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
谁绑架了总裁的宝贝弟弟 作者:许温柔
正文 第7节
谁绑架了总裁的宝贝弟弟 作者:许温柔
第7节
“目标疑为仿古制品。”
听到这个结果,宋衍河心中疑惑摇了摇头,索性摘掉了眼镜夹在指间,接过图册仔细观看。
瓦罐灰黄不辨年代,上面的盖子稍有残缺,罐身也微有裂痕。这样的一件东西,即便在当时,也只是平民小户日常所使,既无艺术美感,又真假难辨,实在不具多少收藏价值。若真是图册上介绍的年代物件,能保存到现在倒是最大的一个奇迹。
宋衍河也说不上自己为什么会多看它两眼,就是觉得有些眼熟。可这样一件粗糙的制品,他在无量山时也从不使用。无量山乃是修仙界第一大门派,多少达官贵人争相捐钱建殿以求解灾保平安,宋衍河贵为掌门,即便生性淡泊简朴,吃穿用度那也都是使得最好的。
这个破旧的小瓦罐是在哪儿见过呢?不知上面的灰黄是擦不掉,还是工作人员不屑于细致打扫它?如果收拾得干净些,宋衍河也许就能想起来了。
“宋先生,你看哪件值得出手?”陈暮饶有兴致地又靠近了一些,与宋衍河比肩而立看着他手中的图册,“这里面我最看好的是这个瓷盘,花纹太漂亮了,今晚估计能拍出全场最高价,不知最后花落谁家。”
陈暮本身就对古玩收藏颇有兴趣,又是个商人,买进卖出几件称心的古董也是他的爱好之一,嘴上说着不知这个瓷盘最后花落谁家,其实心里早已打定主意要将其收于囊中。
宋衍河淡淡地应了一句,“嗯,陈先生好眼光。”
陈暮心细入微,看出宋衍河的心不在焉,又温柔低声问道,“宋先生喜欢哪一件呢?提前知会我一声吧,免得像上次那样白白多花许多钱。”
宋衍河举起图册一指,“这件东西,什么来历?”
陈暮低头看了看,干笑一声,“宋先生喜欢这种的?”
这不过是个灰黄的小瓦罐,从大小看来大概是农家盛水用的,比饭碗大不了多少。要不是在这种拍卖场合出现,说它是古董真是让人难以信服。陈暮之前翻看图册时几乎一眼没分给它就掀了过去,此刻不由得多看了几眼,差点把图册看穿出个洞也想不明白这么个小瓦罐是如何得宋衍河青眼的。
陈暮笑着说,“宋先生真的喜欢这个?嗯,或许还原出它本来的外貌应该也是件不错的东西,质地简朴,温和低调,能拿到这里来拍卖的,是有什么故事也说不定呢,藏品的价值不仅仅是物品本身,背后的故事也是很影响价值的因素呢。”陈暮耐心地搜肠刮肚寻找着词汇形容,无奈这瓦罐太过普通,实在没什么可圈可点之处,他也觉得有些吃力了。
“咦,我弟弟来了。”陈暮看着驶入停车场的一亮火山黄迈凯伦跑车,招了招手。
跑车驶到几人面前停下,身后跟着几辆奥迪suv也在后面缓缓停住。
跑车上下来一个高大男子,耳朵两侧的头发很短,中间头发较长,向斜后梳成大背头,穿了件解开了几颗扣子的真丝衬衣和九分休闲裤。长相和陈暮真有几分相似,只是更年轻嚣张。
“陈阳,怎么穿成这样。”陈暮一贯温和的笑容也降温了几分,“等会儿有记者,去换一身衣服。”
“知道了,等会儿就换。”陈阳一手搂着从车上下来的一个妖艳女子,慵懒地答道。
陈暮和陈阳同父异母,这在豪门大户尤其是黑道背景的家庭不是什么新鲜事,二人不像亲兄弟那么亲密无间,但陈阳还是要恭敬地叫陈暮一声哥,在外人面前陈暮对他指点甚至数落一二他也得乖乖照办。
陈阳看到另一边站着的是赵凌,心生几分警惕,再看这边站着的宋衍河面容陌生,便搂着女子的腰走近了几步,“这位是……?”
陈暮自然地拍了拍宋衍河的肩膀,“这位是宋衍河,宋先生。”
借着停车场略有些昏暗的灯光,陈阳看清了几人背后的迈巴赫,再抬头看了看宋衍河周围的保镖,狠狠一丢手里的烟,指着宋衍河道,“拿下!”
赵凌心底大声欢呼,耶!终于有救了!陈阳来得简直比他的亲亲亲爹还及时!聂青岳绑了陈阳的表妹,这下撞到枪口上了吧!陈阳虽然不能把聂青岳本人怎么样,对付这几个还不是绰绰有余!
