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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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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霜寒未至 作者:曋渊

    正文 第10节

    霜寒未至 作者:曋渊

    第10节

    哪知丹凤竟接口答道:“皇宫呢。其实也并不难,便是放在了萧洛的那个宠妃宫中。”

    萧洛的宠妃?霜翎一怔,皇上年纪渐老,已多年没再选人入宫,身边并没什么新的宠妃,若说宫中最得宠之人,就算是萧锁辞的母妃孟妃,难不成丹凤是将解药放在了孟妃宫中?

    丹凤挑着眉看了看霜翎笑道:“小侍卫呢,你是个聪明人,这宠妃是谁便不用我多说了吧?”说罢似是想起了什么又开口续道:“对了呢,我听说那个宠妃好似是萧锁辞的母妃吧?”

    霜翎垂下眼帘微微笑道:“我听说丹凤国主是想助王爷夺得帝位是么?”

    丹凤挑眉道:“是呢。怎么?”

    霜翎伸指敲了敲桌面:“怎么此刻看来,国主与七王爷似乎也交情匪浅呢?”

    丹凤脸色不变笑道:“交情呢。我与萧锁辞可是半点关系都没有,那颗解药乃是我当日潜入皇宫放进那妃子宫中的呢。小侍卫,我要你将那颗解药亲自带出来,否则我此行便没有意义了呢。”

    霜翎微微一笑并不说话,丹凤既将解药所在告知,自己何必拘泥,有暗卫隐藏身形慢慢将解药找出来便可,不必冒险与七王爷起了冲突。

    丹凤似是看透他心思一般续道:“我既能将解药放进去,便也能取出来呢。如若小侍卫你并未进宫取药,我便将那东西毁了,你看如何呢?”

    霜翎脸色一变,丹凤这话将自己的出路全都堵死,他的目的根本就不是解药,而是让自己潜入孟妃宫中,孟妃是皇上宠妃,又是萧锁辞母妃,一旦自己行迹败漏,结局如何谁都难以预料。还未张口说话,便听丹凤又续道:“皇宫呢。我听说现下掌管皇宫安全的禁卫军首领叫什么严峻煊的,萧锁辞曾经有恩于他呢。”

    霜翎脸色更加阴沉,重重机关,以自己现在的身手绝难不叫人发觉全身而退,心思转了几转开口道:“丹凤国主放心,霜翎定会不负所望。”现下自己行动不便,王爷蛊虫发作尚在三年以后,倒不如等这个孩子出世,自己身手便利再去取来不迟。说罢站起身来想要离开,谁知身后丹凤突然又开口道:“等等呢。”

    霜翎回过头,丹凤看着他弯着眉眼笑道:“我突然想起来了呢,这解药我只在那个妃子宫中放十日,时日过后再放在哪里我可就不知了呢。再或者,十日之后那解药忽然不见了……”

    霜翎脚步一顿,放在孟妃宫中于三王府来说已极是不利,若真叫他毁了该如何是好?深深吸了几口气,霜翎深知此时不能冲动,转过头朝丹凤冷冷一笑:“丹凤国主倒是好思量,霜翎自愧不如。国主赶路辛苦,霜翎不多打扰,告辞。”说罢转身出了临水阁,朝主院走去。

    萧轻弦回府已近午时,霜翎答应过此事与他商量,更何况牵涉甚广,也不准备隐瞒,原原本本将丹凤所说告诉萧轻弦知道,言毕看着萧轻弦等他说话。

    萧轻弦冷冷一笑,丹凤设了这个圈套给霜翎,以霜翎性格,不会置自己安危于不顾,除非自己十日内能解了这蛊虫,否则他定要一闯孟妃住处。孟妃身份特殊,一旦被人察觉霜翎潜入她宫中,定会惹来三王爷加害七王爷的罪名,若自己不想背上弑弟的罪名,那便只有舍弃霜翎一条,只要到时候不承认霜翎是自己所派,便能洗清自己的嫌疑。只是霜翎于自己来说极是重要,绝不会舍弃,进退两难,只有霜翎从孟妃宫中全身而退,此事才能两全。

    霜翎看他半日不语,开口叫道:“王爷?”

    萧轻弦嗯了一声,抬头看了看霜翎,他现下行动不便,潜入那护卫重重的皇宫谈何容易?皱了皱眉道:“莫要去,解药的事我自会想办法。”

    霜翎不说话,只盯着萧轻弦。两人僵持良久,萧轻弦叹了口气,两人从小一起长大,于他的性子在明白不过,这人平素温柔可亲,总是顺从别人,可若真的要坚持什么事,就连自己也拗他不过,皱眉道:“你可知其中牵涉甚广,后果不是你自己能承担得起的?”

    霜翎点了点头:“属下明白,可让王爷身处危境,非属下所愿。”

    萧轻弦不悦道:“我已说了解药之事我自会想办法。”

    霜翎却仍旧坚持:“南疆蛊虫奇特,任是神医也不敢肯定能解,属下情愿一试,若是身陷皇宫,绝不会连累……”话未说完,就见萧轻弦脸色一变,厉斥道:“闭嘴。”霜翎一怔,住嘴不说看着萧轻弦。只见他站起身来神色冰冷,朝自己走了两步冷笑道:“你怀了我的孩儿,又说倾慕于我,事到如今想要为我而死?那你将我情感置于何地?霜翎,你自己说这话该不该打?”

    霜翎许久没见他对自己这样疾言厉色,只是他话中之意乃是承认对自己也有情,一时不知该惊还是该喜,怔在当地不知该如何开口,半晌才讷讷叫道:“王爷……”

    萧轻弦怒气未平,自己从未想过舍弃他,他却如此自轻,半晌方才冷着脸道:“皇宫中护卫重重,严峻煊又是萧锁辞的人,你要怎么脱身?”

    霜翎深深吸了口气,眼下绝非感慨时机,正事要紧,想了想开口道:“属下现下虽然使不出全力,但潜入宫中不叫人发觉想来倒可全力一试。到时属下藏身在孟妃宫中不会发出声响,王爷可派暗卫死士寻药,他们身手远高过属下,当不会叫人察觉。”

    这也是现下最妥当的办法,萧轻弦脸色微微缓和了些,却依旧冷冷道:“你果真能瞒过皇宫守卫潜入孟妃宫中?那些侍卫人人武功与你相当,要想潜入极是不易。”

    霜翎小心翼翼的看了萧轻弦一眼,见他脸色缓和了些,心中也微微松了口气,想了想道:“属下自会跟在暗卫死士身后,就算我武功不济,有他们相助,想来不至叫人发觉。”

    萧轻弦皱着眉头不说话,自己手下的暗卫与死士身手他自是知道,暗中潜入皇宫也并非难事,就算带上霜翎想来也不成问题,可若丹凤与萧锁辞互通声气,萧锁辞依仗恩情叫严峻煊刻意为难该如何是好?半晌方道:“还是不妥,严峻煊不知深浅,你不可轻易涉险。”

    严峻煊……霜翎也微微皱眉,片刻后犹犹豫豫的开口道:“属下以为,严峻煊至多会在孟妃娘娘宫外多派人守卫,若能不惊动他们自然是好,一旦惊动,以暗卫身手将人引开不成问题,属下可跟随其余人趁虚而入。”

    这点萧轻弦自然也想到,只是关心则乱,他不愿霜翎涉险,多加阻拦,奈何霜翎坚持,只得皱着眉头道:“午时了,先用饭吧,此事饭后再议。”

    话虽说的不耐,言语间意思却已松动,霜翎微微一笑顺从道:“是,王爷。”

    第五十六章(上)

    第五十六章

    在房中用过午饭,萧轻弦却并未如往常一般叫霜翎歇息,霜翎知他仍旧有话要说,便打起精神坐在一旁等他开口。谁知过了半晌,萧轻弦沉声道:“你先歇着吧。”说罢站起身来出了房门。

    霜翎一怔,还未来得及说话,就见房门被守在门口的小厮关上,下意识的站起身来朝门口走了两步,想起萧轻弦定是去找丹凤,不欲自己跟随,又停住脚步。

    出了主院,萧轻弦果然进了临水阁。

    丹凤似乎料定萧轻弦会来,大喇喇坐在厅中等他,一看见萧轻弦便站起身来笑道:“王爷这么久不来我这临水阁,丹凤倒是想念的紧呢。”

    萧轻弦坐□来看了丹凤一眼淡淡地道:“明人面前不说暗话,今日国主与霜翎所说本王已知晓。霜翎为人笨拙,尽信国主所言,只是本王还有个疑问。”

    丹凤弯起眼睛笑道:“疑问呢。王爷请问。”

    萧轻弦盯着丹凤冷冷地道:“丹凤国主当日让我服下那枚丹药,便是想要日后牵制与我,如今怎么会善心大发将解药给我?”

