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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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典型性S 作者:清瑜

    正文 第9节

    非典型性S 作者:清瑜

    第9节

    然而观众们还没来得及嫌弃,这位炮灰就被后面追上的女壮士给一剑劈了。珀尔只能说,过时的总要被淘汰的。

    英姿飒爽的女人抽出插在在大汉胸口的刀剑,手一翻,一条血线在地上画出。来人一身白色的骑装,银色的肩甲,金色的长发披在肩上,姣好的面容冷若冰霜。大剑抽出后猥琐大汉的胸口立刻喷涌出鲜血。女人手持巨剑,一个侧步避开。

    宽大的剑身寒光凛冽,直指埃俄洛斯的车队,女人冷声道

    “狄俄尼索,滚出来!”

    珀尔闻声惊讶地看过去。云雾初霁,寒月松针下,好一个眼神锐利的冷美人。看来这个应该就是传说中狄俄尼索的cp了。

    车队中最大的那个马车动了动,狄俄尼索的手撩开车厢的帘子,停顿一下。车厢里的人探出头来。珀尔还是第一次见到狄俄尼索冷着脸的样子。现在的场面就像冰上撞冰山。

    不过,狄俄尼索还算是个好男人,对峙还不忘帮人捡场子。珀尔只见他偏头示意,立刻有小分队起身朝树林赶去。

    现在珀尔可以肯定,眼前这位应该公主殿下了。

    为了未来考虑,珀尔也朝一旁缩着的小弟示意,新人麻利地放下还没来得及啃得肉,扛起大刀唤上几人,朝女子来的方向奔去。

    欧西纳什要起身,却被珀尔按住了。在抵达安全的地方之前,他不想冒险让欧西纳什脱离自己的视线。欧西纳什看着珀尔拉着他的手,犹豫了一下,重新坐下。狄俄尼索视线略过珀尔身上,落在了金发美女身上。

    “我以为你回去了,索拉。”狄俄尼索斯开口,好好一句解释的话,硬是能让人听出挑衅的味道。不过,这也是中二的特色。珀尔理解。

    “为什么听到呼救声也不去救人?”美女抿着嘴巴,握着剑的手很稳,声音却在颤抖。

    “为什么要救?”狄俄尼索像是觉得好笑,呵呵两声反问。他人坐在了车沿,单手搭在膝上撑着脑袋,等着cp的回答。

    事实证明,不是所有人都会像珀尔一样,为中二君解答人生哲理。不过回答不出问题的时候,反过来责骂似乎也是很好用的伎俩。珀尔听着美女的话想到。

    “你还是这样,我原以为……难道到现在你还不明白身为王的你究竟错在哪里了吗?”剑士装的美女一副我很痛心你怎么能这样的表情。

    狄俄尼索眯眼笑,用行动了证明了通常反派笑起来都不是因为高兴。

    略带笑意的声音,颤动着环绕在四周的寒气,狄俄尼索一低头一抬眸,一脸桀骜,语含不屑地说,“正因为是王者是强者,我的决定对的是对的,错的也是对的”

    珀尔一口热汤含在喉咙中差点噎死,靠,现学也不能现卖,同样的话对弱者说和对女人说是完全不同的结果啊兄弟。谈恋爱不像拜把子,拜把子就是要赤诚,这叫真性情。谈恋爱时来赤诚,那叫犯傻气。而赤诚的人注定在爱情这条路上一路果奔到底啊。

    珀尔叹气,情商这么低,混得下去才怪。

    狄俄尼索将美女刺激大发了,也许是刚见了血,又或是熟悉的人刚在自己面前差点被奸污了。那双金色的眼睛杀气腾腾,十分不友好地环视四周一圈,斜着眼睛将所有坐在地上动或不动的大老爷们鄙视了一番。

    同为反派的珀尔替狄俄尼索感到深深蛋疼。为什么最近的爱情都喜欢玩两极分化,难道这是维护世界平衡的新法宝吗?话说这年头,穷的找富的,老的找小的,美的找丑的,眼前两个一黑一白,思想和观念完全是在走极端的人凑到了一起,这不是没事瞎折腾吗?

    这年头还相信男人能为你改变信仰化邪恶为正义的妹子太多了,反派情种都不够用。行行好,放他们搞基去吧。啊,说错了,是给他们更广阔的天空,让他们自由地飞吧。

    但公主殿下显然还很傻很天真,她认为自己是有能力改变这个男人。于是怀着这样的心思,两人玩起了情侣间的小情趣,嘶啦撕啦地放杀气怒视对方。双方都等着另一边示弱认错。场面十分尴尬,大家喝口汤都不敢大声咽。

    好在那边埃俄洛斯和杂兵小分队很快把该救的不该救的带了回来。

    埃俄洛斯的小兵们,抱着人带到,跪地躬身,声音颤颤“殿下……活着的人都在这里。”

    珀尔的小杂兵也回来了,托着一群人,几车战利品,兴冲冲地来到珀尔面前,“殿下,队伍里又有新人了。”

    两边气氛一相比较,反差大了。

    狄俄尼索心情不是很好,恹恹地挥了挥手,吩咐一句“带到一旁安置了就行了。”随后转身回到车厢里,留下美女一个人愣在原地。周围一片静默,大家都在装瞎子。好在美女也没让大家尴尬太久,她果断将剑收鞘,抬脚走向开始扎营的地方。

    路过珀尔身边时,她停了一下。

    见这人一身黑袍黑发,她眼里满是疑惑,问“殿下?”

    珀尔想想,还是给了这个女人几分面子。放下手里的碗,抬头与她对视,珀尔点点头,自我介绍到,“欧贝利可,珀尔·莫提斯。”

    美女显是对他早有耳闻,如果说她见到狄俄尼索还有几分温情在,那么现在她看着珀尔的眼神就是十足的厌恶,

    “又是一个背弃人民的王吗?像你们这样的冷情的人也配被人称一声殿下,哼。”

    说完,人头也不回地走了。

    忠犬听到女人对珀尔的冒犯,显然是生气了,喀吧一声捏烂了勺子。珀尔惋惜地看了看熬得正浓的汤,摸摸忠犬的头,“何必在意这些人的话。”

    再说正派人士的厌恶不就是反派人士的荣耀吗?得一个正派人士的厌恶抵得上抽一百个人鞭子得来的鬼畜值,他圆满了。只是珀尔看着近在眼前的数值板,忠犬这幸福值怎么也上不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上次拼了命出去换来的幸福值也只有八十,你究竟哪里不满意?

    珀尔打量着欧西纳什,想从那咬牙愤怒的脸上看出个所以然来。欧西纳什见珀尔的手还拉着他,便忍下了这口气,将弄坏了的汤倒掉,回头炖起了肉。香味在两人间缭绕,热气蒸腾间,两人的距离似近似远,让人摸不清楚,寒冷与饥饿交杂在大脑中,掩盖了心中真实的想法。夜渐渐深了,霜寒露重,大家窝回各自的马车,睡了。

    珀尔躺下后,却难得的失眠。翻来覆去半天,睡不着。珀尔索性轻巧一撑,绕过睡在靠外的欧西纳什,站到了车外。

    月拢轻纱,寂静一片,安详如同这浩渺夜空。

    “你也睡不着……”狄俄尼索从树影下走出来。狄俄尼索过来的地方是公主殿下歇息的营地。找了块干净的地方,狄俄尼索躺下,拍拍身边的草丛。”聊聊?”