“陈阳!”陈暮上前几步一抬手挡在宋衍河身前,与他弟弟对视,“宋先生是我的朋友。”
陈阳恶狠狠地盯着宋衍河,咬了咬牙,低声道,“哥,这是聂青岳的人。”
陈暮也放低了声音,“我知道。但他和那件事没有关系。”
陈阳用难以置信无法理解的眼神看着他,“哥,没关系那也是聂青岳的人。”
怎么说也是一个爹生的,他哥难道不懂道上的规矩吗?这么说起来,他表妹还和聂青岳的弟弟失踪没有关系呢,聂青岳不也叫人绑走了好几天吗?
陈暮强调道,“宋先生是我的好朋友,你不能动他。”
陈阳闷声狠狠磨着牙,眼神在宋衍河和陈暮、赵凌之间游移不定,最后开口道,“哥,不行,今天这么多人看着,我放走了他,以后我没法混了。”
说着,一挥手,“拿下!”
身后十几个保镖立刻将宋衍河团团围住,其中几个自恃身手好的已经和宋衍河的保镖动起手来。
赵凌找了个空子就钻进车里,拍着司机椅背急声喊,“快开车快开车!走走走走走!”
陈阳带了十几个保镖,仗着人多,不一会儿就将宋衍河身边的五名保镖制服了。那几名保镖受了王大桥的交代,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拿枪,便保留力气不多做挣扎,准备静观其变。
“全都给我住手!要造反了你们!陈阳!”
陈阳的两个保镖对于陈暮的喝令恍若未闻,扑向宋衍河想要把他按在车盖上,宋衍河面不改色,闲庭信步一般就闪避了开来,一手指间还夹着眼镜,轻松负在身后。
又上来了两名保镖。
四人把宋衍河团团围住,几乎连动手的空间都不剩下,宋衍河看似轻巧地一抬腿,以雷霆万钧之力击中两人的膝弯,再一抬手,直劈中比自己还高的两名保镖颈后,四人在顷刻间倒地不起。
陈阳见状面色一暗,松开了怀中的妖娆女子,从腰间掏出一把枪,抵在离他最近的一名聂青岳的保镖头上,“你是什么人?”
宋衍河转身站定,面朝陈阳不疾不徐答道,“在下宋衍河。”
☆、第二十三章
白衣少年跑得飞快,单手一撑便矫健地越过酒店围墙的栅栏向外逃去。一路上遇到障碍也轻松一跃如履平地,敏捷地钻进商业区的小巷之中。
王大桥十几岁开始就在外国受训,又当过雇佣兵,身体素质非常人可比,没抓住那白衣少年却也没落下多少。
王大桥紧随着白衣少年进了一条满是杂物堆积和油烟味儿的后巷,正找不到目标,谁料那白衣少年突然从暗处现身,邪笑道,“就剩你了啊。”
“哼。”王大桥二话不说脚尖一踏一勾,从地上挑起一根木棍在手,朝白衣少年袭去。
那白衣少年看着羸弱,过起招来却攻击性十足,几个回合就用手绞断了那根木棍,逼得王大桥和他赤手空拳肉搏,“受死吧,这可是你自找的,蠢货!”
下一击,少年五指成爪恶狠狠地直掏王大桥心口,却如遭电击一般惨叫一声,“啊——!”
王大桥低头一看,胸前口袋处泛起金色符文——那里装的是他去绑戚卫风时宋先生随手拿了张纸给他画的一道符!
“又是那臭道士……”白衣少年吃了亏,手掌刺痛麻痹,脸上神色更加凶狠逼人,避开王大桥心口处又朝他袭来。
王大桥反应迅捷,找了个空子从胸前口袋中掏出那张画着符文的纸握在拳中,继续与白衣少年打斗。拳风所至,白衣少年连连吃亏,唇角逸出一丝鲜血,当即便不再恋战企图逃走。
乍一回头,却看到循着王大桥身上的定位终于赶到的聂青岳,正从小巷的另一端步步紧逼而来。
“我弟弟在哪?”昏暗的灯光下聂青岳神情莫测,冷冰冰地开口问道,“我弟弟是不是在你那里?”
“谁知道你弟弟是谁?!”白衣少年一开口,唇角又不受控制地逸出鲜血,“井水不犯河水,放我走,不然我死了也不会放过你们!”
聂青岳提高声调质问道,“说!我弟弟在哪?!”
“傻逼,”白衣少年不理会他的质问,低骂了一声,徒然跃起向聂青岳袭去,“想抓你爷爷我,你们差远了!”
“老大,小心!”
白衣少年畏惧王大桥拳中的符纸,专挑了聂青岳的方向突围,谁知还未近身,聂青岳身周陡然爆发出一道金光屏障,将他远远弹了开来,“你……呃啊——!”
