纸,两人要是举动太过亲密,外头都能看见,「你曾花时间练过国语发音,还是找过说得好的人给你指导过?」
野兽耸耸肩,含笑的眼底有著几分自豪,「哪需要啊,你忘了吗,我也是外省第二代啊,必要的时候,还是能把国语说得很得体的。」
「......没要你全改,少说就好。」不知道为什麽,只要想到李其徵往後说话不带脏字,巫泽远就觉得这样的李其徵不再像他家男人了。
「哦?」不是假日,行动咖啡车一旁的座位只有三两个客人,閒下来的老板也朝这边直看,李其徵也就没有对他老婆手来脚来,只是笑望著他,用眼神抚过他的脸庞,「其实你也舍不得我都不讲了,对吧?我们在做的时候,我发现只要我说得粗一点,你就特别兴奋,把我吸紧紧的,屁股也摇得特别厉害,好像电动马达一样,腰......」
「你说够了没?无聊!」被自家男人窥穿心思的贵公子忍不住随著那些描述回想起两人昨晚在浴缸里亲热的画面,窘得耳廓整个都红了起来,不再与那双热力四射的眼睛对看的推门下车,迳自走到那排木麻黄防风林旁看海天一色的美景,望都不望也下车去买咖啡的自家男人那方向半眼。
「小远,来,这边。」一手一个纸杯的高大男人站在两株两三层楼高的木麻黄中间,朗声唤著他家老婆,用下巴朝海滩点点,「从这里才有路下到那里去。」
巫泽远走过来,发现他家男人所谓的路,是一个植被上被踩踏形成的缺口,延伸而出的一条三四十公分宽的秃径大概有三四百公尺远,末端就紧接著那一大片黑色卵石铺就而成的石滩。
「皮鞋最怕海水了,你这双看起来不便宜,浸坏了很可惜。」李其徵低头看了看巫泽远的足下,走近他用肘关节碰了碰他一侧的胳膊,示意他掏他裤子口袋拿车钥匙,「去车上换我给你买的凉鞋吧,在行李袋里面,小一号的那双就是你的。」
巫泽远嗯了声,贴近他家男人拿钥匙,没有意外的果然被两片温暖柔软的唇趁机偷袭,轻轻的顺势滑过了他的额际。
跟听不懂人话的野兽沟通,语言上的抗议是难见成效的;巫泽远表面上是连抬头瞪人都懒得瞪了,心里边却默默的又添了一笔晚上要跟口交那笔一齐讨的帐。
「合脚吗?」端著咖啡等了两三分钟,走路姿态很优雅的老婆首度汲著凉鞋走到他眼前,「只看过你穿皮鞋打赤脚,你的脚长得又白又秀气,就想说你穿凉鞋一定也好看,果然。」
「刚刚好,谢了。」真皮材质的深咖啡色凉鞋虽然是巫泽远没看过的牌子,穿起来的质感倒是不差,只输给手工订制的一些些,鞋底是气垫的,size也刚好。
伸手接过李其徵递给他的咖啡边走边喝,跟在自家男人高大的背影後顺顺的走上了海滩,巫泽远学李其徵或蹲或站的,低著头寻找或光滑或有特色的石头,看见喜欢的或互相炫耀分享或握在掌心里把玩,南方就算是冬天,阳光还是非常热情的,开始冒汗的巫泽远乾脆将外套脱下来挂在拿著咖啡的那手手肘上,站直身躯面向天际闭上双眼,惬意的晒起太阳来。
身体暖了,心底残存的阴郁也松动了,随著浪潮声声的拍击,被逐渐推出了体表。不停轻抚身心的温暖海风再一丝一丝的将负面情绪慢慢剥离,然後挟带那些孤寂、哀伤与自怜,转瞬便朝天涯海角,飞逝得无影无踪......
