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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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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耽]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正文 第16节

    [古耽]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第16节

    魏琳见唐季惟的脸色差到了极点,也知道他背负恶名有多么的冤屈不易。但是想到皇上,他又不得不更为皇上抱屈,他伺候皇上不久,但也知道皇上从未这样重视一个臣子,唐季惟的不耐让魏琳觉得略微的不识好歹了。

    下了快船,魏琳跟在唐季惟的身后,低声说:“皇上近些日子兴致好了许多,晚上也很少起来批复奏折了,大人您就高高兴兴的去面见圣上,您高兴了皇上心情也好点儿!”

    唐季惟停下脚步看他,不解的问:“你以为我是什么人?后宫仰人鼻息的妃嫔吗?我的职责不是取悦皇帝,恕我不能听从魏将军的了。”

    魏琳也有些羞恼,他不善言辞却对世事洞若观火,他知道皇帝与顾贞观的纠葛,也一并知晓眼前这人就是借尸还魂的顾贞观。但是他自己本身是一个完全以韩缜为重的忠臣,为了皇帝赴汤蹈火都在所不辞,即使是韩缜喜欢的人,魏琳还是觉得他冲撞了皇上。所以,他自然对于这种不敬皇帝的臣子有些不喜了,他也不是魅惑君上的奴才,要不是唐季惟真有本事,他也是会抵死劝诫皇帝的。

    “您就当我多嘴了吧!不过我还是要啰嗦一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兵莫非王臣,大人学富五车应该比在下更懂得这是什么意思!”魏琳说完,拉开穿舱门,侧身请唐季惟进去。

    唐季惟多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韩缜得了新口味的菜式想要邀唐季惟一同品鉴,这些地方菜品虽然没有宫里做的精致,但胜就胜在新鲜够特色。宫里运送的总是不如土生土长的来得新鲜可口,桌上有一道鸽子汤,做得很是与众不同,韩缜想着唐季惟弱不禁风的样子到可以趁着一路南下的机会补补身体。

    “臣参见皇上,给皇上请安!”唐季惟掀袍子跪下。

    韩缜放下书,转身就把他给提了起来,说:“李昇,把那几个小菜热热端上来,就是不知味道还抵不抵得上刚才的爽口了!”

    “奴才明白,奴才马上让人重做一份儿,劳烦太傅稍候了。”李昇看着唐季惟一来皇上就温和了许多,自然是希望唐季惟一直陪伴在侧的,当下就笑着退下了。

    船舱里的布置跟行宫差不了多少,该有的一件都不少,只是换了奢靡的风格更像是韩缜的作风,屋子里的赏玩之物一件也没有,但是使用的躺椅和用上好绸缎做成的暖榻看着很是舒服。

    “朕没让他们提早弄好就是怕冷掉了吃了伤脾胃,姚淳于这次也随行,他是最了解你的身子的,以后有个大病小灾的就让他给看看,朕也放心许多!”韩缜说着又重新回了书案面前忙活。

    唐季惟看了一下案上不少的信件,知道这些都是京城和各个地方发来的,自然是旁人过不了手只得韩缜一件一件的过目了。

    唐季惟说:“本来就这么忙还惦记着臣,真是辛苦皇上了!”

    韩缜抬起头来,心情颇佳的说:“这可不像谢恩的语气和态度。”

    “臣跪谢?”唐季惟侧头问。

    韩缜摇头,盯着信件批复说:“哪受得起呀,朕不给你跪就是积福了的。”

    唐季惟懒得跟他耍嘴皮子,论起油嘴滑舌韩缜是厉害的,说起威严正经一丝不苟他也当仁不让,只能说他这个皇帝做得太到位了,什么方面都不放过。

    李昇去了小厨房,吩咐了备好材料的师傅可以下锅了。

    “总管大人应该早说的,不然现在就吃上啦!”厨房的卫师傅是韩缜专用的御厨,信得过他的厨艺更多的是放心他过手的饭菜,因此李昇和他也没有其他人那么生分。

    “皇上是别有用心,当奴才的得会看事儿啊!你慢点儿做,我等会儿让你来取,尽量细致些不要放太多冷性的材料,唐大人的病才好得小心养着,你多注意一下!”李昇说。

    卫师傅点头,说:“放心吧,我亲自动手没有那么多的不放心的,你前面伺候去吧!”

    李昇是放心得过他的,自然就带着人又上御前伺候去了,只是没敢进屋,就在隔间候着。

    唐季惟见韩缜也不像是要耍流氓的样子,看他忙得话都回不上了才真正相信了他是来请他用膳的。坐在榻上随手拿了一本书看,唐季惟不爱看书名也就跳过了,翻着第一页还觉着这本书挺细致的,还有插画。

    越到后面越觉得不对劲,看到中途两个男的行那事儿的时候,眼睛盯着刺入那个部位的玉势就被惊得听见哐当一声茶杯从手中掉落下来砸在地板的声音。

    “怎么了?”韩缜眉眼未抬的继续勾勾画画的作着批示,以为唐季惟只是单纯的不小心打翻了茶杯。

    李昇在隔间听到动静也不好冲进去伺候,只得把徒弟揪着领子逮回来站着。

    “你乱动什么!”李昇低吼。

    小山子不解的说:“里面打翻东西了,我去伺候啊!”

    李昇拍他的脑袋,恨铁不成钢的说:“长长脑子吧!听见皇上叫你了么?你随便冲进去冲撞了皇上怎么办?我是怎么教你的全被你给啃了?”

    小山子讪笑着摸着脑袋讨好师傅去了,里面的动静也不小。

    “你什么人哪!你看春宫图就罢了,你居然无耻下流到这种地步!”唐季惟低吼,脸色涨得通红,手还颤抖着指向韩缜。

    韩缜哭笑不得,捡起独本放在后面的桌子上,说:“朕怎么就沦丧到你口中的地步了?这是正常需求,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唐季惟即使接受了江天一和张陵的事情,但那也只是基于感情之上,没有这样实质性的举措让他大惊失色,初次面对这样的东西,他简直就是措手不及外加手忙脚乱,除了一个劲儿的指责韩缜以外,他甚至不知道该怎么样缓解自己内心受到的冲击。

    “正常的男人都是看春宫,不是这种东西!你后宫那么多的妃子多不能纾解你的,你不怕精尽人亡吗!居然还有富余精力把主意打到男子身上,你简直……简直就是丧心病狂!”

