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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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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强强:土匪的爱情 作者:陶俊勇

    正文 第14节

    强强:土匪的爱情 作者:陶俊勇

    第14节

    第八卷 哥俩好 第十章 光荣

    文草一郎,立即下命令,停止追击,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刘黑七带着部队刚到达柱子山脚下,在崔家村村头就碰到了林军师和陶土虎派来的探子。

    刘黑七一听山寨被鬼子的小分队占了,就立马红了眼珠,叫来林军师和陶土虎,几人在山下紧急部署了一下,除留下一个警卫连保护山上的家眷,在后面见机随行,就要只会其余的人马,冲上山去。

    林军师赶紧阻拦到:“大当家的,这使不得,不说山上的鬼子小分队厉害,就是文草一郎在后面盯着咱们呢,咱们要是上了山,他们两面夹击,那可咋办?现金最好的办法,就是咱们快点离开这里,另外找个安身之所啊。”

    可是刘黑七已经红了眼,他自己心里知道,猫眼绿宝石还在山上呢,这一旦让鬼子弄去了,自己半生的怒路就算白费了。

    他沉吟一下,对林军师说:“军师,你就别劝我了,你先带着余下的人,赶紧向费县转移。”

    看了眼刘山炮,又说道:“一炷香兄弟的山寨还在,咱们就去那里,你们就在那里等着我们。”

    他举着手里的枪,使劲一挥,不容置疑的说道:“跟我走,不他娘的在了这几个小鬼子,我这一辈子算是白混了。”

    说完,就不顾林军师的阻拦,带着陶土虎、刘山炮一帮人向山上冲去。

    刚刚冲到半山腰,就看到山顶上直直而上的浓烟,看来,大殿和后面的院子,被鬼子点火烧了,一行人恨恨的咬着牙,有狠命想山上冲去。

    在第二道山门处,就彭带了下山的鬼子小分队,立时就交上了火,由于人数悬殊,而且柱子山一众人红了眼珠,杀红了眼,鬼子兵渐渐不敌,又一步步退回到山上去了,沿途的山道上,隔不远就留下几具鬼子的尸体,还有满地的枪支和小钢炮。

    攻到山顶后,柱子山的士兵迅速包抄了敌军,依着激战,除了大部分战死,鬼子兵只留下几个人被逼到了山顶的东南角,一处悬崖边。

    这几个人可能已经打没了子弹,都把枪扔下了悬崖,拔出身上的腰刀,围成一圈,弓着身,好像一群垂死挣扎的野狗,眼露凶光,嘴里还在“地理咕噜”的乱吼,也不知道在叫些什么。

    在鬼子兵的正中,围着一个穿便装的人,留着一撇小胡子,带着眼镜,衣服文绉绉的模样,此时,也正紧紧地抿着嘴,一言不发,从眼睛后面偶尔露出一丝凶光。

    刘山炮盯着这人看了一会,突然心里一震,立即感到心里像着了火,喘气也粗重了起来,走到刘黑七身边,嘶哑着嗓子喊道:“爹,就是他,就是他,那一年梁满山和他害死的娘和大哥。”

    刘黑七听了,脸色一白,眼里顿时跑出凶光。他举起手里的枪,厉声喝道:“都他娘的放下武器,我给你们个痛快的死法,不然的话,我一刀刀的碎割了你们。”

    那戴眼镜的日本人,听了刘黑七的话,冲着他冷冷一笑,又转头向她四周的日本兵辞色严厉的“嘀哩咕噜”说了几句日语。

    那几个日本兵,都转身向着他立正躬身大喊一声:“嗨。”

    然后,把刀收起来,挂在腰间,解开外衣,从自己的白衬衣上撕下一块布条,紧紧地勒在头上。

    叶六他们正在疑惑间,鬼子兵已经排好队,向悬崖边走去。

    刘山炮抬起枪就要射击,刘黑七把他们的手按了下去,低声吼道:“成全他们。”

    那几个鬼子兵,面朝东方,都高喊了一句,也听不懂是什么话,突然一纵身,都跳下悬崖。

    那个戴眼镜的日本人面色凝重,转身朝着鬼子兵跳崖的地方,鞠了一躬,然后回过身来,用流利的中国话说:“请贵军记住,以身殉国的这些英雄,是大日本华东野战部队,小原部,第二军第三营特种装备小分队。”

    顿了顿又说:“我叫小路恒泰,是大日本国的平民百姓,此次来中国,也是决心为天皇陛下的圣战捐躯的。”说着,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棵碧莹莹的宝石,在黎明的曙光下,发出微弱的寒光。

    大惊之下,刘黑七、刘山炮等人一眼看出,这个正是山上的那颗宝石,看来,小路恒泰这次上山,就是冲着这颗夜明珠而来。

    刘黑七冷冷一笑,哼了一声道:“你们这些禽兽,为了一颗珠子,就乱杀无辜,你以为交出珠子,就能救了你的命吗?别痴心妄想。”

    小路恒泰听了一怔,随即又哈哈大笑:“你们这些支那人,也真是天真好笑,为天皇陛下捐躯,是我还有我们家族最至高无上的光荣,我哥哥嫂子,还有我侄女,都已经为大日本国光荣了。”说着抬起眼,望着东面初升的旭日,满脸凝重的神色,“我也要为天皇陛下,为大日本国光荣了,哼,你们这些支那人,怎会理解我的心情?”

