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
强强:土匪的爱情 作者:陶俊勇
正文 第8节
强强:土匪的爱情 作者:陶俊勇
第8节
还爱胡思乱想,就看到刘黑七正用一双热辣辣的眼睛盯着自己,上下的看。
“你就是,流泉子?”
陶流泉赶紧抱拳一躬腰,说道:“刘军长,久仰……”
刘黑七红脸膛,裂开嘴说道:“少来这些酸溜溜的狗屁话,说,你是不是流泉子?”
陶流泉点点头,答道:“是在下。”
刘黑七站起来,朝着他走过去,围着他转了一圈,突然就伸手摸了一把他的脸蛋,脸上露出了淫邪的笑,说道:“嗯,果然是你,名不虚传哪,早就听说你了……”
陶流泉被他摸到脸,浑身一哆嗦,赶紧往边上一躲,说道:“刘军长,请自重……”
刘黑七看他这样,就脸色一凛,眼里满是杀气,看着他,说道:“自重个屁,你以为你是谁呀,你现在就是老子的肉票,还不如老子圈里养的猪,老子想啥时候剁了你,就剁了你。”
看到陶流泉低头不语,就又裂开嘴,哈哈笑了起来,指着桌上的酒菜,说道:“老子今天高兴,你不是会唱戏么?给老子来上一段,唱得好,就给你吃的,让你吃饱。”
陶流泉站直了身子,平静着脸色,对刘黑七说道:“刘军长,恕我不能从命,我虽是一介书生,私塾先生,但我可不是一个卖唱的……”
刘黑七一听,心中大怒,他一把就掐起了陶流泉的脖子,把他拖到了桌子前,自己一屁股坐在了座位上,把他按倒在自己的大腿上,看着他的脸,恶狠狠的说道:“老子说过了,你就是老子圈里的猪,叫你干啥,你就得干啥,不要找死。”
陶流泉被卡住脖子,憋得满脸通红,但他抿着嘴,就是不说话。
刘黑七看着他通红的脸,艳若桃花,唇红齿白,心中不禁一荡,就伸出手,抓住台柳泉的衣领使劲一撕,就把他的长衫整个都撕脱了下来,扔在了地上,里面就露出了白嫩的胸膛和肚子来。
陶流泉大急,一抬手,一拳就打在了刘黑七的下颚上。
他那戏台子上的花拳绣腿,那里是刘黑七的对手,刘黑七一只手按住了他的胸膛,不顾他的挣扎,另一只手就把他的裤子一把又扯了下来。
陶流泉全身被制,躺在刘黑七的腿上,全身不着一缕,光溜溜的,白嫩的大腿不停地挣扎,胯间秀气的男根随着身子的乱动,也在不停的晃来晃去。
刘黑七看着自己腿上这具白嫩干净,美妙的身子,久旷的体内一阵骚动,一股热气顺着脊背就传到了下身,胯间的男根不自觉的就硬了起来。
他狰狞着脸,咬着牙,一下把陶流泉抓起来,面朝下放进了一把圈椅里,让他白嫩的屁股撅了起来。
双手按着他的背,看着陶流泉微微向上翘起的屁股,刘黑七脑子里一片冲动,他喘着粗气,伸出手,一把抓在了陶流泉的屁股上,狠狠的拧了一把。
陶流泉被他按在椅子里,被他在屁股上抓了一把,就惊慌的啊了一声,一边竭力的挣扎,一边回头看去,就看到刘黑七咬牙切齿,呼呼地喘着粗气,已经把裤子脱了下来。
他往下一看,就看到刘黑七光光的下身黑幽幽的,大腿和小腹上健壮的肌肉像是黑色的石头雕就,在茂密的黑色毛从里,一只硕大的男根像是一只捶衣的棒锤,直愣愣的竖在小腹之上,紫红的头颅虎视眈眈的朝着自己的后面。
陶流泉脑子里轰的一声,直吓得浑身颤抖起来,他一边发疯似得挣扎起来,眼里一下就迸出了眼泪,变了声调,苦苦哀求道:“刘军长……我是男人……你……你……饶了我……”
☆、第十五章都是牲口(解禁章节)
陶流泉脑子里轰的一声,直吓得浑身颤抖起来,他一边发疯似得挣扎起来,眼里一下就迸出了眼泪,变了声调,苦苦哀求道:“刘军长……我是男人……你……你……饶了我……”
刘黑七鼻翼大张,气喘吁吁,浑身的欲望已经聚集到了裆部,哪里还能听到陶流泉苦苦的哀求声。
看着面前这具迷人心魄的躯体,他被体内的欲火烧的神丧魂破,只是用下体不断地碰撞摩擦着陶流泉的屁股。
朦胧中,他抬起手,往手心里吐了一大口唾沫,抹在了陶流泉的后面,一挺身,直起脖子一声嗷叫,在陶流泉惨烈的哭叫声里,疯了似地活动起来。
渐渐地,陶流泉没有了力气挣扎,喊叫声也渐渐地低了下来。
一行红艳的鲜血顺着陶流泉白皙的大腿蜿蜒的流了下去,流进了他脚上的棉袜子里。
刘黑七的喘气声却是越来越粗,他一只手还是使劲的按着陶流泉的脖子,把他紧紧的按倒在椅子里,另一只手狠狠地抓住了陶流泉的胸部,渐渐用力,在更加猛烈的撞击声里,他抬起头,张开嘴,就像一只站在山崖上的独狼,嗷嗷的叫了的几声,身子尽力一挺,就在陶流泉体内爆发了。
