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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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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灵根真的不好吃 作者:二白东山

    正文 第12节

    天灵根真的不好吃 作者:二白东山

    第12节

    阮阳看着那一排排一模一样披着黑斗篷的傀儡壳子,突然想起当初在拍卖会上看到的那个,问道:“你还记不记得拍卖会上看到的,是不是跟这些不太一样?”

    朔旌寒点了点头,压轴的宝贝印象很深,不说别的,光是体型就相差得太大了。只不过他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值得在意的地方,看在阮阳对炼器一知半解的份上解释道:“既然血渊要在里面放人形魂魄,炼器时省略了外形变化这一步骤,也不奇怪。”

    阮阳却没有被他的说法打消念头,他记得看着那群傀儡一个个出来之后,走在傀儡最后一个的穿着与别的傀儡完全不同,是一身短打装扮,行动间比起前面那些一板一眼宛如复制品的家伙要多了许多灵活性,要是不注意看可能根本看不出这是个傀儡而非人类。

    “或许他们带走的炼器师,根本就无法造出一模一样的法器来呢?”阮阳大胆猜测,“鲁爷爷毕竟已经被造成了傀儡,傀儡的脑子就算还能动也绝对比不过活人,他制造出的这堆傀儡,恐怕根本比不上拍卖会里那一件!”

    如果真的是这样就太好了,只要找到这些傀儡的弱点,彻底干掉它们只是时间问题。

    朔旌寒不置可否,袖子一挥将房间内的所有成品收了起来,顿时屋子宽敞许多,也露出了角落里隐藏的一扇小门。

    二人对视一眼,上前推开这扇门,一前一后钻了进去。

    与此同时,接到阮阳消息的宋亦白火速集结了一批修士,追寻血渊的踪迹。天色微亮之际,将一众血渊连同傀儡堵在了荒郊野外。四周无人,正是打群架的好时机。

    更添有修士看见对方傀儡手中的武器法宝颇为眼熟,更是情绪激动,拼了命的要把同门或是好友的魂魄抢回来。群情激奋的正道修士一时间与血渊的傀儡们打得不相上下,战况胶着。

    宋亦白却在战圈外东张西望,满面焦急:师叔祖去哪儿了?难道还有什么比拦截这群血渊还要重要吗?

    粗粗一瞥在场的修士大多都是年轻后辈,想要靠这群人拦下血渊,着实有些困难。果然没过多久,就有修士陆续受伤。对方派出的傀儡刀枪不入,将血渊的人团团护在中间,而宋亦白这边的修士们却修为浅薄,会用护体真气的都没几个,能长时间保持护体真气不灭的更是寥寥可数,短时间内或许凭着气势尚能坚持一二,时间一长,根本不是那堆傀儡疙瘩的对手。

    宋亦白拼命拨打着阮阳和朔旌寒的电话,然而不知这两个人怎么回事,竟然连一个都打不通。

    没办法,地下没信号。

    阮阳和朔旌寒压根不知道正道修士已经跟逃出去的血渊众人狭路相逢了,他们还在迷宫似的地底钻来钻去,找到了不少好东西。

    “看来这里真的是血渊的老巢之一啊……”阮阳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各色珍宝,叹道。这么多好东西,随便拿一件出去卖,就够一个普通人一辈子吃喝不愁了吧。

    “都是赃物。”朔旌寒残忍戳破他的念头。

    阮阳撇撇嘴:“我就想想。”他现在眼界高了,这些没什么灵气的凡物,也不怎么看得上。

    正准备出去,朔旌寒却在角落的一个箱子里掏了掏,挖出一块巴掌大的玩意,阮阳凑近看看,疑惑问道:“血渊的徽章怎么会落在这里?”

    朔旌寒将它揣进了袖子:“这不是普通的血渊徽章,是‘钥匙’。”

    “钥匙?谁家钥匙长这样啊。”阮阳没听懂。

    朔旌寒没有继续解释,目光缓缓扫过这间房间。“钥匙”既然出现了,那想必“门”也在附近,血渊不愿轻易放弃的地下巢穴,果然藏着很重要的东西。

    阮阳从放满了“赃物”的房间退出来,继续往前走。地下巢穴里的血渊众人跑了个干净,因此四周格外寂静,然而他还没走两步,冷不防就踩到了一个柔软的东西,紧接着,“吱——”的一声惨叫响起,吓了阮阳一跳。

