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
强强:土匪的爱情 作者:陶俊勇
正文 第7节
强强:土匪的爱情 作者:陶俊勇
第7节
长久压抑起来的屈辱像一座喷发的火山,在这一瞬间爆发了。
他抬起手,朝着刘黑七脸上使劲的打了一巴掌,骂道:“刘黑七,你这个牲口。”
刘黑七挨了一巴掌,他赤红着脸,眯着眼,狠狠的盯着陶流泉,额上的那几条充满杀气的皱纹显得更加深厚了。
他两只手摸向了腰眼间的匣子枪,一层青色的杀气逐渐在他的脸上弥漫起来。
他的这个样子,让台上台下的人看了,都是不寒而栗,腿脚发颤。
陶土虎知道,这刘黑七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王,死在他手下的冤魂,何止是千千万万。
他曾经听人说过,刘黑七曾经带人下山去打劫一个大户,那大户也是个硬汉子,被刘黑七吊在树上,身上被割得烂乎乎的,就是不说出自家的银元藏在哪里,最后,刘黑七恼羞成怒,就把大户五岁的孩子放在碾盘上碾碎了。
看到刘黑七要行凶,陶土虎忍不住正要上前,就看到刘黑七突然就裂开嘴,仰头哈哈的笑了起来,满嘴的酒气,说道:“老子就喜欢你的这个犟脾气,越犟越有味,流泉子,心肝肉,你就是老子暖被窝的猫,越呲牙,老子还越喜欢,现在,你把老子的心火都撩拨起来了,你就给老子浇灭了吧。”
说完,就突然走过来,不顾陶流泉的挣扎喝骂,扭住了他的手脚,几把就把他身上的内衣给撕了个干净。
在墙壁上熊熊燃烧的火把的照耀下,在大厅里百十个汉子的注目下,陶流泉光滑、白皙、凸凹有致的身子,光溜溜的暴露在了这流动着酒香的空气里。
☆、第九章男人迷上男人(解禁,谢谢大家支持)
虽然已经接近中年,而且已经娶妻生子,陶流泉的身子还是像一个小伙子的一样,光滑细腻,甚至比女人的还要白嫩好看。
他赤裸着身子,脸色因为羞怒而变得通红,身材宛妙,窄窄的肩,细细的腰,一身白皙的嫩肉在灯光里直刺人的眼,让台下的那些半醉的汉子们血液沸腾,张着的嘴,一时就忘了合拢。
大殿里一时就安静下来,只有汉子们压抑的粗重的喘息声或可耳闻。
过了半晌,陶流泉的脸色由红变白,他伸手把挂在肩上尚存的一根布条扯下来,扔在地上,朝着刘黑七是满脸的冷笑。
他挺直了身子,蹒跚几步,站在了台子中央。
在熊熊燃烧的火把的照耀下,他就那样光溜溜的站在那里,挺着胸膛,昂着头,在白生生、圆滚滚的两条大腿之间,是他那秀气的男根,和它的主人一样,白嫩细腻,玲珑的挂在胯间。
陶流泉看了一眼台下那些满脸淫欲之色的汉子们,就突然竖起眉毛,瞪起眼睛,脸上满是凛然之色。
他一把抓起自己胯间的男根,在灯影里狠狠地垫了几下,一只手指着刘黑七声嘶力竭的大声喝骂道:“刘黑七,我操你娘,你睁开你的狗眼看着,我是男人,我陶流泉虽是个唱戏的,但你爷我是个男人……”
声音来自丹田,苍凉、悲愤,中气十足,就像一声春雷,把大殿里的人全部震住了。
大殿里顿时鸦雀无声,过了半晌,刘黑七迈开步子,朝着他走过来,脸上冷笑着,说道:“小乖乖,我管你是男的女的,老子看中的人,不管男人女人,就是我的,我愿意咋着就咋着,你要是想活,就得听老子的,现在,老子就操了你。”
说完,就抢上前来,不顾陶流泉的挣扎,弯腰一下就把他扛在了肩上,向着神台上的帷幕后面走去。
交椅上的林军师和洪大兴见闹得不像,赶紧站起来,向着刘黑七说道:“大当家的,何必这么急性子,咱们就先喝酒。”
刘黑七正在疯狂,哪里管到这些,红着眼珠子,扛着乱扭乱骂的陶流泉就走进了帷幕后面去了。
台下的陶土虎见状,在已按耐不住,就猛地站起来,喊了一声:“流泉叔。”就要上台阻拦。
台上的林军师赶紧朝着他身边的两个人使了个眼色,那两个人就死死的拉住了陶土虎,陶土虎心中激怒,在几个人的拉扯下,又挣脱不开,在众人的鼓噪声里,只有朝着台上喊道:“大当家的,这些龌祚的勾当,可不是真英雄真汉子所为。”
话音刚落,就听到帷幕后面有一声惨叫传了出来,只见刘黑七一只手捂着自己的半边腮,光溜溜的下半身,粗短雄壮,胯间雄壮长大的的男根黑黝黝的,在两腿间累累垂垂的晃来晃去。
众人惊讶之余,再仔细看,就看到刘黑七捂着腮的指缝间已经渗出了鲜血。
交椅上的洪大兴和林军师也已经站起来,看到刘黑七的狼狈样,洪大兴就拔下腰间的匣子枪,抓在手里,带着几个人闯进了帷幕后面,不一会,就一只手抓着陶流泉的一只胳膊,把他拖了出来。
陶流泉苍白着脸色,散乱着头发,脸上还是那抹冷笑,嘴角上还残留着刘黑七的鲜血。
刘黑七一看他出来,就一下子暴跳起来,从腰间拔出一支枪,狠狠地抵在了陶流泉的脑袋上,恨恨的说道:“狗娘养的骚货,你还想咬死老子,老子先宰了你……”
陶流泉在洪大兴的拖拉下,仰起头,冷笑着看着他,呀着牙说道:“刘黑七,如果你还是人配的,就打死你爷我,你爷我做了鬼,也不放过你……”
