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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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灵根真的不好吃 作者:二白东山

    正文 第8节

    天灵根真的不好吃 作者:二白东山

    第8节

    啥?阮阳想想这两地之间的距离,猛地扑了过去:“别这样!对我好点儿吧我受得住!”

    朔旌寒一闪身,让他扑了个空。

    先前的压抑氛围荡然无存。

    阮阳也好似忘了刚刚说的那些一般,嘻嘻哈哈在床上滚了一圈,闲着没事索性掏出手机来刷任务,看看有没有z市的任务可以干,毕竟闲着也是闲着。

    朔旌寒一言不发地看着他没心没肺的样子,当年的事情一定没有他讲述的那么简单,本以为看惯了世间冷暖的朔旌寒心头突然涌上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来,好像一根丝线牵扯拉拽着隐隐的疼。

    大概是水土不服。他面瘫着一张脸想。

    没过多久,继母喊他们下楼吃饭,阮阳兴致缺缺地往下走,一看客厅,哟呵,人来得挺全啊。

    “阳阳回来啦?”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笑容满面的中年男人模样与阮阳的父亲有几分相似,只不过身材相距甚远,大大的啤酒肚透着一股子成功人士的范儿。

    阮阳仔细辨认了一会儿才认出来,微笑着点了点头,看起来特别沉着:“大伯好久不见。”

    “阳阳长大了。”大伯一脸的感慨和唏嘘。

    阮阳只是笑笑不说话。

    恰巧这时阮鹏呼啸着冲向饭桌,路过沙发的时候冷不防被一只伸长的腿绊了一跤,立马结结实实摔了个大马趴,当即扯着嗓子嚎啕大哭起来。

    “哎哟鹏鹏乖,怎么摔啦。”李阿姨赶紧放下手里的事情跑过去抱孩子。

    “坏,嗝,坏姐姐!”阮鹏打着哭嗝,还不忘指出绊倒他的罪魁祸首。

    阮阳顺着那条压根没想收回去的长腿往上看,看到一个容貌精致的年轻人,正冲着阮鹏露出一脸得意洋洋的笑。

    “萱萱你又欺负弟弟。”大伯正坐在饭桌上,呵斥着女儿,不过听起来并没有多少怒意。

    阮阳盯着沙发上的年轻人,面色古怪。阮萱这个名字他自然是熟悉的,那是他的堂姐,在他离开家之前,这位堂姐还是个“别人家的孩子”,不仅成绩优秀而且琴棋书画无一不精,简直是淑女典范,每次阮阳看到她,她都是沉默寡言地坐在角落里,戴着一副厚厚的眼镜,跟这个沙发上歪坐着的青年一点相似之处都没有。

    等等,连性别都不对!

    阮阳风中凌乱地想。

    阮萱欺负完阮鹏,一抬头看到傻在楼梯上的阮阳,心情很好地打了个招呼:“阳阳你回来啦,傻站着干嘛呢,下来吃饭啊。”

    听到“他”开口,是一把略带沙哑的女声,阮阳这才找回了一点真实感:“……萱萱姐?”

    “哎哎,”阮萱随口答应着,从沙发上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这才扬了扬下巴,“你男朋友?挺帅的嘛。”

    阮阳往身侧看去,原来是朔旌寒,忙解释道:“只是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阮萱一脸“你居然还没搞定”的表情。

    阮阳黑线,这个堂姐以前虽然对他很好,但是完全不是这个性格,温温柔柔细声细气的,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会变成这样。

