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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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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灵根真的不好吃 作者:二白东山

    正文 第9节

    天灵根真的不好吃 作者:二白东山

    第9节

    红戈目露怀疑,下一秒再次被抢走薯片,立刻转移注意力:“喂!我才吃了一口!”

    “你都吃了两袋了,师姐。”朔旌寒残忍戳破真相,在红戈一脸不舍中带走了那袋薯片。

    由于对血渊的心理阴影,阮阳在家窝了两天,却时不时被熊孩子骚扰,打断他的修炼。阮阳忍无可忍之下终于还是踏出了家门,投奔他家最靠谱的堂姐去了。

    出乎意料,堂姐竟然在干正事。

    白天的酒吧通常是不营业的,阮阳来到那家酒吧,钻进好不容易才找到的虚掩着的侧门,就看见阮萱正坐在铺满纸张的桌子面前,神情异乎寻常的严肃。

    “怎么了?”阮阳问。

    “我爸昨天把新的矿山买下了。”阮萱指着桌面上的纸,“我这两天找人去那座山上做了勘测,时间紧张做得不全面,但是基本上可以确定的是那儿几乎根本没有煤矿。”

    “那个风水师果然是个骗子!”阮阳的第一反应。

    然而阮萱却摇了摇头,眉头微皱:“不,那座山上有另一种矿石,一种非常特殊的矿石,目前为止,还没人知道它能做什么用。”

    听到前一句阮阳还在激动,后一句就蔫了:“感情是个鸡肋?就算开采出来也没地方卖的那种?”

    “嗯,目前为止,几乎没有发现它有什么用途……”阮萱百思不得其解地摇摇头,“真搞不懂,这样的矿有什么开采的价值。”

    ☆、偷合同计划

    “既然查出这是废矿,那你把这事告诉大伯了没?”阮阳翻着桌上厚厚的一叠纸问。

    阮萱嗤笑一声:“告诉他也不会信我,还会质问我为什么要多管闲事,警告我这些不是我该管的。哼,让他亏钱去吧!活该!”

    阮阳看了看满桌的调查结果,深深感觉到了她的口是心非。他将那些纸张顺到一起收起来:“我拿去问问大伯。”

    阮萱只是哼了一声,没出声阻拦。

    大伯果然还在他爸的公司里,看到他拿来那叠厚厚a4纸,笑出了褶子:“没想到你还挺用心,不错,我要开采的就是这种矿。阳阳啊,你这回是做了无用功咯。”因为无人开采,拿下那块山地的价格可是便宜得很呢。

    “可是这种矿根本没人要啊。”阮阳更觉得奇怪了。

    “这你就不知道了,正是因为有人订货,我才会特地去买下这片矿山嘛!”大伯抚摸着自己的啤酒肚,乐呵呵地道,“不然我买它做什么,钱多得没地儿花吗。”

    闻言阮阳也不好在说什么,只得揣着那堆纸回去还给阮萱,简单地道:“他知道,说是有人订货。”

    “这种矿也有人要?难不成找到了什么新的用途不成……”阮萱皱眉沉思起来,片刻一巴掌拍上阮阳的肩膀,“走,我们去调查一下这个买主。”

    “啊?”阮阳一脸莫名。

    要问阮萱为何打了鸡血似的要调查那个神秘买家,阮阳认为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大伯嘲笑了她的劳动成果。为了证明她不是在做无用功,阮萱铁了心要好好查一查这个奇怪的买主。

    “哼,无缘无故要买这种鸡肋矿石,肯定是个骗子。等到大堆矿石开采出来却没人要,看他愁成什么样。”阮萱斗志昂扬。

    阮阳理智一些:“万一人家真的是因为找到了这种矿石的新用途呢?”

    “那就更好啦,看他究竟要用这种矿石做什么,要是什么新型产品,那原材料的价格必定可以往上涨一涨。”她想得还挺全面。

    阮阳叹服:“你真的很适合做生意。”

    “嗯哼!”阮萱毫不脸红的接受了这句赞美。

    既然要调查买主,首先,自然是先去公司找买主的详细资料,这件事义不容辞地担在了阮阳的肩膀上。

    “一定要悄无声息,不惊动任何人地把资料偷出来!”阮萱严肃叮嘱。

    阮阳却很淡定:“姐,我就是去自家公司一趟,用不着这么夸张吧?”

    “不夸张。”阮萱想想还是拦住了他,“等等,我们得制定一个严密的计划。”

    “什么计划?”阮阳很是莫名。

    大伯不仅不允许自己女儿接触这些事情,而且也并不怎么喜欢阮阳来公司,尤其是在他正接了个大生意,正准备狠捞一票的时候。

    然而因为李阿姨的缘故,他还不得不挂出笑脸来迎接自己的侄子:“阳阳,最近这两天来得挺勤快啊,是不是老爷子又冲你唠叨了?”

