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第6节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小贴士:页面上方临时书架会自动保存您本电脑上的阅读记录,无需注册
    [古耽]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正文 第6节

    [古耽]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第6节

    “老爷,对不起,我隐瞒了我的身世,虽然你从没有问过我,但是我在府里的这些日子承蒙您的关照,我本不是流□,虽然我的亲人的确是无一存活。”

    唐季惟略感兴趣的问:“那你是什么来头?逃犯?还是仇人追杀?”

    唐歆抬头,仰着说:“我是岭南王的嫡孙女,我原名叫韩岚卿!所以,我才会知晓朝廷党派之间斗争的利害。”

    唐季惟手中的茶杯一抖,立刻放下杯盏把她扶了起来,说:“跪不得跪不得,你是名正言顺的郡主,是我眼拙了!”

    “您救了我,这是应该的,况且,我早已不是什么郡主,只是一个漏网之鱼而已!”唐歆低下头,落寞之色可见一斑。

    唐季惟站起来,叹口气,说道:“岭南王一案的确是先帝听信小人了,这无可推脱,只是你孤身来到京城莫非是想报仇?”

    唐歆摇头,站起来,说:“我知道皇权的势力,也明白韩缜不是他的父皇,我不会做让天下动荡百姓不安之事,一个岭南王一脉就已经够了,再多的牺牲我也负担不起。”

    唐季惟点头,看着眼前的女子,觉得非池中之物,颇有女侠之气,皇室女子的骄矜之态毫无沾染,不得对她这番话很是佩服。

    “你想要做什么?我尽量帮你一把!”

    唐歆笑着看向眼前的男子,用风度翩翩玉树临风都不足以形容的男子,说:“应该是互惠互助才是,我决定明天去应选宫女,我想打入皇宫的内部得到我需要的消息,若是能在皇上边上侍奉不也能帮你一把么?”

    唐季惟一愣,到没想到这么多,不过,从郡主到宫女,不是异常坚韧执着的人根本不会承受来,看她的姿色国色天香也不为过,要是被韩缜看上岂不是没有脱身之日。

    唐歆看他思索犹豫的神色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便说道:“我自有分寸,不会引人注目,我已经不是郡主了,但我是岭南王一脉唯一的血脉了,若我不去为他们平反,我们一家只能生生世世背负乱党的骂名了。”

    唐季惟虽然不了解她,但是看她一路从岭南到京城就知道她是目的明确不肯罢休了,当年先帝处置岭南王的时候他们不过沖龄,如今要她一个小女子去平反昭雪,实在是悲凉!

    “好吧,我知晓你的不得不为,但是若有危险一定要通知我,在宫里做事要懂中庸之道,别冤屈未反到把自己给搭进去了。”唐季惟嘱咐她。

    唐歆微笑着点头,这么灿烂而明媚的笑容,在一个不过十五六岁的女子脸上是多么常见,而唐季惟在唐歆脸上就看到过至此一次。

    “我去找赤脚大夫给你易容一下,你这样太容易被瞩目了!”唐季惟看着她的容貌皱眉,依稀记得赤脚大夫是会点旁门左道的。

    唐季惟想着就要匆忙出门,唐歆前倾拉住他说:“大人,您的案子还没查完呢?”

    唐季惟狡黠一笑,说:“你进宫为我窃取了机密我不就迎仍而解了吗?”

    说完就冒着小雨出门了,唐歆连伞都没来得及递给他,就见俊秀的身影一下子就隐没在黑夜里了。

    知道唐季惟是在宽慰她,唐歆眼眶微微湿润,从七岁家变到现在,接近十年的时间,不是做工就是在乡野山村苟活谋生,自从奶娘在她十岁的时候病逝,还却从未有人待她如斯。

    唐歆扶着门槛仰面,若有一天能为家人平冤昭雪,她一定要求唐季惟把她留在唐家,就算能帮帮他照顾唐老娘也好。

    唐季惟找到赤脚大夫的时候他还在屋子里抿着小酒,冷不丁的冲进来一人把他的酒都吓洒了许多。

    “作孽啊,可惜可惜了!”赤脚大夫摇头叹息说。

    唐季惟解下雨披,若不是门房的老大爷硬着塞给他,他估计现在得成落汤鸡了。

    “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来干嘛来了?”赤脚大夫继续喝着小酒晃着脑袋说。

    唐季惟拿过酒壶就喝了一大口,暖了一下身子,说:“你可以做个假的脸皮吗?”

    “怎么?嫌你自己的脸皮还不够厚?”赤脚大夫问。

    唐季惟懒得理他,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说:“唐歆想要进宫,我得让她不那么危险!”

    赤脚大夫放下酒杯,眯着小眼睛看着唐季惟说:“不是美人计?”

    唐季惟整理了一下袍子,说:“美人计要是能用我第一个用在你身上,不然找你时也不用你跟这么废话了!”

    “你还嫌弃我多事?我还觉得你给我找麻烦就是好的了,哼!”赤脚大夫作着鼻孔朝天的模样,说:“欺君之罪是杀头大罪,你不怕我还怕呢,到时候你只要说一句不知道就全部摘出去了,我这个大夫不就成了替罪羊了么?”

    唐季惟交握着双手,说:“好主意,先前我怎么没想到,来的路上还一直犹豫着,现下看来是不用了,就用此法了吧。”

    赤脚大夫被噎得老骨头嘎嘣脆响,觉得这个熊孩子可真是跟她娘一模一样,在损人不利己方面天赋超群!

    赤脚大夫未免唐季惟砸了他的酒坛子,就只好把脑袋别在裤腰上帮他做了。

    “喏,这是药水,涂在脸上不出三日就会融为一体,比假的脸皮一撕就来好了不知多少,解药给你,用解药洗了脸三日之后就会复原,绝不损伤一点!”赤脚大夫谈起他的药及其兴奋得意,就差没摇着唐季惟的脑袋问怎么样了。

    “好东西,那你抠抠索索的,干嘛不早拿出来?费劲!”唐季惟哼道,看着他得意的表情就忍不住想泼他冷水。

    “忘恩负义的小崽子,迟早有人治你!”

