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第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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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民国]狼狈相奸 作者:节操帝远行客

    正文 第27节

    [民国]狼狈相奸 作者:节操帝远行客

    第27节

    “你还管我踏实不踏实?”

    嘴边,递上来一勺半凉的粥。熊芳定猛的拂过去,当即就把那一碗东西全打翻了。稠乎乎的白米顺着薄被的背面淌下去,脏了一床。

    “夜里睡白天睡,有分别?自从进了这里以后,除了睡觉我还干过什么?”压抑许久,熊芳定的怒火在这一刻彻底爆发,他受不了这青年假惺惺的模样——有胆量在他背后捅刀子,却没脸卸下那副时日长久的奴才相。

    双眉紧锁的怒目而视,他低头对着默默收拾的青年啐道:“没种的东西!”

    刘为姜对着一番怒骂,没有反应更没有回应。抱起被子出去,片刻之后,他端着个水盆又回到了屋内。

    熊芳定气的满脸发红,连脖颈都是红的,好像腔子里燃了一团热火,灼得他心肺俱伤。然而刘为姜自顾自的绞了毛巾之后,爬到床上,开始脱他的裤子。

    熊芳定脸色一变:“你干什么?”

    刘为姜头也不抬:“别人做我不放心。”

    说着话,他已经剥出了两条光腿,长时间的不见光,那腿上的皮肤显得愈加细白——这是熊芳定的优点。虽说五官相貌上并不出挑,但人有一副天生的好条子,脱光了浑身上下通体雪白,皮肤细腻骨肉匀称。单单摆着看,是一种视觉上的享受,若是下手去摸,便又有了触觉上的享受。然而刘为姜木讷,不是懂得那些享受的专家。脱了裤子,他只知道用毛巾沿着两条笔直的腿一点点的往上擦,一擦擦到腿根,视线便自然而然的落在了当中黑丛丛的耻毛上。

    熊芳定羞恼愈加,喝道:“不用你来做好人!滚!现在就给我滚!”一手指着大门,他没法动弹,恨只恨自己那不争气的两条腿,既不能蹬出去狠狠的踩踏对方,又不能忿然的夺门而去。坏了一双腿,他哪儿也去不了,哪儿也跑不到,只能在这里虚张声势。

    刘为姜听他骂人,抬眼看了他一眼。

    “我走了,谁照顾你。”

    伏下身体,青年将嘴唇和鼻尖抵向他,开始贴着腿中间的毛发嗅他身上的气味。熊芳定双眼圆睁,只感觉对方的鼻尖正触着自己腿间那软绵绵的器具。鼻息淡淡,活着口中的一团热气吹出来,吹得他浑身一颤。

    很快,刘为姜含住了他,嘴唇湿润柔软,箍紧了圈住柱形的茎身之后又从口内探出了一点舌尖。舌尖刁钻,是块伶俐的活肉,顶进尿口上下滑动,顿时弄的他腰腹酸软,止不住仰头发出了一声短促的低吟。

    刘为姜一手抓住他,一手顺着底下的卵丸摸至会阴,指肚轻轻的抵住那一小片皮肉走动抚摸,摸得人气息紊乱的打了个激灵。

    “……混账东西!”

    经不起挑逗,被人纳入口中的器具几乎是在极短的时间内便完全的苏醒了。直挺挺的由耻毛中跃出来,再血脉贲张的插入红润的嘴唇间,余下根部两颗收缩颤动的卵丸,牢牢的贴住青年张开的下颚。

    刘为姜在他下面埋下脸,鼻尖也就此没入,浓黑的耻毛随着吞吐的动作一下下的擦过他脸颊的皮肤。熊芳定低头看,正吸到喉咙口的气当即便噎住了一半。

    他心里不愿意,然而身体却在视觉与生理的双重刺激下违背着意志硬要向腹下席卷的极乐投靠。毫无办法的,他红了脸又烫了心,伸手摁向刘为姜脑后,用着力气挺身往人喉咙深处顶进去。