    唐季惟说完自己也不知道在说什么,梗着红得彻底的脖子固执的指着韩缜的鼻子“痛骂!”

    韩缜扶着他的肩膀,好笑的说:“朕不是不正常,在掉入一个叫做顾贞观的城池的里面之前,朕也可以对着女人发泄,可是自从发现了自己的感情,朕就再也不想碰其他人了,若不是因为江山代代有人后秦能够传承下去,太子估计也不会存留于世。朕为了你变成了你口中的丧心病狂,朕很是心满意足!”

    唐季惟红着脸拍开他的手,侧脸转过去说:“我不想看见你,对着一本这样的书发泄的人我唾弃!”

    韩缜笑得嘴角弧度渐渐放大,觉得很少看见唐季惟这么脸红脖子粗的时候,犟头犟脑的样子有说不出来的可爱,心里爱怜至极就忍不住动手。

    唐季惟这次学乖了,看见他有这样的动作就立马躲到了桌子的另一端,瞪圆了眼睛说:“君子动口不动手!”

    韩缜说:“你都唾弃朕了,还不许朕趁机捞回来一点儿?”

    唐季惟抓着笔洗就扔过去,韩缜苦笑着脸侧身躲开,说:“怎么跟女人似的,说不赢别人还扔东西?”

    唐季惟重生以来身体羸弱风一吹就倒的样子,由此最恨的就是人家说他像女人,韩缜不止一次这样说并且亲口承认想让他当他的男后,去他男后,唐季惟第一次扑到了敌人的身上,拳脚相交,来一场爷们儿之间的战争。

    “哎,你小心别磕到地上去了!”韩缜扶着他的肩膀,单手抵住他的脸颊说。

    唐季惟两眼一抹黑,立马就提脚狠踹,自以为打得酣畅淋漓实则对于韩缜来说不过是毛毛雨,哄哄他别生气而已。

    “皇上,可以用膳了!”李昇在外面低声说道。

    “咳咳,端进来吧!”韩缜把人提起来放到饭桌旁边,自己整理了一下衣袍也坐在了一起。

    唐季惟很久没有这样跟人动手动脚的了,韩缜让他筋骨活动得特别舒爽,唐季惟也不准备揪着他的错处一个劲儿不依不饶了,男子的心跟女子不一样,女人吵上许久都没有消停,而男子之间最多就是打一架,各种矛盾又烟消云散了。

    “来,尝尝这个鸽子汤,朕觉得做出来的味道很是不错!”韩缜拿着小碗先给唐季惟盛了一碗汤。

    唐季惟问:“不都是卫师傅做的么?味道还不一样?”

    李昇在侧布菜,笑着回答说:“回大人的话,卫师傅特地下船去跟人家当地人学来的,食材一类的都是新鲜的,做出来的味道皇上也觉得很是爽口!”

    韩缜点头,说:“朕觉得偶尔尝一尝民间特色也可以让朕更了解寻常百姓的生活,你尝尝看合不合适?”

    唐季惟喝了一口,笑着说:“卫师傅可是百变手艺呀,做什么像什么,臣的母亲就是南方人士,这道鸽子汤颇有家母的风范哪!”

    韩缜兴许想起了萧氏的做派,不禁莞尔,说:“那就赏!能得到你的赞赏也算是替朕周全了,不枉朕把你叫了过来!”

    唐季惟笑而不语,在外人在的时候他一直都是扮演一个良臣的角色,决不会给韩缜难堪或者作出不大敬的行为。

    他不希望别人觉得他不敬主上,但是对于李昇一样的知情人,他又不想让他认为自己是在以旧事挟持着韩缜。即便在私下他确实是对韩缜多有言行不妥的地方,且自己也知道这的确是在消耗着旧情,自己口口声声说抵消掉了,实则也没有完全放下。

    唐季惟喝着汤想,也许有一天又遇上同样的事情,而韩缜消耗完了往日的旧情,会不会又一次对他挥刀相向?他不敢保证,他只想纯粹的做父亲口中的为百姓谋福的臣子,这些死人恩怨占据他太多的时间和精力,他是不想费心整理的,而韩缜的步步相逼也让他再次醒悟过来,这样的路到底走到哪里才算终点?他们的以后就是在这样的互相消磨中度过?

    唐季惟怕了,怕这一次韩缜当真了,怕他真的准备在他身上耗上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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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今日时间来不及,明日可能会在作者有话说里免费放送一段肉or小太子的琐事!

    争取的十二点前发出来,我就不啰嗦了!【紧张脸

    ☆、63

    晚间的时候,韩缜突发奇想的去了甲板上吹风,看着两岸的万家灯火无缘无故的就莞尔笑了起来。

    “怎么?觉得自己的治世之才还不错?”唐季惟自然是随行在侧的,做为供职在朝的官员,看到百姓安居乐业的祥和之态,淡漠如他也不得不生出一股满足感。

    韩缜回望唐季惟,夜间的风大,让唐季惟的身躯更显得有些弱不禁风了,韩缜解下披风围紧了他,眼睛里全是自得与欢喜。

    “朕因为有你才得了这万里河山,才有机会站在此时的位置一览万千,朕要谢谢你!”韩缜抵住唐季惟的额头,眼睛亮亮的很是摄人心魄。

    唐季惟尴尬的移开,风有些微凉他也不得不拢紧了披风,耳根有些微红了起来。

    “观儿,你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态来面对朕与你的关系的?朕不是看不出你心中的所想,当一个本本分分的臣子然后完成任务以后一走了之?朕猜测的没错吧!”韩缜笑得诡异万分,在夜色下的俊脸看起来总有几分高深莫测。

    唐季惟低着头自然是看不见的了,他自己也被这样的关系给搞糊涂了,本来应该是老死不相往来的两个人,却因为有了爱情的成分而被迫拴在了一起,即使他不爱韩缜,但是往日的情分和他饶恕了顾家的恩德,为他们费心周全让他们还安安稳稳的活在这个世上,这一切的起初也不过是他对他的非分之想。

    “若你,没有喜欢上我,作为兄弟你会这样放过我的父母和族人么?”唐季惟抬起头来,直视着他。

    韩缜退了一步靠在了栏杆上,抱胸微笑,说:“也许没有这么大度,但是绝对不会过分!”

