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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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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买回的小娇妻竟然是? 作者:雁栖苍梧

    正文 第23节

    她买回的小娇妻竟然是? 作者:雁栖苍梧

    第23节

    “大姐年愈二十,又是合离之身,要寻如意郎君怕是不易,你留心就成,莫要操之过急,也别为她寻军中人,做军人的家眷,太不易了。”顾小芙感慨地说道。

    “往后我就守着你和孩子,哪儿都不去了。”陆元畅听出了顾小芙话中的端倪,握着她的小手保证道。

    梳洗之时,陆元畅发现顾小芙肚子大得惊人,可身上却没有太多肉,虽说比以往丰腴了些,可就算陆元畅再不通世事,也知顾小芙为了自己日夜心不安,才会没将身子养好。

    直闹到深夜,陆家才散了宴席,一起在院中看过汾城烟火,便回去歇息了。

    安静的屋中,陆元畅看着顾小芙忙碌地围着自己转,一时端醒酒茶,一时备热水洗漱,一时铺炕整被,一时又拿里衣让她换,这种静静的感觉,温润着陆元畅的心,只觉得能这样,此生便了无遗憾。

    “芙娘,莫要再忙了,你今日也累了,早些歇息罢。”陆元畅看着顾小芙挺着肚子为自己忙前忙后,心疼地说道。

    “你累了先上炕,我倒了水就回来。”顾小芙淡淡地笑道,能为这个人忙碌,其实也是一种幸福。

    “你上炕,下面的事我来。”陆元畅将顾小芙按在炕上,自己端了脸盆出去倒水。

    陆元畅回了房,向着顾小芙走来,眼睛一直停留在顾小芙的身上。红润的小脸,精致的小嘴,雪白的藕臂,水汪汪的大眼,薄被之下,隆起的肚子,所有的一切,陆元畅都看不厌。

    滑入被中,将人抱起,火热的吻便铺天盖地地袭来,延续先前的温存。

    “阿元…”顾小芙的小手,覆在陆元畅的手上,想要阻止她的动作,可是自己的身子,却是贪恋着这一刻。

    顾小芙现下的身子,比之以往丰腴不少,特别是胸前的两团,软得都能掐到人心里去。

    “这里变大了好多。”

    顾小芙听着陆元畅的嘟囔声,羞涩地盖住了自己的杏眼,两人分开太久了,今日的重逢,似是初夜一般,期待而又紧张。

    身子随着陆元畅的动作,轻轻扭动,那熟悉而又陌生的快感,从胸口蔓延至全身,顾小芙受不住这样的对待,一时没忍住叫出声来,那迷乱甜腻的声音,让得陆元畅更为激动。

    顾小芙双手无意识地伸入陆元畅衣中,紧紧搓着她光滑的背,受了那么多伤,都在奇异的红果子之下,伤痕尽消。

    “芙娘,我想要你。”陆元畅从被窝中探出头,憋红着脸说道,她虽然很想,但不敢肆意动作,就怕伤到了孩子。

    顾小芙为陆元畅抹去脸上的汗,轻轻点头,用着极小的声音说道:“郎中说过,现下可以行房。”

    “真的?”陆元畅闻言,眼中迸发着前所未有的光彩。

    “那样羞人的话还要我再说一回,你总是欺负我。”顾小芙不依,拿手轻打着陆元畅,随着她的动作,胸前的衣襟便散落两旁,在烛火的映照下,陆元畅只觉得眼前白花花一片,极为诱人。

    “我还没开始欺负呢,你到是先发制人了。”

    两人笑闹着,房中传起了粗重的喘息声,娇羞的呻吟声,帐幔无风轻动,诉说着道不尽的深情,只是,这样和谐的气氛,突然中止了。

    “阿元,怎么了?”被子早已被两人扔到了炕角,顾小芙见陆元畅突然停止了动作,仰躺着喘气,不由疑惑地问道。

    “无事,夜深了,咱们睡罢。”陆元畅压抑地说道,背对着顾小芙,怕自己再多看一眼,就会忍不住那强烈的渴望。

    “怎么了?莫不是你嫌弃我…”下面的话,顾小芙说不出口,她怀孕七月有余,身子不可避免臃肿笨重,比不得当初窈窕柔软,陆元畅在紧急关头居然停了下来,怎能不让她瞎想。

    “芙娘莫要瞎说,你为我孕育孩子,我怎会嫌弃你。”陆元畅转身圈着顾小芙的腰,将脸贴在了她挺起的肚子上。

    “那你这是怎么了,不是想得紧么?”顾小芙红着脸说道,两人相处多时,她怎能不知陆元畅的状态,明明想得发狠,却是喘着气在那里干躺着,其实顾小芙自己也不好受,有孕之后,身子也不知怎的,敏感的厉害,刚才被陆元畅一番撩拨,她现下里裤都湿了。

    “孩子刚才又踢了我一下,我怕伤到他伤到你,忍着罢,待你生了再说。”陆元畅不能忘记,在自己离去之前,是怎样折腾顾小芙的,孩子又是怎样保住的,这是顾小芙受了大罪才保住的孩子,她就算再想也不能把孩子折腾没了,有一丝的可能都要杜决。

    “你忍得住么?”顾小芙揶揄道,温柔地抱着陆元畅的头,感受着她颈间的僵硬。

    “忍不住也得忍,大不了分房睡!”陆元畅咬牙切齿地说道,不就再撑三四个月么,为了顾小芙,这点苦算什么。

    房中又是安静一片,两人就这样干躺着平息自己的欲望,可是也不知怎的,那喘气声越来越重,传入对方耳中,如无声的邀请一般。

    “阿元,我有一法,你要不试试?”顾小芙闪动着大眼,诱惑地说道,若是一直这样,今晚她们不用睡了,就是往后几个月,也不能好好过日子。

    “何法?”陆元畅回忆着《皎洁》,一直在想哪一招可以不伤到顾小芙。

    “你听我的就是了。”

    陆元畅被顾小芙推着仰躺于炕,衣衫尽褪,她眼中有些害怕,因为此时的顾小芙,已不像往日行房那般含羞带臊,那灵动的大眼中,闪着莫明的光亮,脸上的笑,如妖冶的玫瑰,带着一丝危险的气息。

    “芙…芙娘,你…你要做什么?”陆元畅咽着口水,结巴着问道。

    “阿元,莫急,你等下就知道了。”顾小芙淡淡地笑着,撑起身往前,将自己的小嘴凑到陆元畅耳边吹着热气,见那嫩嫩的耳垂一下子就红得滴血,被诱惑着张口含住。

    小手轻轻抚动,扫在陆元畅身上,如女王一般,临幸着她的领地,一颗颗红色印记,带着酥麻微疼,至陆元畅颈间,慢慢向下滑去,在她胸前,盛开出朵朵红梅。

    陆元畅的身子,带着力与柔,无一丝赘肉,每一处,都是刚柔并济,年轻而富有弹性,顾小芙极为迷恋这样的陆元畅,虽然不像一般女子那样前突,可是在顾小芙的眼中,陆元畅微张着嘴喘息,担忧却又期待地看着自己,眼神如小兽般惊慌,极为诱惑。

    顾小芙听从心中的感觉,小手滑入陆元畅修长的两腿间,爱恋地问道:“阿元,今生你可愿与我白头相守?”