    泄愤似的动作之中,那硬挺的器具时不时的总要露出一截半点水淋淋的茎身,抽到大半再重新顶入,粘稠的唾液便顺着红白分明的嘴角一点点的往下滴。只是一小会儿的工夫,他那一片全湿了。燥热难捱,他扬起脸接连不断的发出呼吸,不带呻吟,只听气流进出。

    刘为姜伏在底下面色潮红,两颊因为吸吮的动作鼓缩不断,中间抽空的拔起一眼,竟是目睹了对方情动十分的模样。略显困惑的一皱眉,他垂下眼睛又把口中的器官往深处吸进去。重重的几记摩擦,一股热流射在了他的喉咙里。

    熊芳定摊在床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身下的枕头已经滚到了一边,仰面朝天的看着天花板上的花纹,他忽然哼哼的从腔子里憋出了两声闷笑。

    刘为姜舔舔嘴唇,重新绞了毛巾来给他擦拭下体。擦着擦着,这青年忽然面露疑惑的抬起了头。然后像只猫一样轻轻巧巧的对着床上的人探出两条胳膊,他爬到了熊芳定的正上方。

    脸对脸,眼对眼,细细端详,仿佛在寻找什么答案。

    片刻之后,他终于俯身把脸贴住了对方起伏不止的胸口,用那半边耳朵听着人腔子里鼓动的心跳声,低低的说道:“我……爱你么?”

    熊芳定冷冷的扫了他白色的颈脖,默不作声的又把视线转向了窗外。

    61第五十八章

    车子载着两个人在镇东的地界转了一圈,最后在一间茶楼前停了下来。期间赵宝栓一直攥着沈延生的手不肯松开,光用手指头掏他手心里的软肉,还不是好掏,是刁钻的连掏带挠。沈延生在他手里痒了又痒,恨不能扑上去咬他几口。

    及至到了目的地,沈少爷的忍耐也到了头,推开车门兔子似的窜出去,狼狈的同时还不忘记扶一扶头上的凉帽。

    赵宝栓坐在车肚子里往外看,一边捡起人遗落在车座内的墨镜。

    “你就这么爱太阳晒?少晒一会儿难受是不是?”

    沈延生睨他一眼,心说这不要脸的也真是好笑,明明是大粗人一个,偏爱在形象上使劲。之前就是,为个头型翻老半天画报都不嫌烦。现在倒好,管了自己一个人还不够,还管天管地的管起别人晒太阳了。

    扭身往茶楼里进,他根本连理都不理。跑堂的一见有客人,便主动的上来招呼,及至看到了他身后的赵宝栓,立刻就恭恭敬敬的一鞠身,说道:“赵团长,二楼的包间已经给您预备出来了。”

    沈延生一听这动静,再去看赵宝栓,发现这人正站在底下的楼梯口上,装模作样的扮绅士。绅士也是个绅士,因为头脸服饰都堪称整齐,然而举手投足又带着点刻意表演的生疏,仿佛是仔细的注意着自己,但又免不了偶而的“真情流露”。

    手里揣着一把墨镜左换换右换换,他时不时的又去抚一抚衣服口袋,大概是在琢磨究竟怎么收才够妥当。最后实在是无可奈何,“绅士”先生把那两条镜腿向外一掰,直接带到了自己脸上。顶起两块小圆镜片,他仰头冲着上方的沈少爷一笑,露出满口白牙:“哎呦我操,这镜子可够黑的!”

    跑堂的在边上点头哈腰的伺候,一听这话,绷着脸皮想笑也不敢笑。他不敢笑,沈延生不屑笑,于是三人前后上了楼,谁也没多言语一句。

    沈少爷烦了一路,心浮气躁,所以一进包间就直接往屏风扇后头的茶桌走,然而真等他绕过那张绷花的屏风,却是颇为惊奇的站在原地不动了。

    茶桌前,坐着个清眉秀目的青年,一身衬衣长裤的打扮,干干净净大大方方。唯一美中不足,是他半边脸颊上落了两道半寸多长的疤痕,因着底子细白,所以尤为显眼。

    “刘为姜?!”

