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节
强强:土匪的爱情 作者:陶俊勇
正文 第12节
强强:土匪的爱情 作者:陶俊勇
第12节
两个人扬鞭催马,身披寒露,向着来时的路飞奔而去。
☆、第七卷拜天地第九章复仇
清冷的夜雾渐渐地起来了,不一会,就弥漫的渐如树高。
陶土虎骑驾在前,只是一股脑的往前冲,把刘山炮远远地抛在了身后。
他圆睁双眼,心里好像被塞进了一团乱麻,理不出一点头绪,可是,脑海里却只有一个声音在叫喊着,吴挺坚,找到吴挺坚,找到他。
虽然,自己还不明白,见到了吴挺坚,自己会对他干些什么,说些什么,可还是想找到他。
直到跑到了孝妇河河堤前,上了上坡路,座下马匹的速度慢了下来,刘山炮才打马追了上来。
扬鞭抽了一记马屁股,刘山炮往前一赶,和他并肩时,扭头向陶土虎问道:“土虎啊,你是咋了?”
陶土虎也扭头看着刘山炮,咬着牙,好久才从嘴里迸出几个字来:“我要去找吴挺坚。”
刘山炮听了,一扬手里的马缰绳,两腿一夹,打马往前一窜,嘴里喊道:“对,走,去找那狗日的,今晚就先宰了这狗日的爷俩,明天咱们去宰了韩继忠,把帐和他们算清。”
陶土虎一听,浑身的豪气又升腾起来,他一鞭子下去,两匹马并肩奔跑起来。
月亮已经西斜,清冷的月辉被夜雾遮挡,变成了朦胧的一块块盈动的影子,古怪迷离。
两匹马在河堤上“嘚嘚”奔跑,沉闷的蹄音顺着河道传得很远。
这两个健壮的汉子跨坐在马上,身穿黑衣黑裤,一会猫腰,躲避着林子里迎面而来的树枝,一会又挺直腰杆,扬手鞭马。
浓重的白雾从陶土虎的身边快速穿过,不一会它的短发上就凝结了一层晶莹的露水,有几滴顺着脸颊慢慢的流了下来。
他抬起右肩,用衣服把脸上的露水擦去,扭转脸看着身旁的刘山炮。
刘山炮抬眼向前,一双晶亮的眼睛紧紧的看着前方,满头的短发上,也是撒满了晶莹的露珠。
敦实的身子猫在马背上,腰里的手枪别在腰带上,枪把上系着的红绸随风飘扬。
陶土虎看着眼前这个彪悍、壮实的汉子,心里开始酸酸的,眼里酸酸的,逐渐的就红了眼圈。
他真想就这样随着他,傍依着他,一直向前,不离不弃,和他永远在一起。
刘山炮低头躲过了一棵树枝,一扭头,就看到了陶土虎晶亮的眼睛,他看着这双眼睛,心底里立时也升腾起一股浓浓的情绪。
他想对他说:“兄弟呀,你莫伤心,哥在这里呢,哥给你报仇。”
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来,只是深深的再看了陶土虎一眼,两腿一夹马腹,窜出了大堤上的小树林。
往前跑了一段,就到了村前的小石桥,两人下了马,牵着马慢慢的向村里走去。
其时,已经接近黎明,村里到处静悄悄的,间或,有几只家养的黄狗从墙角里窜出来,伸着脖子吼叫上几声,然后就夹着尾巴躲到胡同里去了。
到了村前的小树林旁边,两个人就把马匹牵了进去,拴在了里面。
刘山炮把腰间的匣子枪拔出来,递给陶土虎,陶土虎不接,只是把腰里的匕首拔出来,说道:“俺有这个,山炮哥,你拿枪。”
说完,两人就悄悄地走了出来。
来到了吴大桥家,看到大门紧闭,墙角上的岗楼子里,却还亮着马灯,仰头看去,就看到还有两个人坐在里面,抽着烟侃大山。
两个人躲在胡同口,正在打算着怎样进去,就看到从胡同里“执拗执拗”的来了一个推着木车子的人,车子上面盖着一盘热腾腾的豆腐。
陶土虎知道,这是鲁村卖豆腐的,每天天不亮,都要给吴家送来一盘豆腐。
他赶忙伏在刘山炮耳边,嘀咕了几声,两个人就站起来,迎着木头车子走去。
到了跟前,刘山炮一下子拔出枪,顶在了卖豆腐老汉的脑门上。
那老汉还没来得及惊叫一声,就一下子软瘫在地上了。
他跪在地上,颤抖着声音告饶到:“啊呀,爷呀,爷呀,可吓煞俺了,吓煞俺了……”
刘山炮手里的枪朝着胡同里面指了指,低声喝道:“还不跑?”
那老汉一下就站起来,撒开丫子,就跑走了。
刘山炮上前推起车子,和陶土虎一起来到了大门前。
陶土虎拍了拍大门,大门就开了,一个睡眼朦胧的壮丁走过来,嘴里嘟嘟囔囔的说道:“老鲁啊,来的咋这样早?”