    阮阳十分配合地露出一脸不耐烦:“可不是嘛,非要我来公司帮忙,这不,被撵出了家门。”

    “哈哈,”大伯大笑着从钱包里抽出一张卡,“我知道你们年轻人不耐烦干这些,公司的事交给大伯,放心去玩,有什么事大伯给你担着。”

    没想到还能有意外收获,阮阳笑嘻嘻地接过卡:“哎,谢谢大伯,这附近打不到车,我这就打个电话让姐来接我。”他拿着卡到外面打了个电话,没过多久又走了进来,“大伯,姐说她一小时后到,我先在这儿玩会儿啊。”

    大伯满口答应:“好好,要不要我叫秘书拿几本杂志过来给你打发时间?”

    “那最好啦。”阮阳笑得很开心。

    一个小时很快过去,大伯愣是没出过一次办公室,阮阳也不着急,依旧优哉游哉喝着秘书泡好的咖啡,翻着秘书找来的杂志。

    没过多久,秘书慌慌张张跑进来:“阮总,您赶紧下去看看吧,您的车被撞了。”

    “什么?”大伯很是意外,今天开的那辆车可是他最喜欢的一辆,“怎么回事?”

    秘书的表情很微妙:“撞了您车的那个人保安已经抓住了,她自称是您女儿……”

    “萱萱?她没撞到哪儿吧?”大伯问。

    “呃,这倒没有,只是因为态度有点恶劣,被保安给扣住了。”秘书支支吾吾地道。

    这还是她说得含蓄,刚刚她下去看了一眼,那位哪是态度有点恶劣啊,简直就是标准的富二代嚣张纨绔嘛。

    “什么!”阮阳闻言一跃而起,开始撸袖子,“区区保安竟然敢为难我姐姐!看我不打死丫的!”说着就往门外冲。

    秘书目瞪口呆:没想到这儿居然还有一位。

    大伯赶紧拦住他:“不不,阳阳你冷静点,我下去看看就行了,你在这儿坐会儿,我下楼看看萱萱伤了哪儿没有。”他还惦记着自己被撞了的车呢,得下去看看被撞成啥样了。居然是被亲生女儿撞的,连赔偿都没地儿要,简直痛心。

    安抚好阮阳,大伯赶紧跟着秘书下去了。

    阮阳这才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直奔办公桌而去。

    才翻了两个抽屉,就找到了他想要的东西。阮阳吹了个口哨,掏出手机,将那本合同一页一页拍下来,突然有种自己在做商业间谍的感觉。

    直到阮阳把所有的东西归位,坐回沙发上重新开始翻杂志,演技满分的阮萱这才被领回来,还挂着满脸不忿:“那些保安,居然都不认识我!”

    “哎,你毕竟来的少嘛,恐怕他们连阳阳是谁都不知道呢。”大伯安慰道,“这回不就认识了?”

    岂止是认识啊,简直印象深刻。阮阳在内心偷笑。

    阮萱这才勉强满意:“好吧,那我车怎么办?都烂成那样了。”

    大伯觉得自己亏死了:“萱萱啊,你撞了爸爸的车,爸爸还没说什么呢啊。”

    “我不就是一不小心把油门当刹车了嘛,要不是那个保安突然急吼吼冲上来,我也不会吓一跳撞上去啊,我自己都要吓死了。”阮萱理直气壮。

    “那是因为你一句话不说就往里冲,是个保安都要问你两句,不然我们雇佣他们是做什么的?”大伯很心累。

    阮阳在心里哈哈大笑,面上还得憋出一副关切的样子来:“姐,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就是车要修了,没法带你出去。”阮萱毫不在乎地摆摆手。

    大伯可不希望他们呆在这儿一整天,纠结了几秒,从抽屉里拿出一把车钥匙:“我还有一辆车放在车库,你们开那辆去。”

    “大伯你太好了!”阮阳接过钥匙欢呼一声,倒也没忘记关心一下大伯,“不过大伯你的车也被撞了,这辆给我们,到时候你怎么回去?”

    “公司这么大,还找不到一个司机不成,去吧去吧,不用担心我。”大伯笑眯眯地挥手。

    俩纨绔欢呼着跑了,皆大欢喜。

    “拿到没拿到没?”刚出公司大门,阮萱就迫不及待地问。

    阮阳得意地掏出手机:“那当然,我连合同都拍下来了。”

    “赶紧看看买家是谁。”阮萱一边开车,一边道。

    阮阳心有余悸地看了她一眼:“你可别再来一次油门当刹车啊,大伯心真大,你刚撞了车他就又丢了辆车给你开。”

    “我那是故意的!”阮萱冲他翻了个白眼,“我驾驶技术好着呢,不然你来开?”