    珀尔立刻转身朝另一处走。不了,他不是广场上算卦的,唠不出那么多人人爱听的嗑。难得有空,他是来散心的,不是来烦心的。

    不过,狄俄尼索不管这些,不被搭理也照样开口,而且一开口就命中靶子。

    “你真相信这世上有绝对的忠诚?”狄俄尼索语带嘲讽的开口。心情不好,语气也难听。

    知道他说的是欧西纳什,珀尔的腿迈不出去了。

    珀尔的大脑告诉自己该离开,但心却想听下去。果然人都是跟着下面的感觉走,大脑的话不算话。回过身去,珀尔看着狄俄尼索。见珀尔面对他,狄俄尼索笑了,捏着根草,把玩着悠悠说到

    “忠诚,就同爱情一样,听上去真美好,但说到底也就是是大脑分泌的多巴胺。忠得如犬一样,不是奴性作祟,就是心理缺陷。你的狗,不过是想用你完成他心中的理想罢了。为人付出生命也好,为你与世界为敌也好,他真的是想效忠你么?”

    珀尔不说话,狄俄尼索自顾自继续中二,“一个人为什么可以为一个人无条件的奉献一切,因为感恩?因为愧疚?当然了,他也可能是心理上找不到依靠,比如‘啊,好痛苦,心里的感情没有一个可以依托的对象,心脏好像快要被掏空了。无论是财富还是名誉,已经不能让我感到快乐了。怎么办?要窒息了’”

    狄俄尼索夸张地演绎,躺在草地上捂着心口像真的心脏在抽痛的样子。痉挛抽搐干嚎越演越像真的般,珀尔以为自己看到了一条在陆地上挣扎的鱼,就在他犹豫着要不要上前时,狄俄尼索停了下来。“然后他看到了你,看到了比他还要可怜的你,于是他心疼你,守护你,用你的悲惨和不幸来满足自己无法填满的心。”

    狄俄尼索若无其事地扭头,好像刚才演了一出拙劣的戏码的不是自己,长吁一口气,他怅然若失道,“只因为自己的心不满足,却让国人背负灾难的痛苦,然后将背叛大义的理由压在他所效忠的对象身上,这就是所谓的忠诚。好无聊啊。”

    狄俄尼索说完看着冬夜的天笑了,珀尔却突然间悟了。有时歪理偶尔掰着掰着也能出个真理,中二帝偶尔也可以是真相帝。狄俄尼索看到珀尔忽然笑得很释然笑得很开心,露出见鬼一样的表情,他甚至听到珀尔说了声谢谢。

    狄俄尼索还在诧异,珀尔道完谢,轻松地爬回马车里,睡了个安稳觉。草丛上剩下狄俄尼索斯一人百思不得其解,晒了一夜的月光。

    珀尔不知道,自己躺下身后,欧西纳什睁开了眼睛,月光透过车窗照在那双眼底,晦暗不明。演对手戏的在各自发完疯后都没把这对白当回事,看戏的人却为这扰乱了思绪。这世界永远是唱戏的疯子,看戏的傻子,不解释。

    车队之后颠簸了足足半月,才到达洛玛。这不是没有理由的,山崩地裂,许多路都给堵塞了,人们只能沿着孽缘,啊,应该是命运的道路走,四面八方的人流汇集过来。大大小小的打闹事件因此也层出不穷,令人精疲力竭。

    洛玛城下,许多人在城门口扎营,似乎打算长期耗下去。

    埃俄洛斯的王旗让城门上骚动了一阵,随后紧闭的城门发出沉重地摩擦声,在众人面前打开。

    早晨的炊烟,在门缝中露出的光芒变成金黄色,越来越亮越来越宽的光点燃了护城河里的水。波光粼粼间,让人产生不真实的感觉。

    踏进洛玛城,身后是人们呼拥着上前又被推下河的声音,狄俄尼索和珀尔谁也没回头。

    人生就像座城,里面的人想出去,外面的人想进来。外想进来认为这是生的地方,能让他们活下去,只有进来的人才明白他们差不多是来送死的。

    微不可查地摇头,珀尔叹气,丫的,能不能不要那么戏剧。

    然而更戏剧的还在后面。觐见教皇时,是给所有来宾分了座位的。座位是按什么分的?当然是国家了。

    问题是等狄俄尼索在埃俄洛斯的旗帜下落座后,珀尔木然地发现,这里,没有他的座位呢。欧贝利可的座位上,坐着有过一面之缘的法师。

    连着两个王都不是贵族中的人,看来珀尔的故事很励志,最近欧贝利可很喜欢玩逆袭。

    好在教皇陛下圣经读得多人也比较仁慈。就在珀尔打算亲手清理座位时,坐在纱帘后面的教皇陛下抬手一挥,一个金色华美的座椅在离教皇最近的地方凝聚而成。

    “坐。”教皇陛下用词简单到不客气。

    珀尔觉得第一天还是不要砸别人场子比较好。他是来攻略人物,不是来踢馆的。于是他在众人诡异的目光中,在最上首的位子坐下。

    人来齐了,教皇大人表示会议可以开始了。空气微微震动,柱子上缠绕着的水晶发出低鸣,忽地窜到空中自动连成一串,环绕成圈。

    珀尔透过空中的魔力大屏幕,看到屏幕对面的人也正严阵以待。

    原来是开视频会议。

    东西大陆人民隔着屏幕相互传达各自友好的祝愿。

    屁咧!事实上,不管是屏幕的这边还是那边,大家都一副‘我其实不想和你谈但你既然要谈那就谈吧’的臭表情。

    珀尔看到对面的小队成员后,对其中一人亲切地表示好久不见的思想感情。哟,红发君隔了二十多章后你终于又出来打酱油了。

    两边人摩拳擦掌,纷纷表达了与对方肌肤相亲的渴望后,两边的大boss一齐发话了。

    “世界在走向末路——”就像控制好了一样,大boss们一开口就语调严肃。飘渺的声音配着自带环绕立体声吓唬小朋友,

    “通过这里,你将进入痛苦之城,通过这里,你将进入永世凄苦之深坑,通过这里,你将进入万劫不复之人群……”后面一大长串,啰嗦冗长地阐明了你来就是送死这个简明扼要的核心思想。这让本来想捡便宜的天真选手顿时绿了脸。早就知道的珀尔同志表示喜闻乐见。已经猜到了真相的狄俄尼索用眼神鄙视眼前这群目瞪口呆的凡人。

    双方boss言辞含糊地表明了这就是场为维护世界和平而开展的神位争霸赛后,宣布比赛开始。各自队伍在神官的指引下,去到新安排的住处准备。

    是夜,比赛还没开始,就有人动手。虽说将对手扼杀在摇篮里一向是黑道的作风,但珀尔面对光明正大地站在面前的欧贝利可的老熟人,还是感到压力很大。晶石控制石笋突起,破坏了珀尔的临时住宅,空中翻转间,看到正在朝他这边赶来的欧西纳什,珀尔觉得,机会来了。

    ☆、sos29

    夜晚很美好,所以大家都舍不得睡。月色下的洛玛城被笼罩在圣神的光辉中,一群反派穿的漆黑漆黑,站在塔顶楼尖充当气氛破坏者。

    欧贝利可众人只见一道残影掠过,挨着珀尔的几人的头颅像断线般,滚落在屋檐上,咕噜地翻转着朝楼下坠去。珀尔脚踩塔顶稳住身形,余下的人握紧了武器,小心挪动着填补死人留下的空缺,却不急着上前。

    珀尔指尖翻转,薄冰反射着幽幽月光,在众人眼中一闪而过。一直被众人护在身后的男人掀开兜帽,露出藏匿在底下的面孔。珀尔的记性不差,见到这人也不惊讶,只点点头,笑着问,“还没死?”