    他其实不是离家五年,是五十年吧。

    或者他堂姐被人给夺舍了,而且还是个男人。

    然而大伯似乎对自己女儿的变化没什么感觉,招呼她坐下吃饭,一家人热热闹闹坐了一桌,至少表面上看起来其乐融融。

    朔旌寒其实是不怎么吃东西的,他的修为早就到了辟谷的阶段,进山门里那些食材起码饱含灵气,这些普通食物他压根看不上眼。

    “我送他出门。”阮阳对着正招呼他吃饭的父亲道。

    高冷如朔旌寒本来就不怎么搭理陌生人,更别说这一家子给阮阳带来过不好回忆的陌生人了,他小心眼地端着一张冷脸,只是微微点头致意就往外走。

    “起码吃了饭再走呀。”大伯挽留道。

    “他来z市是来找他师姐的,约好了在外边吃。”阮阳笑笑,扫了眼饭桌上拿手抓菜吃的阮鹏,感觉自己也很想出去吃。

    送朔旌寒离开后,阮阳回到饭桌上,各种菜肴被阮鹏糟蹋得一片狼藉,只有熊孩子不爱吃的蔬菜幸免于难,他忍不住一阵反胃。

    阮鹏自己吃的倒不多,他热衷于拿手抓菜给爹妈,继母和父亲还乐呵呵的挺自豪,觉得自家孩子真孝顺。

    ☆、英俊的堂姐

    阮萱刚在位置上坐定,伸出筷子,记仇的熊孩子没忘记刚刚那一跤之仇,冲着阮萱筷子所指的那块肉伸手欲抢,阮萱双眼一眯,改夹为敲,狠狠地用筷子敲了他手背一下。

    小嫩手上立刻多了两道红印,阮鹏不管三七二十一,张嘴就要嚎。

    我的天哪……

    阮阳生无可恋地闭了闭眼:回家还不到半天,这倒霉孩子都嚎了三次了。

    “萱萱!”大伯又喊了。

    “我跟阳阳出去吃!”阮萱筷子一丢,拽起一旁的阮阳,勾着他脖子就往外走,“不用管我们。”

    阮阳闻言十分顺从地被她拖了出去。

    嗯,他也不想在家吃。

    大伯摇摇头,一脸无奈地朝着阮阳的父亲继母道:“这孩子,都给我惯坏了。”

    这是关上大门之前阮阳听到的最后一句话,他不禁满心疑虑:当年堂姐处处优秀,却经常被大伯呵斥,几乎从未看到过他夸奖自己的女儿,也导致了堂姐当年胆小自卑的性格。虽然在旁人眼里的阮萱是个十分优秀的孩子,可是大伯的态度好像永远都不满意似的,跟现在这个不管女儿干啥都一脸纵容的大伯,简直就是两个人。

    这对父女也够奇怪的。

    阮阳心里想着,忍不住就看了一眼身边男装打扮的阮萱。这一看不要紧,阮萱个子本来就高,又穿着高跟靴子,如今竟然比阮阳这个真男人还要高,路边小姑娘们的目光都黏到阮萱身上去了。

    阮阳愤愤不平:“你没事穿这么高的靴子干嘛!”

    “因为这样显得腿长啊。”阮萱理直气壮地回答,扭头一看阮阳,恍然大悟地露出笑容,“哎我说愚蠢的弟弟哟,你出去五年都没长个子吗?有一米七没有?”

    “我一米七五呢!”阮阳跳脚,“在z市算高个了!”

    “自称一米七五的男人有一米七二就不错了。”阮萱残酷地道,“不过你个受也用不着长太高。”

    阮阳还准备继续跳脚,听见后一句话突然脸一红,声音顿时小了八度:“你怎么知道?”

    阮萱脚步一顿,扫了他一眼:“就你这小身板怎么可能是攻。”

    “靠!”阮阳炸毛了。

    阮萱顿时心情愉悦了,一伸手揽过愚蠢弟弟的脖子:“我知道你有很多事情想问,来来来,快贿赂我,我要去最贵的酒店。”

    阮阳被她说中心事,正好他如今有钱了,压根不在乎请这一顿两顿的,闻言从她胳膊里挣扎出来,一口答应:“好啊,那你得把这几年的事情都告诉我。”

    “保证知无不言!”阮萱信誓旦旦,紧接着锤了他一拳,“答应得这么爽快,看来这几年在外面赚得不少嘛!”

    阮阳被堂姐“粉拳”击中,只觉得胸口隐隐作痛,踉跄两步才站稳:“过奖过奖。”

    z市最高级的餐厅内,两个容貌有几分相似的俊美年轻人相对而坐,惹来不少姑娘的注目和窃窃私语。而其中之一的阮阳揉着额角,咬着牙低声道:“你敢不敢别再给路过的小姑娘抛媚眼了!”

    “她们冲我笑,我当然要回应啊。”阮萱无辜脸。

    阮阳默默捂脸,不想承认这个家伙是自家堂姐。

    谁家堂姐这么会撩妹啊喂,简直让他自愧不如。

    等到酒足饭饱,阮萱终于不紧不慢地开口:“想问什么,说吧。”

    “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其实阮阳满腹疑惑,但最想问的还是这个。

    “我现在不好吗?自从我变了之后,我爸就再也没骂过我。”阮萱说得洋洋得意,但笑意却未达眼底。

    “大伯也很奇怪。”阮阳补充道。

    阮萱沉默了一下,还是没忍住露出一个讥讽的笑意:“这事就说来话长了。”

    阮阳这才知道他离开后的那五年里究竟发生了多少事。

    “说真的我觉得养小三儿肯定是我们阮家的遗传基因,”她戳着面前没吃完的甜点絮絮叨叨地道,“其实我上高中的时候就知道我有个同父异母只比我小五岁的弟弟了,从这一点来说我爸还不如你爸,起码阮鹏还小。”她冷笑一声抬眼,“你知道为什么我小时候成绩那么好,他却一直看我不顺眼么?因为他觉得我是个女孩儿啊,再怎么优秀也没用,他的希望都寄托在那个私生子身上了。”

    阮阳确实不知道这一茬,目瞪口呆,他把因果联系起来,却拐到了奇怪的方向:“所以你变了个性?”

