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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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论受被逼成攻的几率 完结+番外 作者:丑时客

    正文 第12节

    论受被逼成攻的几率 完结+番外 作者:丑时客

    第12节

    “他在旁边跟着,我该怎么探查地形以便逃出?”他略烦恼地想到。

    作者有话要说:  发现任意一个人都比小鹿攻……

    陆尚温:我他妈不活了!!!

    ☆、第 四十一 章

    走了一会儿,陆尚温心烦意乱,便停下脚步,回头对蒙面人道:“我不识路,你来带,你比较熟悉。”

    蒙面人愣了愣,似乎是没想到他会有这么一个决定,不过他还是依照陆尚温的话,主动走到了前头带路。

    这山贼窝很大,大约是占据了一整个山头了。背对着蒙面人,陆尚温才有余心去观察四周的地形,这时候他看到了什么,眼中精光一闪,拍了拍前头蒙面人的肩问道:“嘿,你在这儿是做什么的?”

    蒙面人一边走一边回头默默看着他,张了张嘴,没有出声,只有短促细微的气音。

    陆尚温一愣,这个意思是——“你不会说话?”

    蒙面人点了点头,示意他们回去拿了纸笔再说,可陆尚温哪会放过他?

    “别这样嘛,你也可以拿根木棒在地上写给我看。”陆尚温捡了根木棒递给蒙面人。

    蒙面人只好停步,接过木棒在地上涂涂写写。

    陆尚温看了一眼:“你是这里的闲人?怎么会?”

    蒙面人以脚抹去了先前的字,又写了一段话。

    “哈哈哈,怪不得,怪不得。我说我怎么每天都见到你,原来是太闲了。”

    蒙面人的蒙布变化了下褶皱,似乎是笑了一下。

    就这样,陆尚温顺利套出了自己想要的信息,一日之疲尽洗,回来睡了个神清气爽的觉,醒来发现袁梦手里把玩着药碗,里头的药汁没有一点一滴溅出。陆尚温原本欲言又止,看到她这么一副模样后,吓得都忘记说了。

    陆尚温对那要起了深深的畏惧心,此时见到,受到了极重的惊吓。

    袁梦突然将碗一撇,那碗像是被注入了什么力量一样,朝陆尚温飞来。

    陆尚温下意识接住,却接不稳,有的药汁贱上了他的脸甚至于他的嘴内,味蕾被刺激的感觉使他顿时大声咳嗽起来。

    “哟!”袁梦轻笑,“还不错,蛮稳的呀!”

    陆尚温觉得她是在嘲笑自己,顿时怒瞪过去。袁梦得了这么一个恼羞成怒的眼神,也不怕,只是笑笑,问道:“你来了多久了呀?”

    陆尚温莫名其妙:“什么来了多久?来这个山贼窝?”

    袁梦没有在意他所说的“山贼窝”,只是道:“还是什么,来这个地方多久了,不是问你来山贼窝多久。”

    陆尚温却顿时被惊雷击中,为了确认自己没理解错,他装作没听懂道:“这个地方是指哪里?”

    袁梦却没耐跟他继续玩太极,直截了当道:“你方才睡觉时,喃喃着:‘行路难,行路难。’请问这是哪里来的句子呀?你就别装了吧。”

    陆尚温叹气:“这是我主创的句子,天下喃喃此句的人数不胜数,难道只要有叫袁梦的便是将军之女,叫人娘子的就是有妇之夫吗?”

    袁梦冷笑道:“作者不过一届小学生,她笔下的人物能作出一首诗我就给她跪下!你肯定是穿来的!”

    陆尚温看着她。

    不觉间袁梦突然感到有些窘迫,她皱了皱眉头,忍不住道:“其实我也是。”

    陆尚温一舒气,怪不得这个恶毒女配这么奇怪。

    就在此时,紧紧关着的门突然被打开了,蒙面人走了进来,要给陆尚温洗漱。

    袁梦以视线示意陆尚温,陆尚温连忙阻挡住了他的动作道:“等等,我先和她说一下话,你先去外头等着。”

    蒙面人的动作顿了顿,不知道是不是陆尚温错觉,他似乎很不开心。此时陆尚温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伸出了手,摸了摸蒙面人的头发。

    蒙面人的头发软若丝绸,细腻光滑,像是流苏一般,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似乎他从前摸过一般。

    等到陆尚温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时,已经晚了。

    他就此与蒙面人大眼瞪小眼,除了发现蒙面人的眼睛很漂亮以外,他还听见了袁梦发出的轻佻的口哨声。

    蒙面人最终还是心满意足地走了出去。

    陆尚温走到了门口,确定蒙面人走得够远了才关上门。

    袁梦带着笑意看着他道:“不错呀不错,来着不久就勾走一个男人的心,小同学要再接再厉。”

    陆尚温想反驳,只是他张张嘴,出口的话却变成了这个样子:“你刚才为什么……”

    “他不是我的人。”袁梦道,“他是这几天才来的,寨主对他很关照,他想干什么就让他干什么。”说道这里,她有些失落,“我觉得他对你的态度不太一般,也许他发现了什么,总而言之,要防着他……不过,你能活到现在,并且喝我给的十全补药,还是他的功劳呢!”