聂青岳感到胸口一热,好像有个人扑到他身前抱住了他,眼前金光一闪。
白衣少年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咚”的一声重重摔在了地上,大口吐出鲜血,身体逐渐透明,最后化出了原形,伏在地上奄奄一息,动弹不得。
白衣少年果然是狐妖所化,原形是一只九尾白狐。最边缘的一条尾巴还有些残缺。
王大桥四下打量一番,捡了个废弃的编织袋抖开,一脚把白狐踢进了袋子里,又脱下西装外套包了一层,接着解下背上的枪套背带,将口子扎紧,把枪装进了腰间的枪套,拉出衬衣下摆盖住。
“走,带回去。”聂青岳两眼发红,紧握的手指关节咯咯作响,眼睛盯着王大桥手中的袋子,再也容不下其他。
“不回香格里拉吗,宋先生还在那里。”王大桥有点担忧,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等了好一会儿也没人接。
“老大,回去看看吧,电话打不通了。”
聂青岳立刻拿出手机拨打宋衍河的号码,等待接通的音乐一声声响着,依然无人接听。
“回酒店!”
因为拍卖会的限制,出租车连酒店大门都进不去,聂青岳和王大桥只得从贵宾停车场的围墙外翻了回去。
偌大的停车场已经空无一人,被王大桥召回的手下正在三三两两地往回赶着,有从正门跑进来的,也有和他们一样翻墙回来的。
王大桥刚一翻过围墙栅栏,一眼看到原来停车的位置只剩下聂家的车。
“老大,赵凌的车不见了。”
“妈的,我不瞎!还用你说!宋衍河呢!你留的人呢?”
王大桥环视一圈,一辆黄得扎眼的迈凯伦映入眼帘。
“不好,是陈家的车,陈阳来了。”
“妈的!”聂青岳低骂了一声,打开定位装置查找宋衍河的信号,转头对王大桥道,“他还在酒店里。你留下,其他的人跟我上去!”
艾米丽正在s包房坐着看图册,聂青岳推开门,“有没有见到宋先生?”
“没有,聂总,我在你们之后出发,到了这里之后一直没有见到,”艾米丽打开随身的笔记本电脑,“宋先生身上带了定位装置吗,我可以查看他的具体位置。”
“带了,现在就查!快!”
“好的,聂总。”艾米丽熟练地输入密码和指令,笔记本响起“滴滴滴”的声音,屏幕亮起了一个红点。
“宋先生离这里不足五十米。”
“陈阳的包房在哪?!”
艾米丽在今天的内部宾客名单上查找了一番,“陈二公子在三楼对面的包房。”
陈阳的包房与聂青岳中间隔了一个天井,聂青岳一脸煞气地带着人过去,陈阳的保镖一见到聂青岳一行人立刻拦路对峙。
陈暮的助理上前道,“聂总留步,这里是私人包房。”
“叫陈阳出来!”
“好的,请稍等,我已经通知陈总了。”
过了十几秒钟,包房里出来了陈暮的另一名助理,“聂总,陈总请您进来说话。”
那名助理特地强调了“您”字,视线扫了一圈聂青岳身后跟着的人。
“你们在这等着。”聂青岳一抬手,示意手下留在门外,独自进了包间。
聂青岳一脸煞气,陈阳也脸色难看得很,正坐在包房中间的沙发上,见聂青岳进来了也不说话,只眼神更寒了几分,恨不得在他身上戳几个窟窿。
“我的人呢?”
陈阳冷哼一声,阴阳怪气地说,“听说聂总现在得了个见人就问弟弟在哪儿的毛病,看来是真的啊。我要是说不知道,聂总是不是准备再请我表妹出去旅游几天?”
“别跟我扯这些废话,我问的是刚才在停车场的那个人。”
“哦,我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赵公子揽着一个小白脸上车走了,是你要找的人吗?聂总,你说说现在这些小青年儿,怎么都好这口呢?我记得聂青枫也经常找场子里的小男孩,恶不恶心啊,现在连人都不见了,最后不会是折在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了吧。”
聂青岳一步上前扯着陈阳的领子,“你他妈的再说一遍?!”
陈阳眼神一瞥,示意不用保镖动手。
陈阳和聂青岳身高相当,被聂青岳扯着领子不得不扬起下巴看着他,“我说,你弟弟他,折了,你他妈再抓谁都没用了,没见过哪个被绑了一个月还能活着回来的!听清楚了没!”
聂青岳一拳重重挥下,“胡说八道!”
陈阳也不甘示弱,挣脱他的手,反手一拳又快又狠,“我是不是胡说八道你自己心里清楚!”
“都别吵了!”包房内的房门打开,陈暮走出来低声喝止,“宋先生还在休息,都闭嘴。”
“哥!”陈阳脸色更难看了。
聂青岳推开陈阳,走进了卧房。宋衍河正在大床上脸色苍白地躺着。
“宋衍河!”聂青岳快步走到床边握住他的手,“你怎么了?”
宋衍河缓缓睁开了眼睛,瞧了他一会儿才开口道,“是你。你回来了,没事了吧?”
“我能有什么事!你这是怎么了?”聂青岳霍然转头朝向门口的陈阳,“你他妈敢跟我的人动手?”
