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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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霜寒未至 作者:曋渊

    正文 第11节

    霜寒未至 作者:曋渊

    第11节

    萧轻弦已超紫琪招了招手,让她抱着孩儿凑过来给霜翎看,自己也伸出手指拨了拨孩子小小的胳膊。

    方才两天的孩子自然看不出什么白胖的样子,仍旧是初生时满身的红斑,又兼未足月出世,小的颇有些可怜。霜翎没见过初生的孩子,孩子这样与他想象中的白嫩毫不相符,怔怔看着不敢碰他。这是在自己腹中呆了八个多月的小东西,与自己乃是最亲近的人……霜翎深吸了几口气,想要坐起来将他抱在怀中,却因着腹上的伤口力不从心,挣扎了一下就被萧轻弦按住。霜翎有些忍耐不住的急道:“王爷,让我抱抱他。”

    萧轻弦摆了摆手让紫琪将孩儿放在霜翎身边,又按住霜翎的动作淡笑道:“你还伤着,不必急,待伤好后有的是你抱他的日子。”

    虽是心急,却的确是有心无力,霜翎只得侧过头仔仔细细看着闭着眼在身边呼呼大睡的婴儿,靠近了闻得到他身上的奶味,有些腥膻,并不好闻,但这么小小软软的一团躺在身边,却叫霜翎说不出的安心,抬起手碰了碰他的小脸,婴儿瘪了瘪嘴,继续苦睡。霜翎有些怔然的缩回手,手指上仍旧残留着孩子脸蛋上嫩嫩的触感,自己真的将这个小东西平安带到世上来了。

    萧轻弦看了霜翎一眼,只见他一脸恍惚的神色,只觉心中温暖平静,微微笑了笑抓过他的手道:“出什么神?欢喜的傻了不成?”虽是调侃,却也知霜翎心中定是与自己一般欢喜。

    谁知霜翎竟是顺着他的话点了点头:“霜翎的确欢喜。”

    萧轻弦反倒一怔,霜翎一向内敛,这般直白说出自己心意的时候倒是不多,弯下腰在他唇边吻了吻淡淡笑道:“我知道。”

    忽然身边躺着的婴儿小嘴一咧“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奶声奶气的腔调,声音倒是不小,吓了两人一跳,一直站在房中红着脸看着两人温情脉脉的紫琪忙走上前几步道:“王爷,小世子恐怕是饿了,奴婢先带他下去。”

    萧轻弦直起身子嗯了一声,霜翎虽是不舍,却也只得看着紫琪将他带走,轻轻叹了口气,脸上却带着笑。出神间,就听紫玉站在门口道:“大侍卫,用饭了。”待进来看见萧轻弦又忙问道:“王爷回府了。可要现在摆晚饭?”

    萧轻弦点头让她去吩咐,自己则端着鸡汤老参熬就的白粥走到霜翎身边,开口道:“你一天一夜没吃过东西,先喝点粥吧。”霜翎腹上有伤坐不起身来,萧轻弦舀了半勺粥放在他唇边喂了下去,还待再喂第二勺,霜翎忙咽下口中的粥阻拦道:“王爷不可,等紫玉回来叫她来便好。”

    萧轻弦不理会,将粥放在他唇边淡淡的道:“你定是饿了,如何等得?犯上之事你还做的少了不成?不差这一两件。”

    霜翎脸上一红,这段时日萧轻弦对他纵容太过,两人行为亲密,“犯上”之行在所难免,只是他不在意,自己也逐渐成了自然,原来自己想要牢牢固守的那条“属下”的界限早已模糊,与萧轻弦也早已走到如此亲近的一步。再推辞反倒显得矫情,霜翎不再扭捏,坦然张口接下萧轻弦喂过来的粥食。

    紫玉领人布置萧轻弦晚饭时,一碗粥堪堪喂完,霜翎饿了一日一夜,一碗粥下肚,又闻见萧轻弦饭菜的香气,反倒将馋虫勾了上来。看他眼巴巴的朝这边望,紫玉只觉好笑,又舀了粥喂他吃,直喝了三大碗,霜翎方才恋恋不舍的住了口。

    有了饭食暖腹,霜翎也精神了些,萧轻弦用过饭等小厮将房中收拾干净,看着霜翎躺在床上精神尚好,便端了杯茶坐到床边开口问道:“昨夜究竟出了什么事?”

    昨夜之事夜非不鸣等人已详详细细朝他报过,但他几人不识得邱梓易,只说是气势非凡武功高强之人,萧轻弦虽已猜到,但仍要向霜翎问个清楚。

    果然霜翎正了正神色开口道:“回王爷,昨夜来主院偷袭的正是邱梓易和手下八名黑衣卫。”

    萧轻弦冷哼一声,邱梓易如此有恃无恐以真面目示人,难不成笃定了能取霜翎性命?萧锁辞这般行径,无异于与三王府撕破脸皮,看来夺嫡之事自己不能再拖延,须得尽快下手才能保霜翎安全。

    他眼神有些狠色,霜翎焉能猜不到他在想什么?七王爷此番真正是触到了王爷底线。想了想开口道:“我性命无虞,七王爷定然也知道事情败露,恐怕亦会有所动作,依属下看来,王爷不必心急。”

    萧轻弦嗯了一声却道:“早已说过不要再称属下。”又冷笑一声道:“你先歇下,我去去就来。”说罢站起身来朝外走去。自己昨夜不在府中,来人又是邱梓易,丹凤与陆闻皆是脱不了干系。

    信步走到桃花阁,此时天色将晚,陆闻已用过晚饭正在园中散步,就见身边伺候的小婢女慌慌张张跑过来道:“姑娘,王爷来了。”萧轻弦?心中乍喜,自从自己住进王府,萧轻弦从未在桃花阁露面,今夜竟会来主动见自己?惊喜过后又是一惊,府中人传的沸沸扬扬,说霜翎昨夜早产,为王爷诞下一子,而昨夜府中风雨自己并非毫无所觉,更何况邱梓易曾潜入桃花阁问自己是否要与他一同离去……心中念头杂乱,脚下便一步都不曾挪动,又存着万一之念,若萧轻弦果真是来探望,哪怕是因着霜翎早产想起了自己也身怀有孕,不放心来探探……正出神间,就听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道:“公主好大架子,叫本王空等。”

    深吸一口气缓缓转过身,陆闻抬眼看着萧轻弦,依旧是那般薄情的眉目,自己却知床笫间他偶尔的蜜语如何叫人红了脸颊为之倾倒。慢慢朝萧轻弦一礼,陆闻开口道:“问筠见过王爷。”

    萧轻弦也不走上前,只站在树下打量了陆闻一番,依稀记得她也有七个多月的身孕,冷冷一笑开口道:“昨夜王府之事公主可知晓?”

