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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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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买回的小娇妻竟然是? 作者:雁栖苍梧

    正文 第9节

    她买回的小娇妻竟然是? 作者:雁栖苍梧

    第9节

    “我不喜你叫我大郎!”陆元畅任性地说道,虽然她知道顾小芙说的话有理。

    “在我心里,不管称你什么,你都是陆元畅,身为女子的陆元畅,听话好么?”顾小芙见路边没有人,便在陆元畅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顾小芙一晚上没理陆元畅,让陆元畅很揪心,眼下她这样软言细语地哄着自己,陆元畅心中极为受用,勉为其难答应了。

    因着下雪,赶路极慢,原本小半日的路程,两人直走了一整日,直到太阳落下,才赶到了顾家。

    陆元畅跳下车,抖掉身上的雪,看着顾家大门。院子很小,院门很破,一派萧条。陆元畅心想顾小芙就是在这个家中度过了她的童年,不禁心疼得厉害。

    顾小芙一整年没回家,此时显得有些雀跃,不管如何,顾家总是她的娘家,里面的人都是她的亲人,她马上可以见到爹娘,兄弟,怎么能不激动。也不等陆元畅抱她,顾小芙自己利索地跳下车,上前去敲门。

    没一会儿,院门就开了,出来了一个粗犷的年轻男子。

    “二哥!”顾小芙见来的人,忙叫了一声。

    年轻男子疑惑地看着顾小芙与陆元畅,两人衣着光鲜,男子气宇轩昂,女子清丽脱俗,真真的富贵人,他顾家可没这样的有钱亲戚。

    “二哥,奴家是芙娘!”顾小芙见顾二发愣,提醒地说道。

    “芙娘?”

    顾二见面前的女子,作少妇打扮,一身云缎煞是扎眼,头上带着银钗,眉黛弯弯,唇点朱红,两耳之下晃着晶莹的翡翠耳环,手带龙凤镯,衬得那纤细的手腕越发的白净,而最最让顾二诧异的是,女子居然穿着鹿皮靴!

    “芙娘!”顾二终于在这张陌生的脸上找到了昔日的熟悉之感,一年前还是瘦小腊黄的女子,现下长高了,丰腴了,白净了,富贵了。顾二想起顾老爹从洛溪村回来之时说的话,他家芙娘找了个有钱的七杀星。

    “二哥,正是奴家,奴家带夫君来看你们。”顾小芙见顾二认出了她,一时激动得语无伦次,而称呼都弄不清了。

    “这位便是芙娘的二哥罢,我是陆元畅,有礼了。”陆元畅不着痕迹地将顾小芙拉至自己的身边,拱手行礼道。

    “陆大官人,路上辛苦了,请里面坐。”顾二见陆元畅礼数周到,也客气地将人让了进去。

    “先不忙,外头还有一辆车,不知是否直接驶进院内。”陆元畅淡然地说道。

    顾二伸头一看,好家伙,整一车的东西,果然如阿爹所说,这个七杀星顶顶富庶,一时激动地往里喊道:“阿爹阿娘,大哥,芙娘回来了,你们快出来。”

    “来就来了,往屋里带不就行了,难不成还要我这个做爹的迎闺女!”顾老爹一边往外走,一边嘴里嘟囔着,他声音颇不小,陆元畅与顾小芙自然是听到了。

    顾小芙见陆元畅原本挂着淡笑的脸有些沉,便轻轻拉了拉她的衣袖。不过陆元畅显然被这番话气着了,怠慢她不要紧,轻看顾小芙却不行!

    “芙娘,我苦命的闺女啊~”顾大娘到底是妇人家,闺女被人卖给了七杀星,都不知能否活命,听见顾小芙回家了,忙奔了出去,只不过她只看了一眼,人就傻了,面前这个高贵的年轻女子,便是她的芙娘么?

    顾小芙见到头发花白满脸皱纹的顾大娘,心头一阵酸楚,见顾大娘愣在那里不敢认,忙跑了过去一把抱着顾大娘哭了起来:“阿娘,奴家回来了。”

    顾大娘被顾小芙的声音惊醒了,也抱过顾小芙,两眼抹眼地说道:“我可怜的闺女哦,阿娘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阿娘莫说傻话,奴家过得很好,有大郎在,奴家半点苦都没吃,今日大郎特地给咱家送粮来的。”顾小芙搂着顾大娘不撒手,不过她也没忘了在顾家人面前为陆元畅做脸。

    “顾老伯,顾大娘,顾大哥,今日我带芙娘回家,唐突了。”陆元畅就算对顾家人再不满,看在顾小芙的面上,还是极为有礼的,她与顾小芙还未订亲,可不想因着顾家人而有所阻碍。

    “陆大官人,多谢你照顾我家芙娘,里面请吧。”顾老爹见陆元畅并非空手而来,门外那辆车上摆满了礼物,心中狂喜,对着顾大顾二说道:“你们俩将车拉进院里。”

    此时顾家正在用晚饭,陆元畅一进门,就见到饭桌上只一盆看不懂的菜,各人的碗中都是极稀的粥,而顾家小弟,则是脏得厉害,见有陌生人来了,缩在一边不敢出来。

    “大官人,请坐,你与芙娘还未用饭罢,若不嫌弃,且与我们一道用些。”顾老爹因着那大堆的礼物,对陆元畅极为殷情。

    陆元畅面无表情地坐着,顾小芙一瞧,便知原由,这种菜,在陆家,那是连小九都不愿吃的,想让陆元畅将就这些,还不如让她饿着。

    “阿爹,大郎前阵子打猎伤到了,要补身子,你们一年忙到头,也没吃上几顿肉。不若我去车上拿些米肉,给大家做顿好的罢。”

    “四姐,我要吃肉。”顾三听见顾小芙说有肉吃,也不拘紧了,忙跑过去一把抱住顾小芙。

    陆元畅看着顾三那脏黑的手粘在顾小芙身上,直皱眉。

    “小弟乖,四姐这就给你做肉吃,你在一旁不许闹。”顾小芙对着顾三,那是极为宠爱的,顾三是顾家最小的孩子,时年五岁,当年顾小芙未出嫁前,顾三便是她在带的,感情并比寻常。

    “芙娘,我与你一起去罢。”顾大娘说道。

    两妇人走了,厅里的几个大男人都默默无语,顾家人是不知与陆元畅说些什么,而陆元畅,则是在思量一个问题。

    上回顾老爹与顾大郎来陆家时,陆元畅就觉得顾小芙与他们长得极不相同,原本以为顾小芙长得像她娘,可今日瞧见,却发现娘儿俩根本就是两个模样。再看顾家三兄弟,却与顾老爹与顾大娘总有几分相似之处,这不禁让她怀疑,顾小芙是否真是顾家的孩子。

    庄稼户的孩子,不管长得多俊俏,总带着几分土气,可陆元畅第一次见到顾小芙,便觉得她不同于寻常女子。两人一起生活多月,顾小芙的改变是极大的,那通体的气派,那高贵的气质,那大度的作风,与顾家人截然不同。