“呸,”陈阳狠狠吐了一口混着血的吐沫,“这小白脸自己晕倒的,老子的人碰都没碰着他,他自己就倒下去了。”
“聂总,刚才发生了点误会,”陈暮心平气和地解释着,“不过宋先生刚才确实是自己晕倒的,我就扶他上来休息了。”
聂青岳扫了一眼陈暮,眼里寒光闪烁,“最好不是。”
“聂青岳,我没事了。”宋衍河声音有些虚弱。
“你怎么样了?能不能动?算了,你还是别动了,吴医生来了,我叫他给你看看。”聂青岳一掀被子,将宋衍河打横抱起朝屋外走去。路过陈阳身边,聂青岳眼中寒芒闪现,沉声道,“没完。”
陈阳轻嗤,不屑地冷笑道,“对,没完。”
陈暮身长玉立,望着二人远去的背影。
聂青岳。宋衍河居然直接叫他聂青岳。
除了道上辈分高的,和省里部里来的人,敢当面直呼聂青岳名字的人不多,宋衍河居然直呼他的名字。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陈阳暴躁地一脚踹上了房门,“呸!太他妈恶心了,一家子都是同性恋!”
陈暮愕然,“你说什么?”
“哥,你看不出来他们两个什么关系?以前我就没少见聂青枫到场子里找小男孩玩,没想到聂青岳也是这个德行。也好,再过几年他们聂家绝后了才好。”
“你从哪看出来他们是那种关系的?”陈暮追问。
“你没看聂青岳刚才看我的眼神,恨不得把我吃了!还有,那小白脸是个什么人,用得着他聂青岳亲自抱吗,还不……”
说到一半,陈阳停住了,他忽然想起刚才他哥也是那么抱着宋衍河上楼的。
看着陈暮半晌不动也不说话,陈阳叫了一声,“哥?”
“嗯。”陈暮回过神来,“以后在外面不要说别人长短,隔墙有耳。”
落地窗下方的舞台上表演人员已经退场,笑意盈盈的主持人随着大幕拉开缓缓出现在巨大的显示屏,卖力抒发着歌功颂德的台词。
“拍卖会要开始了,坐吧。”陈暮拿起桌上的图册,手指朝上面点了点,“陈阳,等会儿你叫个人把这个拍下来。”
灰黄的瓦罐连个像样的名字也没有,陈阳费了点力气才记下它的编号,找人安排了下去。
吴医生刚一到香格里拉就接到了艾米丽的电话,挑了个机灵的小护工去给王大桥上药,千叮万嘱不要让他多话。
护工小陈拿着比一般同行高出两倍的工资,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七拐八拐地找到了贵宾停车场,钻上了王大桥乘坐的卡宴。王大桥身上的伤口都是外伤,已经做了简单的止血和消毒处理。
为了以防万一,小陈还是给他打了一剂破伤风,又把纱布拆开检查,重新上药包扎了一遍。
“大哥,你抬抬手,你这边胳膊上也有伤,我给你处理下。”
王大桥的伤口与其说是与人打斗留下的,倒更像是与野兽厮打造成的。轻些的伤口就是撕裂衣服,划破表皮,重的地方连肌肉都被撕裂,却并非刀具造成的伤口。小陈看在眼里,也不敢多问,只是多加了些药水的量,准备彻底冲洗伤口。
王大桥“嗯”了一声,将手里的袋子换了个手提着,不敢轻易松开。依言抬起了一边手臂,任小陈把衬衣袖子剪开。
消□□水与伤口接触,王大桥虽然没动却也条件反射地皱了一下眉头,小陈为了分散他的注意力就随口和他聊起了天。
“大哥,你这身板练的,那是真好。”
“嗯。”
“大哥,可惜了你这件衬衣了,挺贵的吧,没法,有点沾肉了,不剪开更不好收拾。”
“嗯。”
“大哥,你老提着一袋子石头干啥。”
“嗯……”王大桥忽然睁大了眼,瞪着他,“什么石头?”
小陈被他吓了一跳,“大哥,我不是故意的。这儿太窄了,我刚才换到这边来给你包扎的时候踢着了一下你那包,挺硬挺硬的,不是石头吗?”
王大桥顾不得伤口未包扎完,一把摸到了手里悬着的编织袋上,心凉了半截。口袋还是那个口袋,束口的背带也没有被解开,甚至连重量都没有多大变化,但是包里实实在在变成了硬邦邦的石头,这种硬度绝对不是那只狐狸死了变僵的那种硬。
王大桥被来就晒得挺黑的脸顿时更黑了,小陈看了都打哆嗦,“大哥,我说错话了,我不吱声了,我给你包扎伤口吧。”
王大桥哪还有心情包扎伤口,赶紧拿出手机通知聂青岳。
“我要你到底有什么用!”聂青岳听到消息几乎要吐血,暴吼一声,“让你抓活的你抓不住,连他妈看个死的也看不住!”
看到聂青岳发火,包房内顿时噤若寒蝉,吴医生连按在宋衍河胸腔上的听诊器都不敢收回来了,艾米丽端着水在旁边像雕塑一样立着。
宋衍河声音依旧有些虚弱,“你怎么又生这么大气,出什么事了?”