    陶土虎听到这些,心里一动,随即剧烈的疼痛起来,“小路恒泰,小路秋子,秋红。这就是秋红的叔叔。”

    又想起了青鹅,心理麻木的感觉,又重新被唤醒,刀割一般,疼痛无比。

    小路恒泰举起手里的猫眼绿,神色肃穆,两眼望着珠子,眼神里放射去一种神奇的光彩。

    “你们这些支那人,只知道贪财,只在乎这颗夜明珠值多少钱,”他轻蔑一笑,“你们可知道这可夜明珠的来历?你们又怎么知道这可珠子里所隐藏的秘密?今天,我要和这颗珠子一起为帝国玉碎于此,不妨向你们说一下。”

    大明万历二十年暮春,日本关白丰臣吉秀拍小西行长、加藤清正、黑田长政等率领二十万大军出征朝鲜,在釜山登陆后迅速向北进攻。朝鲜李氏王朝已经二百多年没有战争了,陆上战备早已松弛,日军如入无人之境,两个月就占领了京城(汉城)、开城、平壤三大城市。

    朝鲜国王吓得从京城逃到义州,没办法,只好向明朝求援。

    明万历二十一年正月,皇帝派将领李如松带领战士们入朝作战,在朝鲜平壤打了一个漂亮的胜仗,打得日军抱头鼠窜,帮助朝鲜李氏王朝收复了平壤。

    丰臣吉秀没有办法,只好佯装派小西行长与中方和谈,说愿意接受封贡,并且以大同江山为界,将平壤以西归还朝鲜。大明皇帝也要给丰臣吉秀日本国王的头衔。等日本的国力和兵力恢复了意气,再来“长驱直入大明国”。

    为了显示日本国一心归附的诚意,丰臣吉秀特意授意天皇,拿出一颗皇家祖传的宝石,又召集全国的能工巧匠,用微雕艺术,在宝石上刻下了一篇洋洋洒洒的归顺中土的缴文。

    这种宝石已是难得,在宝石上雕刻文字更是难得。因为猫眼绿是一种坚硬的矿石,表面光滑坚硬,而且易碎,在上面刻字非有巧夺天工的技艺,根本不敢动刀。

    还好,有一种巧妙的微雕技术从印度传入日本,培养了一名有着精湛工艺的匠人,叫小路汇郎,他的技术是家族代代相传的,只传长子,到他这一代,就只有他会了。

    可是,等他拿到网夜明珠上雕刻的范文时,同时身为幕府武士的他愤怒了,读着这些丧权辱国的缴文,他拒绝开工。

    可是皇命难为,丰臣吉秀为了完成这次麻痹中方的举动,就把他的妻儿都抓紧了监狱,逼他动刀。

    小路汇郎没有办法,只好恨恨的开工了,等到珠子雕刻好了,上交给丰臣秀吉,他的妻儿也被放了回来,可是小路汇郎终是郁郁寡欢,认为自己背离了武士道精神,只有向天皇剖腹谢罪。

    在一个秋高气爽的日子里,小路汇郎白布铺地,请洒洗刀,在一双儿女面前,庄重的解衣坦腹,把一柄武士刀插入了自己的腹腔,接着又横拉竖拉,完成了一名日本武士的庄严使命,同时,这种巧夺天工的微雕技艺也从此在时尚失传了。

    明万历二十三年春,这可夜明珠随着日本“进贡”中途天朝的诸多宝物,一起被运到山东半岛,日方的三明使者与驻守登州的守备军一起借道山东直达京城。

    可是这世事多变,这批宝物在行到山东泰山地面时,被当地的土匪瞄上,一天晚上,趁着随行人员投宿熟睡之际,突然杀出,把随行的日本使者和随行官兵尽数杀死,把财物抢劫一空,不知去向。

    直到过了一百多年后,清乾隆年间,这颗珠子又在山东地面现身民间,被一个名叫魏礼行的青州粮道购道手中,献给了当时的乾隆皇帝,被收进了万园之园的圆明园,当然,这时并没有知道这可珠子的来历,更没有人知道这颗珠子上的秘密。

    知道日军进军东北,日本皇宫的一名史官无意间看到了关于向大明进贡的这次记录。

    此时,日本天皇野心勃勃,已把中国看做其囊中之物,见到这种有辱天皇帝国之物还流失在中国,心底顿觉不安,就秘传日本皇军特高课首脑,势必秘密找到这颗丧权辱国的珠子,或带回,或毁灭,以免帝国荣誉受损。

    特高课广布党羽,在日本国内寻找小路汇郎的后人,以期能找到夜明珠的图样,后来,就找到了和田县的小路家族,此时,小路汇郎的后人,只有哥俩,哥哥叫小路恒泉,当时已经从军,随着出兵在中国东北,在日本关东军任师长,弟弟小路恒泰在国内经商,开着一家货栈。

    小路恒泰根据祖辈讲的的关于猫眼绿的事情,又拿出世代相传的那篇让自己的祖辈蒙羞的缴文,让特高课的人明白,他就是小路汇郎的后人,也明白那颗宝石是什么样子。

    后来,特高课为了充分利用小路恒泰,又让他加入了特高课组织,并且让他与具有雄厚财力的井田家族联姻,并把生意做到中国,加入黑龙会,利用商人的身份,在中国秘密开展寻找那颗宝石的工作。

    刚到中国时,小路恒泰顺藤摸瓜,倒也没费吹灰之力,就打听到宝石在皇宫的消息。

    那时,正好末代皇帝投靠日本,成立伪满洲国,小路恒泰就痛过特高特高层,要求日本皇军从溥仪手中索要猫眼绿。

    本来水到渠成的事,可是不想,溥仪到了沈阳后,向日军交接物资时,宝石已经不翼而飞,经过缜密的侦查,才知道珠子是被一个管理宝物的小官到处宫外。

    至此,线索又断掉了。

    还好,后来小路恒泰又在市井中打听到,有一家山东人开的当铺发了国难财,逃回老家去了,才知道,宝石已经到了吴大桥家里。

    等到派侄女秋子潜入吴家,盗出猫眼绿。以后又流落到柱子山上,距自己带着任务来到中国,已经接近十年了。

    小路恒泰说完,看着眼前最终到自己手里的珠子,百感交集,心里又是一片欣慰的感觉,天皇交给自己的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终于完成了。

    虽然,自己和夜明珠将会随着这份荣光而消逝在这异国他乡。

    小路恒泰说完,沉吟了半晌,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微微闭起眼睛,张开嘴,举手把宝石向嘴里放去。

    刘黑七赶紧举起枪,沉声喝道:“把宝石拿过来,你和梁满山为了这颗东西,杀害了我的家人,你以为,我会让你这样好好地去死吗?”