    赤脚大夫看着唐季惟行入雨中,愤恨的摇头说。

    端阳宫里,太后留着韩碧和韩疏慧一起在殿里用晚膳,很久没想天伦之乐的她今日也是神采奕奕的,很是满足。

    “阳成啊,你都多久没回来看母后了?没有孝心的家伙!”太后用了膳留着她们说话,看着小女儿嗔怪不已。

    阳成公主最是喜欢外出之人,除了嘉义皇后所出的大长公主韩鸳以外,就属她最得先帝宠爱,是第二位有封地的未嫁公主。

    “儿臣这不是来看您了嘛,母后!”阳成坐到榻上黏着太后撒娇说。

    玉成公主经历了丈夫被处死抄家之后,脸上的光彩飞扬就少了许多,坐在韩疏慧旁边郁郁不欢的样子也很让太后恼怒。

    “玉成,皇帝的意思是今科的才子们都很不错,你有意中之选吗?母后给你指婚。”太后说。

    玉成抬起头,不屑的说:“都是一些迂腐无趣之人,儿臣哪有看得上的。”

    韩疏慧在一旁默不作声,心里却在腹诽道:新科状元就很不错啊,只是你配不上人家而已。

    太后想了想说:“那新科状元如何?哀家听宫人们说他很是不错,一表人才又才识渊博,看着皇上的样子,是很喜欢他的,要不让皇上安排见见?”

    玉成自来就傲气瞧不上小门小户出身的,她的驸马必定是人品家世都极体面的才行,她早已经打听过状元的家世,寒酸得要死,嫁了他岂不是落了脸面,她是决计看不上他的。

    “算了母后,儿臣就这样也挺好的,免得找个不济的又要被嘲笑了!”玉成装作郁郁寡欢的说。

    太后眉头一皱,收回拍着阳成的手,威严十足的说道:“你是公主,是哀家嫡亲的公主!谁在后面嚼舌根子哀家绝不会饶了她,再嫁的公主又如何?你是哀家的长女,尊贵万分,这一次决计要千挑万选个良配,哀家到看看有谁敢对你半分不服!”

    玉成嘴角微微上扬,眼底是闪烁不明的得手的光彩,不枉她装了这么长的时日,果然有效。她要的就是太后这样的态度,只有把她当做跟阳成一样未嫁过的公主一样,她才能寻个好人家!

    阳成看着她二皇姐松了口气的模样,就知道她算计得手了,看了一眼还在震怒的母后,她不得在心里哀叹,母后聪明一世却也被自己的儿女给谋算了一世,当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填写暑期实践昨天没更,亲们轻拍啊!

    ps:不能因为断更一天就不收藏了哦~爱妃们,快来占座吧!

    再次ps:不收藏会怀孕!【凶狠状~

    ☆、江天一其人

    唐季惟看完了卷宗也收到了刑部探子的消息,坐在书房里沉思,知道夕阳西下,从窗外看着红彤彤的一片印在了屋子里。

    “幺儿啊,吃饭了!呆在书房都一天了快出来歇歇,你老娘我特地亲自下厨了啊!”唐老娘大嗓门在唐季惟耳边炸开。

    唐季惟拎起书桌上的空食盒,走到了饭厅,当着众人的面挑了几碟小菜,再把梅花酿装进了里面。

    “我到外面吃,不用等我了!”

    撂下一句话就走,唐老娘根本来不及追上他,只得在后面气吼吼的说:“真是儿大不中留,连媳妇丈母娘都没有都开始往外面扒拉东西了,几碟小菜而已,他老娘我是这么抠抠索索的人吗?带回来吃也行嘛!”

    唐老娘给唐歆抱怨,唐歆抿着唇没有搭话,一旁的年纪较轻的婢女都转过身捂着嘴吃吃的笑了起来。

    而唐老娘还在一旁叉着腰感叹儿大不由娘,表情哀伤得不得了!

    江天一在牢里坐着老神在在的看着眼前的“大人”,没有不屑也没有惶恐,好似他还是那个跺脚一下就能震后秦三下的异姓王。

    唐季惟带着饭菜,示意狱卒打开了牢门,狱卒立刻眼色极好的端上了一个小桌子。

    在这种戒备森严的大牢,连苍蝇都没办法进来,江天一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过活人了,连狱卒都不在这最深处走动,可想而知这种牢狱先在人的心理就已经压迫了神经。

    唐季惟把饭菜摆好,倒好了梅花酿,一人一杯。

    “这是家母亲自做的饭菜,虽比不上王府的厨子做得精致美味,但应该比牢狱里的饭菜好得多,王爷请!”唐季惟说。

    江天一掀了一下眼皮,拿起酒杯,放在鼻尖深吸一口,而后一饮而尽。唐季惟举着酒杯晃着,酒香溢满了整个牢房。

    江天一也不说话,兀自拿着酒壶倒着酒,优哉游哉的喝着。

    “王爷好胆识,不怕我下毒吗?”唐季惟微微一笑。

    江天一没有看他,只是仰头饮下一杯清酒,说:“是什么人什么货色,本王还是能一眼看出来的!”

    唐季惟颇有兴趣,以为这位王爷应该是传说中那样的暴戾多疑,没想到却有泰山崩于面前而不改其色之本领,在这个死亡的前站居然还有如此品酒的心思,连前世的顾贞观都只有自叹弗如,唐季惟也不得赞一句始皇帝的慧眼识人,江氏一脉的确是人才辈出,若不是碰到了韩缜这个狠辣精明的对手,也许这天下真能易主了。

    “王爷见过的人如过江之鲫,没想到季惟还能入了王爷的法眼,真是在下的荣幸!”唐季惟举着酒杯说。

    江天一扯起嘴角一笑,倒满酒杯和唐季惟相碰,摇头说:“你倒是比我有意思,要是前几年遇见你的话,说不定我还会把你收入麾下,可惜啊,本王现在是瓮中鳖,逃不了了!”

    唐季惟见他并不用饭菜,撩了撩袍子,说:“饭菜不称王爷的心?”