    甬道黑暗,他将灵力汇聚于双眼之上,低头一看,正在仓皇逃窜的小不点儿原来是一只老鼠。地下老鼠多得是,并不是什么怪事,他松了口气,并没有把这只倒霉的老鼠放在心上。

    然而朔旌寒却突然对它有了兴趣,拉住阮阳就追了上去。

    “哎哎?”毫无防备的阮阳就这么被他拉着狂奔,差点没摔一个跟头,怎么都搞不明白他怎么突然对一只毫无灵力波动的普通耗子有了兴趣。

    朔旌寒也不解释,拉着他狂奔了许久,那耗子似乎对这个地底迷宫十分熟悉,左拐右拐,很快就把他们带到了一个完全没有涉足过的深处。

    虽然阮阳更倾向于这只耗子是吓懵逼了瞎跑的。

    然而朔旌寒却坚定不移的一直追着它。

    渐渐的,甬道四周有了变化,湿润的水汽弥漫在鼻尖,脚下的土质越来越松软,甚至逐渐有了青苔,最后,前方出现了一丝亮光。

    那只倒霉耗子不知何时钻到松软的泥土里去了,此时的二人也没空再关心它,他们的所有注意力全被眼前的这道禁制给吸引住了。

    从土质改变的时候阮阳就已经猜到这里离水不远,然而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景色。甬道的尽头遍布青苔,外面的游鱼和水草赫然昭示着这里是水底。一道已经看不出原本模样的小桥从甬道通向不远处的那座水底宫殿,宫殿上爬满了碧绿的水底植物,乍一看鬼气森森。

    他俩走到甬道与小桥的交界处,却再也难以进入一步,一道柔软坚韧的屏障阻拦着他们,也挡住了那些游鱼和水。

    “结界?”阮阳戳戳那个气泡似的屏障,它柔软地陷进去又弹了回来。

    朔旌寒却微微摇头,取出先前找到的血渊徽章,将其按入屏障之中。

    徽章顺着他的力道陷了进去,却不像刚刚那样将它弹出来,而是逐渐包裹住那枚血渊徽章。

    看到这里阮阳也猜到了点什么:“这是血渊的地方?”

    “恐怕连刚刚离开的那群人也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处地方。”朔旌寒看着脚下厚厚的青苔,道。

    阮阳看着那枚被屏障包裹住的徽章,原本坚硬的质地此刻却好似融化了一般,化作无数条红色线条流淌而下,缓缓打开了一条通往不远处水底宫殿的道路。

    水被隔离开之后,水草耷拉在这座小桥上,更显得这座水底小桥岌岌可危。阮阳一边试探着这座小桥的结实程度一边奇道:“你怎么知道这个徽章是用在这里的?”

    朔旌寒越过他一脚踩上布满水草的破桥:“猜的。”

    阮阳信了,对这个平淡无奇的真相表示有点失望。

    二人踏上水底小桥,水草湿滑,很容易摔跤,阮阳艰难地走了几步,感觉下一秒就会摔个狗□□,终于忍不住抓住了前面朔旌寒的袖子。

    朔旌寒的脚步一顿,回头看了他一眼,露出一脸嫌弃,却没甩开他。

    他俩就这么走到了水底宫殿的门口。

    “里面会有什么?宝藏?”阮阳十分期待。

    “更有可能什么也没有。”朔旌寒道。

    阮阳坚持不信:“要是什么都没有,何必在洞口摆个屏障?”他试探着推门,没推得动。

    “为了不让水倒灌进地下。”朔旌寒坦诚而务实。

    阮阳:“……”好像说得挺对。

    但是即便如此,他依然没有放弃进入宫殿一探的打算。

    ☆、隔壁水底也有宫殿

    门推不开,阮阳东摸摸西敲敲,觉得一定有机关可以开门,然而朔旌寒看他折腾了一会儿却道:“何必这么麻烦。”

    阮阳扭头看他。

    他缓缓抽出自己的剑。

    阮阳似乎猜到他要做什么了,立刻后退好几步,腾出地方给他发挥。

    剑光一闪,大门果然被劈开了。

    阮阳十分捧场地鼓掌。

    朔旌寒嫌弃地看他一眼:“还不进去?”

    看着一片漆黑的宫殿,阮阳又怂了,不敢进去,默默伸手拽住他的袖子。

    朔旌寒叹了口气。

    其实要不是抱大腿不便于行动,阮阳更想抱对方的大腿来着。

    有朔旌寒这么粗的金大腿在身边,不抱白不抱!阮阳怂得理直气壮。

    二人并肩踏入一片漆黑之中。

    还没走两步,背后的大门轰然合上。阮阳一惊,下意识扭头去看,手中柔软微凉的布料不知何时滑了出去,再一伸手,身边空空荡荡,早已没了朔旌寒的身影。

    这是老天爷不让他抱大腿啊。

    阮阳心塞。虽说不知进了个什么鬼地方,但也得硬着头皮走下去。

    没了大腿可抱他反倒不怂了,大步踏入黑暗深处,乍一看倒是很有点无所畏惧的架势。

    幸运的是一路上没有什么危险,前面很快出现了一丝光亮,阮阳加快脚步,眼前豁然开朗。

    出乎意料,眼前不是什么阴森可怖的场景,小桥流水亭台楼阁,若不是不远处的游鱼在头顶游来游去,他恐怕要怀疑这里不是水下,而是穿越到古代的大户人家后花园里来了。

    “有人吗?”他不禁出声问道,很快又自己摇摇头:怎么可能有人。

    果然没人回应他,四周都是湖水,眼前唯一一条路通往湖心亭。他踏上弯弯曲曲的回廊,不多时便走到湖心亭,亭子里的石桌上还有一盘下了一半的棋,茶杯里甚至还有半杯残茶。好似这里的主人只是稍微离开一会儿,很快还会回来。