    这一厢,几个大男人相顾无言,而厨房中,两个妇人,却是热闹地说着话。

    “芙娘,你且与阿娘细说,那郑家到底是咋回事?这陆大官人又是咋回事?”顾老爹回来便与顾家人说明白事情的缘由,不过顾大娘因着没见到顾小芙,心中总不踏实。

    顾小芙一边按着陆元畅的口胃做饭,一边与顾大娘细细说道。

    顾大娘听了顾小芙亲口所说,这才放下心来,感慨地说道:“芙娘,这是你命中的福气,只是那陆大官人的命格,怕是妨着你罢。”

    “阿娘,你这是说啥呢,你且看看奴家,哪处不比以前强,怎么能这么说大郎。那都是无知村民的谣言,别人奴家管不住,但咱们可不能那么看大郎!”每一次提到陆元畅的命格,顾小芙都要心疼一次,若是连岳家都那样看她,还不坐实了陆元畅的煞星之名么。

    “好好好,我看你是被那个陆大郎迷了心窍,句句话都在护着她。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能过得好,阿娘心里也安慰。只是你别忘了,你是顾家人,凡事也要为娘家多想想。咱顾家,活得多不容易,你看看那饭桌上,吃得都是些什么。你大哥二哥还未娶妻,小弟尚不知事,你要是只管着自己过好日子不顾爹娘受苦,也枉费了爹娘辛辛苦苦将你拉扯大。”

    顾小芙默默地听着顾大娘的话,心里酸的厉害。自家人,她怎么会不心疼,不然也不会冒着大雪来送粮,可他们呢,刚收了礼,便又想要更多,话拐着话地要好处。顾小芙庆幸自己没与顾大娘说定亲的事,若不然,他们指不定想出多少主意,要讹陆元畅呢!

    一头是亲人,一头是爱人,顾小芙夹在中间,颇难做人。

    ☆、第38章 疑8虑加深

    热腾腾地饭菜端上桌,顾家人喜上眉梢,虽说不是顶顶丰盛,但都快赶上过年了。在这个灾荒时日里,能吃上这样一顿,怎么能不高兴。

    顾家人狼吞虎咽地飞快夹肉,大人还好些,顾三则是直接上手抓,满手满脸都是油,却是拿衣袖随意擦去挂下来的鼻涕,继续啃着肉骨头。

    顾小芙闷头吃白饭,她在陆家一向吃得很好,也不差这么一筷子肉,想着自己不吃,省给顾家人吃。而陆元畅则是端着碗迟迟不动筷子,她从小就受到良好的教导,包氏对她管教甚严,看着顾家人的狼狈样,她看都看饱了。

    小九才没那么多烦恼,用着嫩牙啃着喷香的肉骨头,眼微眯着,相当惬意,只不过它没察觉到,顾家人时不时地会看它,那眼中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咱家连饭都吃不饱,陆家居然给一头畜生吃肉,这家底到底有多厚呢。

    自顾老爹回到顾家,他不只一次想过要去陆家讨些好处,不过后来忙着秋收,接着是服徭役,过后又是大雪天,当然,最最重要的,便是他怕着陆元畅的名声。

    原本打算想法子将顾小芙接回来,省得被她克死了祸及全家,可后来又有了传言,陆元畅为了顾小芙拒了与刘寡妇的婚事,顾老爹便知这人是要不回来了。这几日在家中,他不仅要发愁一家人的生计,还要担忧顾小芙的性命。

    谁想今日见到顾小芙,居然荣光焕发,一身富贵,顾老爹这才信了那“少刑冲”破“七煞”的传言,暗想顾小芙到底是富贵人家出身,这命与他们这些庄稼汉就是不同,一时欣喜若狂,傍上陆家,好日子不就是眼前的事。

    吃过饭后,一家人闲聊了几句,顾家人话里话外,不外乎是想多占些便宜,陆元畅听了,本就阴着的脸越发的沉了,凭顾家人的作法,陆元畅就敢怀疑顾小芙的出身。顾小芙看着谄媚的爹娘,心里极为羞愧,有这样的家人,谁都抬不起头来。

    过了好一会儿,夜深了,顾家人见陆元畅不上钩,只得打住话题,忙着分配房间,陆元畅两人今晚是回不去了,顾家人到是很识相,整出了最好的屋子给陆元畅,一家人挤挤凑合一晚。

    洗漱过后,陆元畅坐在炕边黑着脸愣神,顾小芙忙完了抱着小九回房,一看便知陆元畅在生气,她放下小九,轻轻地搂着陆元畅,说道:“阿元,咱不气好吗?他们是我的家人,你担待些罢。”

    陆元畅怔怔地看着顾小芙清丽的小脸,想寻找出那一丝的相同点,可是,不管她如何寻找,都无法将顾小芙划入顾家人的行列。

    “早点歇了罢,明日早早起身回家。”陆元畅泄气地说道,心想若是顾小芙不是顾家的孩子,那究竟会是谁家的,怎么会流落到顾家呢。

    顾小芙见陆元畅没精打采的,只得小意温柔地服侍着,临睡前,还特意褪了里衣,将白嫩嫩的身子挨进了陆元畅的怀中。

    陆元畅摸着顾小芙光滑的背,心里很是熨贴,对于顾家人的贪财,陆元畅是不计较的,她在意的,是顾家人对顾小芙的轻看。女子的娘家,在女子尚未定亲的男子面前如此表现,就不怕男子看轻他家闺女么?很显然,顾家人根本不在乎顾小芙在陆家的处境,只是记挂着能从她这里捞多少油水而已。

    陆元畅一个翻身,将顾小芙压在身下,淡笑道:“芙娘,昨夜我苦苦哀求,你都不理我,今日怎得如此相待。”

    顾小芙感受着陆元畅喷在自己脸上的热气,觉得脸有些发烫,她心里极明白,陆元畅是知晓自己如此做的心意的,可恨这人总要调戏自己。顾小芙不想与陆元畅多说,便将头撇向一侧。

    湿热的吻,不经意间,落在了耳侧。顾小芙感受着陆元畅将自己的耳垂含了进去,自耳间散发的酥麻感觉,便渐渐地扩散至全身。

    “芙娘,我没生气,只是心疼你罢了。”陆元畅在顾小芙耳边轻轻地说道。

    “阿元!”顾小芙搂着陆元畅的头,在黑暗中找到了那对明亮的星目,她明白陆元畅所说的心疼是什么意思。

    顾家人今日如此做为,丝毫未顾及顾小芙的脸面,对于他们来说,她便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可有可无。当顾家明里暗里向陆元畅讨要钱财时,顾小芙有多难堪,这才刚送粮来,就如此不满足,可想陆元畅若是答应了,陆家将永无宁日。

    顾家人的做法让顾小芙心寒,而陆元畅的体谅却让她极为感动,她抚着陆元畅的脸颊,轻轻地说道:“阿元为何待我如此好?他日你若离去,我该怎么办?”