    沈延生下意识的便往后退了一步,正赶上赵宝栓往前面来,随手捡便宜似的托了他的腰,赵团长没皮没脸的调侃道:“叫你不要站在太阳地里,怎么了,把腰晒化了还是把腿晒化了?”

    沈延生没空搭茬,一时也忘了绕向自己的手,紧紧的盯住青年的面孔,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而几乎令他大惊失色的刘为姜在态度安然的喝了口茶之后,乃是波澜不惊的抬眼望向了后面的赵宝栓。

    “钱呢?”

    赵宝栓不慌不忙道:“当然是带来了。”

    说完,他一手搂着沈延生,一手从上衣内袋中摸出了一张支票大小的方纸条,对着青年晃了晃。

    刘为姜起身走向门边,伸手抽取支票的同时,视线不轻不重的往沈延生这里扫了一下,语气淡淡道:“沈干事,别来无恙。”

    沈延生一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对着青年点点头,默无声息的目送着对方扬长而去。

    赵宝栓见他看刘为姜看得出神,动手在他腰上拧了一把:“看什么,他这么好看?都破相了。”

    沈延生低头拧开那只不肯老实的狗爪子,走到桌边坐下。桌上的茶,刘为姜喝了些,此时光剩下个杯子。沈延生低头盯了盯,心中不免有些起伏。

    刘为姜是熊芳定的人,怎么一会儿的工夫就跟赵宝栓扯上关系了,而且从刚才两个人的交谈情况看,这关系也不是一天两天。

    抬眼看,赵宝栓已经近到了眼前,摘了脸上的墨镜片子,欣欣然的照顾着桌上那几个茶杯。沈延生想问,又怕一问又跟这人沾上关系,避不开苦,再没有自找苦吃的道理。

    跳过刘为姜不说,他一副泰然自若的表情:“说吧,你到底什么打算。

    “什么什么打算?这不该是我问你么,人,我是给你放了,可你倒好,转眼就跑得连影子都没了。这要不是我前两天去问了一趟仇报国,你是不是还得躲上一段日子?”说着话,赵宝栓笑模笑样的递来个茶杯。

    沈延生不以为意:“我躲了么?只是前阵子总有婆姨来骂人,不好出门而已。”

    “婆姨?”赵宝栓鄙夷道,“这么短短几天,你还惹上风流债了?”

    沈少爷笑而不语,低头喝了茶,说道:“如今我们既然各得其所,你大可不必再在一些小事上做纠缠。”

    “我纠缠你什么了?”

    拉拉扯扯小打小闹,这些在赵团长这里当然不能算是一种纠缠,反而他倒是觉得不是冤家不聚头,沈延生越是闪避,他就越稀罕。求而不得是一种乐趣,似得非得更是趣中加趣,所以对于俩人现下猫扑鼠似的关系他还是比较满意的,因为足够新鲜,并且又时刻好玩。他就爱看这小白脸对着自己浑身炸毛急赤白脸的模样,有意思。

    沈延生默了默,似乎是没什么具体的纠缠内容可以说,唯一可以说的,只有那几场半遮半掩的手忙脚乱。

    没法理直气壮的作答,他便转移话题,问起了最近一阵里虞棠海的动向。一说,赵宝栓似乎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未开口就端着茶杯先闷声闷气的乐了。

    原来这老东西前阵子刚从朋友手里得了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经不起美色的诱惑,所以没日没夜的对着美人耕耘撒种,结果一个不小心,把腰扭了。虞太太得知此事,气的回了外县的娘家,大小一双女儿因为在这桩事宜上向着母亲,也跟着一道走了个潇洒了无痕。剩下个大美人摆在眼前能看不能吃,虞棠海的日子可以说是惆怅郁闷到了极点。

    前去探病的七七八八,每天都有车水马龙的队伍,可知道缘由的也都掩着不说,只在暗地里偷笑。不知道缘由的,还得虞棠海哈哈的打着马虎眼敷衍,一天的客会下来,他只觉得眼累心也累,干脆的,这几天府门紧闭,禁止一切人员前来探望。