    小路恒泰缓缓转过身来,面对刘黑七,脸上是一层满足的笑意,“死,有什么可怕的,为天皇而死,为圣战而死,是我无上的光荣,”又朝着众人轻蔑的一笑,“梁满山,现在已经是山东省公署主席马良的看家狗了,省参事室兼任参事大人,哼哼,也不过是我们打日本皇军的一条狗而已。”

    陶土虎从怀里取出那把银质的小梳子,忍不住上前一步,对着小路恒泰说:“你还能记起秋子吗?”又举起手里的梳子,“你认识这个吧?”

    小路恒泰双眼盯着陶土虎手里的梳子,颤颤的问:“你是谁?怎么又秋子的东西?”

    “这是秋子临死时交给我的,托我交给你。”

    “你……是你杀了秋子?”

    “不是我,是你,是你们,是你们这些畜生杀了她。”陶土虎心里激动,悲愤地说,“这么一个善良的小姑娘,应该和爹娘在一起,在自己的家乡,无忧无虑的生活,可是你们却为了这个丑恶的目的,让她背井离乡,家破人亡,客死在这异国他乡。”

    陶土虎走过去,把梳子交到小路恒泰手里,“秋子想妈妈,他想让你把这把梳子埋在她妈妈的坟边,看来是不能够了,但总算交给你了,也算完成了她的心愿吧。”

    小路恒泰收敛了笑容,脸上是一副难以捉摸的神情,随即仰天叹道,“哎,你们中国有句古话,忠孝不能两全,成大事者,岂顾得儿女情长,我们小路家族,世受皇恩,我哥哥、嫂子、还有我和秋子,都是天皇的武士,是真正的武士。”

    说完哈哈大笑一声,移步向崖边奔去。

    第八卷 哥俩好 第十一章 山崖

    陶土虎眼疾手快,一把从小路恒泰手里夺回了猫眼绿。

    小路恒泰大惊之下,忙伸手到腰后掏出手枪,就要对准陶土虎,此时,刘黑七手里的枪响了,小路恒泰的前胸冒出了两朵红色的血花,踉跄两步,一头扎下了身后的万丈深渊。

    刘黑七抬起拿枪的手,吹了吹从枪管里冒出的青烟,驻足看了看正在燃烧中的大殿,一转身,朝着众人喊道:“走,回抱犊崮。”

    一众人等又看了眼生活多年的山顶,跟着刘黑七往山下走去。

    陶土虎却没有动,他从自己脖子上把青鹅给他的玉佛摘下来,放在手心里,看了一眼,又使劲的攥起来,心里一时就疼痛无比。

    刘山炮看到他没动,就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说道:“土虎,你咋了?”

    陶土虎眼里含着泪,把手心里的玉佛往他眼前一亮,说道:“山炮哥,我想下山找大小姐,把她好好的安葬了。”

    刘山炮,沉吟了一会,说道:“山崖这么深,怎么去找?”

    陶土虎却走到崖边,望着下面,哽咽着声音说道:“不,我要下去找,大小姐,大小姐是跟着我出来的,也是为了救我而死的,我对不住她,我要去找她,不让野兽糟蹋她。”

    刘山炮看着他,动了动嘴唇,却没有说什么,只是朝着他点了点头。

    又朝着远处的刘黑七喊道:“爹,你们先走,我和土虎去追你们。”

    远处的刘黑七回头看了看他们,没有说话,只是挥挥手,带着众人下山去了。

    这时,已经接近黄昏,一轮残阳挂在天边,放着琥珀色的光,柔柔的抚慰着这血流成河的柱子山顶。

    陶土虎紧了紧裤腰带,就和刘山炮相跟着,沿着悬崖的边缘攀援而下。

    待到天黑,其中的惊险自不必说,两人到了悬崖的中部,这里是一个平台,大约有四个井台大小,是一面平整的大青石。

    再往下,就是在没有攀援的地方了,任是善于攀援的猿猴,也是望洋兴叹,下不去了。

    两个人围着平台转了好几圈,看着是实在下不去了,陶土虎望着脚下黑黝黝的深谷,心潮起伏,眼里含泪,嘴里轻声的呼唤着:“大小姐,大小姐……”

    最后,浑身无力,在崖边坐了下来。

    刘山炮也挨着坐了下来。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刘山炮转身搂住了陶土虎,慢慢说道:“土虎,你的心到了,我想,青鹅会知道你的心。”

    陶土虎两眼含泪,一低头,就看到在脚边的青草里,有一根鲜艳的发带,陶土虎拿起来一看,正是青鹅头上戴的那一条,上面还束着那几根熟悉的野鸡毛。

    陶土虎肝胆俱裂,眼泪哗哗的就流了下来,他伏在刘山炮怀里,哭着喊道:“大小姐,我对不住你……”

    哭了两声,就突然站起来,挣开刘山炮的怀抱,就要顺着山崖往下爬,嘴里喊道:“不行,我要找到大小姐……”

    刘山炮大惊,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喊道:“土虎,你要找死呀,你咋能下得去?”