    原本带着万一的希冀落空,陆闻只觉身子渐渐冰冷,自嘲一笑,住进这王府乃是自己勉强萧轻弦,原想自己对他深情一片,又怀了他的骨肉,谁知竟依旧毫无作用,世传三王爷萧轻弦冷心冷情,果然不错。脸上是一贯的倔色,陆闻点头道:“我知道。”

    萧轻弦冷冷道:“不知公主此番可有参与其中?公主表兄昨夜可是夜闯王府,打伤了本王不少手下。”

    心被这句无情的话冻得冰冷,自己有孕在身又被他软禁,没想到霜翎出了事他第一个怀疑的仍旧是自己,原先不过以为他是不爱,还道时日久了他终会被自己打动,却原来他对自己连信任都没有半分。陆闻低下头笑得有些惨然:“邱梓易昨夜确实来过桃花阁,他说要接我出去。”

    陆闻行动不便又没有武功,被自己软禁在桃花阁定然难以与邱梓易联系,更何况昨夜自己离府之事她并不知晓,今夜自己此行颇有些叫她死心的意思在里头。萧轻弦沉吟了半晌终是问道:“本王对公主无意想必公主也明白,为何不肯跟邱梓易离开?”

    陆闻自嘲一笑,为何不肯跟邱梓易离开?自己究竟还在坚持什么?萧轻弦屡次三番说对自己无意,行为举止更是无半分亲近,自己坚持留在王府究竟是为什么?手无意识的放在凸起的肚腹上,难不成是为了这个孩子么?霜翎腹中的孩儿叫萧轻弦小心在意,可自己与这个孩子从萧轻弦处半分怜惜都未得到,为何还要留在王府,为何还要留在萧轻弦身边?张了张嘴,耳畔蓦地回想起当日萧轻弦带着抹淡笑凑在自己耳边叫道:“问筠……”问筠,问筠曾得过他的宠爱,而后整颗心都沉沦在了他身上,甚至千方百计不惜代价回到他身边,得来的竟然只有一句“为何”。陆闻只觉冷的发颤,咬紧牙关不想再开口,也不理会身后的萧轻弦,转过身迎着冷风慢慢朝自己卧房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抽好了,lz已经不想评价什么了……

    第六十二章(上)

    第六十二章

    尽管回了房,陆闻却并不如往常一般入睡,只是敞开着窗户坐在左边怔怔的看着院中一株株桃树。自己初到三王府正是初春季节,满园桃花开得烂漫。接近萧轻弦原本是为了给东勺日后图利,故意抛开矜持也的确叫他夜夜流连桃花阁,开满桃花的树下,冷面王爷缓缓走来,淡漠的一张脸似乎也给漫天的桃花衬得温柔,也叫自己一刹那间真的心甘情愿交付一切。可这霜翎究竟是什么时候插进来的?当时的萧轻弦眼中无情,才叫自己不自觉生出那些希冀,可现在……陆闻垂下眼帘自嘲一笑,现在萧轻弦说起那个人的时候眼中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冷心冷情的王爷竟真的动了心,这样的人竟然是真的动了心……

    天色越发晚,冰凉的夜风从敞开的窗户吹进来,从东勺跟来的侍女站在房中看着陆闻恍若不觉得吹着冷风,忍不住开口道:“公主,天晚了,歇下吧。”

    蓦地回神,陆闻抬起头,目光自然而然的落在阁楼前的小径上,恍惚间看到萧轻弦慢慢从小径尽头踱过来,一如当日,“嚯”的从椅子上起身站到窗边,黑沉沉的夜色里只余一地月光。

    她起身动作太猛,身后的侍女忙跟上几步叫道:“公主。”

    垂下眼帘摇摇头,霜翎为萧轻弦产下麟儿,此时他在房中守着霜翎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到自己这桃花阁来?将手放在肚子上轻轻地摸了摸,自己这样不惜一切的坚持,究竟是为了什么?

    侍女站在陆闻身后,神色有些焦急道:“公主,夜晚风凉,您的身子受不住的,叫奴婢给您把窗子关上吧。”

    陆闻退后了几步点点头:“关上吧。”东勺公主受尽千般宠爱,国民皆称性格刚强果断,如今弃妇一般站在这里自怨自艾究竟是为什么?萧轻弦如今有妻有子,自己夹在中间又是为什么?陆闻,你低声下气定要留在萧轻弦身边,到底值不值得?

    侍女走上前用冻得发凉的手将窗户关的严严实实,又走到床边铺好被褥朝陆闻道:“公主,天晚了,歇息吧。”

    陆闻笑了笑:“好,歇息。”身怀有孕的女儿无脸再回东勺,以东勺国力,与元信开战也只能两败俱伤,这般对百姓不起之事东勺公主绝不会做。以质子身份留在元信,叫自己有生之年元信不与东勺开战,保东勺子民几十年安泰,才是自己身为公主该为之事。只是陆闻风骨仍在,萧轻弦,陆闻绝不会再留在你身边!脱去外衣,慢慢躺在侍女铺好的被褥中,陆闻轻轻闭上眼,梦做得太久了,是该时候清醒了。

    以陆闻高傲性子,对自己昨夜所说不会无动于衷,萧轻弦不动声色等她发难,果然一下早朝,方才在房中同霜翎一同用过早饭,就听老霍在门外叫道:“王爷。”

    萧轻弦应了一声问道:“何事?”

    老霍似是迟疑了一下,却仍是开口回道:“回王爷,东勺公主在书房求见。”

    萧轻弦点了点头,看了霜翎一眼,只见他脸上虽有疑惑,并无质疑,也就不再多说,起身走了出去。

    陆闻一袭大红繁复衣衫,正是初来元信时的盛装之礼,站在书房门口,看见萧轻弦走过来,依着使臣礼节礼道:“三王爷。”

    只这一礼,萧轻弦便明白了陆闻的意思,亦还礼道:“公主。”

    陆闻站直身子,脸上仍是惯有的傲然:“三王爷,陆闻在府上叨扰良久,如今王爷添了子嗣,王府事多,陆闻不便打扰,这便要离开了。”

    萧轻弦当初所想便是叫她离去,可看着一脸高傲的女子挺着七个多月的肚子站在自己面前,仍旧是沉默了半晌开口道:“公主若无他想,尽可住在府中。”

    陆闻冷冷一笑:“多谢王爷美意,陆闻消受不起。”

    萧轻弦不语,素闻东勺公主贤名,知她是顾大局识大体之人,才敢笃定此女不会为了私欲置国家大义不顾,定不会轻易与元信反目,只是事到如今,就算冷情也觉有愧,点了点头终是道:“公主既已决定,本王不便阻拦,还请公主多保重,若有何事,本王定全力相助。”陆闻乃是邱梓易表妹,此去定是投奔萧锁辞,于自己极是不利,但有愧于她也不会出手干涉。

    陆闻盯着萧轻弦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终是忍不住,低下头黯然道:“王爷,陆闻此去,恐怕日后你我再见已是陌路。”深吸了口气又续道:“陆闻不会再纠缠,望王爷与……能百年好合,不离不散。”故意不再提起自己腹中萧轻弦的孩儿,陆闻再朝萧轻弦一礼,扶着身旁的侍女转身离去。