    阮阳研究了一会儿,没有发现任何可能是机关的地方,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走了这么久也累了,他干脆一屁股坐到石凳上,眼前恰好是那半局残棋,下意识便开始揣摩。

    围棋这东西阮阳只是小时候跟爷爷学过一点,勉强可以糊弄外行人,眼前这盘棋显然高深得多,他看了半晌,愣是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怎么下?完全看不出来啊。

    阮阳叹了口气,伸手准备去拿旁边的棋子,却不小心打翻了茶杯,半杯残茶立刻倾倒而出,弄湿了棋局。

    “糟糕!”他赶紧把茶杯扶起来,想找个什么把桌面弄干净。看到有水淌到了棋盘下面,他抓住棋盘两边,准备先将它搬到旁边去,擦了桌子再把它放回来。

    结果棋盘刚挪开,桌面上居然有一个圆圆的凹陷,里面正是阮阳找了半天的机关。

    “所以其实这上面的棋局一点意义也没有?”阮阳端着棋盘,喃喃道。

    亏他还苦思冥想了半天。

    找到机关之后,湖心亭突然动了,缓缓往湖对面飘去。

    湖里隐约有黑影晃动,阮阳再次戒备起来。

    也不知道是机关年久失修还是怎么回事,湖心亭离开回廊后嘎吱嘎吱飘到湖中央,突然就这么停了下来。阮阳看看看离自己尚有一段距离的对岸,又看看早就离开很远的回廊,发觉现在这个四面环水的处境十分尴尬。

    停在中间你逗我?

    他对这坑爹的机关绝望了,不管怎么调戏它也不肯再动弹一下,铁了心蹲在这里不挪窝。

    这不行啊。

    他看看脚下深不见底的湖水,里面隐约还能看见晃动的黑影,十分诡异,打消了游过去的念头。

    既然不能游,飘过去就是了,虽然现在他飘得还不是太熟练,但这点距离绝对没问题。

    决定后,阮阳从湖心亭一跃而出,稳稳地悬在半空之中。

    很好。

    他看了看不远处的对岸,往那边飘去。

    然而就在他飘了没多久时,脚下湖水之中异变陡生,巨大黑影破水而出,张牙舞爪地朝他袭来,一眨眼就将他拖进了湖中。

    唉,还是没能保得住这身衣服。落入水中的阮阳遗憾地想。

    进入湖中之后,阮阳才发现卡在半路的湖心亭是因为底下被狰狞霸道的黑影死死缠住,看来这东西早有预谋,就是为了逼阮阳离开亭子的范围,好让它将他拖下来。黑影拖着阮阳片刻不停,直往深处钻去,他动弹不得,只来得及给自己加个防御屏障,隔开湖水,以防自己憋死。

    黑影拖着他一直往下潜,越往下,这种藤蔓状的黑影就越多,让他有机会看清了对方的模样。原本他以为是水底的某种植物或动物,然而靠近了才发现,它们竟然都是半透明的,像是烟雾或者影子,虚虚实实,看不真切。

    总之,怎么看都不是科学可以解释的东西。

    阮阳看看脚下,黑影的速度太快,本来湖底的光线就不好,现在四周更是已经只剩下隐约的光影,模糊一片。

    它到底要去哪儿啊?阮阳感觉到水压越来越强,不得不加厚了四周的防御屏障。

    体内的灵力流失得越来越快,屏障隔不开冰冷刺骨的湖水,阮阳挣扎了一下,黑影却缠绕得更紧,甚至于连四周环绕着的黑影们都虎视眈眈地动了一下。阮阳立刻不敢动了。

    就在他感觉快要活活冻死之际,缠在腿上的黑影终于将他甩了出去,松开了他的腿。阮阳被它一甩,立时摔到了一块干燥的地面上,湖水也不知何时消失了。

    地面格外凹凸不平,他这一摔顿时龇牙咧嘴,冻麻木了的躯体后知后觉有了触感,顺手往身后一摸,恰好摸出一个头骨。

    啊啊啊!