    丹凤眼珠转了转看着萧轻弦道:“王爷大可不必骗我呢。你可是真心怜惜那霜翎?”

    萧轻弦脸上神色不变:“本王已说过,霜翎腹中有我骨肉,也叫国主好生思量。”

    丹凤脸色变了变,他原本就是想连同那个孩儿一同除掉,奈何杀害皇孙这种罪名他还不想背负,脸色也沉了下来道:“思量呢。王爷当日说过要娶我为妻,我也说过会助王爷一臂之力呢,王爷有了子嗣,难不成便将这些话都忘了么?”

    萧轻弦冷声道:“本王说过的话自然不会忘,也顺从国主之意服下那枚丹药,只是国主如妇人一般善妒,倒叫本王……有些后悔了。”

    丹凤脸色登时涨红,虽是南疆礼数不及中原繁复,可被人比作妇人,仍是深感羞辱,瞪圆眼睛就想驳回,萧轻弦却抢先开口道:“如若国主放宽胸怀,本王便还如从前一般。可国主若是坚持为难,本王为保孩儿,难免对霜翎不同些。国主想要终身有依,本王这样与国主有隔阂之人,恐怕并非良人。”

    丹凤怒气勃发,指着萧轻弦怒道:“萧轻弦,你莫要欺人太甚!”

    萧轻弦不为所动,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站起身来道:“既然与国主话不投机,本王便不多留了,告辞。”知道丹凤定会挽留,特地做出个迈出步子的动作,果然听丹凤咬牙道:“且慢。”萧轻弦转过身来看着丹凤淡淡地道:“国主还有何贵干?”

    丹凤身为一国之主,自然不会意气用事坏了自己终身大事,喘了口气脸上重新挂笑道:“王爷何必生气呢,此事还可慢慢商议,王爷请坐呢。”说罢走上前去拉住萧轻弦的胳膊就要拽他坐下。

    萧轻弦暗中松了口气,他此行本就是要让丹凤改变主意,至少在霜翎生下孩子前不去为难,见他松口,心中暗喜,重新坐了下来脸上不动声色道:“还有何商议,国主请讲。”

    丹凤也跟着坐在萧轻弦身边笑道:“王爷心疼自己的子嗣,丹凤也明白呢。也罢,这次便看在王爷的份上饶了那个小侍卫呢。只是……”说着眼波流转横了萧轻弦一眼道:“王爷对我如此凶狠冷淡,丹凤倒是要为难王爷一番了呢。”

    原来是转而要为难自己,萧轻弦挑眉道:“愿闻其详。”

    丹凤撇了撇嘴道:“那解药我放都放进去了,此刻南疆干旱,我要赶回去主持朝政呢,不如王爷亲自将解药取出来如何?”

    萧轻弦有些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国主这话说得好生托大,取解药这种事,本王本就不急,何况本王根本就不必亲自冒险。”

    丹凤笑道:“王爷说的是呢。只是……那解药与王爷体内的丹药有些感应,偌大一个宫殿,单凭王爷手下人翻找,恐怕不易呢。若是我哪日兴致上来再将解药换个地方,若是我哪日忘了解药放在哪里……恐怕不妥呢。”

    自己武功在身又有暗卫死士跟随,悄无声息进出孟妃宫中该当无事,只是萧轻弦心中有些说不上来的奇怪,一时间又不知哪里不妥,只得沉默不语细细思量。

    丹凤看着他在一旁笑着开口道:“王爷想的如何呢?”

    若自己不答应,想必他还能再想出什么法子暗中刁难霜翎,倒不如自己担下,也叫霜翎这两个月能安心养好身子,当下点了点头道:“本王答应,国主还有何事?若无事本王先告辞了。”

    丹凤站起身来笑得眉眼弯弯:“倒也没什么呢。王爷请便,我也要回南疆去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考驾照科目二,积攒rp……

    第五十六章(下)

    回到房中时霜翎尚未起身,听到他进门方才整理衣衫慌忙下床问道:“王爷可是去找丹凤国主了?“

    萧轻弦不欲瞒他,点了点头将这番话说与霜翎知晓,霜翎只觉惊诧,难不成丹凤便这么简简单单放过自己?还是,他真的信了王爷对自己无意,来日定会娶他为妻?

    萧轻弦半晌不语,霜翎忍不住开口道:“王爷千金之躯,属下以为……”

    摆手打断了他的话,萧轻弦知他定是又要说什么不可涉险,淡淡驳斥道:“此事不必再说,以你先□子绝不可行此凶险之事。”一句话将他所有辩驳堵死,萧轻弦端着茶碗慢慢啜饮,心中暗暗思量此事。

    霜翎闭口不言,他知自己身形有异,勉强动作若有万一便是给萧轻弦平添许多麻烦,虽不想让他冒险,但也知自己不该逞强。

    此事就算商定,丹凤果然离了王府,萧轻弦唯恐夜长梦多。不想拖沓,暗中遣暗卫探明孟妃宫中地形,第三日便带着手下暗卫死士潜进皇宫。

    萧轻弦自小在皇宫长大,光明正大不知来过多少次,虽说后宫鲜少踏入,却也不算陌生,如今日这般偷偷潜入却是第一回,也才知晓皇宫中重重守卫并未架势好看,一一要躲过颇费了些功夫。所幸有惊无险到了孟妃宫墙外,暗卫回报四下并无异常,也未见有多出来的守卫,萧轻弦心中微觉不妥,若是想要擒住自己,最好办法莫过于叫萧锁辞挟恩令严峻煊将孟妃这里团团围住,怎么会像往常一般毫无动静?只是皇宫处处巡守,萧轻弦来不及多想,只得跟着死士跳入宫墙。宫内一片祥和,萧洛今日睡在自己寝宫,孟妃一人早已就寝,只剩下值夜的宫女太监点着灯团坐在偏殿饮酒闲聊。

    萧轻弦隐在暗处暗暗思量丹凤会将解药放在何处,忽觉腹中有些微微的发热,自进了后宫,萧轻弦便觉腹中微热,现下进了孟妃宫中更是明显,看来丹凤所言不假,自己吃下肚的丹药,与那解药定是有些感应。站在原地四处看了看,丹凤想要自己难办,便是想要自己与萧锁辞起冲突,这解药该当放在了孟妃寝宫。萧轻弦皱了皱眉,孟妃非是自己母妃,父皇的后妃寝宫,自己从未想过踏足,可暗卫死士一时半刻定然找不到解药所在,岂不是平白耗费时候?踌躇不定了片刻,朝身边的不归使了个眼色,自己人已进来,再拘泥这些小节岂不可笑?

