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节
天灵根真的不好吃 作者:二白东山
正文 第13节
天灵根真的不好吃 作者:二白东山
第13节
临雀的眼底流露出委屈之色:“就因为我是血渊的头目吗?”
朔旌寒没回答他,长剑出鞘表明自己的态度。
他的态度坚决,临雀却笑了:“小师叔,你难道以为我还是当年那个弱不禁风的小孩子吗?且不说你现在是不是我的对手,别忘了,这里可是血渊的大本营。”说着,他的目光越过朔旌寒,落在了阮阳的身上。
阮阳暗道不好,正欲寻觅逃跑路线,就听见耳边极近的地方传来一声轻笑,下一刻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卧槽,就这么毫无防备地被朔旌寒坑了一脸!邪官是什么时间跑到他身边来的!
等到醒来的时候,看着眼前白色的天花板,阮阳松了口气,起码住宿环境还不错,他以为自己会被关进什么牢房呢,实在是想太多了。摸摸口袋,手机果然被搜走了,他也不着急,下床掀开窗帘。外面一片沉寂的黑,此刻似乎是深夜。
朔旌寒呢?他走向房门,却发现被锁上了,只得遗憾地坐回床上。
一道门虽然拦不住他,但就如临雀所说,这里是血渊的大本营,还是小心为上。
他刚坐回去,门就开了,一个身着女仆装的小姑娘走了进来:“你醒啦,要吃点东西吗?”
既来之则安之,阮阳点头:“好啊。”
女仆装小姑娘很快从门外拉进来一辆小推车,阮阳粗粗一瞥便感叹道:“血渊对俘虏很好嘛。”
“我们这里从来没有俘虏的。”小姑娘一边给他倒茶,一边道。
“那你们这儿外来的人都去哪儿了?”阮阳不动声色地打听。
小姑娘抿唇一笑,文文弱弱地道:“我们这儿只有客人,或者死人,不留俘虏。”
阮阳脊背一寒,这才想起来自己似乎刚从生死线上晃了一圈回来。要是当时打晕他的人下手再狠点,他就可能一睡不起了。
他不敢再随便打听消息,忍了忍,还是没忍住问了最后一个问题:“跟我一起的那个人在哪儿?”
小姑娘很爽快的告诉他:“那个人是头目的贵客呢,放心吧。”
这么说起码还活着,也没有丢下他一个人离开。阮阳略微安心,低头专心吃饭。
等他吃完,小姑娘推着小推车离开,正巧这时有人推门进来,她微微弯腰:“邪官大人。”
“嗯,去吧。”邪官侧身让她过去。
小姑娘离开了,还体贴地给他俩带上了房门。
“好久不见了。”邪官道。
阮阳淡定地点点头。
“看到我,你似乎并不怎么惊讶?”邪官在他面前不远处的椅子上坐下。
“我早就猜到你是血渊的人。”阮阳道。
“原来如此,难道你没有什么想问的吗?看在你曾经也算是帮了我一个忙的份上,我必坦诚相待。”邪官笑得很和善。
阮阳疑惑了一秒就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当初在古玩店里给鲁爷爷设下的那个诱饵,脸不由一黑。
“没有的话我可就走咯。”邪官道。
阮阳还是没忍住:“等等。”
邪官耐心地看着他。
“你们那个头目过去到底发生过什么?他真的是进山门的弟子?”阮阳将最疑惑的问题抛了出来。
邪官笑道:“那个呀,就说来话长了。”
说要坦诚相待,邪官真的就把当年的事情娓娓道来,彻底讲了个清楚明白:“当年血渊在临雀的父亲手上时,势力过于庞大,不少人都心怀鬼祟,虎视眈眈地盯着头目这个位置。临雀刚出生的时候其实是很健康的,后来在一次内乱之中意外受重伤,险些没救得回来,老头目就将他秘密送走了,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儿。”说到这里他看向阮阳,“你应该可以猜到,临雀被送到了进山门。”
“进山门跟血渊有什么关系?”阮阳问。
“没有关系,”邪官很坦诚,“临雀被进山门的人带走是个意外,当时他身受重伤,没想到竟然被进山门修士发现,带回去治疗数年才逐渐好转。那修士看他资质颇高,就将他收做了徒弟。”
“就是朔旌寒的师兄吧?”阮阳道。
“正是。”邪官颌首。
阮阳皱皱眉:“既然是血渊头目的儿子,他怎么又答应拜入进山门的门下?”