趴在陶流泉背上喘息了半晌,刘黑七一翻身,坐起来,一把抓起桌子上酒坛子,举起来,一仰头,就咕咚咕咚的喝了半坛子,擦擦嘴,朝着瘫软在圈椅里的陶流泉,哈哈笑道:“过瘾,过瘾,真他娘的过瘾,以前听人说养戏子、玩戏子,老子就觉得脏得慌,今天他娘的尝一尝,还真有味道,过瘾。”
说完,就又搬起那坛子酒朝着自己胯间那沾满鲜血、还在硬挺着的物件浇了下去,鲜红的酒水顺着物件紫红饱满的头颅流了下来,房间里弥漫着一种厚重的酒香和男人骚腥的味道。
陶流泉强忍身体内外的伤痛,慢慢的回转身子,蜷缩在了圈椅里。
巨大的屈辱和伤痛暂时麻木了他脆弱的心,他眼里含泪,脑子里一片混乱,只有一个清晰地念头,就是死了吧,快点死了。
刘黑七看着椅子里的陶流泉,蜷缩着身子,白皙的腿上满是鲜血,闭着眼,满脸的眼泪,眉头紧皱,使得俊美的脸蛋更有了一番滋味。
他心里一动,就走上前去,轻轻地把他抱起来,搂进怀里,摩挲着他的脸,心里竟然有了一丝隐隐的疼痛。
端起一杯酒,捏着陶流泉的下颌,灌进了他的嘴里,看着他的脸,说道:“喝上点酒,能止痛。”
又抚弄着他光滑白皙的脊背,说道:“以后,老子就养着你,好好地听老子的话,老子慢慢的疼你。”
摸索着陶流泉的身子,刘黑七身子里的余火又慢慢的燃烧起来,他扳起他的脸,望着他红红的嘴唇,胸口又剧烈的跳动起来,喘气声越来越急,他忍不住低下头,一口含住了陶流泉的嘴唇。
陶流泉感到一阵浓重的烟味和酒味扑面而来,一条滑腻的舌头肆无忌惮的伸进了自己的嘴里。
他脑子一下子清醒起来,盛怒之下,他使劲一咬牙,就听到刘黑七嗷的一声跳了起来,伸手在嘴上抹了一把,是满手的鲜血。
刘黑七大怒,一把抓起桌子上的匣子枪,指着陶流泉,恶狠狠、含糊不清的喊道:“你找死,敢咬老子……”
陶流泉挣扎着在椅子上坐正了,挺起胸膛,脸色平静,盯着他,说道:“杀了我,快点杀了我,我是人,绝不跟着你变成牲口……”
刘黑七脸上黑云密布,他腮上的肌肉跳动了几下,冷笑几声,说道:“你想的美,你是老子的,老子叫你死,你才能死,在这山东,老子想干的事,还没人敢不听的……”
刘黑七把匣子枪一下拍在了桌子上,对着陶流泉说道:“你就是死了,也会死不安稳,你家里还有爹娘,还有孩子,还有一个赛似天仙的会唱戏的老婆,你要是不听我的,我就让你家破人亡,你那老婆,哼哼,抓上山来,倒是一个压寨的……”
陶流泉听着他的话,脸色一下变得苍白。
他突然直起身子,搬起桌子上的酒坛子,仰头狠狠的喝了几大口,趴在椅子上咳嗽了一大阵子,就满脸泪水,对着刘黑七说道:“我……跟着你……”
刘黑七也抓起酒坛子,喝了几口,一甩手,把坛子摔碎了,几把把身上的衣服脱光了,上前一把把陶流泉抱进了怀里,向着床上的帐子里走去。
第二天一早,洪大兴就来到了刘黑七的屋子里,他看着正坐在床边上穿衣服的刘黑七,又看看还睡在一边已经起不来床的陶流泉,皱了皱眉毛。
他朝着床上的陶流泉努努嘴,对刘黑七说道:“大当家的,陶家营子来人了,赎金也来了,是来赎陶流泉的。”
刘黑七回头看看蒙着头躺在被窝里一动也不动的陶流泉,皱皱眉,说道:“告诉陶家营子的人,说是他们来晚了,已经撕票了,大洋留下,让他们走。”
洪大兴就走上前来,指着被窝里的陶流泉,一挥手,做了个:咔嚓”动作,对刘黑七说道:“大当家的,这样的东西,还是不要留着为好,也不要让他们带下山去,以免他回去以后到处胡说,坏你的名声。”
刘黑七朝着洪大兴摆摆手,不耐烦的说道:“你别说了,我自己有数,以后呀,就让他当我的文书,随侍我左右。”
洪大兴却没有出去,朝着刘黑七着急的说道:“大当家的,可不能这样啊,我前几天带兄弟们出去打围,带回来的那几个大闺女,挑了几个长得漂亮的,还在厨房里放着呢,等着你挑呢,我说大当家的,还是去挑上几个大闺女吧,你看看这些男不男女不女的东西,虽然看着长得漂亮,可还不是裤裆里吊着一根黑鸡巴,看到了还不寒碜死人啊?这你天天让他跟在你身旁,要让外头人说咱们柱子山闲话的,还不说咱们都是钻屎窟窿的。”
刘黑七一听他的话,就气的一下子站起来,大声喝道:“都是他娘的屁话,屁话,我才不怕,想当初,老子干了土匪,回家俺老爹都不让我进门,说是给祖宗丢了脸,现在,又有人说俺投了日本人,骂俺是汉奸,他奶奶的,我才不怕他们说呢,又朝一日,让我逮到他们,就割下他们的舌头来,塞到屁眼里,奶奶的,我就是钻屎窟窿了,咋?老子就是喜欢这口,咋了?”