    陶土虎不管这些,他一拳击在了刘山炮的胸膛上,把他打在一边,喊道:“死就死,我也要找到她……”

    说完,蹲下身,就要下崖。

    刘山炮大怒,扑上前去,一把抓住他的上衣,使劲把他抓下来,一拳头打在他的脸上,又把他按在悬崖边,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大声喝吗道:“你他娘的想死,也得先问问我,你忘了……你和我是生死兄弟,必须同年同日死,你死了,我陪着你就是了。”

    说着话,眼里也是滚下泪来。

    陶土虎听了他的话,忍不住伸出胳膊,一把搂紧了他,嘴里哭喊道:“山炮哥,我不是人啊,我一个大老爷们,耽误了一个女人不算,还就又害了一个,我不是人啊……”

    刘山炮趴在他的身上,紧紧搂着他,心疼的说:“不,兄弟啊,你没有,你是好人……”

    说完,就找准了陶土虎的嘴,紧紧地亲了上去。

    陶土虎心里难受,悲痛就像一片沉重的乌云,厚重的压在她的心间。

    突然,自己的嘴被刘山炮亲上了,一条时而柔软时而坚硬的舌头伸进了自己的嘴里。

    一阵迷醉的感觉侵入了他的心里,使他的心瞬时间轻松起来,那片让他痛苦难耐的乌云也渐渐地飘走了,只剩下一片热腾腾的激情在心间泛滥。

    搂着,抱着,挤压着,翻滚着,揉搓着,心里的火找起来了,身子里的火随即也烈焰腾空。

    陶土虎嘴里喃喃:“山炮哥……哥……”

    衣服松了,开了,在不知不觉间,脱了下来,两具热气腾腾的精光的身子,皮肉挨着皮肉,紧紧地贴在了一起。

    刘山炮被陶土虎压在身下,他的两条胳膊紧紧地搂着陶土虎的腰,嘴伸进了陶土虎的脖颈间,肆意的啃咬着、亲吻着,呼呼的喘着粗气。

    两个人,还是满眼的泪水,彼此紧盯对方,眼里除了泪水,只是慢慢地热爱,爱到眼底、爱到心里、爱到彼此的骨头里。

    刘山炮难抵心中澎湃的激情,他微微的呻吟了声:“兄弟啊,我的肉啊……”

    接着,在陶土虎身下,劈开双腿,直直的举起来,把自己最隐秘的地方,献给了陶土虎。

    陶土虎头皮发麻,肌肉紧绷,身子里腾空的火焰烧的他浑身的皮肤发红,他弓起身子,把自己的巨大对准了刘山炮,身子使劲一抵,两个人一起直起脖子,朝着天空一声嚎叫,就进入了刘山炮的身体。

    傍晚的山风吹起来了,在崖边呼呼直叫,吧冬天的寒意尽量的表达出来。

    可是,两具抽搐着的身子却是热腾腾的翻滚着、撞击着,皮肉的撞击声和毫不顾忌的嚎叫声,随着凌厉的北风,翻过山角,传到了山的那一边去了。

    费县境内,抱犊崮顶上。

    一弯冷月静悄悄的挂在天边,悄然无语。

    经过简单整修的房屋后院,刘黑七的房间,在桌子上点着几根明晃晃的蜡烛,桌面山铺着一块洁白的棉布,刘山炮映着烛光,拿着猫眼绿,贴近了白布,奇妙的情景出现了,猫眼绿墨绿色的光映照在白不上,白不上出现了一片密密麻麻的小字,但清晰可辨。

    林军师凑过来,把刘山炮把手掌稳,近眼仔细看,一字一句读了出来:琉球国主呈中华皇帝陛下脱岛归顺缴文自古中华帝王临御天下,皆居中土以制夷狄,夷狄居荒以奉中华。

    中华泱泱大国,福泽夷荒,贱卿蜗居陋室,日沐光泽,辈受君恩。

    今,受佞臣迷惑,触怒我主,实乃冠覆倒置,废坏纲常,渎乱甚矣。

    天兵降临,大梦初醒,为时已晚,唯,批发跌足,曲膝尘埃,听君发落,诺诺无言。

    若蒙陛下垂怜,不咎凌迟之罪,贱卿涕泣盟誓,自今初始,我琉球蛮荒岛国,莫非王土,我琉球垂髫黄须之民,莫非子民。

    愿伏撵下,岁贡天朝。

    琉球国主后阳成伏拜

    众人听罢,虽然大部分人并不识字,但是都一时默默无言,心里的感觉,纷繁复杂,不知是沉重还是欣喜。

    都是新潮起伏,难以平静。

    看现今,日本,一时崛起,傲视群雄,肆意制造战争罪恶,想到如果把这篇缴文公布天下,让小日本也汗颜一把,自是会大快人心。

    刘黑七坐在椅子里,靠在椅背上,微微闭着眼,不发一言。

    第八卷哥俩好第十二章 山炮哥

    许久,突然起身,用力一拍桌子,大声喝到:“痛快,他娘的小日本,也曾经有这么一天,现在再不老实,早晚就端了他的老窝,当初从我们中国逃出去的家奴仆妇,还想闹到天上去不成?”