看到他俩进去,就反身把门关上了,又踢踢踏踏的进了南厢房。
刘山炮和陶土虎对望了一眼,就推着车子进了前院的厨房。
把车子放下,刘山炮一出门口,就把枪拔了出来,要向后院冲。
陶土虎跟在后面,一想到吴挺坚,心里突然就乱的厉害,胸口部位普通普通的跳个不住。
他轻轻一拍刘山炮的肩膀,用手指了指前院里吴大桥的房间,两个人顺着走廊,慢慢的摸了过去。
☆、第七卷拜天地第十章赴宴
走廊里静悄悄的,黑咕隆咚。
摸到吴大桥屋子跟前,两个人一边一个,抬起脸,对了一下眼神。
陶土虎用手里的匕首轻轻的插进门缝里,试探着,把插门杠轻轻的拨开了。
门轻轻的被推开,并没有一点声响,两个人猫着腰轻手轻脚的走了进去。
摸到炕头跟前,借着从窗户射进来的月光,两个人惊讶的发现,炕上并没有人,只有两床铺盖卷还在整整齐齐的叠放着。
陶土虎心里奇怪,和刘山炮对望了一眼,他心里突然想起了秋红临死时对他说的话,有个念头一闪,“佛堂,密室。”
他朝着刘山炮一挥手,带着他往外走去。
来到佛堂前,陶土虎拨开木门,两人走了进去。
佛堂里亮堂堂的,佛龛上还亮着长明灯,里面静悄悄的,并没有一个人影。
陶土虎来到佛龛前,伸手轻轻的一推佛龛的边缘,佛龛就像一道推拉门,轻轻地就开了,露出了一个秘道,有几级台阶一直向下,通向一个黑咕隆咚的屋子。
两人手里握紧家什,挨着密道的墙壁,一步步轻轻地往下走去。
进了密室,再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就听到了厚重的打鼾声。
在密室的角上,燃着一个大火炉,可能是为了驱除地下室里的寒湿气,火头正旺,屋子里热烘烘的。
刘山炮轻轻摸了一下陶土虎的胳膊,陶土虎会意,就从口袋里摸出火绒,伸手在火炉上点着了,举在手里。
屋子里顿时就亮了起来,就看到在宽大的密室里,沿墙摆满了高大的木头架子,架子上摆满了各式的古玩和宝贝。
看来,外面传说吴家在东北发了国难财,是不错的。
在屋子的正中,盘着一盘大炕,在白白的光光的炕席上,躺着两个浑身光溜溜的汉子,两个人还在紧紧地抱在一起,叠股交胸,下体紧紧地贴在一起。
陶土虎往前一看,躺在下面的,正是吴家的管家吴大海,上面的是吴大桥。
吴大海两腿叉开,吴大桥的下体紧紧地贴在他的两腿间。
这个暧昧、淫荡的情景趁着屋子里热烘烘的气息让陶土虎两人都觉的身上有些臊热起来。
灯火惊醒了吴大海,他猛地睁开眼,一下爬起来,把吴大桥挡在身后,厉声问道:“谁?是谁?”
话音刚落,刘山炮的匣子枪,已经顶在了他的脑门上了。
吴大桥随后也惊醒过来,他一下子坐起来,睁大眼睛,恐惧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两个人浑身光溜溜的,吴大桥黑俊俊的物件耷拉在吴大海的大腿上,上面还沾染着一些黏糊糊的东西。
待看清了是陶土虎,吴大桥赶紧从炕边上扯过来一床被子,围在了自己的下身上。
刘山炮一步踏上炕去,一脚踏在吴大海的胸膛上,又把枪顶在了吴大桥的头上,说道:“是谁?是你爹,你爹来要你的命了。”
吴大海还没有说话,吴大桥却已经镇定下来,抬起头,望着陶土虎说道:“土虎啊,你别难为大海,你……就朝着我来。”
陶土虎望着镇静的吴大桥,想起了自己的爹娘,心里一股悲壮的情绪一时就汹涌开来,他随即跳到炕上,把手里的匕首搁在吴大桥的脖子上,恨声说道:“我和你有啥冤仇?你就这样害我?我爹和娘和你有啥冤仇?”
吴大桥并不害怕,他仰着头,目视着陶土虎,一字一句的说道:“土虎,你想想看,你从小我吴大桥对你怎样?让你跟着读书,给你安排好活计,你……你却招来土匪,抢了我吴家的宝贝,你对得起我吗?”
陶土虎听了,就咬着牙,恨恨的说道:“我开始,并没有想抢你的宝贝,你就往死路上逼我。”
刘山炮扭转头对陶土虎说道:“兄弟,别和他废话,快宰了他。”
这时候躺在炕上的吴大海一下子挣扎着爬起来,挡在吴大桥面前,说道:“土虎,你别杀东家。”
刘山炮瞪起眼睛,抡起匣子枪,一下子打在了他头上,骂道:“你个卖腚的相公,连你也一起杀,吴大桥,吴挺坚,一个也不放。”
吴大海挨了一记,就一个跟头栽在了炕上。
吴大桥把围在身下的被子抓起来,盖在吴大海身上,在炕上坐起来,对陶土虎说道:“土虎,咱们庄里乡亲的,我咋会杀你爹娘?都是韩军长干的,我又拦不住他,我和你爹是从小光屁股一块长大的,你和挺坚也是一块长大的,你想想看,我咋会干这些事?”