就指着洪大兴说道:“你去办这事吧,别的就别管了……”
洪大兴没有办法,只好摇摇头,出去了。
刘黑七深深地出了口气,转身拉开了陶流泉的被子,看到他闭着眼,脸上却是满脸的泪水。
刘黑七就在他脸上拧了一把,笑道:“哭啥?这就好了,你家里人以为你死了,还给你送来了嫁妆,今天,老子就摆酒宴,正式娶了你。”
说完,难耐体内奔腾的欲望,几把脱下了身上的衣裳,光溜溜的又钻进了陶流泉的被窝里去了。
几天后,刘黑七又托人从山下买来了戏衣,天天让陶流泉装扮起来,给他唱戏。
晚上的时候,妆都不让他卸,就抱着他钻进了被窝。
三年了,三年里他都快不知道自己是男是女,是人是鬼了。
今天,一眼看到了陶土虎,他的心又活了,又有了血气。
可是,复活了的心,是知道疼痛的。
他悲痛欲绝。
看着陶土虎,
陶流泉挣扎着坐起来,对陶土虎平静的说:“土虎子,你这次来,是为了吴家的人吧?”
看到陶土虎点点头,就关切的说道:“你可要当心啊,送完信就早点下山吧,这里……这里没有人,都是牲口啊……”
陶土虎赶紧拉起他的胳膊说道:“叔啊,咱们快走吧,要是让人看到就走不了了。”
陶流泉却倚靠在墙上不动,牵动着嘴角笑了笑,说道:“土虎子,你快走吧,别管我了,我不回去了,让他们能看到,你就麻烦了。”
陶土虎一听,就急了,赶紧拉着他,说道:“叔啊,你咋不回去呢?俺三爷爷,还在家里等着你呢。”
陶流泉一听,面部扭曲,眼泪就刷的流了下来,他指着马圈里的骡马,对陶土虎说道:“你知道吗?叔,已经不是人了,早就不是了,叔和它们一样了,都是牲口了,咋还有脸回去啊?你回去以后,就替我看顾一下你三爷爷,叔到了那边,也算放心了……”
陶土虎赶紧说道:“叔啊,你想干啥呀?你可不能想不开呀,咱们是人,就不和他们那些牲口一样的见识,咱们快走吧。”
陶流泉听了,就笑了笑,含着泪水定了点头。
他站起来,对陶土虎说道:“土虎子,你看看,你叔还光着腚呢,你把你褂子给我,我得遮着身子呀。”
陶土虎赶紧把自己的褂子脱了下来,帮他围在了腰上,说道:“快走吧,叔,等到了山下,咱再去淘换衣裳。”
陶流泉点点头,突然却撇开嗓子轻声唱道:“这十年……颠沛流离……家小失散,到头来……只剩下俺一个,了无牵挂……咋还就是忘不了你个小冤家……”
还没唱完,就突然抓住了后墙上的窗台,一个戏台上的鹞子反腰,就从窗户里翻出去,坠到那窗外无底的断崖下面去了。
☆、第十六章下山
陶土虎大惊失色,扑到窗户边,探身到外面,朝着黑漆漆的悬崖大声哭喊道:“流泉叔……”
他悲怆的哭喊声向着茫茫的夜色扩散开去,渐渐消散,过了好久,才从崖底传上来一阵模糊的回音。
刘山炮在外面听到动静,就赶紧跑了进来,看到陶土虎探身到窗户外面,正在大声的哭喊,陶流泉已经不见了。
他心里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就赶紧窜过去,一把就把陶土虎抓了进来。
陶土虎满脸的眼泪,面孔扭曲,一下抱住了他的脖子,大声地哭叫起来:“山炮哥,流泉叔……他……他跳崖了……”
刘山炮看到他伤心的样子,也是一阵的心疼,他拍了拍他的背,说道:“你叔是条汉子……”
陶土虎心里却升起了一股怒火,他站直身子,一把就把刘山炮推开了,咬着牙,眼里含着泪水,朝着刘山炮歇斯底里的喊道:“可是他死了,他家里还有个老爹在等他回去,他死了,是被你们祸害死的,你们说是行侠仗义,可是你们这是干了些啥?就是这样替天行道吗?”
说完,要擦了一把眼泪,扭转身,就跑了出去。
刘山炮赶紧在后面追上他,扳住他的肩膀,喊道:“土虎……”
陶土虎使劲的甩开他的手,说道:“你别管我,我要去找回流泉叔,明天把他带回去。”
刘山炮又抓住了他的胳膊,赶紧说道:“你别犯犟,人已经死了,你找回来又有啥用,再说了,这黑灯瞎火的,又是悬崖峭壁,怎么下山?”
又看着陶土虎的脸,安慰道:“事已如此,还是先顾活着的人吧,明日还是把那些女眷快点换回去吧。”
陶土虎一听,就渐渐的沉静下来,随着刘山炮回到了院子里。
本来,陶土虎还想让刘山炮带他去看看吴老太太和王氏那些女眷们的,这陶流泉一死,他也没有心绪了,就跟着刘山炮回到了他的屋子里。
进了屋子,刘山炮就叫人端来了茶水,又打来了热腾腾的洗脚水,放在了陶土虎的脚下。
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就叹了口气,说道:“兄弟呀,你是还没有经过刀尖舔血,打打杀杀的日子呀,要是见得多了,就会想的开了,你想想,那陶流泉,一个血性的大老爷们,经过了这些事,咋还会有脸活在世上,这一死,倒是一了百了,你说是不是?”