    不归点了点头,带着身后的不远身轻如燕绕着孟妃宫中巡视一圈,后妃宫中果然没有侍卫巡守,只有几个小太监提着灯笼懒懒散散的转一圈,又回到守夜的偏殿。

    既无守卫,众人便顺顺当当潜进孟妃寝宫,寝宫中守夜的宫女已被暗卫点了睡穴纷纷睡倒,一行人便这般大喇喇走了进来。一进寝宫,萧轻弦果觉腹中热气更胜了些,当下制止手下众人随意翻找,自己沿着寝宫悄无声息的踱步,待走到一排书架前,只觉腹中热的几乎要烧起来,扬手唤过众人,指了指那排书架。

    习武之人手脚轻便伶俐,将书架翻遍也未发出一点动静,果然在顶上一层角落里寻到一只极小的青玉瓶,忙拿了下来呈给萧轻弦。

    萧轻弦打开玉瓶嗅了嗅,不敢造次乱服,将玉瓶递给不归让他退到殿外,自己又沿着寝宫走了一圈,再未感觉腹中有何不妥,便抽身退了出来,从不归手中接过玉瓶皱了皱眉。今日之行太过顺利,莫说寝宫中没有自己预想过的重重包围,就连宫外也没有多出守卫的样子,丹凤这种为难未免太过儿戏,难不成只是让自己担惊受怕的走上一圈?心中不安愈发扩大,萧轻弦朝众人点点头,一行人如来时一般躲闪着宫中守卫重新潜了出去。

    霜翎心中也甚是不安,萧轻弦深夜入宫决计不会简单,丹凤心机深沉,拿到了为难萧轻弦的机会怎么可能不好好把握?定是想要借此时机给他一个下马威,好叫王爷日后顺从于他。焦急不安等在府中,虽是夜深也未觉睡意。

    紫玉紫雯在屋外伺候,按着萧轻弦的意思催促了霜翎几次都不见他去睡,她们并不知是出了何事,只是王爷深夜离府该当是大事,霜翎心中不安也在情理之中,便也不再多话。

    听着府内的打更人敲过了三更天,霜翎有些坐不住的站起身来,萧轻弦已去了一个多时辰,虽不算太长,但也已不短。刚走出几步想要打开房门,就听屋内梁上有人低声道:“大侍卫,有人!”听声音,正是萧轻弦派在自己身边的暗卫夜非。

    霜翎怔了怔,侧耳仔细一听,他武功虽不及夜非,经他一提醒却也听到刀剑撞击之声,只是声音太远,仿佛是在府中花厅,精神登时一振,立即明白了丹凤的诡计,他哪里是想为难王爷,根本就是要王府唱这出空城计,想必要做的还是趁机除掉自己!当下毫不迟疑打开房门朝院中喊道:“有人闯王府,侍卫听令。”他本是萧轻弦的贴身侍卫,掌管府中众侍卫的调度,这一声喝得十足是往日风范。

    主院中守卫的侍卫本身就不少,听到他号令,忙聚拢过来。

    霜翎神色冰冷,虽说现下花厅有打斗之声,但其目的十成是要将府中的侍卫都吸引过去,当下指着一人道:“去侍卫院中将众人叫来,传我之令,一半人拦截闯入刺客,剩余之人聚到主院这里等我号令。”

    那人答应一声匆忙跑开,霜翎深深吸了口气,丹凤有备而来,看来自己今夜责任深重,非但要守住王府,擒住这些私闯的刺客,保护王府内众人安全,还要……保护自己,保住王爷的世子。

    作者有话要说:积攒rp失败,lz考试没过t t

    第五十七章

    第五十七章

    传令的侍卫方才出院门,管家老霍身后跟着几名今夜轮值的侍卫急匆匆跑了过来,一看灯火通明的主院微微一怔,待看见霜翎又不及细想,忙奔上前来急道:“大侍卫,不好了,有刺客闯王府!”

    霜翎点点头道:“仔细说。”

    老霍喘着粗气答道:“回大侍卫,一炷香时分前,有十二人从正门方向墙头翻进来,现下人都被咱们截在花厅处;方才巡逻的人急报说有十人从西边闯进来,老奴已调了人过去。”

    霜翎皱了皱眉,竟没想到人来的如此分散,人数也不多,明显便是要分散王府人马,只是就算知道他们意欲也不能放任,否则便是置王府手无缚鸡之力之人性命于不顾。忙开口朝一旁的侍卫道:“叫侍卫院众人都来主院听令。”

    那人忙答应跑了出去,霜翎又朝老霍道:“巡逻人手绝不可少,可有调派?”

    老霍做了这许多年管家自然不会冒失行事,忙答道:“回大侍卫,巡逻之人老奴并未调派,尚在巡逻。”

    霜翎赞许的点点头,抬眼便见自己方才派去的人领着侍卫院中众侍卫赶了回来。王府对侍卫训练严格,众人齐刷刷跑来,人数虽多却不散乱,待走到主院门口,众人自然按着平日训练的模样十人一队站成八队,等着霜翎号令。

    霜翎走上前几步站在主院门口看了看,回头向老霍问道:“来人身手如何?是否需要调遣人手援助?”

    老霍点了点头跟着走上前几步站在霜翎身后道:“回大侍卫,刺客人数虽然不多,但身手了得,老奴不懂武功,但瞧着花厅的人似是有些吃力。”

    霜翎指了指左边的一队人开口道:“你们十人,五人去花厅支援,五人去西边支援。”说着又朝老霍身后四名侍卫道:“给他们十人带路,莫耽误时辰。你们四人两人留在花厅,两人去西边,快些。”十四人肃然答应,小跑着离去。

    霜翎又指了指旁边的两队道:“你们二十人在府中巡逻,五人一队,有事速速来报。”二十人答应而去。

    霜翎看了看剩下的五十人与原就在主院中的十几人,沉吟了片刻,王府中仆役众多,除去杂役与厨房的仆从住在杂役房中,各个院都有打扫伺候的丫鬟小厮,况且还有府中医馆大夫和食客,分散至极却又个个都毫无自保之力,自己不能让王府中人受伤,当务之急便是将这些人都聚在一起找人保护。想了想又指着两队人道:“你们二十人分散了去将杂役房和各院下房的人,还有医馆里大夫和北院里的食客都叫醒,叫他们聚在杂役房中莫要出来,留下十人看守,剩下的人都回来。”二十人答应离去。

    该吩咐的都已吩咐下去,只是今夜这些人定不会轻易罢休,霜翎不急不躁站在原地等候,果然不过半柱香时分,先前派去巡逻一人大步跑了回来报道:“大侍卫,西南角有人闯入,约莫有二十人,他们四人有些支撑不住!”

    霜翎皱了皱眉,西南角乃是王府最偏僻所在,只因无人,一到夜间便黑黢黢连一盏灯火都无,只有巡逻侍卫会巡视,此刻西南角竟来了二十余人,明显便是要调开王府守卫,只是若不守住,真叫这二十余人闯了进来,一旦分散开便再难防备。此刻院中只剩下三十余人,霜翎皱着眉点了十五人道:“你们人数虽不及那些人,但身手我都是信得过的,切莫叫我失望。”

    十五人经他夸赞,均一副胸有成竹跃跃欲试的模样,跟着前来报信之人疾奔而去。

    守卫之姿于王府极是不利,只因巡逻之人绝不能撤,人数上便首先吃了亏,主院中只剩下不足二十人,派出去的人却都不能撤回,霜翎皱眉指着两人道:“去花厅与西边探探胜负。”两人答应而去,霜翎在心中叹了口气,算了算今夜来袭的约莫五十人,对王府地形这般熟悉又有这么大财力的究竟是谁不言而喻,难不成丹凤真的与萧锁辞有所勾结?

    不过片刻,派去的一人跑了回来报道:“回大侍卫,花厅那边咱们占了上风……”话未说完就听远处花厅那里刀剑声更响,更是有人压低了声音惨呼一声。情况定然有变,霜翎还未及说话,就见一人胳膊带伤边跑边喊道:“大侍卫,花厅那边刺客突然多了五六人!”