邪官笑出声来:“呵,当年的临雀还是个不记事的孩子,根本不知道事情原委,怎么会拒绝救命恩人收他为徒的要求?”
“哦,那他怎么又回来了?进山门对他不好吗?”阮阳完全无视了对方语气里的淡淡嘲讽。
“老头目找了许久,找到临雀的时候他已经是进山门的弟子了。身为血渊头目的儿子怎么能拜入别家门下?奈何临雀一心跟着师父不肯回来,故而当年的血渊跟进山门很是有过一段纷争。”邪官说到这里顿了顿,“就在争执之际,血渊内部有人暗杀了老头目,试图篡位。”
阮阳挑了挑眉:“接下来是不是儿子为了给父亲报仇怒而离开师门回归血渊复仇的戏码?”
“……”邪官被他噎住了,半晌才答,“正是。”
“槽点太多了,”阮阳摇头评价,“而且还很狗血。”
饶是常年挂着笑脸的邪官也快要绷不住表情了:“事实便是这样。”
“我知道了。”阮阳客客气气地回答,虽然邪官这番话他最多只信五分。
“事情已经讲完,我就不打扰了,晚安。”邪官彬彬有礼地站起身,那笑容在阮阳眼里怎么看怎么虚伪,“这段时间你就安心住下,不必太过拘束,当自己家就好。”
“我在自己家可不会被锁在房间里。”阮阳道。
邪官笑容更深:“我是说在这个房间里,你可以当做在自己家。”
“……好吧。”阮阳耸肩,回敬虚伪的笑容一枚。
等到邪官走了,他仰躺在大床上,这才憋不住笑出声来:“噗哈哈哈,这不就是传说中玛丽苏白莲花的剧情吗?病弱白莲花啊啧啧,难怪今天我看他那么不顺眼,‘小师叔’是什么鬼,嘁!”他完全没有察觉自己语气中浓浓的酸味。
血渊版本把临雀少年塑造成了一个病弱白莲花,不知道进山门版本是什么样的。
他翻了个身,闭上眼睡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迷迷糊糊的,他感觉自己的意识飘在半空,轻而易举穿透墙壁,在长长的无人走廊上游荡。
这是要干嘛?阮阳茫然地看着近在咫尺的天花板,以及从身体里穿过的吊灯,任自己飘来飘去了一会儿后突然想起来要找朔旌寒。念头一动,他就穿过了好几面墙壁,转眼间就来到了一扇半开的门外。
虽然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不过这种状态还挺好用的。
门里的灯光透出来,他把自己贴到门上,往里看去。
朔旌寒果然在里面。
只不过看起来似乎有点凄惨,被绑起来了。
啧啧,什么贵客,待遇看起来还不如自己嘛。
“小师叔还是不愿意吗?”熟悉的嗓音,今天刚刚听到过。阮阳的目光挪动了一下,临雀果然坐在旁边。
朔旌寒一声不吭。
临雀手里抚摸着的赫然是朔旌寒从不离身的佩剑,阮阳暗暗惊疑自己被打晕的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这个病弱白莲花的武力值居然这么高连朔旌寒都打不过他?
那他逃出去的概率岂不是更渺茫了。
临雀好像也不怎么在意他是否回答,从椅子上跳下来,阮阳这才看清他穿着一身领口大敞的宽松睡袍,下摆不长,露出在灯光照耀下十分晃眼的□□双腿。阮阳的脸不由一黑,心中暗道:卧槽,居然□□!
临雀□□的双脚踏在柔软厚实的地毯上,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他在朔旌寒的面前蹲下,与他对视:“我记得小时候,对我最好的就是小师叔,现在小师叔一点都不记得了吗?”
朔旌寒恍若未闻。
阮阳恨不得挠墙:这厮下摆那么短,这个姿势绝壁走光了啊啊啊混蛋果然是在□□!还什么血渊头目呢大庭广众耍流氓!
现在问题来了,临雀穿内裤了吗?