    阮阳面无表情地跟头骨大眼瞪小眼,碍于这地方还没弄清楚,不好出声,只好意思意思在心里惨叫了一阵,然后将它丢到一边。

    灵力运转周身,很快烘干了他的衣服,也让他冻麻了的躯体恢复了一些知觉,勉强可以站起来行动了。汇聚灵力于双眼之上,他抬头看看漆黑的湖水,感觉牛顿还好没有看到这一幕,否则死得不会那么瞑目。

    跟水底宫殿里一样,这里的湖水依旧在头顶之上。

    他看清四周环境,顺着满地尸骨往深处走去。

    诸位前辈也不知是怎么死的,尸骨越往里越多,简直堆成了一个坡。他手脚并用地爬上去,终于看见了被堆起来的骨头遮住一小半的一扇门。

    他推了一下,果然纹丝不动。

    要研究如何开门,非得将这堆尸骨挪开才行。阮阳双手合十,站在骨头上朝四周拜了拜:“诸位别介意啊。”

    要是放在以前,阮阳看到人骨恐怕得做上好几天的噩梦,然而现在看多了也免疫了,三两下清出门口一小片空地,结果却在地面上发现一枚小小的徽章,擦掉上面的泥土,血渊的花纹显露出来。看这徽章的腐蚀程度,绝不可能是近几年落在这儿的,想必是这些尸骨们身上带着的东西。他看了看石门,对里面的东西忍不住好奇起来。

    是什么让这些血渊修士趋之若鹜?

    石门初看不显,仔细抚摸却发现上面实际上有很多凹凸不平的纹路,阮阳摸索片刻,隐约觉得上面有隐隐的灵气环绕,忍不住试探着用体内的灵力去接触它。

    这一试探却出了问题,石门好似干涸了许久初遇甘霖,拼命吸收他体内的灵力。阮阳暗道不好,想收手却已经动弹不得。

    泛着莹莹白光的灵力从他的身体里抽取出来,凝聚在石门之上,顺着纹路的凹陷流淌蔓延开来,渐渐地铺满了整个石门。他这才看清石门上繁复瑰丽的纹路,并非他所猜测的血渊图腾,而是一面扇子。

    莫非这地方在被血渊占据之前就存在了?阮阳猜测。

    等到他体内的灵力消耗了大半,石门终于缓缓开启,展露出里面的景象。

    门内依然到处是尸骨,阮阳往里走了没多久,就听到一声愤怒的长啸,一道黑影以极快的速度冲了出来,抬手便抓向阮阳的脑袋。

    虽然阮阳踏入修真界时日尚短,可修为却不低,当下一闪身,就躲开了老远,让对方抓了个空。与此同时,他也看清了来者的真面目。

    这东西与外面将他扯进来的湖中黑影似乎同出一脉,灰蒙蒙的一团。但眼前这个似乎更为高级一些,已经形成了人形,隐隐绰绰好似一条鬼影。它甚至还能发出声音,抬手一拳就能在石壁上砸出一个深深的凹陷,根本不能想象这一拳砸在身上的情景。

    他似乎猜到脚下这堆尸骨的凶手了。

    阮阳狼狈地躲过一次又一次的攻击,虽然姿势不太好看,但幸好速度够快。连连失手的鬼影再次发出愤怒的吼叫声,这吼叫似乎也是攻击,屋顶上有碎石不停的往下掉。

    太可怕了!阮阳压根没想过要跟他正面打,满脑子都是如何逃出这个鬼地方,然而这里除了他进来的那扇门之外只有一条路,就是刚刚鬼影冲出来的地方。他躲着躲着躲出了诀窍,开始逐渐往那条路的方向跑。

    ☆、器灵扇大仙

    鬼影虽然修出了个人形,智商还是挺低的,丝毫没有察觉阮阳的意图。

    他就这么磨蹭过去,那条通道极其狭窄,只容一人通过。他就地一滚躲开又一次攻击,钻进了通道,还不忘在身后加上一面屏障,以阻拦愤怒的鬼影。

    果然,鬼影的智商低,直直扑在了屏障之上,力道之大险些将它自己撞散。

    阮阳匆匆一瞥,见它被拦住了,心有余悸地夺路狂奔。

    漆黑狭窄的通道尽头露出一丝光亮,阮阳暗暗疑惑:这儿可是地底深处,怎么会有亮光?他很快跑近,一股充沛的灵气扑面而来,让他四肢百骸都是一阵舒畅。

    要知道这一路走来他体内的灵力已经所剩无几,却苦于无处补充,如今干涸的经脉终于得到了滋润,他不由松了口气。

    活着真好。

    然而还没等他喘口气,一阵长啸由远及近,那个鬼影打破屏障窜进来了。

    鬼影的速度极快,没几秒就到了阮阳面前,却没再次攻击他,而是拦在不远处,警惕地提防着他的动作。

    这是怎么回事?阮阳看向它身后,那儿是一座石台,石台上似乎摆着什么东西,但因为被灵气笼罩看不真切。阮阳估摸着这满洞的灵气就是石台上的东西散发出来的,不管是什么,就冲着这充沛的灵气和外面一路的尸骨,也能猜到上面必然是个好东西。