刘黑七听了他的话,脸上的黑肉抖动了几下,就连着冷笑几声,调高声音说道:“哼哼……,你是想死个痛快,哼,我偏不让你死,我要慢慢的折磨你,我还要先杀光了你的家人,再让你死……”
陶流泉一听,咬着牙,哆嗦着嘴唇,骂道:“鬼……鬼……刘黑七,你个恶鬼。”
说完,就瘫在了地上。
刘黑七收起枪,捂着受伤的脸,冷笑道:“哼……你才知道老子是鬼?整个鲁南地方,谁不说刘黑七是鬼,是恶鬼……”
说着一挥手,叫人上来,恶狠狠地说道:“把他弄下去,先关到马圈里,过后再送给弟兄们乐呵,慢慢的折磨他。”
几个背枪的士兵就把陶流泉抬了下去,往大门外走去。
陶土虎看着脸上毫无血色,昏晕过去的陶流泉,悲声叫道:“流泉叔……”就想挣开几个人的拉扯,跟上去。
这时候,就看到刘山炮走了进来,他支开陶土虎身边拉扯的的人,拉起了陶土虎的手,闷声叫道:“兄弟。”
陶土虎看到他,就鼻子一酸,赶紧叫道:“山炮哥,你快……你快救救流泉叔……”
刘山炮紧紧的攥了一下他的手,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看了眼台上的刘黑七,恨恨的哼了一声,就拉起了陶土虎的手,拉着他走出了大殿。
来到殿外,陶土虎停下脚步,紧紧地抓住了刘山炮的胳膊,急急地说道:“山炮哥,咋办啊?快救救流泉叔吧,他家里太惨了,他的孩子被东家打死了,他爹娘一个死了一个疯了,你快救救他吧。”
刘山炮挣开了陶土虎的手,咬着牙,蹙着眉头,叹了口气,举起拳头,狠狠地打了廊前的柱子一拳,说道:“土虎兄弟,你知道刚才我为啥不高兴了吧?你说,我爹这样一个领导千军万马的汉子,自从前年绑了这个陶流泉的肉票上来,就迷上了他,我还就是不明白了,一个大男人,咋就会迷上一个男人?真是……嗨,羞也羞死了,还就咋能说得出口?”
又对着陶土虎说道:“我最是看不得这些男不男女不女的唱戏的,以我的脾气,要不是顾忌我爹的脾气,早就把这陶流泉宰了,省得他祸害了我爹的名声。”
看着陶土虎着急的样子,就拍拍他的肩膀,说道:“他把我爹惹急了,看来是没有命了,不过,兄弟你放心,既然……他和兄弟你是同乡,我就想想办法,救了他去。”
陶土虎听了,才稍稍的放下心来,他拉住了刘山炮的手,说道:“山炮哥,我替我三爷爷谢谢你……”
刘山炮就推了他一把,笑道:“谢个屁,哪来这些酸劲,我的命都是兄弟你救得,这些算啥,好了,不说这些,走,今晚天上好个月亮,又睡不着,跟我下山走走,咱兄弟俩好好唠唠。”
说着,就带着陶土虎借着白亮的月光,顺着山道向山下走去。
☆、第十章月色斑斓(解禁章节)
今夜,正是农历七月十四的夜晚。
又圆又大的一轮月亮挂在山边,仿佛触手可及。
天空就像一块蔚蓝的幕布,紧紧地绷在上空,闪闪的星星像颗颗银钉镶在幕布上,一闪一闪。
清白的月光铺洒在平坦的柱子山山顶,抬眼望去,那朦胧的山石树木,大殿庙宇,让人好像进入了一个朦胧的童话世界。
刘山炮和陶土虎携着手向山下走去。
清凉的秋风吹过,陶土虎酒意就有些上来,头微微的有些晕。
握着刘山炮宽大的手掌,看着他伟岸的身材,在这黑峻峻的夜色里,他心里就油然而生了一种不知名的情愫。
就想这样随着他永远地走下去,不要停止。
今晚,看到流泉叔的遭遇,他心里还是十分的难受和不平,可是,交识了那么多义气的豪爽汉子、草莽英雄,心里还是有些兴奋。
今夜,柱子山上的这些汉子们,却是一群生活在真空里的人,嬉笑怒骂,溢于言表,生死相托,真心实意。
虽然出身大都是社会底层的乡间农民、佃户,说出话来,粗话脏话连篇,但都是一些义气深重、肝胆相照的真汉子。
他从小生活在家里,从没有出过远门,可是他的心在他读书的时候,就已经随着书里的东西展翅飞走了。
整天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生活,就像一面枷锁,把他苦苦的定在了那里,不得舒身。
看到父母,山牛和山菜穷苦的日子,他痛苦,彷徨,不知道他们一家的出路在哪里。
要他像别人那样变成一头沉默的老黄牛,为了一口饭食,就弯下腰,趴在东家地里,做牛做马一辈子,到了老死的时候,就用一张破旧的草席一卷,埋在黄土里,他不甘心。
就是他娘的不甘心,读书的时候,他已经知道了外面的世界,渴望外面的世界,作为一个顶天立地的汉子,他想闯出家门,闯出村子,闯出大山,做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
所以,空闲之余,苦闷和迷惑一直伴随着他,他的心就如一只孤独的小船在风雨飘摇中找不到方向。
他渴望在这让人迷茫的汪洋中找到一个灯塔,一片陆地,或者是一个小岛让他停靠一下,歇息一会。可是不能,他要不停地奋斗,努力,不停的干活,挣钱挣粮食来养活这个家。