    赵宝栓日前去过一趟,只当是老头子年纪大了腰腿不好,直至见了仇报国,才经由仇报国的一张大嘴了解了各种缘由。

    而沈延生仔仔细细的把这番玩笑话一听,却是没有觉得哪里好笑。略显鄙夷的瞄了赵宝栓一眼,他两眼一垂,闷声不响的喝茶。

    茶水咕噜噜的穿喉过,沈少爷的心思也咕噜噜的跟着打转。距离他上次去见镇长,已经过去好多日子,中间因为要一直没理由去。可如今得知人坏了身体,倒是个巩固关系的好机会。他之所以拒绝参谋处的活,就是不想再跟仇赵二人有所联系,可这不代表他跟虞棠海也要毫无关系。多个人多条路,更何况这个还是罗云当前的镇长呢?

    赵宝栓笑眯眯,叫来跑堂的加了几样时鲜的茶点,两人各怀心思的吃了这一场早茶。

    傍晚时分,沈延生回了家,他是一个人回的,因为赵团长半道上有事,只得让他下了小汽车上了人力车。而沈少爷绷着这一天的神经,自知获了解脱也是浑身轻松,当然不会在意这做法得不得体,合不合理。

    等他经过隔壁那所大宅的时候,那家朱红漆的大门已经闭上了,门口点了两盏大灯笼,在傍晚的虫鸣中透出红彤彤的光。

    沈延生站在那大门底下抬头看,正遇上夜风阵阵,抓着灯笼底下的苏流带子轻轻飘动。看着看着,他脸上露了笑。

    附近的宅子大多是用来金屋藏娇的场所,所以平常来说,生气并不多。一遇上新住户热热闹闹的搬家,那家什也多半是女人用的东西,琳琅满目花样繁复,一件一件往里面清点着运送,总有些旧时娘娘贵人论着级别下赏赐的意思。然而今天这家略有不同。家具摆设中既没有女人用的梳妆台,也没有装饰细巧的衣柜鞋橱。所以自觉经验丰富的沈少爷断定,这邻居必定是个男人。

    仰着脸在原地站了半天,他脚下动也不动,光抿着嘴笑,一直笑到前方自家院门里出来了门房。门房见他莫名的发傻,便出声招呼。他啊啊的嗯了两声,才跟人回家里去。

    进了院子关了大门,他边走边吩咐门房这两天去注意着隔壁的动静,打探打探到底住的什么人家,他也好去择日的进行登门拜访。

    有了新邻居,迫不及待的就想登门——沈少爷实在是耐不住寂寞。过去他自觉清高,不屑跟人攀关系,现在他依然继续清高着,不过这清高显然打了折扣。

    刚从白家岙回来,他心如止水,想好了抱着这一笔丰厚的财富安安稳稳的做寓公。可真能做成了么?静久了又趋着闹往上靠,他骨子里就是个偏于欢闹的人。所以那些姨娘们赶来骂门他也不要人去拦,若是没了那些唧唧喳喳的声音,恐怕他这宅子就显得过于静了,静得他心里发毛,他就要郁郁寡欢闷闷不乐。吃不下睡不着,整个人仿佛是一轮大圆月亮忽然哑了光,就此黯淡下去。

    不过现在好了,他又有了新的邻居,等到哪天跟人家搭上关系,他的日子便有了新鲜空气。月亮也圆了亮了,完完整整的一颗,挂在天上又是个白光闪闪的大玉盘。

    之后几天,沈少爷中规中矩并没出门,不过他也没闲着,一颗心莫名其妙的兴奋激动,激动兴奋,绕着自家院墙一圈一圈的走,期间只要一走到两家挨着的那一部分,便状似无意的朝对面看。

    隔壁那一家,门房已经替他打听过了,但是说得不太清楚,光知道这家是新来镇上的,独门独户,没什么亲戚。虽然这东加长西家短的探听做得并不深入,不过沈延生自觉十分满意。

    新来的,独门独户,没什么亲戚。

    可不是跟他境遇相似!