    第一次,顾小芙在陆元畅面前,明明白白地表露了对她上战场的担忧,她只想安安静静地过日子,却是不能。

    “芙娘,你就在陆家等我回来。”陆元畅虽也不想上战场,可是民不与官斗,这一遭她怎么也逃不过去。

    “不许骗我!你若不活着回来,我就带着小九改嫁!”顾小芙扁着嘴说道,若是在灯光下,这一幕必是楚楚动人。

    “你敢!”陆元畅听到改嫁一词,心里真不是滋味。

    “我怎么就不敢了,你都不在了,还能管得着我么?若是不想我改嫁,你就要活着回来!”顾小芙眼角滑着泪,倔强地说道。

    “我若到时胳膊少腿的,你说不定还嫌弃我呢!”陆元畅酸溜溜地说道,她若死了,顾小芙一个人怕是日子不好过罢,现下有她在,没人敢打顾小芙的主意,可若是她走了,陆家的钱财,便会给顾小芙带来无尽的麻烦。

    “只要你能回来就好,不管是伤了还是残了,我都会守着你,陪你一辈子。”

    深厚的情谊在两人之间流转,唇齿相依,最是温柔。亲热也有些时日,两人也不再如当初那般的生涩,陆元畅灵动的舌划过顾小芙的齿贝,顾小芙便不自觉的将小舌伸出与之共舞。夜已深,吻正浓,就在两人情难自禁之时,小九“唰”得一下蹦上炕,缩到了两人的被窝中。

    “小九!”

    陆元畅恨得牙痒痒,顾小芙则是“咯咯”地笑着,其实她知道,陆元畅就算再情难自禁,最后关头也会停下来的,一则是等待着洞房花烛,二则嘛,顾小芙猜想陆元畅是不会的。

    原本顾小芙以为受了杨荣的教导,陆元畅总算是开窍了,可经过了那么多日的相处,顾小芙渐渐发觉,杨荣的教导还仅限于表面,至少比之珍娘对她的教导来说,还是过于浅薄。

    顾小芙红着脸想着,若是真是如此,那到了洞房之夜,指不定还得她教陆元畅,这真真是过于羞人。

    因着小九的破坏,陆元畅一肚子的火没处发泄,她一把拎起小九将它扔了出去。

    “啊呜~”

    顾家可比不得陆家,炕外实在是太冷了,小九委屈地轻声叫唤,顾小芙见了哪里舍得,便撑着酥软的身子将小九抱了过来,安置在了炕上的角落里。

    第二日一早在顾家用过早饭,陆元畅两人便赶车回家,顾家这种地方,别说是陆元畅,就是顾小芙都不愿多待,实在是太过寒心了。也没什么紧紧相依,执手撒泪,顾家人很平静地送走了两人。

    雪依旧在下,似乎比昨日下得更密些,顾小芙待在陆元畅怀中,想着若是自己还在郑家,怕是这日子没法过了。

    “阿元,也不知这雪要下到何时,再这么下去,怕是真要死人了。”顾小芙了解穷人的生活,所以对这场雪的认识更为深刻。

    “芙娘莫担心,村里有干爹撑着,没事的。这些年大灾虽没有,但小灾却不断,大家伙儿不也一样熬过来了。”陆元畅安慰道。

    顾小芙心想也是如此,老百姓的日子太不好过了,再过几日,保长便要来村里收人头税了,到时,还指不定得逼死多少人呢。

    陆元畅静静地看着前方,可脑中却是不停地转动,这几年虽有些小灾,但也算得上风调雨顺,至少与几年前的那场可怕的蝗灾相比,真真是微不足道。那时,村里饿死了一半人,又有不少妇人孩子被卖去换粮,而她的凶名,也是在那场灾难中成就的。

    陆元畅想着想着,突然发现了一个怪异的事情。凤阳村与洛溪村相隔很近,当年是一块儿遭灾的,顾家那么穷,为何家中子女无一人被卖,无一人饿死!那时就是杨家,日子也是极为艰难,若不是借了她陆家的存粮,怕也没那么容易能安然度过!

    顾小芙被陆元畅逐渐收紧的手臂弄得有些疼,抬头不解地问道:“阿元,怎么了?”

    “无事,怕你冷,将你抱紧些。”陆元畅怔怔地看着顾小芙,心中的迷团越发的壮大,她觉得在顾家与顾小芙之间,一定有着一个惊天的秘密,只是看样子,顾小芙是不知的,最清楚的,莫过于顾老爹和顾大娘了,就是顾大顾二,也未必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我不冷,你且松些,弄疼我了。”顾小芙还以为陆元畅这是关心她呢,心里甜滋滋地撒娇道。

    回去的路,因着车已空,老牛拉得稍快些,在午饭后便回了洛溪村。陆元畅觉得雪下得越来越大,便催促着老牛快些向家赶。

    谁想远远间,在院门处见到了一个人影,当车驶近一瞧,发现居然是郑大娘!

    ☆、第39章 捐9粮救灾

    陆元畅与顾小芙远远望去,见在陆家的院门处蹲着一个人影,驶近一瞧,发现居然是郑大娘!

    眼下的郑大娘,比之以往,又苍老了几分,裹着残破单薄的棉袄,黑白相间的发丝在冷风中飘荡,脸上的皱纹越发的深,而那佝偻的背,让得整个人都显得极为老态。

    “芙娘,你终于来啦,我等了你一整个响午了。”郑大娘见是顾小芙回来了,激动地奔跑过来拉着顾小芙的手说道,她见顾小芙面色红润,衣着光鲜,再想想自家的情况,不禁悲从中来。

    “大娘,你寻奴家何事?”顾小芙感觉到陆元畅的不满,不着痕迹地抽出了自己的手。

    郑大娘闻言,突然老泪纵横,扯着嗓子说道:“芙娘啊,大郎他快不行了!”

    顾小芙看着哭得死去活来的郑大娘,不禁觉得诧异,虽然她知道郑大迟早有这一天,只是没想到来得那么快。陆元畅则是沉着脸,不屑地看着郑大娘的悲情出演,她知道郑家人无耻,谁想居然如此厚脸皮,死都快死了,居然还敢找上门。

    “芙娘是我陆家人,你郑家死人,与我等何干!”陆元畅将顾小芙一把拉到身后,冷着脸说道,她原本就在顾家受够了气,现下郑大娘刚好撞到枪口上了。

    “陆大官人,老婆子没有非份之想,只是大郎他临死还记挂着芙娘,我想请芙娘去见他最后一面,让他走得安心些。”郑大娘哀求道。

    “哼,如此作为还叫没有非分之想,你郑家的脸面实在够大!我陆家消受不起,大娘请回吧。”陆元畅说完,就拉着顾小芙进了院门,将门狠狠地甩上。

    顾小芙听着郑大娘在门外不停地拍着门,苦苦哀求,疑惑得看着陆元畅深思。

    一直以来,陆元畅对郑家很是痛恨,特别是对郑二与郑大娘,究其根源,便是两人密谋要将顾小芙再卖之事,但她对郑大却是没有过多的偏见。顾小芙知道,不管郑家如何作为,是郑大力排众意,写了卖身契,是郑大自愿放了顾小芙。

    在顾小芙的心中,对郑大,有感激,有遗憾,也有无奈。若是郑大身子骨硬朗,郑家也不会娶她作冲喜媳妇。入了郑家,顾小芙连悲伤自己的命运都来不及,就担起了郑家那乱成一团的家事。

    她对郑大照顾有佳,是因为夫妻名分,并没有男女之情,若不然,郑大在身子稍好之际,想同她圆房,她也不会委婉地拒绝了。可是在郑家,毕竟只有郑大是关心自己的,顾小芙觉得,郑大将死,去见他最后一面也未尝不可。而陆元畅这般气愤,怕是另有内情。

    “阿元,你早就知晓郑大郎快不行了?”顾小芙问道,回想陆元畅前两日突然的发作,顾小芙很难不这么想。

    “是又怎么样,难不成你还想去见他,难不成你心里有他?”陆元畅被顾小芙揭穿,越发的恼羞成怒,她硬着脖子说道。

    “你说的又是哪门子的气话,总这么小心眼作什么。”顾小芙见陆元畅又想歪了,无奈地说道:“我是陆家妇,你是我夫君,你让我去我便去,你若不让,我还能背着你去不成!”