想到吴挺坚,陶土虎心里一阵的悲苦,他狠起心,一只胳膊搂起吴大桥的头,一只手把手里的刀在吴大桥的脖子上狠命的一切,就有一股热腾腾的鲜血喷了出来,撒了满炕,吴大桥仰着头张开嘴,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浑似鸡鸣的声音,身子就软瘫瘫的倒在了炕上。
吴大海看到吴大桥死了,就一翻身趴在了他的身上,哭喊了一声:“东家……”
陶土虎扬起刀子,一下就捅进了他的后背。
吴大海伸起胳膊和腿,一阵的翻腾,就不动了。
陶土虎在被子上擦了擦刀子上的血,吹灭了手里的火绒,同着刘山炮,走出了佛堂。
两个人摸到了后院,来到了吴挺坚的门前。
进了屋,才知道吴挺坚和韩素华都不在,只有一个丫头在屋里睡着看屋子。
听丫头说,韩素华被吴挺坚接到县城,去给他嫂子过生日去了。
两个人听了,才回到前院,到厨房推上豆腐车子,出了吴家大门。
看门的人睡眼朦胧,也没有起疑,就放他们出来了。
两个人到树林里骑上马,顺着野鸭湖边上的官道,向县城里奔去。
待到天大亮,他们才到了黄河岸边。
因为是初冬,黄河还没有结冰,滔滔的黄河水泛着浪头一路滚滚东流。
在岸边找到渡口,过了黄河,就是新泰县县城。
县城紧邻着黄河岸边,和黄河的河道之间横着一道高高的河堤。
说是县城,其实是不能和后来的县府所在地相比的,只是多了几处大户人家的住宅,街上多了几所像样的店铺而已。
在街上打听到韩继忠家在城西周家巷子,两个人就到了那里看了看。
韩家确是一户大户,高墙围成的一所大院子,高高的门楼,青砖灰瓦,甚是壮观。
大门口站了两排带枪的士兵站岗,已经有拜寿客人陆陆续续的上门。
先找到一家店铺,买了两身长褂,两人换上,把家什掖在腰里。
又买了两顶礼帽,戴在头上,压低帽檐,遮住大半个脸。
然后来到一家包子铺,叫伙计上了十几个包子,一壶茶,两个人坐下慢慢吃喝。
正吃着,就听到邻座的几个人在悄声议论,“县长老爷一早就到韩军长家里去了,后面派人抬着两担的礼品,那个排场,啧啧。”
“这算什么?这次大太太寿辰,周围带兵的老爷们都要来的,还有城里的大户,家家不拉,连咱们平头百姓,还不都是由保长敛了银钱,折成礼送去的?”
“就是啊,今天来的客人也多,听说,韩家在仙客来酒店定了五十桌酒席,都还坐不下呢,李四哥,你多少也是捐了钱的,今儿就去赴赴宴,开开荤吧,嘻嘻。”
“哎呀,我去?我还想多活几年呢,那里是咱们去的?搁近了瞧瞧,都会被那些白腿子用枪托子打出来。”
两个人听到这些,心里就有了底,又叫伙计上了一壶茶,坐在那里慢慢的喝。
看到天已接近正午,就给了伙计一块银元,结了饭费,又叮嘱他把马牵到后院里,喂上草料,说下午就回来。
伙计拿着那块银元,心里乐开了花,连连躬身答应了,把马牵到后院去了。
两个人起身出了包子铺,顺着街道来到了仙客来酒店。
看到酒店门口已是宾客盈门,各处的老爷太太,公子小姐穿梭往来。
门口也站着几个当兵的,挎着长枪,一一验看来客的请柬,才可以放人进去。
陶土虎蹙蹙眉,心里叫“不好”,没有请柬,可怎么进去。
手一耷拉,碰到了腰间的家什,就抿着嘴唇,眼里闪过了一阵凶光。
整了整身上的长衫,把帽檐又往下压了压,和刘山炮抬腿往着大门口走去,顺着人流就想进院里去,刚走到门口,就被一个当兵的拦住了,松垮垮的敬了一个礼,说:“两位大爷,请拿出您的请柬看一下。”
陶土虎故意在身上摸了摸,装作吃惊的样子,喊道:”哎呀,忘记带了,今天早上,老婆还巴巴的给放在身上的,怎么就不见了,真是见了鬼不成?”