    翻来覆去的琢磨,他越来越想攀这门邻里关系,然而找不到由头。因为隔壁的院里总是趋于宁静,几乎从白天到夜里都没什么进出的迹象。这可能是因为人刚搬来,房子还没彻底弄好的缘故。也可能是这家人生来就喜静,进门出门也都是悄无声息。暗自揣测了多种可能性,对交友极度渴求的沈少爷简直有些望眼欲穿。

    这天吃过午饭,他又顶着头上郁郁葱葱的树荫站到了墙根前,白墙黑瓦的对面,就是隔壁家的花园。他仰着脸往里面望,可是个子不够高,只能看见一片葱茏的碧枝绿叶。

    扭头看看院里没有别人,他便依着墙根又往前站了站,然后小兔子似的抻着脖子向上做了几个连续的跳跃,准备越过那黑漆的瓦顶,看看对面到底是什么光景。

    就在他吧嗒吧嗒往上蹦的时候,院墙另一面,却是窸窸窣窣的传来了人声与动静。

    62第五十九章

    动静叮叮当当,听着像是铲子锹子齐齐登场,沈延生仰着脸站在墙根底下发愣,一会儿工夫就听对面有人高声问道:“这墙好好的,哪里豁了?”

    “主人家说豁了就是豁了,你们拿钱干活的,废什么话?”搭话的是个细嗓门,声音高高的扯开来,混着少年转青年的涩劲。沈延生听在耳里觉得十分耳熟,可一时半会也想不出来是谁。

    这时候,那声音又开口了,气势依旧,只是略微的往下压了压:“哎,你们谁给我把梯子搬过来。”

    话音一落,墙后立即有人连声答应。很快,沈延生在高处漆黑整齐的瓦片层后面,看到了两条梯子腿,接着“啪嗒啪嗒”,又从梯子腿中间,冒出了一颗青虚虚的圆脑袋。

    那脑袋甫一露面,便同沈少爷的一双眼睛摆成了个小眼瞪大眼的架势。

    小眼睛先楞后弯,反应很快。而沈少爷在一眼对望之后,扭头便走,脚步之快,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变相的奔逃。

    小眼睛赶不及,忙在后面喊道:“嫂子!嫂子你慢点走啊!”

    这时候,门房带着刚买的礼物往院子里走进来,因为早上沈延生吩咐过,说是这几天要去看望新邻居,所以需要一些拜访用的礼物。

    提着礼物跟主人走了个迎面,门房挺高兴的,举起手里打包的东西,讨好似的说道:“先生,你要的东西我都给您买好了,还特地让老板给您包了包,您看看,绝对体面。”

    果然,那几个盒子依照大小顺序次第相叠,外面统一的包着彩纸,看起来红的红,黄的黄,图案金光灿灿,很是喜庆。

    然而礼物包装喜庆,沈少爷的心情却不喜庆,更不要说是探望那位素未谋面的新邻居。对着门房哼了一声,他步子迈得很大。

    “谁要你弄这些俗气的包装了,全都给我退回去!”

    门房不知所以,跟在后面说道:“这都是照着礼数来的呀……”

    沈少爷把步子一顿,冷下脸:“我要去看虞镇长,你叫我带这些去?”

    门房一愣,心里纳闷,几时说这礼物要置办给虞镇长了?不是给隔壁的新邻居么?

    摸不着头脑,他听见隔壁院墙那里传来了动静,叮叮当当像是有人在对面干活。门房的一抬头,正看那围墙上面晃过一颗圆不溜丢的青皮脑袋,脑袋浮瓢似的冒了两下,顺着墙后的梯子缩了回去。

    看样子,这是隔壁做活的跟主人闹了不痛快。

    如此一琢磨,门房于也转了方向:“哎,是我办错了,是我办错了,现在就回铺子里退去。”

    一点头一猫腰,他说完话就要走,沈少爷叫住他问道:“你买的什么东西?”