    “怎么才算过分?按照你发出的告示那样吗?”唐季惟追问。

    韩缜低头遮掩了眼中的戾气,苦笑着说:“要不是江氏和你的父亲私通信件,许诺事成之后封你做君侯,朕想,朕不会这么糊涂到错杀了你,作为皇帝,平衡政权永远不能只是用杀人的方法解决。顾相对后秦有功,朕不会杀他。”

    唐季惟暗地里吁了一口气,他怕的是他自认为的兄弟情分竟然抵不上那匪夷所思的爱恋,这么多年的兄弟,要恨要爱的,都不是一件容易抉择的事情。

    唐季惟说:“平心而论,作为臣子和君王的关系,你对我所做的事情无可厚非。我怪不得你,所以,你也不要有歉疚之情了!”

    韩缜狂喜,被巨大的惊喜震得立刻拉住了唐季惟的双手,颤抖着说:“你肯原谅朕了?”

    唐季惟勾起嘴角,说:“没有什么原不原谅的,是我以前太多幻想多重考虑了,作为帝王,你的做法属于规定合理的范畴之类,说不上记恨!”

    韩缜眼底划过震惊和悲伤,第一次主动放开了唐季惟的手,退回到刚才的位置,自嘲的说:“原本就是朕想多了,你如此铁石心肠怎么会轻易原谅朕!”

    “我并没有说错什么,还是你宁愿我恨你一辈子?”

    韩缜说:“与其停留在君臣情分上,朕还不如让你记恨朕一辈子,好歹还能日日怨恨,总还算记得!”

    唐季惟也不知如何回话了,并肩抵在栏杆处,却相顾无言。大概世界上最深远的痛苦莫过于如此了,彼此熟悉的相对的两人却被时间洗礼得无话可说。

    “风大了,回去吧!”韩缜低沉的嗓音飘散在空中,渐行渐远。

    唐季惟点头,走了几步才发现后面没人跟上来,站在原地说:“你不下去?”

    韩缜抬头,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说:“下去干嘛?再被你用冷言冷语的凌迟一遍么!”

    唐季惟真是笑出了声,指着韩缜说:“有种就别下来!”

    说完自己回头就大步流星的走了,下了楼梯才发现下面是多么的暖和,唐季惟在心里骂了一句“陪韩缜吹半天冷风的是呆子!”之后,心情果然好上了许多。

    唐季惟看到魏琳还在值守,便走过去打招呼。

    “外面挺冷的,你到里面也是一样的!”

    魏琳八风不动的站在原地,目视前方说:“臣下的职责就是保护主子,此处是最好的位置!”

    “那你就这么站着?找个人送我回船上去吧!”唐季惟哈着气暖手,江上的夜里好冷,他现在已经在起鸡皮疙瘩了。

    魏琳说:“皇上没有吩咐,臣不敢妄动,还望大人谅解!”

    唐季惟算是明白了,魏琳算是跟他杠上了,他也不生气他这个态度。毕竟他人是直白了许多,但是本事和心都不坏,唐季惟被冻得站不住脚也懒得跟他费口舌。

    “那就别怪我赖着不走了!”唐季惟笑着说了一句,而后推开内室的舱门进去了。

    李昇正在让人往床上铺东西,唐季惟看了一眼觉得没什么特别的,就问:“这个时候还没备下?万一皇上要睡没有理好,岂不是要找骂了?”

    李昇听见唐季惟的声音就立马回身过来请安,笑着说:“主子没有那么早就寝,这床单是刚刚才熏上的橘皮香,有助于安眠睡着也暖和,皇上就靠着他还能睡得有几分安稳。”

    唐季惟沉默了片刻,说:“估计今晚他是用不上了,你去请他下来吧。”

    “皇上还在甲板上?”李昇吃惊的问。

    唐季惟点头,李昇苦了脸立马就驼了腰,说:“皇上脾气不好,奴才也是劝不下来的,奴才上去送件大麾!大人您自便了。”

    说完就忧心忡忡的带着小太监拿上了衣服,端上热茶有条不紊的快步上去了。

    唐季惟低头嗅了一下床上的橘香了,暖暖的淡淡的,的确是勾引着人躺下去睡觉。前世他们就没少在一起睡过,唐季惟自然也没有被惦记的自觉,脱了衣服就缩在了里面去了,身上的寒气渐渐的逼上来了,他脑袋昏沉的只想找个暖和的地方驱寒。

    闻着淡淡的橘香睡着软软的褥子,鼻尖还有淡淡的属于韩缜身上的气味,唐季惟早已不陌生,就着这一切就这样甜甜的睡了过去,身子没有以前好了之后,最大的弊病就是每逢稍冷的天气就犯困,唐季惟彼时也是精力有限的。

    韩缜在上面站着吹风清醒了大半夜,李昇自个儿端着热茶来回换的也陪了大半夜,李昇不知道唐季惟已经鸠占鹊巢的睡下了,韩缜问起人在哪儿的时候,他就说估摸着回去了。

    韩缜也没有说什么,靠着栏杆一直神色恍惚的待到渐渐有小雨低落在肩上为止。

    “主子,咱回去吧!侯爷心软,没有那么记仇的!”李昇见韩缜支着脑袋没动,雨点砸在身上看起来很是清冷。

    韩缜扯着嘴角一笑,低头说道:“最冷漠无情的就是他了,在他的王国里是没有朕的,以前或许还尚存着,现在朕大概已经被驱逐出境了。”

    李昇知道韩缜的不易和痛苦,自然心里也是顶不好受的,劝慰着说:“奴才只知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侯爷的心再硬也有被融化的一天,主子,您得想清楚!”

    韩缜看了一眼李昇,说:“你觉得朕会退缩?”