当他看到爹和娘满是愁苦、沧桑的脸,还有山牛令人心疼的小脸和山菜瘦弱的身躯,心里就油然而起一种责任,为了亲人,他必须把痛苦和眼泪都深埋心底,埋头苦干。
可是在闲暇下来的时候,心里就十分的渴望找一个人说说心里话,说说心里的困惑,说说心里的苦闷。
可是,没有,没有这个人让他去诉说,去求解。
他想说,可是不知说给谁听,不知怎样去说,心里也因此充满了深深的痛苦。
吴挺坚,是他的好朋友,是他的好哥们,可是,在他眼里,他就是一个需要自己保护的孩子,当他遇到难事时,他就会毫不犹豫的挺身而出,去保护他,去安慰他。
可是,自己的苦闷,却不会去和他说,也不想和他说。
想到这里,陶土虎的脚步不由得蹒跚起来。
刘山炮看了看他,挽起他的胳膊,对他说:“土虎,不知道你竟然好酒量,喝了那么多,你没事吧?”
陶土虎笑了笑说,“我没事,哥。”又抬头说:“认识这么多兄弟,好高兴,不知不觉就喝了那么多。”
“时候尚早,回去也睡不着,三更点,就陪我走走吧,”看陶土虎点点头,刘山炮就拉起他向远处的营房走去。
先从山顶的岗哨查起,一路到了山门,都是正规的口号,不管看到的明岗还是伏在树林草丛里的暗哨,都是布置的一板一眼,严格细密。
陶土虎满脸惊讶,心里暗暗佩服,问:“保卫的如此严密,如临大敌,近来,山上是有什么事吗?”
刘山炮说:“你是不知道,这柱子山所在的地方,南面是大山,基本上无路可走,西面是十三军许槐的辖区,东面驻扎着二十军胡子谈的队伍,背面就有韩继忠虎视眈眈,都不是省油的灯啊,人人都想找机会来咬一口,好向日本人邀功请赏啊。”
稍后又收敛笑容,眼里微微露出凶光,说,“还有山下的那些大户,恨不得生撕了咱们,好安心的过他们的日子。山上不防备严密,也是最终怕有一失啊。”
两个人一边说一边走,就来到了山门内的小湖边。
站在湖边向湖里望去,天上的那轮圆月倒影在湖水里,宛然又是一片天地,微风吹过,湖水轻轻荡漾,水中的月亮随波荡漾,就像活了一样。
风悄悄地大起来,刮过树梢,漫山遍野传来一阵一阵的松涛声,犹如龙吟虎啸,让人心动。
两人坐在湖边的石头上,身旁有潺潺的流水泄进小湖里,传来“叮咚叮咚”的水声。
一棵松树生在水边,盘根错节,弯弯的树干伸向水面,在秋风的吹拂下,左右摇摆。
陶土虎手抚着着树干望着这月下的湖水,幽幽的说:“山炮哥,我还真是羡慕你们,呼啸山林,率性而为,这活得多潇洒啊,哪里像我,都不知道自己……是……该干些啥才好。”
刘山炮看了看陶土虎,拍一下他的肩膀,说:“大丈夫立于天地间,自然是洒脱率性活得快活一些。大哥和你说,从此以后,柱子山就是你的第二个家,什么时候带着家口过来,哥都欢迎你。”
陶土虎听了,心潮澎湃,不由自主地站起来,握住刘山炮的双手,激动地说:“哥,如果不是为了家里的生计,为了爹娘弟弟能吃上饭,我就到山上来,和你们在一起,快意的生活,可是,这……”说完,就叹了一口气。
刘山炮坐过来,两手抱起他的双肩,安慰说:“好兄弟,你不必这样,这次事成以后,我会保证你安安全全回家的。留你在山上,是我舍不得你走,你我弟兄在此一聚,还不知何时才能相见。”
说完,眼里又蒙上了一层阴郁的神色,“其实,我也是挺羡慕你的,家里有父母家人在身边,一家人团团圆圆,虽是生活艰难了一些,可是毕竟有一个可以回的家,我和爹来到这里。虽然也生活的快活,可是,你又怎么知道我们心里的苦,我们家经的那些事,一想起来,还真是让人没法活了呢。”
陶土虎听到这里,抬起头深呼吸了一下,勉强笑了一下,对刘山炮说:“咱们不说这些了,哥,你看我婆婆妈妈,实在不像是个男子汉。”
刘山炮叹了口气,说:“大丈夫立世,哪里会不经过点事情,只要把心放开才好,虽不说随波逐流,得过且过,但是眼光还是放在远处才是。”
盯着湖面沉默了一会,又接着说:“想那一年,我爹在冯将军治下,任直隶四十军第二师师长职务,驻扎在河北河间,我和我哥哥还有我娘都随军住在一起,那时,我只有十一二岁。”
此时,风变小了。只有脚下的流水声传来,显得这山中的秋夜更加静翌,偶尔,从遥远的深山里传来一两声野兽的叫声,嘶哑,凄凉。
刘山炮的话语像低沉的琴音透过刚刚隆起的薄雾洒向平静悠远的湖面。
☆、第十一章 断子绝孙
民国二十四年的腊月,一个萧条而寒冷的冬夜。
位于天津卫大叉湾租界的一家大院里,黑咕隆咚的,只是在影壁的后面,猫着几个黑乎乎的人影,手里握着明晃晃的匕首,紧紧地盯着四周。
在客堂前的台阶上,横七竖八的躺倒着一地尸体,冰冷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呛人的血腥味。
从衣服上看,是家里的仆妇,厨子,还有杂役。