    陆元畅终于知道顾小芙的法子是什么,两腿间的湿润也在告诉她自己的想法,她何曾如此弱势过,不过那人既然是顾小芙,那便是心之向往所在,她看着顾小芙,重重点头。

    凌晨天微亮,陆元畅自然醒来,感受着身子下面的酸疼,不禁羞涩异常,顾小芙说的法子,确实挺有效的,只不过,在下面的滋味,真是复杂!

    对于顾小芙,陆元畅觉得很甜蜜,昨晚,当顾小芙进入自己之时,陆元畅觉得她们两人直到此时才真正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再也分不开了。只是自己情不自禁的呻吟,还真是丢人,一面喴着顾小芙的名字,一面又让她快些,特别是顾小芙需要撑着笨重的身子取愉自己,让得停不下来的陆元畅无地自容,以后,她如何在顾小芙面前抬头做人!

    顾小芙醒来,见陆元畅傻愣愣地看着帐顶,关心地问道:“阿元,身子可还疼?”

    作孽哦,大清早的,便要让她面对这样的窘境吗?

    “不疼!”陆元畅瓮声瓮气地回道。

    “练武的身子,到底强些,《皎洁》有七七四十九式,今晚我陪你练练。”顾小芙揉着酸疼的手臂,云淡风清地说道。

    这下,陆元畅再也不能装死了,她不敢相信,面前这个妖冶女子,居然会是自己那个清纯的芙娘,她到底离开了多久,她的芙娘怎么变得这么吓人。

    “你…你不会…是说真的罢?”陆元畅结巴地问道,她真被顾小芙吓到了。

    “自然是真的,我还能与你说假话。”顾小芙甩着自己的长发,起身穿衣,淡淡地说道:“今日你且在炕上待着,其他事都有我呢?”

    “…”

    陆元畅欲哭无泪,往后她都要日日侍寝了?

    村里有个姑娘 第95章 寻亲之路

    侍寝是一回事,干正事又是另一回事,陆元畅天生劳碌命,她撑着不适的身子,早早来到将军府,与王超商谈军国大事。

    昨夜王超已将汾城战况传至宋定天,他们现下只需待在汾城,着手重建便是。汾城外城俱毁,内城无恙,重建事宜并不重,修城墙,修临街商铺,打扫战场,深入搜查城内逃脱戎狄士兵,这些事,都已着人去办,而王超与陆元畅,则是只需待在城中,享受胜利的果实,等待再一次的升官加爵。

    王超让陆元畅来将军府,是要让她自己选宅邸,堂堂的前军中郎将,总不能一家老小都窝在两进的小院内,陆元畅也没看中之地,王超便作主将西大街边上的一个五进大院给了她。

    五进大院,地段又是上好的,陆元畅欣然接受。这是王超私人给她的,等到朝廷的封赏下来,自然又加官进爵,赏银赏宅邸,而陆元畅最担忧的,便是朝廷招她去京师,她的根基都在北境,若是离了宋定天,去了高官云集的京师,她将什么都不是。

    “将军,属下有一事,不知当讲否?”陆元畅思量再三,还是忍不住问道。

    “你我兄弟,有事直管说。”王超满不在乎地说道。

    “将军,三公主尚在绥远,不知将军作何打算?”陆元畅是见到过受刑之后的三公主的,她总觉得这事王超办得不妥。

    “这事我正打算与你说,你派手下亲信去绥远,将三公主接来汾城。”王超微皱眉说道。

    “属下觉得,此事当与大将军商议,择日将公主遣送回京,不管怎么说,公主毕竟是皇家血脉,我等臣下动用私刑,怕是对皇家不敬。”陆元畅劝道,这事在她心里盘桓多日,只不过因着战事紧急,才会拖到此时开口。

    “你不必多言,万事有本将军顶着。”王超不耐烦听陆元畅的劝告,挥手让她下去。

    陆元畅离开了书房,不禁眉头微皱,王超如此做,等同谋逆,若是被人告发,后果不堪设想。王超诛九族是板上钉钉的事,而她身为王超亲信及直属得力副将,则会不可避免被遭牵连。

    北境已剿清外敌,宋定天的作用小了许多,若是皇帝招宋定天进京困缚蛟龙,那他们这一党可就危险了。

    大捷之后,依旧险境重重,陆元畅在不断思量中,不禁生出了隐退之意。她是女子,又无野心,升官加爵之事对她并没有吸引力,特别现下她陆家已脱籍,再无世代枷锁束缚,何不带着一家老小,享受这太平盛世,过些田园生活,岂不快哉。

    可是,她已与王超绑在一起,而宋定天也不会接受她的无端离去,陆元畅看着盛夏的艳阳,不禁浑身发冷,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午后,陆元畅领着自家人,一起去了五进大院看房,两边数十亲随开路,端得是意气风发。

    “这么大的屋子,咱就几个人,可怎么住?”杨大娘看着哪儿都好,脸上的笑一直挂着。

    “干娘,明日再买些奴仆,到时人就多了。”陆元畅笑道。

    “想不到,咱也有使唤人的一日,我这是做梦罢。”珍娘随手掐了杨荣一把,见杨荣疼得哇哇直叫,才敢相信。

    陆元畅由着家人随意逛园子,自己则将几个亲随都叫到大堂,镇重地问道:“你们都是王将军的人,一直拨给我听用,现下王将军留了话,你们若是愿意,往后便跟着我,若是不愿,则回将军府。我知道跟着王将军,前途更有保障,所以我并不强求你们留下,你们自行决断罢。”