    法师将权杖换了个手,笑得很温和,“托您的福。”他说的确实没错,如果不是珀尔暴走,贵族也不会病急乱投医将本来囚禁起来的法师们放出来。从某种意义上来讲,珀尔间接救了他们一命。但今天晚上,这些人不是来报恩的。

    “只有这些?”珀尔歪着头问,脸上写着真正的好奇。眼前这些人抄家伙不会是特地来感谢的。

    “当然不是,我来是想问殿下能不能让贤把晶核交出来,让我们省些麻烦?”晶核是王的身份证明,没有它,任谁坐到王座上也名不正言不顺。

    珀尔抚着心口,微笑到,“这个吗?可惜,它并不想离开我。”

    法师对此到不甚在意。大晚上夜袭的初衷,本就不是请求,他们是来打劫的。

    不得不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珀尔一无所有的时候第一反映也是打劫。看来,这应该算是是流传在欧贝利可民众心中根深蒂固劣习啊,珀尔感慨。

    带着兜帽的人听到珀尔的回答,正了正刀锋。欧西纳什正好赶到,一脚踢开挡路的一人,一个侧翻闪避后,来到了珀尔身边。

    “殿下!”欧西纳什喊道。

    “老大!”对面有人喊道。

    珀尔意味深长地瞟了法师一眼,对方只是笑眯眯地看着不说话。

    欧西纳什见到朝他喊话的来人,像是如遭雷击。

    站在靠前的一个大个子也一把掀开兜帽,露出粗狂的五官,巴特激动地冲欧西纳什喊,“你还活着!太好了。”

    欧西纳什的脸没什么表情,既没有久别重逢的喜悦,也没有积久未发的仇恨,他更多的像是在纠结。

    珀尔站在那里不说话。巴特也算是真正为欧西纳什着想的一人之一,在所有缄默不语时,可是他冒险开口让欧西纳什逃走的。这次他见到缩水了的欧西纳什一阵痛心,愤怒的目光扫过珀尔,张口就大喊

    “老大,你别被他骗了!”

    毛发粗重的手臂朝珀尔愤怒地挥了挥,巴特大声说到,“我们都被他骗了,当初那个消息是假的!全是这人编造传播的谣言!目的就是要让我们为他送死,然后利用我们将他传送到神殿!”

    大汉的声音在安静的夜晚格外嘹亮,欧西纳什似乎对信息有些接受不良。珀尔倒是对法师挺佩服的,所谓最高的说谎的最高境界不是乱编乱造,而是编得半真半假再由一个没有花花肠子的傻大个说出来,说的人都笃信那是真的,自然更具说服力。

    珀尔笑而不语,既然对方是有备而来,相信已经把他做的那些事差不多弄清楚了,再辩解也改变不了他就是为坑人而传播流言的事实。

    不过,对方怎么想也不会想到珀尔做这一串事的理由不过是为了攻略,于是才有了以上这一种说法。

    一下子他由被背弃的王变成了玩弄人心的人渣,有多了个名正言顺被砍的理由。珀尔看巴特气愤的模样,再看看四周紧握刀身瞪视着他的人,忽然想问你们找这么多理由累不累?回头注意到欧西纳什的欲言又止的眼神,珀尔握住冰片,最后说

    “想问什么就问吧。”

    “殿下,这是……真的吗?”欧西纳什磕磕巴巴地问,像个被主人踢了一脚的小狗,叫得隐忍委屈。

    “真的又如何?假的又怎样?”珀尔反问。

    欧西纳什抿唇不说话,珀尔好笑,是不是人变小了心态动作也会变得幼稚,你委屈个什么劲?

    法师这时看准时机开口了,他对上表情复杂的欧西纳什,口气放缓和,

    “欧西纳什·迦纳德,你不需要陪着这样一个人,他不会因为你的留下而动容,也不会因你的离去而伤心,而你的故国,还有真正在乎你的家人,还有你的故乡,你真的想和你身后的那人一样,这一辈子流亡在国外吗?”男人的声音轻而柔和,带着一种平淡且平等的请求,听上去非常舒服。

    “回来吧,只有欧贝利可才是你的归宿。”男人看着欧西纳什的眼睛,认真地劝诫。

    这一番话说得极为煽情,连珀尔也不得不佩服,就这一方面来说,这人确实比他适合做王。珀尔身上有强者固有的傲气,这使他不会去委屈自己去照顾他人的感受,更不可能因为别人的感受做出令他自己不满的决定。他并非不是贤明,只是贵族习惯了能控制的能者。而强者总令人畏惧,珀尔的统治大大削弱了贵族的权利。可眼前这位法师不同,他聪明理智,有实力,却又没强到众人拿他没办法的地步。

    不过这世界有时也不是合适就能上的,尤其是在珀尔没有让贤的意思下。

    唆使欧西纳什放弃珀尔,想必是这人已经从其他地方了解到了欧西纳什变成这幅模样的原因,这样的话应该也知道珀尔现在的状况大不如前。希望欧西纳什归队同病相怜的成分有,但更多的是看中西部的势力,就和珀尔当初一样。珀尔默默念了希珀里昂一遍,虽然希珀里昂的人也确实没有帮欧西纳什信守秘密的义务。但珀尔还是在心里替白boss记上一笔,来日方长,我们慢慢算。

    这些人连夜趁着比赛还没开始就偷袭,真真是信了希珀里昂的话以为珀尔·莫提斯现在虚弱到离了一人都活不下去的状态。珀尔好笑,他一个人站起的,在摔倒后也能再次一个人重新屹立在顶端。只是大家都看不到他的过去,只看到他狼狈的现在。

    现在欧西纳什是一大关键,几乎所有人都在等着欧西纳什的回答。只有珀尔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欧西纳什回头看了一眼珀尔,像是犹豫了,他问法师“如果,殿下将晶核交给你,你能保证不追杀我们?”