    又拾起桌子上的夜明珠,拉过刘山炮的手,放在他的手里,说:“山炮,这颗夜明珠,总算物归原主了,这珠子就保存在你这里吧。等到端了小日本的老窝,再拿出来给这些狗日的看客,不等砍他们的狗头,就能羞死他们。”

    陶二虎看着刘山炮手里的夜明珠,又想起青鹅,心里的痛苦又一波一波的涌来,眼睛瞬间也润湿了。

    刘黑七看到陶土虎的表情,就叹了口气,拍拍他的肩膀,“不必伤心了,还有我们一大家子人呢,青鹅是个好姑娘,是我们柱子山的恩人,明日我们好好发送她,给她个修个衣冠冢吧。”

    陶土虎擦擦眼睛,点了点头。

    第二天中午,冬日的艳阳远远挂在天边,寒冷的东北风呼啸着从山顶吹过,遍地的野草已经枯干,发黄,竖立的野草茎干在风中发出一阵钢丝一般的呜咽声。

    陶土虎跪坐在小青鹅的坟前,不知道寒冷,脸上的泪水已经风干,山菜点燃了一堆纸钱,跪在一边,一边哭着,一边用一根木棍扒拉着火堆。

    等纸灰燃尽了,陶土虎叫过山菜,双双跪在青鹅的坟前,哑着嗓音说:“大小姐,好好上路吧,你放心,我会好好待山菜的,你们都是我的好姐妹。”

    山菜抬起泪眼,看了看陶土虎,一头倒在他的肩头上,“哇”的一声又哭了起来。

    山寨大殿里,刘黑七,林军师,刘山炮,陶土虎等人正襟危坐,在商谈军机。

    经过冯家庄一役,山寨里的士兵死伤加起来,有一个营。

    经过大家的协商,最后决定山寨的士兵,重新改编为三个营。

    一营还是警卫营,由刘山炮担任营长。

    二营为作战营,由陶土虎担任营长。

    三营为作战营,由胡万才担任营长。

    诸事安排完毕,将要散场时,刘山炮站起来,对刘黑七说:“爹,我想好了,这几天我要去济南一趟,宰了梁满山,为我娘和我哥报仇。”

    刘黑七眯着眼,坐在那里好久没有说话,林军师看了看他,对刘山炮说:“山炮啊,梁满山在济南,身居要位,身边戒备必定很严,不好行事啊,你这样去,会很危险的。我看这事,还是从长计议。”

    刘山炮眼眶一红,朗声说道:“此仇不报,誓难活人,我忘不了,忘不了我躲在柜子上看到的,梁满山,一定要让他血债血还。”说完,眼泪就流了下来。

    陶土虎看他这样,心里也是一痛,就走过来拉起他的手,眼圈也红了,“山炮哥,我和你一起去。”

    刘黑七咬咬牙,点了点头,“也罢,这仇迟早都要报的,难得这畜生来到济南,就叫他做山东的鬼吧。”

    刘山炮两手抓紧陶土虎的手,摇了摇,“土虎,明天,我们上路。”

    后院里,陶土虎和刘山炮刚走到自己的房门前,正想推门,就看到在窗户上透出了一个女人的影子,看样子,是坐在灯下缝衣服。

    两人赶忙停下脚步,对着脸互相看了一眼。

    刘山炮朝着门口站岗的士兵打了个手势,让他跑过来,轻声问道:“这不是我和土虎的屋子么?咋回事呀?”

    那士兵朝着窗户上 的人影看了下,说道:“是大当家的安排,他说他们是夫妻,就得住一屋,大当家的让你住在东厢房。

    陶土虎一听,心里就咯噔一下,他抬起眼,看着刘山炮,我……我和你过去住。”

    刘山炮心里也是一惊,他抬起头,看了看窗户上的影子,对着陶土虎说道:“别……别了,还是我自己去吧,你……在这里睡。”

    说完,就撒开步子,快步向着东厢房走去了。

    陶土虎看着他的影子,心里就用上了一股又酸又苦的味道来,他在门口站了半响,抬头看了眼门口站岗的士兵,就低着头,推开门走了进去。

    进到屋里,就看到一豆灯光闪烁在桌子上,山菜还是穿着那身素净的碎花衣裳,静静地坐在灯下,手里拿着自己的那件夹衣,正在缝补。

    看到陶土虎进来,就赶紧把衣裳放在桌子上,把手里的针线随意插到自己的发髻上,站起来说道:“兄弟,回来了?”

    陶土虎点点头,就走过去,坐在了桌子边上。

    山菜近距离的看着他,张了张嘴,就没有说出话来,只好赶紧来到床边,铺床叠被。

    弄了好半天,就慢慢地走过来,向着陶土虎说道:“兄弟,你……也累了,快点上炕睡吧。”

    说完,脸色竟然红了,低下头,粗糙的两只手,紧紧绞在一起,不说话了。

    陶土虎心里一震,就抬起头看过去,就看到山菜低垂着的头,在她的头顶上,已经出现了一缕一缕的白发。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两只手紧紧地攥起拳头,站起来,一步一步往床边迈去。

    床帐放下来了,灯吹熄了,一切都安静下来了。

    在静静的黑暗里,女人的喘息声渐渐地响了起来。

    忽然,那人被推开,陶土虎光着屁股从床上跳下来,抓起自己的裤子,胡乱地套在身上,打开门,不顾门外凛冽的北风,跑到东厢房刘山炮的屋里去了。

    进屋来,看到刘山炮还没有睡,正在灯影里,顾自坐在床上,倚在墙壁上,头往上仰,两只铜铃大眼睁得楞大,在直直的望着屋顶。

    听到门响,一抬头,就看到陶土虎光着膀子,夹着一阵寒冷的北风,窜了进来。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陶土虎冰凉的身子已经窜到眼前,随着一声呜咽的叫声:“山炮哥。”

    一骨碌,就滚进了刘山炮的怀里。

    第八卷哥俩好第十三章济南行

    刘山炮吃了一惊,赶紧抱住了他,一触手就觉得他浑身冰凉,全身还在微微的颤抖着。

    就赶紧伸手,把被子抓过来,盖在了他的身上。

    被刘山炮盖着被子搂在怀里,陶土虎身上渐渐被暖和过来,他微微的睁开眼,看着刘山炮的脸,鼻子一酸,眼睛里含着泪水,说道:“山炮哥,我……我不能喝她睡觉,我对不住她。”