    李昇慌忙摇头,虽然心里想得是既然这么苦不如早些放弃才好,但是面上却丝毫不能表现出来,顾贞观在韩缜心里意味着什么,他比谁都清楚。

    “主子错怪奴才了,奴才只等给侯爷喊主子的时候,皇上定能得偿所愿!”李昇说道。

    韩缜何尝看不穿他心中的所想,也无须点破,有些坚持和固执只要自己知道就好,作为一个帝王他不能把心事分享与人,但是作为一个苦恋不得的人,偶尔吐吐浊气也是能坚定自身的,韩缜深以为然。

    “走吧,朕也累了!”韩缜说。

    李昇高兴的赶忙跟上,只要不找自己出主意就算是再站些时辰他也是不怕的,皇上的近臣可不是那么好当的,他得时时警惕万般小心,有时还不定能俘获圣心哪!

    韩缜掀开窗帘便看到睡得正香的某人,睡姿很是优雅,规规矩矩的抱着被子蜷缩在一角,许是寒气又冲撞体内了,不然他一定是直挺挺的安然睡去的。

    “这……”李昇惊诧了,大呼了一声看着床上的人有些不知缘由。

    韩缜皱眉,说:“下去吧,朕要安寝了!”

    李昇惊了一跳,又了然的放下帘子弓着腰退出去,走出去的时候还在想,这是怎么一个意思?欲拒还迎?

    韩缜脱了衣服侧躺在唐季惟的身旁,也许是韩缜身上带了寒气,唐季惟不自觉的就远离了他一些。

    “睡着了都这么不得朕心!”韩缜刮了一下唐季惟的鼻子,复又低下头轻轻咬了一下。

    “朕又不是才狼虎豹,大胆!”韩缜把唐季惟拥着身子往自己身上靠,唐季惟在凉夜里总是睡得很安稳的,韩缜起初的寒气散了之后,渐渐的又暖和了起来。

    唐季惟感受到了热气,自觉的往韩缜的身上靠了靠,还惬意的蹭了一下,梦乡里面的他,总是不经意间流露出平时没有的姿态,很早以前韩缜就知晓了这个秘密。

    渐渐的韩缜就滑入了被窝,把唐季惟的手搭在了自己的脖子上面,又轻轻的让他靠入了他的胸膛,韩缜低头看了一下任他摆布的清秀佳人,心里止不住的得意与满足,刚才的郁闷和伤感全然不见了,只剩下被温热的身躯贴紧的温度。

    “观儿,就不能好好听话吗?朕爱你呀,朕再不会伤害你了,就一次差点要了朕的命,朕再也不能失去你了。”

    韩缜亲吻他的额头,抚开唐季惟脸上微微垂下来的发丝,已经长到及肩的黑发软软的贴在额上,看着多了几份顺从和乖巧。

    “观儿……”韩缜心中的积满了爱意却不被唐季惟接纳,低声喊了一声就控制不住的纠缠上了那柔软的双唇。

    “唔!”唐季惟被迫开启了大门,微微张开了嘴放进了敌兵,梦中的他正在品尝便宜老娘亲自酿造的桂花酒,甜甜的醉人得很,没有喝上几杯他就全身燥热了起来。

    看着心爱之人软软的搭在自己的胸前,双手恰似迎合的缠绕在自己的脖颈之上,韩缜不出所料的硬了。

    “你活活折磨死朕算了!”韩缜低声吼道。

    唐季惟闻到了淡淡的香气,主动的伸出唇舌与之共舞,桂花酒的味道真是奇怪,怎么带上了棉花糖的触感,软软糯糯的真有口感!

    韩缜被刺激得一个抖神,立即拥着他的后背主动回吻了起来,双手轻轻的在他瘦弱的,却带着微微肉感的背上游弋,掌心所到之处皆是一片火热,唐季惟被梦中的酒给迷了神,砸吧了一下嘴伸出舌头勾了一下那个软软的东西。

    韩缜扯下唐季惟的亵裤,伸手就摸到了那个精神的小东西,即使在梦中这样的挑逗让经验贫瘠的唐季惟微微颤抖,韩缜啄吻着他的嘴角和脖颈,慢慢滑到了肩膀和胸膛,轻轻的撕咬却安抚的舔舐,低声呢喃安抚着梦中睡得不再安稳的人。

    “宝贝,乖,继续睡吧!”韩缜低沉的嗓音带着磁性与温和,慢慢的催眠着唐季惟快要清醒的思维。

    “嗯!”唐季惟嘟囔了一声,低头蹭进了韩缜宽厚的胸膛,他还想着今天好暖和,身上好软好想睡觉。

    “乖!我抱着你睡,得做一个很美很好的梦!”韩缜低声笑着,嘴唇凑到了唐季惟的耳边,慢慢的向里面吹气,舔舐住粉红的耳垂,慢慢的拉扯,唇舌游弋到耳郭里面慢慢安抚着。手上轻轻的碰上那个小东西,慢慢的揉捏。

    “唔,嗯嗯!”唐季惟不舒服的发出声音,敏感的地方被握住让他很不习惯,但是温热的大手的触感泯灭了他的意志,唐季惟想,原来时隔多年自己还能做春/梦啊!

    “傻宝贝!”韩缜伸手捏上一颗红珠,低沉的笑道。

    唐季惟的性/事贫乏的可怜,除了成年之时的通房丫头,他就再无可以纾解的女人,那个唯一碰过的丫头最后也无缘无故的死去了,他就再无性趣了,反正靠自己也能解决,没有遇上心爱之人之前,他是绝不肯乱来的。

    而这一切只能导致今日被韩缜攻克得极其彻底,唐季惟惬意的抱着面前温热宽厚的躯体,蹭着韩缜的手心就发泄出来了。

    “真快啊!”韩缜摸着手上的白灼,低头舔舐了一番唐季惟红得要命的脸颊,迫使睡梦中的唐季惟伸出舌头和他纠缠了一番,才渐渐的放过他红肿的嘴唇。

    韩缜的大家伙也神采奕奕的抬起头来张望,他是没有妄想让唐季惟帮自己的,毕竟知足常乐,弄醒了唐季惟搞不好就要被踢下床睡暖榻。

    抱着心爱的人,闻着他的气息感受他身体的诚实和热烈的回应,韩缜自己动手照顾小缜缜。梦寐以求的人出现在自己的怀里,和自己共睡一榻,即使游遍花丛的韩缜也不得不颤抖着激动的提前缴械。

    “嗯!观儿!”韩缜仰头呼喊着心里的爱恋,手也覆上了那两片圜丘。

    清理了一下彼此的赃物,韩缜心满意足的搂着自己的绝世珍宝睡去,折腾一圈天已经微亮了。但韩缜有把握唐季惟不会那么早起来,本身就身子不好,发泄了一通更是失了力气和精气,他自然是可以安稳的抱着他再睡上几个时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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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准备放肉到这里的,但是想了想正文也是该放肉渣的时候了,就这样好了!