    “老大,我自然是要跟你的。”冯怀第一个表态,他与陆元畅这一路生死相随,早已是生死兄弟,前途什么的,他并不在意。

    “我留下。”梁保说道。

    “我也留下。”胡大通附合道。

    “我留下。”费战说道。

    “费战,你不能,王将军点名要你。”陆元畅说道,她不懂费战有何过人之处,居然让王超亲自点名。

    这几月大战,冯怀出力最多,其他人表现尚佳,只有费战,极为低调,不显不露,让得陆元畅看不透。

    到了最后,除了费战,其他人都留了下来,这些人,往后便是她陆元畅的人,领她的饷,为她卖命,王超对陆元畅特别慷慨,另拨了汾城治下的上百亩良田与她,以供她豢养私兵。

    陆元畅很满意一众人的决定,到底是一起共患难的,情分自然不同,能聚在一起,那是最好的。而且陆元畅知道自己已避无可避,除了跟随宋定天继续作战,别无他法,既然如此,那私兵则是自己的护身符,只有自己实力越强,越能保护家小。

    陆元畅很大方,给每人发了十两银子,让他们在汾城里能置个小院,安顿下来。

    “张成留下,其他人退下。”陆元畅见事已了,便说道。

    “老大,您让我留下,可是有话要说?”张成问道。

    “现下汾城已安定,不会出什么差错,我想让你去临边将萱娘接来。”陆元畅淡笑道。

    “老大,您这是何意?”张成想着当初陆元畅与韩书萱的流言,不禁心里打鼓,不会是让他接了人来安置在外头罢。

    “你老大不小了,为人稳重,细腻,我有意将萱娘许配与你,如何?”

    “老大,这如何使得?”张成闻言,不禁额头起了冷汗。

    “张成,我非试探于你,而是有意成全,你对萱娘的心思,我早就知道了。而且,我未动过她,她依旧是完璧之身,你得此娇妻,日后当好好相待。”陆元畅淡淡地说道,能甩了这个包袱,她一身轻松。

    张成不可信置地看着陆元畅,他还以为自己的心思藏得很深,至少身边的兄弟都未察觉,谁想居然被陆元畅知道了。不过他看到陆元畅真挚的眼神,便知这非并是试探自己的行为,感动于她的体贴,张成跪地说道:“张成谢过将军大恩。”

    “起身罢,你我兄弟,谢来谢去怪没意思的。我还是喜欢听你叫我老大,将军太过疏远了。”陆元畅亲手将张成拉起,淡笑道。

    陆元畅带着家人,心满意足回了陆家小院,谁想小院院门处门庭若市,送礼的,请宴的,攀交情的,啥人都有,陆家人全靠小九威吓方能进家中。

    “芙娘,看来过些日子,咱有得忙了。”陆元畅自嘲道。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个当官的,自然要陪着‘威风’,哎!”

    在顾小芙挺着肚子布署新宅之时,陆元畅则是在汾城一带招幕私兵,因着大战,不少百姓流离失所,无家可归,招幕私兵极为顺利,王超很快招了五千人补足了自己的私军,而陆元畅也是精挑细选招了一千人。

    陆元畅在这一千人中,挑了一百人做自己的亲军,升任张成为自己的亲军百户带领,而剩下的士兵,则分为左右两卫,分别由冯怀与梁保负责训练,而胡大通,则是负责军需。

    校场之上,操练杀喊声不绝与耳,陆元畅见状频频点头,她的亲兵与王超的尚有很大一段距离,不过因着精选,每个人的单兵作战能力却是极强,往后当多操练战法予以磨合,必能成为一支无敌之师。

    待全军操练过后,便是演武,陆元畅拿了短刀,站于校场之中,浑身散发着极强的杀气,大喊道:“谁能在本将军手中接上百招,赏银十两,谁能将本将军打败,赏银三十两,另赏百户职位!”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一个个士兵纷纷出列,对着陆元畅猛攻,不过对战了数十人,都无人能在陆元畅手中接过十招。

    “梁保,你来!”陆元畅杀得兴起,只觉得这些士兵不够自己砍,便亲点了武艺最为高强的梁保。

    “将军,小心了!”

    梁保手拿长戟,迎着陆元畅凌厉进攻,他力大无穷,重戟舞得虎虎生风,不过陆元畅身形极为灵活,八卦步练得如火纯青,梁保强攻之势,并未让得陆元畅显出败迹。

    两人已对战上百回合,看得众人不住赞叹,陆元畅运转内气,置于刀锋,融合了霹雳拳精要的霹雳刀法,开始显现出极为骇人的攻势。

    身转游龙,刀锋寒光,梁保力扛,却发现短刀所传来的力道,竟然让自己频频后退,陆元畅一刀劈下,梁保竟然直接跪地。

    “将军武艺,属下佩服。”梁保惭愧地说道,而心中却是极为震动,陆元畅武艺进步如此神速,要知道半年之前,他还能打败陆元畅。

    “梁百户无须自惭,本将军侥幸而已。”陆元畅亲自将梁保扶起,向胡大通说道:“赏梁百户十两银子,今日操练到此。”

    陆元畅操练过后,便回了新宅,挥退了上前服侍的奴婢,自己梳洗过后便去花厅找顾小芙。

    陆元畅忙着外事,顾小芙则是忙着内事,身为陆家主母,她最近可是大忙,不仅要安置新宅,采买奴仆,还要对外打点各家送来的礼物与宴请,应酬贵族夫人。内事有珍娘帮着,尚算好些,可是自家生意,应酬城中贵妇,却必须要她亲自出面。

    陆元畅到了花厅,也不言语,在众人行过礼后,便安坐于顾小芙身边,看着她处理家事。

    顾小芙处事极为从容,对着一应奴仆虽然面露淡笑,可是身上隐隐的高贵气质,却让陆元畅觉得顾小芙合该是做主母的样子,当初那个连饭都吃不饱的村姑,如今可真是大变样了。

    陆元畅一直觉得甚是婉惜,自己离开得太久,没有看到顾小芙的成长。

    挥退了众人,顾小芙见陆元畅盯着自己瞧,便又恢复了羞涩的娇怯模样,撒娇地问道:“将军看我作什么?”

    “自然是夫人颜色靓丽,让本将军痴迷。”陆元畅听顾小芙唤自己作将军,便跟着演下去。

    “平城候府送来十个歌姬,个个貌美如花,将军不若去看看,佳人已在园中等待多日了。”顾小芙甩了陆元畅的爪子,微微刺了她一下,眼下这种事,多不甚举,虽然顾小芙早有心理准备,可到底有些酸。

    “夫人这是醋了么?本将军眼下只有夫人,别的女子,与本将军何干。”陆元畅淡笑道,其实心里可乐开了花,顾小芙吃醋的样子,别提有多动人了。

    “眼下?”顾小芙不喜这词,不理陆元畅自径回了内院。

    陆元畅傻愣愣地跟着,一步不离,谁让她说错话了呢?