    刘山炮看到陶土虎的样子,心里一阵的怜惜,就禁不住手上用力,抱紧了他,也是哽咽的说道:“兄弟,你别难受,夫妻也得有缘分才行,这怪不得你。”

    陶土虎在被子里面搂紧了刘山炮的腰,喃喃的说道:“山炮哥,她……她求我,求我给他一个孩子,,她说,这辈子就带着孩子过,别的……别的啥都不想了,可是,可是我就是给不了她……”

    话未说完,自己的眼泪就流了下来。

    刘山炮看着他满脸的泪水,心里也是十分的难受,他忍不住低下头,找到了陶土虎的嘴,亲了上去。

    泪水朦胧之中,陶土虎看到刘山炮朝着自己俯下身来,亲住了自己的嘴,一股暖流瞬时间在心中涌起,让自己难受的心暂时没有了感觉。

    他忍不住把胳膊环上来,紧紧地搂在了刘山炮的脖子。

    刘山炮鼻息逐渐的粗大起来,陶土虎感到自己的一条舌头已经被刘山炮狠狠地吸到了自己的嘴里,直到尽根。

    翻卷着、咂摸着,男人粗大的舌头就像两条扭动的鲶鱼,在两个人的嘴里吞进吞出,毫无节制。

    激情之下,刘山炮甩开陶土虎的嘴,抬起身子,把他身上盖着的被子一把掀开,把他肥大的裤子褪了下去,一头拱在了他的胯间,张开嘴,噙住了他膨胀的男根。

    陶土虎一声吟叫,难禁澎湃的激情,身子禁不住蜷起来,仰起头,张大嘴巴,大声的喘息起来。

    不一会,一股涌动的浪潮席卷了他的身心,在他压抑的低吼声里,随着他屁股的上下抖动,一股股热流从他的身体里喷涌而出,留着了刘山炮的口里。

    舒服、平静的感觉让陶土虎安静下来,他浑身懒洋洋的倒在炕席上,还在微微的气喘着,结实的胸膛和小腹还在剧烈的起伏着。

    刘山炮微微仰起头,张着嘴,硕大的喉结还在上下的攒动着,看着陶土虎伏在炕上的身子,结实黝黑的肤色,俊朗可亲的面容,一股难以抑制的火焰又从他的心底窜了上来,烧得他浑身发热,令他难受。

    他渴望去亲近他,去爱他,去疼他。用自己的怀抱,用自己的力量。

    他抬起袖子使劲的擦了擦嘴,几把解开扣子,解开腰带,把自己脱得精光,昂然竖起的胯间物件,就像一根旗杆,在宣示着新一轮的冲锋,就要开始了。

    刘山炮喘息着,浑身的肌肉紧绷着,他抬起手,烦躁的一把就把炕角的油灯扑打在了地上。

    黑暗里,他张开怀抱,一个鱼跃,就扑在了陶土虎的身上。

    第二天中午。

    在泰安开往济南铁路线上,一列火车喷着浓烟在不紧不慢的爬行。

    车厢里,熙熙攘攘,挤满了人,有出门提货的小贩,有公务出差的小公务员,游走亲戚的乡民,叫叫攘攘,喧嚣一片。

    陶土虎坐在座位上,穿着一身长袍,头戴一顶礼帽,打扮成商人的模样,在他对面,刘山炮也打扮成商人的模样,戴着一副墨镜,手里把玩着一只玻璃鼻烟壶。

    这次出行,本来刘黑七是叫他们多带上几个人的,可是刘山炮考虑到,这次行动是在城里,人多了,目标也大,所以只是他们两人上了路。

    两个人装扮成绸缎厂子的老板,正好刘山炮的一个姑丈在济南开着一家绸缎庄,就装作去谈生意,随身带了几匹各色的绸缎,作为样品。

    天将近过晌,火车才过了瓷窑,放眼外面,已经是满眼的荒山了。

    陶土虎从随身的包里拿出干粮,还有几块用油纸包着的腊肉,几块咸鱼,二个人粗略的吃了饭。

    刚拿出瓷碗到车厢的接头处喝了一碗水,就听到相邻的车厢里传来一阵吵嚷声,一会儿,一个老头拉着一个姑娘慌慌张张地跑过来,后面紧跟着两个鬼子兵,还有一个伪警察。

    在陶土虎他们面前,老头和姑娘被截住了,一个鬼子兵上来,不问青红皂白,嘴里一边儿几里瓦拉的叫着,一边甩了老头两个耳光,老头一个趔趄,倒在了过道里,嘴角瞬间也流出来血来,姑娘哭叫着蹲下身,拉起老头。

    那个伪军,急忙拦住鬼子兵,笑着劝解,同时回头呵斥老头道:“老驴头,活该你不晓事,太君也就是例行检查,你他妈的怕什么?没事也搞出事来了。”

    老头和姑娘不敢说话,蹲在那里只是浑身颤抖。

    刘山炮脸色一沉,就想站起来,陶土虎赶紧向他使个眼色,不让他动。

    这时候,后面的鬼子不理伪军的劝解,举起枪,哗啦一声拉开枪栓,指向地上的老头,吓得临近的人,赶紧闪开。

    陶土虎赶紧站起来,上前拉那鬼子兵,满脸笑容的说:“太君息怒,别和这些乡民一般见识,他们不懂规矩。”

    鬼子兵一瞪眼,就要推开陶土虎,陶土虎急忙朝刘山炮一使眼色,刘山炮会意,赶忙从货架上的行李里拿出一只烧鸡,两瓶好酒,陶土虎把烧鸡和好酒塞到鬼子手里,一边说着好话。

    鬼子兵见到这些东西,才脸色好转,在那个伪军的劝解下,骂骂咧咧的走了。

    再看那个老头,还是脸色苍白的坐在地上,见鬼子走了,急忙站起来,让那姑娘朝陶土虎跪下,自己也鞠躬,感谢陶土虎。

    陶土虎赶紧拉起他们,让他们坐在身边的座位上。

    攀谈中听老人说,他们是爷俩个,河北河间人,他这些年一直在省政府,就是现在的省会署任厨师,上个月,收到家里的来信,说是家乡遭了瘟疫,老婆子不幸去世了,只留下一个闺女在家里,只好回家把闺女带出来。