透过虚掩的客堂门,看到在在客堂的太师椅上,坐着一位身穿呢子大衣,头戴军帽的军官,宽宽的脸庞,留着一撇小胡子,左脸颊上有一颗大大的黑痣,并生着几根长毛,小小的眼睛正恶狠狠地盯着站在当地下的一群妇女和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
“大夫人,人道是,识时务者为俊杰,你全家都死到临头了,还是再好好想一想,你们到底把小枣树放在哪儿了,如果现在说出来还不算晚,我保证保你们都平安,让你们安然无恙的离开天津城。”
那个军官扬着眉毛,瞪着眼睛朝着最前面的那个中年妇人说道。
“老九,你和你大哥在一起多年,你还不知道我家里到底有没有你要的人?小枣树那孩子一直就跟在你大哥身边,根本就没有回天津,你到底是听了谁的传言,来害我们?”大夫人身体娇小单薄,但还是站直了身体,两眼直盯那个军官。
这个被称作大夫人的女人就是刘黑七的大老婆杨紫云,是他的原配夫人,和刘黑七是一个村的,都是锅泉子村。
刘黑七当了土匪以后,她因为看不惯他的强盗行径,又看不惯刘黑七一个接一个的讨小老婆,就让刘黑七在天津给买了房子,自己带着儿子刘山根常年住在天津,除了跟刘黑七要钱,一般就不愿意搭理他。
后来,刘黑七因为和韩复榘过不去,又在河北掘了韩复榘的祖坟,彻底惹恼了韩复榘。
去年春,韩复榘大军压境,赶得刘黑七在鲁南的山里乱跑,又从青岛弄来战斗机,追着刘黑七轰炸。
不到一个月的功夫,就歼灭了刘黑七大部。
刘黑七觉得大势已去,就在一个山坳里,把幸存的部下聚齐,又把跟着自己跑的妻妾和孩子们聚在一起。
和部下悄悄地商议了一番,就对自己的家属说道:“现在就这样了,你们被韩大傻子抓住的话,也不得好死,不如啊,今天就死在我的手上吧。”
说完,就含着泪,不顾妻妾和孩子们苦苦的求饶声,让部下架起机枪,自己亲手把家属都吐噜在了山坳里。
自己带着几个部下,就来到了天津卫,住到了杨紫云的院子里。
当时,刘山炮也跟着他突围,为啥就没秃噜了他呢?这其中有个原因,就是这刘山炮,并不是刘黑七的儿子,他原名叫小枣树,也是鲁南的一个大土匪,一炷香的儿子。
这一炷香,和刘黑七是拜把子的兄弟,他的山寨,在费县的抱犊崮上,离刘黑七的柱子山并不远。
韩复榘鲁南剿匪时,首先就攻垮了一炷香的抱犊崮。
一炷香全军覆没,只有他带着儿子小枣树也就是后来的刘山炮跑了出来,去投奔了柱子山的刘黑七。
刘黑七二话不说,就收留了他爷两个。
刘黑七收留他们,他心里是打了两个算盘。
一个就是,他们是拜把子,不收留的话,江湖上会笑话他,不守信义。
再一个,也是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民间传说这一株香身上藏着一个巨大的宝藏。
在鲁南一代的民间,早就流传着一句歌谣,“费县有个小枣树,一旦逮住好捣鼓,金银珠宝随便拿,家里盖个大金库。”
这里面的小枣树,说的就是一炷香的儿子。
其实,这歌谣说的也不假,一炷香从祖宗辈起,就在这抱犊崮上当土匪,曾经就一辈接一辈的传下来一个宝藏的秘密,外人也不知道,到底是藏在哪里。
只是,一炷香的长辈们有个规矩,就是长子一出生,就的把这个秘密传给他,因为,土匪过的是刀口舔血的日子,一旦出事身亡,就不至于把这个秘密断了。
所以,不知怎么,近年间,自从小枣树一出生,民间就流传开了这段歌谣。
惹得想知道内情的人,谗言欲滴。
后来,韩复榘又攻打柱子山,一炷香去后山执行任务,就被打死在了山坳里。
刘黑七就带着小枣树一起跑了。
怕人注意,就收了小枣树为义子,改名叫刘山炮。
刘黑七跑到天津以后,杨紫云看到刘山炮,也是非常喜爱,对他待如己出,比亲儿子还好。
韩复榘没有抓住刘黑七,难解心头之恨,就派了在此次围剿中投诚的柱子山的老九梁满山带着几个人摸进了天津卫刘黑七的住处,斩草除根,同时,也想把小枣树带回来,那可是一笔宝藏啊。
正好刘黑七不在,他被日本关东军参赞小野大浪请到日租界去了,商量和他合作,等到日军打过黄河占领济南后,要他成立鲁南第三十九军的事情。
梁满山几个人从墙头上摸进院子,逐个的把杂役和佣人都摸了岗,一个个宰了。
又把杨紫云和刘黑七残存的儿子刘山根抓到了客堂里。
就是不见了小枣树的影子。
梁满山对着这娘两个一阵逼问,就是问不出来。立时恼羞成怒。
“哼,你真是不识抬举,韩主席早就下了命令,要我们对你们一网打尽,你以为,你们还能逃过这一劫吗?要不是我和刘黑七多年的弟兄,才给了你们这条生路,交出小枣树,韩主席那里我自然就有交代,要是没有,哼,那就别怪梁某不留情面了。”
说完一挥手,门外的几个人就冲进来,立即上前抓住那个青年的胳膊,扭到身后,梁满山把手枪顶在他的头上。
“大夫人,不和你说废话了,你再不说,我现在就毙了你儿子。”
说完,又嘿嘿的笑了几声,说道:“这可是刘黑七最后一个儿子了,那几个,都叫他自己给送走了,这一个,你们难道还不想留着吗?”