    “将军跟着来作什么,奴家不在你眼下了,你还不去寻你的如花美眷。”顾小芙心眼不小,不过自打怀了孩子,陆元畅归来对她百依百顺,这脾气可不就涨了么,自然,危机感也涨了。

    “屏儿,你带人下去。”陆元畅摆着脸,挥退了一众奴婢,这才厚着脸皮挨到顾小芙身边,哄道:“芙娘莫要生气,你知道我不会说话。”

    “我不知道,哼!”顾小芙装模作样轻推了一把,背身说道。

    陆元畅也不生气,轻轻地搂着顾小芙,趁机在红唇上偷个香,说道:“你若不知,我可要出招了。”

    话音刚落,顾小芙便跌进了陆元畅怀中,不可避免地迎接了陆元畅的热吻,前襟散开,陆元畅伸入衣内,抚摸着极软极嫩的两团,没多少功夫,欲望便燃起了,伴随着滚烫的气息,粗重的呼吸,让得顾小芙软了身子。

    “阿元,莫要闹了。”顾小芙软软地拒绝着,她怕自己忍不住,也怕陆元畅忍不住。

    “哎!这日子没法过了!”陆元畅侧卧于顾小芙身边,叹气道。

    顾小芙拉了陆元畅让她的头靠在自己胸前,轻轻拍着安慰,她们也就那日行了房,后头几日,都忍着。顾小芙也就说说,就她这样笨重的身子,哪里能服侍陆元畅,而陆元畅哪里又能狠心下来放肆一回,左不过是亲个小嘴摸上几把解馋。

    “今日你怎得如此早回来?”顾小芙问道。

    “过几日你便到生日了,去年此时你刚来陆家,我没为你好好操办,今年想为你作寿。”陆元畅听着顾小芙安静地心跳声,说道。

    “又不是整岁,不必大办了,请自家人来咱家吃顿饭便是了。”顾小芙淡淡地说道,她从出生到现下,都快做娘了,还没过过生日,早没了儿时的盼头。

    “瞎说什么,除了那个金镯子,这生日便是你亲生爹娘留给你的一个念想,去年我不知,没为你办心中已是内疚,今年,无论如何要大办一场!”陆元畅说道,其实,她不仅想为顾小芙作寿补偿,更想借此机会为她寻找亲生爹娘。

    以陆元畅的猜测,顾小芙的亲生父亲应当是当年参与大战的高级军官,既然在北境,那必是宋定天的手下。可是她去临边之时,并未发现何人有异,不仅如此,她也未寻找到当年陆正风的同袍,想是在那场大战中,都已战死。

    “你想办就办罢。”顾小芙想的,却是趁此时机,为陆元畅打好关系,让得她的仕途更为顺利。

    村里有个姑娘 第96章 北境前途

    陆家的生日宴,让得城中贵族蠢蠢欲动,作为汾城的二号人物,陆元畅的夫人顾小芙的生日宴成了城中贵族与王超实权派沟通的很好渠道。

    北境今后何去何从,是城中贵族所担忧的,陆元畅能看出的问题,贵族们也能看出些端倪,作为亲宋团体,他们的富贵荣辱与宋定天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若是宋定天无意在北境坐大坐强,那么他们的地位,将岌岌可危。

    开国至今,已快两百年,这么长的岁月中,忠心这种东西早变成了奢侈品,对于一个日薄西山的飘摇王朝,贵族们没有太多心思去拯救它于危亡之际。各地军阀,各地贵族,盘根错节,党党相互,地方势力逐渐壮大,朝廷则只能苦苦支撑,并没有太多能力去控制。

    北境的宋定天,南方的王世成,西面的郭达明,都是军阀中的巨鳄,一面以自己的力量保家卫国,一面又趁时机扩充自己的实力。朝廷对各地军阀一向冷淡,有外敌入侵之时,便用他们去抵抗,战乱平定,又会使不少政治手腕去打压他们,让人寒心。这三人之中,只有宋定天对朝廷尚有报效之心,而其他二人,早与朝廷离心离德。

    汾城贵族最怕的,便是宋定天班师归朝,那样的话,朝廷将收归北境,而他们这些附庸宋定天的北境贵族,则是如待宰羔羊一般。

    北境经历了大战,此战虽历时不长,但于北境来说,则是元气大伤,现下边境守军加起来也不过七八万人,宋定天的三万私军更是损失过半,只余一万多。花尔哈及入侵之时,自然少不了杀民抢掠,所到之处,烽火四起,民不聊生,单就北境最大的富贵汾城,也是受了重创,急待休养生息。

    陆元畅要办生日宴,自然要宴请宾客,王超听闻,便将陆元畅叫到将军府中,提醒道:“阿元,此次生日宴,我欲让你办得隆重些,将城中贵族及北境各地的势力人物都请来。”

    “将军,属下只不过一区区中郎将,怕还没有那么大的脸面吧。”陆元畅无奈地说道,她也想办得隆重,可是自己的官职太过低微了。

    陆元畅是正四品中郎将,中郎将这个官职,有虚有实,权力可大可小,若是在京师,那不过是一禁军统领罢了,不过陆元畅这个中郎将,算是掌兵实权郎,在正四之中,尚算够份量,可是要宴请北境各方势力,怕是痴人说梦。

    “你莫担忧,只对外说宋大将军也会前往,那些人听了,自然明白这其中道理。”王超满不在乎地说道。

    “大将军要来汾城?”陆元畅闻言,不由心惊。

    “正是,大将军已来信,说要来汾城视查民情。”王超慢悠悠地说道。

    “属下明白了。”陆元畅点头,问道:“那三公主的事,可要与大将军支会一声?”