阮阳想到这个问题,脸更黑一层。
☆、神识离体好方便
朔旌寒垂着头,眼皮都不抬一下,看起来好像根本没听见临雀的话。
临雀自娱自乐得挺开心,继续道:“我离开师门回来之后,没过多久就被人暗算下毒,差点没命。后来被治好了,也留下了后遗症,你看,这具身体从今以后会一直保持这个状态,再也没办法长大了。”他似乎不满意朔旌寒没有看他,转蹲为跪,直起身子凑过去,双手抱着对方的头,强迫朔旌寒与他对视,“虽然没办法碰女人,但是也没关系,小师叔不是曾经说过就喜欢我这个样子吗?”
啥?wtf?
阮阳觉得挠墙已经无法表达自己此刻的心情。
朔旌寒被他强迫抬起头,干脆闭上双眼,看起来好像睡着了。
临雀还在絮叨:“我一听说小师叔出关了,就派人去找你,可是你似乎不愿意见我,哪怕我杀了你养的灵兽,你都不肯来见我一面。”说到这里他似乎有点委屈,“就因为我继承了血渊吗?”
阮阳震惊脸,这事听起来怎么这么耳熟啊!不就是最开始将他卷入修真界那件事吗!他一直以为那件事是自己倒霉,多亏了朔旌寒的救命之恩,闹了半天事情的真相是他被朔旌寒给牵连了?这临雀也真是的,要找人就找人,好好的杀什么灵兽,灵兽招你惹你了!要是灵兽不死,他也不会误食内丹,更不会一去不复返地踏上修真之路。
自己简直特别无辜!心疼自己。
“我今天看到小师叔,真的太高兴了,不管你愿不愿意,我都不会再放你离开的。”他的胳膊绕上了朔旌寒的脖颈,成功让阮阳的脸又黑一层,“就这样呆在我身边,直到我们一起飞升。”
呵呵呵飞升?你丫自己一个人上天去吧!
阮阳满身黑气,简直快要化身怨灵。
“你怎么在这里?”一个声音突兀地响起。
阮阳还虎视眈眈盯着临雀,好半晌才反应过来那个声音是在跟自己说话,诧异之余一转头:“咦!”他如今是灵体也不怕扭了脖子,又一扭头看向跟临雀抱作一团的人,再回过头看看身后跟自己一样飘着的人,“你你你,你是谁!”
朔旌寒面瘫脸:“你说呢?”
阮阳自己看自己还没觉得,如今看见朔旌寒半透明状飘着,不由啧啧称奇,口没遮拦地道:“你怎么啦?死了吗?”
“你自己都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朔旌寒嫌弃脸,“别告诉我神识离体这么简单的事你到现在都不会。”
哦原来这种状态叫神识离体啊!阮阳受教地点点头,嘴硬道:“我这不是正离着么,谁说我不会的。”
朔旌寒面露无奈之色:“你怎么跑这儿来的,走吧,回你房间说。”
阮阳答应了一声,又看了眼还抱着人不撒手的临雀,指着门内的景象道:“你就这么任由他吃豆腐吗?”一想到临雀说的那些话朔旌寒一句都没听见,他顿时身心舒畅。
朔旌寒好似这才发现房内是个什么景象,厌恶地皱皱眉:“一具躯体而已,随他去吧。”大不了回家多洗几遍澡。
“人家可是对你这个‘小师叔’念念不忘呢。”阮阳跟在他后面往回飘,不忘酸溜溜地挖苦一句。
朔旌寒回头看他一眼,意味深长:“你很在意?”
阮阳一怔,半晌才炸毛似的道:“我有什么好在意的!只是看你这么倒霉开心而已!”
“是嘛。”朔旌寒应了一声,也不知是个什么意思。
阮阳有点心虚,又想不明白自己心虚个什么劲。
回到房间阮阳才想起来正事:“我晕过去之后发生了什么,你打输了?”