“妈的,王大桥没看住那狐狸,被它给跑了。”碍于艾米丽和吴医生在场,聂青岳没说得太清楚。
宋衍河却是一听就明白了,“是我的疏忽。”又对艾米丽和吴医生道,“你们先出去吧,麻烦了。”
两尊雕塑如蒙大赦马上就动了起来,艾米丽放下捧着的水杯,吴医生收回了听诊器,前后出了卧房的门。
“诈死脱逃是妖物的本能,是我疏忽大意忘了提前准备个封条,才被那狐妖钻了个空子,下次不会让它再跑了。”
聂青岳心中烦闷,郁郁道,“这次打草惊蛇,再想抓它就难了。是个人被抓一次都要长教训了,更何况是个狐狸。”
宋衍河捏住他的衣角,拽了拽,“不怕,我能找到它。”
“真的?”
“嗯,真的。”宋衍河看到聂青岳脸上又恢复了神采,微微一笑,“你且把那狐妖的情形说与我听。”
“好,你等等,我叫王大桥上来。”
王大桥正心中愧疚恨不得替他老大掘地三尺找出那跑了的狐妖,此刻听了召唤马上上楼冲进包房,将与狐妖自交手到装进袋子里的过程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宋衍河听罢点了点头,“确实怪不得你,它既能修成九尾狐,又岂是一只口袋能封得住它的,你也不必自责了。不知它的名字确实有些难办,你可还记得它有何特征?”
“他那一大团尾巴里,好像有一条是断了一个尖儿的。”
“唔?这倒真是个特征。九尾狐若遭天劫会自断一尾抵命,却没听说过只断个尖儿的。我且试试。”
宋衍河扶着床沿下了床,站在卧房宽敞处,以指为笔凌空画符文祭出,再绘阵眼符文,又将王大桥身上的那道符纸打入阵眼中,布下碧海青烟阵。
聂青岳心中震撼不已。
王大桥此前曾在聂青岳的办公室中见过宋衍河布这个阵,却没见到布下的过程,这下也看得目瞪口呆,不过和上次相比,宋衍河明显吃力了许多。
宋衍河脚下法阵缓缓转动,散发着的白光明昧不定,空中金色的符文也摇摇欲坠。宋衍河见状毫不犹豫咬破了自己的手指滴了几滴血在阵中,法阵顿时五彩光华流转,如临仙境。
“晚辈宋衍河与九尾狐妖恩怨未了,恭请三界六道诸官仙人指点,此物现在何方?”
话音一落,脚下法阵飞速转动升空,空中符文尽数燃烧,最后所有光华全都归结为一个光点,落在宋衍河的手心。
作者有话要说: 之前21章被锁 现在已经解锁啦~ 感谢留言的亲~让我知道我不是在玩晋江单机23333~如有雷到我也不是故意的啦毕竟夏天就是雷雨天机嘛、希望大家都有个好心情~~~~~~~~~
☆、第二十四章
经陈阳和聂青岳这一闹,整个拍卖会陈暮看得兴致索然。他将早前看好的那个瓷盘收入了囊中之后,心情也未见有所好转。拍卖会结束后上了车,他疲惫地松开领带,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陈阳敲了敲窗子,“哥,你要的那个……什么罐子,我叫人给你拍下来了,等会儿就送到家了。”
“嗯,回去吧。”
陈阳看了一圈陈暮的车里,“哥,你就一个人?用不用我叫人送你回去?”
聂青岳的实力不容小觑,他临走前留下“没完”两个字,那就是真的跟他记下这笔账了。陈阳不得不提高警惕,要是他亲哥继他表妹之后也被绑了,他的面子就真的挂不住了。
陈暮摆摆手,“我有司机送回去就行,你忙你的。”
“好吧,哥,那你自己注意点。”
“嗯,开车吧老张,回家。”
陈暮的豪华座驾缓缓驶离香格里拉。
上了公路,深红色的古思特仍然开得不紧不慢。
“老张,这会儿路上没什么人,开快点吧,我累了。”陈暮不光工作了一天人有些疲惫,更是被聂青岳和宋衍河的事冲击得心累。
静谧的车厢中响起一个陌生的声音:“你确定要开快点吗?我可是第一次开车。”
“你是谁!”陈暮一个激灵坐直了身子,“老张呢?你是什么人?”
司机将车慢慢停在路边,转了一下后视镜,让陈暮能看得到他。镜中的少年一身白色礼服,将面色衬得更加苍白,再往下看,胸口是一滩凝固了的血污,在昏暗的路灯下绝艳而又狰狞。这不是他刚上车时的那个司机!
后视镜中的少年柳眉杏目却神色诡谲,“你喜欢那个道士,我可以帮你。”
“什么道士?”陈暮边说边望向窗外,考虑是跳车还是报警。
白衣少年邪魅一笑,“就是宋衍河啊。”
“宋先生?你是谁?你凭什么帮我?”