    “不急,到时我会亲自向大将军禀告,公主何时到汾城?”王超问道。

    “两日之后。”

    “甚好。”

    陆元畅出了书房,便急急赶回家中,将宋定天要来汾城之事告之顾小芙,让她精心筹备宴会,莫要出了差错。

    顾小芙闻言,不由心中紧张,“战神”要亲自赴宴,可是了不得的大事,陆元畅就算再得宋定天赏识,左不过对她亲自教导提携,一个下属夫人的生日小宴,哪用得着宋定天亲往,派个亲随送上礼便够了。

    顾小芙熟读史读,很快便意识到自己的生日宴怕是没这么简单,不过她也未向陆元畅问及内情,只是答应陆元畅自己会将生日宴举办好。

    “芙娘,原本我只是想为你好好办场生日宴,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陆元畅内疚地说道。

    “你莫要如此说,有心就好,我们俩还用得着说这些?”顾小芙笑眯眯地安慰着。

    家有贤妻,说的便是顾小芙,快八个月的身子,还为了家里忙碌着。要说顾小芙,外头人自是说她好福气,仅仅一村妇,在微末之时嫁得如意郎君,夫君才貌双全,对她体贴温柔,家中上无公婆压着,下无妾室膈应,上至贵族,下至百姓,哪个人不说她一声命好。

    可是,万事总有两面,在陆元畅一心练兵应对各方势力之时,在家中无长辈相助之际,顾小芙挺着大肚子,忙里忙外,累了,由屏儿扶着坐下喘口气,待稍好些,便又开始费心张罗了。

    要说陆元畅,行军打仗在行,与人打交道,处理家中庶务,却是不能,而这恰恰是顾小芙所擅长的,所幸还有润娘与祝大娘帮着,才慢慢将家中的一摊子事给撑开了,而杨家人,则是负责照看铺子里的生意,战后百业凋零,陆家的生意不免也受了些影响,众人只盼着能撑过这段时日,汾城能尽快恢复往日的繁荣。

    三公主到时,陆元畅亲自将她请进将军府,王超命人将三公主安置在后院小楼,说来也巧,正是当初安置云烟姑娘的小院。

    “公主一路辛苦,末将不打扰公主休息。”陆元畅没有送三公主进入院中,而是在院门处停了脚步。

    “怎的,要锦衣玉食养着本公主么?本公主还真怀念那浸了咸水的皮鞭!”三公主就算身为阶下囚,那与身俱来的高贵气质还是印在骨子里的。

    “公主好生歇息,末将告退。”陆元畅对三公主没有敌意,但她知道三公主的存在是个极大的麻烦,她不知王超在想些什么,不杀不放,这样拖下去可不好。

    陆元畅去后,便去面见王超,与他说了三公主的情况,王超不置可否,只是关心着生日宴的事:“贴子可曾都派去了?”

    “回将军的话,属下命亲随去的,亲自面见各家主,大将军要前来亲临的事,属下只命亲随说上一句,并未强调。”陆元畅拱手回道。

    “如此甚好。”

    陆元畅看着王超莫明的笑,心中很是疑惑,按她对王超的了解,此人城府不深,情绪都挂在脸上,他此时如此高深莫测,怕是对自己隐瞒了不少事,想是宋定天所教。

    陆元畅回到家中,便招亲随相问三公主的事,亲随并未发现三公主有何不妥,他甚至不知自己所押之人是公主。

    “那女子可有说过什么?”陆元畅疑惑地问道。

    “没有。”亲随回答,突然又说道:“女子有时唤身边的侍女为小繁,有时又叫她敏儿,属下曾问过那侍女,知她叫小繁,不知那女子为何会叫她敏儿。”

    “你辛苦了,带人到胡大通那里每人领五两银子。”

    “谢将军。”

    陆元畅挥退了人,端着茶碗沉思,小繁?敏儿?王敏?公主?

    不过饶是她聪慧过人,也未将三公主的事想通透,只是隐隐觉得,三公主与王敏必有关系,而王超的做法,更让她坚信自己的猜想。

    “将军,夫人唤您用晚膳。”屏儿领着顾小芙的口信,来回话。

    “我知道了,立刻过去,你且先去伺候夫人。”陆元畅回道,放在茶碗,按了按有些涨痛的脑袋,慢慢向饭厅而去。

    “干爹干娘,大哥大嫂,最近大家辛苦了。”陆元畅放下顾小芙给自己盛的汤碗,说道。

    “我们哪里辛苦了,现下铺子里也没太多生意,最辛苦的,自然是芙娘了,我与珍娘说了,这些日子让她别去铺子里,留在家中帮芙娘。”杨大娘心疼地说道。

    “干娘莫要如此说,奴家并不劳累,凡事都有下人在做,奴家只是动动嘴皮子罢了。”顾小芙撑着疲惫的身子,说道:“大郎,前几日我与干娘商量,芸娘今年都十二了还未许人家,咱是不是趁着这次宴会,为芸娘好好相看。富贵人家咱高攀不上,只求能得个上进的好后生,家境殷实些也就知足了。”

    蛋蛋闻言,瞎嚷着小姑姑要嫁夫婿,杨芸听闻,不禁羞得脸都埋进了碗里。

    “此事你帮着相看,凡事有干爹干娘作主,若是相中了,我自会亲自为芸娘操办。”陆元畅点头,这事也是她的心事,让杨家两老来汾城,为芸娘许个好人家也是重要原因之一。

    用过饭之后,大家都回房歇息,陆元畅陪着顾小芙回了正院,洗漱过后便在炕上为顾小芙捏肩膀。

    “近几日你怕是累着了罢,先前在饭桌上也不见你多用些,这样身子可怎么撑得住。”陆元畅担忧地说道,实在是顾小芙的脸色不好。

    “忙过这段时日也就好了,你莫要担心。”顾小芙靠在大枕上,舒服地享受着陆元畅的体贴。

    “我看着你的肚子好似比一般妇人要大些,明日要不请郎中来瞧瞧?”陆元畅换了位置,按摩着顾小芙有些水肿的小腿。

    “不必了,孩子在肚子里日日闹腾,壮实着呢,他合该像你,一点都静不下来。”顾小芙拿着有些肥嘟嘟的手指头,点在陆元畅的额头上。

    “真的?让我听听。”陆元畅每日最大的安慰,便是趴在顾小芙的肚子上听着孩子的动静,有时也会和孩子说说话,要不就是听顾小芙哼小曲儿,百试不厌。

    果然陆元畅才刚将耳朵贴上去,肚子里的小东西便翻腾起来,陆元畅摸过去,孩子便逃开,再摸过去,又调皮的往别处去了,陆元畅可是得了大乐子,不过苦了顾小芙,孩子在肚子里闹腾,顶着胃不舒服也就罢了,可顶着下边,她都快忍不住要如厕了。

    “阿元,你行行好,放过孩子,也放过我,快扶我去隔间!”顾小芙顾不得羞,直拉着陆元畅说道。

    按着陆元畅的脾气,往日玩到兴头上,自然要抱顾小芙去的,不过顾小芙肚子实在太大,体重也增了,陆元畅胆小,只是小心地扶着她去如厕。说来也是孩子调皮,陆元畅不与他闹了,他到是安静下来,顾小芙才进隔间,便又没了感觉,只得让陆元畅扶着回到炕上。

    “芙娘,你说他会不会是个小子,这么爱折腾。”陆元畅将凉好的补品端了过来,亲自喂顾小芙,耐心十足的样子。

    “是个小子我到安心了,要是个姑娘,那么野的性子,我还得为她愁婆家。”顾小芙咽下了燕窝,好奇地问道:“阿元,你想要个小子还是姑娘?”