    阮萱翻了老大一个白眼:“怎么说话呢你!你堂姐永远是你堂姐,别指望冒出个堂哥来,你想得美。”

    阮阳侧目:“你想太多了。”

    阮萱翘起二郎腿,继续往下说:“他觉得,我越是优秀,就越是碍着他那宝贝儿子的路了,如今我大学毕业,什么事都不干在家混吃等死,他倒反而满意。”

    “那……”阮阳感觉自己世界观都要重组了,“你妈没说什么吗?”

    提到母亲,阮萱的表情柔和了很多:“我妈比我知道得还早,她从几年前就开始为转移财产做准备。她说,要是爸想离婚,那就离,只不过到时候公司会变成什么样,那可就不知道了。”

    阮阳打了个冷颤:“女人真可怕……”他还记得小时候曾经听大人们讲过,大伯夫妻俩是自由恋爱,一起白手起家在外打拼,挣出一份家业,就连他父亲创业的钱都是大伯借的。想当年他们真是十分恩爱的一对夫妻,然而也难逃岁月磨砺,耗光感情成了如今这样的局

    ☆、阮阳的爷爷

    朔旌寒离开阮家后,出现在一家酒店的套房里,红戈毫无形象地歪倒在电视面前,一脸的百无聊赖。

    “师姐。”朔旌寒道。

    红戈丢掉手里的薯片:“哦,你来啦,来得正好,小白跟你师叔祖打个招呼。”她冲着电视招手。

    朔旌寒走到她身边,才发现电视里竟然是宋亦白那张脸。

    “师叔祖。”电视里的宋亦白乖乖低头行礼,“正好有事找师叔祖,昨天抓到的那个人,不是魔修。”

    朔旌寒微微皱眉。

    宋亦白继续道:“具体是什么情况还没问出来,只不过,应该只是个普通的修士,没有魔修的特征,看来事情没有我们想象中那么简单。”

    “我知道了。”朔旌寒微微颌首,看向自家师姐,“师姐怎么到z市来了?”

    “咦,你不知道吗?”红戈抬起脸,“我还以为你既然来了,那肯定是听见消息了呢,血渊的人出现在z市,我正是为此而来。”

    “怎么又是他们。”朔旌寒一脸显而易见的不耐烦,他没忘记自己刚出关时因为不熟悉这个世界,被血渊骗得团团转的黑历史。

    红戈把薯片抱回怀里:“还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了,藏头露尾,每次想彻底剿灭都剿不干净。”

    “血渊一出必有阴谋,这回又是怎么?”朔旌寒把薯片袋子从她怀里拽出来,“多大的人了还吃这个。”

    红戈恋恋不舍地看着半袋薯片被丢进垃圾桶,舔舔嘴巴:“还不知道呢,我在等消息。”回头要让徒子徒孙们发明修士可以吃的灵气薯片,哼。

    朔旌寒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转头问电视里的宋亦白:“血渊又怎么了?”

    “暂时只是在z市捕捉了他们出没的线索,具体还需要等他们下一次出现才能确定他们的目的。”宋亦白忙道,“我将线索照片发给您。”

    “嗯。”朔旌寒应了一声。

    宋亦白面露喜色,这两位一同出手,血渊必定是逃不掉了。

    虽然连血渊的目的还没弄明白呢。

    等阮萱和阮阳回到家里的时候,大家都已经吃完了,而且还换了衣服,一副要出门的样子。

    “你们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大伯看到他俩立刻站起身道,“走吧。”

    “你们要出门?”阮阳问。

    父亲看着他,笑容里似乎有一丝小心翼翼:“你难得回来,趁此机会去看看爷爷吧。”

    “啊……”阮阳迟疑了。

    李阿姨抱着打瞌睡的阮鹏笑道:“阳阳离家这么久,连爷爷都不记得了吗?”

    “如果你说的是那个在我高考前夕冲到我家拿拐杖揍了我一顿让我滚出家门扬言从此以后不认我这个同性恋孙子的老头,我记得。”阮阳面无表情地答。

    气氛骤然尴尬起来。

    “阳阳,爷爷他脾气一直不好,你别太放在心上,”父亲的姿态很低,“都是一家人,这都几年过去了,还有什么放不下的?你忘了小时候爷爷多喜欢你呀,还带你出去玩过呢。”

    阮阳沉默不语,他当然记得小时候爷爷对他好过,然而后来也不知是谁将他扬言不喜欢女人的事情捅到了爷爷面前,这个脾气暴躁的老人立刻冲到他家狠狠揍了他一顿,说了一堆令当时的他无比绝望的残酷言论。