    江天一摇头,说:“当年在军营中与将士们同吃同住,这样的菜色算得上美味了。”

    “那是如何不食?莫非王爷是装出来的果敢?”唐季惟挑眉。

    江天一直视他,双眼像雄鹰的眼睛一样阴鸷而深沉,整个人的气场完全变化,和传说中的那个人变成一模一样,充满了攻击和侵略。

    唐季惟并不是真正初涉官场的人,只有别人怕他的时候,他到没有主动躲闪过别人的眼光,倒是现在江天一的眼神有种让他不寒而栗的感觉。

    “王爷被在下戳中了痛脚?这样像是要吃人的眼神真是和民间的传闻一样,王爷,名声太坏也是一个败笔啊!”唐季惟语重心长的说,表面镇定自若,实则双手紧握成拳,随时准备应变。

    江天一收回了阴鸷的气场,只是摩擦着酒杯,抬头看着唐季惟说:“你来的目的是什么?我一并告诉你了去,免得以后来往不绝的人打扰了我的清净!”

    唐季惟眨眼,并不认为这是一个好现象,也许是曾经也从云端衰落地狱,他很理解独自在这个铁栅栏里望着头顶的乌黑数着过日子的感觉,他也知道江天一的年纪比他大了十几岁,心神本领都是个中翘楚,即使在这种狼狈的情境下,他也没有如当时的顾贞观一般失态。

    唐季惟低头看着印花酒杯,说:“我并不想从你口中知道些什么,只是单纯的来拜访一下你……”

    “哼!拜访本王?在这种黑漆漆阴森的大牢?本王到不知新科状元唐某人有这种奇怪癖好!”

    江天一冷哼着打断了唐季惟的话,并冷冷的看了一眼,刚才略微轻松的气氛荡然无存。

    唐季惟苦笑着看着江天一,他总不能直言不讳,说前世慕名你的才华和气度,现在看你和我前世一样落到如此境地于心不忍吧?

    江天一很迅速的在脑海里回转了一边唐季惟从进来到现在的表现,一颦一动都在脑子里过滤一遍,并没有发现什么马脚或者不妥。也就姑且认为他是出自于好意,但脸色还是一样冰冷,只是眼中的温度略微上升了一点。

    唐季惟整理了一下袍子,站起来说:“既然王爷认为我来者不善,我也就不妨直言了。”

    江天一靠着身后的干草,就像靠着一个金丝软枕一般,示意唐季惟说下去。

    “王爷做事严谨,可我所得到的卷宗反应出来的都是一些低劣的漏洞,这样的把柄落在皇上手上,王爷以为可以骗得过谁?”唐季惟娓娓道来。

    江天一的脸上出现一丝玩味儿的笑容,眯着丹凤眼看着眼前被京城百姓吹得天花乱坠的状元爷。

    “王爷以为这样就可以脱身吗?让一些官员把乱七八糟的卷宗摆在我前面,妄图扰乱我的思绪,只是落在我手里可惜了王爷的谋算了。皇上是容忍不了江山被亲王们割据,但王爷所制造的漏洞证据太假,连我都蒙骗不了,你还想呈到皇上面前去么?”

    “我知道你这样做肯定是有万全之策全身而退的,我也知道王爷的疑心重,想脱离了后秦自行扩张,若我没有猜错的话,王爷是准备诈死离京,而后往西南方向自立为王吧!王爷的人最近全部撤离了京城,而我所得到的情报是大部分都出现在了西南或者往西南的方向,由此可见王爷的用心良苦。王爷,在下说得对么?”

    “啪啪!”

    几声掌声响起,唐季惟像是粉面落幕的小生一样,笑着鞠了一躬。

    江天一绝没有想到计划会被一个小小的侍郎给看出来,脸色虽不是很好,但也没有失了风度,只是开口说:“你口中低劣的证据漏洞,是我府上三十二位谋士共同筹划出来的,只是没想到人外有人!看来,我可以把他们都送到下面去了。”

    唐季惟笑着收下赞美,说:“承认承认!”

    江天一脸色一凛,一个健步就闪身上前掐住了唐季惟的脖子,勾起嘴角,阴森森的说:“知道了太多的人总是命不够长的,既然我反正是要死之人,也不怕多你这一条罪状!”

    唐季惟双手枕后,悠然的看着比他高了一头的男人,眉眼中的狠厉是那么的熟悉,像极了那个狠心杀死他的人,唇薄则无情,原来,大家都是无心之人,只是错入了尘世而已。

    “要杀便杀,废话这么多!”唐季惟毫不在意的看了一眼他宽厚的肩膀,这样近距离的接触让他的视线没有落脚点,总不能一直盯着人家的脸看吧,虽然,他长得还不错!

    江天一收回攻势,站立在唐季惟的面前,脸上的冷酷之色不减半分,果然是有“冷阎王”之称的江王爷,唐季惟在心里赞叹一声,韩缜也算不易了,居然可以让他背弃封地和人脉,败走西南!

    “你是个聪明人,我也就不废话了。若你跟着我做,功名利禄我都不缺你的,若你要吐出我的秘密,你非死不可!”江天一给出了一个选择题。

    唐季惟眨眼,作不在乎状,说:“有不有第三种选择?我不告诉别人你的目的,让你诈死离开!”

    江天一阅人无数,还没有见过如此奇怪之人,不得被他说愣了一下。

    唐季惟踱到小桌子前,喝了一口梅花酿压惊,那种被勒死的感觉在江天一掐住他脖子的一刻彻底回到了他的身体里,他只是表面的沉稳而已,前世那种窒息的感觉已经让他在午夜梦回中醒来无数次了,江天一的手劲太大,即使没有掐死他,也足以留下五指青紫的痕迹了。

    “你到底是何目的?莫非你也想当反贼?”江天一回身对着唐季惟说。

    唐季惟难得的冷哼了一声,反贼,他不正是吗?

    “当啊怎么不当,如何?当个反贼也需要资历么?”唐季惟反唇相讥。

    江天一笑着掀开黑袍坐下,倒了一杯酒递给唐季惟,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有点儿意思!”

    “王爷不肯收我?刚才不是还在遗憾没有前几年遇见我?王爷的态度变化之快却是连稚子都赶不上的。”唐季惟挑起嘴角,挑衅而高傲。

    江天一举着杯子和唐季惟干了一杯,说:“好,本王就成全你!”