“啧,看来你是承认喜欢他了。不过你就算是不承认,我也一眼就能瞧得出来,你喜欢他。要是问凭什么嘛,就凭我想要的人没有得不到的,这点可以吗?”
陈暮定了几分心神,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少年苍白的面容挂着一丝微笑,说话声音十分悠然动听,“你可以叫我林琅。”
“你想要什么?”
“你今天拍到的那只罐子。”
“不行。”陈暮断然拒绝。
少年哈哈一笑,“你误会了,我是‘告诉’你我要那只罐子,而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即便你不同意,出了拍卖会场之后,那只罐子不管在谁手里,我想拿到都轻而易举,况且,那本来就是我的东西。我要和你合作的,是你得到宋衍河,然后,保证宋衍河绝对不会再找我的麻烦。”
“你也误会了。也许你确实有本事能拿到那只罐子,但宋先生不是一件东西,不存在谁得到这一说。而且我无法保证他会不会对你怎么样,你找错人了。”
少年望着后视镜里陈暮防备的神情,嗤笑道,“你说谎。你的眼睛告诉我,你心动了。”
陈暮无言以对。
他确实心动了。一想到今天聂青岳打横抱起宋衍河离去的场面,他心底渴望抱着宋衍河的那个人是他自己的冲动,已经几乎冲破他三十几年来建立的处世原则。
陈暮从小到大见过很多名贵字画、瓷器古董,却没有一件的美能及得上宋衍河那风流眉目分毫的。而他悲伤地发现,除了说的话更生疏冰冷之外,宋衍河瞧他弟弟时的眼神儿和瞧自己时的眼神儿根本没什么区别,与他面对聂青岳时的神情可谓天差地别。
前几次见面时他还只是对宋衍河感兴趣,经过今天之后,尤其是在陈阳点醒他宋衍河和聂青岳是那种关系之后,他无法保证自己对宋衍河还能保持理智的距离。
少年看着思考的陈暮,露出得逞的笑容,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下了车。
“你有大把的时间计划,但是现在你得开车带我去休息,我受了伤。”
“我并没有答应和你合作。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伤害宋先生。”
“好吧,那我就先把我的小瓦罐拿回来,然后再找个能帮我除掉宋衍河的人,这样倒是也可以保证他不会再对我动手。还有你那个司机,被我扔在什么地方了来着?我不去,大概没有别人能找得着了。”
“不可以!”陈暮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
“我当然可以。”少年笑得从容不迫,“而且随时可以。”
陈暮拉开车门坐到了驾驶座上,对着一旁抱臂而立的少年道,“林琅先生,是吗?上车。”
林琅也不与他客气,瘦削纤长的身体直接躺进了车里。
陈暮发动了车,“送你去哪儿?”
林琅将头埋在座椅内侧慵懒地答道,“随便。”
深红色的古思特驶入了一个幽静的小区,陈暮将车停在了一幢绿树环绕的小楼下。
“我不能带你回陈府,你就住在这里的三楼,可以吧?明天我会叫人给你送衣服和钱。另外,”陈暮将头转向窗外,似乎在和他过往的坚持告别,“如果你真的能做到像你承诺的那样,并且不伤害宋先生,这栋房子就是你的。这个地段的房子,就算你转手卖了也至少五六百万,希望你能遵守我们的约定。”
“知道了。”林琅勉强撑起身子坐了起来,打开车门。
“你还没拿钥匙。”
林琅挥了挥手走到楼门前,“用不着,你留着吧。”
说着伸手一拉,门禁的锁像遇到钥匙一般发出“咔哒”一声,自动打开。
林琅走进了门,又探出半个身子,对着陈暮招手,俏皮笑道,“记得明天把我的瓦罐拿来,那本来就是我的东西。”
陈暮已经开始有点后悔答应林琅合作了。
那道十三重防护锁的楼门对他来说形同虚设,轻轻一拉就开了,陈暮毫不怀疑他如果明天不把瓦罐拿来,那瓦罐也会不翼而飞。他的一切对林琅来说像透明的一样,林琅不费吹灰之力就道出他不敢承认的心中所想,而他对林琅的身份和能力一无所知,这是一个不平等的合作,双方从一开始就站在不平等的位置上,而他陈暮,似乎正是弱势的那一方,这意味着在这个合作中他承担的风险更大。
林琅胸前的伤口和血迹足以证明他的危险性,和这样的人合作,不,已经不能称之为合作了,林琅明显是看破并且在利用他对宋衍河的迷恋,来达到他想要的目的。
陈暮心想,这太冒险了,也太危险了。他甚至不知道林琅真正的目的,他有一百个理由可以拒绝这个提议的。
可是……陈暮缓缓趴了在方向盘上。
如果是为了宋先生,就冒险一次又有何妨?