    鬼影好似一个守财奴,一步不肯离开石台,哪怕看着面前的阮阳觉得十分碍眼,也只是发出威胁似的吼叫,不轻易挪动脚步。

    宝物还在,看来外面那些血渊修士是白死了,阮阳并没有觉得那么多人没能搞定的鬼影他可以解决,但看它自从进了这一间石洞之后投鼠忌器的模样,他觉得应该有什么可以牵制对方的法子,仗着对方智商低,自己还是有希望的。

    事到如今无路可退,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想到这里阮阳欲哭无泪:要是知道一进门就会跟朔旌寒分开,他绝对不会贸贸然闯进来。

    因为鬼影不再主动攻击,阮阳趁机打坐恢复灵力。因为内丹的缘故他修为深厚,还是头一次落入将灵力用得所剩无几的处境。

    这个石洞有两个洞口,一个是他进来的那个,另一个却在石台后边,被鬼影守得结结实实,要是想走那儿离开,势必得先将鬼影引到其他地方去不可。

    这地方的灵气充沛,阮阳很快睁开眼,心中已经有了盘算。

    究竟是什么让鬼影不再毫无顾忌地攻击他?这石洞四面光秃秃,唯一值得在意的也就是石台上的那样东西。

    石台上固然宝贝,想拿走却也是件难事,但光是这一路上的心惊肉跳,阮阳就没打算空着手出去。

    在鬼影的虎视眈眈之下,他动了。

    一道看似虚浮的灵力晃晃悠悠飘向鬼影,成功让对方戒备起来。然而就在它的注意力被这道毫无力道的灵力吸引过去之后,一道流星似的白色光芒飞速从它的头顶窜过,眨眼间就越过它落到了石台之上。

    石台上的灵气顿时一荡。

    阮阳暗道不好,果然,感觉到灵气变化的鬼影伸手打散了眼前飘忽不定的灵力,一扭头就看见石台上摆放的东西已经被拉扯着飘到了半空中。

    它愤怒了。

    幸好阮阳也不是毫无准备,他伸手一抓,石台上的东西就被扯到了鬼影的头顶上。它来不及对付阮阳,下意识就要把东西夺回来,当即一跃而起。

    阮阳等的就是这个时候,他一矮身子往前冲去,转眼就越过鬼影跃上了石台,等到鬼影抱着那件东西落到地上的时候,他已经在石台后面的洞口站着了。甚至他没有就这么离开,手一招,鬼影抱着的东西就飞了出来,直直撞入他的怀里。

    要是他就这么离开也就算了,偏偏还惦记着石台上的宝贝,这下鬼影不干了,当外头那堆尸骨是摆设吗?它仰天长啸一声,令人窒息的压力铺天盖地地袭来,让人避无可避。

    阮阳抱着怀里那至今连是什么东西都没看清楚的宝贝,就这么被他一声长啸的波动砸进了深深的甬道之中。

    也是他站的位置太好,正巧站在洞口,要是靠着石壁,早就被拍进墙里抠都抠不出来。

    鬼影并没有就此放过他,紧随其后冲了进来。

    阮阳顾不上浑身的剧痛,往更深处跑去。然而身后的鬼影速度太快,没多久就追上了他。避无可避之下,他拿起怀里的东西,往里注入灵力,反手往后一挥。

    一道光弧顺着他的动作飞了出去,险些将鬼影砍成两段,吓得它连连后退,这一击成功将对方拦住片刻。

    “这么厉害?”阮阳这才有空打量手里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这东西的长度大概只有不到半米,长条形,入手微凉,通体好似玉雕一般剔透晶莹,侧面雕刻着细密的花纹。他手指一错,将它展开,果然是一把扇子,扇骨寒光闪闪,边缘锋利。

    阮阳信心大增。

    恰巧此时鬼影又扑了过来,他冲着对方一挥扇子,硬生生将来势汹汹的鬼影扇出去老远。

    “你在干什么?”正在兴奋之际,身后突然有人出声。

    阮阳一扭头就看见朔旌寒站在自己身后:“你怎么在这里?”