    “不可能!”珀尔和法师异口同声。

    珀尔是嗤笑着说出那句话。让他挖别人心脏可以,让他掏心掏肺,没门。法师则大方承认,“他不能继续存在下去,他的存在对于很多人说是个危害。放弃他吧,不然,连你也会失去能够回归的故里。”

    清辉冷月下,珀尔依旧是高居王位时那副从容不迫,不将众人放在眼里的模样。

    就在法师打算继续循循诱导时,珀尔首次开口打断了。

    众人以为珀尔会威胁欧西纳什,说出逆我者王之类的话语。但珀尔只是收起刀片,相当平静地说,“如果想回去了,那就回去吧。”

    “就像他所说的,这里没有你的容身之所,我不能保证会一直信任你,也不保证能陪你在未来一直走下去。”

    反正他最后也会离开的,欠人恩情也就算了,再坑人是不好的。现在离开了也算遂了欧西纳什的心愿,珀尔只希望那幸福值在最后分别之际能跳一跳。大不了他最后在来一句“我不怨你,你为我做的已经够多了”看看能不能感动对方,反正来日方长,幸福值还能慢慢补。但跟着他真的没前途。

    “不必要为些虚名或是理想束缚,因为想要活得更畅快而把自己套进了另一个怪圈,是愚蠢的。顺从自己的心意,没有人会怪你。”

    珀尔的话难得的诚恳,认识或听闻过他事迹的臣民纷纷表示眼珠子掉了一地捡不回来。这还是那个让人惧怕的王吗?

    这样的话语,这样的场景,这样柔和的面孔。珀尔甚至说,“这并不是为了让你留下而说的话,你最好考虑清楚了,跟着你的心走就可以了。”

    一句话重点强调,跟着他混,没钱没房没车没保障。

    珀尔现在不仅无五险一金,为人还出了明的不好,他自认为他算是可以进入年度最不值得跟随的男人之一。

    静立在那里,不知为何,一时间众人都想知道欧西纳什将会做出怎样的抉择。珀尔第一次尝试露出不带杀气不带冷气的微笑,赤红的双眸因眼底的温柔变成名暖一片。用表情鼓励说,滚吧,省得以后因为欠你恩情而烦心。

    欧西纳什呆滞了一下,不大确定,喃喃地重复,“……可以吗?照着自己的想法走真的可以吗?”

    珀尔点头,“这是唯一能让现在的自己不后悔的办法。”

    那边的人不淡定了,纷纷表示‘喂喂,你这样迫不及待地将人甩手,是不是看不起我们。好歹他们也算欧贝利可二十勇士,不能这么看不起。好好看看你们那边,除了你,就是你那个还在摇摆的忠犬,这里没有其他人了’

    大家表达完上述意思,纷纷摩拳擦掌,叫嚣着要比划两下。众人想要靠前,却被法师喝住了。珀尔笑了,用勾起的嘴角鄙视说“你们这群凡人”

    为了证明他们确实是一群凡人,珀尔收起那副好好先生模样,冲一处说,“今夜星光灿烂,出来晒晒月光吧。”

    众人刷地看过去,狄俄尼索笑得很二杜双手抱胸从一处阴影中走来。他戏谑地冲珀尔打招呼,视线却落在忠犬身上,那眼里满是鄙夷。“哟,要帮忙吗?”

    珀尔淡定地摇头,“不需要。”他只是想借中二的存在鄙视一下那群凡人的五感。

    终于有人被这诡异的气氛弄得浑身不自在,忍不住冲来上来。

    欧贝利可的众人见一人突然动手,想要继续谈下去已经不可能了。一时间刀光剑影,魔力产生的电光在空气震荡,发出撕拉的响声。大家略过了愣在原地的欧西纳什,直接朝两位boss杀去。珀尔·莫提斯以一挡十,挑翻剑士、闪过长枪、长鞭挥下挡住法师的一击、以力加速度,游走在众人间,收割人命。刀剑相向中,完全不受伤那是不可能。

    欧贝利可一方,法师还能一边偷袭一边为众人加血。而珀尔一人扛下了法师剑士长枪后,还要自我修复。屋顶在大大的银盘下,抛起道道血线,银色的长鞭变换成剑再变换铁链。血色飞溅中,珀尔依旧从容不迫地笑着。

    众人有些慌了。一人为躲闪,不小心滚到了狄俄尼索脚边。让所有人诧异的是,一直作壁上观的狄俄尼索面前忽然银光一闪。

    面对瞪大眼睛倒下的尸体,中二帝笑得毫无歉意“对不起,手滑了。”

    “我杀了你!”看到同伴被杀,一人怒了,朝狄俄尼索不管不顾地冲了上去。全然忘了法师交代的要集中火力,等拖到高敏低血的珀尔脱力,就是他们翻盘的时机。

    狄俄尼索斯一个闪身被逼近了战斗圈,与珀尔背对背,靠在了一起。

    “我以前就对你说过了,没人会理解你,甚至没有人会站在你身边。”狄俄尼索笑得轻佻随便,压根就没把这群人放在眼里。长剑一挑,错开冲上来的剑士的刀锋,狄俄尼索在那人的肚子破开一道口子,血液喷涌间内脏大肠流了一地。珀尔皱皱眉,一鞭子乱舞扫开了想要乘势逼近的杂兵。

    众人退开的刹那,两人有重新靠在一起,面对又一次围成了一圈的欧贝利可众。

    感受到背后传来的热度,珀尔微微喘息间,轻笑着擦掉脸上的血,问“那现在站在这里的你是什么?畜生吗?”

    说完,鞭子变长剑迎击冲上来的战士。

    狄俄尼索闻言,愣了一下后,哈哈地笑开,似乎十分高兴。他一个激动就帮那个肠子流了一地还没短气的家伙结果了性命。

    但一阵畅快的笑完后,狄俄尼索又认真地说到,“我们不是朋友。”

    珀尔利用长鞭变出刀锋的瞬间,开始了大范围杀伤,不给面子地大声哼了一句,“那种东西,老子也不需要!”

    曾经站在他身边的人,如今站到了对面,保不准下一次见面,狄俄尼索也会如此。

    欧贝利可的人被长鞭不同程度地割伤,然而还没容得他们缓下一口气,狄俄尼索拖着长剑,冲到了他们面前。金属划破屋顶的喀拉声变成了死神踏近的脚步,瞬间血花绽放。两位boss意外地配合默契。

    一直被排除在战斗圈之外的欧西纳什看着依背而战的两人,一直被困顿着的心悸动了。他捂着心口,看着浴血奋战的两人。

    这就是他一直在追求的,这就是在与珀尔一同抗击海潮,那让他无法忘怀的情绪。

    那个认定了,便会奋力地去追求去守护的身影,不是因为当时冰凌折射出的光而突然变得太美,而是那个人身上有着掩不住的光让他无法移开视线。不管这人身边站着再多的人,欧西纳什总能在人群中一眼就发现他的殿下。

    只要珀尔愿意,他可以比任何都耀眼,同样,只要他愿意,就会有人自动站到他身边。郝瑞拉斯也好,狄俄尼索也好,自己也好,以前有,现在有,以后还会有。

    这是王者的魅力,这是来自强者的吸引。只要他走在前面,便有人想要追随着那样的光前进。因为他是一个即使身边再无一人,即使前方漆黑一片看不到道路,也能毫不动摇向前大踏步前进的人。只要跟在他身后仿佛就能无比安心。那自灵魂绽放的不屈的光,不是黑暗就能遮掩星星萤火,而是比那更夺目,更灿烂,更震撼的,如同太阳可以烧尽一切的炙热!

    欧西纳什手按上剑柄,他想、他想——挥剑杀进去,朝着那人的位置,朝着那人身边的位置!