    陆尚温却根本没想到她所想的:“那我可要好好报答他了。”

    袁梦略哀怨地看着他。

    陆尚温一怔,又道:“你刚才说他可疑,这是为哪般?”

    袁梦终于露出了笑容:“女人的感觉,觉得他可疑就这样觉得了。”

    陆尚温:“……”

    真是霸道呢。

    “对了,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呢——你来这多久了?”袁梦道。

    “……”陆尚温突然觉得这事也没什么好瞒的了,他回答道:“大约……一年。”

    “……一年?”袁梦若有所思,随后恍然大悟,“你是那个昏君陆尚温?”

    “……”陆尚温回答,“你怎么想到这种东西的?!”

    “我听说一年前皇帝突然性格大变……这叫什么大变啊?明明就是变了一个人。”袁梦拍了拍,“没关系,我还是恶毒女配呢,一个勾引攻一个玩弄受,我们都是彼此彼此。”

    陆尚温不悦。

    “说到这里,你就不想向我要求些什么吗?”袁梦何其敏锐,早就看出了他一开始的欲言又止。

    陆尚温沉沉气,道:“我想请你调开山寨西北角的一些守卫。”

    “几个?”

    “两个,不用多。”

    袁梦思酌了一下,笑了:“你倒是机智。西北角原本有四个守卫,轮时换班,人烟稀少。调了两个定然没什么人会注意到,而为了更加全面地守,他们定然会换班得更加频繁,而西北角较为广阔,换班哪是一时两刻完成得了的?此时,逃出去的机会定然是大的。”

    袁梦道:“你就不怕我揭发你?”

    陆尚温:“不怕。”

    “怎么,你以为我们是老乡我就会顾及旧情了?都过去了,回不去了。”

    “不是。”陆尚温说,“不是因为这个。我一个闲人,逃出去了又怎么样?何况我身无分文,随时会在外头的流浪生活里饿死——我想寨主应当不会在意这些。”

    在“些”落下的那一刻,门突然被打开,陆尚温与袁梦两人都被吓了一吓,之间原本在外头的蒙面人走了进来,从桌上摸了纸笔,以左手写道:“你们在谋划出逃,我要揭发你们两个。”

    陆尚温道:“你没听到我的话,我说我没什么大不了的,就一个吃白饭的,怕什么……”

    他说不出话了,因为蒙面人又写了一段字:“那日寨主见你救人,身手不凡,有意收你做堂主,你若出逃,他定然大怒,觉得你不把他放在眼里。到时候是穷无止境的追杀。”

    陆尚温沉默了一会儿,在他思考这事该怎么圆时,蒙面人又写道:“我有办法令寨主绝此意,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陆尚温:“好!你且说来。”

    蒙面人写道:“到时候我也要跟你一起走。”

    事情定下后,袁梦看起来很高兴,下午甚至给他们做了一顿饭。

    陆尚温动了一筷,然后就再也不吃了。

    “怪不得我喝药时觉得这世上在没有比这难喝的药,还几欲吐出,原来她做出来的本来就是□□。”陆尚温心想,随后就是袁梦再怎么威逼利诱,他也不肯动筷子了。

    结果那么一桌菜,竟是怎么端上来的就怎么倒掉。

    第二日,陆尚温开始四处找茬,他找完茬后就躺平仍抽,丝毫没有前几天不要命的硬汉姿态。

    一开始还有几个人若有似无地帮个忙什么的,到后来就是他被抽成猪头,也没人理他了。

    陆尚温回来吃晚饭,蒙面人的视线落在他红肿淤青的脸上,辨不出喜怒。

    “怎么样?”陆尚温问道。

    蒙面人在纸上写下一字:“成。”

    夜晚,陆尚温抹过药入睡,子时刚过,就有人轻轻敲击窗户,道:“嘿!嘿,快起来!别睡了,起来!”