    朔旌寒挑眉,示意他先回答自己。

    阮阳这才后知后觉地应了一声,将自己与他分开后一路上发生的事情简单说了说,刚说完,被扇出去很远的鬼影又尖啸着冲了过来。

    “就是这个?”朔旌寒看着鬼影呼啸而来,抽出长剑看似随意地一挥,那鬼影就像是被吹散的烟雾一般,消失得干干净净。

    阮阳:“……”他刚刚还在形容这只鬼影有多么多么厉害,现在被这么轻描淡写的一剑劈得烟消云散,真是有点尴尬。

    “走吧。”朔旌寒收剑回鞘,又道,“你说的那些湖中黑影,我似乎也遇到了,只不过还不如这只鬼影。”

    阮阳掩面。

    有朔旌寒在,接下来的路程安然无恙。

    阮阳还将那柄新得的扇子给他看了,然而朔旌寒兴趣不大,只扫了一眼丢下俩字“尚可”。

    “喂喂喂,你识货不识货呀!本大仙可不是那些普通法宝能比得上的!本大仙是法器!法器!”一个细小的童音响起,吸引了二人注意。

    阮阳左右看看,最后目光落在手里的扇子身上,难以置信地问:“是你在说话?”

    没想到修真界的法宝如此先进,居然还配备了智能系统。

    “哼哼!”一个巴掌大的身影在扇子上空凝聚,“就是本大仙我啦,要不是我及时出手,你早就被那只鬼影啃得只剩骨头了!”

    “它不是在保护你吗?”阮阳奇了。

    一只手从旁边将扇子拿过去:“器灵?”

    巴掌大的小器灵毫无反抗之力地被扇子带着走,一脸惊慌地朝阮阳伸手:“他要抢你的东西!”还不快把我拿回来!

    阮阳看看朔旌寒,故作无奈:“要是他抢,我也只能给他了。”打不过呀。

    怎么这样!器灵惊呆了,它扭头看看身后的朔旌寒,剑修的气息让它下意识感到抗拒,却碍于本体在对方手里而不得不乖乖听话。这令人忧伤的处境让它忍不住皱起了一张小脸。

    朔旌寒把扇子拿走自然不是为了调戏器灵,他的灵力在整个扇子里游走了一圈,没发现什么问题才丢回来还给阮阳:“器灵有正邪之分,小心为上。”

    这种事阮阳第一次听说:“哦?”

    “我才不是那些坏家伙呢!我的主人把我教得很好!”器灵跳脚。

    朔旌寒不为所动,简单解释道:“法器孕育出的器灵就如同刚出生的幼童,是非善恶都由当时的主人指导。”

    “就是说万一教歪了的话,这器灵就是‘邪’了。”阮阳恍然大悟。

    “我是好的!”器灵继续跳脚。

    朔旌寒这才瞥它一眼:“不过现在没有这个困扰了,每个新出生的器灵都要参加特殊部门开设的器灵启蒙培训班,统一培训合格之后才能正式上岗,否则就是黑户,抓到要罚款的。”

    “啊?”阮阳同情地看了眼没听懂的器灵,“没想到器灵还得去上学。”

    器灵眨了下眼:“上学?”那是什么。

    出于对它的同情,阮阳亲切了很多:“你叫什么名字?刚刚那个鬼影跟你是什么关系?”

    “我叫扇大仙!”器灵很快把刚刚的疑问丢到了脑后,“那个鬼影是以前死在这里的怨灵汇聚成的,因为死前的执念所以凝聚在我身边无法消散,但是它跟我一点儿关系也没有,刚刚可不是我叫它对付你的。”

    “那你知不知道血渊?”阮阳继续问。

    扇大仙眨巴眨巴眼:“那是什么?”

    看来是不知道了。阮阳想了想又问:“你怎么会在那里?”

    “我跟主人一直住在这里,后来主人飞升了,我就留下等下一任主人,可我等了那么多年,一直没能等到合适的主人。”说到最后,它的声音低了下去,看起来有些丧气。

    ☆、血渊大本营

    阮阳闻言难免得意:“你既然跟我走了,那证明我很合适咯。”

    扇大仙抬起头看看他,叹了口气:“本来我还能继续挑选下去,可是后来一连一百多年没人进来,灵气一直在消散,再这样下去,我就维持不了器灵的状态了。”

    阮阳的笑容裂了。

    就连朔旌寒也忍不住侧过脸去,克制笑意。

    阮阳泄气:感情自己是运气好捡了个漏啊,要不是因为当年血渊霸占了这里,一百多年无人踏入地宫深处,这法器根本就轮不到他。

    看扇大仙的模样,也是因为没得选择,无可奈何才跟了他。

    好不爽。

    见状朔旌寒安慰道:“这是你的机缘。”

    阮阳不为所动,这句话跟“是你运气好”有什么区别吗?

    说话间已经走了很远,眼看道路前面出现光亮,他们似乎终于找到了出口。

    “将器灵收起来。”朔旌寒低声嘱咐一句,跃出洞口。

    阮阳紧随其后。

    外面还是熟悉的荒郊野外,四周一片寂静,然而朔旌寒却皱着眉头,似乎感觉到了什么。

    阮阳一出来就发现手机响个不停,手忙脚乱掏出来一看,嗬,几十个未接电话,全是宋亦白打来的。

    他赶紧回了一个过去。

    宋亦白秒接:“你们在哪儿?不管在哪赶紧先过来,我们快要支持不住了!”