    此女爱的刚烈,断的果断,萧轻弦虽不喜她,心中却也佩服,见她无意与自己说腹中孩儿之事,也不便开口询问,只看着她缓缓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lz今天过生日哦~应该让霜翎再忍两天,小包子跟lz一天生日的

    第六十二章(下)

    陆闻仿佛一刻也不想多留,等萧轻弦派了马车便带着东勺侍女离去。此去定会惊动萧洛,只是她若不走自己如芒刺在背,虽说日后定会被父皇责怪也顾不上那许多。

    方送走陆闻不久,萧轻弦正在书房处理政事,便听门外点墨道:“王爷,八皇子求见。”

    今日一早萧海乐随自己一同回宫,说是要回自己寝殿收拾些东西,一副在三王府长住的打算,没想到这么快便回来了。萧轻弦应道:“叫他进来吧。”

    房门被“吱呀”一声推开,萧海乐探了头看了看他,又自己转身将门关严,走上几步压低了声音道:“哥哥,慕容元枫有东西叫我带给你。”

    慕容元枫?萧轻弦微微一怔,朝萧海乐点点头叫他过来。

    萧海乐走上前靠在萧轻弦身边,伸手入怀,托了个小纸包出来放在萧轻弦案上道:“便是这个,我一早进宫,慕容元枫在宫中拦住我,将这东西给我叫我交给哥哥瞧瞧。”

    萧轻弦将纸包展开,里面竟是一味药材,只是兄弟二人皆不懂医术不识的药材,相视片刻,萧轻弦朝门外道:“点墨,去将李老叫来。”

    点墨在门外答应了小跑而去,不过片刻便带着医馆的李老回来,推开门叫他进去,又重新将门掩上。

    书房这等地方李老从未来过,低着头慌忙给萧轻弦行礼,萧轻弦点头免了他的礼开口道:“本王这里有一味药材,要与李老鉴别鉴别。”

    李老站起身来走上前两步,见萧轻弦指了指案上的一味药材,再不敢上前,便伸长脖子往案上瞧了瞧,复又垂首笑答道:“回王爷,这味药材乃是决明子,甚是常见,有清热明目之功效。”

    只是一味普通的药材,慕容元枫何必交给萧海乐带回来?萧轻弦皱了皱眉,沉吟半晌又问道:“这味药材有何人用不得?”

    李老笑答道:“回王爷,这药材乃是寒性,气血不足之人慎用为好,否则经年累月落下寒症便不好办了。”

    气血不足!萧轻弦瞬时明白慕容元枫的意思,摆了摆手叫李老退下,自己仍就坐在椅子上,整张脸却冷了下来。

    萧海乐不知萧轻弦与慕容元枫只见暗潮汹涌,疑惑的看了看桌子上的药材不解道:“这么味普通的药材哪里没有,慕容元枫何必非让我从宫里带出来?”

    萧轻弦冷笑一声,慕容元枫那日来给霜翎接生,夜半匆匆来去,定是瞒过了萧锁辞的耳目。霜翎大难不死还给自己产下世子,萧锁辞当知那日夜袭三王府之事败露,比自己更加耐不得开始动作了。父皇战场落了病根体虚气弱,全凭慕容元枫调养身子,慕容元枫又听命于萧锁辞,如今萧锁辞忍耐不住,竟是真的将主意打到父皇身上,要不顾一切弑君上位了么?萧轻弦冷冷一笑,萧锁辞这许多年之所以叫自己如此忌惮,便是因着父皇靠山,如今急了心蒙了眼弑君弑父,自己便更加不必阻拦,真叫他功成,自己下手才更有把握。

    萧海乐在一旁看着萧轻弦神色变换,却始终闭口不言,也知此事萧轻弦不愿自己知道,当下也不再多问,他尚未出仕,手中一丝权力也无,此时也帮衬不上萧轻弦,等了半晌仍旧不见他说话便径自开口道:“东西我已带回来,便不在这里打扰哥哥了……”

    话未说完便被萧轻弦打断道:“桃花阁已空了出来,因因不是很喜欢那片桃林么?将她接来住上几天吧。”

    萧海乐一喜,以往都是自己到周府探望周因,如今兄长竟然松口叫自己接她来住上几天,虽知定与朝局脱不了干系,却仍旧难掩欢喜,点着头笑道:“我这便去接她过来,午饭不在府中用了,不必等我。”说罢开门走了出去。

    萧轻弦看着他出门,眼神暗了暗,陆闻已到萧锁辞府上,自己失了这个臂助,周承弼这边再不容有所差池。

    第六十三章

    已近午饭时候,萧轻弦放下手中公务回自己卧房,还未进门进听见里面霜翎说话声,知道他是令人将孩子抱来逗弄,微微一笑推开房门,果然看见霜翎倚在床头,背后靠着软枕,正伸了手引着刚刚睁眼的婴儿看。慕容元枫暗地遣人送药,萧洛也赐药下来,霜翎腹上伤口已开始慢慢愈合,紫玉几人也就帮着他微微移动身子好离孩儿近些。。

    看见萧轻弦进来,房中伺候的几人均跪礼,霜翎也抬头唤道:“王爷。”

    看他脸色甚好,眉目间也满是喜色,萧轻弦跟着笑了笑,走上前坐在床上看着躺着的孩子,用手拨了拨他的小脸笑道:“今日竟还醒着?”前几日他在书房处理过政事回来,婴儿已然睡去,只余霜翎一脸不舍的看着乳母将孩子抱走。。

    霜翎一脸喜色点了点头,此时孩子已长出些白嫩的样子,只是骨头软得很,萧轻弦不敢轻易抱他,霜翎腹上有伤使不上力也不敢抱,只得将他放在床榻上仔仔细细盯着瞧。。

    婴儿觉多,不过片刻又打了个哈欠闭眼睡去,萧轻弦唤过乳母将他抱走,霜翎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就听萧轻弦开口道:“东勺公主已离府了。”。

    霜翎一怔,陆闻在府中,始终是横亘在他与萧轻弦之间的一道墙,只是逼迫一个弱女子也实非霜翎所愿,愣了愣迟疑道:“王爷……”。

    萧轻弦仿佛看透他心中所想摇头道:“你不必多想,邱梓易乃是陆闻表兄,何况陆闻是东勺来使,离府后定不会受了亏待。”。

    萧轻弦续道:“陆闻性子刚烈,有男儿风范,我对她也着实佩服,若真困在府中,夹在你我中间也许反倒是束缚了手脚。”见霜翎点了点头又道:“今日宫中慕容元枫传信。”