    陆尚温下意识坐了起来,他缓了缓,立即下床换衣,跟着外头的袁梦和蒙面人走去。

    到了西北角,袁梦带着他们藏在树后,他们面对着的是栏杆围着的自由。

    那栏杆早已生锈,只要用剑砸几下就能断……但是那动静太大,而且留下来的痕迹也太大,恐怕只能用爬的……陆尚温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剑……这剑是前几天袁梦还给他的,说是寨主喜欢就留下来了,而这些都抵不过蒙面人的一句“我要”。

    其实他觉得,他出逃了没什么,寨主估计只会冷哼一声,可若蒙面人逃出,恐怕就不只是冷哼了。但是要是他不听蒙面人的话自己跑出去,恐怕寨主也会在蒙面人的怂恿下追杀他。反正左右都是死,还是多拉一个队友比较好。

    栏杆前有人在巡逻,陆尚温不知道他转了多久,而袁梦突然动了一下他。陆尚温看了过去。

    袁梦道:“悠着点,他们要换班了。”

    陆尚温定睛看去,只见另一人走了过来,同方才一直重复出现在这里的人聊了一会儿,各自朝对方的负责地走去,在他们互相背对对方时,陆尚温一下子牵着蒙面人冲出了树后。

    他的动静太大,巡逻的两人都不约而同望了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晚点还有一更,和昨晚的更新时间一样

    ☆、第 四十二 章

    他的动静太大,巡逻的两人都不约而同望了过来。

    没有人在那里。

    那两人感到奇怪,却也没有多加在意这件事,继续巡逻。

    陆尚温此时却已身处栏杆之外,一回想起刚才的经历,仍然心有余悸。

    他太粗心大意了,要不是蒙面人施展轻功带走他,否则现在他们肯定已经暴露了。

    这时候他突然发现他们正蹲在树上,他的背后是蒙面人。

    陆尚温往后转了一下,想让蒙面人松开他,却在蒙面人腰间看见了一块玉佩的一角,那玉佩浑黄透亮,不像是普通人带的起的。

    他就被抱着蹲在树上回复了一会儿情绪,然后轻轻推开蒙面人,自己爬下了树,隔着栏杆看向他们刚才藏身的地方,他看了一会儿,躲在那儿的袁梦只好站起身,负手一脸正义凛然来此,对着他轻声说:“你还有什么事?”

    陆尚温:“你……”

    袁梦道:“我不出去,你别想了。”顿了顿,开始苦笑,“你……如果回京了,对安乐将军说:‘常幻不孝,无法尽天伦之美。’唉,父亲当初赐我‘常幻’,就是在警告我梦想时常只能为幻象,而我却明知故为……你还是,好自为之吧。”她回身了。

    陆尚温也只能离开。

    袁梦看着远方建筑飞檐在没有一颗星一轮月的天空下仍挥斥光辉潇洒的模样,整了整衣袖,继续前行。

    陆尚温一边走一边问蒙面人:“你要去哪?”

    蒙面人以树枝为笔,写道:“暂时没有决定,不如跟你?”

    陆尚温点了点头,他们下了山,在路上拦截了牛车,到达县城后又换成马车,一路行向京城。

    这一场路行了四天,这马没有陆尚温当初骑来的马,速度自然就慢多了。

    京城前是一个叫常门城的小县城,进入后行不多一个时辰就能到达。他们在这里不远处下了车,蒙面人说:“我们就在这里分开吧。”

    陆尚温问:“为什么?你有什么事?”

    蒙面人说:“我的父母在宴阳城,我要去看望他们。”

    陆尚温点点头,行不多路,面前出现了两个岔路口,一条通向常门城,一条通往宴阳城。

    他们对视一眼,就此别过,走上了各自的路。

    常门城前排着长长的队伍,都是些衣衫褴褛的流民,城门口守着些军官,神色肃穆。

    陆尚温静静排着队,轮到他的时候,那军官突然叫了一声:“停!”

    陆尚温下意识停住了脚步。

    那军官拿出了一副画卷,展开后他的视线就在画与陆尚温之间流连,随后他眉头一皱,道:“来人啊,把这逆贼抓住!”

    一听这话陆尚温就有了不好的预感。此话一出,周围原本懒散的军官顿时精神,朝他这奔了过来。

    此时陆尚温已经不是任人摆布的傀儡了,他急忙跳上城门,躲开了那几个军官的围捕,随后他立即发现了这一招完全不靠谱,城门上的军官更多!

    见他自投死路,城门上的军官俱都提起兵器扑向他,陆尚温大叫不好,连忙抽剑格挡。他们人太多,力气也大,陆尚温即使身负宏伟的内力,却还是远远不及!