“故意的,”朔旌寒大概也没想到临雀对他抱着那种心情,皱皱眉,“等事情办完我们就走。”
听到他说是故意输给临雀,阮阳这才松了口气:“我就说嘛,你怎么可能打不过那个病弱白莲花。”
“什么白莲花?”朔旌寒不明所以,“总而言之,今晚先找到炼器师傀儡的所在地,找机会毁了它,我们就可以离开了。”
“不联系宋亦白他们来帮忙?”阮阳问。
“不必打草惊蛇。”朔旌寒道,“等我们出去再通知他们不迟。”
阮阳想想也是,他们俩还在人家大本营里当人质呢,叫人过来围堵是深怕自己死得不够快吗。
被自己蠢到了。
简单商量了一下接下来的行动计划,阮阳点点头:“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出去找吧。”
“神识离体不要轻易使用,一旦遇到神识强大的敌人,很有可能被对方吞噬,切记小心。”朔旌寒叮嘱道。
“好好好,我记住了。”阮阳忙不迭地点头。他这一次完全是偶然,下一次想离体还不知道怎么离呢,完全不必担心。
血渊的大本营不愧是大本营,绝对够大。两人一边寻找鲁爷爷的踪迹,一边扯淡,反正就算还有别人也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
“哎对了,当年临雀跟进山门究竟是怎么回事?”听完邪官讲的故事之后,阮阳还没忘记打听另一个版本。
朔旌寒压根懒得提起当年的事情,但还是耐着性子道:“没什么,就是一个我师兄当年出门捡了个只剩一口气的小孩儿回来,为了救活他废了不少力气,奈何养了没几年又被亲爹找上门来想要回去,徒弟白养了的故事。”
阮阳无言以对:“……”被他这么一说顿时好简单。
朔旌寒一看他表情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你别听他们的,这孩子从小就被他爹教得三观不正,在进山门那段时间是藏着本性的,否则我师兄也不可能答应收他为徒。”
“他是自己要求拜师的?”阮阳意识到什么。
“是啊,”朔旌寒道,“莫非有人告诉你是我师兄非要收他做徒弟?”他冷笑了一声。
“嗯。”阮阳乖乖点头,毫不犹豫把邪官卖了。
朔旌寒脸上写满了嫌弃:“就他那资质,修真界多得是,有什么好看重的。”
“他现在不是挺厉害的?都能看破你的障眼法了。”阮阳道。
“血渊的功法大多急于求成,初看事半功倍,实则舍本逐末,我还从未听说过哪个血渊修士成功飞升的。”朔旌寒威胁似的扫他一眼,“别耍小聪明。”
阮阳一脸无辜:他也没说要加入血渊啊,更何况他最讨厌白莲花了。
不过听到事情的真相原来是这样,先前那股子徘徊在心口的郁气顿时消失了。虽然他也不知道是哪儿来的郁气。
又寻了大半夜,二人终于在一个极其隐蔽的地下室找到了一动不动的傀儡。带着它过来的修士们大概都去睡觉了,没有接到任何命令的它紧贴墙壁站着,不注意看还以为是什么废弃在角落里的破铜烂铁。
“可算是找到了,接下来怎么办?”阮阳问。
朔旌寒扫了眼四周:“我们现在只是神识,无法使用灵力,明天你想办法出来将它解决,我们就可以回去了。”
“我一个人?”阮阳顿时深感压力。
“我会替你拖住临雀等人。”朔旌寒道。
“好吧,我尽力。”阮阳也知道这是最好的办法,虽然心底没什么把握,但还是答应下来。
“你虽然修炼时日不长,但灵力充沛,只要小心一些不会出问题。”朔旌寒看得出他的担忧,开解道,“天快亮了,是时候回去了。”
“嗯。”阮阳应了一声。
二人在一条岔路分开,阮阳刚回到自己的身体,就想起一件险些忘了的问题,诈尸一般弹了起来:“等等!朔旌寒回去之后岂不是要面对那个黏黏糊糊的白莲花!”他的脸色又黑了,一掀被子就想往外跑。但等他的手放到门把上,又突然迟疑起来。
他以什么理由过去?
阮阳松开门把手,来回走了两步,只觉得心头一团乱麻,又迷茫又迷之火大。
这种莫名其妙的状态一直持续到天亮之后邪官进来。
“有事吗?”阮阳心情不好,因此对他也没好脸色。
邪官完全没有被他的低气压影响,笑眯眯地问:“你不想见见跟你一起来的同伴吗?”
嗯?阮阳神色一动,抬眼看他。
邪官见他上钩,露出一个暧昧的笑容:“昨夜他与临雀相谈甚欢,看来师叔侄之间即便离别百年,再次相遇依旧是情谊深厚呢。”
情谊深厚?
阮阳无言以对,要是他昨夜没有神识离体,或许还会相信这货的鬼话,可是昨夜朔旌寒明明跟他在一起,哪里来的相谈甚欢和情谊深厚?