    霜翎已知慕容元枫之事,惊诧抬头问道:“宫中出了何事?”。

    萧轻弦冷笑一声道:“萧锁辞可是打算弑君夺位了。”。

    霜翎更是惊讶:“七王爷……弑君?皇上不是有意传位于他?”。

    萧轻弦冷笑道:“萧锁辞这段时日闹得太过不堪,想来该是受了责罚,如今夜袭三王府叫我抓住把柄,恐怕与天水勾结之事传到父皇耳中,他那人最是耐不下性子,怕叫父皇不喜,迫不及待便要动手了。”。

    霜翎顿了顿又道:“此刻东勺公主定去投奔七王爷,王爷您……”天水东勺两国势力均不在萧轻弦手上,他可有胜算?。

    萧轻弦淡淡一笑:“陆闻公主见识非常人,虽投奔萧锁辞,依我看来,却不会为他所用,为保元信东勺安泰,至多不闻不问。”。

    霜翎与陆闻接触甚少,并不了解,听萧轻弦如此说便也不再多说。

    萧轻弦站起身来扬声唤道:“门外是谁伺候,进来。”。

    紫雯应了一声推门进来,就听萧轻弦吩咐道:“摆午饭来吧。”。

    第二日上朝之时,三位王爷中不见萧锁辞身影,夜白昨日已传信来说萧锁辞被萧洛传召进宫,入夜方回,想来是受了责罚今日告病不来。萧墨笙站在萧轻弦之前,照例低着头一言不发,只是脸色似乎有些青白,朝堂之上萧轻弦不好发问,哪知散了朝转身便不见萧墨笙踪影,也只得作罢。

    萧洛未再传召萧轻弦,回府时也不过是早饭时分,与霜翎正用饭时,就听门外老霍有些慌张的声音道:“王爷,宫里有公公来传信,说让王爷即刻进宫。”。

    萧轻弦动作一顿,倚在床头叫紫雯喂粥的霜翎也停下不吃,皱眉看着萧轻弦。传召的如此着急,必定不会是好事,难不成是听到了那日萧轻弦夜潜孟妃寝宫之事?。

    萧轻弦放下碗筷站起身来神色淡然道:“叫他待本王换过衣衫便来。”说着唤过紫玉替他穿好外袍,朝皱着眉的霜翎淡淡一笑:“无妨,等我回来。”转身出门,跟着传旨来的小太监进宫。

    萧洛御书房前台阶上直挺挺跪着一人,正是散了朝便不见踪影的萧墨笙。萧轻弦一怔,萧墨笙平素不理朝政,虽不讨萧洛欢喜,却从未犯过什么大错,今日怎么会跪在御书房前?

    跟在萧洛跟前伺候的大太监福喜站在御书房前台阶下相候,看见萧轻弦便迎上来,压低了声音悄悄向萧轻弦道:“三王爷,皇上这几日身上不好,心气似乎也不顺,昨日罚七王爷跪了半日,今日不知怎的又罚大王爷,三王爷待会见了皇上需得小心在意些。”。

    慕容元枫所说不错,父皇果然身子有恙,萧轻弦点了点头道:“多谢公公。”整了整衣袍等福喜进去通传,待听得萧洛召见后走进御书房,房门“吱呀”一声叫福喜在外面关严,萧轻弦顿了顿步子放走上前去行礼道:“父皇。”。

    萧洛手中拿着一本奏折抬起眼帘应了一声。。

    萧轻弦不抬头续道:“父皇这几日身子如何?”。

    萧洛淡淡地道:“还是那样罢了。坐吧。”。

    萧轻弦应了一声走到一旁坐下道:“不知父皇召儿臣前来何事?”。

    萧洛沉声道:“朕听说东勺公主搬离三王府,可有其事?”。

    原来是为了这件事,并非是知道了那日自己夜闯皇宫,萧轻弦暗暗松了口气道:“是。”

    萧洛沉下脸摔下手中奏折冷冷地道:“她不是怀了你的孩儿?为何要搬离三王府?”

    萧轻弦垂头不语,半晌方道:“公主志向高远,不该拘在儿臣府中。”。

    萧洛喝道:“满口胡言!为了个侍卫将妻妾赶离,萧轻弦,你翅膀硬了便可胡作非为了?”

    萧轻弦垂着头,若说逼陆闻离开不是为了霜翎乃是谎言,无话可说只能闭口不言。

    见他并不辩驳,萧洛怒气更盛,抬手将桌案上的一杯滚茶扔了出去喝道:“三王爷不是识大体顾大局素有贤名?现如今将怀孕的妻室赶出王府,你叫朕如何向东勺交代!”。

    萧轻弦也知此事自己做的太过自私,跪下身来低声答道:“父皇息怒,切莫因此气坏了身子。陆闻公主并非痴缠之人,绝不会为了此事与元信翻脸。”。

    萧洛站起身来走到他身边怒道:“她的确不会与元信翻脸,如今萧墨笙请命迎娶弟妻,你们叫朕在天下人面前颜面何存!”。

    什么?大皇兄竟然要迎娶陆闻?萧轻弦真正吃了一惊,抬起头来看着萧洛惊道:“父皇……”

    萧洛冷笑道:“你还有何话说?皇家出了你们这种不孝子弟,朕愧对先祖!”说着抬脚踢在萧轻弦肩膀上,看他一动不动仍跪在地上,又不解气的补了一脚喝道:“到外面去跟萧墨笙一同跪着!”说着扬声朝外道:“福喜。”。

    站在门外的福喜听着里面的动静,知道萧洛必是又雷霆大怒,忙答应一声小心翼翼的打开门道:“皇上。”。

    萧洛冷笑道:“派人去七王府将萧锁辞叫来,让这三个混账东西都好好给朕跪一天反省反省!”

    萧洛并未说为何责罚萧锁辞,萧轻弦低垂着头走到门外挨着萧墨笙跪下,心中暗暗思量,难怪萧锁辞迫不及待要开始动手,以父皇对他的宠爱竟连罚两天,想必是叫他感觉到危机。自己原本想要动作,谁知萧锁辞却如此沉不住气,如此甚好,自己按兵不动等待时机便可。。

    不过一顿饭时候,萧锁辞果然被带进宫来,许是昨日挨了打,他脸色有些苍白,动作有些迟缓的跪在萧轻弦身边,不敢抬眼看向御书房,低垂着的一张脸上却有怨恨之色。。

    兄弟三人不敢说话也不敢妄动,萧轻弦与萧锁辞都在府中用了早饭,萧墨笙却是一日粒米未进,跪倒傍晚,三人脸色都有些难看,只是萧洛没说叫他们起身,也只得直挺挺的跪着。

    直到天色擦黑,御书房门方才“吱呀”一声打开,萧洛站在门内看着并排跪在台阶上的三人,脸色阴沉道:“都起来回去吧。笙儿,你跟朕进来。”。

    撑着跪的麻木的腿站起身来,萧墨笙答应了一声跟着萧洛进殿,萧轻弦与萧锁辞则朝外走去。

    萧锁辞面露痛色,看了走在身边的萧轻弦一眼却仍旧挑眉一笑道:“臣弟听说东勺公主不得皇兄宠爱,搬离了三王府,可是真的?”。

    萧轻弦淡淡一撇身边的人答道:“公主见识非凡,本王配不上她。”。

    萧锁辞得了准信得意一笑,萧轻弦自己将到手的臂助推开,如今失了东勺这个靠山,他还有何胜算?当下也顾不得昨日受杖责的疼痛加快了步子道:“臣弟府上还有事情,先走一步,三皇兄,失礼了。”。