看到陶土虎不言声,就只好蹲下身来,替他把鞋子脱了下来,把他的光脚按在了木盆里。
说道:“别胡思乱想了,走了一天的路,好好的泡泡脚,歇息歇息。”
陶土虎被盆里的热水烫的嘴里吸溜一声,才回过神来,看到刘山炮正按着自己的脚在热水里揉搓。
他一惊,赶紧把脚拿了出来,说道:“哎呀,咋能让你……”
刘山炮半直起身子,抬手就望着他胸口打了一拳,说道:“你他娘的,我啥时候给人洗过脚了?你还真的别不识好歹……”
说到这里,脸色竟然就红了一下,哈哈的大笑起来。
陶土虎看着面前这个爽朗彪悍的汉子,心里突然就踏实了很多,就抬起头,看着刘山炮,发自内心的说道:“山炮哥,如果你们山上的人,都要和你一样,就好了。”
刘山炮叹了口气,一屁股坐在了炕沿上,说道:“土匪就是土匪,哪里就有好人了,那要光做好事不做坏事,那还是土匪么?那山上的这几百号子人吃啥,喝啥?”
又往后一躺,双手往后,枕在炕上的被子上,说道:“这年头,兵匪一家,那里有啥道理可讲,大当家的当初从天津回来,竖的是日本人的旗子,后来又投诚了国民政府,前段时间,河北的八路又来拉拢,只要他们给军需,给枪炮,大当家的都答应,军长师长的倒是封了一大堆,但大伙还是愿意干土匪,为啥呀?就是因为土匪能抢,能夺,能杀人,不管他娘的抢的,夺得,杀的是谁,日子过得还就是滋润。”
说到这里,又皱起眉头,说道:“只是陶流泉这事,大当家的做的不光彩,就是因为这事,我虽然不能明着说,但我们爷俩也因为这事闹过,一个响当当的大老爷们,咋能干这样的窝囊事……”
刘山炮说着说着,就慢慢地闭上眼睛,睡了过去,嘴巴微微的张开,想起了鼾声。
陶土虎擦干了脚,爬到炕上,他悄悄地躺在了汉子身边,听着他震耳欲聋的鼾声,心理逐渐平静下来,渐渐地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早,云霄寨里一片忙乱,洪大兴和刘山炮组织起了三十几个人,全副武装。先到大灶上吃了饭,然后在操练场列成方队。
刘黑七和林军师也过来和大家喝了践行酒。
然后,刘黑七一声令下,几个女人被人押解着从后院里出来,是吴老太太和王氏,身边跟着那两个丫鬟。
陶土虎在旁边看到她们衣服和头发还算齐整,只是脸色差了些,王氏和那两个丫鬟满脸的恐慌,吴老太太虽然也是面色苍白,但是脸上坚毅的神色却是一丝不改。
王氏看到陶土虎,就一把抓住老太太的胳膊,哑着嗓子,急急的问陶土虎:“土虎子,是……是老爷让你来的吧?老爷是要来救我们吧?”话说到后面,已经是哭起来。
吴老太太一把推开王氏的胳膊,脸色一凛,低声喝道:“哪来的这么多马尿?这几天哭得还不够吗?以为哭死了,他们就放你回去?”
又朝着陶土虎招招手,让他近前,平静的说:“见到吴大桥,你就告诉他,我老婆子的命不值钱,让他不要管我,”又用手指了指王氏说,“她也一样,我们活着是吴家的人,死了,就是吴家的鬼。”
刘黑七听了老太太的话,就冷笑了几声,近前抬头扬声说:“老太太,这几日您老在山上做客,招待不周,请恕罪,今儿我就派人护送您回家。”
吴老太太哼了一声,“大当家的,你也不必客气,老婆子虽然年纪大了,饭量却不小,这几日,可是吃了你不少饭,想想也真是过意不去啊,到了陶家营子,我让我儿多给你付上饭钱,给你扯补扯补。”
刘黑七冷冷的一笑说:“老太太,银子我叶六并不缺,我只想要回我想要的的东西,他吴大桥要是还想做有娘的孩子,就乖乖的把东西交出来。”
吴老太太也连着冷笑了几声,说:“俺们小门小户的,没有你要的东西,大当家的别鬼迷心窍,只听别人混说,你要是不信,那也没有办法,只好叫吴大桥来给他娘收尸就是。”
刘黑七冷哼一声没有说话,转身和军师嘱咐了洪大兴和刘山炮几声,又对着陶土虎一抱拳说:“小兄弟,这几日在山上委屈你了,在此别过,后会有期。”
陶土虎也只好抱拳回礼。
这时候,洪大兴一声令下,一队人出发向山下走去,老太太和王氏被陶土虎和那两个丫鬟相携着走在后面。
走了大约两个时辰后,来到山下的酒店里,冯狐狸从后院里把那辆马车赶出来,让老太太和王氏上了马车,让一个士兵驾着马车,继续出发。
为了安全,一行人只是在孝妇河边的芦苇丛里行走,中间停下歇了一次,吃了些干粮,待到月亮上来,星星挂满天空时,就已经到了野鸭湖边。
☆、第五卷 韩继忠 第一章被抓(解禁)
洪大兴又让大家坐在地上歇了一会,吃了干粮,然后就把队伍分成两队,一队在前面,一队在后面,把马车夹在中间,沿着湖岸继续向前行进。
快到前湖时,洪大兴又派一个人到前面打探消息,那人回来后说前面没有任何动静。
洪大兴疑心大起,下令队伍停止前进,都不要说话,把马车包围起来,加强警戒。
过了两袋烟的功夫,芦苇荡里还是没有任何动静,风轻轻吹过,只有芦苇丛发出“沙沙”的声响。
洪大兴悄悄地下令,队伍趁着明亮的月光,又沿着芦苇荡里的小路向前行进。
走了不多时,忽然前面的芦苇丛里惊叫着飞起了一群鸟,前面的洪大兴立即抬手阻止大家前进,只听到一阵拉枪栓的声音,士兵们把马车围在中间,举起枪一致对着外面。
洪大兴抬手招呼一个人过来,命令他再到前面看看,那人刚往前走了几步,就听到芦苇丛里“啪”的一声枪响,那人咕咚一声倒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了,额头上多了一个黑洞洞的枪眼,后脑勺上白色的脑浆和着鲜红的血模糊一片。
众人大惊,洪大兴几步来到马车旁边,跳上车去,在女人们的惊叫声里,把吴老太太拉了下来,他用枪顶住吴老太太的脑袋,大声朝着芦苇荡里喊:“吴大桥,你他娘的别和老子玩花招,你还想要不要你老娘的命了?”