    霜翎脸色一变,远远一人步履踉跄也跑了过来喊道:“大侍卫,有人偷袭杂役房!”手下只剩了不到二十人,霜翎冷声道:“五人到花厅。”想了想杂役房有自己派去的二十人,该当暂时无碍。念头还未转完,就见西边也有人跑来,心知不好,果然那人急道:“大侍卫,西边刺客多了十几人!”七王府竟派了这许多人,几乎是将侍卫全都派到三王府,霜翎道:“带十个人过去。”见他们离去,又朝负伤而归两人道:“你们二人,去将巡逻的二十人调十人回来。”对方已派了七十多人,七王府侍卫人数与三王府差不多,该当不会再有大批人来袭。剩下的八成便是身手了得的精锐来取自己项上人头。霜翎目光冷冽环视周围,只剩下三人在侧,所幸这三人是萧轻弦特地留下的死士,暗中尚有夜非,那二十人赶回之前自保该当不成问题。当下冷声道:“夜非,将我房中剑拿来。”不过片刻,一把长剑被人从暗中扔过来,暗卫不可轻易示人乃是规矩,是以夜非并不露面,霜翎一把接过点了点头。

    留下的三名死士一言不发围了过来将霜翎守在中间,不言开口道:“大侍卫,有人靠近。”

    霜翎点了点头,他武功不及这三人,身处险境的次数自然也不及他们,他们既察觉到了有人,那便真的是有人靠近,自己绝不可疏忽怠慢。

    果然不言话音刚落,一人已沉沉笑道:“萧轻弦手下侍卫果然非同一般。”

    声音熟悉的很,霜翎一怔,就见不远处几棵树上悄无声息的跳下来几个黑衣人,中间一人并未将脸遮住,菱角分明的一张俊脸,正是天水皇子邱梓易。今夜之事果然是七王府所为,霜翎冷冷开口道:“想不到天水皇子如此自降身份,竟来为难我这小小侍卫。”

    邱梓易声音低沉笑道:“我原本是想杀几个三王府的人立威,奈何你将那些人护的滴水不漏,倒叫我无从下手,只能调开你身边的人对你下手。你这小小侍卫护得住满府人,难怪萧轻弦对你不一般,杀了你这样的人算得上砍去萧轻弦左膀右臂,我何乐而不为?”

    幸好自己未存侥幸将那些毫无还手之力的人护了起来,否则此刻王府恐怕是叫人血洗了。霜翎后脊出了一背冷汗,脸上不动声色拖延道:“邱皇子这般不加掩饰闯进王府来,就不怕叫我拿住把柄?”

    邱梓易微微笑道:“我既敢来,便有杀你的把握,至不济也能全身而退,岂能让你拿住把柄?”

    霜翎冷笑道:“七王爷手下的侍卫呢?我三王府侍卫也不是吃素的,就算不能生擒,杀一两个人总不成问题,七王爷就不怕皇上怪罪?”

    邱梓易笑得仿佛更加开怀:“你果真不简单,只是你能想到这一层,我又如何想不到?”说罢笑容倏忽不见,换成了一脸阴狠:“若是死在这里,身边自会有人用化尸水化了他,七王府也不养那种无用的奴才。”

    霜翎还想开口,就见邱梓易一摆手复笑道:“你不必再拖延时间,不如乖乖受死。”

    长剑出鞘,霜翎站在原地冷冷看着邱梓易一行人,这几人全是邱梓易自天水带来,武功恐怕是与死士不相上下,自己身边加上夜非不过四人,他那边却有八人,霜翎咬了咬牙,说什么也要撑到巡逻侍卫回来,决不能不明不白死在今日。

    霜翎既然动作,邱梓易手下八人纷纷揉身而上,自己这边人数太少,对手又武功高强,夜非顾不得许多,现出身形与人打斗,霜翎拎着长剑微微向后退了几步,自己现在身手甚至不如往日,贸然上去只是添乱,有防备的看了一眼站在树下的邱梓易,他身形未动,自己最该防备的正是此人。

    邱梓易不去看正在缠斗的十二人,只是直直盯着站在后面的霜翎,那日萧锁辞回来说起萧轻弦似是对这个侍卫并无特别之处,言辞之间并无回护之意,此事自己与萧锁辞都是半信半疑,今日看来就算是萧轻弦并不喜爱此人,突然遇袭不慌不忙调度府中侍卫,能保府中众人安全,也不算个简单的人物,杀了百利无害。心意已定,嘴角微微挑起一抹笑容,手中已多了两柄匕首,几个起落站在了霜翎面前,手中匕首泛着寒光朝霜翎刺去。

    霜翎一看他笑容便知他要动作,后退两步横剑当胸,看着他朝自己冲过来,算准了他落下的位置长剑一挡,将刺向自己的匕首挡了回去,而后左移几步。邱梓易今日手持匕首,匕首短小,霜翎便尽量离他远一些避开正面冲突,拖延着等着援助。

    第五十八章(上)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这个怀孕,我那彪悍的娘亲跟我说,当年怀着我八个月的时候,每天骑着二八车四处跑……她说那个大肚子,别人看着很累赘,但是它是跟着你一天天长起来的,一天天适应了习惯了,自己其实并不会觉得累赘。

    再跟同志们讲一个更加彪悍的故事,我娘一个同学,生娃的那天,早晨去上班,觉得肚子疼,后来领导说你肥家吧,这阿姨就骑着车子肥家了,结果一看,阿勒,家里没人?然后骑着车子去了娘家,结果一看,阿勒,娘家也没人?然后骑着车子去了婆婆家,后来婆婆带着她去了医院……

    这个那个,我没经历过,只能凭着别人跟我说,身边这些水灵灵的例子告诉我,其实怀孕好像大概也许似乎木有什么不平凡的……

    第五十八章

    与邱梓易手下缠斗的四人都看见了霜翎形态,纷纷加快手中动作想要上前援助,奈何邱梓易带来的八人身手与他们相仿,以一敌二光是抵挡已是不易,何谈脱身?只得焦急的便抵挡便看向霜翎。

    不过片刻霜翎就有些有心无力,脚下挪腾想要避开邱梓易的匕首,若是他未怀身孕尚且能做到,可是此时身形累赘,闪避了几下便觉气息有些不顺。自怀孕以来,萧轻弦便制止了他平日练武,少了平日练习更是不济,不多时便步履散乱,额头也出了些汗。

    夜非四人看见霜翎样子更加焦急,邱梓易手下似乎也得了什么命令,缠的更紧,四人发狠动作也甩不脱。

    再斗片刻,霜翎只觉腹中突然抽痛一下,心中一惊,起先还道是腹中孩儿闹腾,再跑了两步便觉不对,腹痛的更加厉害,腿也酸软了几分。霜翎咬着牙,暗暗算了算时辰,叫回的人差不多是该到了,只要再撑片刻。横过剑挡开邱梓易刺过来的匕首,手上已少了几分力道。

    邱梓易自然也察觉到,抬眼看了霜翎一眼,只见他额头冷汗直冒,脸色也有些不对,心中暗喜,攻得更紧。

    霜翎只觉身上力气越来越少,勉强又躲开一刺,左脚挪腾的步子大了些,一个支撑不住,身子便要歪倒。此刻决不能摔倒,否则便是砧上鱼肉,长剑一撑地,霜翎朝左一跳稳住身形,却只觉腹中痛的更加厉害,从未经历过这种疼痛,似乎平日受伤也及不上这种痛,眼前微微一黑,凭着只觉闪开了邱梓易的匕首。

    他的异常夜非四人同样看在眼里,不言三人都是死士,比起夜非多了几分狠厉,三人之间也多了些默契,朝身边的不鸣一使眼色,不言拼着背后被人划开一道伤痕脱开身来朝邱梓易扑去。他一走,身边的不鸣立即刺上一剑挡住他身前的两人,以一敌四,左臂被人一剑对穿。不宇与他二人皆有默契,瞬时便将刺向不鸣的另一剑接了过去,却也没能躲开腿上的一剑。夜非本是暗卫,素来未与人合作过,怔了片刻方才反应过来,跟着拖住不鸣身前一人。只剩下三人抵挡八人,不鸣与不宇两人都受了伤,顿时落了下风,不多时夜非身上也带了伤。