“咚咚咚咚咚”,一阵急促的敲玻璃声在陈暮耳边响起。
“喂,你怎么还没走啊?”林琅从柜子里找出了一套陈暮尺码的睡衣,袖口裤腿七卷八卷,露出了白皙纤瘦的手腕和脚踝,脚上穿着一双略大的拖鞋。
“我头有点晕,休息了一下。怎么了?”
“我从你衣服口袋里翻出了点钱,这些钱够吃饭吗?”林琅摇了摇手中的两张百元钞票。
“吃宵夜应该足够了。”
林琅拉开车门坐到了副驾上,“那你顺便捎我出去吃饭吧,我和那臭道士打了一架,又累又饿。”
“你和宋先生打架?什么时候的事?”陈暮紧张了起来。从聂青岳把宋衍河抱走,他就再没见到宋衍河了,他走的时候还有些昏迷,怎么能打架?
“嘁,看你一惊一乍的。大概在拍卖会开始之前吧,我没和他本人打,是和他的元神对了一掌。快开车开车,饿死我了。”
陈暮只好又当了一回司机,将车开到还亮着霓虹灯的繁华街区,“你要吃什么?”
“随便,不吃鸡就行。”林琅望向窗外,他勉强能认得出哪几个招牌是饭店,眼里盛满了跃跃欲试的兴奋,嘴里嘟囔着,“我可不是那种喜欢吃鸡的普通狐妖……”
陈暮便将他带到了一家装修精美的粤式茶餐厅,时间已晚,店中只有三三两两的情侣点了饮料和甜品在角落坐着窃窃私语。
陈暮打量了瘦弱的林琅几眼,随便点了两荤两素。
上菜之后林琅挨个尝了一口直接吐了出来,“这都什么破玩意?还没鸡好吃!你们就吃这些东西?!”
一招手,“老板,再给我拿菜单来!这个、这个……还有这个,都来一份!”
林琅一口气点了七八道菜,一个一个精美的小蒸笼端上来后,他边吃边道,“呼,还是鸡好吃!”
陈暮镇定地看着面前这位十几分钟前还说不吃鸡的林琅先生大快朵颐地啃着凤爪的样子,忽然觉得如果现在问林琅他们之间的约定是什么,林琅都不一定能复述得出来原话。
好像和他合作……也没那么恐怖。
林琅又撸了一把袖子,直接用手捏起一块鸡脆骨放到嘴里嘎嘣嘎嘣地嚼着,边问陈暮,“你带银子了吗?”
“嗯?”
“唔,我是说,你带钱了吗?”
陈暮不明所以,点头道,“带了,你需要什么,随便买。”
林琅一抹嘴,“老板,这几样再给我都来一份,打包带走!”
陈暮其实一开始是打算着把他放到餐厅就走的,他今天真的是太累了。但是出于商人的习惯,他又不能放弃这样一个了解对手的机会,所以一直陪着林琅吃完了饭,又开车送他回去。
路上林琅捧着打包的餐盒闻了又闻,最终忍不住揭开了一个餐盒用手抓起了里面的鸡块吃。
车里顿时弥漫着一股炸鸡味,陈暮在红绿灯前转头看了一眼林琅油乎乎的手,提醒道,“旁边有牙签吧。”
“看到了,可是用手抓着比较好吃啊。”林琅不为所动,又抓起一块放到嘴里,“要命要命,太好吃了!”
陈暮一瞬间想到了和聂青岳形影不离的保镖王大桥,身材高大威猛,据说是还特种兵出身,一个能打十个,还有聂青岳那个万能的秘书艾米丽,听说是牛津双学位毕业,精通三种以上外语,以及聂氏集团下属的无数业界出类拔萃的人才……再回头看看身边忘乎所以地吃鸡的林琅,陈暮觉得他之前考虑林琅是否会伤害宋衍河大概是考虑的太远了。
今天晚上的真相应该是这个吃鸡的小子不知道为什么和宋先生发生摩擦,然后被宋先生轻轻一掌打得吐了一身的血,也许还被人追了几条街,正是最狼狈的时候混到了他的车上,随便扯了几句恰好博取了他的信任,就名正言顺地蹭吃蹭住了。
陈暮心觉他有义务帮宋先生看着这个小骗子,以免他搞些什么花招。
车开到楼下,林琅拎着大小打包盒跳下了车,挥挥手开心笑道,“放心,我从来不白吃人家的鸡,你的事交给我了!”
陈暮俊逸的面容布满了忧郁和悲伤,点了点头,心更累了。
☆、第二十五章
“就是这里?”聂青岳抬头望着那栋三层高的小楼。这里是一片高档住宅的双拼别墅区,古典欧式风格,一栋楼有两到三户人家。“这楼里有三户,知道在哪一户吗?”