只听小路周围的芦苇从里一阵悉悉索索的乱响,从里面冒出了几十个举枪的人,把他们包围起来,借着月光看去,那些人有穿着军装的士兵,也有穿着黑色夹衣的吴家护院。
过了一会,前面有几支火把点了起来,在火光的照映下,陶土虎就看到一个高瘦的汉子站在那里,戴着眼镜,眼镜后面的双眼冷冷的盯着这边,正是东家吴大桥。
在吴大桥的旁边,还站着两个人,是韩继忠和吴挺坚。
身着军装的吴挺坚举着一只匣子枪,枪口正对着洪大兴。
洪大兴红着眼珠子,把枪口在吴老太太的头上转了转,恶狠狠的说:“吴大桥,你他娘的不仗义,现在我就要你说,这生意还做不做,要是不想做了,你只管过来给你娘和你老婆收尸吧。”
没等吴大桥说话,老太太一挺身朝他喊道:“大桥我儿,娘已经活了快七十岁了,好吃的都吃过了,好看的都看过了,该享的福也已经享了,就是现在死了,也不亏了,你要是还为吴家着想,就不要答应他们。”
话音刚落,她身后的王氏已经放声哭喊起来:“老爷,快救救我啊,老爷。”
听了老太太的话,吴大桥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吴挺坚嘴角咧了咧,带着哭音喊了声:“奶奶,娘,你们别怕,他们跑不了了……”他手里的枪也颤抖起来。
陶土虎看到这样,就不顾身旁刘山炮的阻拦,上前几步,赶紧朝着吴大桥喊道:“东家,既然已经答应了,就赶快拿出东西救人吧,弄得两败俱伤就不好了,救人要紧啊。”
吴挺坚看到陶土虎,也是朝他喊道:“土虎哥,你快过来……”
洪大兴却拿枪又对着陶土虎,恶狠狠地说道:“都别走,给老子乖乖的站在这里,你和吴大桥给老子设了这个局,买卖不成,谁也别想活着走。”
吴老太太轻轻笑了一下,随即又板起脸,厉声对着吴大桥和吴挺坚说:“你们爷俩要还是男子汉,就快快开枪打死我,别婆婆妈妈的给吴家丢人。”
刚刚说完,就突然抓住了洪大兴手上的的枪,对准自己的胸口。
洪大兴仓惶之中,来不及反应,争夺当中,只听“呯”的一声枪响,老太太身子一直,头往后仰,直直的倒了下去。
吴挺坚悲苦的大喊一声:“奶奶”。
吴大桥眼珠发红,看了一眼韩继忠,朝着那些士兵们一挥手,喊道:“给我打,一个也别让活着。”
随即,周围的枪管里都喷出了一缕火舌,震耳欲聋的枪声和着人的惊叫声和惨叫声充满了整个芦苇荡。
刘山炮一个箭步窜上来,拉起陶土虎迅速跑到一个河沟边,趴在了地上。
就看到柱子山的人被打的七零八落,地上已经已经倒满了尸体。
王氏和那两个丫鬟也倒在了血泊之中。
洪大兴在混乱中,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刘山炮拉起陶土虎,窜进了芦苇荡,一路向前跑去,随着雨点般密集的枪声,身旁的芦苇应声而断。
忽然,刘山炮停下了脚步,陶土虎就看到在小路的尽头,就看到吴挺坚手里举着一把驳壳枪,站在那里,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他俩个。
吴挺坚咬着牙,瞪着血红的眼睛,把枪对准了刘山炮,叫道:“狗杂种,老子今天就要了你的命。”
说完,举起手,举要开枪。
陶土虎大急,一下子就挡在了刘山炮面前,着急的喊道:“慢着,挺坚,山炮哥不是坏人……”
吴挺坚怒火冲天,一把把他推开,喊道:“我要报仇……你闪开……”
说着,就扣响了扳机。
陶土虎大惊,一个虎跃,就扑在了吴挺坚的身上,两个人同时滚进了芦苇丛里的泥水里了。
枪响了,子弹斜斜的射进了苍茫的夜空里。
刘山炮喊道:“土虎……”
就要上来。
陶土虎把吴挺坚狠狠的压在身子底下,回头朝他喊道:“快走……”
刘山炮看了看他,一拧身,就窜进了芦苇荡,远远的去了。
直到芦苇丛里悉悉索索的声音消失了,陶土虎才把吴挺坚放开,吴挺坚一屁股坐起来,通红着脸,一扬手,就狠狠的打了陶土虎一巴掌,看着他,嘴唇蠕动着,颤抖着,好久,眼里就流下泪来。
陶土虎抓住他的肩膀,喊道:“挺坚,你听我说……”
还没说完,就看到有几只枪管从芦苇丛里过来,直直的对准了他。
吴挺坚站起来,在前面挥着枪,带人窜进芦苇荡,又追下去了。
吴大桥在几个护院家丁的护卫下,来到老太太的身旁,趴在地上哭了起来。
王氏和那两个丫鬟也在刚才的激战中中弹身亡,躺在一边。
吴大桥哭了一阵,冷冷地看一眼站在一边的陶土虎,冲着那些护院一挥手,“给我抓起来,送到韩军长那里。”
立时就上来两个人抓住了陶土虎的胳膊。
陶土虎略一挣扎,急急的喊道:“东家,到底是咋回事?”