    “那就不准去!”陆元畅说完,就气冲冲回了书房,关起门一个人生闷气。

    顾小芙看着那打着颤的书房门,哭笑不得,这人到底是有多小心眼!这醋吃得也忒没道理了!

    顾小芙听到院门一直在不停作响,便开了门,放了小九进来,对着满脸泪痕地郑大娘说道:“大娘,你且回去罢,奴家就不同你去见大郎了。”

    “芙娘,我知道此事为难你了,可是你随我去见他最后一面可好,大郎这次怕是真的熬不过去了。”郑大娘抹着泪,依旧不肯答应。

    “大娘,对不住了,奴家不能同你去,请大娘带话给大郎,奴家在陆家过得很好,感谢他当日的大恩。”顾小芙说完,便抽出被郑大娘紧握地手,关上了院门。

    当晚,顾小芙还来不及哄陆元畅高兴,杨荣便传来了消息,郑大去了。陆家按着往日的规矩,让杨荣带了帛金过去,陆元畅和顾小芙都未现身郑家葬礼。

    寒冬腊月,又是灾害将至,郑大的葬礼办得比郑二还要凄凉,郑大娘才将郑大葬入地中,便一头碰死在了家中灵堂。

    一时间,村民不禁唏嘘,好端端的一家人,这才半年未到,便已死绝。回想当初,郑家也算风光无限,郑家有着殷实的田地,郑大功名指日可待,那时谁不羡慕郑家的繁荣,可也就三四年的光景,便已人去楼空。

    有好事者,又开始拿陆元畅与顾小芙说事,都说陆元畅面冷心狠,顾小芙不念旧情。还有些人,又重提命格之说,称若不是顾小芙去了陆家,郑家必不会衰败得如此之快。

    大雪不停地下着,不只是郑家在这场大雪中落幕,不少贫困人家,也相继开始有人冻死饿死,村中无半点过年的喜悦,杨明每日忙得脚不沾地,可是灾情逐渐扩大,他纵有三头六臂,也无法安顿如此之多的灾民。

    无奈之下,杨明只得联系了村中的富户,帮着一起度过难关。

    这日午后,阳光难得出现,照着人暖洋洋的,不过杨家的大厅中,众人都紧绷着脸。

    今日到场的,有祝保长,杨家,花家,孙家的当家人,还有一些村里还不错的人家,自然也有陆家。原本陆元畅因为凶名,这种场合铁定是没份的,谁也不愿意与她多说一句,与她有所瓜葛,不过现下她凶名渐消,又是洛溪村的首富,这种危难之际,又是杨明主持的募捐,怎么可能不到场。

    “众位,我杨某人在洛溪村做村长多年,全赖村民的支持与拥护,可是作为村长,我着实心中有愧,这些年来,村中大灾小灾不断,村民们也没过上好日子,是我这个做村长的不得力啊。”杨明见人到齐了,站起来拱手说道。

    “村长严重了,若不是村长的尽力周旋,村中还不如现下光景,村长切不可枉自菲薄。”花老爹闻言,忙站起来说道,时下光景,做村长的,那是责任重,好处少,杨明若是不做这个村长,村里还指不定要死多少人。

    “是啊,村长,您怎能将天灾揽上身,这事全是老天爷作主,与咱们这些苦命人何干!”孙老爹也附和道。

    陆元畅闻言,不禁冷笑,现下这些人如此说,不过是怕杨明不做这村长,这等破事要砸到他们头上罢了。当年蝗灾,也是天灾,为何要将罪责加之于年少的她身上,而这传言,却是一传直今。

    杨明怎会不知道众人的想法,不过他也只是谦虚一说,并非是想摞了这个烂摊子,今日的目的不是请辞,而是募捐。

    “众位的信任,着实让我汗颜。只是天灾依旧是灾难,大家对几年前的那场蝗灾怕是都记忆犹新吧,当年一场灾难下来,十室六空,村里人一下子死了那么多,谁看了不心酸,在座的众位之中,想是也有不少亲朋好友命丧其中,我杨某人每每想起,都是心痛难当。”杨明一边说,一边露出悲痛的神情。

    果然,此言一出,大家都面露悲伤,甚至有些人,还用着仇恨的眼神看着陆元畅。陆元畅被歧视了那么多年,早练出了铜皮铁骨,她冷着脸,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喝茶,心想明日从陆家拿些好茶给干爹干娘,现下喝得茶不太对味。

    祝保长见杨明铺垫的差不多了,也站起身说道:“杨村长,切不可过度悲伤,村里的事还等着你主持呢。”

    “祝保长言重了,我一个人何足道哉。”杨明谦虚地说道。

    “众位,我们洛溪村,是周围十里八村最富庶的村了。这里面有杨村长的功劳,也有村民的功劳,若不是大家齐心协力,怎能度过一个又一个灾难。就如陆贤侄来说,她早早开仓救济,她的佃户无一人饿死,无一人冻病,这便是天大的功绩。”祝保长赞许地说道,他知道陆元畅的名声,如此这般也是为她正名。

    陆元畅被点到名,对着祝保长客气地说道:“保长言重了,这是小子的份内事,不值夸奖。”

    “眼下雪灾已至,咱洛溪村又到了生死存亡之际,俗话说远亲不如亲邻,现下村中有不少村民挣扎于生死之际,我杨某人已是无力周旋,今日,我就厚着脸皮,请在座各位能慷慨捐赠,施以援手,莫让多年前的惨状再次发生。”

    杨明的这番话,确实有些触动在座的富户们,可是眼下遭灾,他们也不可幸免,谁家不是守着存粮以求安生,哪能这样大肆捐出的,若是雪灾不停,闹到明春,他们家中不也得揭不开锅了,到时又有谁会接济他们。

    陆元畅冷眼看着在座的众人,不禁为杨明担忧,今日之事,怕是不好收场。

    一时间,杨家大厅鸦雀无声,众人各自端着茶细细思量。

    祝保长与杨明见状,无奈得摇头,这本是自愿捐赠,若是村民不愿意,他们也强逼不来。祝保长比杨明更为忧心,现下整个临川县都遭灾,他管辖之下的几个村中,唯有洛溪村尚好些,若是洛溪村能募捐成功,那其他几个村也能效法而行,若是洛溪村失败了,那就没啥可说的了,大家一起等着饿死冻死罢,反正平民百姓的性命在官府的眼中根本不值一提。