那当兵的就讪笑着说:“哎喓,大爷,那就对不住了,没请柬这院子你们不能进了。”
刘山炮抱抱拳,说:“老总,行行方便,请柬真是忘带了,您抬抬贵手,就让我们进去吧,耽误了这个差事,我们东家可饶不了我们。有机会,兄弟请老总们喝酒。”
“这位大爷,今儿还真的不行,上头有命令,特特的嘱咐了,没请柬的。一律不能进,我们也是听差的,没有办法,您就别难为我们了,回去找了请柬,您再来吧。”
刘山炮一着急,心里一怒,手就往腰里的家伙摸去。
☆、第八卷哥俩好第一章红线铜钱镖
正在这时,就听到边上一声笑叫,“三哥,五哥,找不到请柬了吧?你们这丢三落四的毛病啥时候才能改改?今早上,去你府上找你同行,正见到嫂夫人拿着请柬打算出去追你呢。这不,我在后面赶你,你却跑得快,一路就是没追上你。”
陶土虎回头一看,只见一个儒雅的青年公子哥,穿着长袍,头上也是一顶礼帽,上身是一件红狐皮马褂,手里拿着两封请柬,正挤眼朝着自己笑着。
陶土虎和刘山炮正混沌间,那青年公子哥已经让人看过请柬,拉着他俩快步走进了酒店的楼上。
楼上的大堂里已经是人满为患,熙熙攘攘。
他们来到一个角落里,站定,那公子哥对着他俩抱抱拳,说:“鄙人,姓林,贱号剑波,请问两位大爷贵姓?”
陶土虎看到这个公子哥生着嫩生生的面皮,小翘玲珑的鼻子,秀美绝伦如女人的面庞上,两排忽闪的长睫毛中,一对黑黑的眼珠,定定的看着自己,不知怎么的,心里一阵急跳,脸上又是一红。急忙抱拳说:“免贵姓陶,谢谢兄台帮忙,在下感激不尽。”
刘山炮也朝着他抱抱拳,说道:“鄙姓刘。”
“兄台客气,这也不算什么,时间不早了,咱们入座吧。”说完,三个人就找了一张桌子坐下。
入座后,那青年公子隔着桌子,笑着问他俩个道:“不知两位兄台府上是哪里?刚才那些应付人得笑语,请不要怪罪。”
“哪里,哪里,谢谢你还来不及呢,哪能怪罪。我……我是从乡下来的,不知……不知兄台是哪里人?刘山炮说道。
“哦,我在济南府,做点小生意,能认识两位兄台,真是三生有幸,有机会到了济南,一定要到陋舍小酌一杯,让兄弟我尽尽地主之谊。”
“一定,一定。”两人又抱拳说道。
此时,宾客已是来的差不多,五十多张桌子上已经坐满了人。
陶土虎看到在正堂的屏风前面,还空着一张大桌子,上面已经摆满了丰盛的酒菜。
应该是留给做寿得人,他和刘山炮拿眼逡巡了一圈,也没有见到吴挺坚的影子。
正思量间,就看到从酒店的后堂走上来一群人,正中穿着绸缎长袍马褂的正是韩继忠,在他旁边,是一位穿着华丽的绸缎旗袍,头上插满珠宝首饰的中年胖大妇人,稍显富态的面容,风韵犹存。
后面跟着四位勤务兵,都是全副武装,穿着军装,腰里别着短枪。
吴挺坚跟在韩继忠的身后,韩素华穿着一身红艳的旗袍,一只手挽着吴挺坚的胳膊。
吴挺坚还是一身笔挺的军装,没带军帽,头发长长的,还像是好久没有理发了,脸颊瘦了一些,不过精神头还好,他跟在韩继忠身后坐在了那张桌子上。
陶土虎看到韩继忠和吴挺坚,心里腾地就起了一阵怒火,紧紧地咬紧了牙关,眼睛紧紧盯着他们,好像要喷出火来,手也不禁向腰里的匕首摸去。
刘山炮赶紧用脚碰了一下他的脚,朝着他使了一个眼色。
在桌子底下,把自己的匣子枪,悄悄的塞到了陶土虎的手里。
陶土虎的手攥着枪把,禁不住微微的颤抖。
对面的林剑波凝神看看他,就笑着端起一杯酒,说:“陶兄弟,你看这桌上可是陈年老酒,我在这里借花献佛,先敬你们一杯。”
陶土虎赶紧拉回心神,咧嘴笑了笑,“哦……谢谢林兄弟,请。”说完,就和刘山炮举起杯,干了杯中酒。
这时候,众人都已坐好。
韩继忠用手提提长袍,站起来,接过勤务兵端过来的一杯酒,双手举起来,看着众人,朗声说道:“今日是贱内的生辰,劳烦各位百忙之中,前来祝贺,韩某实在是过意不去,就先借这第一杯酒,谢谢各位的盛意,”说完,仰脖干了杯中酒。
底下的人就都纷纷迎合,有说“恭贺太太寿比南山”的,有说“祝福太太财源茂盛”的,吵吵嚷嚷的好一阵子。
韩继忠又端起一杯酒,说:“这杯酒,韩某是来敬大家的,谢谢大家远道而来,叨扰各位了。”
桌上的人就都纷纷站起来,打着哈哈,说着谦辞,干了杯中酒。
韩继忠又端起第三杯酒,扭身对着那中年妇人说:“夫人,在此吉日,韩某要敬你一杯了,韩某戎马半生,劳你也受了不少颠簸之苦,在此,韩某对你说一声,你辛苦了。”