    “这就算了,我不会。”阮阳嘿嘿笑了两声,一边翻手机相册里的合同一边问,“不过你怎么把大伯车给撞了,不是说随便折腾点事情就行,怎么闹得这么大?”成本略高啊。

    “那辆车是他最喜欢的一辆,不然我还不撞呢,”阮萱得意洋洋地道,“撞了他的爱车,他说什么都得下来看看,不然要是随便派个秘书下来,我岂不是白闹了。”

    “原来如此。”阮阳恍然大悟状,继续翻看手机里的合同,片刻道,“买家是外国公司哎,没听说过。”

    阮萱闻言冷哼:“外国公司?肯定是个骗子,不然特地大老远跑到c国来找一家小公司干什么,你赶紧看看合同里有没有漏洞,哼,我就说怎么可能有这么好的事。”

    阮阳赶紧摇头:“你这就高估我了,合同里有没有漏洞我可看不出来。”

    阮萱嫌弃脸:“要你何用,放着待会儿我来看。”

    “咳咳,我先去网上搜一搜这家公司。”阮阳转移话题。

    堂姐即使纨绔了,还是那个学霸堂姐啊。

    这一搜倒是搜出了意外:“咦,这个公司在国外很有名哎,好多知名品牌都是他家旗下的,是家大公司。”

    “哦?”阮萱依然不相信,一意孤行地道,“那肯定是有骗子冒名顶替。”

    “搜到了,官网有注明c国的子公司,就在z市!”阮阳已经相信这家公司是真的了。

    阮萱依旧一脸怀疑:“真的?报地址,我们去看看。”

    她一踩油门,车迅速消失在公路拐弯处。

    ☆、魔修董事长

    在距离z市很远的d市,特殊事件处理部门。

    宋亦白接到了一个电话,一下子从椅子上蹦了起来:“什么?血渊又在z市出现了?快把地址发过来!”师祖和师叔祖等了这么多天,恐怕早就着急了。

    “喂,我说,”电脑屏幕里突然出现一个人影,“你能不能不要抢我的工作?z市的事情,就应该让我们z市的部门来管。”

    “上头说了,血渊由我全权负责,别想抢我功劳!”宋亦白放下电话,冲着电脑屏幕毫不留情地道。

    那人嗤笑一声:“行行,你都把师祖请出来了,我哪还敢抢功劳。”

    “你怎么知道?你居然监视我的人?”宋亦白瞪眼。

    那人这回是真笑了:“你忘了任务系统平台是全国共享的了?”

    “哼,这回年终考核,我们d市绝对比你们高。”宋亦白得意洋洋。

    “那你得保证不求我们帮忙才行,我拭目以待。”那人说完,屏幕上的人影就消失了。

    宋亦白哼了一声。

    装什么冷静,今年拿不到绩效第一,私底下肯定急死了吧!宋亦白越想越开心,哼着歌把刚送来的线索发到师祖的手机上。

    红戈在遥远的z市酒店里一跃而起:“师弟走走走,终于可以活动活动筋骨了!”她举起手机,屏幕上血红的s号任务闪烁,这是新线索出现的标记。

    “师姐,还没到收网的时候,别打草惊蛇。”朔旌寒每次都要说一句。

    “知道啦知道啦。”红戈挥挥手,觉得师弟很啰嗦。

    二人一眨眼就消失在房间里,下一秒,落在一幢格外壮观的大楼楼顶。低头一看,整座楼隐约可见黑气缭绕,红戈面露兴奋:“里面有大猎物。”这魔气浓郁的,都钻到楼外来了。

    与红戈的兴奋截然相反,朔旌寒却微微皱眉:“血渊的魔修吗,可不好对付啊。”

    二人化作两道流光,钻入大楼内部。

    就在此时,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楼下的停车场里,从上面下来两个人,阮阳看着这幢巍峨的高楼,已经气短三分:“姐,真的要进去吗?你看整座楼都是一家公司,这么大的规模,没必要骗咱们这种小公司吧?”

    “来都来了,走。”阮萱拖着弟弟就往里走。

    阮阳一脸无可奈何。

    眼看阮萱大大咧咧就往人家正门闯,阮阳忍不住问:“你打算就这么进去?”

    “不然呢?”阮萱挑眉。

    “从正门进去的话,我们恐怕只会被前台拦在外面。”阮阳扶额,“你跟我来,千万别出声。”

    阮萱眼睛一亮,看来愚蠢的弟弟有时候还是挺有用的嘛。

    阮阳抓住堂姐的胳膊,心念一动,一道凡人看不见的薄膜笼罩了他们二人,他往不远处擦得反光的落地窗看去,那上面果然没了他俩的倒影。

    “走。”阮阳低声道。

    阮萱并没有注意到玻璃上的倒影,一脸兴奋地跟着他往停车场里的小门走去。

    按了一下电梯按钮,没有任何反应,阮萱指着墙上凸起的一块道:“这是要刷卡的吧?”

    “嘘!”阮阳拉着她退到一边,远远看见有个人正往这边走,走到电梯前面“嘀”了一声,果然是在刷卡。

    门应声而开,阮阳拉着阮萱,从那人身边窜了进去,带起一阵风,那人正准备进电梯,就被风刮得一阵哆嗦,一边按下楼层按钮一边紧了紧外套:“啧 ,今天真冷啊。”说完自顾自地哼着歌,看都没看阮家姐弟一眼,仿佛根本没看见他们。

    阮萱一脸惊奇。

    阮阳第一次使这种法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失效,因此一直紧张得不行,直到那人出了电梯,他才松了口气。