吴大桥站起来拂拂衣服,哼了一声,厉声对陶土虎说:“你私通土匪,还带土匪来祸害陶家营子,陶家营子没你这样的子弟。”
陶土虎看着吴大桥冷若冰霜的脸,心里一惊,好像就明白一些事情。
“东家,你的这些事,我本可以不管,你家的事我也不知道什么,之前我和你说过,我并不认识柱子的人,到那里也只是去送信,你这是干啥?”
吴大桥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一挥手让人把他押走。
陶土虎立时感到有两只冷冰冰的枪管顶在背上,只好随着他们向湖外走去。
顺着沟沿走了一会,就来到了石桥边,看到韩继忠骑着马带着几个勤务兵站在桥头。
看到他们过来,就挥手让勤务兵拿绳子把陶土虎五花大绑,押在了一边。
只是朝着吴大桥问道:“亲家,咋样了?那宝石呢?”
吴大桥叹了口气,说道:“匪首跑了,把宝石也抢跑了,挺坚正带人去追了。”
韩继忠一听,脸色立时就变得难看起来,他朝着手下一挥手,喊道:“都他娘的还站着干啥,赶紧去追呀。”
说完,就带着人,钻进了芦苇荡。
☆、第五卷 韩继忠 第二章地窖(解禁章节)
天刚亮,陶土虎就被押送到王家庄,关在王家庄一个大院里的地窖里。
地窖是大户家里常用的那种菜窖,大约有一间屋子大,一个小台阶上去,小小的上口用一个铁栅栏盖着,上着一把大铜锁。
陶土虎初被扔进来,待眼睛适应了里面的黑暗后,看到在地上零乱的稻草里还躺着两个人。
一个人是长长的头发和胡子纠结在一起,看不清面目,也不知道多大岁数了,身上的衣服已经破烂不堪,也就刚能遮体而已,正撑起上半身,看着他。
经过交谈,得知他叫安海,今年才二十三岁,是黄河以北大岭镇人,以前是韩继忠的勤务兵,后来和他的三姨太偷偷好上了,韩继忠稍微听到人言,就勃然大怒,当时就要叫人毙了他,过了一会,转了转眼珠,又叫人把他投进院里的地窖里,每天一碗凉剩饭,让他搭拉着一条命。
就想慢慢折磨他,在地窖里已经关了两个多月了。
还在稻草里躺着没起来的那人看起来也就二十多岁,穿着一身庄户人家的衣服,倒在那里还是一动也不动,看来是打的不轻,浑身血迹,间或发出一两声含糊的呻吟。
安海看了看他,撇了撇嘴说:“是前面夏庄卖豆腐的,这里吃了他一年的豆腐,没给钱,这老兄不说花点钱托人疏通疏通关系,还可能要一点回去,他可好,老虎头上找虱子,直接就找到大院里来嚷嚷着索要,这不,正让韩继忠回来碰到,二话不说,叫人按倒就是三十军棍,拖来扔到这里了。”
看到那人还是昏迷不醒的样子,安海又说道:“他这是晕血呢,他没有事,只要挺过今晚,创口不烂,在床上躺个把月就会没事了,当初我就是这样挺过来的。”
安海一下又倒在稻草堆里,问陶土虎:“小兄弟,你是哪里的?因为啥事啊?”
听了陶土虎的述说,就哼哼冷笑了两声,“你也太老实,那些人的话那里就信得,这是啥世道啊,小兄弟,你也太稚嫩,你不想想,虽然吴家有宝贝在这一带也不是秘密了,可是你东家他能承认吗?”
顿了顿又说,“吴大桥那人看着倒是像一个善人,真是人心隔肚皮啊。”
往前靠了靠,凑近陶土虎的耳朵,悄悄的说:“小兄弟,看来事情不大好啊,吴大桥这次让人抓你,必定是为了灭口啊,再说了,他老娘和老婆都死在这上头了,你可得有思想准备。”
陶土虎心里一紧,一股愤怒的情绪瞬间填满了胸膛,眼前浮现着吴大桥那副伪善的笑脸,心里恨得不行,手臂也禁不住颤抖起来。
太阳已经高高的升起来,一缕阳光从地窖的上口照射进来,安海从稻草上爬起来,坐到那块狭小的阳光里地里。
陶土虎看到,他高高的个子,容长团的脸面,脸色因为长时间不见阳光,变得十分苍白,脸上颧骨高耸,十分的瘦弱。
此时,正闭着眼贪婪的享受阳光。
一会儿,听到有人在上面敲了敲铁栅栏,接着从上面吊下一个破篮子,里面放着三碗凉的高粱米饭,清汤寡水的。
安海立即爬起来,从篮子里端出一碗先递给陶土虎,又把一碗放在地上,最后才端出一碗,拿起筷子狼吞虎咽的,不一会一碗冷饭就下到肚里去了,吃完了还转着把碗都舔了一遍。
陶土虎没有胃口,不想吃饭,就把自己的那碗递给安海,“安大哥,我吃不下,还是你吃了吧。”