    陆元畅淡淡地笑着,说道:“只要孩子像你,小子姑娘都好。”

    “尽拿话哄我,你现下说话都不老实了。”顾小芙纯真地笑着,娇嗔道,那弯弯的大眼中,尽是对陆元畅的满意,谁想陆元畅也有如此直白哄人的一日。

    村里有个姑娘 第97章 书萱寻死

    生日宴的前两日,张成将韩书萱接到了汾城,因着陆元畅早已向顾小芙报备,张成便听令将韩书萱送到了陆家等待出嫁。

    张成并没有与韩书萱说过陆元畅的打算,韩书萱还以为陆元畅没忘了自己特地接她进府呢,陆家新宅在汾城也算不错了,不过比起韩书萱当初所在的韩府,又差了不少,不过韩书萱没在意这些,只盼着早些见到陆元畅能倾诉相思,谁想迎接她的,是一个大着肚子的女子。

    女子未施粉黛,却有着清丽不俗的容貌,特别是那双灵动的眼睛,让人觉得特别清澈,所有在这双眼睛跟前的人,好似都会因自己以往的龌龊事污了这双眼而感到自惭形秽,女子穿着正红并蒂莲云缎刺绵广袖,高髻由一根通透的翡翠簪子固定,腕上戴着同色翡翠镯子,其他再无任何饰物,不过,这人高贵的气质,并不需要用首饰相衬,只这样亭亭而立,便能让得百花失色。

    女子的身边,另有一个女子,虽然容貌不及正座女子,但她端庄地坐着,微微淡笑,便让人觉得世间一切不过是俗物,都入不得她的眼。

    “还不上前参见夫人。”屏儿见韩书萱傻愣愣站着,便是不喜,虽然将军早说过此女要配给手下人,可是单就韩书萱由王超所赐这个身份,便能让屏儿觉得危险,她可是忠于夫人的好丫鬟,谁想爬将军的床都不能。

    “奴家见过夫人。”韩书萱再不请愿,也不得不向现实低头,她咬紧牙,向着顾小芙做了个万福。

    “韩小姐请起身,不必客道。”顾小芙淡淡地说道,对于一个曾经贴着陆元畅标签的女子,她确实无法热情相待,所幸陆元畅把持得住,赏给手下也算是正理。

    “奴家谢过夫人。”韩书萱因着没被叫坐,只得在堂中站着。

    “近日府上事多,我怕是无法照应韩小姐周全,韩小姐且在后院安顿,有何事吩咐身边的丫鬟即可。”顾小芙见韩书萱规矩不错,便缓和着脸色说道。

    “奴家谢过夫人。”

    “屏儿,你带韩小姐去书香斋歇息,告之伺候的丫鬟,莫要怠慢了小姐。”

    “奴婢知道了,韩小姐,请随奴婢来。”屏儿不极愿地向韩书萱行了礼,便带着她去了书香斋。

    “芙娘,这女子怕是不简单,你可得把阿元看好了。”祝润娘微皱眉,自打虞大郎无媒纳妾后,她便对此类女子极为不喜。

    “大姐,我见她是个苦命人,就不必为难她了,左不过在府中待上一两月,待张百户筹备聘礼上门提亲,她就是张家的人了,与大郎无干。”顾小芙叹气道,其实她一向与人为善,不过这个韩书萱打量自己的眼神,却让得她很不舒服。

    “你都快生了,阿元还使劲折腾你,又是办宴会,又要照顾她的人,我真为你不平。”祝润娘怪来怪去,最后也只能把事怨到陆元畅头上。

    “家里的事,全靠大姐相帮,现下各事都料理妥当,再撑几日就是了。”顾小芙安慰道,她可不想自家大姐怨上陆元畅。

    “那个女子,你莫要理会,我闲着也是闲着,就替你看着,整日寻她吟诗下棋,让她没功夫起歪念头。”祝润娘真真是为了自家小妹,硬是把自己的霸气给逼了出来。

    “成,宴会将近,家中事多,大姐也不必每日来往辛苦了,你就住在书香斋边上的小院,替小妹看着罢。”顾小芙打趣道,其实她不过是心疼祝润娘每日陆家祝家两头跑罢了。

    “此法甚好。”祝润娘重重点头,对着自己的贴身丫鬟说道:“四喜,你回去告诉我娘,我今日便在陆家住下,你将我平日的穿戴书籍取来。”

    陆元畅晚间回到家中,便觉得家中气氛不对,一个个见她,好似罪大恶极的犯人一般,杨大娘话里话外,都是让她不要沉迷声色,多多顾家顾妻,杨明也是话里藏话,要她莫忘了陆家的家规。

    陆家的家规,陆元畅打小就在包氏的指点下背熟,这辈子都不会忘。什么尽忠职守啊,什么保家卫国啊,当然也有不纳妾,不沉迷戏子歌姬之类的教化规矩,只是陆元畅不明白,为啥全家人都是心疼顾小芙,冷嘲热讽自己呢?