杨紫云身体晃了晃,脸色登时变得苍白,但她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说道:“梁满山,你个忘恩负义的狗东西,你和他爹可是拜了关老爷,起了誓的,你就不怕你不得好死。”
梁满山绷起脸,眼神冷冷的看着杨紫云,恶狠狠的说道:“拜个屁,他刘黑七是啥东西,我还不知道,他为了自己,老婆孩子都杀,我们这些外姓的兄弟们,再和他在一起,还有活路呀,你到底说不说?我可没金和你胡缠。”
杨紫云看了看刘山根,轻声说道:“山根,俺的儿,莫怕啊,等你爹回来,给咱们报仇。”
刘山根抿起嘴,朝着他娘郑重的点了点头。
梁满山急怒交加,从椅子上一下子站起来,把手里的烟卷在手指间狠狠的掐灭了,恶狠狠的说道:“好,好,好,娘两个都是硬骨头,那我就先让刘黑七断子绝孙了。”
说完,就朝着一个手下一挥手,那个手下就走上前去,伸手把刘山根的裤子退了下来,一直褪到了脚腕处。
刘山根白嫩纤细的下体就暴露在了众人的注视之下。
☆、第十二章先阉了他
刘山根还不满二十岁,但是身子已经发育的已经有了男子汉的样子。
身子虽然瘦弱,但是大腿滚圆,平坦的小腹上也是布满了条条肌肉。
两腿间的男根也已经发育,从稀疏的毛发里面,探出了黝黑的身子,硕大红嫩的乌龟头悄悄地探出来,低垂在两腿之间,在他努力挣扎间,不停的晃来晃去。
梁满山冷笑一声,走过去,伸出手,一把就攥住了刘山根的男根,手上一用劲,刘山根就疼得嗷的叫了一声,脸上立时就流下了汗水。
梁满山咬起牙,两眼放着冷冷的光,用手又狠狠的拧了刘山根的男根几把,最后用两根指头狠狠的捏住了那粉嫩的乌龟头,把男根长长的拉紧了,右手从自己的腰里嗖的拔出了一把匕首,亮闪闪的横在了男根的根部,歪转头,朝着杨紫云恶狠狠的说道:“别不识抬举,再不说出小枣树在哪里,我就先阉了他,这可是你们刘家的根,大夫人,我知道,你们留着小枣树,不就是为了那些宝藏么?可是,你是要留着刘家的根,还是要财宝,你看着办吧。”
杨紫云看他这样,脸色瞬时就变得煞白,她身子摇晃了几下,等站定了,就抬起颤抖的胳膊,指着梁满山骂道:“你个畜生啊,你就不怕伤天理呀?你反兄弟,是你不义,你杀老弱,是你不善,老天睁眼看着你呢,打雷,就会先劈了你。”
梁满山遭了骂,登时气的满脸通红,恶狠狠地骂道:“你他娘的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呀,我先刨了你老刘家的根再说。”
说完,一咬牙,手上用劲,攥紧了刘山根的男根和蛋囊,只见刀光一闪,随着刘山根一声凄惨的嚎叫,他的的男根连同蛋囊就被齐茬茬的割了下来。
刘山根疼得浑身痉挛,一股浊黄的尿液从他破损的尿道里喷涌而出,梁满山躲避不及,被呲了一身。
杨紫云瞪着眼,看着刘山根鲜血喷涌的裆部,大叫一声:“俺的儿啊……”就两眼一翻,昏晕在了地上。
此时,在厅堂橱柜的顶上,正趴着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在呆呆的看着这一切,表情木木的,好像发生这一切他都没有看到一样。
那就是小枣树,是杨紫云让奶妈把他藏在了这个地方。
梁满山手里拿着刘山根血肉模糊满满一把的男根,在手里掂了掂,一下子扔在了堂屋里的八仙桌上了,一边恶狠狠的对着在地上半迷半醒的杨紫云说道:“这玩意,就留给你们,使香油炸了,好好地供起来,可惜皇帝老子早倒了,要不然,就盼着你家出个好老公吧。”
接着,就朝着手下一挥手,说道:“走吧,等过段日子,再来要刘黑七的狗命。”
几个人就陆续的走了出去。
杨紫云在地上挣扎着爬向儿子,用手摇着他的身子,嘶哑的哭喊着:“山根呀……山根呀……你醒醒啊。”
刘山根躺在地上,已经昏了过去,对他娘的叫声充耳不闻,两腿间不停的涌出鲜血,不一会,就在地上蜿蜒了一大片。