    时间缓缓流逝,有些富户已起了离开之心,杨明见状,心忧如焚,捐赠一事本就是一时意气,若是此时未有收获,那往后这事也不用提了。

    祝保长接到杨明求助的眼神,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站起身说道:“为了救灾一事,我已去过县衙,得到的回应是县衙无余粮,不救灾。”

    众人对这一消息都没有太大反应,县衙救不救,那不是明摆的事,这么多年下来,只见那些当官的收钱,哪见过他们吐出来的。

    “不过,今次比之以往略有不同。县衙给了准话,让百姓自行救灾,只要村里能保证死亡人数在十人以下,今冬的人头税便能减免三成。”

    此话一出,众人一时如炸了锅,交头接耳地议论起来,这事太过于不寻常,衙门居然会减免赋税,这是闻所未闻之事。

    祝保长无奈地看着众人,他就知道大家会有这一反应,可是他还留了半句未说,县衙如此做,并不是因为体恤百姓疾苦,而是县太爷为了明年考评升官做的准备,若是治下死伤过多,那政绩不好看了。

    “保长,此话当真?”花老爹问道,他家人口多,若是真能减免赋税,那也亏得不多,就怕官府狡诈欺骗平姓,等灾一过,又要收税,那日子还怎么过。

    “官府之言,我怎能乱说,大伙儿不必疑虑。”祝保长镇重地说道,其实他也担心这是衙门的推脱之词,于是反复验证,方才知晓县太爷的打算。

    富户们闻言,都有些蠢蠢欲动了,原本守着粮不捐,也不过是防着灾害,现下若是减免赋税,却是当得,毕竟,同村多年,谁也不愿意见谁白白死去。

    杨明见状,忙出言道:“我身为村长,当以身作则,愿为表率,我杨家捐一石粮。”

    陆元畅闻言,眉头一挑,杨家的家底她清楚,这一石粮着实有些重了,她想了想,站起来说道:“既然干爹如此慷慨,那我等也不能坐视不理,我陆家也捐一石粮,另给二十斤肉。”

    “杨村长,陆贤侄,高义!”祝保长赞叹道。

    众人见杨明与陆元畅都捐了,自家不捐也说不过去,一时间,有捐粮的,捐棉布的,还有存粮不多捐银的。杨明一一记录,众人在自家的名单上画押,许诺明日将钱粮送到杨家,由杨明统一调度,救济村民。

    等到众人都散了,杨明留了祝保长用晚饭,祝保长推辞不过,便应了。

    陆元畅见状,星目之中闪着光亮,她寻了提粮的借口,回了陆家,将顾小芙也带了过来。

    ☆、第40章 芙0娘结亲

    陆元畅领着顾小芙到了杨家,与她们一起来的,自然还有小九。

    蛋蛋见小九胖敦敦圆溜溜,眼珠子机灵转得十分可爱,便抱着小九玩耍去了。男孩子调皮,蛋蛋也不知小九是头狼,只当它是小狗看待,小九嘶着牙反抗,却见陆元畅狠狠瞪了它一眼,瞬间它就泄了气,作小狗状,任由蛋蛋欺负它。

    陆元畅此次不仅带来了承诺的粮肉,还带了好酒好菜,让顾小芙带去厨房,顺便帮珍娘做饭,自己则去找了杨大娘说话。

    “干娘,我想让芙娘认祝保长做干爹,您觉得是否妥当?”陆元畅与杨大娘,那就和亲生的没啥两样,说话也没什么忌讳,一上来她就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阿元,这是为何,你怎的有如此想法?”杨大娘停了手中针线,疑惑地问道。

    陆元畅细想了想,便将在顾家发生的事告诉了杨大娘,不过她隐去了自己对顾小芙身份的怀疑。

    “这顾家,真真是上不得台面,原想着看在芙娘的份上抬举他们,谁想竟然如此不要脸面。”杨大娘闻言,气得捶炕直骂。

    “干娘,您也知道,芙娘身份不妥,若是没个正经娘家相助,他日我若上了战场,她怕是要被人欺负的。我知道您与干爹定会向着她,可她若是能多个依仗,说话也能大声些。”陆元畅耐心地说道。

    娶奴为妻,虽民间也有,但到底正不正言不顺。原本杨家愿为陆元畅去顾家提亲,便是觉得顾小芙是难得的好媳妇,给她一分体面,按理,陆家自各儿把婚事办了谁也说不了什么。陆元畅本也愿意支会顾家人,可顾家人着实上不了台面,没得拖顾小芙后退的道理。

    更何况,陆元畅现下是真觉得顾家人有问题,怎么看都不像顾小芙的亲人,今日见到祝保长,她便想出了这个法子,一来要与顾家人撇清关系,二来,便是给顾小芙寻个正当出身。

    “阿元长大了,知道心疼媳妇了。”杨大娘拍着陆元畅的手感慨地说道。

    “干娘,这事还得请您出面,祝保长是举人,身份尊贵,怕是不愿意认芙娘做干闺女。”陆元畅担忧地说道。

    “这事你且别急,我先与你干爹细说,祝保长与你干爹交情不错,若是让你干爹出面,此事便成了一半。”杨大娘安慰道,她心想,为了陆元畅的婚事,她真真是愁白了头,可恨那顾家,居然如此小人,怎得生的闺女这么灵利,真是怪哉。

    陆元畅见杨大娘愿意做主,心里头挺高兴的,她绕到前厅与祝保长套近乎,杨大娘便趁此空档将杨明叫到后院细说。

    “阿元此法甚好,原本我就觉得芙娘这身份配不上阿元,现下若是祝保长愿意,那便是再也没有瑕疵的大好事了。”杨明听罢,直点头同意。

    “就怕那顾家不肯罢休,到时闹将起来,还不是阿元没脸。还有芙娘,毕竟是亲生爹娘,怎能说断就断的。”杨大娘担忧地说道。

    “芙娘是阿元买来的,生死都是陆家人,与顾家何干,我还不信了,顾家敢找上门来!”杨明霸气地说道,其实这事,还真与顾家没丝毫关系,若不是杨明想给顾小芙体面,根本就不会想到顾家,他庆幸地说道:“幸好阿元与芙娘知理,没和顾家明说我们要去顾家提亲,不然还真不好收拾。我看芙娘,对顾家的做法也是寒心的,不若让阿元细细教导,哪有断不了的事!”

    “奴家这不是怕顾家赖上阿元么,你这老头子如此生气做什么。”杨大娘嗔怒道。

    “赖?且让他们试试看,此次雪灾,芙娘阻了阿元送厚礼,一看就是个懂分寸的。今日我定要让祝保长收了芙娘做干闺女,到时芙娘的事,他顾家连半分都插不上,哼!”