    他想要看到的,是那人带着他走到的终点会是怎样一番天地!

    那,才是他想要的!

    “殿下——!”

    珀尔看着冲进来的欧西纳什,惊讶,“你……”

    而更令珀尔眼前一亮的是那满格了的幸福值!虽然莫名其妙,但珀尔还是忍不住高兴,笑容由心而发,变得更加真切

    “我不会离开的,就像你那时也没有放开我一样。”欧西纳什正着剑身站珀尔身旁,发誓到。

    留下需要一个理由,这只是个理由。心这样东西有时连本人也弄不清是怎么回事,当他没有主人时,他想要一个主人,当他有一个主人时,他又会担心对方信不信任,当得到信任时,他又会担心自己值不值得对方信任。他还不知道,自己之所以会想这么多,终究是太在乎了。

    不过弄不明白也不要紧,弄不明白便不再去想。有些重要的东西放不下就放心口揣着,沉甸甸的感觉意外能让人踏实。

    这边忠犬与主人在深情凝望。对面怒了,靠,他们杀得这么费力,不是为了给你们这对狗男男增进感情的。于是大家一激动,就一起上了。珀尔人逢喜事精神爽,鞭子舞得那叫一个眼花缭乱,一个个收割着人头。如果继续这么下去,基本上欧贝利可的叛乱小队就要团灭了。然而这时,大地一声巨响,天边竖起一道光柱。

    大家抽空望去,发现竟然是教皇的宫殿所在。

    看来大家都没打算按照教皇安排的规则走,玩得小的跑来偷袭前任boss,玩得大的直接想干掉教皇。没了教皇,所谓的比赛形同虚设。

    旋风掀起石块像剩下的活人扫来。大家都不是傻子,这时自然是赶到教皇宫去捡便宜最重要。去地早便宜捡得多。大家各自开始一路狂奔。

    一群人在屋顶上飞奔,沿路看到各国的队伍从四面八方以急速朝教皇宫赶去。珀尔和狄俄尼索斯加快了脚步。

    赶到大殿,教皇宫内一片狼藉,一个珀尔相当熟悉的身影在教皇面前四处窜。刀光剑影间,正好看到一直挡在大殿的那块巨大纱帘被砍成了两截。缓缓飘落轻纱层层叠叠地落下,红发男子手上绿光大作,刀剑带着晶石的巨大魔力掀起巨风。

    “去死吧!”

    长风撩起碎帘,扬起银色的发丝,白衣教皇坐在发光的鸡蛋下,一张脸古井无波。

    然而,所有赶到的人包括来刺杀的红发男在看到那张脸后俱是一愣。虽不能说熟悉,但几乎在场每一个人都见过那张脸。

    那是珀尔·莫提斯的脸!

    珀尔呆滞下,手摸上自己的脸,还在啊。那上面那个是谁?

    一个答案跃然纸上,珀尔却来不及确认。

    白衣教皇金色的瞳孔扫过座下的人。一只巨手自地上拔起,抓住动作迟了一秒的红发男子,砸在地上。地面裂开,大家听到了骨头因为重压碎裂的声音。

    “虽然我不欣赏这种不明智的行为,但也不能说你们违反规则,毕竟比赛还没开始。”教皇隔空捻纸人般捻起红发男子,朝空中来开的黑洞一人,然后对座下的众人,笑得一脸意味深长,“那么,在天亮之前,你们有六个小时减少自己的对手,好好努力吧。”

    说完,教皇隐去了身形,消失在了大殿内。

    很好,刚才的3p变成了群p,大家都亢奋不已。

    三位白boss开始还在呼吁更方冷静克制,但当另一位白boss也参与到混战中,场面就有些不受控制了。大家普遍喜欢欺负老实人,两位白boss闭上嘴巴后忽然发现自己成了众人想要捏扁的小柿子。珀尔抢在狄俄尼索之前对上了希珀里昂的boss纳奥西卡。狄俄尼索被逼和叛变阵营的白boss组队,对上了自己的未来大舅子。场面开始混乱了。

    两方都是二对一,希珀里昂这边还要略吃力些。因为纳奥西卡要面对的是两个无节操的黑boss。珀尔和这位墨丘利的boss没什么交集,对方在他的脸上停留了一秒,露出个困惑的表情,随后像牛一样的冲向纳奥西卡。

    开始纳奥西卡还能做到不需要珀尔放水也能以一顶二,但随着天边露出鱼肚白,战了一夜,他也渐渐体力不支。珀尔迫不得已开始扮演猪一样的队友,给对面放水。

    在珀尔又一次差点一鞭子挥掉墨丘利boss的脑袋后,墨丘利的boss终于对这个见面不如闻名的队友怒了,吼道,“你要是再敢把鞭子往老夫身上抽,老夫就把你的脑袋切下来装在下面!”

    珀尔耸耸肩,表示刚才的动作真的不是本人。

    墨丘利的boss哼了一声。学乖了,任珀尔怎么说也不肯上前,没办法珀尔只好自己上。

    维持着要往死里打却不能真的打死是门技术活,珀尔叹气,唉,天呀,你快点亮吧,他那点鬼畜值承受不来这么大的消耗。

    被人在身后扛着大刀盯着,珀尔也不敢太放水,抓着空隙,朝纳奥西卡的心脏刺去,故意慢上一秒,偏上一点,但依旧血肉横飞,视觉效果惊人。然而珀尔还未来得及为自己艺高人大胆的假动作自豪,便感到心脏被重重地勒了一下。

    有人在吟诵咒文诅咒他。

    墨丘利的boss见到珀尔动作一滞,哼了一声,打算上来补一刀。珀尔还未来得及阻止,对方刀还未落在纳奥西卡身上就忽然爆裂身亡。珀尔浑身染血,忍着心脏的抽疼转身四处寻找,终于在一处帘子后看到了吐血上升的希珀里昂神官大人。

    看看对方爬了满身的咒文,再看看自己心口处的鬼画符,珀尔哭笑不得。靠,我本来就和你们捆绑销售,用不用得着来双保险这么狠?珀尔摇摇头,扛起昏过去的神官,转角遇到了赶来的郝瑞拉斯和公主殿下。珀尔现在见到穿白色衣服的都有些条件反射,但公主殿下并没有理会珀尔指向的剑尖,而是对着另一个方向发出一声不似她的尖叫。

    “哥哥!”