    萧轻弦脸上平静无波点了点头,看着他离去方才迈步走出宫门乘车回府。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没更乃是因为lz……忘了!真的是忘了,今天早晨才想起来,所以今天更一章半。

    第六十四章

    第六十四章

    陆闻抵京后萧洛只设下家宴,众朝臣皆没见过这个东勺公主,她身怀有孕之事自然也没人知晓,更是没人知道她搬到了三王府。受罚那日过后萧洛再没说过萧墨笙与陆闻之事,只是东勺公主陆闻光明正大挺着七个多月的肚子住进大王府,萧墨笙更是大宴宾客,全府上下喜气洋洋张罗起大王爷的亲事。

    陆闻坐在自己房中,大王府便如萧墨笙此人一般,墨香气极重,不似三王府大气,也不似七王府精巧。苦笑着将手中父皇的书信在火盆中点燃,萧墨笙不理朝政,自己自作主张嫁给他,父皇果然震怒不已,叫人送来的书信上尽是谴责。只是有何办法?萧轻弦府上已没了自己的位置,萧锁辞实非可靠之人,萧轻弦的同胞弟弟萧海乐年纪尚小,自己已有了七个月身孕,再不找个依托,变成天下笑柄。萧墨笙与萧轻弦、萧锁辞皆能安然相处,日后不论是谁登基,也能保得住他这大王爷的地位,想当年自己怎么就会被萧轻弦迷了眼,这分明才是最最稳妥之人。眼眶忍不住发热,房中无人,陆闻也不想压抑自己,泪珠从脸颊滚落,萧轻弦……

    忽的有人在梁上轻笑一声叫道:“陆闻。”

    声音再熟悉不过,陆闻低着头极快的摸去泪痕冷冷地道:“你再劝我也没用,我不会再为萧锁辞做事。”

    来人呵呵一笑从梁上跃下,黑衣张扬,正是邱梓易,挑唇朝陆闻道:“我并非来劝你。”沉默了片刻又道:“为何要选他?”

    陆闻抬起眼帘看着邱梓易:“为何不能选他?”

    邱梓易眼神也渐渐冷了下来:“你明知他是我的人。”

    陆闻脸上浮起一抹嘲讽的笑容:“你的人?萧墨笙可是告诉我他心中所系之人已死了。”

    邱梓易脸色阴沉:“死了?呵……陆闻,你虽是我表妹,但东勺与天水道不同不相为谋,你不管元信政事便罢,若是旧情难了插手其中,莫怪我翻脸无情。”

    陆闻冷冷一笑道:“我的事不用你来置喙,后果也自有我自己承担,多谢皇子美意。”说罢看了看邱梓易又冷笑道:“我与萧墨笙,皆是爱而求不得,如此结局甚好,邱梓易,你若对他还有半分怜悯,便莫要再来纠缠。”

    邱梓易眼神阴寒:“此事与你无关,我自有主张,你既对萧墨笙无意便莫来管他的事。”

    陆闻冷笑道:“你我话不相投,皇子请吧。”

    邱梓易哼了一声,转瞬便隐了踪迹。

    萧墨笙在王府摆宴,萧轻弦未免尴尬并未出面,私下几次想要与他相见均被拦在府外,一派不愿解释的模样,萧轻弦不好相逼,也只得按兵不动。

    霜翎有着大内秘药调养,习武之人底子强些,身子好的极快,十几日工夫便能行走无碍,虽不敢用力过度,却也能每日慢慢练一套简单的剑法。孩子虽未足月出生,府中众人忙着给他调养,倒也身体健康,半个多月,长得白胖可爱。婴儿仍是爱睡,萧轻弦下朝后与霜翎同他玩上一会,不过午饭时分便又睡去。霜翎几个月没好好出府,午睡后闲极无聊,唤上不归便一同出了府。

    时近年根,虽是天气寒冷,街上人却熙熙攘攘忙着置办年货,霜翎与不归信步闲走,本没什么好买,只是看着有趣。

    集市上只听一女子尖叫道:“我的钱袋!抓贼啊!”有一人分开人流朝两人这边跑来,霜翎下意识的伸手将他扣住,就听那女子一边喊着一边跑过来,待看见偷儿被人拿住后,冲上前来就要踢打。那偷儿怎会任她打?一个挣扎便朝着霜翎腹上打去。霜翎闪身避开,抓着偷儿的手便也松开,那偷儿见势要跑,一旁的不归伸手锁喉,微微用劲,他是死士,出手不留余地,那偷儿眼见脸色开始发紫,霜翎忙拉住不归的手道:“莫伤人。”话音未落,就听破空之声朝不归右臂打来,不归收回手一抓,再摊开掌心时多了一枚普普通通的小石子,耳边有人喝道:“谁敢放肆!”

    两人皆是一怔,一条人影已抢了过来,满面正气凛然盯着不归又道:“你是什么人,竟敢在此伤人?”

    霜翎与不归对视一眼,不归素来沉默,霜翎脸上一笑跨前一步道:“实在是误会,这是个偷儿,偷了人家的钱袋,我这朋友不过是想要帮这位姑娘拿回钱袋罢了。”

    来人不为所动:“既是拿回钱袋,为何又要伤人?”

    这人不知是谁,未免管的太宽。不归有些不耐,微微皱起眉头,霜翎也是一窒,那不过是不归下意识反应罢了,只是不归身为死士身份特殊,该如何解释?想了想只得先问道:“敢问阁下是……”

    那人肃然抱拳道:“在下禁军侍卫副统领严峻煊。”

    原来这便是严峻煊,霜翎微微吃惊,抱拳笑道:“原来是严大人,失敬。今日之事实在是误会,只因在□上有伤,我这朋友怕这偷儿伤了我,一时情急出手有些重了,绝无伤人之意。”听王爷说这严峻煊为人刚正严肃,如今看来果然不假。

    严峻煊脸色依旧冰冷,朝身后一人道:“将这偷儿送去公办。”又看了看霜翎两人道:“你们二人虽差点伤人,但有心助人,暂且不追究。”说罢转身就要走。

    霜翎提高声音叫道:“严大人。”见他转头笑道:“在下仰慕严大人许久,今日得见也算有缘,前面有座茶楼,严大人赏光移步一叙如何?”

    严峻煊狐疑的看了一眼霜翎,他方从东北边疆调回不久,这段时日又一直跟着方大人,甚至连朝堂上的官员都认不全,这人是谁,怎么会想到与自己套近乎?