    不知道肉还合不合众位的口味~【招手~

    国庆大家都旅游去了吧,最经冷清了不少,弄得蓝蓝拖延症发作每次更得都很晚~(╯3╰)

    困了,碎觉了~各位夜猫子晚安~

    ☆、64

    唐季惟醒来的时候身体酸软,微微疲乏。他坐在起来醒了醒神,才惊觉他昨日是在韩缜的龙床上歇息了。

    他也没有深究自己为什么感觉如此累,只当是自己今日起来迟了,睡迷糊了而已。

    “大人,您起身了?”李昇的声音在帷帐外面响起。

    唐季惟起身穿好了衣服,撩开帷帐,说:“皇上呢?”

    李昇是知道内情的,自然对于唐季惟是多重尊重细致服侍。李昇招手让伺候的人端着洗漱的东西近来,才弯着腰恭敬的回道:“皇上一大早就带着随行官员上岸上去了,现在船已经靠岸,您先用着早膳?”

    唐季惟摇头,理了淡蓝色的衣袍说:“我不用了,你下去吧,等会儿我得回去了。”

    “是,奴才告退了!”李昇弯着腰退下,对于平常官员李昇是不用这样恭敬尊崇的,但是唐季惟不一样,在李昇心中他就是半个主子,自然对着他的礼仪和态度跟皇帝相差无几。

    唐季惟头有些晕,坐在床上歇了一会儿才站起来。

    走了几步之后,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有点像男精的糜味儿。唐季惟停住脚步,往回走了几步侧着头看着柜子旁边的东西。皇上的房间里怎么会有随手扔在一旁的衣物?还是在柜子角。

    韩缜昨日把唐季惟脏了的那条亵裤扒了下来之后就扔到了一边,还不忘给他换上了自己的干净的亵裤,由于都是白色的,刚刚穿衣的时候唐季惟并没有发现。而今早起来的韩缜并没有记起昨日被他随手扔了的亵裤,以为万无一失,其实早已露馅。

    弯下腰捡起了那条亵裤,磨砂着感觉有点熟悉,唐季惟拿到鼻尖嗅了一下,才看到那亵裤上的点点白灼。

    唐季惟的眼睛一红,顿时黑了脸,他还不至于清醒到自己在春/梦中发泄后还起来换了亵裤,想到昨日的躁动与难耐,唐季惟再没有多少经验也知道是韩缜动了手脚。

    一股巨大的羞耻感击晕了唐季惟,若是兄弟互相发泄也是平常之事,关键是韩缜现在对他怀有异样的心思,这就不能不让他难堪和耻辱。想到自己昨夜像个女子一样窝在韩缜的怀里任他摆布,唐季惟就觉得心口闷堵得慌。

    继续待在韩缜的身边的结果大概比今日好不了多少,唐季惟没有想到这辈子居然会和一个男人纠缠不清,还是自己以前朝夕相处的兄弟,他们有那么多个同床共枕的夜晚,是不是也像昨夜一样被占尽便宜他也不知?

    唐季惟受不了以一个女子的角色存在于自己曾经引以为傲的地方,现在是韩缜在逼他作出选择,他只是刀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而已!

    想清楚了之后,唐季惟的身体因为意志的恢复有点力气了,捡了几颗屋子里并不起眼的珍珠,唐季惟决定离开。

    队伍已经全部停靠在岸边,韩缜是希望唐季惟能多睡一会儿才没有把他一块儿给叫起来,皇帝随行的大部分官员都上了岸,所以当把守的侍卫看见唐季惟从船上下来也不足为奇,立刻给他让开了一条道理。

    唐季惟低着头怀里揣了几颗珍珠,也面不改色的通过了门禁。岸上人群很多,大家都熙熙攘攘的想一睹这浩荡的船队和里面的人。幸而现在皇帝不在龙船之上,留下来看热闹的百姓并不多,唐季惟穿着普通且低着头,默默的溜边融入了人群。

    人群拥挤得很是寸步难行,唐季惟尽量往人少的地方移去,霍阳是个繁华的州府,自然是人头攒动的,唐季惟个子跟南方的男子差不多,一混入人群就找不出来了,即使气度出众,在人来人往的街头也没有人在意这个虚无的东西。

    入了当铺当了一颗珍珠,唐季惟是行家自然不会被坑,当铺的掌柜的看他容颜气度都不似常人,自然不敢坑骗他。 毕竟霍阳的官家子弟也是经常来往于街市,也有纨绔子弟赌输了钱拿着家里的东西在他这里兑换过银票的。

    “您好走!”掌柜的皮笑肉不笑的送客,虽然收了一个上好的珍珠,但是并没有赚多少,这让他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了。

    唐季惟进了票号换了一百两的现银,五十两的碎银子。在旁边的成衣铺子里挑了一般家境好一点的公子穿的样式和布料,匆匆忙忙的把自己身上的衣服在后巷没人的地方,烧在了垃圾堆里了。

    才出了巷口,就看见皇帝的仪仗往这边来了,两边道路的百姓纷纷下跪高呼万岁,明黄色的八马车架咕噜咕噜的在安静的街道行走。

    唐季惟立刻随大流的开始下跪,韩缜已经开始回去了,马上就会发现他不在了,肯定先是传召,李昇找人还需要一些时间,派人封锁城门也是在两个时辰以内,唐季惟暗自打算,他必须马上出城去。

    皇帝的威严不容丝毫亵渎忽视,但是也有大胆一点的人悄悄的抬头一睹圣颜,但是黄色的帷幔把里面遮了个严严实实,只剩下两边严阵以待的御林军和随行的诸位大臣。

    而在里肃穆端坐的韩缜,也绝没有料到自己最珍重的人已经混入了人群,打算和他老死不相往来了。

    圣驾一过,百姓们纷纷交头接耳的谈论了起来,唐季惟费力的挤出了人群往集市走去。

    唐季惟不能往京城的方向去,韩缜一发现他不见了自然就会派人往相府和唐府驻守,待他自投罗网。

    既然看清了韩缜不会伤害自己的父母和萧氏,唐季惟自然是大胆了一些的,当年鲜衣怒马仗义江湖的愿望没有实现,现在拖着一副羸弱的身子,也照样可以潇洒而去。

    唐季惟租了马车才发现,叶生还在船上!