    珀尔转头,刚好看到狄俄尼索将一个白boss的头割掉。那颗头颅在地上滚了滚,落进尸体堆里。珀尔见着眼前状况不断的场景木然地想,原来不管是多么光辉的人,死了都差不多啊。

    天边终于迎来了太阳初升的第一缕光线,所有人的动作在这一刻都停止了。

    珀尔看着满地的血肉和如此美丽圣洁的殿堂,心中唯一的感受,竟然是快点让一切结束吧,他有些累了。

    作者有话要说:一次过,把需要的铺垫全部过完,下章开始调教神官。黑boss全程调教。

    下面应爪西筒子要求打演员表

    黑:欧贝利可——珀尔·莫提斯

    埃俄洛斯——狄俄尼索·西亚

    墨丘利——路人牛魔王(已挂)

    白:希珀里昂——纳奥西卡·德玛

    雷尼阿斯——路人白boss(已挂)公主殿下兄长。

    罗尼奥路——阿尔及比·雅德

    游戏支线有郝瑞拉斯刺杀,欧西纳什叛乱,纳奥西卡攻入,狄俄尼索背叛,神官诅咒。

    已完成前两个,剩下后两个。嘛,算详细了吧。以上,累死。嚎叫,我要调戏禁欲系呆子,我要重口,我要吃肉!嗷嗷。

    ☆、sos30

    拿什么整死你,我的爱人。

    “哥哥!”失去了大脑的身体跪倒在地,血液喷涌在地上遇到干涸的血块尸体后被截堵在原处,慢慢浸透了银白色的衣袍。公主的眼里除了那个落在血泊里的头颅什么也看不进去。

    “狄俄尼索·希亚!”

    杀意随狂暴的风卷起,银剑破开殿内坚硬的地板,碎石被劲风卷起飞向四周,索拉凶猛的一击袭向狄俄尼索的头部,长剑一挡,发出翁的一声轰鸣,冲击波四散开来。珀尔一把拉过还在发呆的郝瑞拉斯护在了怀里。见过俩夫妻打架,但没见过动刀动枪的。这两人太凶残了,周围一干停战了的啰喽被这冲击波击中,一口血吐了出来,倒地不起。

    但公主殿下再强毕竟也只是公主,而狄俄尼索却不止是个武力值在其之上的王,还是个来自没道德没节操的反派阵营的王。从武力值方面看,公主不是狄俄尼索的对手。从狠心的程度来说,她不够狄俄尼索狠心。公主殿下只是伤了心发了怒,而狄俄尼索在看到公主殿下朝他面门袭来的时候,却是冷了心。

    狄俄尼索所处的立场让他对处在正义阵营的雷阿尼斯没有手下留情的必要。而且中二帝的内心,其实非常想用一些事来证明公主对他的爱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改变。变态加上扭曲,让他对上雷阿尼斯的boss时下了狠手。而现在,变态加上扭曲再加上失望和挫败,让他对公主殿下招招夺命。

    狄俄尼索下手时,还有闲暇观察对方的脸。他看着对方由愤怒变得慌张再变得恐惧。心想,哈,原来这个女人也会对他露出害怕的表情,真有意思,他以前怎么没注意呢。狄俄尼索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那张认识了许久的面孔上,机械地捕捉、分析每一个表情的意思。他不禁问,如果现在害怕了,那么之前算什么?

    是因为仗着公主的身份所以才对他无所畏惧,还是因为他的剑从未向她挥起过……不管怎样,实在是狼狈。当发现对方并不是全然不畏惧他时,狄俄尼索自以为找到的爱情变成了令他羞辱的历史,一根梗在他喉咙里的刺,让他难堪让他痛苦。愤怒之下,长剑划开银色的铠甲,破开白皙的皮肤,血液溢出,染红了公主殿下白色的袖子。

    狄俄尼索冷眼瞧着那不断蔓延的红色,忽然微微一笑。

    珀尔看见狄俄尼索的笑容打了个哆嗦,再一转眼,就见着狄俄尼索将公主手中的一剑往旁轻巧一拨,反手推着剑便朝公主纤细的脖子砍去。那速度,那手法,快、狠、准,如果不是珀尔反应迅速的一鞭,公主殿下已经身首分离。

    长剑离脖子仅有一寸,银色的鞭身缠绕在上面,勒得绷紧。公主殿下瘫坐在了地上,呆呆地看着狄俄尼索,颤抖不已。狄俄尼索回头看着扛人又甩鞭的珀尔,微微一笑,很邪乎。

    “怎么这下的准头又这么好了?”狄俄尼索笑眯眯呀笑眯眯。

    珀尔拉着长剑不松手,心里骂,你个死腹黑啊死腹黑,偶尔不真相一下会死啊!砍死了老婆,就只有搞基的路了。放着阳光大道不走,非得挤那条又窄又黑的甬道,你个傲娇中二呆。

    狄俄尼索没有和珀尔玩拔河,耸肩卸了力放下剑。珀尔见状,也收回了鞭子。狄俄尼索看也不看已经无心应战的索拉,朝自己还活着的部下走去。隔着挺远,瞟了眼还在地上挺尸的纳奥西卡,狄俄尼索看向珀尔的眼神充满了狐疑和打量,“为什么要帮他?”

    珀尔扯开领子,露出心口上的古怪咒文,吊儿郎当地说,“被诅咒了。”

    但他脸上一点也没有被诅咒的人该有的慌张。

    狄俄尼索也不是好糊弄的,他问“诅咒是刚才有的,还是一开始就有?”

    珀尔也跟着笑眯眯,声音却很挑衅,“刚弄的,有意见?”

    狄俄尼索表情古怪,“为什么……?”人在遇到难以理解的问题就会从自身的经历出发去分析,一联想自己,这人得出了个彪悍的结论。狄俄尼索难以置信地说,“难道你……喜欢他。”

    珀尔快疯魔了,为什么我没下杀手就是喜欢一个人。他不应该是邪恶心机重喜欢玩阴谋诡计连环计的大反派,救人不应该是为了更伟大的将来而铺设的一步棋子吗?

    大概是珀尔露出了的表情极度得扭曲,又或者是他和狄俄尼索相处时表露的情绪最多对方更加了解他,总而言之,狄俄尼索一眼便看出了珀尔在想什么。

    狄俄尼索表情愉悦,笑着表示‘你丫根本就不是一个擅长这些的人,你就是怎么想怎么做,凭本能活着的家伙。’珀尔无语,这说的好听,是在说他没心机,说的不好听,就是在说他缺心眼。如果真只有这条理由的话,珀尔估计会帮着公主殿下抽狄俄尼索一顿。这个总结太伤鬼畜值了,他杀那么多人升个级不容易,被人一句定义为热血天然呆很伤身啊有木有。

    但好在狄俄尼索还有下句,他相当霸气地昂起下巴,骄傲地说,“当一个人有杀一个人的能力,他就不需要再去绕一些弯弯绕绕。”

    周围围观的群众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随后,反派人士对珀尔嗤之以鼻,表示这样的男人你也喜欢,你果然变态的有个性。正派人士愤愤然,用眼睛谴责说那么高贵纯洁仁慈善良的王不是尔等阴暗肮脏的人可以企及的。珀尔则眼睛向上,用行动藐视了这群听信中二瞎说的凡人。

    不过这一闹,所有注意力也有狄俄尼索夭折的爱情转移到珀尔与纳奥西卡那不得不说的故事上来。希珀里昂的人默默地在纳奥西卡身边围了个圈,用防狼一样的眼神看着珀尔。珀尔的脸立刻臭了,他不是畜生,嗷嗷叫地冲上去强奸挺尸男人这种恶心的事他才不会做。

    狄俄尼索与公主剑拔弩张的伤感,一下子被冲淡了。狄俄尼索抿嘴一笑,眼神略过那仍旧呆坐在地上的女人,将剑收鞘,冲自己的班底一摆手,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反派注定不会为过去伤感太久,他们没心没肺,他们跌到了,不哭,爬起来,将害他们跌倒的人弄得欲哭无泪,然后再开怀大笑,用装逼来装裱坚强。