    霜翎不说话,只笑眯眯的看着严峻煊,严峻煊方才冤枉了他二人,想要出口的拒绝之词在舌尖转了几圈终究没能出口,终是点了点头道:“也好。”

    霜翎闻言笑得更加开怀,向前走了几步带路道:“严大人请。”萧轻弦虽没授意他拉拢严峻煊,霜翎却知严峻煊于萧锁辞来说至关重要,能稍许探出此人口风也有裨益。

    霜翎为人随和,与严峻煊只谈些见闻,绝口不提政事,两人兴趣倒是相近,一壶茶几碟点心,竟是相谈甚欢,不归本就沉默,只坐在一旁听两人闲聊。

    霜翎一个下午于朝堂之事只字未提,严峻煊戒心也慢慢放下,又觉霜翎见多识广,人又温和,的确是可交之人。直到晚饭时分,萧轻弦派了小厮来寻霜翎与不归三人方才散去。

    霜翎回府后便径直到世子房中,见他睡得香甜便又退了出来。已是晚饭时分,萧轻弦吩咐摆饭,霜翎一脸喜色与萧轻弦谈论今日之事。严峻煊虽是严肃古板,为人却刚正不阿,抛却身份不谈,的确有可交之处。

    萧轻弦脸色似有不悦,一顿晚饭吃的异常沉默,一眼都不朝霜翎这边看来,听着霜翎不住口称赞严峻煊,终是忍耐不住冷哼一声。

    霜翎一怔,萧轻弦虽未说,霜翎却知他此刻极是不悦,开口叫道:“王爷?”

    萧轻弦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仍旧一言不发。

    不知他为何不悦,霜翎也只能闭口不言。过了半晌只听萧轻弦冷声道:“你倒是与那严峻煊甚是投契。”

    霜翎愣了愣方道:“严峻煊与我兴趣相投,的确……”

    萧轻弦冷着脸将手中的筷子放下站起身来道:“紫玉,过来收拾桌子。”

    霜翎手中还余半碗饭,腹中也并未饱,萧轻弦小心在意他的身子,从未这样半途打断他吃饭。怔怔的看着紫玉带着小厮走上来将桌子收拾的干干净净,霜翎抚了抚只得半饱的肚子站起身来惊诧唤道:“王爷?”

    萧轻弦冷声朝紫玉道:“下去。”

    王爷今日不知为何震怒,紫玉不敢多话,低低应了一声忙跑了出去关上房门。

    霜翎看着萧轻弦,小心翼翼道:“王爷今日可是……”话未说完,就见萧轻弦除了外衣走到床边坐下冲自己招了招手。自有了这个孩子,两人亲昵行为越来越多,霜翎看他动作便知该如何,顿了顿走过去坐在萧轻弦身边,顺从的凑上去吻了吻他的唇低声道:“王爷今日有何心事?”

    萧轻弦仿佛甚是满意嗯了一声,不让霜翎退开,又跟上去撬开他的牙叼出他的舌头吮了吮,放开后声音带了些愠怒终是开口道:“你是本王王妃,日后便要注意身份,不可再与别的男子太过亲近,知道了么?”

    原来竟是因着这个生气,霜翎哭笑不得,重新凑过去讨好的吻了吻萧轻弦的脸颊道:“王爷,我乃是王府侍卫,怎么可能拘在王爷身边不出去见人?”

    霜翎这话萧轻弦也知晓,更知不该拘束了他的手脚,但想到今日听人回报说霜翎与一个男子相谈甚欢,吃饭时又听他对严峻煊赞不绝口,心中始终不悦。只是此时气氛正好,萧轻弦也不再多说,只嗯了一声,反手搂过霜翎身子亲了亲道:“可吃饱了?”

    自然是没有,霜翎心中暗暗思量,却只觉被萧轻弦搂在怀中身子发热,也不再想吃饭之事,也搂住萧轻弦胡乱点了点头,任由他亲吻雨点一般落下。

    第六十五章

    怀中紧紧拥着霜翎,萧轻弦在他脸上、唇上胡乱吻着,早就知道这个人在怀中对自己来说与别人不同,总是叫自己情不自禁乱了分寸,也就不想压抑自己,随着性子乱吻,享受着怀中之人的顺从。耳畔听着霜翎的呼吸急促起来,萧轻弦伸手拨开他的衣襟,贴到他胸前滚烫的皮肤上下摸了几把,而后便捏住他挺立的乳珠搓了搓,听着霜翎不可自抑短促的惊叫一声,心中甚是满意,胡乱将他已散开的衣衫扯掉,又凑近霜翎耳畔低声道:“替我将衣衫脱了。”

    霜翎脸上通红,乳珠还在萧轻弦手中时轻时重捏着,勉强坐直身子喘了几口气,伸出轻颤的手去解萧轻弦的衣衫,半晌都未解开,只觉自己身上越来越热,顿时失了耐性,用上些力气一扯,看着他的衣带被自己扯断,而后将手伸到萧轻弦身后拽掉他的衣衫,自己也贴了上去。

    两人裸裎相对,胸膛都是滚烫,萧轻弦在霜翎后背上上下下抚了几下,便用力将他按倒在床上压在身下,一边深深浅浅在他唇上吻着,一边将手放在了他已半立起的欲望上弹了一下,挑唇微微一笑道:“想我了?”

    霜翎被他弹得双腿微微一缩,张口便咬住了萧轻弦近在眼前的唇,叼着他的下唇吮了吮,而后点了点头应道:“嗯……”

    他竟是毫不避讳的承认,萧轻弦一怔,手下动作更用力,在霜翎臀瓣上用了捏了几下,便将手指挤了进去,摸了摸那个上次叫自己销魂不已的入口,想了想又无奈的撑起身子,从床上的暗格中取出一小瓶凝露蘸满手指,重新挤了回去。

    身后被萧轻弦用手指挤了进来,霜翎不适的动了动身子,又伸手去够萧轻弦的头,将他压下重重吻住,也将自己的呻吟堵回腹中。

    手指时轻时重在霜翎后穴里出入,萧轻弦等霜翎松开口,慢慢直起身子,腾出另一只手缓缓在他身上抚摸,霜翎习武之人肌肉紧实,这段时日刚刚生产不敢动作太过,肉也稍微松软了些,摸在手中只觉软绵绵更是舒服,萧轻弦不自觉上下不住手的来回抚摸。忽的手掌触到一条凸起,萧轻弦动作一窒,微微低头就看见掌下正是霜翎腹上的伤口。虽是有慕容元枫与萧洛送来的药,霜翎腹上疤痕淡了不少,但如此长的一条疤终究还是有痕迹,粉红的一条嫩肉横亘在他紧实的小腹上,看的萧轻弦心中一阵异样,身下这人给自己诞下一个孩儿,乃是与自己最亲近之人。情不自禁的低头吻上那道伤疤,萧轻弦伸舌慢慢舔舐吮吻,头顶霜翎的气息更是急促,呻吟声也顿时大了起来。