    韩鸢匆忙地提着华丽端庄复杂的长裙迈上玉阶,身后的宫人都落后了一大截,来往的宫人看见一向庄重稳沉的长公主如此失态,也不免晃了一下神,却还记着跪了一地请安。

    韩缜正在勤政殿休憩,早朝的事务已经花了很多精力,他有些疲惫的让旁边的宫女揉着太阳穴,李昇在一旁点着熏香。

    “长公主,您不能进去,奴才没有通报呢!”门口的小太监大声叫嚷着。

    “你让开,拦着本宫有你好果子吃!”韩鸢一提裙摆,朝着内殿走去了,身后的小太监立马擦着额头并不存在的汗水,也不知皇上听到没有。

    韩缜睁开眼睛,气势汹汹的长公主就劈头盖脸的骂下来了。

    “你是不是让人关了江天一,你怎么这么不知轻重,我知道你野心大想攥紧权力,可是江氏一族可是太祖亲自御赐了铁卷世袭罔替的,你是不是嫌的你名声还不够坏,你杀了顾贞观拔掉了顾氏一族你还不够吗?江氏是你能这样明目张胆的就抓的吗?”

    韩缜看韩鸢骂得差不多了,就开口让李昇给长公主端了杯茶去解解渴。

    “弟弟,你怎么就不明白我的苦心呢?”韩鸢泄气的坐上了韩缜旁边的榻。

    “你杀了贞观,姐姐虽然怨你但也知道人死不能复生,再恨你怨你也无济于事了,你能治理好父皇和祖宗留下来的江山,姐姐也愿意和你一起背负骂名。”韩鸢低着头,发髻上的流苏也顺着滑下来。

    “虽然,皇家是无情,但是也不能把当年的有功之臣全部一网打尽吧,你让在朝的官员何等心寒惶恐?你又让天下的百姓如何评论你?”

    韩缜拿起香片嗅了一下,沉声说:“后世自有判断,朕只要社稷安稳百姓安居就可以了。”

    韩鸢一拳打在棉花上,力气被卸得一干二净,她匆忙从封地赶来,五天快马加鞭,就是想劝阻皇帝饶了江氏,起码留江天一一条性命,没想到皇帝固执至此。

    韩鸢叹气,说:“想必你也不后悔杀了贞观,对吧?”

    韩缜缄默不语,难得的被话堵在了喉咙,只得敛下眼底的情绪,说:“他已经去了,我后悔不后悔他都不在了,既然事实如此,我也不必感怀歉疚了,治理好江山我相信他会原谅我的。”

    韩鸢苦笑,这个傻弟弟,难道他以为她看不出他攥紧的拳头吗?难道他以为李昇没有告诉她自从顾贞观死后他就整夜难眠吗?难道她会不知道他埋头政务其实是害怕面对心里的那个人吗?

    韩鸢收回附在茶杯上的手,端坐着看着前方的殿门,说:“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檀香盒你装的是什么?你骗我可以,骗天下人都可以,可别连着自己的心都骗了!”

    韩缜身形晃动片刻,李昇上前给他垫了一个软垫掩盖住他的失态。

    韩鸢继续说着:“你是天子,你也是我弟弟!”

    韩鸢转头看着他这个戾气颇重的弟弟,微微扯着嘴角说:“我也很希望你快乐一点,都说皇家无情,你我不也一起风雨相伴多年么?母后若泉下有知,也不希望看到你把自己你逼成如此境地!”

    韩缜嘶哑着嗓子说:“你是如何得知我盒子里的东西的?”

    韩鸢哼了一声,看了一眼李昇,并没有将他招供出来,只是斜眼看着他说:“那么宝贝的放在床榻上,若我不知岂不是太蠢了么?韩缜,你现在翅膀硬了姐姐在你小的时候都做不了你的主,现在也没有妄想治治你,只是……”

    这位风华万千的大长公主叹息了一声,那句话就飘散进了韩缜的耳朵里,像是风轻轻刮过,却无法证明它从未来过。

    “扔掉了心的人始终是无法真正懂得为人的苦乐的,何况是一个想留名千古的帝王!”

    =========================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来猜一猜江天一出现的原因吧!踊跃哟!

    我提示一下,他有cp的哟~大家快在下面留言猜他的另一半,猜中有奖!

    ps:看过不留言的会怀孕,看过不收藏的会怀双胞胎~【怀孕啊怀孕,双胞胎呀双胞胎~

    ☆、二女入宫

    韩缜在偏殿里召见了唐季惟,作为史上第一个在任命三天后就被赋予重任的状元,唐季惟倒是八风不动,把那些等着看他笑话的官员们给急得胸中郁气横生。

    韩缜拿着一本书斜靠在榻上,双眉微皱,眼睛深邃而不见底,即使看似悠闲的姿势也阻挡不了他逼人的气势,唐季惟默默的看了他一眼,心里觉得就算他不当皇帝当个将军也是可以的,那周身的戾气足以把人压迫到喘不过气来。

    “臣叩见皇上!”唐季惟跪下行大礼。

    韩缜放下书,呷了一口茶,说:“起来吧!”

    唐季惟听罢才提着袍子站起来,现在他是一个良臣,那么他的一切都要服帖顺从,并且还要有所不同,可以让韩缜耳目一新提拔上去的不同。

    “江天一的案子怎么样,朕看爱卿好像已成竹在胸了。”韩缜直视唐季惟的双眼,迫使唐季惟不得不低下头盯着自己的鞋面。

    “回皇上,臣已经理清案件的来龙去脉,所有的赃物证据皆在寻找之中!”唐季惟拱手回答。

    韩缜右手撑着头,疲惫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李昇立刻端了提神的参汤上前,韩缜摆手不用。

    李昇苦着脸又端了下去,唐季惟面色不动,他知道韩缜是不喜这些参汤什么的,太过于依赖药物的作用一贯不是他的作风,在他周围的世界里掌舵者永远都只能是他一个。唐季惟勾起嘴角,他太明白韩缜的想法了,因为他曾是这样的人。

    唐季惟微微勾起的唇角,被韩缜眯着眼迅速的捕捉到了,哪怕只是一闪而过的弧度。

    “朕让你去查,不是等着你给我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案件是早已查清的,朕让你做的就是查找赃物证据,你倒好,给朕的答案若有似无!唐爱卿,你的能力可不是这样的,这个朕很清楚!”