    “屏儿,你去问问韩小姐,家中膳食可否合意。”顾小芙出言,暗中提点陆元畅。

    陆元畅闻言,这才回过神来,她自然是知道韩书萱来了,张成送韩书萱到陆家后便去校场寻自己,只是她只将韩书萱的身份告诉了顾小芙,旁人不知也难怪要瞎想。

    “干爹,韩小姐是前户部主薄韩大人之女,因着韩大人犯了事,韩小姐被充军至临边,当时我在临边之时,王将军便命她来侍奉我起居,我见她是个可怜人,便作主将她许给了张成。”陆元畅耐心地解释道。

    “许人了?”杨明可不信,少年血气方刚,又远离妻子,韩书萱明显是王超给陆元畅的军妓,他不信陆元畅能把持得住。

    “是的,张成早属意于她,我便成人之美。”陆元畅说道。

    杨明微微点头,算是放过了陆元畅,一家人用过饭,便都回了房。

    也不说陆元畅在屋中如何服小低微哄顾小芙,这一厢润娘带着自己钟爱的诗集,去找韩书萱对诗了。

    韩书萱是京师大家闺秀,在琴棋书画上的造诣很是高深,祝润娘渐渐发现,以自己的才能,居然被她压得死死的。

    北境尚武,在学问上比不得京师南方,往年科举,北地举子考中者亦是少之,祝润娘仿佛挖到了宝似的,早忘了自己前来的目的,居然厚着脸向韩书萱请教诗词。

    韩书萱也是憋太久了,来了北境就没过上一日好日子,如今又能重读诗书,且有祝润娘相伴,可不正是打着灯笼都寻不来的好事么,她见祝润娘谦虚请教,自己不免倾力相授。一问一答,两人相处很是融洽,沉迷诗词不知时辰,直到丑时末了才意犹未尽分开。

    祝润娘回了小院,才记起今夜自己本是要套取韩书萱的往事与心事,她狠啐了自己,便安歇,在被窝中,告诫自己明日定要坚定立场,为顾小芙而战。

    正院门外,小九不满地看着屋门,阿爹阿娘今夜话真多,还让不让狼好好睡觉了。

    “芙娘,别人不信,你可要信我,我真没碰过她。”

    “芙娘,你到是说句话啊。”

    “芙娘,你睡了么,别背着我,我抱着你睡罢。”

    “陆元畅,你看看啥时辰了,闹什么,大热天的,两人挨在一起你不嫌热!一边去,别挤着我挤到了孩子!”

    “…”

    第二日一大早,陆元畅顶着两黑眼圈去了校场,将士兵狠虐了一番,才让肚子里一大堆的气散了。

    “老大,今日你这是咋了?”梁保为陆元畅端了杯凉茶,小心地问道。

    “咋了,男子生闷气,不外乎家业与女子,咱老大家业是妥妥的兴旺,剩下的,还能是为了什么。”冯怀油腔滑调地说道。

    “难不成是为了嫂子?”梁保真是孺子可教,马上就反应过来了。

    陆元畅闻言,狠狠瞪了两人一眼,两人默契不吭声,不过心里头可是乐得欢,最近老大太过春风得意,也就顾小芙能治她。

    润娘帮着顾小芙处理过宴会之事,便带着琴又去找韩书萱“刺探军情”。祝润娘弹得一手好琴,在一曲《思乡》之后,成功让韩书萱落泪。

    韩书萱一边抹着泪,一边在祝润娘“循循善诱”之中说着家变后的境况,特别是从京师至临边一路,她着实吃了不少苦头,端得是声泪俱下,痛哭流涕。

    祝润娘虽说婚姻不幸,但从小却是被祝大娘娇养着的大小姐,可以说不知人间疾苦,顾小芙的遭遇都让她心酸不已,而韩书萱的惨况更是让她无法抑制自己由衷的心疼。

    “萱娘,你莫要太过伤心,将军已为你脱籍,往后你跟着张百户,好好过日子便是。”润娘安慰道,只是她不知,韩书萱并不知道自己已被陆元畅许给了张成。

    “润娘,你说什么?!”韩书萱瞬时停止哭润,不敢相信地问道。

    “什么?”

    “我与张百户有何关系,为何要与他过日子?”韩书萱急急问道。

    “将军将你许与张百户,接你来便是要与他完婚,你不知道吗?”润娘终于发现两人之间的问题所在,只是她不知为何无人告诉韩书萱她与张成的婚事,陆元畅不说,自然是避免尴尬,可是张成也不说,实在是说不过去。

    韩书萱闻言,顿时心中极为哀痛,原来,一切都只不过是自己的一场梦,直到现下,这美梦却未醒来,转成了一场恶梦罢了。韩书萱又悲又恨,突逢家变,父亲兄长惨死,一家老弱四散发配,庶妹在军中被人强奸活活逼死,眼下自己好不容易有了个依靠,不想只是水中月。

    韩书萱恨极了陆元畅,既然无法给她希望,为什么要对她那么好。

    有多少夜晚,她躺在陆元畅的军铺上,看着那人灯下看书,俯案而眠,又有多少夜晚,她担忧这人出征未归,行军辛苦。当张成来接她之时,她是多么的欣喜若狂,她一心告诉自己,舍了这千金小姐的身份,甘愿做她的一个妾室,本本份份,尽心侍奉那个穿正红的嫡妻。

    可是到头来,都不过是她的奢望罢了,那个看似温和善良的人,却连一个卑微的妾室都不愿给她!

    韩书萱悲痛欲绝,只觉得这世间,再无自己的容身之地,她转身向着墙撞去,不过被服侍的丫鬟拉住了,她无力地滑落在地,哭得不能自已。

    顾小芙接到了丫鬟的回禀,得知韩书萱撞墙寻死之事,她虽想去看望,不过忍住了,让外头亲随将此事告之陆元畅,这事,她不宜出面。

    陆元畅才在珍宝阁里拿了送给顾小芙祝寿的首饰,脸上的笑还未散,便被此事吓着了,她带着张成一路策马狂奔回家,直接闯入书香斋。

    韩书萱此时已冷静下来,将所有的人都遣出屋外,陆元畅进去之时,她正对着铜镜,不知在看什么。

    “萱娘?”陆元畅轻声唤道。

    “将军来了?可是为了奴家寻死一事?”韩书萱缓缓起身,痛恨地盯着陆元畅,给她希望的是她,让得希望破碎的又是她,韩书萱想恨,却恨不起来,想爱,可又无能为力。

    “萱娘,万事总有解决之法,人若死了,便什么指望都没有了。”陆元畅轻声劝道。

    “奴家现下可还有指望?敢问将军,一个罪犯之女,发配充军,被人随意赏赐,是解决之道!”韩书萱鼓起勇气,走到陆元畅面前质问道。

    扑鼻香气而来,让得陆元畅不由后退一步,眼前的韩书萱,让她想起了云烟,陆元畅自问并没有做过对不起她们的事,而是出于良心尽自己所能给予帮助,可是为何,到最后她们总会将所谓的错按在自己头上。

    人心不足蛇吞象,很多事,都是自己造成的,不说云烟,单就韩书萱,陆元畅就觉得她太过贪心,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到头来永远只能落得一场空。

    陆元畅回忆起在洛溪村时,自己救了顾小芙,就觉得这是自己此生做得最正确的一件事。顾小芙懂得感恩,顾小芙默默地照顾自己从不要求回报,就算后来两人心意相通,可她依旧守着本份。

    陆元畅上前一步,对着韩书萱冷酷地说道:“你本是犯人之后,我许你良民之身,许你无忧未来,许你得力属下,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你可是想回到临边,如你亲妹那般做军妓才甘心?”