他只看到临雀话唠似的自己一个人说个不停,还对朔旌寒的身体上下其手耍流氓。
想到昨夜看到的场景他脸又是一黑。
邪官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看到他的脸色变化还以为他相信了自己的话,当即又道:“我好心带你去见他,你去不去?”
“去!”阮阳毫不犹豫,他正巧今天要混到地下室去找鲁爷爷的傀儡,现在有个离开房间的机会,不答应是傻子。
邪官眼中笑意更深:“请。”
☆、走火入魔霸气侧漏
阮阳跟着他来到了昨夜曾经来过的这条走廊,却进了另外一间房。正在疑惑之际,就看见邪官在墙壁上伸手一抹,转眼这面墙壁就变得几乎透明,隔壁的景象清晰可见。
“别担心,对面看不到,也听不到。”邪官十分体贴地道。
阮阳的注意力却全被对面的景象给吸引住了,朔旌寒神识归体,并不像昨夜那样被绑在地上,他似乎还换了一件衣服,正懒洋洋地靠坐在沙发上。
而临雀却还穿着那件遮不住什么的睡袍,面色绯红,正满脸痴迷地坐在柔软厚实的地毯上,紧紧挨着朔旌寒的小腿。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刚刚做了什么,临雀满脸都是尚未褪去的春意。
阮阳的脸顿时就是一黑。
邪官噗嗤一声笑出声来:“怎么,吃醋了?”
“呵呵,”阮阳干巴巴地挤出一个笑来,“我吃什么醋。”
邪官凑近他,好似要从他的脸上发现端倪:“哦?莫非是我看错了,你跟朔旌寒一点关系都没有?”
“当然没有!”阮阳迅速回答。
邪官纤长的指尖落在透明的墙壁上,点了点那两人的方向:“那你看到这一幕,为何如此生气?”
“我没有啊!谁生气了!”阮阳本就不明白自己满腹怒火从何而来,闻言倒是冷静了不少,虽然语气有些重,但还能勉强扯出一个虚伪的笑容。
也不知道是不是对面的人感应到了他的话,临雀苍白的手指缓缓从朔旌寒的小腿蹭上去,一直摸到不可描述的地方,求欢之意尽显。
这还不算完,原本懒洋洋靠在沙发上的朔旌寒不仅不避,反而将少年那纤细的手腕一把握住,伴随着临雀的一声惊呼,整个人就落到了对方的怀里,朔旌寒的手也摸到了不可描述的部位。
呵呵……
阮阳杀气四溢:这就是他昨夜所说的想办法拖住临雀?可真是个好办法啊!
他这才惊觉,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竟然对朔旌寒产生了超越友谊的感情。
气急攻心的他没有注意到这一幕的疑点,昨夜看到临雀抱着自己那具毫无意识的躯体还会厌恶地皱起眉头的朔旌寒今天怎么会变得如此主动?而且就凭朔旌寒的高傲,又怎么可能用这种计策拖延时间。
邪官的唇角露出一丝得逞的笑意,火上浇油地道:“哎呀,看来我们来得不是时候,不过看他的模样,似乎是乐不思蜀了呢。”
其实只要阮阳冷静下来,很快就会发现这一幕根本就不是现实,不过现在的他显然不太冷静,闻言冷笑了一声,看向邪官:“是啊,我确实喜欢朔旌寒,那又怎么样?你特意带我来看这一幕,我也不好辜负你的一番苦心。”
邪官挑了挑眉,还准备说些什么,下一秒就被人按到了墙壁上。
被吞服的内丹从未如此活跃过,阮阳只觉得浑身上下每一寸都被点燃了似的,满身的力气无处发泄,如果朔旌寒在这儿就会发现,这其实是走火入魔的前兆。
“我喜欢他,那又怎么样,反正现在不喜欢了。”阮阳死死掐着他的脖子,手指深深地陷进去,毫无防备的邪官很快就狼狈的涨红了脸。
一缕黑气蔓延开来,缠绕上阮阳周身,却被他随手一挥给打散了。此时的阮阳与以往截然不同,神情傲慢而残忍,简直换了一个人:“区区魔修而已,难道不知道我体内的灵兽内丹有净化魔气的功效吗?”