安海两眼虽然贪婪的紧盯着这碗冷饭,可还是摇摇头,“你还是吃了吧,现在你不觉得饿,待会儿就会饿的受不了了,晚上才会送饭来,你不知道饿了的滋味,急了眼吃人的心思都有,他妈的韩继忠,还不如就枪毙了老子,省得在这里受活罪。”
说完,就端着一碗饭,来到躺着的那个人身边,把他的头抬起来放在自己腿上,一口一口的喂了他吃。
抬头又对陶土虎说:“送饭的是鲁村的姚士平,是个老实人,人还不错,平时偷偷的就带些吃的来,要不然的话,我早就饿死了,”
吃完冷饭后,安海把碗又放到篮子里,朝着外面喊一声:“姚大哥,下次弟兄们喝酒剩下的菜,扔不了的就给带点来,让我犒劳犒劳。”
上面的人没有说话,只见篮子被一下一下地拉了上去。
过了一会,篮子又被慢慢放了下来,同时上边传来一个压低的瓮声瓮气的声音:“陶家营子的,这是有人偷偷送过来的东西,能吃的就赶紧吃了,不能吃的就藏起来,别让我这帮忙的受了难为。”
陶土虎看到篮子里有一个裹得紧紧的蓝布包袱,赶紧拿出来,打开一看,里面有一只用油纸包着的烧鸡,还有一包包好的点心,在包袱的底部还放着一块白色的汗巾,包着东西,揭开一看是一张信纸,叠得板板正正的。
陶土虎看到安海盯着烧鸡两眼放光,就把烧鸡撕下一半递到他手里,安海二话不说,放到嘴里就狼吞虎咽的吃起来。
把包袱放在地上,陶土虎拿起那张信纸,展开,一笔娟秀的字体展现在眼前。
☆、第五卷 韩继忠 第三章过堂(解禁章节)
土虎哥,我已知道你被抓,关在王村。
都是我爹他不仁义,我已经和他闹过,让他放了你,我昨夜哭了一晚上,他要不放,我就死给他看。
土虎哥,都怪我当时没拦着你,让你去了土匪窝子。
其实,我早就怀疑我爹他没安好心,经过那晚小狗蛋的事,我就有些看出来了,小狗蛋一定是添灯油的时候,看到了不该看的事情。不然,我爹不会在认出他的情况下还下令开枪打死他。
后来我让秋红提醒你,土虎哥,都怪我没和你明说,才让你受了算计。
土虎哥,现在家里正给奶奶和姨娘办葬礼,韩继忠来吊孝,我就央了二嫂子写了这封信,偷偷的求了他的副官给你传进去,让你放心,我一定会让爹把你放出来,千万不要着急。
青鹅
陶土虎读完了信,心里觉得热乎乎的,毕竟,自从自己被关起来,心里充满了对自己家人和山炮哥的担心,青鹅的来信,让自己茫然无措的心有一些些的安宁。
在这暗黑潮湿的地窖里过了几天,被打的那人也渐渐好起来,已能站起来慢慢地走路。经过交谈得知,他叫夏平,今年二十三岁,今年三月刚娶了媳妇,家里还有爹和老娘。
这天晚上,送饭的篮子慢慢放下来,三个人看到里面竟然有两个白面馒头,安海从篮子里拿出馒头抬头大声说:“姚大哥,怎么回事啊?今天不是过年吧?只有两个也不对呀,还缺一个呢。”
上面没有回音,待了一会,姚士平瓮声瓮气的声音里有一丝不正常,“快吃了吧,这是我从食堂里强要了来的,听站岗的说……明天早上,陶家营子的和夏庄的……要上路了。”
安海的手一颤抖,两个馒头滚落在地上,他红了眼圈,朝外面高声叫道:“韩继忠,你这个杂种,你他娘的快把我也杀了,让我陪着两个弟兄一起走。你还想折磨我到什么时候?”喊到最后,低下头,伏到膝盖上,变成了一阵呜咽声。
夏平呆呆的坐了一会,就突然趴在稻草上哭了起来,嘴里哭着说:“爹,娘,孩儿见不到你们了,孩儿不孝啊。”
陶土虎心里也是一片冰凉,他不怕死,可是一想到自己每日吃苦受累的爹娘,还有苦命的山菜、弱小的山牛,自己死了,他们怎么办?
他慢慢地走到窖口下面,抬起头,望着天上皎洁的半个月亮,心里默默的说道:“山炮哥,兄弟先走一步了,认识你,是我的福气,交了你这个兄弟,我陶土虎没白来世上走这一遭,只要想到你,我在黄泉路上也不会寂寞的。”
想到这里,已经是满脸的眼泪。
他抬起手,擦了擦眼泪,又想道:“山炮哥,我走后,你就不要再找吴大桥报仇了,虽然她不仁义。可是还有吴挺坚和青鹅在那里呢,吴大桥毕竟还是他们的父亲,挺坚也是我的好兄弟,青鹅是个好姑娘,他们兄妹俩个对我的情意,我心里都知道呢。”
陶土虎闭上眼,仰起头,依靠在地窖的土壁上,心里慢慢回味和刘山泡在一起的瞬间。但当他睁眼看到那倒在草堆里哭泣的夏平时,思想却一下子被拉回了现实。
如果自己死了,陶家营子的爹娘,还有山菜和山牛,会怎么样,以后的生活中,他们怎么办?