    “好一个为奴家尽力打算的将军,奴家谢过将军大恩!”韩书萱凄惨地笑道,她早应该看透,面前这个人的眼中,永远只有那个穿正红的女子。

    “你要的,我给不了,你有何其他心愿,我会尽力为你实现。”陆元畅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心软,若是韩书萱再纠缠不清,她到是不介意做个恶人。

    “请将军许奴家一城中小院,独自过活,与张百户的亲事,就不必再提了。”韩书萱绝望地说道,也罢,离了这个专情又无情的人。

    “此事我需与张百户商议,你在府中安心度日,若是再有寻死之事,我便不管了,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陆元畅答道,对于韩书萱,在她心中只是一个萍水相逢的过客,可是张成于她,却是生死兄弟,韩书萱是死是活是好是歹她管不着,但张成的意愿她却不能忽视。

    出了书香斋,陆元畅将张成带至书房,艰难地说道:“成哥,我对不住你。”

    “老大,你这是何意?”张成被陆元畅的称呼吓得站了起来,有多久,这人不曾如此叫过自己了。

    “萱娘今日听闻要与你成亲,在府中寻死。”陆元畅难堪地说道。

    张成到是冷静,他喜欢韩书萱,自然也清楚韩书萱心里有陆元畅,既然她不愿,他张成也不会勉强。

    “属下恳请老大取消这门婚事。”张成跪地求道。

    “成哥,我本欲让你心愿达成,也想给萱娘一个好未来,可惜了,萱娘没这个福气,她自请离府,独居小院,你若有心,往后便多去看看她罢。”陆元畅惭愧地说道,虽然张成没把话说出来,可是她知道张成了解事情的缘由。

    “老大,凡事随缘!”

    顾小芙得了陆元畅的嘱咐,在内城中寻了一清静小院,当晚,由亲军自后门,将韩书萱送出了府。

    村里有个姑娘 第98章 宴会的真正

    如果说面对云烟的陆元畅是单纯的,稚嫩的,那么面对韩书萱的陆元畅,则是冷酷的,无情的,战场的厮杀,抹去了她的赤子之心,人命已是低贱,尊重更算不得什么,她将为数不多的良知,全给了顾小芙与家人,又或者是给了为自己卖命的手下,其他人,在她眼中,什么都不是。

    为了云烟,她曾经悲痛之极,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在反省自己的行为,而当面对韩书萱,陆元畅仅仅只是难过一下,转身之间,这种不属于自己的情绪便抛之脑后。

    为何王超当初将韩书萱赏给自己,韩书萱没有一丝反抗,可是到了自己这里,却是落得寻死下场。这一切,不过一个情字作祟,陆元畅知道,可是她给不起,早早远离,对大家都好。

    清晨天微微亮,陆元畅一身劲装,在院子里练剑。太阳未起,清风相随,树上的鸟儿欢快地鸣叫,小九在一旁穿梭。

    小九长大了,因着顾小芙尽心喂食,长成非常强壮,眼睛开始泛绿,尖牙闪着寒光,通体的茸毛褪去,换上了极为光泽的硬毛,从头至尾乌黑一片,而四只蹄子却是雪白纯净,陆元畅受到王超一军师的指点,才知道小九是狼中极品——“踏雪”。

    “踏雪”,顾名思义,脚程极快,狂奔之时,身轻如燕,雪上微痕,捕猎能力极强,群狼见之,无不诚服,只是“踏雪”数量极少,贵族无不以拥有为荣。

    王超曾听闻小九,便命陆元畅带之一观,可惜小九被顾小芙养得极为温顺,浑身没有丝毫血气,王超看后很是失望,这让得陆元畅面上无光,只怨顾小芙“慈母多败儿”。

    自打陆元畅归来后,小九被迫远离了顾小芙,日夜跟着陆元畅,陆元畅但凡上校场,总要带小九去练几下,是以半月下来,小九渐渐流露出狼的本性,它在府中尚知收敛卖乖,可到了军中,却是极为凶狠,有时与士兵比试,它兴头上也会咬伤人。

    陆元畅喜欢剑,惯用刀,在军中时常用刀演练,可在府中,则是挥剑而舞,她身材修长,四肢匀称,舞动宝剑之时,显得极为飘逸脱俗,乌黑的长发随剑气而动,小麦色的脸上挂着炯炯星目,精巧的红唇微抿,周身萦绕着绿树红花,一旁观看的亲随只觉得自家将军如谪仙一般,赏心悦目。

    陆元畅收了剑,看到小九全身毛发直竖,不禁淡笑,她刚才练武之时,可是专门“照顾”小九,时不时将剑气挥至小九处,小九本能地感到危险,这才四处乱蹿。

    “将军,夫人醒了,让您回屋更衣。”屏儿见陆元畅晨练完了,才行礼说道。

    “知道了,你先回去伺候夫人,我这就过去。”陆元畅将剑扔给亲随,拿了冰好的棉布随意抹去一头汗,便带着小九一同回正房。

    亲随跟到正院院门处,便停下了,而小九也在正屋门外停了脚步,陆府的规矩,是顾小芙参照陆家的家规而定,因着陆元畅有军职在身,府中规矩甚严,人与畜生都不得越矩。

    “芙娘,你怎不多睡一会儿,现下才辰初。”陆元畅见顾小芙坐在梳妆台前由侍女通发,轻声说道。

    “今日来客颇多,我早些起来准备,撑过今日,便能好好歇息。”顾小芙刚起,身上的慵懒未曾散去。

    “辛苦你了。”

    “说这些做什么,澡间已备好温水,你去洗漱一下。”

    陆元畅洗漱是不要奴婢伺候的,故而顾小芙身边的侍女未曾相随,只忙着为顾小芙上妆。

    今日是顾小芙大喜的日子,整个陆府都喜气洋洋,奴人们寅时便起身忙碌,珍娘与杨荣也是卯正开始张罗。

    珍娘与杨大娘负责大宴吃食,杨荣与祝家大郎二郎负责外头迎客,润娘与祝大娘负责招待女眷,祝保长与陆元畅则接待男客,陆府门外亲军压阵,端得是气势不凡。

    今日来宾在北境非富即贵,一家人打起了精神应酬着,不敢有一丝懈怠。

    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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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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