    身子被人撞开,霜翎知道有人从邱梓易刀下救了自己,远远地听见了又脚步声传来,自己召回的人终于赶到,霜翎提了口气站直身子,就看见邱梓易匕首翻动就要抵上不言喉咙,不言腰身向后避开,却因着背上伤口动作微微缓了一缓。他强行抽身来救霜翎,受了伤又失了先机,纵使武功高强也难占上风,还未站直身子,就听匕首破空之声,本能一侧腰,却也知道避不开来,只得门户大开任由邱梓易袭来,自己咬着牙想要站直身子。

    霜翎见不言闪不开邱梓易的匕首,大吃一惊,深吸了口气强行压下腹中不适之感疾步奔上来长剑一挑隔开邱梓易的匕首,正在此时就听一人大喝道:“你是谁!”一条人影冲了过来,用身子撞开了毫无防备的邱梓易。声音熟悉得很,正是萧海乐。他原本在自己院内睡的正香,就听见有人前来唤醒众人去杂役房避难,萧海乐心中奇怪,待听了侍卫解释便焦急异常,只想着到主院中看看兄长如何,当下撇下众人独自跑到主院。彼时邱梓易在主院,七王府的侍卫又被王府众人截住,他这一路跑来竟是平平安安,一到院门口就看见一人手持匕首被霜翎隔开,迅速回手要再刺,想也不想大喝一声:“你是谁!”人也跟着扑了过来,重重撞开要刺向霜翎之人。

    众人均是一怔,邱梓易虽已察觉到有人近身,知晓是霜翎帮手,想要加紧动作除去不言,耳中也时刻注意着武器破空之声,谁知来人竟是自身撞了过来,原本想着微微挪腾便可闪开,现下猝不及防被人撞到,邱梓易几个起落重新站回方才的树下,耳畔传来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他们人数上占了上风,而且自己没必要因着一个小小侍卫损失跟来的黑衣卫,邱梓易唯一衡量冷声吩咐道:“走。”跟来的黑衣卫均不恋战,跟在邱梓易身后身形利落的消失在树间。

    不言不鸣四人提剑就要追上,霜翎腹中痛的面色惨白,勉强开口喝止道:“莫追!”他们四人都受了伤,追上去枉送性命罢了。

    听他声音不对,众人有些诧异的转过头来,就看见霜翎长剑撑地,左手捂着小腹,脸上冷汗涔涔似是辛苦非常,还道他是受了什么伤,忙过来想要扶住,不鸣问道:“大侍卫,你可是受了伤?”

    霜翎只觉腹中胎儿挣动不休,肚子坠的生疼,隐约感觉到什么,虽是难以启齿,却也不敢逞强,张了张嘴摇头,声音有些不稳道:“不是,肚子……痛。”

    第五十八章(下)

    怀孕之人喊腹痛乃是最叫人头皮发麻之事,五人登时惊出一身冷汗,赶来的侍卫越来越近,夜非今日叫不言三人与萧海乐看见了身形已是极限,此刻想不都想重新没入黑暗,只剩下不言四人面面相觑。几人都是都一次遇到这种事,尤其不言三人,从小都甚少接触女子,更别提怀孕的女子,生死大事反应极快,遇到这种事却都慌了手脚,脑中一片空白看着霜翎。

    霜翎痛的双腿发软,脑中却是清醒,双眼有些朦胧看着傻站在眼前的四人,哭笑不得挣扎开口道:“扶我……进房,去……请大夫来。”

    傻愣愣不及当局者清的几个人一听霜翎的话纷纷反映过来,医馆的大夫此时都躲在杂役房中避难,不言转身跑去杂役房唤人。不鸣二人过来将霜翎架起朝房中走去。萧海乐身份尊贵不便搀扶,急得抓耳挠腮跟在后面,一时又庆幸自己方才撞开了邱梓易,否则霜翎这般情状八成躲不开邱梓易反击。

    不鸣二人都是死士,最常搬动的就是尸体,这样伺候一个大活人还是头一回,不知该怎样让霜翎舒服,又听着身后萧海乐指手画脚的指挥,乱七八糟的把霜翎安置在床上时,霜翎嘴角已挂上了苦笑,肚子叫他们折腾的仿佛更痛了几分。奈何紫玉三人方才都叫人带去了杂役房,自己全副心神都放在了抵抗腹痛上,再没精神开口说话,只得微微蜷缩了身子,闭上眼不去看站在床边的人。

    不言将李老带回来时,紫玉三人也小跑着追了过来,手脚利落铺好了床被,才叫霜翎躺的舒服了些。李老坐在床边脚踏上给霜翎诊脉,脸色越来越难看,开口问道:“大侍卫现下觉得如何?”

    霜翎咬着牙答道:“腹痛。”

    李老站起身来想看看霜翎情状,奈何房中几人均瞪着眼盯着这边,他地位低微自然不敢叫这些人出去,只得低声朝霜翎道:“大侍卫,得罪了。”边说边掀开被子,伸手去拉霜翎的裤子。

    萧海乐几人看着他的动作,直到李老将霜翎裤子退到膝盖,才惊醒过来开门出去,霜翎虽是男子,但毕竟现下算是萧轻弦的枕边人,哪有脱了裤子叫一群年轻男子围着他看得道理?

    身下有些落红,却并不全是血,混这些黏黏糊糊的东西,李老虽已猜到,却仍旧倒吸了口凉气,霜翎这样子分明是要早产。霜翎当时几乎没能保住这个孩子,到底是埋下些根源,孩子虽长的健康,霜翎动作激烈了些却仍是要早产。只是这孩子已八个多月,生下来也没什么要紧,要紧之处在于,男人生子闻所未闻,该用哪里生产才是?李老上上下下打量了霜翎一番,当日萧轻弦叫他照顾霜翎时他便想过,事到临头却仍旧毫无把握。

    从皇宫出来后萧轻弦便肯定了今夜之事绝不寻常,毫无阻碍的叫自己取出了那解药,仿佛只是要将自己调开一般。调开?萧轻弦眼皮一跳,霎时明白了自己一直以来的不安在哪里,丹凤此举若真是为了调开自己,那三王府……不敢多想下去,萧轻弦低声道:“快回府。”

    几人脚程极快,三王府离皇宫又近,不过片刻便赶回了王府。府门看守侍卫提着刀剑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看见萧轻弦均是又惊又喜叫道:“王爷回府了!”

    萧轻弦知道自己所料果然不错,但看见府门口侍卫无恙,微微松了口气冷声道:“怎么回事?”

    守门的侍卫急急报道:“回王爷,今夜有人闯府!”

    不待他说完,萧轻弦疾步进府,侧耳一听,府中并无动静,再朝内走几步,闻讯赶来的老霍已迎了上来,饶是他阅历丰富,经历今夜生死,看见萧轻弦也有些激动叫道:“王爷!”

    萧轻弦站住脚步问道:“有人闯府?”

    老霍点头道:“回王爷,花厅、府西与西南角都有人闯入,大侍卫调了人防卫,现下那些人全都撤去。”

    萧轻弦问道:“可有人受伤?”