邪官还真不知道他体内有什么灵兽内丹,闻言神情骤变,没想到自己竟然遇上了魔修的天敌。
这回算是踢到铁板了。
别说他了,就算阮阳也是刚刚才发现。以往没什么存在感的内丹如今异常活跃,每分每秒都在刷新自己的存在感。
走火入魔状态的阮阳是无法用常理判断的,最可怕的是他还觉得自己此时此刻十分冷静,甚至没忘了要去地下室找鲁爷爷的正事。
于是他决定速战速决,先解决了邪官再说。
因为还没学会袖里乾坤的本事,他的扇子连同手机一起被搜走了,如今制住邪官的第一件事便是问:“我的东西都放在哪里?”
邪官一点儿也不想这么憋屈地嗝屁,虽然说不出话来,却十分配合地指着门外。
阮阳狐疑地看他一眼,掐着他的脖子粗暴地拖了出去。
幸好这一层是临雀的地盘,走廊上空无一人,否则邪官如此狼狈的模样要是被人看了去,那些血渊修士恐怕会吓得自挖双目。
在邪官十分配合的指引下,阮阳成功找到了自己的手机和扇子。
指完路,邪官也就没什么用了,走火入魔的阮阳有点嫌弃地看了眼自己手里这件大型垃圾,扇子一抖,转眼就割开了邪官的喉咙。
真是命运多舛的脖子啊。
邪官忧伤地想。
下一秒他就倒在了血泊里,静静地看着阮阳离开。
离开的阮阳没有注意到,原本以为必死的邪官还有一口气,黑气在他的脖子上缠绕着,不多时伤口就愈合了。他艰难地坐起身来,心疼地看了眼地上蔓延开的一大片血液,找了颗丹药吞下,闭目调息。
因为昨夜已经探明傀儡所在地点,阮阳的速度极快,眨眼间就抵达了昨夜找到傀儡的地下室,果然,鲁爷爷的傀儡还安安静静地呆在那里。
如果是清醒着的阮阳,一定会考虑将鲁爷爷的魂魄救出来的可能性。但此时的阮阳却要凶残得多,只见他手腕一转,扇子划出一个漂亮的圆弧,在坚硬的傀儡身体上留下了一个深深的凹痕。
他却皱皱眉,似乎是对这样的程度不太满意。
然而这一击似乎让傀儡的主人给感应到了,原本老老实实贴着墙壁的傀儡突然凶性大发,挥拳往阮阳揍来。
幸好这具傀儡里装的是鲁爷爷的魂魄,他素来醉心于炼器,修为不高,更是没什么攻击手段,虽然傀儡铜皮铁骨的难缠了点,但对阮阳来说倒也不怎么放在眼里。
只不过想必傀儡的主人也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还是要速战速决。他后退几步,扇子翻转,尖锐的边缘立刻迎上傀儡的拳头,一口气陷进去大半,差点就将傀儡的拳头削掉一大块。
这扇子果然好用,眼看再过几招,傀儡就要七零八落了。偏偏这个时候一道怒喝传来:“谁动我的傀儡!”说话间掌风已至。
此刻的阮阳压根不将他放在眼里,轻描淡写卸去了他的一掌。齐易不由一惊:竟然是正道修士!竟然能混进这里?而且看这修士修为高深年纪轻轻,他前一段时间一直为了捕捉年轻修士的魂魄而打探过正道的种种消息,却从来没听说过还有眼前这一位,此人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心绪一旦不稳,出手便大有折扣,阮阳三两下就制服了他,见他还想要传信给其他人,扇子一挥,轻松割断了他的脖子。
齐易试图释放的示警信号戛然而止,双眼圆睁,满是不甘。这个害死许多年轻正道修士的恶棍,终于悄无声息的死在了阴暗的地下室里。
齐易一死,受他操纵的傀儡也停下了动作。阮阳皱着眉看着此刻姿势古怪的傀儡,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才好。
不必他烦恼,没过多久,一缕极其浅淡的烟雾从傀儡头顶冒出,渐渐凝聚成了鲁爷爷的面容,阮阳起先还在提防,后来发现魂魄之中气息平和,并没有戾气,这才放下心来。
“你是谁?”鲁爷爷好像刚睡醒似的,仔细打量了阮阳一番,这才出声询问。
阮阳还在走火入魔的状态,闻言只是格外高冷地道:“来救你的人。
鲁爷爷毕竟年纪大了,见多识广,没多久就看出他的异样来:“你这是走火入魔了?”