杨紫云大急,就挣扎着坐起来,伸出手使劲的捂在了儿子的伤处,可是,鲜血还是从她的指缝间不停地流出来。
她抬起头,绝望的望着外面,大声哭喊道:“快来人呀……快来人呀……”
可是外面除了呼呼直叫的西北风吹过,没有一点的动静。
她略一思考,就猛的爬起来,到八仙桌旁,把那烧香的铜香炉拿了过来,挨到儿子的胯间,抓起一把香灰,按在了伤口上。
不一会,血流得越来越慢,最后就止住了。
杨紫云看到刘山根躺在冰凉的地上,可是,又不敢乱着搬动他,就到炕上脱下来一床被子,盖在了他的身上。
自己一回头,又看到了八仙桌上儿子血肉模糊的男根,她的心被刺疼了,紧紧的缩了起来。
她蹒跚着爬起来,走到八仙桌旁,流着泪,颤抖着手,小心翼翼的把儿子的男根捧起来,解开怀,像抱一个婴儿一般,把它贴肉揣进了自己的怀里。
慢慢回到自己儿子身边,她抬头看看满院子里的尸体,又不敢出去,就靠着儿子躺了下来,抱紧儿子,等着刘黑七回来。
待到半夜,刘黑七才带人从日租界兴冲冲的赶了回来。
刚一进门,看到满地的死尸,就傻了眼。
看到他回来,杨紫云坐在地上,就抱着还在昏迷中的儿子大哭起来。
看到儿子的模样,刘黑七双眼一黑,就瘫坐在了椅子上,咬起牙,从腰间拔出了匣子枪,忍不住朝着屋顶就开了机枪,眼里含着泪,嘴里迸出了几个字:“此仇不报,何以为人。”
又站起来,张罗着手下要把刘山根送到教会医院里去。
一不留意间,就被杨紫云把枪夺在了手里。
她把枪举在手里,面色死灰,一屁股又坐在了儿子的身边,仰头叹道:“娘啊,俺这是啥命呀?连俺的孩子都跟着遭殃啊……”
说完,在刘黑七的惊叫声中,把枪对准了刘山根的头,勾动了扳机。
刘黑七连忙跨前一步,想要阻止,可是已经晚了,杨紫云把枪口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流着泪看着他,哽咽的说到:“俺娘俩先走了,你要是念道俺娘俩在那边难过,就少杀人,少作孽,就好了。”
说完,就听见砰地一声,杨紫云也倒在了刘山根的身旁。
☆、第十三章 对戏(解禁)
几天后的深夜。
天津城外,一条弯曲的河边小路上,传来了一阵马蹄声,令河边杂树上的乌鸦胡乱飞起。
走近了看,是十几匹马在前面,后面跟着一队背枪的士兵,在跟着跑。
最前面的一匹马上,一个矮壮的汉子,怀里搂着一个孩子,孩子两眼木木的,正是趴在橱柜上躲过一劫的小枣树。
和他同骑的就是刘黑七。
几天前,日军从黄河以北进攻济南,山东省主席韩复榘消极抗日,不放一枪一炮,就弃济南而走,济南沦陷。
刘黑七按照日本人的指示,带着获赠的军火辎重,带着几个部下绕道蒲县渡过黄河,又来到了鲁南柱子山。
他招拢旧部,重建山寨。
后来,又有洪大兴林军师带人入伙。
刘黑七时刻不忘家仇,给方圆百十里的村镇,都做了摊派,聚敛钱财,在山上招兵买马,刻苦训练,把云霄寨搞的是有声有色,队伍日益壮大,想的是有朝一日,杀了韩复榘,给杨紫云母子报仇雪恨。
又正式收了小枣树为义子,改名叫刘山炮,父子相称。
在小枣树刚懂事的时候,一炷香就按照祖宗的规矩曾经告诉过小枣树,那些宝藏的秘密就藏在一颗猫眼绿宝石里面,可惜,在几十年前,抱犊崮山寨曾经被官兵攻破过,宝石已经被人当做宝贝进献给了朝廷,只有找回宝石,才能找到宝藏的地图。
最后,一炷香在弥留之际,抓住了小枣树的手,断断续续的说了一番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秘密就在你的身上,等你成了人,自会知晓。”
后来,刘黑七从东北打探来消息,知道那颗宝石已经到了陶家营子大地主吴大桥的手中,就处心积虑,对那颗宝石势在必得。
只是,一炷香最后的那句话,却是苦苦不得解开,小枣树时时跟在自己身边,他身上何曾就藏了啥东西?