    正是因为是亲人说出来的话,才最为伤人,要是现在的阮阳哪里会一声不吭任由他揍,就算不还手也早溜了。

    “我那会儿年纪太小不懂事,”阮阳顿了顿,看到面前的父亲露出欣慰的神色,继续道,“还以为不喜欢女人是我有病,挺后悔一时口快说了出来让家人这么伤心,爷——那老头冲过来揍我的时候我都没反抗,就是觉得对不起家人。”看到他们脸色微变,又道,“现在我才知道我没病,那老头既然不想认我那就不认吧,他当年不是说了吗,他有小孙子了,让我赶紧滚远点,别再回来碍他的眼,抢他小孙子的财产。”

    李阿姨一颤,下意识抱紧了怀里的儿子。

    这字字诛心的话如今复述出来,倒也没有什么感觉了。阮阳看着他们的表情,笑了笑:“这点话算什么,还有更难听的呢,也不知道是谁,专门挑我高考前的关键时间把事情告诉了那个老头。”

    父亲忙道:“这只是个意外……”

    “那就当它是意外吧!”阮阳不耐烦地打断了他,“总而言之,我不会再去见他,让那老头多活几年吧,万一看到我,气死了算谁的?”

    “阮阳你怎么说话呢,那是你爷爷!”父亲的声音骤然提高,“你这是不孝!”

    阮阳早就过了被他呵斥就会听话的年纪,闻言抬了抬眼皮:“我这次回来是因为李阿姨说您住院了,看来您身体好得很,我还是回d市吧。”

    “啊哈哈,不去就不去,多大点事,改日咱们再去啊,阳阳今天才回来,还是得让他多休息休息,跑来跑去的做什么。”大伯赶紧打圆场,“萱萱,带阳阳上楼玩。”

    “哦。”一直沉默着围观的阮萱应了一声。

    父亲似是气狠了,坐回沙发上看都不看他一眼。

    阮阳被堂姐看似温柔实则强硬地搭着肩膀往楼上走,他心里暗暗疑惑,开口留人的竟然是他的大伯,对大伯而言,他留在z市有什么好处?

    阮阳感觉脑瓜子不够用了。

    阮萱把人拖到二楼,站住不动了。

    阮阳想起大伯的话,目光呆滞地看着堂姐:“玩啥?”

    “我怎么知道,他还当我们是小孩子呢。”阮萱抱着胳膊靠在墙上,默默翻了个白眼。

    然而有些事情似乎并不是想避免就可以避免的,次日一大早,阮阳就看到了坐在客厅里的熟悉的老人。

    他后悔昨天没有连夜回d市了,也不知道朔旌寒去哪儿了一直没回来,糟心。

    就在他卡在楼梯上踌躇不前之际,下面已经传来了一声冷哼:“就这么不想见我这个老头子?”

    阮阳咬咬牙,暗想还怕了他不成,继续往下走。

    也不知道是老头子真的想开了还是怎么,面对阮阳意外的和颜悦色,提都没提当年揍他的事:“你也老大不小了,你爸如今身体不好,那么大一个公司照顾不过来,你也是时候回来帮帮你爸了。”

    阮阳奇了,抬头打量他,然而只能看到一脸老褶子:“不是还有大伯么。”

    老头子不理他,自顾自往下说:“因为你爸前段时间生病,公司突然耽搁下来出了点问题,你既然回来了,就该替你爸分忧。”

    “哦。”阮阳随口答应了一声,兴致缺缺。

    有这功夫他不如去做几个任务赚灵珠呢。

    在老头心里阮阳还是当年那个逆来顺受的孩子,说话间难免带着居高临下的气势:“你弟弟还小,你得替他守好这份家业,等他大了,好好地交给他,到时候你想做什么随你,我老头子也不管你。”

    “啊?”阮阳听着不对味了,“感情我啥好处没有替那破孩子打工呢?”

    “那是你弟弟!”拐杖敲了下地板,“你弟弟还能亏待了你不成?等你老了,还得让你弟弟的孩子给你养老,你现在帮他几年怎么了?”

    “呵,感情您老人家眼里生孩子就是为了给自己养老?恕我直言,这世上生了孩子却老无所依的多了去了。”阮阳不耐烦再跟他说话,站起身来,“您年纪都这么大了,就别操这份心了。”

    老头子深吸一口气,李阿姨眼看不对赶紧跑出来救场:“爸,爸你冷静点,阳阳就是这个脾气,您别放在心上。”

    “他这是要气死我!”老头子中气十足地吼,精神倒是不错。

    阮阳溜到厨房里抓了个馒头就往外走。

    “阳阳你去哪儿呀?”李阿姨在身后喊。

    阮阳当然不会搭理她,叼着馒头换好鞋,“咣”地一声甩上大门,隔绝了老头子的怒喝声。

    出门不到五分钟,手机响了。

    “姐?”阮阳疑惑地接通。

    阮萱没精打采的声音响起:“你在家?五分钟后我到你家门口,赶紧拾掇拾掇出来啊。”

    阮阳脚步一顿:“我在外面呢。”

    “这么早就出门,你晨练啊?”阮萱道。

    “没有,老头子来了,不想跟他吵。”阮阳解释,再次在心里埋怨一遍失踪的朔旌寒。

    阮萱乐了:“咋啦咋啦,他又要揍你?”