    杨明今日也受了不少闲气,因着顾家的无耻行为,越发的生气了,杨大娘与他老夫老妻,自然知道一时也劝不住,她甩了帕子,去厨房准备大干一场,为顾小芙拜干爹出把力。

    相对于后院的气愤,前厅陆元畅与祝保长却是相谈甚欢。祝保长本就对陆元畅十分有好感,此次又见陆元畅极为慷慨,一出手就是一石粮,便知她心地善良,是个好孩子。

    “陆贤侄,以前曾听说你英武不凡,是个打猎的好手,上回我将你所猎的野猪肉带回了家,家里交口称赞,不知此次我可有口福?”祝保长因与陆元畅谈得颇融洽,说话不免也随意一些。

    “前阵子小子上山猎了狼,已交与芙娘,芙娘善烹饪,此次必不会让保长失望。”陆元畅将话题引向顾小芙,为了博祝保长的好感。

    “此芙娘应是陆贤侄当日所救之烈女罢。”祝保长说道。

    “正是此女。”陆元畅想了想,说道:“村里人都觉得当日小子是傻了才会花二十两银子买了芙娘,可是小子每每想起,便觉得庆幸不已。芙娘自来我陆家,便谨守妇人本份,勤劳体贴。小子衣食住行,一衣一袜,一餐一饭,都打理的十分妥当。”

    “贤侄心善,自有后福,往日种种且不必多想,与娘子好好过日子便是了。”祝保长安慰道。

    “小子也是如此作想,谢过祝保长的关怀。”陆元畅拱手谢道。

    杨明平复了心情,又出来与祝保长寒喧,等到夕阳西斜,一干妇人便将备好的丰盛佳肴端了上来。

    “杨兄,怎得如此客气,我愧不敢当啊。”祝保长见了满桌的菜,不禁推辞道。

    桌上有菜有肉,有酒有汤,时下闹灾,祝保长家中虽不缺粮,不过也是省着吃喝,就怕灾情过重,到时存粮接不上,对于杨家人的如此热情,他是真的觉得惭愧无比。

    “祝兄,你可别和我客道,这些都是我这宝贝干儿子拿来的,他不缺这一口,咱就敞开肚子吃罢。”杨明有些自豪地说道,有这么一个干儿子,他是真真觉得光荣。

    “保长为我们洛溪村奔波辛劳,这点薄菜,保长且安然受下罢。”陆元畅附合道。

    “你啊你,让我说什么好呢,若是我有你这样一个儿子,那就是对得起祖先了。”祝保长感慨道。

    “祝兄,你可别乱想,阿元是我儿子,你就别抢了,多喝口酒就当自各儿赚了罢。”杨明打笑道,拉了祝保长落座。

    几个妇人上齐了菜,便要避到厨房去,祝保长见了,忙说道:“我与杨兄那是十多年的交情,这大冷天的,也不必避讳什么,大家都坐一块儿吃罢,热闹些。”

    “那你们且坐着罢。”杨明见状,便叫了几个妇人落座。

    顾小芙安静地坐于陆元畅身边,低着头,不敢乱看,她是第一次与陌生男子同桌吃饭,还有些拘紧。

    祝保长见顾小芙端庄秀丽,举止娴静,端得一副大家作派,便问道:“小娘子可是贤侄当日所救之女?”

    “正是此女。”陆元畅说道。

    顾小芙闻言,忙站了起来,对着祝保长作了个万福,说道:“当日若无保长相助,奴家必不能顺利脱困,一直感念保长大恩。”

    “你不必多谢我,且好生服侍你家夫君便是,若不是她,我与杨兄就算再想出力,也是不能。”祝保长说道。

    “谢过保长教导,奴家必恪守妇道,尽心服侍大郎。”顾小芙闻言,忙又低头作了个万福。

    祝保长见顾小芙说话极为得体,心中纳闷,当时所救之女,他也是亲眼瞧见的,那时看上去讷讷不语,又胆小又害羞,这才过了几月,无论颜色举止,竟然判若两人。

    “老祝,快喝口热酒罢,这烧窝里炖得是狼肉,是阿元与犬子所猎,外头可寻不到哦。”杨明见祝保长若有所思,忙招呼着他喝酒吃菜,心中赞叹顾小芙表现极好。

    一时间,交杯换盏,场面十分热闹。祝保长吃着狼肉,便问起了陆元畅猎狼的经过。

    陆元畅不善言词,不过此时,为了哄祝保长高兴,也只得硬着头皮上阵了。还好有杨荣不时帮腔,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将猎狼的经过说得十分细致,异常生动,那些危险的场面,某一刻死生一线的紧张感,都随着两人的描述慢慢展现在大家面前。

    杨荣与陆元畅回来后,都对此事轻描淡写,怕家里人担心。不过在祝保长面前,杨荣与陆元畅不约而同选择了据实交待,两人都是为了博得祝保长的好感,杨荣为了自己以后能接替村长之位作铺垫,而陆元畅则是为了顾小芙。

    随着两人的述说,桌上也极为热闹,妇人孩子一惊一乍,杨明与祝保长却是对两人的勇武不住称赞。顾小芙日日了陆元畅包扎换药,自然猜测过那些危险的场面,但不管她怎么想,都不及陆元畅所说的那般让人揪心。

    陆元畅感受着顾小芙在桌下拉着自己衣襟的力道越发的紧,便伸手握住她的小手,轻轻捏了一下,谁想顾小芙因害怕而生气,在陆元畅手上狠掐了一下。陆元畅撑着笑脸忍着,只知握着顾小芙的手安慰,顾小芙见状一阵心疼,刚掐过,便又将她的手放入自己柔嫩的掌中细细抚着。

    绵绵情谊,自相携的手中传递,桌上的人自是不知如此痴缠之事。

    “原来小九是头狼啊,我说怎么长得与狗有些不同呢。”祝保长听完,这才若有所思地说道,先前他是见过小九的,只觉得比狗牙更利,身材更魁梧,谁想是头狼啊,真真是佩服陆元畅的胆气,连狼都敢养。

    “祝保长说笑了,小九被芙娘养得像只猫,整日就知道撒娇,哪里还有狼的血性。”陆元畅一想到这点,就心中作痛,盘算着等雪停了,便带小九上山打猎,不然,小九怕是真要被顾小芙养废了。

    顾小芙闻言,低着头脸红,她都十六了还没个孩子,见别人的孩子眼热得很,自打小九来了陆家,便是当作亲儿般的照顾,她母爱泛滥,自己也控制不住呢。

    “贤侄福厚,为自己找了个好媳妇啊。”祝保长感慨地说道,这可不就是阴错阳差的好姻缘么。

    “保长当日所说,小子若是成婚,便要来讨杯喜酒喝,不知当不当真?”陆元畅见祝保长对顾小芙很是喜欢,便打铁趁热地问道。

    “自然是当真的,君子一诺千金,只怕到时贤侄不请我这个糟老头。”祝保长带着一些酒意,晃着脑袋说道。

    “阿元大婚,若是不请祝兄,我都不答应。”杨明见状,忙接了口说道:“只是阿元上无父母,这婚事,说起来也并不容易,我杨某人厚着脸面,还请祝兄做个主婚人。”

    “这可使不得,你是她干爹,主婚人自然是你来做的。”祝保长闻言,急急摇头说道。

    “老祝,你且慢些回绝我,我还有一个请求。阿元是想娶芙娘为妻,并非为奴为妾,芙娘的身份,你是最清楚不过的,若是她们两人就这么完婚,怕是要被人说三道四。我这个做干爹的,也没为阿元做过些什么,今日,我且拉下这张老脸,求你认芙娘做个干闺女,也好让小两口能堂堂正正的完婚。”