    韩缜的话语一字一句砸在了唐季惟的心上,让他不得不思量再三他的意思,想着或者是自己露出了马脚让他起疑了?

    唐季惟掀袍下跪,清秀俊逸的脸庞也随之低下,恭恭敬敬的请罪。

    韩缜挥手让他起身,唐季惟低头的那一刹那像极了某人,他略微有点走神,所幸及时作出反应,到嘴边的名字又轻轻的滑落回喉咙去。

    唐季惟走后,丞相宋辞从后面的玉屏风后走出来,看着殿门摸着胡须,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老丞相有何高见?”韩缜长身玉立,威武挺拔。

    老丞相宋辞捻了一把胡须,说:“似曾相识!”

    “几分?”韩缜问。

    宋辞摇头,目光空远的望着前方说:“不好说,皇上既然起了疑心又为何要用他?不怕若是他,会来找你报杀身之仇吗?”

    韩缜背着手看着宋辞,嘴角微微浮现嘲讽的笑意,说:“他要是真有如此想法倒好,朕就在此恭候了!”

    宋辞摇晃着脑袋,银白的胡须飘来飘去,已经花白的头发梳理得整整齐齐,精神矍铄不像是花甲之年的老头儿。

    宋辞带着愤恨的目光看着韩缜说:“他要是在世可比你要懂得俘获人心治理天下,你不过是利用了他的重情重义而已!哼!要不是你还有点良心,没……咳咳,老夫绝对不轻饶了你!”

    韩缜转头看着被气得面色发红的宋辞,丝毫不对他这大不敬的言语有任何动怒之像。这老家伙在一天就会骂他恨他一天,他并不在意。

    韩缜让宋辞站在屏风后面的缘故,也是因为在唐季惟身上看到了几分故人的影子,由此生疑。

    不过,不论是相貌还是气度都和故人大相径庭,这师徒俩也完全没有想到后面的事情,若是相信转世重生,兴许还能找到漏洞。

    可惜的是,韩缜是一个典型的我命由我不由天的霸气者,而被称为儒学大师的老丞相也深谙子不语怪力乱神的这回事,所以,唐季惟是险过一局!

    江天一早已告诉了唐季惟他的“赃物账本”在何处,唐季惟也只需要做出一副很卖力查案的样子即可,对于做与韩缜背道相驰的事情,唐季惟不膈应不习惯是不可能的,但是只要一想到他杀了自己流放了族人,他就觉得这是因果报应,他之所以没死成就是老天让他来完成这一个“果”。

    唐歆被宫中的管事选上,唐老娘还很疑惑唐歆为何要进宫的事情,对于她来说,这样的生活平平淡淡波澜不惊就很好了,作甚要去那个她眼中的龙潭虎穴去。

    “娘,您这是偏见,那您为何要让我去考试?不就是光宗耀祖吗?那时候也没见你说宫廷是龙潭虎穴,官场是万丈深渊啊!”

    唐季惟安抚着闷闷不乐的唐老娘,兴许是唐歆太讨她喜爱,没有女儿和儿媳妇的唐老娘总想着把人家变为其中一个,现下被选进宫,年岁不过了二十五是出不来了,对此她也只能扼腕叹息了。

    “哎,你们现在的年轻人我是越来越不懂了,罢了罢了,自己选的路就是爬也要爬完,别怪老娘没提醒你们,功名利禄身外之物,保住小命儿才是最打紧的事儿!”唐老娘忍不住叮嘱几句。

    唐季惟笑着点头,应了下来。

    唐歆的一干物什全部准备好,宫里来接人的马车也到了赤脚大夫家的后门,唐歆坚持要在此上车,唐季惟也明白几分她的意思,不好拂了她的心意,就一大早把她送过来了。

    唐季惟看着眼前这个和她年龄相仿,同样经过多重磨难的女子,脸上的容貌已和从前相去甚远,但却也是一副清新可人的样子,唐季惟点头,心里想着这样倒是容易堙没在人群里,如此甚好!

    “万事当心,要是有一天想出来了就递消息给我。”唐季惟说。

    唐歆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提着宫裙盈盈下跪,唐季惟伸手去扶也停在了半空。

    唐歆正正经经的磕了三个头才起身,唐季惟苦笑着扶她起来。

    “真是在折我寿了!”

    唐歆笑着并不在意,只是想起某事面目庄重的说:“我昨日在选宫女的场子里看到了一人,回来时你又在兵部办事,故而没有相告,我思量再三觉得还是应该告知与你。”

    唐歆少有吞吐之时,唐季惟也不得不严肃起来,带的却是云淡风轻的口吻,说:“哦?还有我认识的人吗?”

    唐歆捏了一把拳头,仰起头皱着眉说:“是唐宓,我听张婆子说是给了五两银子才到手的名额,我猜她家里是拿不出这么多银两的,多半是上次你给二婶的罢!”

    唐季惟被吓到,面容上倒是丝毫未动,眼底流露出惋惜的情绪,对唐歆说:“本该是二八年华的妙龄少女,娘不久前还说凭着我的依傍她以后也可寻个好人家了,可见现下是彻底无望了。”

    “您不生气?”唐歆疑惑的问。

    唐季惟斜挑了一下眉毛,说:“比起我被骗的十两银子,被赔上后半生安稳幸福的唐宓才是最可怜的吧!”

    唐歆佩服于唐季惟的豁达思维,也只是点点头不再多言。

    当马车把唐歆带上那个未知的深门时,唐季惟就已经隐隐觉得往后提心吊胆的日子是少不了了!

    “怎么?媳妇儿跑了不高兴了?”赤脚大夫从后面走出来,看着唐季惟一副望着远方的情景,打着趣儿说。

    唐季惟是懒得理他这些没正形儿的,也怨不得唐老娘选择了唐老爹,起码,在成熟稳重方面他身后这个踩着草鞋一身邋遢的人都远远不足了。

    回了状元府,唐老娘听了唐季惟的话,气得摔破了最喜爱的青瓷茶杯,胸膛上下起伏得恨不得马上去撕了唐二婶的嘴脸。

    唐季惟抚额,说:“这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也不全是二婶的错,要不是唐宓自己同意谁又能逼迫她?”