    “那倒没有。”阮阳把他的话复述了一遍。

    热爱八卦的阮萱听完唏嘘:“我靠神逻辑,他以为你傻?”

    “大概吧。”阮阳哼哼。

    阮萱啧啧两声:“你答应他呗,接了公司再说。等那熊孩子长大起码还要十几年呢,到时候你别给他不就得了。”

    “我没那闲工夫。”话音刚落,一辆跑车停在身边,阮萱冲他勾勾手指,姿势熟练一看就撩过无数妹子。

    阮阳一头黑线地上了车:“找我干嘛?”

    “我爸找你。”阮萱一边开车一边道,“我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到时候你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行了。”

    ☆、勘矿的风水师

    “不至于吧,大伯又不是什么坏人。”阮阳看向她。

    阮萱抽空扫他一眼:“你信我还是信他?”

    “信你。”阮阳赶紧投诚。

    “那就对了,我跟你说我爸最近神神叨叨的,前两天找了个什么风水师要找新的矿山,你说这不是扯淡么?那么多科学仪器他不信,居然相信跳大神的。”阮萱吐槽道。

    阮阳心说要是以前我肯定也不信,不过现在世界观重塑之后信了。

    见他沉默阮萱又是一瞥:“你怎么不说话?难道觉得他做得对?”

    “当然不是,大伯肯定是被骗了,你得提醒他呀。”阮阳义正言辞。

    “我说了有什么用,今天他找你,你记得跟他说说,赶紧把那个骗子打发了。”阮萱面无表情地吐槽,“二十来岁的小年轻也好意思自称风水师,哼哼,现在的骗子也太没有职业道德了,好歹贴个胡子什么的呀。还把你大伯给骗得团团转,我靠他这智商还好没遗传给我……”

    絮叨到一半突然一个猛刹车,阮萱扬扬下巴:“到了,下车。”

    阮阳毫无防备地顺着惯性往前,又被安全带勒回来,他捂着被安全带勒得隐隐作痛的胸口建议:“你下次踩刹车可以温柔点。”

    “这样更能体现这辆车优越的性能。”阮萱回答。

    阮阳默默看着她,想从她脸上找到开玩笑的迹象。

    他决定以后再也不坐这个人的车了,真可怕。

    还不如自己飘呢。至今没有学会快速飞行的阮阳如是想。

    大伯的公司跟煤矿没什么关系,所以阮萱口中寻找矿山的风水师必然是为了阮阳他爸的公司请的,阮阳当年还在z市上学的时候曾经来过几次他爸的公司,如今一抬头,果然又来到了这久违的地方。

    他跟着阮萱往里走,感叹道:“大伯真是个好人,撂下自己的公司不管,还想着给我爸找新矿源。”

    阮萱却哼了一声。

    今天的运气似乎不错,电梯门一开,阮阳瞧见了他大伯,身边还站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身着道袍,跟堂姐口中那个“风水师”的特征颇为相似。

    “阳阳来啦,来得正好,我正要跟大师出门,你也一起来吧。”大伯热情地招呼阮阳。

    “好啊。”阮阳看了眼那冷着一张俊俏小脸的年轻风水师,欣然答应。

    风水师这才抬眼看了看他,也不知怎么的,一看见他,突然就露出一个特别亲切的笑容来,仿佛刚刚冷着脸的是另外一个人。

    阮阳被他笑得一愣,仔细想想,自己不认识这人啊。

    “大师这是?”大伯大概也觉得奇怪了,这风水师素来端着架子,沉默寡言,如今居然对第一次见面的阮阳露出笑容,真是古怪。

    “我跟你有缘。”他理都没理身边的大伯,直直盯着阮阳。

    阮阳干笑两声:“大伯你找的这位大师没事吧?”

    大伯可不希望自己花了大价钱请来的风水师跟阮阳看对眼,闻言忙道:“哈哈,大师,这是我侄子,正是这家公司的继承人,大师既然觉得跟我侄子有缘,那就赶紧出发寻找矿源吧!”

    风水师闻言这才看他一眼,缓缓点了点头,继而对着阮阳道:“你也一起来。”

    “呵呵,当然。”阮阳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微笑,实则内心疑惑。

    谁来告诉他,这个风水师为何对他如此热情?