    “这…”祝保长一听,不禁犹豫了,顾小芙是庄稼户的女儿,就是没有被卖,做他的干闺女都显得不够格,更不要说现下入了贱籍。

    顾小芙闻言,却是大惊失色,让祝保长收她做干闺女,这是想都不敢想的事。她看向陆元畅,陆元畅捏着她的手,给了她一个镇定的表情。顾小芙突然间明了,这是陆元畅为她所打算的,一时间,悲喜交加,心中极为复杂。若是她成了祝保长的干闺女,以后便没人会因为身份一事为难她,可这样,便要弃了顾家,她怎能不矛盾。

    “祝兄,咱明人不说暗话,陆正风是我结拜兄弟,你又与我相交十数年,咱们的关系那是铁打似的,最是亲厚。我那结拜兄弟,年纪轻轻就战死沙场,只余阿元一子,阿元命苦,从小无爹无娘,名声也被污了,现下良家闺女,都瞧不上我家阿元。”杨明说到此处,心中不免有些唏嘘。

    “陆正风是个血性男儿,咱这些人又有谁不钦佩的。”祝保长虽未见过陆正风,但陆正风的传言也是听了不少,他为人清高傲气,却对陆正风这样的舍身救国之辈极为欣赏。

    “堂堂英雄之后,怎能娶奴为妻。芙娘虽为奴,但确实是个好媳妇,对阿元,对咱们杨家,就是对村里人,也是顶顶好的。她们两人情投情合,我这个做干爹的也安慰之极,若是祝兄能收了芙娘做干闺女,成全了她们小两口,到时开枝散叶,振兴陆家门庭,我想我那兄弟,也能死得瞑目了。”

    陆元畅见杨明说得真情意切,眼有些红,她拉着顾小芙起身,对着祝保长拱手长掎,诚恳地说道:“阿元从小无爹娘,干爹干娘为了阿元不知愁白了多少青丝。阿元不孝,婚事一再受阻,今日得遇芙娘,阿元认定这是天定的姻缘。还请保长成全,日后我与芙娘,必将保长奉为长辈,日日尽孝,以全今日大恩。”

    顾小芙见状,心疼得厉害,陆元畅是多么骄傲的人,竟然为了她与人弯腰!再想想自己的爹娘,那般作为,可有当她是亲生女儿看待!

    先前陆元畅的那番作为,便是将顾家人彻底摈弃了,顾小芙心中并不太好受。可陆元畅现下的举动,却是真正敲进了顾小芙的心中。

    亲人与爱人,她只得选一个,那么她,究竟要作何选择?

    ☆、第441章 初夜

    顾小芙红着眼见祝保长直盯着她瞧,那眼中的意味是再明显不过了。

    她卖身为奴,本就低人一等,怎能宵想这种高攀之事。陆元畅为了自己费尽心力,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已是情深意重,她怎能还有非分之想。而对于顾家,顾小芙只得叹气,并非她无情无意,只是顾家人的做法,着实令人寒心,为人所不耻,她若不舍弃这份淡薄的亲情,到头来,苦得只是陆元畅。

    顾小芙长叹了一口气,对着陆元畅作了个万福,说道:“能得大郎如此相待,为奴为婢又如何,无名无份又何妨,此生奴家定要跟随大郎,至死不渝。”

    顾小芙没有请求祝保长的意见,因为那不是她所能高攀之人,但是陆元畅的一番情谊,她却是感激涕零,她在心中默默地对顾家人说了声对不住,然后坚定了自己的立场。

    “好!果真是贞烈女子!”祝保长闻言,猛拍桌赞叹。

    顾小芙的一番话,极打动祝保长,他是举人出身,最是敬佩忠义之士,若是顾小芙苦苦哀求,他还不愿答应呢,但顾小芙如此刚烈,却是极对他的胃口。

    祝保长对着众人说道:“芙娘本是良民出身,却因夫家而累及自身。可芙娘虽为女子,却有着一般男儿所未有的重情重意,着实让人钦佩,今日杨兄且为我作证,我要收芙娘为义女,晚年将至,能得如此佳女佳婿,真是老怀安慰。”

    “祝兄眼光独到,今日好事能成,大善!”杨明附合道。

    “谢过祝保长。”陆元畅与顾小芙听得祝保长愿收顾小芙作干闺女,顿时喜上眉烧,两人齐齐对着祝保长行大礼,脸上的笑容是止也止不住的。

    “芙娘,你往日多机灵的一人,今日怎得犯傻了,还不敬茶,喊干爹。”杨大娘见好事已成,忙倒了杯茶塞到了顾小芙手中。

    “干爹请喝茶。”顾小芙恭敬地跪下,将茶碗高高举起,递到祝保长面前。

    祝保长接了茶,微咪了一口意思了下,想了想,从怀中掏出一个玉佩,递给顾小芙说道:“今日收你作义女,事情仓促,也没准备什么,这玉佩是我当年中举之时所得,一直佩戴于身,今日且给你,以作证明。”

    “干爹大礼,芙娘不敢受。”顾小芙推辞道,中举时所得,必是极有寓意,她怎敢收下。

    “收着罢,这也是咱俩的缘分,俗物而已。”祝保长贪恋地看了眼手中的玉佩,将之塞入顾小芙的手中。

    顾小芙被陆元畅扶起身,两人的手紧紧地握着,她们总算是看到了希望,光明的希望。

    因着拜干爹,顾小芙又去了厨房,做了几个好菜,算是孝敬祝保长。而祝保长与杨明等人非常痛快的喝酒庆祝,顾小芙虽然出身不好,但却是铮铮铁骨,极符合他的要求,能收得这样的干女儿,也算是一大幸事。

    这一晚,大家都喝多了,祝保长留宿在杨家,而顾小芙则是带了醉酒的陆元畅回了陆家。

    一番折腾,两人洗漱过后便在炕上缠绵起来。

    今日的陆元畅,不同于以往,显得格外急切,顾小芙温柔地抚着陆元畅满是汗水的背,喘着气说道:“阿元,以后别再为我礼下于人可好?”