刘山炮对爹爹的话,也是迷惑不解,不知道到底是啥意思。
两人就想到,得了猫眼绿再说,只要有地图在,还怕找不到宝藏不成。
蹉跎数年,吴大桥终于答应用宝石换人,刘黑七终于也是舒了一口气。
夜渐渐地深了,飘渺的雾气升腾起来,遮住了整个湖面。
刘山炮讲完了这些不堪回首的往事,眼圈也是早就红红的了,他攥起拳头,狠狠的击打在身下的石头上,闭上眼,仰着头,牙关紧紧的咬着,好一会儿静默不语。
陶土虎也是唏嘘不止,看到刘山炮的样子,心里骤然就疼了一下,他就走上前去,搂住了他的肩膀说:“山炮哥,到时候,这仇,我和你一起去报,你放心吧,过不了几年,这些人会得到报应的。”
刘山炮也抓住了陶土虎的胳膊,双眼望着那深邃的夜色,郑重的点了点头。
随后,又看着陶土虎的眼睛,叹了口气,说道:“我从小没了娘,大夫人就是我的亲娘,山根兄弟就是我的亲兄弟,她们为了救我而死,这仇岂能不报?”
说着,就站起来,眼底含泪,一掌击在了身旁的大松树上,恶狠狠地大声喊道:“梁满山,就算你躲到海底山尖,我也要生剥了你……”
他悲怆的声音沿着湖面,一直传向了远方。
树上的鸟儿受到惊吓,惊叫一声,扑棱着翅膀,向着树梢上的圆月里飞去了。
带到山寨里敲响了三更的梆子声,两个人才相携着走上了山。
到了大殿前,刘山炮就拉着陶土虎的手向大殿后面绕去,到了悬崖边上,来到了关押陶流泉的马棚。
对着站在马棚前站岗的两个人一挥手,让两人走开,刘山炮就回头对陶土虎说:“你进去吧,趁着现在没人,咱们带他下山。”
陶土虎刚要抬步,又回头说道:“山炮哥,那大当家的那里,你……”
刘山炮一下就拉下了脸,说道:“别管他,到时候,我去和他说……”
陶土虎点点头,就推开木门,走了进去,借着墙上忽明忽暗的油灯,看到在马棚的角落里,陶流泉光溜溜的身子,钻在一堆干草里,听到有人进来,他恐惧的坐起身子,倚在了墙角上。
陶土虎哽咽着声音,轻轻地叫了声:“流泉叔。”
陶流泉睁大眼睛,看到是陶土虎,就兴奋地站起来,向他走来,一边喊道:“土虎子,真的是你啊……”
话音刚落,就看到自己光着身子,不着寸缕。
就赶紧又坐回了干草里,眼圈发红,有眼泪流了下来。
陶土虎急忙上前,蹲下来,一把抓住了他的手,颤抖着声音,又叫道:“流泉叔……”
陶流泉抬起泪眼,直直的看着陶土虎,嘴张开,想要说话,可是脸上扭曲半晌,还是没有说出一句话,只是把头仰靠在墙上,眼里就涌出了更多的眼泪。
陶土虎赶忙说道:“叔,我是来救你下山的,咱们快走吧。”
陶流泉支起身子,擦了擦眼泪,急切的问道:“土虎子,家里人都还好吗?小狗蛋……小狗蛋好么?”
陶土虎一听这话,心里就更加疼痛起来,他难忍悲痛,低下头,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滴了下来。
陶流泉看他这样,大惊,就一把抓紧了他的胳膊,急急的问到:“咋了?土虎子,家里倒是咋了?你快说呀。”
陶土虎哽咽半晌,才断断续续的把他家里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
陶流泉一听,脸色苍白,浑身无力,一下子就瘫软在了干草堆里了。
陶土虎赶紧摇着他的肩膀,着急的喊道:“流泉叔,叔啊,你醒醒。”
叫了好大一会,陶流泉才慢慢地张开了眼,脸色悲戚,眼里却没有眼泪,只是空洞洞的望着屋顶。
他躺在那里,脑子里浮现的却是村里的那一方高高的戏台,帘幕垂地,锣鼓喧嚣,一个穿着战袍的女将正在台上舞着,唱着,台下是一片的叫好声。
这是要过年了,又赶上老太太的生日,吴大桥就请来了县里出名的戏班子“红轿子”来村里唱三天大戏。
现在台上的,正是当红的花旦“小柳风”。
唱的剧目就是“穆桂英挂帅”。
穆桂英唱完了一本,就等着演杨宗保的上场了,可是,左等右等,就是不见人上来,急的“小柳风”和那些司乐的额头上直冒汗,只好在台上掩饰性的转圈子。
他们不知道,在后台上,“红轿子”戏班的老板也在急的团团转呢,因为演杨宗保的那人中暑了,躺在地上还在昏迷不醒呢,咋能上场啊?
老板急的一边转圈,一边拍着手叫苦道:“俺的那个娘啊,今天俺这吃饭的买卖是彻底栽了……”
正着急,突然就听到台上传来了一声嘹亮的小生的唱腔,“领父命,催战马,下山迎敌,呀呀呀,远远看,那那那……山大王,咋就是个女儿郎……”
唱腔浑厚,地道,听来是有功底的。
老板心里纳闷,嘀咕道:“这是咋回事呢?难道那”小柳风“一人演两角不成?”