    陆尚温格挡不住,被劈下城门,他翻身落地,不由得吐了一口血沫。

    他看着数量众多的军官,竟有一种吾命休矣的悲凉。

    他回复了一下,转身就跑。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城内人口众多,人如潮涌,摩肩接踵,人声鼎沸,陆尚温穿梭在人群之中,时而撞翻妇人的菜篮,时而掀倒小贩的摊子,后头骂骂咧咧一片,陆尚温却无法理会。

    等到后头的追兵已经看不见踪影时,他才停了下来,却想不到转角就是那群追兵左顾右盼的模样,陆尚温吓得背后一凉,迅速往回跑,躲进了一个小巷口内喘气。

    他能够听见军靴沉重踏在地上的声音,他们在四处搜寻。

    “你说他会到哪里去?”

    “哼!哪里去都没有他的容身之处,现在已经不是他的天下了,不久主子就要攻进来了,他就算活下去,也只会是居无定所、四处流浪地活。哈!有谁会想到当初的皇帝会变成乞丐?”

    陆尚温抿抿唇,从地上搜来泥土灰尘抹在自己头上脸上以及身上,他想了想,抽出剑,在身上的衣服划出几道口子,此时的他不过是一个乞丐。

    他走出了小巷口,故意在军官面前经过,结果那些军官要么是对他视而不见,要么是对他踢打辱骂,感到晦气。陆尚温由此觉得自己的伪装很成功,只是此时他需要解决的是食物问题。

    他此时是乞丐,而身上只有银两没有铜钱,要是掏出来恐怕会引起别人起疑。他特地找了几条人烟稀少的地方行动,以银两向乞丐换了铜币。只是想想就知道这些乞丐的铜币加起来肯定不够一两,陆尚温也不在意,他就这么拿着这些钱去买包子。

    包子铺的老板娘收了他的钱后怔怔盯了他一会儿,被他发现后迅速低下头拿了包子给他。

    陆尚温一看她就觉得他有问题,接过了包子后立刻跑了,直至再也看不见那个老板娘,他才停下来胡乱吃下了包子,看到有军官走来,他下意识缩着脖子饶了过去。

    “怎么回事,那老板娘不是说他往这里走了吗?怎么连个影子都看不见?”

    “别说了,你看……”

    听到这句话,陆尚温下意识想跑,但随之他冷静了下来,万一那不是在说他呢?他跑开不就是一种暴露吗?那军爷往他跑了过来,在他后头停了一下,后又继续往他跑来。陆尚温不敢回头,所以不知道他们在干嘛。

    那军爷突然拍了拍他的肩膀,陆尚温的心跳在这一刻达到最快。

    “喂,你有听见我叫你吗?你的钱掉了。”

    陆尚温没有回应,他像是傻了一样。

    “喂,你还好吧?”

    “还还还还还好,怎怎怎怎怎么了?”陆尚温期期艾艾道。

    “我说你的钱掉了,你还好吗?”那军官关切道。

    陆尚温的视线移到他手上,食指与大拇指指甲捏着一块铜币,如果可以,陆尚温简直要弃钱而逃了。

    “好好好,谢谢谢谢兵哥哥了。”

    “不多谢,这都是我该做的。”那军官露出个腼腆的笑,就在那一瞬间,另一个的神色突然变了。

    “等等,你是陆尚温?!”

    “别这样疑神疑鬼的,我看他不过是普通百姓罢了。”

    “喂,你干嘛扯着我?!快去抓逆贼啊!!”

    “我知道你为了立功废寝忘食,可你也不用……”

    陆尚温迅速往前跑去,后头两名军官的争执声逐渐淹没在嘈杂中。

    他还没庆幸自己的脱生,就感到一股剧烈的疼痛从膝盖弥漫开,他一下子倒在路上,低头去看时,才发现一把箭穿透了他的膝盖骨,箭头涂着紫青的液体,他不由得吸了一口凉气,随后所有的光线与声音都远离了他。

    ……

    陆尚温突然睁开了眼。

    此时他身处一间牢房内,他动了动手,发现自己被沉重的锁链牢牢锁住。

    “用得着吗?”他心想。随后他起身去看原先被射穿的膝盖,发现那处已经被包扎处理好了。

    哪里的狱卒这么善良,还会帮人处理伤口?