    老霍摇了摇头小心翼翼的道:“大侍卫叫老奴与府中不会武功的人躲在杂役房中,派了人守卫,侍卫说此刻方才退去,老奴还未来得及清点。”

    萧轻弦嗯了一声又朝内走去,此刻府中平静,该是没太多损失。

    老霍站在他身后唤道:“王爷……”踟蹰了片刻重新开口,声音有些古怪道:“回王爷,方才主院里的不言带着伤到杂役房带走了李老和紫玉她们三个,只是不只是要医他还是大侍卫。”

    主院!顾不得多问,萧轻弦脚步不停朝自己院中疾步赶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世界上最搞笑的是莫过于几个没经验的男人折腾着生孩子……

    第五十九章

    第五十九章

    萧海乐与不言几人安然无恙站在院中,个个伸着脖子看着卧房门,萧轻弦眼神锐利环顾一圈,不言三人虽说带伤,也并无性命之忧,萧海乐也平平安安,只是不见霜翎踪影,萧轻弦心中微微急躁皱眉问道:“霜翎呢?”

    几人与萧轻弦见礼,萧海乐拉着萧轻弦胳膊急道:“霜翎在里面,方才说是腹痛。”

    萧轻弦一言不发推开萧海乐进了卧房。

    霜翎痛的满头大汗,却一直咬着牙不肯吭声蜷缩在床上双眼紧闭。

    李老与紫雯一边拉扯他的身子一边道:“大侍卫,莫要这么蜷着,需得躺直了。”奈何李老年迈体弱,紫雯又是女子,怎敌得过身怀武艺的霜翎?累得气喘吁吁方才拉直他的身子,一松手却又叫他重新蜷了回去。

    萧轻弦深吸了口气平复了下心境,走上前来挥退李老二人,坐在床边,想了想夜深露重自己放从外面回来,便脱下外袍扔在地上,微凉的手一用力,将霜翎半抱在自己腿上。将人安全无虞抱在了怀里,萧轻弦整颗提着的心放了下来,紧了紧双手朝站在一旁的紫玉道:“将他的腿压住。”

    好不容易放直了霜翎的身子,李老战战兢兢走上前来开口道:“王爷,大侍卫这恐怕是要早产。”

    早产……萧轻弦抱着霜翎的手一紧,呼吸也蓦地有些急促,沉默了片刻方能不动声色问道:“可有凶险?”

    他语调如常,李老却只觉周身都冷了几分,顿了顿方才答道:“回王爷,大侍卫身子调养得当,该当是没什么,只是……”

    萧轻弦抬眼冷冷看他一眼:“说。”

    李老踌躇答道:“王爷,但凡女子生产,到了时候产道自会打开。只是大侍卫不是女子,这……”这孩子究竟要从哪里出来,莫非真要开膛破肚取出么?

    这话李老未敢出口,萧轻弦早经人事,不会一无所知到不知产道为何物,便也明了他的意思,脸色冷了下来厉声道:“本王当日叫你专门照顾霜翎,事到临头你竟敢与本王说这些?”

    果然惹得王爷雷霆震怒,李老暗暗叫苦,唯今只有将霜翎肚子剖开取出这个孩子,但此事过于困难,他也并无把握,若是一个不慎伤着霜翎或是小世子,明年的今日也该是自己的祭日了。双膝一软跪了下来,李老声音已然发颤:“王爷息怒,奴才无能,之感尽力一试。”

    尽力一试!眼见怀中霜翎已痛的有些神色恍惚,竟有人此时此刻说自己无能!分明是要拿霜翎的性命作赌注。萧轻弦怒火攻心一脚踹了过去,将李老踹倒在地厉声喝道:“医馆只剩这么个废物了么?将人都给本王叫来!”

    李老被他踹的胸口气血翻腾,却也不敢起身,只得在地上趴着,不过片刻便有小厮带着医馆几个大夫跑了回来,通传了纷纷涌入萧轻弦卧房。李老医术已然高明,行医多年经验丰富,隐隐便是王府医馆耆宿,委实是因为剖腹取子这种事极是少见,就算有,也常常落得个弃母保子的下场,他都不敢轻易下手,其余众人自然都不敢,一时间床前跪满人,却都低着头求王爷饶命。

    萧轻弦抱着霜翎,脸上一片盛怒,心中却微微茫然,于霜翎来说,确实只能剖腹取子,而开膛破肚后谁能保得万无一失?难不成真叫他们拿霜翎性命一试么?若是霜翎撑不过,若是霜翎离自己而去……萧轻弦不敢继续想,也不想松口,只是将霜翎搂得更紧,盯着地上跪着的众人。

    腹中委实太痛,霜翎有些昏昏沉沉,神智却始终清醒,听见了萧轻弦雷霆震怒,却也感到他的犹豫不舍。深深吸了几口气,用尽全身力气唤道:“王爷……”

    声音微弱不堪,萧轻弦却清楚听在耳中,忙低头道:“你醒了?怎么样?”

    霜翎摇摇头,喘了口气道:“王爷……我愿一试。”

    萧轻弦急怒交加,霜翎怎敢如此赌注?

    霜翎看他神色便知他不答应,低声续道:“霜翎,不会有事。”他乃是助王爷夺取天下的左膀右臂,并非一意为夫婿诞下一儿半女的女子,绝不能轻易死在这里。

    萧轻弦不说话,只是抱着霜翎,就算是不愿,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任由霜翎这样反倒是害了他,沉默了良久终是开口道:“都起来吧。无论如何,保住霜翎。”

    这便是应允了剖腹取子,众人站起身来,不敢在旁打扰,纷纷退到院中,李老取了自己的药箱,拿着一柄薄薄的刀片在火上烤了烤,正要上前,就听门外老霍喊道:“王爷,慕容太医举着皇上御赐金牌进府来了。”

    慕容元枫?萧轻弦尚未来得及开口,就听慕容元枫在院中朗声道:“下官参见三王爷。”

    深更半夜举着金牌闯三王府?况且此人底细未明,萧轻弦不愿此时横生枝节,端坐不动回道:“本王有要事难以脱身,还请慕容太医见谅。天色已晚,老霍,带慕容太医下去歇息。”

    老霍方才答应一声,就听慕容元枫道:“下官特来医治大侍卫,还请王爷赐见。”

    萧轻弦脸色一沉,自己虽未查实,但此人极有可能是萧锁辞手下怎么可能放心将霜翎交到他手中?当下冷声道:“本王不才,府上也尚有几个不成器的大夫,不必劳烦慕容太医。”

    慕容元枫坚持道:“下官有话要说,求三王爷召见。”

    霜翎只觉痛的难耐,原本安安静静的周围突然有人吵嚷起来,脑中跟着一同抽痛,只觉腹中痛的更加厉害,神智也有些模糊起来,牙关一个没咬住,泄出一声痛哼。

    萧轻弦只觉怀中原本安静克制的人似乎失了克制,挣扎的更猛了些,不耐烦喝道:“滚出去!”

    慕容元枫站在门外只道:“王爷,下官得罪了。”说着便举着皇上御赐行走金牌推门走了进来。这金牌乃是萧洛赐给慕容元枫在宫中随意行走,按照惯例,也为示臣服之意,手持行走金牌之人可在各王府行走自如,是以慕容元枫手持金牌直闯王府也无人敢拦。只是这样直直闯进王爷卧房乃是逾矩,萧轻弦瞥了一眼他手中的金牌,沉着脸色冷冷地道:“慕容太医擅闯本王卧房,可知所犯何罪?”

    慕容元枫不为所动,仍旧是那副出尘模样,不卑不亢答道:“日后元枫自然会向王爷领罚。只是现下大侍卫危在旦夕,还请王爷准许元枫医治。”

    萧轻弦眯起眼睛冷声道:“王府之事你如何知晓?莫不是……萧锁辞夜袭王府不成,便叫了你来加害霜翎?”霜翎这般情状均是拜萧锁辞所赐,再忍气吞声只会叫他愈发嚣张,也是时候该给自己这个七弟些教训了。

    慕容元枫顿了顿开口道:“此事说来话长,三王爷若不顾惜大侍卫性命,元枫自可现下告诉王爷知晓。只是王爷须知,生产昏迷乃是凶相。”

    萧轻弦冷冷道:“你在威胁本王?”