韩继忠话音刚落,大堂里就充满了底下人附和的欢笑声。
那妇人刚开始听到这话还红了脸用手帕子捂着嘴吃吃的笑,待听到最后,看着韩继忠的眼圈就有些红了,到底还是落下泪来。
又急忙端起酒站起来,开口说:“老爷说笑了,今天说这样的话,看叫客人们笑话。跟着老爷吃苦也罢享福也罢,这可不都是我们的命吗,好了,是命好,要是命不好了,也要认命才是。”
韩继忠点点头,干了杯中酒,又向着众人说“嗯,说得好,人各有命,只要人人认命才好,就会好好的过自己的日子,这社会也才会有了秩序。”
说完,僵起了脸,眼里闪过一丝狠辣,说:“现在还就有一些人,不自量力,不认命,不服软,和皇军作对,和政府作对,这可不就是往死路上走?他们的这些贱命虽然不值钱,可是扰乱秩序的这些个人,韩某绝不会饶了他,赶着他往黄泉路上……”
他话未说完,就听“啪”的一声枪响,胳膊上就挨了一枪,身子一偏,倒在椅子上。
接着,又是一枪,正中了正中了韩继忠的眉心,一些红白相间的脑浆从他的红脑勺喷溅出来,见了他的勤务兵一身。
众人都被惊呆了,坐在座位上一时都没有动弹,待到醒悟过来,就像炸了窝一样,顿时酒店大堂里哭叫连天,人仰马翻,离门口近的夺门而逃,远的就一下钻在桌子底下。
陶土虎站在桌子边上,手里举着的短枪枪口里,还在冒着一股青烟。
刚才压抑的愤怒和仇恨终于爆发了,当他听到韩继忠的讲话时,眼前顿时浮现出自己和爹娘被害时的景象,心里燃烧的怒火使他按耐不住,一下站起身来,朝着韩继忠开了一枪,可是因为手臂的颤抖,打偏了,只中了他的胳膊,趁着人们还没反应过来,他抬手一枪,结果了他。
他站在桌子上,用枪头又搜寻到了坐在一边的吴挺坚,他看到吴挺坚在忙乱中一跃而起,手里举着一只小巧的勃朗宁手枪,就要对准自己。
可是,一认出自己,吴挺坚就张大嘴巴,瞪起眼睛,大吃一惊,随后,拿枪的手就慢慢地垂了下去。
陶土虎把匣子枪的准星对准了吴挺坚的眉心,手指紧紧的扣在了扳机上,他看到吴挺坚脸色苍白,那张俊俏白嫩的脸庞上充满了痛苦的颜色,一双眼睛紧紧地盯视着自己,陶土虎看不出他眼里的内容,是痛苦?内疚?赎罪?还是委屈?
陶土虎心中一动,在这一瞬间,他脑海里竟然就显现出了大雪纷飞的那一夜,自己从他身上爬下来,吴挺坚趴在被窝里,白嫩的屁股沟里满满的鲜血。
可是,自己最亲爱的兄弟呀,你咋就会……你咋就会杀了爹和娘?你咋就会下的了手?
想到这里,陶土虎一咬牙,枪口向下,对准吴挺坚的大腿扣动了扳机,就看到吴挺坚一个趔趄,摔倒在了桌子底下。
此时,韩继忠身边的勤务兵率先反应过来,立时开枪还击,子弹擦着他的肩膀飞过去,打在身后的墙壁上,溅起一团的粉末。
看陶土虎还没反应过来,说时迟那时快,旁边的刘山炮飞身一跃,按着陶土虎的肩膀,把他压在了桌子下面。
勤务兵不停的朝着他们开枪,桌上的碗盘都被击地粉碎,啪啪乱响,子弹压得他们两人抬不起头来。
陶土虎身子突然一起,把桌子掀翻在地,借着桌子的掩护,又朝着那边开了一枪,韩太太胸口中枪,一下后仰,倒在地上。
这时候,从楼下也窜上来很多拿枪的士兵,站在楼梯口,朝着他们一阵的乱打,挡住了他们的退路。
子弹密集,陶土虎他们躲在桌子后面动弹不得,那几个勤务兵,一边开着枪,一边向桌子后面包抄过来。
在此紧要关头,就见林剑波,就地一滚,躲开子弹,向旁边的桌子下面滚去,就势右手一扬,连着发出几支飞镖,就听啊啊的两声惨叫,有两个勤务兵被打中,倒在了地上,脖颈处立时喷出了一团血雾。
另两个勤务兵见状,立即趴到桌子下面,停止了射击。
借此机会,林剑波朝着陶土虎和刘山炮一招手,“快走。”把桌子一掀,一个箭步,就跳上了窗台,一脚就把木格窗子踢开了,一跃身,就跳到街上去了。
陶土虎他们也向前一跃,相跟着跳了下去。
逃到街上的人们此时已经吓得啊啊大叫,捂着头到处乱窜。
三个人稍微辨了一下方向,就趁乱顺着街道,朝东边跑去。
跑了一袋烟的功夫,后面的枪声渐渐地稀了,最后听不到了。
三个人来到了先前的包子铺里。
来到包子铺的后院里,解下马,刘山炮急急地说:“林兄弟,咱们骑马快走,他们很快就会追来了。先跟我们到柱子山躲几天,再慢慢回济南。”
林剑波听到他的话,眼神一亮,“柱子山?你们是柱子山的人?”