    腹上的伤口刚刚长好,比旁的肌肤感觉都灵敏许多,萧轻弦这一吻,霜翎只觉全身汗毛都立了起来,甚至顾不得感受他依旧在自己后穴进出的手指,手搭在了萧轻弦肩膀上就想将他推开,谁知稍稍用力却惹得他轻轻在那道伤疤上咬了一口,抑制不住的又惊叫了一声,霜翎只觉自己下腹胀痛,原本半立的地方完完全全站了起来。

    在他腹上的伤口上吻够了,也觉他后穴准备的差不多时,萧轻弦直起身子将霜翎的腿又朝外分了分,让他环在自己腰上,而后扶着自己胀大的欲望在他微微开合的后穴上蹭了蹭,再用力一分一分慢慢挤了进去。

    双腿被萧轻弦环在他腰上,霜翎只觉自己后穴被萧轻弦的东西烫的发麻,心中虽知院中必有暗卫侍卫,自己该当压低声音,却仍旧情难自禁,紧紧抱着身上的萧轻弦,随着他的动作一同起起伏伏。蓦地后穴中什么地方叫萧轻弦昂扬蹭过,霜翎头皮一麻,低叫一声,精关一松,洒的萧轻弦腹上斑斑点点白浊。

    他这一失神,萧轻弦只觉自己的欲望被包裹的更紧,本就快到极限,被他这一激更是把持不住,来不及撤出,精液尽数洒在霜翎体内。

    霜翎被他烫的一惊,抱着萧轻弦的手更紧,萧轻弦也紧紧搂住霜翎身子,两人紧紧相拥,一时间房中满是喘息之声。

    过了片刻萧轻弦回过神来,低头看了看怀中的霜翎,见他仍是满脸迷茫之色,忍不住亲了亲他的脸颊,心中虽仍不饕足,但也知霜翎产后未久经不起太过操劳,微微撑起身子朝外唤道:“打热水来。”

    霜翎也缓过神,今夜自己过于主动,回想起来不免面红耳赤,但对于恋慕之人情难自禁也是情理之中,霜翎并不扭捏,凑上去吻了吻萧轻弦的下唇,又搂紧了萧轻弦精壮的身子,轻轻叹了口气。

    萧轻弦笑了笑,隔着帐幔听见侍女将热水准备妥当退出卧房,方才将霜翎扶起,让他与自己一同挤在木桶中沐浴。

    霜翎颇有些尴尬,想要洗去萧轻弦留在他身体中的东西,却碍于他在面前不好动手,只坐在桶中等萧轻弦洗罢。谁知萧轻弦胡乱洗过身体后,竟是伸过手来环住了霜翎,霜翎一惊,还道萧轻弦仍旧想要,今夜一番动作他颇有些吃不消,顿了顿拦住萧轻弦的手道:“王爷,我……不如我用手……”

    话未说完,就见萧轻弦挑起细长的眉眼看了看他,而后勾唇笑道:“何必吓成这样。转过身去。”

    霜翎无奈,却也不敢违逆,咬了咬牙转过身,只觉萧轻弦的手指果然伸到自己后穴处抚了抚,身子跟着他的动作颤了一下,忍不住伸手又抓住萧轻弦的手叫道:“王爷。”

    萧轻弦嗯了一声,手下动作不停,带了水在他后穴中搅了搅洗净方才又搂住霜翎笑道:“怕什么,不过是给你洗干净罢了。”

    王爷竟给自己洗这种地方……霜翎呆呆的看着萧轻弦,只觉心中抑制不住温暖,靠上去环住萧轻弦的肩轻叹一般低唤道:“王爷……”

    第六十六章(上)

    第六十六章

    霜翎知萧轻弦断不会真的拘束了他的手脚,第二日起了个大早,慢慢练完一套剑法后,仍旧叫上不归出了王府。街巷中的小小店铺早饭虽不精致,霜翎却总觉比王府的味道好,从前他护送萧轻弦上朝后便会偷偷溜到外面吃过早饭再回去接萧轻弦下朝。这等民间粗食萧轻弦自不会吃,但与不归一同前来却能吃得尽兴,两人坐在路旁的馄饨摊上就着馄饨每人吃了两个大烧饼,直吃的满嘴是油,腹中也暖烘烘的甚是舒服。

    不归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直到霜翎放下碗筷满意的抹了抹嘴方道:“霜翎,你……”

    霜翎嗯了一声,抬眼看着不归问道:“什么?”

    不归顿了顿续道:“你与王爷……王爷现下将你当做什么?”

    什么?这话问的奇怪,莫不是要问那个孩子的事?霜翎未及答话便听不归又道:“昨夜……我在主院轮值……”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不归今日说话吞吞吐吐,霜翎脸上发热,昨夜管不住自己的声音,果然是叫外面的人听到了。深吸了几口气,霜翎强压下心中尴尬答道:“我现下陪在王爷身边。”

    不归张了张嘴欲言又止,霜翎此时是萧轻弦枕边人,自己置喙乃是逾矩,正待开口说些别的,抬眼便看见一人目不斜视沿着街向前走,正是昨日才遇见的严峻煊。不归知霜翎接近严峻煊绝非一时兴起,抬手碰了碰霜翎,朝着严峻煊的方向一指。

    果然霜翎抬起眼来看见严峻煊,眼神顿时一亮,侧头微微向不归一点头,站起身来叫道:“严大人。”

    严峻煊眼中似有疑惑,环视一圈看到了霜翎与不归两人,便停住脚步微微颔首,而后抬起脚又要离开。

    霜翎暗中拉了拉不归,将几文钱扔在桌子上便走了出去朝严峻煊笑道:“严大人好早,可用过饭了?”

    严峻煊抱拳道:“昨夜在宫中值夜,早饭便也在宫中用过了。”

    霜翎笑眯眯走上前去道:“严大人这是要回府么?昨日在下所说的那处酿得好酒的地方便在这附近不远处,不如这样,严大人暂且先回府休息,午时我到严大人府上邀大人同行如何?”

    严峻煊微一沉吟,他心中认定了霜翎是可交之人,于霜翎邀约便也没什么不悦之感,当下点了点头道:“我家在城西,此时天色尚早,吴兄先同我回府一叙,待到午时再来品酒如何?”

    霜翎一笑,朝身边的不归使了个眼色,不归点头,冷着脸色朝严峻煊一拱手道:“二位慢聊,在下还有事待办,先行一步。”说罢不等严峻煊答话便转身离去。

    霜翎走上几步与严峻煊并肩而行笑道:“严大人昨夜轮值该是累了吧?是霜翎疏忽,严大人先回府休息,饮酒之事改日再说如何?”