赶忙挤到前台一看,只见一个穿着长衫的长相俊美的小伙子,正在和“小柳风”一板一眼的对着戏。
台下的观众们,都津津有味的在欣赏着,场面上是鸦雀无声。
这个俊美的青年,就是陶流泉。
☆、第十四章 刘军长…我是男人(解禁章节)
陶流泉是从王村的私塾里回家,走到村里的戏台前,正好看到“小柳风”在台上唱念做打,那优美的唱腔,优雅的身段,一下子就抓住了他的心,他挤进人群,站在台下,眼睛一眨不眨的紧盯着这台上的尤物。
看着看着,就看到“小柳风”等不到杨宗保上台,急得在台上团团转,他心里也是为她着急,又看到她为了不失场,绞尽心力在台上周旋,手心里替她捏着一把汗。
后来,边上就有乡民对他喊道:“流泉子,实在不行啊,你就上台给人家救救急吧。”
大伙一听,就齐声的鼓噪起来,给他亮出道来,催他上台。
“流泉子,上台亮上几嗓子吧,就和他们比比,咱们也不比他们这些名角差。”
在众人一叠声的怂恿声里,难敌心中对“小柳风”的仰慕之情,陶流泉抄手一提大褂,两三步就跨上了台。
站在台角,伸出他那白嫩的手指,指着正在愕然看着他的“小柳风”,张口就来了一句:“兀那女大王,俺来也……你放马过来……俺和你先斗上三百回合……”
那“小柳风”突兀的看到有人上台,开始以为是上来砸场子的,正在惊愕之间,待听到陶流泉那一声字正腔圆的唱白出来,才知道,人家是来救场的。
就打扫起精神,一抖头上的孔雀翎,一双溜溜转有神的眼睛扫视着面前这个俊美的青年,轻启小嘴,唱道:“嗬嗬嗬……哪里来的小将,好俊美的儿郎,我就怕我的雁翎刀,刮伤了你的桃花面,打折了你的……”
得,一唱一和,两个人悄然进入角色,对上了戏路。
待到剧尾,穆桂英欺近杨宗保身边,一抄手,把他捞在了自己怀里,就要丢在地上,让属下捆缚。
但是,“小柳风”看着陶流泉俊美的模样,芳心已动,浑身无力,一个失足,就跌倒在了陶流泉的身上,两个人,紧紧地叠倒在了一起。
此时,台下的观众才反应过来,一片的喝彩声合着起哄声,惊醒了两个台上已经陷入真情的妙人儿。
两个人都飞红了脸,仓皇的站起来,跑到台下去了。
就这样,假戏真做,情投意合,“小柳风”坚决的赎出了身子,离开了戏班,嫁进了陶流泉的家。
想到这里,陶流泉的眼里又涌出了两道泪水。
都去了,一切都没了,孩子死了,娘死了,爹疯了,自己深爱的人也走了,只留下自己。
可是,自己还能回家吗?不能了,自己已经不是人了,只剩下一具肮脏的去壳。
他闭上眼,那让他屈辱的一幕幕,让他久已麻木的心,又刮刺刺的疼痛起来。
那一年,自己被刘黑七抓到了山上,关在马棚里,等着家里人来赎肉票。
陆续的,同被抓来的二十几个人,除了有几个赎回去的,其余的不是被剁了手,剜了眼,送回家催票,就是直接被宰了,扔进了山沟。
只有自己,因为看押自己的土匪,都听过自己的戏,所以不舍得祸害他,就把他留在了最后。
这天晚上,夜空灿烂,透过马棚的小窗户,看着夜幕中亮闪闪的星星,他心里思念起了家里的老人和孩子,还有自己心爱的娇妻。
就禁不住轻轻地哼唱了起来。
“鸡唱三遍,夜难眠……想起我的娇妻……只身在边关……”
静静的夜色里,他圆润的声音透过小窗,顺着窗外的悬崖,飘向了朦胧的夜色之中。
在大殿后面,刘黑七在一个随同的搀扶下正向着自己的房里走去。
今天,有收到了一个大户送来的赎金,整整满满的一大箱,三千明晃晃的大洋。
一高兴,就在大殿里摆下了庆功宴,一伙人兴高采烈,喝的是东倒西歪。
他喝多了,走路都有些蹒跚,但是心里还是兴奋的要命,他娘的,这世道,只要有了枪杆子,就是人上人。
走近了马棚,就听到了陶流泉圆润,飘渺的唱腔,他心里一荡,就回头问道:“是谁?谁在他娘的唱戏?”
说完,就回转身,进了关肉票的马棚。
一进去,接着明亮的火把,他看到一个白净俊美的小伙子穿着干净的长衫,正站在窗户边,摆着架势,还陶醉在戏里。
“叫丫鬟,摆双杯,与我那娇妻……遥遥的敬上一杯……”
刘黑七睁着醉眼,看着这个身段玲珑,素雅干净的人,心里最柔软的那一块,一下子就融化了,一股热气从自己的心间游走起来,一下又潜行到了下腹的丹田间,浑身莫名的就燥热起来。
他带着随从又悄悄地走了出来,细细地问了那个小伙子的情况,最后,对随同说道:“去,说我的话,把他带到我房里来,告诉厨房,摆上一桌酒菜来。”
说完就进了屋。
陶流泉被带进了刘黑七的房里。
看到在屋子的中央,摆着一桌子酒菜,在桌子旁,坐着一个壮实黝黑的汉子,正是刘黑七。
他心里想到,这是等不来赎金,就要结果了自己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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