陶土虎点点头,说:“是,我们是柱子的人,这次是来杀韩继忠的。”
林剑波说,“我有去的地方,你们不要担心,我早晚会上柱子山找你们,咱们兄弟还会再见面的。”
说完,回头就走出了院门。
陶土虎向他喊道:“林兄弟,咱们后会有期。”
话音未落,就听到“嗖”的一声,一支飞镖擦着自己的肩膀,钉在身后的目柱子上。
陶土虎拔下来一看,是一只四周打磨的非常锋利的铜钱镖,在这枚金光闪闪的铜钱镖上,系着一条红的鲜艳的丝线。
☆、第八卷哥俩好第二章心痛
陶土虎把铜钱镖从木柱上拔出来,放在手上看了看,然后放到衣袋里。
和刘山炮从马槽上解下马缰,纵马顺着大道向柱子山驰去。
回到山寨,已是黄昏时分,两人来到大殿里,看到刘黑七,洪大兴,林军师都在,看到他俩回来,众人才放了心,问了山下的情况,又劝慰了陶土虎一番。
俩人又说了去刺杀韩继忠的经过,说道危急处,刘黑七皱着眉,对他说:“你们也真是大胆,怎么就独自行动?这要是出了事可怎么好?以后不许这样,山寨里有规矩,一切行动都得听从指挥才行,再说了,韩继忠,可是日本人跟前的红人,你们这一闹腾,等于是在日本人的头上拉屎,看来,日本人是不会放过柱子山了。”
洪大兴也是拉着脸,直梆梆地说:“陶土虎,家有家规,寨有寨规,你这是擅自行动,你个人出事事小,要是因此影响了山寨,哼,就只能按寨规处罚你。上一次,你们几个擅作主张,竟然杀了日本人,捅了天大的娄子,这次,又杀了韩继忠,听山下打探消息的兄弟报回消息来,日本人已经知道了是柱子山做的这事,正准备攻山呢。”
刘山炮听到大伙埋怨陶土虎,就气呼呼地从椅子山一下子站起来,一拳头砸在桌子上,朗声说道:“屁,就让他来攻,来一个,宰一个,来一对,宰两个,还怕了他了?”
刘黑七一瞪眼睛,就要朝他发话,林军师急忙止住他,想了想,对陶土虎说:“以后做事,要三思而行,动手之前,要先动脑子才行,想想哪个形势对咱有力,你们不闹这一出的话,在大当家的要求下,日本人今年的军火,又要给咱发下来了,做事不能只是做一个莽汉,你看历史上,有勇无谋的英雄,哪里就有好下场了?”
陶土虎躬身受教,唯有诺诺而已。
正想告辞出门,只见林军师又叫住他们,低头想了想,说:“我刚才听你说,在仙客来酒店,有人发飞镖救了你,不知……是个什么样的人?”
刘山炮说:“嗯,是个年轻的小兄弟,”说完,就摸出衣袋里的铜钱镖,递到林军师手里。
林军师见到铜钱镖,浑身一震,面上的表情似喜似悲,让人无法猜透。
刘黑七奇怪的问他:“军师,这是个什么人?有什么不对吗?”
“哦,这倒没有,看着这个钱镖很是眼熟,好像是以前的一个故人。”
刘黑七点点头,“也是啊,真是好身手,多亏了这位好汉,他俩个才能全身而退,如果能把他招到我们山上来,倒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林军师哼哈几声,说:“哦,等到有机会再次碰到他,我会去争取的,大当家的放心。”
刘黑七点点头,回头对刘山炮俩个说:“你们先下去吧,歇息一下,我们在商量一些事情。”
两个人出来一起往后院里走去。
来到青鹅的门前,陶土虎轻敲了一下门,喊道:“我回来了。”
话音刚落,门一下就开了,露出了山菜惊喜的脸,“兄弟,你可回来了,”说完,看着陶土虎的脸,眼圈一红,鼻子一皱,眼泪就流了下来。
陶土虎也是鼻头一酸,眼睛立时湿润了。
看着她,说道:“爹娘的仇,也算是报了……”
说到这里,却又突然住了嘴,说不出话来了。
他看到青鹅站在山菜身后,也是眼圈通红,正站在床边,两手拧着衣角,满脸苍白,好像大病了一场,看着他,想上前,又不能向前的样子。
看他进来,才低声的叫了一声:“土虎哥。”说完,眼泪也是立时流了下来。
陶土虎低着头,不敢看青鹅,心里悲苦无比,他知道,青鹅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杀了吴大桥,他不知道以后该怎样去面对青鹅,他杀了她爹,虽然,那人是自己的仇人,心地险恶,可是,那毕竟是他爹。
怎么办?怎么办?他在心里苦苦的叫喊,心底痛痛的,却实在又找不到答案。
刘山炮看此情景,就上前来对山菜说:“不要哭了,已经安全的回来了,应该高兴才是啊。”
山菜擦擦眼泪,就急切地问陶土虎:“山牛呢?你把他带来了吗?”