    “去几楼?”他问阮萱。

    “最高的那层。”阮萱毫不犹豫地道。

    阮阳按下了最高层的楼层按钮。

    电梯缓缓上升。

    与此同时,循着魔气进来的红戈和朔旌寒,也落在了最高层的角落里,这一层的魔气太浓,放眼望去四面都是黑压压的一片,根本无法寻找目标人物的所在。

    “这么浓郁的魔气,不是一两天就能凝聚而成的,看来这里的确是他们的大本营。”红戈满意道。

    朔旌寒皱着眉四处观望,却碍于浓重的魔气阻拦了视线。

    电梯门缓缓打开,阮家姐弟走了出来,阮萱环顾四周感叹一句:“这地方真大。”岂止是大,装修得也十分奢华,一看就跟他们家那个小破公司有天壤之别。

    阮阳摇摇头:“就是光线有点暗。”看起来跟阴天似的,外面明明是太阳高照的大晴天。

    “有吗?我觉得采光很好啊。”阮萱疑惑。

    “嘘!”阮阳拉着她靠在墙壁上,打断了二人对于光线的讨论。

    伴随着高跟鞋的响声,两个□□的大美女走了过来,其中一个对着另一个道:“这个今天一定要拿给董事长签字,否则就要超期了。”

    “好的。”另一个接过那份文件。

    阮阳立刻跟上她。

    两个大美女在拐角处分开,阮阳拉着阮萱,两人悄没声地跟在接过文件的那一个身后,眼看她转了几个弯,在一个房门口站定敲门,阮阳抬头一看,果然是董事长办公室。

    敲了两下,里面很快传出一声:“进来。”

    她推开门往里走,阮阳理所当然地跟了进去,却没发现里面那个“董事长”的目光有意无意地朝他的方向瞥了一眼。

    美女汇报完工作后就带着那份签好字的文件离开了,阮家姐弟却没有跟着她出去,眼看办公室的门缓缓合上,巨大办公桌后坐着的那个样貌平凡的中年董事长出声了:“不知是哪位朋友不请自来啊?”

    阮阳面露意外:他怎么会发现?难不成这位董事长不是普通人?

    阮萱疑惑的却是另一件事,后知后觉地问身旁的阮阳:“他看不到我们?”

    “哦?原来不止一位客人啊,我虽然看不见,但还是感觉得到的。”董事长站起身来,绕过办公桌坐到他俩附近的沙发上,“来即是客,请坐吧。”

    事到如今再遮掩也没意思了,阮阳松开阮萱,撤下了障眼法:“抱歉。”他老老实实地道。

    董事长倒是很大度,哈哈一笑:“原来是两个孩子,不知道来我这儿有什么事啊?”他的目光扫过阮阳,眼底藏着很深的贪婪。

    阮萱很快回过神来,想起自己的来意,毫不客气地往他对面一坐,直截了当地问:“你们最近是不是跟一家采矿公司签了合同?”

    董事长慈祥地看着她,仿佛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哄小孩儿似的道:“公司每天都会签下各种合约,我也不是全都记得。更何况,这是商业机密,不能告诉你。”

    阮阳在旁边默默叹了口气,他就知道这么闯进来是没什么用的。

    然而阮萱却不打算善罢甘休,不紧不慢地道:“是这么回事,其实那家采矿公司是我叔叔的,但是最近我叔叔生病,公司事务就交给了他哥代理。虽说是代理,但也没走个正式手续,处理平时的事物倒没什么,不过以公司的名义与其他公司签合同,恐怕是没有法律效力的。”她笑得格外客气,“这不是,我怕贵公司被坑,才废了这么大工夫来找您嘛。”

    阮阳顿时被她这一手炉火纯青的坑爹手段给深深折服了。

    不是谁都能三言两语之间勾勒出一幅剑拔弩张的家庭恩怨的,这位董事长显然听懂了,他看着阮萱那一脸“自家矛盾不好坑外人”的纯良脸色,点了点头道:“原来是这样,那倒是要重新商量一番了。”

    阮萱微微一笑,这是她的第一步,只要对方妥协,她就有了更多的空间施展……然而脑袋里的念头还没转完,伴随着一声轰然巨响,纵使她有再大的本事也注定是施展不开了。

    金碧辉煌董事长办公室被人硬生生砸了个窟窿,烟尘散去后阮阳抬头一看,大洞后面一个洞接着一个,来人感情是把一整排的房间都给打穿了,直接这么一路砸墙过来的。

    这是何方神圣啊?

    阮阳倒是不怎么惊奇,自打他的障眼法被这位董事长识破之后,他就知道对方并非凡人,虽然来人阵势大了点,时间巧合了点,倒也勉强算在他的意料之内。

    可怜在场唯一一个普通人阮萱,被阮阳使了法术带进来,本来心里就揣着疑问,如今看到这种电影里的场景,吓得愣在原地,连躲都不记得躲一下了。

    “总算找到你了,啧,这地方四面黑团团的到处是魔气,连个人都看不清楚。”红戈一马当先,扛着她的□□,跨了进来。

    紧随其后的朔旌寒闻言长剑出鞘,就地一挥,一道剑气荡开四周的魔气,勉强驱散了这一屋子的黑乎乎。

    魔气一散,这两位修为深厚的总算不是睁眼瞎了,一抬眼就看见了不远处目瞪口呆的阮家姐弟,红戈意外地招了招手:“咦,阮阳你怎么在这儿?”