    他艰难地抬起脖子观察——很好,剑被搜走了。这里空空荡荡的,连干草都没有,陆尚温所及之处皆是冰冷坚硬,睡起来一点都不舒服。

    他又挣扎了一下,发现这锁链很是坚固,就是他运用十成十的内力去捏也捏不出个痕迹来。

    反倒是陆尚温,他在这一番挣扎下萌生了困意,不由得睡着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在睡梦中迷迷糊糊感到有人在轻抚他的脸。

    醒来时,牢房仍然只有他一人,负隅顽抗。

    牢饭很是难吃,他就这么煎熬地又过了一天,夜晚时,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透过牢房窗户的光有些红。

    突然有人敲了敲牢门,轻灵叮咚的声音令陆尚温不由得看了过去——是唐豫书。

    陆尚温:“你……”

    唐豫书以食指抵在嘴唇前,示意他噤声,另一手食指勾着钥匙,拇指指着一旁的地板。

    陆尚温不说话了,他看到了倒在地上的狱卒。

    唐豫书打开了牢门,一根一根地实验哪根是四肢锁链的钥匙。

    过了一会儿,陆尚温终于重获自由,唐豫书用手招了招他,示意他跟过来。

    陆尚温的内心充满疑问,但是他没有问出来。

    走出监狱后,陆尚温沉默了一会儿,发现他带的方向正是通往京城的,他忍不住问了:“你这是要带我去京城。”

    唐豫书点点头道:“那里有我们的人。”

    陆尚温:“这几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唐豫书道:“你看看四周。”

    陆尚温四处张望,发现街道极为寂静,这里没有宵禁,又是京城附近,晚上肯定是热闹如斯,此时却除了他们,再没有其他人。

    突然一阵爆炸声从不远处轰鸣,爆炸云如同燃烧着的烈火一般,烧红了半边天。

    这一刻,陆尚温突然知道为什么他在牢内看到的光是微红的光了,他的脸色有些苍白,他看向了唐豫书。

    突然,他从唐豫书的腰边,看到了一块玉佩,浑黄透亮。

    陆尚温不可置信地颤抖了起来。

    陆尚温:“你……你是蒙面人?”

    唐豫书转过身来,嘴角衔笑。

    突然,他抽出了剑,用陆尚温送他的剑抵住陆尚温的胸膛。

    唐豫书:“好了,对,我是一直跟踪你,你的所有一切我都想知道,现在,跟着我走,否则,我是不介意抬着你软趴趴的身体走的。”

    那一刻陆尚温的眼神与脸色,唐豫书再也没法忘记。

    作者有话要说:  说好的两更,我终于做到了!!!!

    ☆、第 四十三 章

    陆尚温被剑抵着走,他几乎能够感受到剑尖的寒冷与尖锐。

    他觉得自己应该生气一下的,或者是后悔,后悔自己当初把这把剑给了唐豫书,至少他不会拿这把剑膈应他。但是他没有,没有生气,没有后悔,他就像是失去了一切感知情感的能力一般,冷静地观察着地形,寻找每一个能够逃跑的机会。

    “右转。”后头的人冷冷开口,陆尚温依言右转,他的手又被绑上了——他仍然在思考这一切是如何发生的,不久前……对,也许那场盛宴就是一场阴谋,外谋内应俱全,只剩下被勾着团团转的人了。

    “内应……”陆尚温想,“是太后吗?”

    走了不久,皇宫繁华又冷清的模样映入他眼帘,陆尚温面无表情,这一刻他突然想知道唐豫书脸上究竟是什么表情。

    宫门一个人都没有,陆尚温抽空用余光看了一眼后方,一片火红。

    那是战火燃烧的地方。

    他们就在这儿绕过几个晚,宫女都消失了,连路边灯笼都没点亮,唐豫书拿了火折子,照亮周围。

    皇宫原本就是孤僻又冷寂的代表,此时更是一片萧瑟,几乎就要闹起鬼来。

    陆尚温原本是很怕鬼的,此时他却不知为何,不再害怕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了。毕竟人心是比鬼怪还要可怕的东西。

    等到他们停下脚步,陆尚温看了一下,竟是紫宸宫。

    当杀他的人变成唐豫书时,陆尚温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反抗了。

    唐豫书将他推进了紫宸宫,发现紫宸宫内还有些侍卫。

    陆尚温被带到了宫殿内的床上,被死死绑在了床柱上。绑好后,唐豫书甚至用手扯了扯绳子,确定了一下那绳子是否坚固,然后喂了他什么药。陆尚温起先看他拿了个瓷瓶要喂他,当然是强烈挣扎,唐豫书却没什么耐心,直接自己喝了一口,然后捏着他的脸强制着喂了下去,陆尚温一时不防,等到他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喉口一动,尽数吞了下去。