陶土虎木木的,没有听到。
刘山炮代他摇摇头,说:“没带他来,舅舅舍不得让我们把他带走,再说,山上的生活,他来这里也不行。以后等日子安定了,我们再去接他。”
山菜听说,又坐在床沿上,抽抽搭搭的哭起来。
听着这两个女人悲伤无助的哭声,陶土虎心情异常复杂,他不知道,自己该怎样来对待她们,他只是觉得她们可亲,就像是自己的姐妹,满满的只是亲情。
可是,自己是怎样的对待她们啊,自己是在她们的心上捅了一刀啊。
看她们没事了,刘山炮又劝慰了几句,才拉着木呆呆的陶土虎相跟着出来,向自己的屋子里走去。
“土虎,可惜这次,只是打伤了吴廷坚,没打死他,我真是没用,”刘山炮咬牙蹙眉,一边走着,一边在自己胸膛上狠狠地打了一拳。
看到陶土虎低着头没有说话,就又说道:“以后必然还有机会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先溜着他,看他还能蹦跶几天,早晚就宰了他。”
听了他的话,陶土虎心里更加难受,他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被人打伤了的野狗,心里充满了仇恨,带着满身的伤痛,呲着牙,看到谁,都想扑上去,啃咬一番。
吴挺坚,现在自己听起来,是一个很遥远的名字,但是一想起来,心里又痛的要命,痛的他浑身无力,痛得他眼前金星乱冒,脚步也是趔趄起来。
看他这样,刘山炮赶紧住了嘴,一把抱住了他,喊道:“土虎,土虎,你是咋了?”
说完,就搀着他,望去里走去。
一进屋,陶土虎一头就扑在了炕上,头一挨枕头,满眼的泪水就哗哗的流了下来。
刘山炮这才想起自己说的话有些冒失,就懊悔的在自己嘴上拍了几巴掌,恨自己不顾陶土虎的心情,胡言乱语。
看到陶土虎悲伤的模样,他红了眼圈,坐在他的身边,搂住了他的肩膀,说道:“土虎,都怪哥,都怪哥……”
陶土虎男人心中悲痛的感觉,一下扑进了刘山炮的怀里,流着眼泪,叫道:“山炮哥,我该咋办?”
☆、第八卷哥俩好第三章飞起来
陶土虎忍不住一头就扎进了刘山炮的怀里。
流着满脸的泪水,哭喊了一声:“山炮哥,我该怎么办?”
连日的痛苦一直积压在他的心头,不得伸展。
现在,大仇已报,心里突然松快了,可是,看到了青鹅,父母的双亡,兄弟的背叛,感情的内疚,就像一根导火索,嘶嘶的点燃了,痛苦就像一只潜伏的怪兽,趁机轰然而上,在尽情的咬噬着他的心,让他痛不欲生。
刘山炮看到他痛苦的样子,心里也是阵阵难受,他紧紧地抱住他,用手抚摸着他的脊背,怜惜的说道:“兄弟呀,你莫难受,这不怨你,不怨你,父母之仇,咋能不报?是他吴廷坚作孽在先,这咋能怨你?”
陶土虎抬起头,两手撕扯着自己胸前的衣服,哭喊道:“可是……可是,我这里难受哇,难受……山炮哥,我难受……”
刘山炮看到他的样子,心里也是又急又气,就攥起拳头,一拳使劲的捣在他的胸膛上,厉声骂道:“你个孬种,不就是杀个人吗?他已经不是你的兄弟了,他是你的仇人,大丈夫,不报杀父之仇,还是人吗?连畜生都不如。”
陶土虎被他一拳捣了一个趔趄,身子晃了几晃,咬紧牙关,想屏住自己的哭声,可是眼里的泪水就如汹涌流淌的泉水,哗哗的流了下来,脸部扭曲,悲不自胜,还是张开嘴哭了出来。
刘山炮搂着他的肩膀,看着他满是泪水,因痛苦而扭曲的脸,心里也是痛得要命,恨不得把他的心里的痛苦抢夺过来,让他好受一些。
忍不住一把搂过他来,把他搂紧在怀里,低下头找到他的嘴唇,把自己的嘴就狠狠地堵了上去,张开嘴,把陶土虎的嘴唇全部含在了嘴里,就想这样……这样堵住他的嘴,让他哭不住来,不让他当一个孬种。
陶土虎泪眼朦胧中,突然感到一个柔软的温热的东西扑上来,一下把自己的嘴整个的包容起来,一阵松木板子般浑厚的味道充满了自己的鼻息。
他莫名的一阵心跳,难以抑制的一声哭喊登时被封在了自己的喉咙里,顺着喉咙,又被憋回了胸膛里。
他努力瞪起眼,就看到了刘山炮近在咫尺的脸,他硬硬的胡茬狠狠地在扎着自己的脸,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直直的盯进了自己的眼里,也盯进了自己的心里。
这时,刘山炮僵硬的身子颤抖了一下,一条温热的大舌头忍不住顶开了陶土虎的牙关,肆意的伸进了他的口中。
陶土虎也是浑身一震,他心里那块硌的自己生疼的痛苦在这一瞬间融化了,不知所踪,从心里窜上来的,是一股充满力量的欲望。