    慕容元枫微微一笑:“下官怎敢。”边说边将自己手上的行走金牌交了出去续道:“下官现下人在这里,稍有异动王爷便可取下官性命,这行走金牌也交与王爷,若有何不妥,王爷自可将此物交给皇上处死下官。”

    萧轻弦不动,但觉怀中霜翎呻(那个)吟声越来越大,显见神智已然不清,又听耳畔紫雯惊呼一声道:“王爷,大侍卫流血了!”实是不能再拖延,萧轻弦抬手接过慕容元枫手上的金牌冷声问道:“你可有把握?”

    慕容元枫点了点头:“定不会让王爷失望。”边说边放下自己的药箱,取出一枚薄如蚕翼的刀片烤了烤,凑近霜翎蠕蠕而动的肚皮。

    萧轻弦看着他的刀凑近霜翎,险些便伸出手去阻拦,示意紫玉将自己的长剑递上握在手中,剑尖直抵慕容元枫后背大穴冷声道:“若有异动,莫怪本王无情。”

    慕容元枫不慌不忙,垂着头仿佛只是规规矩矩的大夫一般,一双手又快又准在霜翎腹上划开一道口子,霜翎虽已昏迷,却仍旧痛的身子一蜷,萧轻弦单手制住了他上身,慕容元枫头也不回朝紫雯道:“按住他的身子。”又朝吩咐道:“快去准备些热水来。”

    霜翎肚子上的伤口汩汩流出鲜血,瞬间染红了身下的被褥,萧轻弦瞪着眼睛看着霜翎脸色,只见他虽是神色痛苦,却无衰弱之相。又转头看着慕容元枫动作,就看他深吸了口气,动作极快的将手伸入霜翎剖开的肚皮中。萧轻弦大惊,长剑向前一送便刺破了慕容元枫后背衣衫,还未使力,就见他手极稳的托出一个红通通的东西开口道:“王爷!”

    第六十章(全)

    第六十章

    萧轻弦剑尖一顿,就听慕容元枫续道:“下官绝无恶意,王爷且慢动手。”边说边微微侧了侧身,将手上红红的东西递出去。

    他与萧轻弦两人之间剑拔弩张,房中伺候的众人自然也不敢懈怠,看见慕容元枫将小世子交出,紫琪抢上一步抱在怀里,而后退了几步低头忙看。怀中的小东西红红紫紫样貌丑陋,未足月出生,小的还不及紫琪小臂长短,更兼带着霜翎身上的血,更加凄惨难看,方才从慕容元枫手上抢过小世子的时候没来得及多想,现下仔细一看,小心翼翼的拨开他的小腿看了看,忍不住欢喜道:“王爷,王爷,是个小世子!”

    她未出阁的女儿不懂,身边的大夫李老却知出生胎儿不哭便是不对,忙走过去看了看紫琪怀中的孩儿,只见他一张小脸憋得已有些发紫,大吃一惊,忙向紫玉道:“快准备干净的布巾来浸湿!”自己也伸出手臂,用袖子胡乱揩拭孩子的口鼻。黏黏糊糊堵着口鼻的东西都被草草擦去,那孩子方才喘过气来,而后一顿,咧开小嘴大哭起来。

    萧轻弦抱着霜翎的身子,耳中听到紫琪说是小世子,脸上虽仍旧淡淡的,心中却甚是开怀,又见慕容元枫主动将孩儿交给紫琪,便也不再动作,仍旧用剑尖抵着慕容元枫后背,看着他从药箱里取出针线,低着头细细缝合霜翎腹上的伤口。

    伤口并不太大,待缝合后慕容元枫直起身来道:“成了。”

    李老朝霜翎伤口上一看,竟是没多少血迹,能做到这般绝非偶然,定是慕容元枫尽量避开了易大出血的地方下刀,说起来虽是容易做起来却着实太难,自己下刀之前犹豫不定,便是因着找不准这地方,若是手下不稳不快,霜翎流血不止便有性命之忧,即便是保住了命也是元气大伤。在心中叹了口气,原道自己医术已臻顶峰,没想到这人年纪轻轻便有这等身手,日后自己还有何颜面人前自夸?

    萧轻弦虽不懂医理,但见听孩儿哭闹,霜翎腹上伤口流血也不多,便知两人无碍,等慕容元枫收起药箱,放下了长剑冷冷看他一眼,心中大惑不解,莫非此人真的与萧锁辞无关么?

    紫雯三人忙着给霜翎与小世子净身,李老向萧轻弦告了罪退了出去,一时间房中无人说话,只余初生之子大哭与衣衫窸窣之声。

    霜翎意识一直朦胧,只觉腹上一阵剧痛,仿佛是与人打斗时受了伤,但腹内痛的更加厉害,伤口的痛反倒稀松。不过片刻,只觉腹中一轻,一直疼痛的根源突然不见,痛的几乎没了知觉的腰也松了许多,而后腹上的伤口撕扯疼痛,他受惯了伤,这等皮肉之痛反倒容易忍受,昏沉了片刻便彻底失了意识。

    直到看着紫雯三人将霜翎打理好,又重新换了被褥服侍他躺下,萧轻弦方开口道:“将世子抱来与本王看看。”

    紫琪兴高采烈小心翼翼的抱着小世子凑到萧轻弦身边,此刻孩儿身上的血污已被擦去,虽仍是红红紫紫,却没了那污秽的模样。萧轻弦依稀记得当年萧海乐出生后也是这么个模样,养了几日便成了白胖可爱的样子,难得朝自己的孩儿温和的笑了笑放柔声音道:“明日一早去请个乳母来,多摆几个火盆,莫叫他受凉。”紫琪手上的小东西太小,萧轻弦想了想仍旧不敢轻易去抱,仔仔细细看了几眼又笑道:“软榻上多铺几层被褥,让他先睡在上面,余下的明日再说。”

    萧轻弦这样柔和可亲的样子众人见所未见,紫琪盯着他愣了片刻方道:“是,奴婢这便去。”紫玉将被褥铺好,紫雯吩咐了小厮搬来火盆,三人方手脚轻柔的将小世子放了上去。

    扯着嗓子哭了许久,身子沾到又软又暖的被褥,小世子终是不敌困倦,哭声减弱,最终哼了几声便不再哭闹。

    萧轻弦松了口气,此时方抬起头来看着一直站在一旁的慕容元枫,脸上温和的笑容敛起开口问道:“本王等你解释。”

    慕容元枫沉默了片刻道:“王爷,下官此行便是来投靠王爷。”

    看他今夜行为倒可猜出一二,萧轻弦波澜不惊问道:“为何?”

    他不惊诧,慕容元枫倒是微微意外,抬眼看了看萧轻弦道:“王爷好见识。下官乃是择木而栖。”

    萧轻弦低头将霜翎黏在脸上的一缕发丝拨开,又将他的手握在手中,漫不经心开口:“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慕容太医与萧锁辞关系匪浅,本王不敢笑纳。”

    慕容元枫沉默片刻,突然跪□来,他原本一副淡淡的谪仙模样,此刻脸上失了淡然,反倒带上些决绝之色:“下官既决心投靠王爷,先前的事该当让王爷知晓。下官胞妹恰在孟妃娘娘宫中为婢,七王爷借此要挟,要下官听命于他,而后受下官牵连,王爷府上的吴陌也被逼听命七王爷。”

    一句话将他与吴陌两人的罪行洗刷的干干净净,尽数推到萧锁辞身上,萧轻弦眯起眼睛:“哦?慕容太医既因胞妹受制于人,现下为何突然能置你妹妹性命于不顾?”