    ☆、误入血渊大本营

    阮阳修为不高,这满屋子魔气在他看来也就是阴天快下雨时应该开灯却没开的室内而已。虽然黑了点,不过也还能忍受,因此一开始就看见了破墙而入的这两位。他脑袋不坏,看到二人在这儿,联想之前朔旌寒跟他说过要小心血渊,怎么着也能猜到对面的董事长是什么人了。

    天啊,他居然带着他堂姐一个普通人,钻进了血渊的老巢!

    作死也没见过这么作的。

    阮阳顿时一阵腿软,他赶紧扶住墙,却想起来如今红戈和朔旌寒都在,他可以腿软得心安理得,顿时又不那么紧张了。

    只惨了他那三观重塑的堂姐。

    董事长见到来人,面色微变,但还算沉得住气,没扭头就跑,只是冷笑一声:“这回真是贵客,不知二位前辈到我这来所为何事?”

    “你说呢?”红戈冷哼道,“看你印堂发黑,必定是坏事做多了,该死。”

    董事长人到中年本以为已经看尽形形□□的人物,但遇到这么个简单粗暴要你命的,还是忍不住抽了抽脸颊:“哼,我劝你别太嚣张,贸然闯入我的地盘,还是想想要如何全身而退吧!”话音刚落,他就以极不符合身形的灵巧动作一跃而起,扬手一挥,一阵浓郁魔气涌向红戈二人。

    就在朔旌寒抽剑驱散魔气之时,他突然在空中掉转身形,向一旁的阮阳抓来。无辜的阮阳没想到自己躺着也中枪,毫无防备就看着他扑了过来。

    “小心!”伴随着阮萱一声怒喝,一只烟灰缸横空飞来,稳准狠地砸在了董事长的脑袋上,硬生生砸得他整个人向一旁歪了过去。

    来不及折服于堂姐的凶残力气,阮阳回过神来,先往后退了两步,然后施展出尔康手,一道屏障升起,将他和堂姐两个人罩了进去。

    等他做完这一切,红戈已经提着枪冲到了那个被烟灰缸砸到的倒霉鬼面前。

    “啧!”本想走之前顺手把这个天灵根的傻小子带走,却没想到马失前蹄愣是被一个普通人用烟灰缸砸了。董事长只能不甘心地罢手,谋求退路。只见电光火石之间红戈一枪直取他心窝,却冷不防旁边墙壁凭空出现一张黑洞似的大嘴,将他整个人罩了进去,眨眼间就消失不见了。

    “魔修手段,追不到。”朔旌寒拦住不甘心的师姐,转头问阮阳二人:“你们没事吧?”

    “没事。”阮阳看看一片狼藉的四周,“这里怎么办?”

    “放心,有专门的人负责善后。”红戈对此十分驾轻就熟,“先离开这里再说。”

    次日一大早,阮阳就看到z市的早间新闻上在播昨天那家公司顶楼的爆炸案,看着主播一本正经地表示爆炸是因为年久失修的电路老化所引起的,所幸只在顶楼内部炸穿了几间办公室,没有任何人员伤亡,只是虚惊一场。

    他镇定地喝了口豆浆,感慨这未见其人的善后人员真是神通广大。

    那些办公室里居然真的像是被炸过一样焦黑了。

    早饭还没吃完,大伯和堂姐就来了。大伯毫不见外地拿了个包子在手里,一边啃一边看新闻:“啧啧,电路老化竟然能炸成这样,真危险,我得赶紧找人检查一下公司的电路。”

    阮阳偷偷瞥了一眼自己的堂姐,看她一脸平静地喝豆浆,仿佛忘了昨天发生的事情似的,让他不由得感叹,不愧是胆色过人的堂姐。

    吃完早饭阮阳回房,还没坐下阮萱就跟着进来了,不仅如此,还顺手锁了个门。

    听到那声脆响,阮阳一脸匪夷所思地看她:“你锁门干嘛?”

    “昨天的事情,你难道没什么想要解释的吗?”阮萱问。

    阮阳叹了口气,觉得解释起来很麻烦:“就是你看的那样呗。”

    “你那个朋友究竟是什么人?还有,你也是,带我上去的时候,那些人根本看不到我们对吧?”阮萱皱着眉回忆,“据我所知目前的科学技术没有达到这种水平,你到底是用了什么办法才让那些人看不到我们?”

    “呃,你听说过修真吗?”阮阳弱弱地问。

    阮萱一脸古怪地看着他,让他感觉自己像是个卖安利的传销骗子似的。

    “我也不管你信不信了,简单的说,昨天我是动用了一点修真的手段才带你混进去的,至于后来出现的那两个人和那个古怪的董事长,也都跟修真界有关,总而言之,他们不是普通人。”阮阳一股脑儿地道。

    “修真?那不是古代的事吗?你说是特异功能我可能还信一点。”阮萱道。

    阮阳仰面一躺:“反正事情就是这样,你要是接受不了也没关系,我可以找人来帮你消除这段记忆。”

    “那不行,”阮萱很快拒绝,“我不需要消除记忆。”

    “那就算了。”阮阳也觉得无所谓,他自己不也没消除嘛。

    任由阮萱自己消化了一阵,她甚至还掏出手机在网络上搜索了一番,当然只找到一堆,没有搜到任何有价值的信息,最后她可能终于接受了这个设定,说话平静了许多:“我记得你离开家的时候还只是个普通人,怎么,你是在d市遇到的这些人?”