    刚才在车上,鬼子兵检查违禁品,看到姑娘长得标致,就起了歹心,强行拉着姑娘到前面去搜身,爷俩这才跑了过来。

    刘山炮听到这里,怒气冲冲的一拍桌子,“这些畜生,早晚会结果了他们。”

    陶土虎看了他一眼,伸手轻轻拍拍他的手背。

    听到老人说,他在省会署食堂里干活,陶土虎兴趣大增,唠唠叨叨和老人聊了一路,直到在济南下了火车。

    出了火车站,陶土虎在刘山炮的带领下,向他姑母家的店铺走去。

    在岳庙街的拐弯处,有一家不算小的绸缎铺就是刘山炮的姑母家,他的姑丈姓柳,是济南历下人,大约四十多岁的年纪,五短身材,很会说话,是个爽利的生意人。

    把陶土虎他们让进店铺里的会客室,让伙计上了茶,又看了他们带来的样品,非常满意,又在家里给他们安排了住处,可是陶土虎他们极力推辞,说是不好麻烦家里,只是在街对面的客店里定了一个房间。

    第二天,三个人借口到外面逛逛这有名的泉城,,就来到外面到处探看,当然,主要还是重点侦查位于岳庙街山东省公署,其实,韩复榘撤退时,把原有的省政府都一把火烧掉了,所以现在的省公署借住在岳庙街师范附小校舍作为办公地点。

    济南位居济水之南儿得名,尤其泉水天下闻名,“户户泉水,家家垂杨”也确实名不虚传,济南却是小的很,往南一走,到了黑虎泉,就到了南门出城了。

    连着对省公署侦查了两天,两人对这里哨兵的岗位布置,还有里面高官的出入,都有了一些了解。

    晚饭后,在房里商量行动计划,只见陶土虎一拍桌子,叫道:“真是糊涂,怎么就忘了他?”

    土匪的爱情——第八卷 哥俩好 第十四章 林剑波

    刘山炮奇怪的问:“是谁?”

    “火车上的那个老人啊,不是在省公署做饭吗?咱们明天就去找他,先进去摸摸情况再说。”

    第二天,陶土虎和刘山炮早早的来到省公署门前,在对面的店铺门前的石墩上坐着,等公署里买菜的下人出来,经过几天的查看,他们知道,每天都会有厨房里的人推着车子到市场上买菜。

    等到日上三竿,街上的人也越来越多,还是没见买菜的出来,两人就有些焦急。

    突然,从街的那一头开来一辆黑色的小汽车,停在公署门前,停稳后,从车上下来两个打扮入时的女人,一个穿着大红的旗袍,卷烫的头发,满手满头的金银首饰,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另一个,高挑身材,穿着一身素花的旗袍,长长的披肩发,鹅蛋脸,容貌俊美,神采飞扬。

    陶土虎瞧着第二个女人,心里一动,嘴里不自觉地“咦”了一声,这不是……这不是林剑波吗?阔别多日,又是这一身女人的打扮,险些要认不出来了,可是,那双有神的眼睛,精致的面孔,已经扎根在他的心里,所以,一看面孔,就会一眼就认出的,是她。

    陶土虎拍了拍刘山炮的胳膊,低声说:“奇怪了,那个穿素花旗袍的,就是林剑波,”又皱皱眉,“她怎么会在这里?”

    这时候,两个女人已经有说有笑的走进省公署的大门,两旁站岗的二鬼子,见到她们都低头哈腰的恭送她们进去。

    “哦?那她是什么来头?怎么和这些人在一起?”刘山炮也奇怪的问。

    陶土虎心里也莫名其妙,苦思而不得解。

    又等了一会,就看到买菜的两个人,推着车子从远处向大门口走来。

    两个人对望一眼,赶紧迎上去,陶土虎朝着两人抱拳问候一声:“两位师傅,请问,你们是公署里的大师傅吧?”

    那两人其实也就是公署厨房里的打杂的,听陶土虎喊得这样恭敬,心里先有了一些好感,就回敬道:“是啊,你是?”

    “哦,我们两个是从河北河间来的,来济南做点小生意,只因为家里有个长辈在公署的厨房里谋生,今日特来看看他。”

    那个拉车的用手一拍脑袋,大声叫道:“哦,一定是老韩头,他是河北河间人,不知你们是他的什么人啊?”

    陶土虎赶紧说:“我俩是他的侄子。”

    那俩人一听,就热情的说:“好,跟我们进去吧,老家来人,老韩头就又高兴了。”

    说着,就带着两人进了公署大门,两边的哨兵,看到是卖菜的回来了,也没有多问。

    往里走,陶土虎看到,正对门的四层大楼是以前的教学楼,现在已经做了省公署的办公大楼,不断的有人进进出出,大都穿着伪政府统一的黑中山装,楼前停着几辆小汽车,小汽车的前面都插着一面小小的日本膏药旗,在微风里轻轻地飘摇。

    拐过大楼,后面是好几排庭院,看来就是公署官员的住处了。

    厨房在大楼的东北角,是一进不大的院子,刚进院子,那拉车的人就高声叫道:“老韩头,老韩头,你孩子们来看你了,快出来。”

    “哎,来了。”随着一声应答,老韩头穿着一身白围裙,手里还沾着面粉,跑了出来,一看到陶土虎他们,神情先是一愣,随即激动地叫了起来,“哎哟,是你们呐,我还真没想到,快,快到屋里来。”