    门房答道:“外国来的奶油饼干,还有水果糖什么的,都是些漂亮热闹的东西。”

    沈延生想了想,两道睫毛一开一合,最后露出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盯着他说:“算了,留着吧,给镇长的礼物你另外买就是。”

    这一天的中午直到晚上,沈少爷都显得有些烦躁不安,后院里大凿小砸的不安生,他也尽量的忍着不说不动。倒是门房先后来了几趟,说是隔壁那家都快把院墙砸穿了,让他给拿个主意。可沈少爷极其大度的把手一挥,表示只要没到真穿的地步,人要挖就由着他们挖去。

    挖掘事业断断续续,进行到第二天,沈延生终于出门了,坐着小汽车,他直奔芙蓉街的镇长府。

    虞棠海在温柔乡里吃了横苦,又因为探望者众多,又吃了颜面口舌上的苦,故而一不做二不休,把自己当做深宫里的宝贝,彻底的藏了盖了。而沈延生又不是什么惊动天地的人物,虞镇长也不会为了他就网开一面,所以直奔主题显然是无法达到目的的。如此,他只能稍稍的绕个弯子,虞棠海见不着,虞家侄少爷虞定尧,不是天天的盼着他去么?同为虞府中的大宝贝,虞少爷的门槛可就低得多,近得多了。

    时值暑假,虞定尧呆在家中百无聊赖。想出去玩,但是天气太热,往太阳底下一站,不说不动都能看见一身热汗汩汩的往外冒,更不要说玩了。

    上身穿了件浅蓝色的短袖衬衣,他在底下配上了短裤和拖鞋。短裤是西洋款式的,刚到膝盖的长短,精致剪裁的裤管下,可以看到两条线条流畅的小腿。敞身趟在铺有凉席的躺椅上,他一手握着汽水,一手摆在旁边的水晶盘子里。

    嘴里哼着时兴的歌曲,两只拖鞋被他穿成了东倒西歪,要脱不脱的勾在脚趾上晃晃荡荡。哼完两句略作停顿,再腾出嘴唇跟舌头,喝一口汽水,攥一粒葡萄。先后交替的将一番吃喝大业进行的有条不紊,他两眼一闭打了个哈切,发现自己肚中口中全是腻腻的甜,甜的几乎要发酸了。

    最近这一两个礼拜,虞少爷心里总有些暗暗的得意与开心。他开始往外冒胡茬。毛耸耸的刺头每天早上都会雨后春笋似的拱出皮肤来同他的手心打打招呼,亲热亲热,让他觉得又新鲜又快活,好像身体里忽然冒了股蓬勃向上的源泉,突突的往外喷着生气。

    迫不及待的,他要家里的佣人去洋行里买了一整套剃须工具,然后每天兴高采烈大张旗鼓的刮,刮得脸都微微泛红了,还舍不得停手。他知道自己这是要长大的趋势,所以心情激奋难以平静,只可惜这一腔子心潮翻滚并无人分享。

    跟谁说呢?跟虞太太说?不能,虞太太虽然对他视如己出,但毕竟是个女的,他一说既不能引起共鸣,还容易让人笑话。弄不好,也会把他自己搞的很害羞。所以无论如何也不是个合适的对象。

    虞太太不行,叔叔更不行,因为镇长是不会管你究竟新添了多少胡须跟毛发的,他要管也是管镇上的自卫团到底添了多少兵。

    自知自己的胡须无法同兵马相媲美,虞少爷捂着心口嘴角无处可去的骚气,喜出望外的,迎来了沈延生。

    沈延生也是短袖衬衣的打扮,只是袖子外面的手臂微微的被阳光晒黑了,原本的白皙如雪留下了淡淡的蜂蜜色,是一种健康美。

    对着虞定尧露齿一笑,他把手里的礼物盒子,放到了躺椅边的小几上。然后看着小孩儿一手汽水一手葡萄的饱足模样打趣道:“侄少爷,你可真是会享受,我不来看你,你也就不知道惦记我,一个人躲起来喝汽水,吃葡萄,好不快活。”

    虞定尧一听,顿时有些发急,伸手拽了几粒葡萄摆在人手里,又急吼吼的喊来佣人送汽水。最后起身把人让到那阴凉舒服的躺椅上,自己倒像是个伺候人的,扒着躺椅扶手蹲到了地上。

    笑盈盈的望向沈延生,他笑得干净而坦然,浓密的睫毛扑开来,让他一对弯弯的眉眼拗成两朵小黑扇子,忽闪忽闪的随着他的目光动作着。

    “沈大哥,你可终于来了!我都好久没看见你了!上次还说要带我去澡堂,不是也没去么?”