    “嗯,也是凑巧。”阮阳没有多说,他踏入修真界的起因太复杂太丢人,他一点也不想提。

    阮萱点点头,沉默许久才道:“从昨天发生的事情看,可想而知这个修真界要比普通人的世界危险很多,我没想到你在d市竟然过着这样的生活,如果可能的话,还是趁早抽身,回z市来吧,起码,有家人在一定会保你安全。”

    阮阳听得心头一软,他坐起身笑了笑:“我厉害着呢,你就放心吧,昨天是个意外,平时没这么大动静的。”他看了看阮萱,又继续道,“而且如今修真界早就不如几百年前昌盛了,大家关起门来自己修炼还来不及,哪有那么多人折腾幺蛾子。”

    阮萱面露郑重,拍拍他的肩膀:“我相信你,要是混不下去了,随时都可以回来。”

    虽然听起来觉得不像是要去修真反倒像是要去混黑社会,但阮阳还是感动得不行,伸手要抱她,却被她拿一根指头推了开去:“别这么恶心!这么大个人了!”

    阮阳简直十分委屈。

    难得能得到亲人的理解和支持,他感动一下都不成嘛?

    堂姐这关总算是过了,然而还有一件事没有结束。

    没过几天,原本最近意气风发的大伯突然就整日里阴沉着一张脸,连来吃饭的时候也不开玩笑了,还时不时总是唉声叹气一把。

    “怎么了?”还是阮阳他爹最先看不下去,出声询问。

    他这一问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阮阳用询问的目光看向阮萱,阮萱耸耸肩示意自己也不知道。

    大伯等的就是这一问,立刻就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弟啊,是我对不起你,最近我不是替你签了个大生意么?前两天那家公司被查出问题,说是偷税漏税好几个亿,已经被查封了。”

    一阵抽气声响起,李阿姨忙问:“那合同呢?”

    “自然是作废了,可我这边新买的矿山已经开工了!没了买家,开采出来的这堆废矿卖给谁去啊!”大伯一拍桌子,痛不欲生。

    听说血渊那家公司被查封,阮阳一点也不意外,宋亦白那办公室虽然不伦不类的挤在老式住宅楼里,但他怎么说也是个公务员,对血渊盯得这么紧,明显是上头有命令。如今好不容易挖到一条大鱼,不彻底铲除怎么可能。

    就是不知道会不会顺藤摸瓜摸到国外的总公司去……

    阮阳神游天外地想着,忽略了大伯唱念俱佳的哭诉。

    另一个对这件事反应不大的就是阮萱了,她并不在乎她亲爹在这个上面亏了多少钱,毕竟她爹是个什么尿性她心里有数。就算赚了大钱,十之七八都会被她爹贴补给小三儿那母子俩。这回就算没有修真界那一茬子事,这个合同也会被她这个亲女儿给搅黄,如今殊途同归,她还挺开心。

    至于李阿姨,面上看似着急,内心还不知怎么乐呵呢,大伯犯了这么大的错,以后再想插手就没那么理直气壮了,公司到她手上只是时间问题。

    归根结底,恐怕也就只有阮阳他爹是真心实意为大伯愁的。

    这件事出来之后,大伯虽然有点舍不得,却还是心甘情愿地将一大摊烂摊子甩给了李阿姨,自己抽身了。阮阳本以为李阿姨会焦头烂额,却没想到她竟然一句话不说就接下了这个烂摊子,就连大伯都觉得有些意外。

    莫非,她觉得自己搞的定?

    不过这些对阮阳来说都是无关紧要的,眼看日子一天天过去,血渊的事似乎已经了结得差不多,朔旌寒十有□□是要回d市的,阮阳也在家住腻歪了,偶尔跟朔旌寒通话时就忍不住就表现出了几分要走的意思,他这一表露不要紧,似乎有人不乐意让他就这么轻易离开。

    ☆、再遇绑架

    李阿姨知道自己在阮阳面前说话就跟放屁似的一点儿分量也没有,故意挑了个大家都在的时候,将老头子也请了过来,这才不急不缓,好似不经意般提出了这件事:“阳阳啊,听说你要回d市?”

    阮阳还没回答,老头子就跟个炮仗似的先炸了:“回什么回,这儿一大家子怎么办?你多大个人了,怎么还不晓得承担责任!成天只想着出去玩,现在翅膀硬了,还想往远了跑是吧!”

    劈头盖脸就被一顿骂,阮阳无辜得要死,瞥了眼李阿姨,这才对老头子道:“您悠着点,别把自己气厥过去。您看看您年纪都这么大了,怎么就成天给自己找不痛快呢,我一直想不通,您怎么这么不待见我——哦,有阮鹏了嘛。您当年也说了,让我滚得远远的,别跟您小孙子争家产,我也滚了,这回回来就是看看我爸身体怎么样,如今也看得差不多了,我也该麻溜滚走,省的碍着您的眼了。”

    老头子看着要厥。

    他的好战友阮萱居然在这个时候哈哈笑了一声:“阮阳啊阮阳,我怎么今天才发现,你嘴还真贫。”

    阮阳他爸看不过去了:“怎么说话呢!”