    一日又一日,春去春又来,这是狄俄尼索的人生。事实证明,在新的一日开始之际,不管是谁都要放下昨天,重新朝前走。

    教皇猊下也说了,太阳升起后大家都要做回好孩子,或,装成好孩子。在见识过那诡异的攻击后,大家觉得还是先遵守规则比较好。没架打,大家各回各家,各找个神官疗伤。欧西纳什遵照珀尔恶趣味的吩咐,亲自将纳奥西卡扔回他的大本营。珀尔大魔王则光明正大地绑架了希珀里昂一大一小神官消失在希珀里昂众人的视线中,美其名曰,嫁妆。不过准确来说,郝瑞拉斯是自愿跟在珀尔身后,但魔王刚杀完人一身鲜血满脸煞气,怎么看怎么像胁迫。

    珀尔将人搬到落脚的地方安置好,才托着下巴郁闷起来。对于这个意外蹦出的攻略人物,他并不是十分满意,第一,他不知道对方对他诅咒的具体内容,这为他的攻略增加了新的不确定因素。第二,他还没试过同时攻略两人。可以的话他想攻略完狄俄尼索再去应付神官和白boss。第三,这人横竖在这里是个眼线,行动非常不便。

    珀尔捏捏对方的手腕,确定人还活着后,呆在床边上郁卒了。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没有不能上吊的梁。神官大人,你非得为了所谓的理想把自己吊死他这个危房上,很容易摔着的。

    被放在床上的神官大人双目紧闭,嘴唇紧抿,模样十分痛苦糟糕,珀尔弄不清对方究竟用了什么诅咒,就算知道也不会帮神官止痛,不用他虐待也能把自己弄成这幅模样,珀尔只能夸,这真是个人才。只是那圣母光辉,不,是那白系神官的光芒闪耀无比,不受控制的辐射让珀尔非常不舒服,何况旁边还站了个欲言又止的郝瑞拉斯。珀尔在床边呆了十分钟就受不了了,不打算继续等神官醒来。他瘫着张脸掠过郝瑞拉斯,扭头“你看着他,我还有事。”

    郝瑞拉斯委屈地低了头,珀尔装作没看见,打算开溜。

    其实珀尔现在面对郝瑞拉斯的感觉,就跟夜店老板在大街上碰到曾经在俱乐部里工作的脱衣女郎般尴尬,尤其是这女郎还摇身一变,变成了充满救赎感的神职人员。

    什么是罪恶感?这就是罪恶感,被你亲手扒掉衣服的人如今变成了救苦救难的神官帮你疗伤,完事了,还用特纯洁的眼神问你他技巧好不好,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珀尔是个变态,变态的技能之一,就是曲解意思。教袍下是束身衣的设定可是原作里吸引眼球的题材之一,画面在他脑中根深蒂固,所以,不好意思,他想歪了。

    “莫提斯!”郝瑞拉斯见到珀尔准备起身,忍不住喊了一声。不管过了多久,郝瑞拉斯永远是那个想问就问,想说就说的任性少年。

    珀尔疲倦地回头,问,“什么事?”他要去补眠了,连日颠簸,加上一夜折腾,体力再好,精神也会疲劳。

    但恰恰是珀尔这种漫不经心的态度激起了郝瑞拉斯的别扭。少年忽然激愤了,大声质问“为什么要假装看不见我?为什么不看着我说话?你明明是在乎我的啊!那么为什么?!”

    珀尔还未想好回答,忽然见到郝瑞拉斯从床的另一边朝他手脚并用地爬了过来,然后猛地扑到了他身上。珀尔惊呆了,他之前还腹诽希珀里昂的人视他如嗷嗷叫着冲过来发情的无脑牲口,结果转眼就有一人嗷嗷叫地爬着扑到了他身上。郝瑞拉斯的调教课不是白上的,至少他很专业,在面对珀尔一身血味还能不动如山地脱裤子然后死死扒在珀尔身上,整个过程,动作即快又稳,挑动的动作即轻佻又细致。

    但珀尔的gv现场也不是白看的,所以他说,

    “滚下去。”

    郝瑞拉斯跨坐在珀尔身上,褪下的裤子落到脚腕处,宽大半透的纱质的教袍下是若隐若现的腰身大腿。听到珀尔的呵斥,美少年也只是咬唇不理,低头与珀尔轻轻挨在一起,表情十分倔强。他的手还在珀尔肩上胸口乱摸,但是脸上却已经快哭出来了。郝瑞拉斯非常努力地蹭着对方的身体,他想要从珀尔的脸上找到一丝动容,却失望地发现对方红色的眼里始终无一丝波澜。

    “为什么?!”

    珀尔甩掉郝瑞拉斯摸着他脸的手,对方又将手放到他的胸口,没完没了。

    “我给你机会,是让你重新变成一个人,而不是成为一个披着人皮的畜生。”珀尔忍无可忍,终于拍了对方一巴掌,据说这方法用得好有醒神静心的功效,但关键是别忘了打个巴掌给个甜枣。珀尔扶着郝瑞拉斯的脸,抵上他的额头,看着郝瑞拉斯那盈满泪水的眼睛说,“你可以改变,改变然后变得更好。这是我希望的。”

    这也不算撒谎,他确实希望对方变得更好,至少更正常一些。

    然而,深情对白后,郝瑞拉斯问了一个珀尔始料未及的问题,珀尔微微睁大了眼。郝瑞拉斯问,“那么你呢,我可以改变,变得更好。那么你呢?”

    看来这些日子郝瑞拉斯书却是读了不少,但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越聪明越难糊弄,珀尔心念电转间,也只能给出一个模糊的答案,他说,“我将在我的路上一直走下去。”

    说完,他挣开发呆的郝瑞拉斯趁着对方还来不及发问,赶紧跑路了,生怕对方来一句敢问路在何方,他敢保证这问题全宇宙没有一个人知道。

    扔下郝瑞拉斯,结果出门转角就遇到手捧衣服来的欧西纳什。珀尔示意他先把衣服给神官和郝瑞拉斯送去,两人穿成那样在这里,太惹眼了。就跟在脱衣俱乐部穿着一身修女服装,除了刺激反派中的制服控和虐待狂之外,别无他处。欧西纳什的眼神在珀尔敞开的胸口一掠而过,没有说话。

    珀尔回到房间,抖掉被郝瑞拉斯激起的一身鸡皮疙瘩,接着脱衣沐浴。洗掉一身血腥味后,他泡在池子里与神明大人开始了久违的交流。

    【你不觉得教皇那张脸太巧合了点吗?】珀尔质问,通过这诡异的现状,他唯一能联想到的就是这思维在异次元的神明大人。

    【那是你失散多年的弟弟,叫做莫尔·珀提斯】神明信誓旦旦地开始忽悠。

    【游戏设定里珀尔·莫提斯的直系亲属死光了。】珀尔凉凉地吐槽。

    【那就是你小舅子的姑妈的女儿的丈夫的弟弟】神明无耻地扯谎。

    【……我宁愿相信是教皇大人对我的美色垂涎已久,于是弄了张一样的皮蒙在脸上。】比无耻,珀尔可以更无耻。反正他的智商还没有沦落到相信一个如此明显的谎话。这世界不可能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人,除非这世界有克隆技术……就在这时,一个荒谬的结论闪入珀尔脑中,他迟疑地问【如果……这是个假设,如果我现在是珀尔·莫提斯,那么原来的那个珀尔·莫提斯去哪了?】

    珀尔想到教皇大人的真身其实是原作那个真·变态boss便不由地抖了抖。

    【放心吧,那不是他。】神明大人懒洋洋地挑明。珀尔却紧追不舍,【那为什么有着一样的脸?】

    【就像你说的,大概是有人对你的美色垂涎已久,想要日夜看着。】神明的话语充满了戏谑,珀尔听着十分不舒服,这种被当成了充气娃娃模板的怪异错觉是怎么回事?