    沈延生砸了口汽水,扭头说道:“你可别拿我开玩笑,带你出去玩是可以,可哪有去澡堂的,要是被你叔叔知道了,不骂我才怪。”

    虞定尧作势撅了嘴回道:“他哪会骂你,顶多回来骂我而已。”

    沈延生笑道:“你都知道会被骂,还要我去,这是有心要害我不是?”

    虞定尧十个手指细细白白,轮番的摆在扶手上弹了弹,表情认真的说道:“我怎么会害你,我是很尊重你的。”说完,他盯着沈延生沉吟片刻,忽然又笑了,不过这一次笑得很狡黠,“沈大哥,你摸摸我。”

    脑袋一伸,沈延生见他递了个下巴过来,有些不解:“摸什么,你是大姑娘?”

    虞少爷抿着嘴摇头晃脑:“摸摸,嘴唇上面!”

    沈延生把葡萄塞进嘴里,沾着残余的水渍把指肚贴到了那棱角分明的嘴唇上。来回一摩挲,平淡无奇,并没有什么特殊的,便故作不快的责怪道:“你这又是什么花样?”

    虞定尧神秘兮兮的耸了耸肩,把他的手指往皮肉里使劲摁进去,然后搓一搓弄一弄,小声说道:“我也长胡子了!”

    沈延生莫名其妙:“长个胡子而已,至于这么见牙不见眼的开心?”

    虞定尧立即从地上站了起来,洋洋得意的踢着小腿走了几步,沈延生抬眼看,发现这小孩儿几日不见,竟是又长了些个子,就跟地里吸了肥的苗一样,天天换着新样的疯长。

    眼神一转,他又从盘子里摘了个葡萄,分出三个手指朝着虞定尧招了招,立马就把小孩儿哄到了跟前。弯身而立,虞少爷把胳膊撑在他两侧的躺椅扶手上,唇红齿白的从他手里衔走葡萄瓤,小孩儿抬脸问道:“对了,沈大哥,上次我托你那事情,你帮我办了么?”

    “上次?什么事?”

    “就是你那位小舅舅呀。”虞定尧鼓着半边腮帮子,腾出舌头说话,“我不是托你帮我还人情么?”

    沈延生顿了顿,回道:“还了还了,一件小事,你都能记这么久。”

    虞定尧道:“滴水之恩还涌泉相报呢,再说他帮我那些也不是滴水之恩,是杯水。”

    沈延生拍了拍他鼓鼓囊囊的脸蛋:“他是杯水,那我这么大热天的跑来看你,能算多少水啊?”

    虞定尧吃了葡萄,笑嘻嘻的说道:“嗯,当然要比他多,是一澡盆的水!”

    开口闭口不离澡堂跟澡盆,这虞少爷是魔怔了吧。

    沈延生眯起眼睛做了个蹙眉的表情,一推人肩膀,从躺椅上坐起来。

    “澡堂我就不带你去了,不过我新买的宅子里倒是有个浴池,前两天刚让人收拾出来,你去看看?”

    虞定尧说:“浴池?我家里也有啊。”

    沈延生笑他犯傻:“没有佣人盯着你,浴池不就成了澡堂?”

    虞少爷否认道:“我不是怕人看,我是……”想看别人四个字不好意思说出口,他脸上微微的泛了红。然而转念一想去沈大哥家里,那不是可以跟沈大哥一起洗澡了?这是个相互亲近的好机会啊。

    “……我是怕麻烦到你。”

    沈延生起身理了理身上的衣服:“麻烦什么,去了就不麻烦。不过去之前倒是真有一桩麻烦事。”

    虞少爷一脸疑惑。

    沈延生道:“你得带我去见一趟你叔叔,就说我把人借去我那里学习交流去了。省的他事后知道了,再怪罪我。”

    63第六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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