    阮阳想起自己先前给宋亦白的线索,知道他们是跟血渊撞上了,立即道:“我们这就过来!”

    正巧此时朔旌寒也感觉到了附近的灵气波动,带着阮阳就往那个方向赶去。

    这或许是近百年来修真界规模最大的一场混战了。

    血渊的人数不多,可因为带着不少傀儡,令正道修士们投鼠忌器,竟然隐隐占着上风。不过这局面很快被朔旌寒打破,宋亦白在人群中看到他俩出现,热泪盈眶仿佛看到了离别多年的亲兄弟。

    “你们终于来了!”宋亦白忙不迭地迎上去,“我是个搞后勤的,不会打架啊!”

    阮阳新得武器正想试试威力,闻言立刻掏出扇子:“交给我吧!”奋不顾身就冲入了战场。

    宋亦白看着他大无畏的模样,目瞪口呆地转向朔旌寒:“你不拦着点?”战场上可是刀剑无眼。

    “无妨,”朔旌寒一点也不急,从袖子里掏出一个乾坤袋递给他,“这里面放着尚未装入魂魄的傀儡,你找人研究研究,被血渊抓走的那些魂魄或许还有救。”

    宋亦白眼睛一亮,接过乾坤袋:“我这就去。”

    朔旌寒看了眼眼前打得热火朝天的众人,拔剑。

    宋亦白嗖地退后老远,以防被误伤。

    阮阳拿傀儡和血渊修士试了试新得的扇子,发觉十分好用,如入无人之境,所到之处众人皆避。

    他打得开心,有正道修士不高兴了:“这谁啊怎么连自己人都打?”

    原谅阮阳吧,除了黑衣傀儡的外表特征明显之外,血渊修士和正道修士之间并没有特别的差别,不少修士明显都是急匆匆赶来的,穿着西装的上班族和穿校服的学生都算好的,有的穿个拖鞋裤衩就跑出来了,估计被叫出来打架的时候还没睡醒呢。

    至于血渊的修士,基本上也穿着普通,外表上并没有什么能跟正道修士区别开来的地方。

    正道修士来了这么多,都不认识谁是谁,误伤很正常嘛。

    因为这回参与群架的人员广泛,彼此之间大多不认识,误伤同伴的不止阮阳一个,也就无人追究了。最多往旁边让让,专心盯着傀儡揍,总归是不会错的。

    但是因为傀儡里装着正道修士的魂魄,众人下手都不太狠,打着困住对方抓回去说不定还能救回来的主意,僵持不下。

    血渊修士中有几个鬼祟的,就在这样的局面下试图悄悄撤退。

    阮阳曾经蹲在树上看他们一个一个走出来,再怎么记性不好也能记住几个,眼尖地看见了,直奔他们而去。

    同时发现这群人的还有朔旌寒。

    想跑?没那么容易。

    二人不约而同地跟了上去。

    张浩感觉今天倒霉透了,他特意找了凌晨三点这个大家都睡着的时间,让他的鼠子鼠孙们仔仔细细查探了四周一大圈,确定没人才叫大家出来。为了不引人注意,他们连炼制完成的好几十具傀儡壳子都丢在了地下没带出来,然而,还是被人堵了。

    混战之中,他被组长齐易骂得狗血淋头:“你不是说没人看到吗?这么多人是怎么回事?”

    “我也——”张浩很想辩解。

    齐易却懒得听:“总而言之,我们这组的工作已经快要结束,绝对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事,我已经联系了邪官大人,现在先想办法撤退,大人已经派人在附近接应我们。”他看了眼张浩,“至于你,就留下断后吧!”

    张浩咬牙,却不得不答应。

    没过多久,越来越多的老鼠从各种地方冒出来,频频有人惊呼:“卧槽这里怎么有这么多老鼠!”

    “它们居然还咬人!快跑!”

    一时间乱成一团,血渊的修士趁此机会悄悄撤离,没主意到自己身后还跟着两个。

    阮阳和朔旌寒跟着他们跑了一会儿,七拐八拐拐到了偏僻的山坳里,看到那里等着的几个人,阮阳的眼睛就是一亮:“果然还有后手!”

    朔旌寒赶紧将兴奋过头的阮阳拉到岩石后面藏好。

    那边血渊两路人马碰头,并没有多说什么,急匆匆上车离开,阮阳二人悄然跟上。

    他们来到了一幢阴森的建筑面前。

    齐易看到车窗外的景色微微变色,讨好地朝着来接他们的人道:“不是见邪官大人吗,怎么到头目这里来了?”