他在喉咙里都囊了一声:“哥,哥啊……”
就一把搂紧了刘山炮的脖子,一下子把他的舌头含住了。
肆意的亲,肆意的吻,肆意的迎来送往,恨不得把对方的舌头咬下来,吞到自己肚子里,那才算过瘾。
不知谁的舌头被咬破了,两个人都是满嘴的鲜血,顺着嘴角流了下来,淌了一下巴的血沫子。
可是谁也顾不得,顾不得停下,顾不得放开对方。
这两个从不知道接吻为何物的汉子,这才惊奇地发现,含住对方的舌头,咬住对方的舌头,自己的舌头被对方含住、咬住,却是这样的刺激,这样的疯狂。
嘴唇麻了,舌头麻了,可还是不舍的放开对方。
心里沸腾了,血液沸腾了,心里热的像是要着了火。
全身的皮肤,被烧得发热,发红,真想把对方一口口咬着吃了,借以填饱自己越来越是饥饿的肚肠。
难敌浑身的燥热,陶土虎几把就扯下了刘山炮的夹衣,摸索着解开了刘山炮的布腰带,把他的夹棉裤也褪了下去。
刘山炮紫红健壮的的身子就赤裸裸的露了出来。
他忍不住动了几下腿脚,就蹬下了夹棉裤,跪在炕上,胯间一根黑峻竣,硕大坚硬的男根,热腾腾竖在那里。
看着那根昂然之物,陶土虎瞪大眼睛,迟疑了一下,慢慢地伸出手,敬畏的试探着碰了碰它紫红色的头颅一下。
就这轻轻地一触,刘山炮就像触电一般,一股电流瞬间从他的胯间,顺着小腹直窜进了他的心间。
他偶尔会睁开眼,看着自己身下的陶土虎,他飞起来了,他想一边飞着,一边对陶土虎说:“俺的兄弟啊,俺的兄弟啊……”
可是,张大嘴,他只发出了一连串的喊叫声:“啊呀……呀……啊呀”
就被一阵涌来的浑似热猪油的感觉蒙住了身心,他就感到自己的魂魄从自己胯间的根上汹涌而出,一股脑的注进身下陶土虎的身子里去了。
☆、第八卷哥俩好第四章盗墓
第二天天刚放亮,陶土虎就被操练场上喊号子的声音吵醒了。
他睁开眼一看,被窝里已经是空空的,刘山炮已经不在了,他知道。他一定是早起,去操练场了。
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情,两个人像是两头咬架的狮子,在被窝里翻滚,咬着牙,鼓着劲,尽情的、肆虐的侵占着对方的身子,把自己的激情一股脑的倾泻进对方的身体。
直到月上三竿,还不停歇。
最后,直到两人都像咬完了架的公狗,带着满身的伤痕和疲累,喘着粗气紧紧地搂在一起,不知不觉中进入了梦乡。
想到这里,们就呼的一声被推开了,夹携着一股门外的冷风,刘山炮走了进来。
他一进门,就对着被窝里的陶土虎兴奋地喊道:“土虎,和你说个好事……”
陶土虎睁开眼,看着面前这个满脸兴奋的汉子,心里是这段日子少有的平静和恬淡,他一翻身,就想趴起来,突然就觉得自己的屁股一阵的生疼,他忍不住哎呀一声,不敢动了。
刘山炮看他这样,就赶紧问道:“咋了?你咋了?”
看到他皱眉咧嘴的样子,心里一下子就明白过来,就又疼又爱,咧开嘴笑道:“哈哈,不光你疼,你他娘的弄得我也不轻,我早起的时候,一下地,疼得我都站不住了。
说完,就一把掀开了陶土虎身上的被子,让他光溜溜的趴在被窝里,一手摸上了他的屁股,心疼的说道:“这么疼?让我看看,给你弄得啥样了?“陶土虎想不让他摸,又不敢动,就看到刘山炮爬到炕上,两只手摸上了他的屁股。
不看则已,一看就吓了一跳,刘山炮看到陶土虎的屁股上还沾着一些干涸了的血痂,他轻轻地打开他的屁股,就看到里面也是厚厚的血痂。
他倒吸了一口凉气,心里就有些懊悔,自己捶着头,说道:“我的爷呀,可把你弄坏了,你个傻小子,昨儿晚上,你疼,你就不说呀?”
陶土虎回转身,一下打掉他的手,骂道:“去你的吧,你还怪我呀?谁叫你那家什长得像根驴x似地,刘山炮一瞪眼,反手从他身子底下一把就掏出了他的家什,说道:“你还说我?你的小么?不也和那……”
他话未说完,就听到门响,同事一个声音传了进来,“山炮,你咋还不叫着土虎过去?一家人改革都等着你两个商量事呢。”
话音刚落,刘黑七就走了进来。
慌得刘山炮赶紧扯过被子来,盖在了陶土虎的身上,接着跳下炕,说道:“我们这就过去,这几日可能劳累得很,起得晚。”
刘黑七打量了他们一下,说道:“快点来,商量大事要紧。”
说完就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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