    【真恶心!】珀尔皱眉,表情厌恶。

    【或者,你可以理解为对方爱你爱的深沉。】

    珀尔摆摆手,不以为意地靠在池子边沿,在打盹歇息前迷糊地回了句。【怎么可能,除非是天生纯,否则谁又会喜欢变态。】

    【……】

    ☆、sos31

    一个血雨腥风夜让圣城洛玛染上了浓重的尸臭味。但当清晨阳光普照在洛玛城的大地时,一切又恢复了原状。尸体被移除,血迹被清理,空气中残留的腥臭味在熏香的掩盖下变得微不可查。有人逝去就有人哀伤,不过大多数人在还来不及做出反应之时,便被从天而降的机会冲昏了头脑。六个王,死了两个,剩下的位置便给了欧贝利可来的法师。雷阿尼斯的人见此,也提出要求,由公主殿下补上兄长的位置。

    一切又好像恢复如初,到头来,比赛还是六人制。珀尔听到消息时,甚至能想像教皇讥讽的嘴角。那个人本可以用强制力制止这场异常混乱的屠杀,但他却选择了另一种更有效更具震慑力的做法。

    告诉人这会是一个糟糕的结果,远不如让人看到这糟糕的结果。

    在乱斗中胜了的人原以为跳出框架的自己是多么的明智,赢得了多大的利益。结果教皇的一个告示,便将所有人自以为是的努力归零了。

    这种无声的,甚至有些轻描淡写的方式狠狠地敲了所有人一重锤。教皇那充满了大段废话,干巴巴的告示涵盖了这样一条消息。他高傲地告诉众人,不要妄想把玩规则。要知道玩规则的人,再怎么玩,永远玩不过制定规则的人。

    现在,大家都要开始堤防身边的人,因为这意味着即使坐在了王座上也不意味着可以永远坐下去。很可能有人努力到大半,却为他人作嫁衣裳。王者全然变成了一种用完就可以更换的消耗品。他们存在的意义由救世主,变成了殉道者。人虽然有着殉道者的情节,但更多人怀揣着的,还是成为救世主的梦想。

    正义的一方,虽然有像希珀里昂的纳奥西卡那样愿为了正义甘做殉道者的一根筋。但大多数人还是正常的普通人。

    于是,情况变成了正义的一方高喊着为了更美好的世界,忙着将王者推上祭坛。而像狄俄尼索那样的人渣,则在想着如何将他自己和众人捆绑在一起,好让他一死大家也跟着完蛋。

    身在反派阵营的好处就是不用从现在开始提防自己的身边人。因为从一开始大家就相互不信任。反派不是奥特曼,更没有小怪兽这样愿挨的好机油,他们没心没肺,他们小心翼翼,他们奉行着自己好才是真的好的硬道理,坚持付出少,失去小的原则。但本质上他们做的是和正派一样折腾自己人的蠢事。

    珀尔·莫提斯坐在神官的房间里,翘着腿撑着脑袋百无聊赖地看着狄俄尼索围着神官绕圈圈。教皇大人给了一周的休整时间。正派人士考虑到世界的现状建议将其缩短。所以,一周变成了三天。三天也好,一周也罢,反派的日常从不应时间的长短而改变其本质。狄俄尼索受了神官的启发,想要在所有部下的身上下类似的禁制。但神官大人诅咒了两个人后便昏迷不醒。狄俄尼索既不清楚诅咒的具体过程,也没有把握控制诅咒的后果。黑心魔王坐在圣母的床头一筹莫展。

    “要是你能醒过来就好了。”狄俄尼索颇为惋惜地低头,伸手戳着神官脸上奇怪的符文。

    “眼看,手勿动。”珀尔拍掉狄俄尼索的手,警告。

    狄俄尼索摊手,表示他只是觉得神官这么长睡不醒,既不饿死也不渴死很不科学,迫切想要研究一下。

    这里的研究一下,就是将人的经络用魔力给疏离一遍,同时也意味着这个人活不了多久。

    很自然,珀尔拒绝了狄俄尼索的请求。诅咒还在身上,在没有找到正确的打开方式之前,他严禁狄俄尼索进行相关研究。

    狄俄尼索乖乖收回手,“我只是好奇,他不醒,你却一点也不着急。”他眼睛在端详着神官,低声喃喃道,“有时候,我觉得的你和我一样,不是为了什么愚蠢的拯救世界,只是单纯地为了活下去而来到这里的。但有时,我又觉得你和我不一样,我来只是为了活下去,而你却是带着一些我看不见的目的在做一些看似不可理喻的事。”

    哲学系的对话又一次开始,你究竟是怎么从我这里躺着个睡美人联想到如此多的内容,珀尔咂舌,不予置评。不过从某种意义来说,狄俄尼索也算是不知第几次真相了。

    这就是狄俄尼索难攻略的地方,他没有信仰也不信任任何人,这让他很难在感情上受伤。而对于危机,他有异乎寻常的敏锐触感。很多时候,当所有人被表面所蒙蔽时,他是少数几个最接近真相的人。同时他也是最了解珀尔真正性格的人。相比其他人,他更能以一种平等的心态,站在同样的高度和角度看待珀尔。这让他少了被迷惑的可能性。最危险的是,他不按常理出牌。

    珀尔也很难确定狄俄尼索在乎什么,你可以看到他前一秒还将一人视若珍宝,下一秒便像砍大白菜一样砍下那人的脑袋。没人能理解中二,再说这种思维存在于异次元的生物也不屑于被人理解。你猜反派的心思,猜错了,他会说,看吧,这世界果然没人懂我。猜对了,他又要疑心有人如此关注我是不是有所企图?

    ……这叫珀尔说什么好?废话,分析你,当然是对你有所企图,不然谁要将美好的时光浪费在揣测一大老爷们身上!小孩去理解大人,是为了不挨骂挨打讨人喜欢。男人去理解女人,是为了让女人肝脑涂地地跟在身后端茶送水躺卧房。

    拍马屁的,都是为了有一天能骑在马上的。揣摩心思的,都是为了有一天能拽着一人的心,让他痛就痛,让他乐就乐。

    目的性和功利性或多或少的存在,中二却梦想着理解与无私共存。

    所以有时,不是世界不美好,只是中二对这世界要求得太多。而要求太多的下场,就是什么也吃不到。

    第9节

    恋耽美

    正文 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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