    “你值得。”陆元畅吮吸着顾小芙修长的脖颈,喃喃道。

    短短三字,便让顾小芙再也不能控制一直压抑的情绪,她褪去了自己的肚兜,捧着陆元畅的脸,与她紧紧地吻在一起。

    这一晚,陆元畅在醉酒中,真正地要了顾小芙,一次又一次。

    第二日,两人醒来之时,已是日上三杆。小九乖乖地趴在炕沿,睁着漂亮的黑眼珠看着两人。那么多次的教训,小九也学乖了,在屋里不吵不闹,就是肚子饿了,也只强忍着。

    顾小芙轻轻挪动着酸疼的身子,却被陆元畅揽进了怀里,霸道地吻铺天盖地而来。

    “阿元,别闹,我身子疼。”顾小芙被陆元畅的动作弄得生疼,只得开口求绕。

    “怎得?你哪里疼了?”陆元畅撑着胀痛的脑袋,看着顾小芙担心地问道。

    顾小芙红着脸不答话,可陆元畅使劲地问,她无法,只得极轻地说道:“下面疼。”

    陆元畅闻言,这才模糊地想起昨晚的事,自己当时喝醉了,手下也没个轻重,她抬手一瞧,发现满手都是血渍,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女子初夜落红,才会流血,这点陆元畅还是知晓的,只是她从未想过,顾小芙竟然是完璧之身。

    “芙…芙娘,你还是处子之身?”陆元畅呆呆地问道。

    顾小芙轻轻点了点头,便羞涩地将自己裹进了被窝中。

    陆元畅闻言,心中极为狂喜,可只一刹那,又懊恼地不行,昨晚自己有多重手,有多生涩,就算是喝醉了她还是有些印象,顾小芙这么娇嫩嫩的身子,怎么受得住自己一次又一次的要她。

    陆元畅想到此处,不禁直敲自己的头,顾小芙听到了,忙钻出被窝拉住了她的手,说道:“阿元,你打自己作甚?”

    “芙娘,都是我不好,弄痛你了。”陆元畅羞愧地说道。

    顾小芙闻言,搂上陆元畅的脖子,温柔地说道:“我能为阿元疼,心甘情愿,不许你再打自己了,打坏了我要心疼的。”

    “芙娘今日哪儿也不许去,就在炕上待着,凡事我伺候你。”陆元畅觉得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心里好受些。

    顾小芙点头答应,其实她到是想起身来着,可是身子实在酸疼得厉害,动也动不得,只得听从了陆元畅的话。

    陆元畅翻身下地,烧水做饭,忙得不亦悦乎,顾小芙是完璧一事,对她来说,实在是天大的惊喜。

    为顾小芙擦过身子,喂过早饭,陆元畅从一堆药中寻了消肿药,原想着亲自给顾小芙上药,不过顾小芙哪里能接受这样羞人的事,坚决反对,陆元畅无法,便将药递给了顾小芙,自己去库里寻了一些礼品,送去了杨家,算是给祝保长的见面礼。

    祝保长欣然受了礼,便顶着发胀的脑袋回去了,洛溪村的事算是了结了,可其他村里还没个章程,都急着等着他去料理呢。

    陆元畅将祝保长送出了村口,两人商定过年时陆元畅带顾小芙去祝家拜年,让顾小芙正式拜祝保长为干爹,再由杨家出面去祝家提亲,到时风风光光地把喜事办了。

    陆元畅送走了祝保长,便回了杨家帮忙,当她到杨家之时,院中挤满了人。富户们大多都是守诺之人,一大早便将昨日所应之物送了来。杨明盘点了一下,发觉粮还有些欠缺,便使唤着杨荣去县里购些来,而自己则留在村中,组织村民搭粥铺,发粮发物。

    陆元畅本想与杨荣一块儿进城,采购些年货,不过她担心顾小芙一人在家中无人照料,便要留下来帮杨明干活。杨大娘一听,忙让陆元畅跟着杨荣一起去城里,到不是她不信杨荣,而是陆元畅对城里的行情颇为熟悉,若有陆元畅相助,此事必是办得妥妥当当。

    杨家今日事极多,杨大娘自己走不开,便让珍娘去陆家陪着顾小芙,陆元畅觉得此法妥当,便应了,回陆家与顾小芙说明白,就带着银子叫上了几个佃户一同去城里。

    今日雪停了,不过冷风呼啸,连日的大雪,山间积了厚厚一层,陆元畅等人赶路颇为辛苦,原本小半日光景的路程,走了大半日都没到。陆元畅一边赶路,一边记挂着家中的顾小芙。

    相比于外头的肃杀天气,陆家却是极为温暖,陆元畅心疼顾小芙身子不适,在屋里点上了炭盆,还烧上了炕。顾小芙缩在被窝中热得不行,只穿了粉色的薄外套,当珍娘到了陆家之时,便看到顾小芙在炕上娴静的做针线,小九则是懒洋洋的打着盹儿。

    “大嫂,这天寒地动的,你怎得来了?”顾小芙见珍娘来了,忙要起身收拾炕上的被辱,大白天的,妇人窝在炕上,总是显得过于懒惫。

    “你且歇着罢,咱又不是外人,阿元去城里不放心,阿娘让我来陪陪你。”珍娘拦住了顾小芙的动作,扯了被子给她掖好。

    “大嫂,奴家无事,今日杨家必是事多,你且回去帮忙罢,不必担心奴家。”顾小芙体贴地说道。

    “阿元走时千叮咛万嘱咐,阿娘也担心你,便让我来了。你也不必赶我,全当是让我躲一日懒,咱妯娌一起做针线说话罢。”珍娘将针线笸箩放在炕边,自己也不客气,直接蹬鞋上炕。

    顾小芙见劝不动,便也随了珍娘,珍娘与顾小芙说着陆元畅小时候的事,顾小芙仔细地听着。

    往日顾小芙一时兴起也会问陆元畅,不过那人是个不会言语的,只说了几话便糊弄了过去,顾小芙常听得云里雾里,这回珍娘愿说,可不是正中她下怀。

    不过她身子毕竟不适,一个劲着往隔间如厕,珍娘见状,不禁起疑,陆元畅只说顾小芙身子不好,可没说得了啥病,昨日人还好好的,今日怎得如此虚弱。

    “芙娘,你无事罢?”珍娘看着顾小芙有些苍白的小脸,担忧地问道。

    “大嫂,奴家无事。”顾小芙强作镇定,这事过于羞人,她怎好细说。

    “这还叫无事,才一个时辰,你已经如厕五次了,身子的事怎能这般轻视,你且与我说,你空间是怎么了?”珍娘才不信顾小芙的话,若是小病,陆元畅怎会如此慎重一再嘱咐。

    顾小芙低头不语,可珍娘却是不错眼地盯着她,让得她心跳得极快,脸也渐渐红了起来,两人缰了片刻,到底顾小芙功力不够,慢慢地轻声说了昨夜的事。

    珍娘一听,真真是哭笑不得,喜得是两人终是圆房了,陆家有后指日可待,气得是两人啥都不懂,乱弄一气,可不就伤了身子。

    “芙娘,你怎得如此傻,阿元若想要,你哄着她轻些便是,怎得随她瞎折腾!”珍娘气得不行,拿了手指直点顾小芙的额头。

    “大郎昨晚醉了,奴家哄不住。”顾小芙羞涩地说道。

    “你…你…你们这两个冤家,怎得让人如此操心,阿元也是,这么娇滴滴的媳妇,也下得了手!”珍娘被顾小芙逆来顺受的态度给气着了,话都说不清楚,她见顾小芙一副懵懂的样子,只得平复了心情耐心说道:“你还年轻,怎就不知爱惜自个儿的身子呢,若是身子伤了,以后想要孩子就难了。”

    “大嫂教训得是,奴家记下了。”顾小芙明白珍娘是真的关心自己,也虚心听着。

    其实昨夜,她并没有感到多大的快乐,反而身子一直发疼,陆元畅一直想要,她怎好拒绝。这炕上的事,不就是得听夫君的么,她哪里知晓会有如此严重的后果。

    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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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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