    严峻煊不忍拂了他人美意,摇了摇头道:“无妨,习武之人哪有那么不济事。先到我家中坐坐吧。”

    霜翎笑着点头,心中却隐隐忧虑,严峻煊虽是刚正严肃,但心地却软,来日萧锁辞真以恩情要挟,想必他不能拒绝,那又该当如何是好?打起精神笑道:“统领禁卫军倒是辛苦,方大人这许多年都未出过差错,难怪皇上对他信任有加。”

    严峻煊也极是佩服方大人,当下笑道:“方大人的确治军有方,叫手下的弟兄们敬服。”

    霜翎笑道:“严大人年纪轻轻能做到如此地步也是难得了,我家王爷对严大人私下里也赞不绝口。”

    严峻煊顿了顿,他与霜翎地位有别,谈论这些并不合适,更何况当初接受禁卫军时萧洛便已吩咐必要时暗中相助萧锁辞,与萧轻弦的关系就更是尴尬,听霜翎提起,只得笑笑不语。

    霜翎微微一笑,非但不闭口反而续道:“我听说七王爷曾于严大人有恩。”

    严峻煊不料霜翎会说出这种话,脸色一沉道:“霜翎,若你是要劝我……”

    话未说完霜翎笑着打断道:“我与严兄虽然立场有别,但我是诚心相交,若严兄信我,日后大可不必如此小心在意。”

    一句话说的光明磊落,严峻煊顿觉霜翎更是可亲,脸上也笑开来:“霜翎说得有理,你我兄弟本就不该如此防备。”

    第六十六章(下)

    这几日上朝时重臣均觉便觉萧洛精神不济,今日更是说到一半便昏迷不醒,吓坏了一干朝臣,忙将萧洛送回寝殿叫来慕容元枫诊治。萧轻弦兄弟三人都跟了过来在寝殿外相候,其余朝臣也都留在大殿上等萧洛的消息。虽然一直以来萧洛都身体不佳,但昏倒在朝堂上却是头一回,萧轻弦与萧锁辞此刻胜负未分,萧洛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京城势必要有一场血雨腥风,众人的立场一个不对来日便是粉身碎骨的下场,一时间人心惶惶,大殿上也吵吵嚷嚷。

    萧轻弦站在萧洛寝殿外,慕容元枫虽是给了自己示意,但下在萧洛药中的一定不只决明子一种,否则父皇不会短短几日便病得这般严重。若父皇今日挺不过就这么昏迷着驾崩,此刻齐阵在城外不远处有两万精兵,父皇也该是将严峻煊手中的禁卫军交给了萧锁辞,事出紧急不论是天水还是东勺都救援不及,自己与他该是势均力敌。父皇若能醒来,无事便罢,若再撑不了多久,一道圣旨就能断了自己的后路,自己该想个办法将萧锁辞指使慕容元枫加害之事告知父皇才好。垂着头一时间心念电转,不过一炷香时分,就听殿内福喜小跑着出来,脸上尽是喜色道:“皇上醒了,各位王爷进去瞧瞧吧。”

    萧轻弦不知心中该喜该忧,木然的垂着头跟在萧墨笙身后走了进去,只见萧洛倚在床头,脸色蜡黄,看见他们三人进来淡淡叹了口气。

    萧墨笙身为长子第一个走上前俯□道:“父皇可好些了?”

    萧洛点了点头,又叹了口气道:“你们三个……”顿了顿才又道:“朕这个样子,也撑不了多久了,你们三个何时才能叫朕放心……”

    萧墨笙跪□来沉声道:“父皇莫说这等诛心之言,父皇长命百岁,我们这些不孝子还等父皇教诲。”

    萧洛脸上似是有些笑意,却仍旧叹气道:“这么大人了,胡言乱语不怕叫人听了笑话。”沉默了片刻又道:“笙儿,留下陪朕说说话,弦儿辞儿,你们先回去吧。”

    萧轻弦与萧锁辞礼过后站起身来退了出去,走到门口时,萧轻弦只见萧锁辞朝慕容元枫使了个眼色,当下垂下眼帘不动声色故意放慢脚步等他二人先行。慕容元枫给自己透了风,父皇便果然出了事,可见慕容元枫此人虽不可尽信,但也不至不信,萧锁辞仍旧不知慕容元枫心思,倒叫自己得了大便宜。

    萧墨笙跪坐在萧洛榻前,对于萧洛单单将他留下之事心中也明了几分,等着萧轻弦与萧锁辞都退出寝殿,果然听萧洛开口道:“笙儿,父皇老了。”

    萧墨笙不语,以今日情形看来,父皇确实撑不了多长时间,劝慰也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萧洛苦笑道:“朕这一辈子,十个儿子,到老只剩下四个,至于皇孙……”说着脸色沉了沉,对于霜翎这等男人产子之事,他心中始终隐隐排斥,是以至今没正正经经赐霜翎一个身份。长叹了口气又道:“你们四个人,乐儿年纪还小不谈,剩下你们三个,都这么大了,身边连个侍妾都没有,叫朕怎么放心……”

    果然是为了这件事,萧墨笙垂下眼帘在心中苦笑,深吸了口气终是开口道:“父皇忘了儿臣已定下亲事了么?”

    萧洛直直盯着萧墨笙:“笙儿,你果然下定决心了?”

    萧墨笙黯然点头:“儿臣是父皇儿子,也是元信王爷,虽不醉心朝政,却也知为父皇分忧的道理。那日东勺公主说要下嫁儿臣……儿臣便知三弟不会娶她,但东勺与元信决不能反目,儿臣的确是自愿娶东勺公主为妻。”

    心甘情愿娶一个怀着他人孩儿的女子进门,不论对那个男人来说都是侮辱,萧洛仔仔细细看了萧墨笙一眼,他素来不喜这个长子,没想到到头来真真正正叫自己安心的,竟然是这个儿子。颇有些欣慰的点点头,萧洛脸上带上一抹笑意道:“既如此,不如趁早将亲事办了吧,叫朕也能瞧见自己的儿子成婚。”

    萧墨笙突然有些茫然,真的娶了妃,跟邱梓易便更加没了关联,只是纵是有关联又能怎样?他是天水皇子,日后便是天水皇帝,自己是元信王爷,天水国杀了自己五弟,伤了自己父皇,与自己是不共戴天的仇人,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与他厮守一生。自打知道那人是邱梓易之后,便觉自己心中空了一块,任谁都填补不上,既然如此,身边是谁相伴又有何关系?不知怎么扯出笑容,萧墨笙看着萧洛笑道:“儿臣自当照办,父皇也莫说这种丧气话。依父皇看来,婚期该定在何时?”

    萧洛也笑道:“朕可是迫不及待了,不如定在正月吧,让他们挑个好日子,怎么样?”

    此时刚刚十月初,两个多月的时日筹办,也不会叫这皇家婚事失仪,萧墨笙笑得有些茫然:“一切依父皇的意思。”看着萧洛脸上透出倦色,站起身来道:“父皇身子欠安,还是好生休息吧,儿臣告退了。”

    萧洛点了点头,看着萧墨笙垂首走出寝殿。

    第六十七章

    第11节

    恋耽美

    正文 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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