    约莫两三个小时后,一行人来到荒郊野外,阮阳东张西望,只能看到连绵的群山,说白了,在这个地方他简直连东南西北都分不出来。

    不要指望矿山能有多美丽的景色,这里人迹罕至,光秃秃的山脉吸引不到任何游客,放眼望去,一片贫瘠。

    然而正是这样看似贫瘠的山体内部却有着丰富的矿藏,站在阮阳身边不远处的大伯满面兴奋,看向四周群山的目光仿佛在看一坨坨的黄金。

    风水师的手段跟累死累活的科学勘测方式不同,只见他念念有词地迈着独特的步伐,最后找了一个地方站定,从怀里掏出一个罗盘似的玩意,闭上双眼,就这么站住不动了。

    阮阳本来还在怀疑他是不是骗子,看到这一套下来终于肯定了他就是个骗子。

    一扭头,大伯正一脸期待憧憬宛如怀春少女一般注视着风水师的方向。

    阮阳:“……”

    没过多久,风水师睁开双眼,低头看向罗盘,片刻后转身朝他们走来,大伯期待地迎上去:“大师,怎么样?”

    “西边三十里处。”风水师高深莫测地道。

    三十里?阮阳极目远眺,这谎扯得也太大了点。

    “我这就去把那块地买下来!”大伯毫不犹豫地道。

    阮阳闻言震惊了:“等等,大伯你就这么决定了?”

    风水师听到他的话,好脾气地点点头:“你们可以回去商量一番再做决定。”

    “不用不用,”大伯一挥手,“您可是——咳咳,我信得过您!”他欲言又止,好似不经意般瞥了阮阳和阮萱一眼。

    风水师不置可否:“我的工作到这里就结束了,先走一步。”一本正经地说完后他看向阮阳,露出笑容,“还会再见面的。”

    “呵呵,这就不用了吧,我不怎么信风水。”阮阳干巴巴地笑道。

    年轻的风水师又是一笑,越过他飘然离开。

    过了几分钟大伯突然想起什么,忙冲着风水师的背影喊:“大师,这里离市区远着呢!好歹让我捎您回去啊!”

    风水师好似没听见一般,身影越来越小,再过一会,就彻底消失在他们视线中了。

    “他走得也太快了吧……”阮萱嘟囔了一句。

    阮阳闻言忍不住又看了一眼他消失的方向,带着满腹疑惑回去了。

    要是朔旌寒在肯定会告诉他这家伙到底是不是骗子,话说回来这货到底去哪儿了怎么还不回来!

    阮阳压根没注意到目前为止,朔旌寒离开还不到二十四小时,他却已经不止一次埋怨,或者说是惦记某人了。

    被某人惦记的朔旌寒还在酒店里,此时正被红戈翘着唇角斜睨着。

    “为何这样看我?”他问。

    红戈指指外面的天色道:“你已经在我这儿呆了一天了,难道没有要打喷嚏的感觉吗?”

    朔旌寒一脸莫名:“修士怎么会打喷嚏。”

    “哎,打喷嚏是因为有人在想你,你都离开这么久,那个小鬼怎么都不想你一下的!”红戈不满地嘟起唇,感觉一朵师弟插在了牛粪上。

    朔旌寒被他师姐这番神言论折服了:“少看点电视剧,那些都是骗人的。”

    “阿嚏!”阮阳坐在车上,狠狠地打了个喷嚏。

    阮萱关切地转过头:“怎么,着凉了?”说罢要解自己的外套。

    阮阳赶紧制止了她的行为:“没事没事,我一点儿也没着凉,刚刚肯定是有人骂我。”开玩笑,堂姐再帅也是个女的,他怎么好意思穿她的衣服。

    “这个是男装啦,别不好意思。”阮萱指着自己的外套。

    阮阳只想扶额:“不不,我真的不冷。”

    坐在前面的大伯也出声了:“阳阳觉得冷啦?要不要把暖气打开?”

    “……真的不用。”阮阳无力道。

    大伯把他送回了家,父女俩一脸不见外地跟着他一块儿进去,习惯性准备蹭个饭再走。

    回家一开门,令阮阳心塞的是,他爷爷居然还没走,正坐在客厅里逗熊孩子阮鹏玩,满地都是踩碎的饼干等零食,其中混杂着已经被熊孩子拆解得支离破碎的玩具。爷孙俩玩得正开心,一屋子欢声笑语。

    阮阳很想扭头就走。

    “哎呀,阳阳回来啦。”奈何,继母眼睛太尖,立刻就出声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客厅里的笑闹声戛然而止。

    “阿哒——哒哒哒——”阮鹏从沙发上一跃而下,举着手里的玩具枪对准阮阳的方向,凶狠地“射击”。

    阮阳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内心被一行大字刷屏:好想一脚踹翻这个熊孩子啊。然而良好的素养让他无视阮鹏,越过他往楼梯的方向走。

    阮鹏不甘心被忽略,枪口的方向一直对着阮阳,嘴里还不停地模拟他认为十分厉害的枪声。

    走在后面的阮萱一抬手,毫不犹豫地掰着枪管把玩具枪从他手里抢了过来,十分残忍无情。

    阮鹏心爱的玩具被抢,立刻转移仇恨目标,冲着阮萱的腿拳打脚踢:“还给我!”