    他不见了,皇帝在找不到他之后一定是会迁怒叶生的,唐季惟从没有这样焦虑烦躁过,明明自由就在眼前,非还得步步受阻走上回头路。

    叶生不仅是一个奴才,和他相处的这些日子,唐季惟把他和陆原都是放在同一个位置上的,平心而论他比陆原更要世故圆滑许多,有他再侧,唐季惟这个从没有走进民间的侯爷也可安心一些,至少不会被骗不知行情。

    既然出于感情和利益他都需要叶生,故而唐季惟只好想办法把叶生弄下船和自己一道走了。

    客栈和民宿都不是上上之选,韩缜肯定是先封锁城门再兵分两路在城外和城内巡查的。唐季惟躲在马车里暗自思索,是现在趁大家还不知道他失踪的时候去把叶生带出来,还是等会儿趁乱进去再把人带出来。

    唐季惟支着下巴认真思考,老实说他在开始是被韩缜气晕了头脑,但是现在一想来未免太过于矫情了,韩缜再怎么大胆无耻也不能不顾他的意愿强上了他。而自己若是一走了之的话,“逃亡”之路想想也不是那么的容易,他再也不能像当年凭借喜好和义气就能义无反顾的站在韩缜这边,扶持他登上皇位。

    现在的他经历了生死好不容易才见到了父母得了便宜老娘,若不是韩缜这过分的举动,他是不忍扰乱这一池平静的春水的。

    唐季惟下了马车,把马车再次放到了马集市上租借给了别人,商量好了下次他回来的时候就把马车还给他,期间的租借费用他一分不取,但是得保证他下次来的时候能随时带走。

    马老板自然是欣喜不已的,连连点头承诺,还生怕唐季惟不答应似的,按了手印笑得开怀不已,大着肚子满脑肥肠的样子让唐季惟再也不想再看到他满口黄牙的交谈下去。

    匆匆离去之后,就装作优哉游哉的往回走。圣驾早已到了,今夜要在霍阳过夜,没有官员敢顶风作案下船找乐子,但是在江上行了好几日,有些晕船的官员早就迫不及待的登陆稍作休息了。

    唐季惟低着头又走过门禁,侍卫一脸常色也不像是韩缜找过他的样子,松了一口气之后往自己所住的那所船走去。

    叶生正在屋子里面转悠,一侧头就看到唐季惟推开舱门近来了。

    “爷,您这是去哪儿了?刚才奴才去问大船上面的人也说没看见你,你可还好?”叶生急急忙忙的问。

    唐季惟关紧了舱门,坐在桌子旁边到了一杯茶水,说:“我们不得不离开这里了!”

    叶生被吓到,因为唐季惟说这句话的时候的表情好似在说“我们可以用膳了”。

    “为什么?”

    唐季惟也不能解释说是皇上对他有所企图从而呆不下去了,随便捏造一个谎言也可以,但是唐季惟不想骗叶生,他宁愿隐瞒。

    “你就别问了,现在就当做我们惹恼了皇帝要被杀头来对待,跟着我逃走你怕吗?”唐季惟抬头问,眼中的神采不减分毫,哪像是要被斩立决的人哪!

    叶生懵懂的点头,说:“爷,您说怎么做吧!”

    “离开!”唐季惟言简意赅。

    叶生皱眉,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恐怕不好躲过搜查,况且……”叶生本来想说“况且皇上对你非同一般”,但是又怕冲撞到唐季惟,就没有说出口了。

    唐季惟仰着脑袋盯着楼板思索,难道就没有一个逃脱韩缜的圈套的办法吗?

    为什么一个皇帝可以光明正大的说出他喜欢男人?而这个男人还曾经被他一刀给切了?

    船舱被关得严严实实的,唐季惟有些透不过气,不知道是心里作用还是什么的,他觉得沉闷而难耐。

    叶生突然说:“爷,我想到办法了!”

    唐季惟被他惊得侧眼,说:“什么办法?”

    “说书的经常都说了,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为何我们不隐藏在这艘船上呢!”叶生的眸子亮亮的,很是沉稳的说。

    唐季惟歪着头思索这个办法的可行性,边想边说:“吃喝拉撒怎么解决?”

    叶生指着房间说:“在这里不可以吗?”

    “我们要是不见了,这里就不会有食物供应了,你觉得呢!”唐季惟叹气说。

    叶生估计也觉得这是一个大问题,毕竟偷偷溜进厨房偷东西也太不是君子所为了,被发现了之后自己到是没什么,岂不是连累了唐季惟的声名?

    唐季惟抬头,眯着眼睛说:“会泅水吗?”

    叶生点头,他以前游走于市井之间自然是会的,他不解的问:“我们难道要跳江游回去?”

    “这是逃亡吗?这是自杀!”唐季惟瞧着他摇头。

    叶生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觉得自己也太蠢了一些,春天的江水还是温度很低的,他们游一段还可以,时间长了难免不会在水中抽筋而死。

    唐季惟呼出一口气,不知道这个决定对不对,但是他现在真的是难以面对韩缜了,他甚至想到他都觉得他们俩是肮脏的,男子与男子之间,他脑中总是回想起看到的那一幅图,特别的难以释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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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潜水的,说的就是乃们!快冒个泡安慰一下哀家,国庆快完了好忧伤啊~

    在家里好舒服,一点不想去学校啊!【抓狂脸

    ps:谢谢两位的地雷,么么哒~送上烈焰红唇一枚

    殇撷秋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31001 20:55:44

    八月桂花香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31004 23:47:56

    ☆、65

    韩缜回了船舱,上岸巡视了一圈让他看到了一个繁荣且民风淳朴的霍阳,心情难免好了起来,不能陪着唐季惟一起醒来的不爽也渐渐抵消掉了。霍阳是个繁盛的州府,治下的严谨让他认为霍阳知州是个可堪大用之人。正准备提脚去看里面“睡着”的唐季惟,李昇就禀报说唐季惟已经离开了。

    “你没拦住他?”韩缜皱眉问。

    李昇哂笑说:“主子,唐大人那个脾气您又不是不知道,奴才哪儿敢阻拦啊!”