    “我对天发誓,一句假话没有,老头子年纪大了记不清自己说过的话,没关系,我记着呢,一个字都不漏。”阮阳一边说,一边还笑嘻嘻的。

    李阿姨正准备开口,就被阮阳堵了回去:“李阿姨你也是,我爸公司现在归你管,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非要我留下来?还有啊,偷听人打电话这个习惯不好,你这回遇上我这个脾气好的还没什么,要是遇到个脾气不好的,不得揍你一顿啊?那就难看了是吧?”

    凭阮阳对李阿姨的了解,这位立马得哭着说你误会我了。结果她愣是吸了一口气,硬生生忍了下来,甚至还挤出一个微笑:“阳阳,你爸舍不得你走,再住几天,好不好?”

    这跟以往的画风不符啊?段位提高得令人措手不及,阮阳不由一愣,正好他口舌之利今天也逞了个痛快,闻言就坡下驴:“早这么说不就得了?不就再住两天嘛,我也不急着走。”

    李阿姨露出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来,还隐隐松了口气。

    阮阳心中警铃大作,与阮萱对视一眼,一前一后窜上了楼,躲到阮阳的房间里共商大计。

    “我怎么觉得今天李阿姨跟以前不对啊,她居然没哭,还笑了!我的天哪……”阮萱一进门就忍不住道,满脸不可思议。

    “你说她会不会改好了?毕竟她心心念念的公司到手了,也没必要再针对我了吧。”阮阳想得很美好。

    阮萱点了点头,又摇摇头:“就算现在公司归她管,你也还是叔叔的大儿子,叔叔不可能不给你留股份,凭她的性格,不像是能眼睁睁看着一大笔股份落在你手里的人。”

    “那她还能杀了我不成?”阮阳摇头笑笑,“算了,总归我再住个几天就走人了,到时候你来d市,我带你出去吃喝玩乐。”

    “得了吧,你连个驾照都没有,带我坐公交出门啊?”阮萱毫不留情地嘲笑他。

    因为李阿姨的缘故,阮阳只好再在家住上几天,值得庆幸的是,老头子似乎那天气的狠了,接下来的几天都没出现,倒是让他轻松不少。

    大伯留下一个烂摊子,李阿姨接手公司后却没怎么苦恼,没过两天还特意趁着大伯过来蹭饭的时候喜气洋洋地宣布她又找到了新的买家,大伯的脸色顿时五彩斑斓。

    忙于公司事务的李阿姨每天早出晚归,等到周末才有时间带阮阳他爸去医院复检。这天一大早阮阳跟家里的熊孩子阮鹏大眼瞪小眼,十分嫌弃地绕过他,脑内窜过一百八十种欺负熊孩子的方式。

    偏偏这时候他手机响了,一看是他爸的号码,接通之后果然是李阿姨的声音:“阳阳,你起床了没?我把你爸的病历单忘在家里了,已经叫司机回去取,你送到小区门口好吗?”

    阮阳听见她的声音就一阵皱眉,然而事关他爸,又只是几步路的功夫,就答应了下来:“等我找找。”

    “就在床头柜上,麻烦你了啊。”李阿姨的声音明显松了口气,估摸着是怕他不肯拿。

    阮阳挂上电话哼了一声,未免把他看得太小心眼。

    拿着病历本在小区门口等了几分钟,突然有个陌生号码打过来,他接了:“喂?”

    “你好,是阮阳吧?我是李总的司机,在小区门口等你。”那个陌生男声说。

    阮阳左右看看,一辆车也没有,不由疑惑:“我就在小区门口啊。”

    “啊?”那人愣了。

    阮阳想起什么:“你在哪个门?”

    “东门。”那人回答。

    阮阳了然:“我在南门呢,东门那边很少有人走,你走错了。”

    “我说这边怎么没人呢……”那人笑了两声,“这片地方我不太熟,你等我会儿,我找找南门在哪。”

    阮阳叹了口气:“不用了,这地方路况复杂,你要从东门绕过来要走一大圈,我从小区里面直接过去,你等我一会儿。”

    “好好,麻烦你了。”那边一口答应。

    等阮阳到了东门,那边果然停着一辆车,见到他来,司机从车里出来:“不好意思,我刚上班,很多地方还不熟悉。”

    “没事,一回生二回熟,下次就不会走错了。”阮阳安慰道。

    司机连声答应,接过病历本。

    “行了,我先回去了啊。”一事解决,阮阳往回走,冷不防就感觉到身后风声骤起,后脑勺一疼,转瞬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失去知觉的阮阳被人带到了一处荒凉的废弃工地,几个人正围着他,满脸都是垂涎三尺的表情。

    “喂喂,都把你们的念头收收,这是金老要的人,要是被他知道你们偷吃了,小心修为没涨多少反而被打回原形。”其中一个个子矮小的男人呵斥道。

    “啧,董事长怎么想到要抓这个人回来?邪官大人吩咐的事情正在办,如今节外生枝不太好吧?”一个身材性感火辣的美女道,要是阮阳醒着就会发现她正是在顶楼遇到的美女工作人员之一。