    唐老娘气得梳好的发髻都歪在一旁了,恼怒的说:“要不是她撺掇,宓儿能这样去做吗?为娘的怎么这么不醒事,那皇宫是一般人能够全身而退从里面走出来的吗?唐歆去了我拦不了,无亲无故的我也不能硬把她拴在家里,可唐宓算怎么回事?他二婶就生生的把我们蒙在鼓里,真是要毁了宓儿的一生哪!”

    “唐德呢?他也死了吗!他怎么没来告诉我!”唐老娘跳脚,想起了唐德这个臭小子。

    唐季惟摇着蒲扇给唐老娘消气,说:“我打发人去问过了,说是看上了扬州的丝布生意,唐德早就南下去了。”

    唐老娘扼腕,狠狠叹气说:“怪不得!要是唐德在也不会让他娘和他妹妹这样乱来。夭寿啊!这是做的哪门子孽出了这么个混蛋娘亲,把自己的女儿生生往火坑里推啊!”

    唐季惟安慰她,说:“人家自有考量,二婶这么会算计的人怎么会让唐宓当一个小小的宫女?”

    唐老娘被点醒,坐在椅子上叹气,也不再大嚎了,只说着各人有各人的志向,既然唐宓妄想成人中龙凤,她这个做伯娘的也不好阻拦,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也就知道了,反正败落了府里也有她一口饭吃,麻雀变凤凰了他们也不得去求她什么。

    唐老娘心里记着唐二婶不跟她说实话,还左右拿着唐季惟的官声威胁她,唐老娘也不再多言了,有些人是一步一步的让自己人寒了心的,也怨不得别人冷漠已对。

    ==============================

    作者有话要说:  忙着回学校的事情,没有存稿的哀家冷落了众位爱妃~真真是哀家的罪过了~【甩手绢~

    说好的收藏呢?哀家可没有忘记哦~

    爱我你就收藏我~【娇羞脸~

    ☆、番外之舍下

    上书房内铺着地龙一向是温暖如春的,外面凛冽的寒风和飘散的雪花倒是一点没有让在里面读书的小人儿们感到寒冷,皇帝重视子嗣的教育读书问题,特地选了大鸿儒宋辞任先生,选了一些大臣家里年龄相仿的男儿送进了宫给众位皇子当伴读。

    顾贞观生得好看,才十二岁的样子还未长出以后的英气来,只是粉嘟嘟的样子很是惹人爱怜,鉴于他并不热心的性格,到没有多少人愿意跟他玩笑,今日也只是穿着浅蓝色绣花袍子很是可爱精神,却因为书房太过暖和而用单手支着脑袋认真的打起瞌睡来了。

    宋辞也不点破他,毕竟让他这种满腹才华的儒生来给这些乳臭未干的小孩儿上课,他即使是认真教授也是有些不乐意的。他哪知道,这儿的头号刺头儿让他真是哭笑不得,顾贞观半眯着眼睛打瞌睡的样子让他气极反笑,真正该骄纵的皇子一个个却认认真真的记着笔记,还不时的提出疑问请教老师,也就他这个伴读胆大妄为。

    “顾贞观,你来说说你的理解!”宋辞沉着声音看着右手边支着小脑袋一点一点的顾贞观。

    顾贞观被四皇子踹了一脚,嘶嘶作痛,恼怒的看了他一眼,才晃着身子像是牵线的木偶一般站起来。

    懵懵懂懂的样子,却气定神闲的问了一下旁边四皇子太傅的问题,四皇子不喜他在宫中横行的模样自然不会回答他,他也不在意的扯了一下嘴角,宋辞即使是修养极好的老师,也不禁后牙根磨得咯吱响了。

    宋辞提醒他:“《孟子》的《尽心章句下》,谈谈你的理解!”

    顾贞观哦了一声,而后歪着脑袋看了一眼对面的韩缜,才说道:“学生不知!”

    宋辞被气得一个倒仰,幸亏早有防备才不至于太过失态,双眼冒火的盯着顾贞观,这个小不点儿可是彻底砸了太傅应材施教的牌子了,难怪一向淡定宠辱不惊的太师也被他气得脸色发黑。

    “下学之后留下来,为师再说与你听!”宋辞铁青着脸说。

    顾贞观又哦了一声,点点头坐下继续支着脑袋研磨玩儿。

    下学之后,大家都散了个干净,四皇子嫌弃的扯过被顾贞观压住一旁的长袖,皱着眉拂袖而去。

    韩缜收拾了书本儿,贴身的太监李昇立刻接过书稿来仔细的收在了怀里,才引着韩缜出了门。

    宋辞不想自己被一个才十来岁的孩子气得失了风度,觉得对付顾贞观这种软硬不吃的就必须软硬兼施,刚才落了小孩儿的面子,现下也得给他安抚他几分。

    宋辞这样想着起身看着一旁的顾贞观,顿时脸又黑了一半,那个挥着狼毫涂得满纸都是不明物的熊孩子到底是谁送进宫的?宋辞从头到脚都散发着黑气。

    顾贞观没注意已经把老师气得变黑了,睡饱了的他无聊的在宣纸上舞龙画凤,还嫌不够乱似的,把砚台里的上好香墨全部给倒在了上面,开始弯着腰呼呼的吹着玩儿。

    宋辞心疼那一方好墨被如此糟蹋,就像看着自己的孩子被邻居的臭孩子一阵乱揍一样。看着这个头疼的孩子,他觉得顾丞相一代名相怎么会生出这种妖孽来,还敢把他送进来当伴读!

    “顾贞观,你今天要是不讲清楚上课的内容就别想吃饭了!”宋辞威严的踱步到顾贞观面前,看似狠辣的说。

    顾贞观小时候长得极为漂亮,扑闪着黑幽的眼睛说,“不怕,娘亲会让人给我准备点心吃食的!”