    韩缜只觉得李昇太过无用,好好一个人都可以从他眼皮子底下溜走,弄得他心里欠欠的但是又很明白这并不是李昇的错。

    韩缜回了书案面前,此次南巡并非是为了游山玩水而来的,他现在案牍上堆着的奏折和密报都说明这个国家存在的问题还很多,他以前在京城只是高高在上的指挥运作,即使有许多探子为他探取各种民间消息,但是没有这样亲自走下神坛来体察民情,他永远都不能算作一个英明的君主。

    纵然此时他沉迷于私情之中,但是他仍旧背负着他的责任,他从未忘记的使命,这仍然是他从来都没有放弃的一条道路。

    韩缜批复奏折,想起了唐季惟心中旖旎的情绪又升腾起来,又突然想起了什么,身躯猛然一震,立马大声的叫来了李昇。

    唐季惟和叶生计划好从水上走,跟着圣驾一起从江面上南下,这样才叫做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任他们怎么想怎么在陆地上找也是徒劳无功的。

    叶生点头赞成了这个办法,他们可以先泅水到一艘渔船,然后躲藏在渔船里顺着大部队南下,此法是诸多办法中最妙的一招了。

    “事不宜迟就赶快收拾一下吧!”唐季惟站起来笑的很是轻松的样子,作为第一次逃避事实的人群,他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从容。

    叶生郑重的点头,然后就开始在柜子当中收拾细软和银两,要轻便易带又考虑周全,这样想着拿着就花费了一点时间,唐季惟心里纵然万般思绪这时候也已经下定决心了,也是不愿意更改的。

    “爷!收拾好了,走吧!”叶生提着小巧的包袱低声说道。

    唐季惟点头起身,叶生拉开舱门猫着身子就想着躲过巡逻的官兵。

    唐季惟看着叶生停在了门口,便走上前说:“怎么了?”

    叶生侧开让出位置,跪在地上。韩缜怒发冲冠负手而立的样子就出现在了眼前,魏琳带着一队禁卫军围成半圆牢牢的堵住了出口。这都是皇帝的亲随,自然是利刃出鞘血腥味儿十足的。

    唐季惟眉眼上挑 ,看着韩缜可怖的表情没有作声。

    韩缜的声音像是从地狱最深处传来的冷寂和可怕,“是你跟着朕走还是朕让人绑你走,选!”

    唐季惟把叶生从地上拉起来,说:“他只是随从希望你不要滥杀无辜,我跟你走!”

    韩缜黑着脸转身就走,魏琳上前“请”唐季惟跟着他们离开。

    唐季惟看着叶生被韩缜吓得一脸惨白的样子,安慰说:“没事,自己在这里好好住着,我也会无碍的!”

    叶生木然的点头,到这一刻他才相信唐季惟的话,怪不得爷要匆忙计划逃走,皇上的眼光和凌厉的气势让他腿脚发麻,他由此不得不相信唐季惟和皇上有了嫌隙。

    唐季惟经历了残酷无比的地牢的刑罚,自然面对只是想用眼神吓唬他的皇帝没有像其他人那么的胆战心惊了,跟着他进了皇帝专用的船舱,唐季惟也没有解释就兀自站立一旁。

    魏琳和李昇悄悄的退了下去,舱门一关,厚重的声音传来,唐季惟的心咯噔一下就乱了频率。

    韩缜背着身努力的抑制住自己的怒气,他不能再次让情感战胜理智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来,他逼走了他心爱之人一次,便再没有第二次了。

    韩缜转过身,平息了怒火,看着唐季惟有点慌乱的神情便觉得心里好受了不少,面上柔和了许多,看着唐季惟已经平静下来的样子,沉声说:“如果是为了昨晚的事情,朕道歉!”

    唐季惟抬头看了他一眼,僵硬的说了一句:“不必!”

    韩缜深吸了一口气,俊朗硬气的脸庞有些许的尴尬,但也只是瞬间即逝的事情,“朕答应你不会再对你做如此的事情,你不要想着离开!”

    唐季惟面目放松了许多,抵着门板,说:“那你大可以放我走,你跟我在一起不就是想着这些事情吗?现在你不作为了,那我对你还有什么用呢!”

    韩缜捏紧了拳头一脚踹翻了书案,气势汹汹的盯着他,声音大的吓得外面的李昇一个颤栗。

    “朕到底要怎么做你才可以原谅朕!顾贞观,你不要得寸进尺!”

    李昇慌忙看了一下周围,确定没有人才放心的松了一口气。

    唐季惟直接一脚踹上了凳子,虽然实木的凳子让他的脚疼痛不已但是他依旧不服输的据理力争,说:“什么叫得寸进尺?如果不是你对我做出如此恶心难以忍受的事情,我会担着父母被你责罚的风险逃跑?青史上有哪个皇帝会对着臣下发/情?是你不要得寸进尺才是!我已经受够了你的所作所为!”

    韩缜黑着脸看着唐季惟踹翻了凳子,看着他有些走样的神情就知道痛得不轻,换做以前韩缜肯定会心疼不已的拉过来看看,但是现在虽然仍旧心疼,但是他却只恨木头还不够硬,不能把他给痛回神,痛明白!

    脚上突突的作疼,唐季惟忍着没有弯下腰看看,瞪着韩缜丝毫不肯落了下风。

    “朕不会如此了,以后你就是一个普通的臣下,朕保证!只是,你莫要再想着离开的事情了,朕受不了!”韩缜绷着脸看起来面色很是难看,但是还是说出了这一番保证让唐季惟留下来。

    若是连人都走了,那么他的攻心之路还有何企图呢!他不过是想和他白头到老而已,怎么就让他离自己越来越远呢!韩缜心里发苦。

    唐季惟本来也不是很坚定着离开,他有太多要顾虑的事情要仰仗韩缜,他的生身父母还是代罪之身要被日夜监视,若无韩缜的旨意怕是那一丝丝的恩德也荡然无存,性命堪忧了。而便宜老娘更是孤身一人无人照拂,他不再是那个可以仗义江湖的顾贞观了,他有想要保护珍视的人。

    “但愿你能记得你今日说过的话!“唐季惟轻笑着说,无视韩缜的眼光逼迫,忍受着脚下的疼痛目不斜视的走了出去。

    “大人,您”李昇帮忙拉开舱门,看着唐季惟额头的冷汗,关心的问。

    唐季惟的脚背定然是肿起来好高了,但是他只是点点头,笑得儒雅风致,说:“谢谢关心,我还好,告辞了!”