    说完,就在围裙上擦擦手,把他们两人让到了最西边的一间屋子里,进屋后一边喊道:“兰儿,快点出来,我们的恩人来了,出来沏茶。”

    里屋门上的帘子一响,那个叫兰儿的姑娘出来了,看到他们,也是非常高兴,问候一声,就赶紧忙着沏茶去了。

    刘山炮待到老韩头的坐下后,喝了一口茶,说:“老韩叔,我们来济南是想做一点生意,走到这里,就过来看看你。”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我和兰儿应该先去拜访恩人才是,倒是劳烦你们先登门了,这可如何是好啊。”

    两人和老韩头聊了聊天,从他的话里了解到,现在的省公署里,是借住的学校的房舍,新的公署籍贯,是在城内贡院墙根街原教育厅、省立剧院一带地方,新建的省公署大院,现在已经竣工,候日搬迁。

    所有的伪政府官员都是在大门前的大楼上办公,大楼后面的庭院,是几个大官,比如马良、梁满山等人的住处。

    最后,老韩头撇着嘴,说:“什么政府啊,披着狗皮装幌子而已,还不是日本人说了算,就是那个叫什么西田畊一的小日本顾问,每天定时蹲在大楼上,大事小事,都得请示他才行,包括这厨房里的伙食质量,都是日本人说了算。”

    陶土虎沉思了一下,就问老韩头:“今天在门口看到两个坐车的女子,来到大院里,不知您知不知道他们是谁。”

    “是穿着旗袍,打扮的花枝招展的那个吧,她是参赞梁满山的三姨太,听说很得参赞大人的宠爱,每天就是坐车出去,不是逛商店买衣服,首饰,就是约上朋友,下馆子,赌钱,您说的大概就是她,我们在院里,也是经常碰到她出去。所以才认得。”

    陶土虎听到这里,就和刘山炮对望了一眼,微微点了一下头。

    又寒暄了几句,两人就告辞了老韩头出来。

    刚走到大楼的拐弯处,就看到林剑波也正从梁满山家的庭院里走出来,正好碰了个对面,陶土虎看着对面熟悉的面孔,心里猛烈地跳了几下,张开嘴,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林剑波也是大吃一惊,随即面露喜色,两眼盯着陶土虎说道:“陶兄……陶先生,怎么是你?”

    说完,脸色突然又是一红,低下了头。

    陶土虎反应过来,抱拳说道:“是林姑娘,差点认不出来了,你这是?”

    林剑波面色一正,“哦,我是来串个门,正要回去,我们边走边说吧。”

    三个人就一边聊天一边向大门外走去。

    听林剑波说,她现在是一家报社的记者,和梁满山的三姨太是大学的同学,今天,是三姨太约她到布庄里做衣服去了。

    听说陶土虎到济南来做生意,她抿嘴一笑,语意双关地说:“省城现在可是日本人的天下,可不是山村老林,这里的生意可是不好做的。”

    说完,又不无担心地说:“我不知道陶先生,这次来做的是什么生意,现在济南日本人横行当道,鹰犬满地,说话行事,要倍加小心才好。”

    说完就要告辞离去。

    陶土虎急忙问道:“不知,以后如何才能找到林姑娘?”

    “占地报社,找林剑波就是。”

    两人在济南城里又逛了一天,全国闻名的四大泉群都去看了一遍,果然是名不虚传。

    趵突泉泉口如轮,奔涌的有半人高,黑虎泉隔着远远的就听到震耳欲聋喷涌声,泉水从三只虎口急泻而出,虎虎生威,让人振奋。珍珠泉环境优雅,泉水从水底如珠玑般默然而出。

    清澈的泉水顺着弯转的护城河流向大明湖,大明湖一波如镜,景色优美,虽然已经冬季,但沿河的垂柳和满含文化底蕴的古建筑,也让人能够感觉出“四面荷花三面柳,一城山色半城湖”的人间仙境来。

    直到太阳西下,两人又在驰名的老台门包子铺吃了晚饭,才相跟着回到客店。

    回到客店,刘山炮一开门,就感到一只硬邦邦的东西顶在了头上,急忙别转头,看到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站在门后,手里用的一看就是一只德造的勃朗宁。

    陶土虎在后面见事不好,一脚踢在门上,正好把门后的人推开,趁势出手,拧在那人拿枪的手腕上,已经把枪夺了过来。

    刘山炮紧接着动手,抬脚一踢那人的腿弯,趁他弯腰的功夫,一把拧着胳膊,把他压在地上,动弹不得。

    这时候,就听到屋里传来了一声叫好声:“好身手。”

    土匪的爱情—第九卷 林剑波 第一章 刺杀

    就看到林剑波正拍着巴掌从里屋里走了出来,“两位兄弟好身手,佩服。”

    刘山炮看了看林剑波,就松开手,放了被摁在地上的那人,那人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土,哈哈一笑,抱拳向陶土虎两人道:“两位兄弟,好俊的身手,天威佩服。”

    “这是冯天威先生,是我的上司,今天特地让我带他来认识三位英雄。”林剑波指着冯天威向他们介绍道,冯天威就抱拳向两人道:“得罪了,如若不是偷袭,也很难见识到两位台兄的身手。”

    “冯天威?”陶土虎两人觉得这名字好熟悉,就互相看了一眼。

    刘山炮锁紧眉毛,向冯天威问道:“冯先生,不知仙乡何处?可是否是新泰人?”

    冯天威抬头一笑:“哈哈,正想和你们说呢,我们还是老乡呢,我家正是柱子山下的冯家。”

    两人又对视一眼,刘山炮说:哦,原来是冯家二少爷,久仰大名啊。

    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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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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