「老婆,要走了没?」寻常人很平常却很亲密的称呼,在此刻难得的不显突兀,不觉刺耳,「咖啡喝完了就把空杯子给我,让我装小石头。」
「让我看看。」李其徵方才捡了几个都不怎麽大,质地绵密十分细润的,很得巫泽远的喜爱,现在都装在西装外套或是裤子两侧的口袋里。
「诺。」李其徵摊开没拿著咖啡的那手大掌,几颗圆滚滚跟玻璃弹珠一般大小的黑色小圆石就像多胞胎一样的,呈现在巫泽远的眼前,「来,丸子七兄弟要有礼貌喔,乖,叫妈妈。」
(04鲜币)ii 049先吃海鲜,下回吃“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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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个头啦你。」巫泽远嘴里骂著,脸上却是笑意未减,主动将纸杯的防烫盖掀起,凑到那只大掌下让李其徵把那几颗小圆石放进去,眼睛瞄向李其徵的纸杯,「你捡这麽多干什麽?」
「小石头可以放家里跟公司的鱼缸做观赏用。」李其徵家客厅的最里转角,放了一个中型的鱼缸,养著十几条小型的咸水热带鱼,巫泽远也给它们喂食过几回,「这三个大一点的洗乾净上过油,就能跟电视柜那格玉雕奇石放一起。」
巫泽远看著李其徵从他外套口袋拿出三块各有特色的石头,一块光滑墨绿带红丝的椭圆形,明显是大理石材质,一块掌心大小的材质似乎近乎玉石,虽不规则但已经没有尖角的纹路,挺像一幅山水画,最後一块则是容易让人想歪的长条圆柱状,大概有十来公分长,像顶端的部位圆圆的比较细小,像尾端的地方平平的特别粗大,巫泽远见之啧啧称奇,旋即伸手拿来仔细检视。
「这个好特别,摸起来挺像东部玉的材质......你捡它干嘛?也想拿回去,放在酒柜现宝?」
看见巫泽远白皙的手指在那根长黑石上摩挲,李其徵也难免受到视觉上的刺激,浮想连翩之馀,嘴巴又不正经了,「这个放在我们房间,回家後我就给它洗乾净擦上润滑油,我要是去工地不能天天在家的话,你就拿来喂饱你下面的那张嘴好了......噢噢噢,老婆别打了,咖啡车的老板跟我是老朋友,他要是看见了误会了打电话报警怎麽办?」
「报警就报警,把你抓去跟那些强奸犯关一起算了!」光打李其徵的胸膛还不解气,巫泽远用脚狠狠踩住刚用言语轻薄他的男人施力蹂躏,李其徵那脚本来就踩在两颗大圆石的中间,被这麽一踩马上打滑失去平衡,眼看就要往後仰跌,他家河东公狮赶紧用力拉了他一把把他拉回来!
「唉哟老婆,我的脚趾头都破皮了。」穿著人字拖的野兽朝老婆一脸委屈的诉苦,女王甩都不甩的掉头就朝小径走,将那块野兽拾得的,天然雕就的玉势就这样放进自己的裤袋,没收了。
等野兽回到路旁,跟咖啡车的老板道别几句再走向吉普车,女王此时已经撢乾净双脚跟鞋底,发动车子吹著冷气,窝在前座喝水吃吐司了。
野兽打开後座放下手里的东西,拉长身躯朝前搆来自己的瓶装水,屁股靠在後座脚还在外的冲洗脚趾带伤的那脚脚板,再从行李袋拿出外伤药膏涂抹在那些红痕之上,女王看见那只脚伤得比他想得还要严重,心里有些歉疚地想这样远观虽是石头居多,海滩上数量最庞大的还是粗沙,自己的鞋子虽新,一路走来鞋底还是沾黏不少沙子,刚刚就这麽没脱鞋直接踩他家男人,也难怪被踩的要磨破皮了。
「其徵,很痛吗?」对不起,巫泽远用眼神跟他家男人道歉,刚坐回驾驶座的男人赤著脚踩煞车,边打方向盘边对著老板挥挥手,等车子再度上路了才拉过巫泽远靠近他的那只手,搁在大腿上用大拇指揉著他老婆的掌心。