脑海中又浮现出爹娘苍老愁苦的脸,还有让人疼爱的山牛,正张着双臂,朝自己跑来,一边叫着:“哥哥,抱抱,给我捉蝈蝈去。”
陶土虎垂下头,心里铅一般的沉重,眼圈也不觉的红了,辣辣的似乎有眼泪涌上来。
泪眼朦胧之中,陶土虎又见到了刘山炮正微笑着向自己走来,这亲亲的好兄弟,这段时间以来,是他使自己抛弃了迷惑和痛苦,鼓起了生活的勇气,激发出了男子汉顽强的斗志,和抗击打的韧性。
可是,又要分别了。
心里的不舍激发出了一阵阵的痛,泪水终于顺着他的脸颊流了下来。
过了一会。
陶土虎擦擦眼泪,对坐在对面还在呜咽的安海说:“安大哥,你要好好的活着,说不定哪一天,你就会出去了。”
安海抬起头,哼了一声说:“韩继忠他恨我,不会让我独活,他这是在折磨我。咱们还是一起走,黄泉路上有你们两个兄弟做伴,我也不孤单。”
夏平此时也已经坐起来,擦擦眼睛,看着他们俩。
“安大哥,好死不如赖活着,为什么非要死,能有一线希望就要坚持,如果有朝一日能够活着出去,就到我们两人的家里,告诉我们的爹娘,说我们不孝,没能等到孝敬老人。”
陶土虎说到最后,已是声音哽咽了。
连忙咳了一声,收起眼泪,“安大哥,我还要托你一件事,你如果出去后,能碰到柱子山的刘山炮,就告诉他,我有他这个好兄弟,三生有幸,死而无憾了。”
夏平也站起来,朗朗跄跄地走过来,两手抓住安海的手,哽咽着说:“大哥,出去以后你就到我家里找我爹娘,就说我说的,给我媳妇找个好人家,把她嫁了吧。”说到最后,已是泣不成声。
安海先是自嘲的笑了一下,“我?我还能活着出去……,”
看到两人的模样,忙又立起身郑重的点了点头,“两位兄弟放心吧,只要我能活着出去,一定会去,姓安的做不到的话,就天打五雷轰。”
说完这句话,眼泪围着眼睛转了两圈,落了下来。
看来已是夜半,一束月光从地窖的出口照进来,冷冷的,让人感到这深秋的夜色更加的清冷和寂寥。
三个人倒在稻草堆里,缓缓地说着话,最后是久久的静默。
正在这时,就听到几个人杂乱的脚步声传来,到了窖口,把窖口上的铁门打开了。
一个粗重的声音喊道:“里面的人听着,都给俺上来,麻利点。”
三个人都吃惊的坐起来,愣愣的看着窖口。
陶土虎知道,自己的期限就要到了。
就站起来,朝着窖口喊道:“先别催,该死得有时辰,这韩军长也太性急,都等不得明天了。”
说完,就和安海扶着夏平顺着窖口上的梯子慢慢的爬了上去。
到了地面上,借着火把的火光,就看到窖口周围,站着几个拿枪的士兵,在紧紧的看着从窖口爬出来的他们。
随后,就上来两个人,用绳子把他们的手都扭到后面给绑了起来。
用枪杆顶着他们向云子里的正房里走去。
进了屋,里面是一间宽阔的厅堂,在正堂的正面,摆着一张硕大的八仙桌,在椅子里坐着一个胖乎乎的人,借着明亮的灯光,陶土虎看到,正是韩继忠。
☆、第五卷 韩继忠 第四章变牲口(休假前解禁)
韩继忠看到他们被押进来,就把手里的大烟枪往八仙桌上一放,瞪起两只冒着冷光的眼睛盯着他们三个。
也不说话,站起来,往背后抄着手,围着他们慢慢的转了几圈。
然后才冷笑着,对他们说道:“白吃了老子这么多天的粮食,今天,老子就送你们上西方大路。”
陶土虎昂起头,在心里冷笑了一下,说道:“韩军长,你也太小气了,吃了你几碗冷面粥,你就心疼了?人家都说,不做饿死鬼,好歹也要俺们吃顿饱饭再走吧?”
韩继忠看了看陶土虎,就抬头哈哈一笑,说道:“哈哈……嗯,是条汉子,临砍头了还没尿裤子。”
说完,又恶狠狠地一把抓起了陶土虎的衣领子,说道:“想那么痛快的死,还没那么容易,老子还没玩够呢。”
说这话,阴森森的眼睛,也同时扫了夏平和安海一遍。
看的安海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韩继忠一挥手,就上来几个人,又把他们三个拖拖拉拉的弄到了南面的马棚里了。
在韩继忠的指挥下,把他们三个都吊在了房梁上,让他们的脚尖刚刚着地。
韩继忠伸手从墙上摘下来一只马鞭子,攥在手里,来到了陶土虎面前,用马鞭子戳着他的脸,问道:“你说,那天在芦苇荡里,你看到那猫眼绿宝石到底在谁手里?柱子山的土匪,为啥要来抢宝石?那宝石到底有啥秘密?你老老实实的说,我亏待不了你。”
陶土虎心里一惊,想道:“原来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呀,也是在垂涎宝石呀。”
只好如实答道:“宝石在东家手里,我怎么知道。”
韩继忠听罢,眼珠发红,说道:“你和那些土匪就是一伙的,咋会不知道?看来是敬酒不吃要吃罚酒。”
说完,就举起手里的马鞭子,狠狠地朝着陶土虎抽打起来。
粗大的鞭子抽在身上,是钻心的疼,陶土虎咬紧牙关,就是不哼一声,心里想道:“落在姓韩的手里,反正她娘的活不了了,老子死都不怕了,还怕你这几鞭子?”
衣裳单薄,他的肩上、背上,很快就被抽烂了,鲜血顺着身体滴在了地上。
看到陶土虎咬着牙就是不开口,韩继忠心里也是敬佩不已。
他住了手,拿着马鞭又转悠到了安海的面前。
安海瞪起眼睛,朝着韩继忠喊道:“姓韩的,你就杀了老子吧,你折磨的老子也够了,反正老子知道你也让俺活不成,是个汉子,你就他娘的给俺一个痛快。”
韩继忠脸上的肌肉嗖嗖的动了几下,眯起眼睛,阴森森的说道:“你,有本事,敢给老子戴上了绿帽子,好本事。”
说着,就把手里的马鞭往边上一丢,从腰间摸出了一把匕首,拿手在刀锋上试了试,伸手就把安海身上穿的破裤子给扯了下来。
第8节
恋耽美
正文 第8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