    唐豫书轻笑一声,然后他找来了一座画屏,将他连带着床遮得严严实实,然后整整衣袖,深深地盯着他盯了一会儿。

    陆尚温只觉得除了头,他身体的所有部位都失去了知觉,也许他给自己喝的是什么麻药,陆尚温张嘴想问“你想干什么”如此这番的话,但当他张口时,才发现自己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唐豫书看了一会儿,露出了一个略显病态的笑容,然后他移过来,亲了他一口。亲完他后,唐豫书换上了冷清的神情,他走了出去。

    不过一会儿,外头就响起了兵戈相见的声音,那声音尖锐连续,还时而摩擦,着实难听。陆尚温只感觉自己的鼓膜发振,脑壳疼痛。

    不知过了过久,也许是半时辰,也许是一时辰,唐豫书又走了进来,这时候的他已经失去了不久前的衣着整洁、焕发失色,而是浑身血污,头发散乱,发簪不知何处去,原先的衣服更是混乱,带不带,衣不衣。

    陆尚温感到无比的震惊,加上方才的声音,他作出了一个猜测……

    唐豫书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他笑了笑:“对,我把外头那群人都给杀了,高兴吗?”

    唐豫书将手上的什么东西丢了过来,陆尚温定睛看去……刚才守在外头的其中一个侍卫。

    此时他已经噎气了,眼睛仍然大大睁着,似乎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同伙会杀了自己。

    他身上的血还没止住,沾了一大滩在自己身上。

    陆尚温知道自己已经杀过许多人了,但此时此刻,他却忍不住想吐!

    唐豫书道:“你看,皇上,他多像你啊。”

    陆尚温看不出这个侍卫的脸有多么像自己,但他却发现这个侍卫的体格与自己极为相像。

    这个时候陆尚温再不知道唐豫书想做什么,他就白活这么久了!

    他不觉间开口:“你……”这时他才发现他竟可以说话了。

    唐豫书眼神一凌,手动如风,当陆尚温反应过来时,他再无法说出一字一句——唐豫书竟点了他哑穴!

    唐豫书含笑摸了摸他的脸,眼中似有水光闪动,随后他从怀中拿了一物,以手帕仔仔细细擦拭了那侍卫的脸,随后他将那物细微地贴在了侍卫的脸上,一番探查之后,确定已经没有了大碍时,他转动了那侍卫的头,对陆尚温笑着道:“皇上你看,是不是和你一模一样?”

    陆尚温看到那脸自贴上那一物后,竟是与他的脸一模一样!

    陆尚温当然无法说出什么,他只能怔怔看着那张脸,感到一阵恶寒。

    唐豫书在那脸上摆弄了一会儿,然后轻哼着曲子将侍卫放回床上,随后他居然向陆尚温的腰带伸出了手!

    陆尚温不由得脸色一僵,他突然记起这是一群基佬聚集的世界了。

    唐豫书却笑道:“你在怕什么?我不过是想交换一下你们的衣服罢了,皇上究竟在想什么?仁者见仁,淫者见淫。”

    陆尚温说不出话,也就无法反驳,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将自己身上的衣服扒光,只剩下亵裤。

    陆尚温害怕他连亵裤也不放过,但唐豫书似乎对那最后一层遮羞布不感兴趣,扒完衣服后就转移了阵地,脱光了那侍卫的衣服,一件一件换上。

    过了一会儿,等到唐豫书帮着他穿上了侍卫服,他的身子仍然无法动弹,唐豫书似乎早就料到这一切了,只是一笑,解开了他身上的尽数束缚,抱着他来到了一个烛台前,轻轻一拧烛绳,只听得哪处一阵轰隆声,似乎是拧动了什么机关。

    唐豫书抱着他伏到床下,那处出现了一个方方正正的洞口,下头是深不可见的黑暗,以及延伸入黑暗的阶梯。

    唐豫书将他小心地放置在其中一节阶梯上,随后想了一会儿,回头拿了燃着烛光的烛台,放在另一节阶梯上。

    陆尚温张了张嘴,发出了极轻的声音。

    唐豫书:“这个密道通向皇宫外,我给你下的‘软骨散’一个钟头后就会主动散去,到时候你拿着烛台顺着墙走就好了……”

    唐豫书突然笑了:“反正现在时间还久着,不如我给你讲个故事?”