    说着就走远了,李昇也只能望着那个固执的身影叹息不已,这一场战争,什么时候才是终点,他好似望不了头了。对于不肯歇战的两人,同样固执的要命,徒然只能让旁观的人叹息无奈了。

    “叶生,快给我找点儿药!”唐季惟吸着气进了屋子。

    叶生惊得立马站起来,看着唐季惟一瘸一拐的样子说:“爷是哪儿伤着了?”

    “踢到铁板上了!”唐季惟皱着眉头恼怒的说。

    这还得了了?叶生一震,即刻就钻进柜子里面搜寻药膏,繁杂的东西极多,刚才收拾东西的时候又乱弄了许多,他又不是随身伺候的侍女,自然是手忙脚乱的还是找不到化瘀止疼的药膏在哪里。

    “唐大人,鄙人姚淳于求见!”舱门外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

    唐季惟坐在床上疼得冷汗直流,看着叶生翻来倒去的也找不到药膏,虽然知道姚淳于多半是韩缜派来的,但是生理的疼痛还是战胜了心里的厌恶。

    “姚大人请进!”

    叶生又赶忙把院首大人领进了内室,唐季惟轻轻把脚放在了榻上身子靠在床上,白嫩如玉的脚背已经肿起了很高,青青紫紫的一大块儿看起来很是骇人。清秀的面冠也惨白如玉纸,额上沁出点点汗珠。

    姚淳于立刻拿着药箱翻出了东西,先前受到了皇帝的提点带的都是些化瘀止疼的药,根据轻重缓急各有分类,零零碎碎的一大堆,唐季惟看着很是头疼,那药味儿闻着也很是熏人。

    “唐大人,您这是算伤得较重了,我这里的药膏味道有些浓厚,您忍着点儿!”姚淳于看着触目惊心的伤势也不知道到底撞到了什么地方上去,能让脚背肿的看起来几日都走不了路,他也只得按照最重的伤势处理,这样总该是没错的。

    “麻烦姚太医了,都怪我自己走路不当心。”唐季惟抿着唇淡淡的说。

    姚淳于抬头看了他一眼,觉得太失礼又赶忙低头,像是没有看出唐季惟是踹在某件东西上的伤势,说:“大人接下来的日子得卧床休息了,虽然没有伤筋动骨的,但是太过于着力也是对伤势无益的,好得慢了待在这一方天地又是烦闷的很,大人务必要谨记医嘱才是。”

    估计是以前唐季惟太得圣宠忙碌不停的,给人留下的感觉永远是微皱着眉头独自站在对立面舌战群儒为百姓谋利,没有一刻是闲暇下来悠然自得的。

    唐季惟虽然疼痛难忍,但是还是笑着回应道:“现在卸了官职只是教导太子并不繁忙,况且殿下现在不在此处,便没有其他的烦心事了,太医放心!”

    姚淳于点点头,说:“药膏已经放在这里了,每日换三次,三天之后我再来复诊!”

    唐季惟道谢,“叶生,夜色暗下来了,去送送姚大人!”

    叶生立刻弓着腰笑着送出了院首大人,唐季惟在屋子里盯着自己馒头大小的脚背苦笑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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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国庆玩儿得太嗨皮了,拖延症犯了我忏悔!【包子脸

    ☆、66

    自从那日皇帝郑重保证了往后对于唐季惟的态度,算起来也有三五日没有见面了。倒不是韩缜真的放下了,只是唐季惟故意避之而已。他本就是太子太傅没有领实职,自然也不必每日到皇帝跟前儿晃一圈了。

    韩缜一路南下案牍上堆起来的折子有增无减,这让他一定程度上也缓解了对于唐季惟一事的糟心程度。

    叶生惶恐的迎回了唐季惟,想到那日皇帝的神情和气势不免心悸,他了解皇帝甚少,可也知皇帝是最不好想与之人,断没有轻易放过的道理。即使唐季惟每日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读书写字吹吹江风,看似惬意悠闲,实则夜里叶生仍旧在外间可以听到翻来覆去难眠的轻响。

    叶生并不是多话之人,皇帝与唐季惟之间的关系,他伺候主子许久,心中到底也明白几分,眼中看到的是他们之间有默契也更多的是有一番较量。皇帝对于自家爷的坏脾气来之不拒,倒是看着平素雅致温和的公子有一些跳脚的情绪。自然知晓了内情,叶生就更坚定了要跟随主子为他分忧的心了,皇帝和唐季惟之间绝不会这么简单下去,他似乎有些玄妙的预感。

    唐季惟坐在甲板的躺椅上悠闲的举着茶壶斟茶,旁边还有一两名歌妓在抚琴吹笛,伴随着悠悠的江风和美人在侧的清香,他坚定了自己不会短袖的想法,软软柔弱的女子固然麻烦多事,但是比起硬朗厚实的男子,他还是觉得女子更得他心。

    随行的一众官员自然不敢招妓或者在自个儿的船上歌舞升平,大作乐子了。但是一路而来有些地方官员献给皇帝的美妾歌姬不计其数,韩缜深谙白为官之道,不能杜绝这样的风气完全扼制了他们想讨好圣心谋求高位的出路,想要所有的官员都两袖清风身心健康是不可能的事情,对于他们献上来的珍宝美妾,韩缜也不抚了他们的美意,只是都分赏给了随行官员。

    唐季惟摇晃着脑袋哼着曲子,他比以前看似更自在悠闲了许多,连同船的官员也觉得如今他不在朝了这深蕴气度也有些变化了,看起来不再是那个咄咄逼人巧舌如簧的状元爷了。

    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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