宋衍河上前一步背对身后众人,指尖一捻光华微绽,抬手指了指三楼的一扇窗户,“在那里。”
聂青岳打了个手势,“王大桥,开门。”
王大桥早已准备好,提着一个工具箱上前,里面装的是研发部特制的□□,连金库大门都能在三分钟内破解密码,更何况这种普通住宅区的门禁。
一辆深红色的轿车驶入众人视线,聂青岳眼睛眯了眯,嘴角一丝阴翳的冷笑。
轿车在楼前停下。
“聂总,宋先生,你们怎么在这里?”陈暮有些诧异,却也猜到了大概。
他本来想让助理送东西过来就行了,但是想到林琅连钥匙也没有,当着助理的面随便进进出出难免会让人起疑,最终还是自己一大早带着些现金和那只瓦罐过来了。
“我还没问你怎么在这里!”聂青岳厉声道,“不是说我弟弟的事和你没关系吗?”
陈暮无奈道,“我是来看人的,但令弟确实不在这里。”
“哒——”的一声响,王大桥道,“老大,门打开了。”
“带他一起上去!”
聂青岳的保镖拉开陈暮的车门,陈暮提着一只礼盒袋下了车,“不用,我自己走。”
聂青岳冷哼道,“上楼!”
一行人无声地跟在陈暮身后。陈暮打开房门,客厅空无一人,玉石茶案上摆放着昨天的那几个打包盒,里面已经空了。他朝屋内喊了一声,“林琅?”
隔了一小会儿,主卧内传来林琅慵懒的声音,“嗯,在这呢。你怎么这么早来啊。”
聂青岳大步跨进房间,死死盯着床上的少年。
蜷成一团趴在枕头间的林琅觉得气氛有些不对,抬起头朝门口看去,顿时清醒过来,从床上一跃而起,“你怎么在这里?”
“我弟弟在哪!”
“你是不是傻逼啊?”林琅整了整衣服,站在床上没好气地答道,“昨天就跟你说了,我不认识你什么弟弟!听不懂吗?”
昨天林琅平白无故挨了一击,到现在还没缓过劲来,心里正记恨着这个害他受伤的人,本来准备和陈暮联手教训教训他,这还没动手呢,就被人追到门口来了,真是晦气!
宋衍河跟了上来,也进了卧房的门。
林琅顿时眼睛瞪大,看着他们身后的陈暮,“是你带他们来的?”
“不是我带来的,是在楼下遇到的。”陈暮耸耸肩,“你和聂总是不是有些误会?聂总,我想林琅和你弟弟失踪没有关系,你们有什么误会说开就好了。”
林琅眼睛死盯着宋衍河,慢慢后退,“你别过来!”
宋衍河指了指自己,奇道,“嗯?你认识我吗?”
“宋衍河!你装什么傻!”林琅气得大叫,“要不是因为你,我会到这个鬼地方来?!”
宋衍河更疑惑了,“我好像不认得你啊。”
林琅咬牙对陈暮大喊,“把我的东西给我!”陈暮还站在卧房门口,他能感应到那只瓦罐被陈暮带来了,准备提着罐子逃跑。
聂青岳反应迅速,一把按住陈暮的肩膀,将他手里的东西夺了过来,打开包装,盒子里装的正是那只灰黄的瓦罐。
宋衍河瞧了瞧瓦罐,又看了看林琅,恍然大悟,“哦,原来是你啊!”
说着,从聂青岳手里接过瓦罐,用手指了指上面的裂痕,“我说昨天怎么瞧着这么眼熟,原来是你。你可长高了不少,我竟没认出来。”
“废话!”林琅被宋衍河封起来的时候正好将近天劫,原以为在罐中法术被禁必死无疑,没想到宋衍河的符咒反而救了他一命,让他顺利通过了天劫,于是化成人形之后的外形也有所变化,从一个小孩模样变成了如今的少年。
若是换了别人,必定对宋衍河的救命渡劫之恩感激涕零,但以林琅的修为是原本就能通过天劫的,他本在山间野林里自由自在地生活着,没想到那一日偶遇了宋衍河,宋衍河只看他是个妖,就不由分说地捡了个破罐子把他封了起来,封起来也就算了,最可气的是宋衍河捡的那个罐子粗制滥造,盖上的时候夹住了他的一条尾巴的尖儿,待宋衍河封上符咒之后那条尾巴活活被瓦罐盖子夹断了。
想到这个林琅就来气,“臭道士!我与你无冤无仇,也未曾伤天害理,你怎么就这么阴魂不散!”
宋衍河嗅了嗅空气中狐妖的气息,还真没发现有血腥之气,便不好意思地问道,“那个,我那时是为什么封你来着?”
“我怎么知道!”林琅简直要气炸了。对他的漫漫妖生来说,被封个一年半载不是什么大事,可这臭道士居然夹断了他的尾巴!他可是狐妖啊,对自己的皮毛外表视若珍宝,如今竟然活活被夹断了一条尾巴!宋衍河还这么无辜地反问他为什么封他?!
宋衍河听了若有所思,“你真的不知道?可我一时半会也想不起来了,看来只好再把你封上,等我想到时再做定夺。”
“不行!你凭什么封我!”
宋衍河噗嗤一笑,“小家伙,逗你的,他乡难得遇故交,我怎么会把你封起来?”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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