「不痛,那点破皮不算什麽,我知道你是跟我玩儿的,不是故意的。」就算是故意的也不打紧,能让你不再闹别扭,这伤受得便很值得,李其徵笑得宽容,眼尾眉稍都是温情,「老婆我又饿了。」
「你还真能吃,都吃一路了还饿。」看见李其徵一脸的无所谓,巫泽远反而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他家男人其实多数时候都很让著他,跟他相比,自己显得没他大方,也不及他的肚量,「洋芋片快被你吃完了,鳕鱼香丝还没开,先吃剩下的这半块厚片吐司,要不要?」
「当然要。」咧开的嘴笑著说完又大张,「啊~」
这人真是有够憨厚的,巫泽远看著那张也不怕他喂毒药的大嘴,忍不住就想笑,「你先放开啦,这样抓著我的手,我怎麽拿东西喂你?」
「你用另外一只手嘛。」巫泽远十指不沾阳春水,工作最粗重的也只有握画笔,李其徵握住的还是指头没有茧的左手,也难怪他爱不忍释了。
虽然吉普较一般轿车定位要高,停红绿灯的时候,对向来车能透过前方的挡风玻璃将前座之人上半身的动静看得一清二楚,可巫泽远还是向他家男人妥协了,整个身躯都转向驾驶座向前倾,用离得较远的右手给李其徵喂吐司,拿水瓶。
冬天的日照较短,故意一路慢慢开,只为享受老婆无微不至的贴心服务的李其徵将车驶进垦丁国家公园的范围之时天色只剩微亮,已经是午後将近六点了。
「喂,李其徵,你,你会不会太夸张啊?」一路吃还一路喊饿的人吃到最後把车上的乾粮都给吃光了,才与国家公园的路标擦车而过就开口提议先去吃晚餐再进饭店,没有异议的人任他将他带到一栋有著很大的前庭能停下几十辆车,人声鼎沸生意好得不得了的海产餐厅,当坐在位置上没有跟过去点餐的巫泽远看见服务人员飞快上了满满一桌子的海鲜,脸上的表情除了十分无力,还有深深的无奈,「......这些份量都可以养半支连队了,你确定吃得完?」
去盛两碗饭回座的高大男人看老婆垂著肩膀皱著眉头瞪著桌上的菜肴,还是不改嘻笑本色的一边替他老婆拿纸巾擦玻璃杯倒乌龙茶,一边如数家珍的点著菜名,「瞧你说得夸张的,我吩咐每盘都是两人份,也不过就是几块生鱼片,几只咸酥虾,一笼红蟳米糕,一锅辣鱼汤,一碟胡椒风螺,一盘烫软丝(花枝的亲戚,肉质更细致),一份炒青菜而已,那些虾啦蟳啦去掉壳,剩下的肉其实不多,今晚我们两个都吃饱一点,那就绝对不会浪费,刚刚好的啦。」
下回反攻,雷者勿入
(054鲜币)ii 050可以打可以踹,只有这个,绝对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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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吃饱一点?巫泽远鼻出长息,拿起筷子慢慢的一挟一挟吃著炒青菜,心想他宁愿将菜剩下浪费点,也不愿为了将这餐完食,就把自己撑到死。
「怎麽只吃菜?」双手剥虾剥得不亦乐乎的男人看老婆挟来挟去就是面前的那盘青菜,右侧眉头旋即像个问号挑得高高的。
「......我懒得剥那些壳。」剥了虾啦蟳啊这些海鲜,都会在指间留下很难去除的腥味,巫泽远吃是喜欢吃,却不喜欢剥。
「早说嘛,我剥给你吃。」话还没说完,李其徵手中刚剥好的那尾虾就进了他老婆的碗里,「红蟳吃吗?」
「嗯。」
嗯完几分钟,那两只个头不小的红蟳壳里的蟹膏红卵,十几只脚里剔出的肉又全都在巫泽远的碗里叠在米饭之上,被堆得尖尖高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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