    看着顾贞观那一副“太傅你别担心我吃不饱”的样子,宋辞就觉得他全身的血液都在倒流,他不信自己治不了这么个熊孩子,立刻把他从案后面揪出来立在一旁。

    “讲不出自己的理解来今天就别想回家了。”宋辞威胁他说,但想了一下好像不够严重,又立刻补充到:“你母亲也不会来接你,你父亲还会揍你!”

    顾贞观撇嘴,什么大儒嘛,明明就是街头老混混,威胁一个小孩儿很有成就感呵

    但是一想到母亲为自己无奈神伤又轻言细语责备的样子,顾贞观就不得不肃穆正色以待,立刻甩开宋辞的手滔滔不绝起来。

    “孟子曰:“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是故得乎丘民而为天子,得乎天子为诸侯,得乎诸侯为大夫。诸侯危社稷,则变置。 牺牲既成,粢盛既洁,祭祖以时,然而早干水溢,则变置社稷。意思是说,百姓最为重要,代表国家的土神谷神其次,国君为轻。所以,得到民。心的做天子,得到天子欢心的做国君,得到国君欢心的做大夫。国君危害到土神谷神——国家,就改立国君。祭品丰盛,祭品洁净,祭扫按时举行,但仍然遭受旱灾水灾,那就改立土神谷神……”

    “我不是让你解释,我是让你用自己的意思解读!”宋辞眯着眼说。

    顾贞观瞥了他一眼,说:“我还没说完老师你急什么?”

    宋辞咬牙,说:“那你继续!”

    “孟子认为国君和社稷都可以改立更换,只有老百姓是不可更换的。所以,百姓最为重要。“民”是一个集体概念,“民”作为一个集合的整体是贵的,重于国君的,但“民”当中的每一个个体,普普通通的一介小民又怎么样呢?孟子这里没有说,也就很难说了。 不过,就我们的了解来看,个体的小民是不可能与国君的重要性相抗衡的,不仅不能抗衡,而且还不知道要轻了多少倍。但学生所见与孟子略有差别,学生认为一个好的君主是更为重要的,把百姓放在第一位却没有能力去帮助,这也是一个庸君。学生认为,在把百姓放在第一位的前提是必须有一位德才兼备的皇帝才可,不然,民反了,君自然就轻飘飘的了!”

    宋辞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顾贞观前面的话和几个皇子的话别无二致,倒是后面的言论值得深思,将门无犬子,顾丞相的儿子怎么会只是一个纨绔子弟呢!

    “你很有想法,那我方才问你之时你怎么不作答?”宋辞不解的问。

    顾贞观哼了一声,说:“先生是糊涂了罢,在场都是以后储君的备选者,我作此言论岂不是让人遐想?学生惜命,不愿意卷入其中!”

    宋辞笑了,老狐狸碰上小狐狸,小狐狸自然是没有老狐狸善于遮掩的,宋辞拍一下顾贞观的肩膀说:“我看你和大皇子走得很近,你想必是早有想法的吧!”

    顾贞观年纪轻轻抱胸挑眉,轻笑着说:“怎么?走得近了些就是要表明立场了?太傅此言偏颇哦!”

    宋辞自然不会被一个小孩诓倒,只是看着顾贞观稚嫩的面孔和不俗的见解才华,叹息着说:“选他自然是不会错的,只是观儿,大皇子年少老成城府极深,你恐怕不是他的对手。以后飞鸟尽,良弓藏,想必你这个小人儿也懂!”

    “我若是跟他站在一起又怎会有对手之说?太傅怕是错了。”顾贞观皱着眉说。

    宋辞也不愿意和他多做解释,在他看来前事多磨,往后之事变幻莫测,顾贞观也许只是一时和大皇子玩得比较来而已,并无此意。而一生眼光卓绝的宋大师也绝不会想到往后自己一语成谶。

    韩缜靠在外面的海棠树上,目视前方,眼光空远而深邃。顾贞观出了殿门看到他身上落的积雪,想到太傅的嘱咐也只是哂笑就不在意了,在他看来以后的日子还长,况且他也永远不会跟大皇子站在对立面。

    顾贞观笑着走过去帮韩缜拍落了肩上的积雪,说:“外面这么冷怎么不进殿里去等?”

    韩缜牵着顾贞观暖暖的手,故意冰了他一下,顾贞观被冻得一缩,力气没有韩缜大的他也只得被韩缜紧紧攥在手里。

    “李昇那奴才怎么这么眼力见儿?主子冻成这样了不知道煨个暖炉来吗!”顾贞观脾气大得很,一贯平和淡然的他在韩缜面前是半点也憋不住气的。

    李昇听了立马苦了一张脸跪在地上说:“小公子是不知道,主子不要奴才也不好捧在手里自个儿取暖啊,这不立马放回去了吗!要不,奴才再拿过来?”

    李昇一番话打着趣说,顾贞观立马就笑骂了他一句狗奴才,看在他言语颇为得趣的份上也就放过他了。

    韩缜冰霜着一张脸在顾贞观面前才柔和了几分,牵着他的手就往自己的宫殿走去。

    “大皇子今日可不一样了,平日不是嫌臣拉拉扯扯的不成体统吗,怎的今天自个儿犯上了?”顾贞观笑着说。

    韩缜止住步子,周身的寒气似乎冲撞着空气中的冷寒,顾贞观看他面色不好了,也不出言打趣他了,偏着脑袋听韩缜的下文。

    韩缜像是思索良久一样,才轻轻开口问:“贞观,若我想登上那位置,你会不会帮我?”

    顾贞观笑了,掰了旁边的一枝梅花,摇晃着说:“这押宝风险极大,一着不慎满盘皆输,臣胆儿小,大皇子怎么会想起强人所难呢?”