    慕容元枫身子抖了一下,牙关紧咬,眼中也带上怒火:“萧锁辞为牵制于我,一个月才允我见胞妹一面,直至前几日,我到后宫为刘妃娘娘诊治,后花园中听到宫女太监谈论,方知皇上与孟妃娘娘纵容萧锁辞在宫中胡来,我妹妹和几个宫女不堪受辱……自尽而亡。”

    这等后宫辛密不会叫朝臣知晓,齐妃已逝,萧海乐又住在王府,萧轻弦几乎与后宫断了联系,是以并不知此事,但前几日萧锁辞被召入宫叫萧洛打了几板子的事他倒是知晓,这几日萧锁辞告了病假未上朝,问及此事父皇便避而不言,原来是闹出了这等丑事。萧轻弦点头不言,若是如此,慕容元枫今夜反常倒可说得通,又朝慕容元枫问道:“今夜之事你如何知晓,来得如此凑巧?”

    慕容元枫答道:“回王爷,是吴陌兄弟方才到下官府上,说大侍卫身子恐怕不妥。”

    吴陌兄弟?萧轻弦挑了挑眉,若慕容元枫之话为真,这三人倒是都可信了,只是萧轻弦素来谨慎,此事还待查证,只嗯了一声便道:“今夜夜已深了,慕容太医与霜翎有救命之恩,本王记在心上,慕容太医先去歇息,余下的事明日再说如何?”

    也知萧轻弦不会轻易相信自己,慕容元枫也不纠缠,点了点头随着老霍下去。

    此时方能腾出精力仔仔细细看看霜翎,萧轻弦转头看了一眼软榻上自己的儿子睡的正香,紫玉三人围在塌边六只眼睛紧紧盯着,便转回头来看着躺在床上的霜翎。今夜他疼了半夜,到了后来更是昏迷不醒,但慕容元枫妙手,倒是没流多少血,此时脸色并非大伤元气的苍白,倒是尚带一丝红润之色,如此甚好,日后也不必损了身子根基。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萧轻弦忍不住低下头在他脸上吻了一下,霜翎给自己平平安安的诞下了麟儿,挂怀了几个月的石头终于落地,有他二人陪在自己身边,日后不论雷霆风雨,更无所惧。

    时辰已经太晚,萧轻弦盯着霜翎看了一会也觉困倦,转头朝依旧瞪着眼睛站在软榻前的三人道:“服侍本王歇息吧,留紫雯守着便行,你们二人明日再来伺候世子。”

    虽然不舍得,却也不敢违背萧轻弦的意思,紫琪上来伺候萧轻弦宽衣睡下,同紫玉一起退了出去。

    萧轻弦不舍霜翎与儿子,第二日早朝直接告了假,府中有了这等喜事,虽然因着齐妃之事不得大办,却也着实热闹,萧轻弦依着规矩不敢宴客,府中从丫鬟小厮到一众食客却都得了赏钱,府前放炮、杀猪宰羊比着过年还吵嚷几分。是以他虽不说,京里却流传开来,说三王爷有神仙相助,由个男人给皇上诞下了长孙。这样的传言于夺嫡大有益处,萧轻弦并不制止,最终传入了萧洛耳中,连夜下旨将萧轻弦召入宫里。

    与萧洛见过礼,萧轻弦站起身来站在一旁萧洛要说什么他也猜到几分,气定神闲垂眼看着地面等萧洛开口。

    就算不喜萧轻弦,但皇家添嗣萧洛心中仍是欣慰,缓和着脸色笑道:“朕听闻弦儿府上有喜,可是真的?”

    萧轻弦揖道:“回父皇,霜翎昨夜确实为儿臣诞下一子,只是他身子劳损昏迷不醒,儿臣今日未曾上朝,也未及告知父皇,还请父皇降罪。”

    竟真是儿子,萧洛脸上也带上也笑开来:“果然是喜事,这是朕第一个皇孙,明日抱进宫来给朕瞧瞧。”

    萧轻弦依旧弯腰答道:“父皇见谅,此子未足月而产,并不健壮,此时抱进宫恐怕于身子有损。请父皇容儿臣将他养的壮些再抱于父皇看。”

    未足月而产,并不健壮?萧洛一怔脱口问道:“为何?霜翎身子如此不济?”他虽在各王府都安插人手监视,但几年下来萧轻弦与萧锁辞对这些人都心中有数,昨夜萧轻弦进宫与萧锁辞偷袭都是极机密之事,自然避开萧洛耳目,是以萧洛仍是蒙在鼓中。

    萧轻弦冷冷一笑垂首答道:“回禀父皇,此事并非是霜翎之过,乃是因为昨夜有人偷袭三王府,霜翎为护本王动了胎气,早产生下了这个孩儿。”

    萧洛何等精明,瞬时便猜到这偷袭三王府的人是谁,只是萧轻弦将他逼得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得佯怒道:“何人竟敢偷袭三王府?”

    萧轻弦垂着头应道:“回父皇,儿臣无能,未能抓到偷袭之人。”昨夜王府并未拿到一个偷袭之人,就算肯定是萧锁辞所为也毫无证据,此刻父皇回护萧锁辞,来日给自己一个陷害的罪名又怎生是好?是以这话不得明说,但话说到这里父皇当知此事是谁所为,自己今夜也只为提点,不为翻脸。

    话至此处虽未明说,父子两人却都是心中明了,萧洛沉吟半晌方重新开口道:“弦儿且放心,朕定叫人查出何人偷袭三王府,给你一个交代。待过几日天好时切莫忘了将皇孙送进宫来给父皇瞧瞧。今夜晚了,你先回去歇息吧。”

    萧轻弦不动声色跪□谢恩,告辞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后台全是审啊有木有?好几天了什么都发不上来啊有木有?

    第六十一章

    第六十一章

    方才进府门,就见老霍迎上来一脸喜色大声道:“王爷,大侍卫醒了!”

    萧轻弦一喜,霜翎产子后身子虚弱昏迷不醒,已睡了一天一夜。听闻此言,萧轻弦朝老霍一点头,快步朝自己房中走去。

    推开房门,只见紫雯一人守在床前,正与霜翎低头说什么,看见萧轻弦进门,忙跪下行礼,萧轻弦挥手免了她的礼,走到床边看了看霜翎,果然睁着眼正在看自己,松了口气,脸上也带出些笑容,坐□来问道:“你醒了,觉得如何?”

    霜翎醒来后只觉腹上伤口疼痛,但他受过许多伤,这点痛也忍得,昨夜之事他依稀记得,方才也已问过紫雯,孩儿已经平安诞下,看见萧轻弦,顾不得伤口疼痛,伸臂就想撑起身子,胡乱摇了摇头道:“王爷,孩子……我想见见。”

    萧轻弦抬手按住他不安分的动作,又给他掖好被角随口吩咐紫雯道:“去将世子抱来。”

    王府已请了奶娘,将世子安置在萧轻弦卧房旁的房间中,紫雯答应了出去。

    萧轻弦低下头在霜翎脸颊轻轻吻了一下,脸上神色柔和道:“你和孩儿都没事,多谢你。”

    叫王爷开口称谢,霜翎一惊,又觉落在颊边的吻,不知是该惊还是该羞窘,怔了怔,只得垂下眼帘含含糊糊的嗯了一声。

    霜翎身上暖暖的,带着他特有的气息,不似女子的香浓,却是自己从小熟悉的气息,萧轻弦靠在他颈边深吸了口气嗅了嗅,又微微抬头在他唇边吻了吻。

    正是一室暧昧温暖,就听紫琪在门外扣了扣门唤道:“王爷,小世子抱来了。”

    萧轻弦一脸淡然坐直身子应道:“进来吧。”

    霜翎只觉打在自己颈边的气息离去,方才屏住的呼吸才放开来,与萧轻弦虽已有过肌肤之亲,此刻更是连孩儿都已生下,但这样亲昵的动作仍是叫他慌了手脚,脸上火辣辣的不敢抬头,就听房门“吱呀”一声,有个奶气的声音微弱的“哼”了一声,再顾不上其他,抬起头朝门口的方向望去。

    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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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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