    “少废话,进去就是了。”那人明显很不配合。

    齐易悻悻然闭上了嘴巴。

    阮阳眼睁睁看着这几辆车停在荒郊野外,车上的人陆续下来,往一个方向走去,没多久人影一闪,都尽数消失了。

    “怎么回事?难道前面是禁制?”阮阳问身边的朔旌寒。

    朔旌寒的手按在剑柄上:“进去看看。”他有预感,这里或许可以抓到大鱼。

    阮阳闭上双眼再次睁开,借助灵力终于隐约看见了禁制之中的巨大建筑。

    潜入血渊的禁制对朔旌寒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很快,他们就出现在无人的围墙下,顺利潜伏进了这座堪称古堡的建筑外的花园,恰巧看到了刚刚进来的那一拨人,其中仅存的一个傀儡身着短衫,很是醒目。

    “他们就这么把其余傀儡丢下了?”阮阳觉得很不可思议。

    “炼器师傀儡还在,想造出多少都可以。”朔旌寒道。

    那么多正道修士联手,想扣下那群傀儡只是时间问题,血渊在那种情况下想脱离困境也只能做出这样的抉择。

    阮阳的目光盯紧了那只傀儡:“只要把鲁爷爷的傀儡弄到手,他们就生产不出新的傀儡了吧?”

    “可以一试。”朔旌寒扫了眼四周,招呼他跟上来。

    他俩紧跟在那群人身后,一路畅通无阻地穿过走廊,进入大厅。

    大厅里只有一个人在等着他们,齐易悄悄松了口气:“邪官大人。”

    那人转过身来,明明唇角带笑,翠绿的瞳孔却泛着冷意:“齐易回来了啊。”

    “邪官大人,属下治下不严,一时疏忽折损了第一批傀儡,请大人惩罚!”齐易毫不犹豫地跪了下来,其他人赶紧接连跪下。

    邪官波澜不惊地扫了眼众人之中唯一一个杵在原地的傀儡鲁爷爷,笑了笑:“无妨,这不是把最重要的保住了吗。”

    齐易心口一块大石终于落地。

    幸好头目不在,邪官大人还是很好说话的。

    结果就在这时,邪官身后的一扇门打开,露出了少年苍白的脸。

    “头,头目!”刚放松的齐易又紧张起来。

    邪官侧过头看向临雀,笑得很是温柔:“醒了?”

    “嗯,你不在。”临雀看了他一眼,目光又落到跪着的齐易身上,“怎么回事?”

    “一点小事,本来想早点解决了回去陪你的,没想到你醒得这么早。”邪官笑眯眯的。

    临雀看到那只戳在跪了一地的众人之中的傀儡,了然:“啊,是那件事,怎么样了?”

    齐易眼前一黑。

    果然就听见邪官轻描淡写地道:“地宫被发现了,傀儡都要重新炼制。”

    临雀皱起了眉。

    齐易俯下身,将自己的存在感缩到最小。

    旁观的阮阳发誓,这位被叫做头目的少年脸上此刻写满了“这种手下还留着干啥”,他看戏看得津津有味,全然没有注意到自己身后的朔旌寒罕见的僵硬。

    果然,临雀一句话都没说,抬手就想杀人。

    幸好邪官拦住了他。

    邪官似乎对他这种一言不合就动手的性格很是头疼,劝道:“如今人手匮乏,给他一次将功折罪的机会吧。”

    一阵寂静。

    临雀缓缓看他一眼,放下胳膊。

    齐易这才发觉自己浑身都被冷汗浸透了。

    “还不快走?”邪官道。

    跪着的众人如释重负,忙不迭地滚了。

    ☆、身娇体弱白莲花

    阮阳本想趁着他们离开之际跟出去,又考虑到现在站在这里的两个似乎是血渊的重要人物,不知道该不该留下继续偷窥。就在纠结之际,临雀突然扭过头直直的看向他俩站立的方向:“既然来了,不出来见一面吗?”

    阮阳一惊。

    片刻就听见身后的朔旌寒叹了口气,紧接着眼前那道浅淡的灵气屏障就被撤去。

    临雀眼睛微微睁大,苍白的面容上甚至还泛起了一丝红晕:“小师叔,果然是你。”

    啥?阮阳觉得剧情走向有点看不懂了,这个疑似血渊boss的少年管朔旌寒叫师叔,就是说他是进山门的弟子咯?而且辈分似乎还挺大。

    “没想到,你竟然加入了血渊。”朔旌寒越过阮阳,挡住了他大半。

    临雀笑了笑:“小师叔在说什么呢,我一出生就是血渊的人。”

    朔旌寒的手按在剑柄上:“既然你还叫我一声师叔,我今日便替师兄清理门户。”

    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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