    唐豫书:“传闻先帝幼时好玩爱动,且不听管教,他的父亲甚为忧虑,就找了一位教子有方名传天下的先生来教他,于是这两人日夜相处,先帝就此种下情根。后来先生家父犯了欺君之罪,本是只需斩他一人,只是当时的皇帝怒火攻心,便欲诛九族。先生乃其子,自然不能避过,先帝为救先生,就逼宫自封为皇,要免了先生一家之过,却应台下众臣加谏,只能够减轻责罚,杀了先生之父,余人降为奴隶。先帝为保先生,就让他进宫,却想不到奴隶不能作侍卫,只能为太监,于是先生就失了命根子,后来为了补偿,先帝对其是有求必应……你可知道这紫宸宫哪里来的?先帝想封他为妃所设下的,又害怕有人加害于他,故此处有密道。”

    陆尚温只能看着他脸色黯然。

    唐豫书:“你可知先帝怎么死的?你又是如何当上皇帝的?是那原为先生的太监毒死了先帝,又帮着你杀了其他皇子,将余留的唯一一个兄弟逼出国门……而我,却也是你间接促成这番模样的,如果你一直都这么狠心就好了……”

    陆尚温张口了:“如果重来一遍,我没做那些事,你还会这么对我吗?”唐豫书为他点下的哑穴并不牢固,很快就松动化解了。

    唐豫书的脸瞬间柔和了下来,可很快就被一种尖锐扭曲的恨意包围。

    唐豫书道:“哼!我不仅要这么对你,还要将你关到十八层地狱之下,日日夜夜鞭打折磨,你死后我还要挫骨扬灰,令你永不超生!陆尚温,你可知我有多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唐豫书露出了病态的笑容:“没关系,我们很快就又会见面了……”

    随后他按下了什么,只见得石板逐渐合上,外头唐豫书的脸逐渐消失,只剩下暗道内的烛火轻轻摇曳。

    在石板关紧时,他似乎听见了刀剑进入肉体的声音,只是不知是唐豫书杀了别人,还是别人杀了唐豫书,亦或者是……唐豫书拿剑戳了自己。

    至于方才唐豫书所说的那个故事,若是真的,这太监恐怕就是……郑公公了,唯有他,是离先皇最近的人。

    一个钟头过后,浑身上下的知觉逐渐回到陆尚温身上,他慢慢起身,拿了拿不住流泪的烛台,摸着墙壁朝前走去。

    等到他看到有光线从前方射来时,他才确信自己找到了出口,直至方才,他还在怀疑这暗道是不是永无止境。

    这么久过去了,天也是亮了……

    他不觉间加快了脚步,却不知是踢到了什么,倒在了地上。

    他的脚阵阵生疼,起身时才发现这一处血腥异常,处处是尸骨,还有的尸体早已露出骨头,身上的肉腐烂生虫。

    这场面过于恶心,陆尚温不由得俯首将昨晚吃下的牢房吐了出来。

    等到他吐无可吐时,他才发现方才绊倒自己的是一把长剑。

    那剑寒光闪闪,剑上刻着两字“弱卿”,应当是这剑的名字,剑锋处血迹斑斑,杀气凛然,陆尚温一时好奇,拿了剑柄,却拿不起来,他顺着剑刃看去,发现这剑还插在一个尸体上。他在心中默念:“无意惊扰,无意惊扰……”一边加大手上的动作,拔起了弱卿剑,而与此同时,那原先被插着的尸骨却是瞬息之间化作骨灰,洋洋飘洒在暗道内,只余衣服软软瘫在地上。

    陆尚温对这奇景感到震惊,不多会儿,他低头去细细端详那剑,并且想要擦去剑上的血迹。

    只是那血迹明显留在剑上已经有了许多年头,陆尚温也只好不去管它,拿着剑继续往出口走去。

    距离那光射进来的地方越近,他这才发现那出口位置处于上端,被草木密密麻麻遮挡着,只留了一丝光线射进来,也许是当初凿这暗道时发现凿得有些过低,却也没办法矫正了。

    他只好扔掉烛台一手拿着剑,一手扒上那出口边缘,三下两下爬了上去,挤出了丛丛遮挡着出口的草木。

    在挤出去的那一瞬间,他闻到了外头清新微甜的空气,那就像是进入了温水洗浴一般,全身上下都放松了下来。

    除此之外,陆尚温还听见了有水流动的声音……也许他可以洗洗这剑上的血迹。

    作者有话要说:  唐豫书(哭哭啼啼):伦家本来也不想黑化的,都是你的错啦!!!!

    陆尚温:好好好好乖乖乖乖,是我错是我错!

    唐豫书(迷人的笑容):那今晚就补齐一月的份吧!