    熊孩子总有一股子呆力气,阮萱怎么可能被他踢到,立刻后退一步,作势要踹他。

    正如她所料一般,刚刚仿佛对阮鹏所作所为压根没看见的李阿姨这时候猛地扑了过来:“他还小呢,萱萱你怎么能跟他计较!”

    “我没有啊,”阮萱无辜脸,“是他要打我哎。”

    “枪,枪!”阮鹏在他妈怀里挣扎。

    “萱萱,别欺负弟弟,把玩具还给他吧。”李阿姨一脸诚恳地劝道。

    大伯不甘寂寞地插嘴:“萱萱不就是逗弟弟玩嘛,你说你也太较真了,放手让小孩子自己玩嘛,萱萱好歹是姐姐,还能伤着他不成。”

    ☆、凶残的堂姐

    听到大伯的话,李阿姨勉强挤出一抹笑容:“呵呵,是我太紧张了。”然而话是这么说,她也不问阮萱要玩具枪了,直接抱着自己的儿子进了房间。

    她一关门,阮萱立刻把那把不知粘了什么玩意的黏糊糊玩具枪随手一扔,进洗手间洗手去了。

    围观了全过程的阮阳表示堂姐真帅。

    像阮鹏这种熊孩子,也就他妈觉得自家儿子世界第一可爱了。

    阮阳刚进卧室,没过几分钟阮萱也进来了:“哎,每次来这儿都要完成大战熊孩子日常,累死爹了。你说阮鹏那娃明明长得挺端正的,为啥被他妈给养成这么个熊样呢。”

    “他妈疼他。”阮阳笑。

    “呸,这叫溺爱,屁大个孩子懂什么啊,还不都靠爹妈教。阮鹏被她纵容成这样,长大以后保准是个惹是生非的主儿,要不是知道这是亲生的,还以为她是阮鹏的后妈呢。”阮萱抱着胳膊嗤笑。

    阮阳懒得提她,不耐烦地道:“她傻呗,那点心机都用在怎么陷害别人身上了。”说完顿时感觉当年被她陷害成功,不得不远走他乡数年未归的自己宛如智障。

    咳咳,黑历史,不提也罢。

    或许是因为大伯的到来吸引了爷爷的注意力,一桌人坐下吃饭的时候,老头子不再盯着阮阳教训了,开始折腾起自家大儿子来。

    “你今天,干嘛去了?”饭还没吃几口,老头子开腔了。

    大伯动作一顿:“我这不是去看新矿山了嘛。”

    老头子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老二的身体也好得差不多了,这些事还是让他管吧,再不济还有阮阳,你就不用插手了。”

    李阿姨也插嘴:“还有我呢,爸您就放心吧。”

    老头子瞥她一眼,没答话。

    闻言大伯笑了:“这不是,手头上事情还没办完嘛,等我把这件事弄完,保准全须全尾地把公司还给弟弟一家。”他看了眼阮阳,眼睛一亮,“我今天可带着侄子一块儿去了,是不是,阳阳?”

    “啊?”叼着块排骨的阮阳突然被点名,茫然抬头,半晌才反应过来应了一声,“哦,没错,我也去了。”

    听见这话的李阿姨脸色更难看了,眼神古怪地看着阮阳他大伯,她叫阮阳回来的本意是让他俩鹤蚌相争,好让自己渔翁得利,可现在这是个什么情况?鹤蚌不仅没有相争,反倒联合起来了?莫非他们看破了她的打算?

    她一脸的惊疑不定被大伯看在眼里。

    大伯眼底尽是不屑,一个只会依靠丈夫的女人,还敢跟他斗?他不过是在她面前向阮阳示好了两次,她就开始疑神疑鬼起来。想来过不了多久,不必他动手,这女人就会想方设法把阮阳送回d市了。

    老头子满意地点点头:“嗯,你多教教阮阳,他不小了。”这是冲大伯说的,说完又看向李阿姨,“在外打拼是男人的事情,阮鹏还小,你一个当妈的怎么能把孩子丢下?”