    “董事长?你做秘书还做上瘾了?”那个矮小男人嗤笑道,“金老说了,他被进山门那两个煞神盯上了,那个掩人耳目的破公司不要也罢,至于这个人——难得的天灵根,大补之物,金老受了伤,正需要好好补补。”他威胁地看了眼美貌女人,“说话小心点,金老开心了,我们说不定还能跟着喝点汤。”

    阮阳大概没想到他跑到z市也无法摆脱被人当成十全大补丹的噩运,如今这些血渊成员说话间赫然已经将他当做是一盘菜了,真是十分忧伤。

    美女撇撇嘴,不吱声了。

    阮阳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又换了个地方,他一睁眼就看见了曾经见过的血渊公司董事长那张笑眯眯的脸。

    “你醒了。”他道。

    “你抓我来做什么?”阮阳环顾四周,这地方看起来不像是宾馆,倒像是民居,应该是血渊成员们藏身的地方。

    正好朔旌寒在抓这几个漏网之鱼,没想到得来全不费工夫。阮阳这样想着,并不觉得太过害怕,毕竟被绑架也不是第一次了,一回生二回熟嘛。

    “我刚刚看过了,你体内的修为不像是你这个年纪的人能拥有的,”金老挺开心的,“你是不是有过什么奇遇?”

    “算是吧,也跟血渊有点关系。”阮阳倒是很老实。

    金老点点头:“果然如此,我看你虽有深厚修为,却不懂得如何运用,当真是暴殄天物,不过没关系,待我收下你的这身修为,绝不会让它闲置。”

    阮阳默默眨了眨眼,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理所当然的强盗逻辑:“那你怎么还不动手?”

    金老似乎被他哽了一下:“……你怎么不怕?”

    “怕什么?”阮阳一脸莫名其妙,“我跟血渊可熟啦,也不是第一次被绑架了。”

    “我可不是那些杂鱼,就算那两个煞神来,也救不了你!”金老哈哈大笑,上次在红戈和朔旌寒二人联手之中顺利逃脱,他的自信膨胀不少。

    阮阳伸了个懒腰:“你既然不急着动手,那就找点吃的来,我饿了。”

    金老的笑声戛然而止,他沉着脸瞪了眼这个不合作的俘虏,居然真的开门出去了。

    阮阳立刻活动活动手脚,开始打量四周。

    他是被李阿姨叫出去,被李阿姨的司机打晕送过来的,要说这事情里没有李阿姨的手笔他压根不信。原本他以为血渊的公司跟他家签合同只是个巧合,现在看来,想要那批别人眼里的废矿的,恐怕就是血渊没错了。

    “血渊要这么多矿干什么?”阮阳正在自言自语,冷不防房门打开,金老走进来,丢了一袋面包过来:“吃吧!”

    阮阳接过面包,皱皱眉:“连瓶水都不给,你要噎死我啊!”

    ☆、与绑匪斗智斗勇

    金老磨了磨牙:“你怎么这么多事!”又出去了,没过多久真的拿了瓶水进来。

    阮阳吃饱喝足,跟在家里似的又躺下了。金老在一旁冷哼:“你倒是悠哉。”

    阮阳闭着眼根本不搭理他,体内却将灵力运转了一周,发现没有任何滞涩,不由暗暗疑惑:竟然一点手段都不做,就不怕他跑了?

    殊不知金老最是刚愎自用,在上次一战中顺利逃脱更是让他的自信膨胀到了最高点。如今他亲自看守阮阳,又有哪个不长眼的属下会提出再给阮阳加个禁锢?

    过了没多久,阮阳伸着懒腰又爬起来了,睡眼惺忪地问:“厕所在哪?”

    金老这回没那么客气了,他缓缓掀起眼皮,冷飕飕地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长地道:“你别耍小心思,我这里,你逃不出去的。”

    阮阳简直十分无辜:“我只是要上厕所而已啊。”

    金老的目光移向另一边,阮阳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那边有个不怎么起眼的拉门,跟墙壁一个颜色,所以很难注意到。走过去拉开,原来是房间里内置的洗手间。

    他进入洗手间,顺手带上门,这才缓缓叹口气,露出遗憾是神色来。

    看来不好逃啊,只能硬闯了。

    他摸了把脖子里朔旌寒给的玉坠,暗暗下定决心。

    金老在外面等了五分钟,阮阳还没出去,他缓缓睁开眼,露出一个了然的笑容,站起身来往洗手间的方向走:“我说了,你不该耍什么小心思——”

    话音未落,他将拉门“唰”地一声打开,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你妈妈难道没有教过你在别人蹲厕所的时候打开门是一件非常没有礼貌的事情吗!”与声音同时降临的是数不清的冰锥,密密麻麻从天花板上落下来,金老连忙后退,拉门不知怎么脱离了门框,热情地向他迎面扑来。

    阮阳从天花板上下来,一脚把拉门踹了出去,顺势窜出卫生间,还来得及感叹一下自己灵活的身手。

    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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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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