    陆尚温:……

    ☆、第 四十四 章

    出口外是一片树林,京城内的树几乎没有,更不要说树林——大约这暗道是通向城外的。

    陆尚温精疲力尽,他先在一棵树下休息了一会儿,然后重新拾剑寻着水声走了过去。

    此时他的脑子还有些混乱。

    唐豫书放过他了?他还没死?接下来他要做什么?复仇吗?

    太阳出来了,与此同时下了一场大雨,陆尚温浑身湿透,寒气弥漫不散,远处出现了彩虹,陆尚温看了看,竟看出了讽刺。

    走了不知道多久,水声已经近无可近,他已经看见了水光潋滟的模样。陆尚温加快了脚步。

    但是突然,他的脚步一滞,一丝似有若无的哼唱声穿透树林上下,似乎微不可闻,却又极尖锐地进入了陆尚温的耳朵。

    他握紧了剑。

    这声音他极熟悉,那是荷清的声音!

    陆尚温在原地踌躇了一会儿,终究还是走了上前,拨开斑驳陆离的树叶,看见河岸边坐着一人,身着彩衣,发簪晶莹剔透,脸极清秀,眼中却带着阴狠。

    陆尚温沉气走了出来,与此同时,那哼唱声顿时变了个调,充斥着杀气。

    荷清转过头来含笑看着他,他的腰间别着刀。

    荷清站了起来,正对着他拆开裤带,然后脱下了裤子,脱下了亵裤。

    那里什么也没有,没有性、器,没有睾、丸,只剩下一小节便于排泄的肉、柱。

    “你可知道我恨你何处?”荷清笑着穿回衣物,问道。

    陆尚温抿唇不说话,他的眼眸沉如大海,随时有剧烈的海浪淹没平静。

    荷清怨恨道:“我恨你与他日日夜夜水乳交融,日日夜夜琴瑟和鸣。你与他隔着千刀万剐亦无法平息的灭门之仇,而他却甘之如始,你究竟有哪里迷人?明明我才是与他日日夜夜相对的人,原来那个陆纡说就算了,却又多了一个你,还害得我不能人道!此仇不报,非君子也!”

    说罢,他抽剑出鞘,朝陆尚温飞来。

    感情你喜欢唐豫书啊?!

    陆尚温脸色大变,连忙拿弱卿剑格挡,心想还好方才捡了把剑,否则现在就没法这么正经地对着荷清了。

    荷清出剑不利,眯着眼盯了一会儿他手中的弱卿剑,发出不明意义的笑:“弱卿剑,好剑呀!”

    他又是一个狠劈,陆尚温手忙脚乱,勉勉强强接下这一击。

    即使方才他休息了一下,此时却还是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陆尚温深吸一口,又一个格挡,刀剑相劈之声,听过多少遍都会让人耳朵发麻。

    “看来这。皇悄闼谰褪俏宜懒恕!甭缴形滦南搿

    一息之间,他们已经过了十余招。陆尚温越来越吃力,他的额角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与此同时,荷清却是越来越暴躁。

    也许他之前以为自己一息之间就能杀了陆尚温,却没想到两人却战成了平局,谁也饶不过谁。

    陆尚温只守不攻,只是后退,他只能够接住荷清的攻势,对于如何进攻却是半知半解,而越是战,陆尚温在体力消耗几近崩溃时,却将荷清的攻势看得一清二楚,也许原身所修的道,就是在打斗中逐渐提升自己一类的道吧。

    只是可惜他体力跟不上,只能眼睁睁看着荷清缓慢的动作时自己也同样缓慢的动作,不能反击在这噼里啪啦的打斗声中,不知是不是荷清找清了陆尚温的动作,他居然找到了一个空漏,一刀横劈过去,陆尚温应声而飞,倒地吐出了一口血。

    荷清脸上挂着扭曲的笑容接近陆尚温,一刀捅进陆尚温的腹部,顿时鲜血涌流,陆尚温的脸色更是苍白。

    荷清道:“你可知我真名?我告诉你也不妨,吾名公孙清,字免浊。”

    当初先帝一手创下的长亭之乱,受害者有唐家、公孙家两家。

    陆尚温将口中血沫咬着牙吞了下去,嘶哑道:“有种你去找先帝复仇啊!”

    公孙清冷笑:“当年的事也有你的一份,你可别以为我不知道。”

    陆尚温道:“我究竟做了什么?一个两个都不告诉我!我有错,难道陆纡说就没错了吗?”

    公孙清道:“是,你是有错,姓陆的都有错,都要为自己做过的偿还。我告诉你吧,当年……”

    公孙清停下了自己的话,他不可思议地低下头,发现自己的胸口破了一个大口。

    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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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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