    李阿姨呐呐。

    阮萱翻了个白眼,好一番理直气壮的直男癌言论。

    老头子年纪大了眼睛倒尖,立刻将炮火对准了阮萱,人老了就这点不好,放眼望去一桌子孙后辈,不挨个教训一遍他就浑身不舒服:“你,萱丫头,你看看自己什么样子?姑娘家就应该有姑娘家的样,别整天上蹿下跳的跟个男孩儿似的,你也老大不小了,这幅样子怎么嫁的出去?”

    老头子思想封建,一直重男轻女,阮萱从小就不受待见,自然也不喜欢这个爷爷。现在满耳朵都是老头子的滔滔不绝,她磨着后槽牙,暗想着小不忍则乱大谋,硬是挤出一个狰狞的微笑:“嗯嗯,您说得太对了,嗯……”

    见状老头子还挺得意,正要继续说下去,只听“咔吧”一声响,整个桌上都安静了。

    阮阳一脸惊悚地看着堂姐手里已经断成两截的筷子。

    她刚刚单手掰断了两根木制筷子。

    “小心木刺。”阮阳赶紧将筷子的尸体抢救下来,以防她划伤自己。

    老头子终于察觉出不对了,闭上了嘴巴。

    “啊哈哈,手误,手误,我这人吧,就是力气大了点。”阮萱笑靥如花地换了双筷子,“别说一双筷子了,就算是胳膊腿啊什么的,我也能说折就给你折了。”

    阮阳注视着她灿烂的笑容,只觉得杀气腾腾。

    堂姐每天都这么帅。

    老头子默默捂住自己的心脏:“哎呦,我怎么觉得这么难受呢,快,老大扶我进屋歇歇。”

    “爸您年纪大了,这点小事就别操心了,耽误自己身体怎么办……”大伯忙不迭地放下碗,絮絮叨叨扶着自家亲爹进房间休息。

    阮阳如释重负地将这顿饭吃完了。

    秉持着吃了就睡人生原则,阮阳洗了把脸回自己房间,就看见房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个人,朔旌寒回来了。

    阮阳忍不住问:“你怎么不走正门?”等下出去多惊悚啊。

    “我等下就走。”朔旌寒并没有在他家住下的打算,“我或许要在z市耽搁一段时间,你若是想要离开,就去天阁酒店找我。”

    “啊,好的,”阮阳点点头,“发生什么事了?”

    这正是朔旌寒跑这一趟的目的:“注意安全,z市出现了血渊的踪迹。”

    回忆起曾经的种种,阮阳面色微变。

    “我不在你身边,切记万事小心。”说完朔旌寒正欲离开,就感觉腿上一沉,低头一看,发现自己多了个腿部挂件。

    阮阳牢牢抱住他的大腿:“不不不,你也知道在他们眼里我就是颗十全大补丹,指不定哪天走在路上就被人叼走了,你要走就把我一起带走,这回可是血渊!我这点三脚猫的功夫根本坚持不了几个回合啊……”

    朔旌寒一脸无奈:“z市这么大,你未必会碰上他们。”

    “万一呢!”阮阳不放心,“不行,你要走就带我一起。”

    “我还有事。”朔旌寒挣扎了一下,见阮阳依然牢牢挂在他腿上,不得不从袖子里掏出一块玉坠来,“这个给你,它能抵挡一次金丹修士攻击,好好保存。”

    阮阳毫不犹豫挂到脖子上,不死心地问:“只能挡一次?”

    “只能挡一次,”看到他失望的神色,朔旌寒又补充了一句,“所以你要赶紧修炼,趁早掌握体内的修为,也不枉我那颗——”

    “知道知道,不会浪费了你那颗内丹的。”阮阳终于松开了他的腿,“对了,我记得你有手机,留个号码给我呗?”都认识这么久了,连个电话都没交换,实在是说不过去啊。

    朔旌寒倒不是故意不告诉他,只是对手机这个玩意儿不太熟悉,根本没养成给人留下联系方式的习惯。他想想也是,如果有什么事,与其跑到酒店里找他,不如打个电话来得方便,便从袖子里掏出手机:“你自己弄。”

    阮阳一看哟呵,比自己用的那款还好,然而落在朔旌寒手里十有□□只能拿来打电话。不忍那么多功能闲置,他存完号码就开始点开一个个功能给朔旌寒介绍:“你看,这个是地图,这个是定位系统,只要打开,我就知道你人在哪儿了,当然,你也可以看见我的位置。”

    阮阳凑过去给朔旌寒看手机屏幕,一边教他如何使用这些功能。朔旌寒盯着屏幕上那两个几乎重叠在一起的小点,异乎寻常的耐心听着他絮叨。

    “怎么去了这么久?遇到血渊打了一架?”红戈抱着薯片窝在沙发上,看向突然出现的朔旌寒。

    “没什么。”朔旌寒一脸淡定。

    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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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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