    韩缜并没有生气,只是低声说道:“我以为我对你是不同的,贞观,我只是以为你是会站在我这边的。”

    顾贞观想到方才宋辞说的话,也不禁心里一凛,但看着韩缜彼时无助落寞的样子又及时不忍,分辨不出这出自于什么样的感情和心疼,他就上前轻轻的抱住他劲瘦的腰,抱不住他的肩膀也只能屈就了,来自于一种本能的就这样毫不迟疑的温暖他。

    “嘉义皇后去了,还有我,我会一直陪着你的,你安心!”顾贞观轻轻的拍着他的背,他深知此时的韩缜境遇有多么艰难,有多么需要人支撑他在这一条你死我亡的路上走下去。

    韩缜伸手回抱着顾贞观,轻轻的说:“贞观,若我有一日做出自己不愿意又不得不做的事情,那件事情会伤害到你,你会原谅我吗?”

    顾贞观年岁比他小,自是比他矮了一截,埋在他的胸膛里低声闷笑。

    “贞观,我说的是真的。若有一日我伤害你了,你会不会原谅我?”韩缜急切的寻求一个答案,推开顾贞观看着他亮晶晶的黑眸执着的询问。

    顾贞观眉眼都是笑意,不在意的说:“那是为何要做伤害我之事,不做不行吗?我分得轻重,不会意气用事的。”

    韩缜低头看着他,目光流连在他还为长开的脸上,有些激动的说:“母后就是因我而被人害死,外祖父一家也是为我争夺而落败,想要保护我的人最后都会因我而伤,我怕最后我会不得已而伤了你,贞观!”

    顾贞观奇怪于韩缜今日的多言和愁绪,平素的韩缜像是冰块一样封闭着自己的世界,即使那个世界是允许顾贞观踏入的,但是有很多禁地是他不能通行的,例如,他的母后!他的野心!

    韩缜得不到顾贞观的答案,只是心灰意冷的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没有怒气也没有伪装,就那么一个人背对着顾贞观在雪地里走了,顾贞观被吓得一个人站在梅树下,一动不动,却刚好被偷偷爬上树的三公主阳成摇晃着树枝落了满身的雪花。

    “哈哈,顾贞观你终于被我整到了!本宫算是心得意满了,不打扰了,告辞!”

    怕被顾贞观报复的阳成迅速的像猴子一样跳落在嬷嬷的怀里,忙不迭的跑掉了,还边跑边回身担心顾贞观追上来了。

    落入颈项的雪花冷得顾贞观一个激灵,想到宋辞的忠告,又想起了韩缜临走之前还绝望孤独的眼神,顾贞观捏紧了拳头。

    他认准的兄弟是不会轻易背叛的,既然已经进了这个局搅了浑水,全身而退不可能,助他一臂之力又何妨,反正韩缜也只是一时的忧思过重才出此言的,他不相信韩缜真的会伤害他。

    毕竟,他们是这个世上唯一与对方如此相似相吸的人了,若是对待另一个自己都不能全心全意的话,在这个偌大冰冷的宫廷里还有何依傍呢?

    得一良人愿白头到老,得一知己愿长随在侧,他顾贞观并不是扭扭捏捏的小女子,既然他爹都能长风破浪识得良主,他是他爹的儿子怎么能太过看重生死不敢下注呢!

    “哎,大皇子,你等等我啊,我知道怎么回答你了!”顾贞观提着袍子一声暴喝,赶忙往前追去。

    而最后大皇子也没有听到他这一席表忠心本该涕泗横流的话,只因那日顾贞观在雪地里摔了一跤被宫人给送回了府,而后连日的高烧将他折磨的苍白无色,整日的头昏脑涨,早已把此事抛诸脑后了。

    ==========================

    作者有话要说:  哎,早有预兆的小贞观怎么就不相信小冰块如此狠心呢,看吧,被骗了吧伤心了吧要复仇了吧要反击了吧~

    众位看客可否冒个泡?蓝蓝一人在这里自然自语口干舌燥莫不是被弃了?

    莫不是我是小观观?【惊恐的捂住衣领~

    ☆、疑心再起

    “唐大人,您留步!”一个小太监气喘吁吁的从内廷的一头跑过来。

    唐季惟疑惑的看了他一眼,确信以往没有见过此人,便向四周看了一番有没有其他的“唐大人”。

    早朝后大家现在已经散了个干净,唐季惟现在是拿着烫手山芋的人,也没有官员愿意结交亲近,这一回头才发现,偌大的地头就只剩他一人了。

    “这位公公,您有何事?”唐季惟问道。

    小太监第一次被人礼遇倒有些羞涩,不知如何作答,只有悄悄的给唐季惟塞了一个宝蓝色的瓶子。

    “唐大人收好了,这是唐姑娘给您的!”小太监说完立刻就往四周瞧了瞧,看到前方走来了人,立刻扑通的跪倒,凄凄惨惨的说:“大人,奴才不是故意冲撞您的,奴才瞎眼了竟没有看到大人在此,奴才该死!奴才给您磕头赔罪了!”

    唐季惟作皱眉严肃状,不耐的拂手说:“算了,本官也不是小肚鸡肠之人,往后走路可看紧了些,撞到其他人可没今日这么好的运气了!”

    “是是,奴才知错,奴才告退!”小太监立马感激涕零的跪退几步,弯着腰离去了。

    李昇在远处看到后,问旁边的徒弟,说:“小莫儿怎么在前殿来了?可有事?”

    李昇的徒弟夏和立刻弓着腰回答,说:“小莫儿在沈贵妃娘娘处当差了,兴许是沈贵妃娘娘让他来瞧瞧皇上下了早朝没吧!”

    李昇严肃了脸,斥责道:“打扰了皇上的清净可如何是好?你吩咐下去,往后不要后宫里的人少进出前殿,皇上日理万机的劳累得很,可没工夫再操劳这些琐事!”

    夏和倒是难堪了,他们这些下人不就是赚几个消息钱么,把皇帝的行踪告诉后妃才得到几个赏钱,若是断了这条路子,不知道削了多少人的荷包!

    “师父,这不大好吧,都是各宫的娘娘,奴才怎么敢做主赶他们回去呢!这打狗也得看主人呀!”

    李昇斜了夏和一眼,哼着说道:“做奴才的都是为皇上效力,哪来那么多的废话,皇上怪罪了有我顶着,你少在这儿多事!”

    “是是,徒弟多言了,徒弟这就去办!”夏和立马弓腰陪着笑脸说。

    第6节

    恋耽美

    正文 第6节
上一页        返回目录        下一页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按 →键 进入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