“一点点而已,”看起来十分冷静的阮阳道,“不必担心。”
鲁爷爷见他似乎对自己的状态心知肚明,也不好再说什么。
毕竟他也没见过走火入魔得如此冷静的。
“此地不宜久留,我想办法带你出去,你的身体还在,说不定还能活过来。”阮阳道。
鲁爷爷却摆摆手,拒绝了他的提议:“我的情况我心知肚明,魂魄离体这么久,没法子再回去啦。如今还能重入轮回已经是一件幸事,可惜我现在身无长物,只能多说几句谢谢了。”话音刚落,他的身影便更加浅淡,转瞬便消散了。
那傀儡失去了里面魂魄,一下子七零八落,用手轻轻一推就散成了一堆飞灰,显然无法再次使用。
没了炼器师,血渊这一次的筹谋总算是落空了。
阮阳解决了这件事,转身往外走去,顺手拿出手机给宋亦白打了个电话,通知他过来端了血渊老巢。
宋亦白得到这么大的消息,顿时喜上眉梢,当即就召唤尚未离去的众多正道修士,浩浩荡荡地往阮阳所指的地方赶去。
傀儡之事已了,加上正道修士们很快就会赶来,阮阳不再掩藏行踪,就这么直奔大门而去,一路上惊起无数守卫。
☆、继续走火入魔
还跟临雀在一起的朔旌寒并不知道邪官作死,给阮阳看了虚假的影像,他直觉阮阳做完那件事还会回来找他,结果却听到了对方闹得鸡飞狗跳,伤了好些血渊守卫的消息。
朔旌寒震惊了,他所认识的阮阳明明是个小心谨慎得有点懦弱的青年,怎么可能做出如此嚣张的行径。
毕竟谁也想不到阮阳居然被邪官刺激得走火入魔了,还走得很有特色。
“小师叔,你的朋友似乎不打算救你出去了呢。”临雀走了过来,似乎为了证实自己的话,他一挥手,墙壁上露出阮阳所在的区域,正巧看到对方扇子一挥,掀翻了好几个扑上去的守卫。
朔旌寒还被捆着,即便看到临雀凑过来也只能厌恶地转过头去。
他有点后悔主动留下来拖延时间了。
毕竟这种事非他所长。
临雀一点儿也不介意他的厌恶,亲昵地靠在他身边欣赏着影像中的阮阳大显神威,把他的手下揍得满脸开花,片刻还感慨道:“这小孩儿虽然年纪轻,但很是厉害,难怪你将他带在身边,莫非是你收的徒弟?”
朔旌寒懒得理他,自然一言不发。
“要真是你收的徒弟,我可是会嫉妒的。”临雀看了看他,露出一个笑容来,轻飘飘地道,“小师叔只要有我就够了,这种宠爱的后辈,还是消失比较好。”
他似乎打算说到做到,站起身来就往外走。
虽然朔旌寒不知道阮阳今天怎么突然大发神威,单枪匹马就往外闯。但他清楚阮阳绝对不是临雀的对手,要是临雀亲自过去,阮阳就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了。
“临雀!”他终于出声,眼看对方已经走到房间门口,忍不住挣扎了一下,却又闷哼了一声。
幸好他这一声挺管用,临雀果然顿住了脚步,缓缓转过身来:“小师叔竟然真的很在意那个人?我劝你还是别乱动比较好,你一动灵力,这捆仙索就会将你缠得越紧。”
朔旌寒皱着眉,不再挣扎。
捆仙索自己解不开,外人要解却很简单,原本他并没有把身上这截绳子放在眼里,想着只要阮阳解决了傀儡过来的时候帮他解开就是。奈何阮阳竟然没有过来,眼下的局面却是有些麻烦了。
也不知怎么临雀又改了主意,重新蹭到他身边坐下:“小师叔可别怪我下手太狠,除了将你绑起来,我也想不出别的法子将你留下了。”他也不知道想了些什么,苍白的脸色上泛起绯红,“实在是小师叔太过厉害,我根本不是对手。”
朔旌寒眼不见为净,满心想着如何解开这糟心的捆仙索。
原本是故意被抓,如今竟然逃不出去了。说到底还是他太过自负,不够谨慎的缘故。
朔旌寒一边自我检讨,一边在指尖缓缓凝聚细微的灵力。
片刻后他微微松了口气,这点细微灵力果然没有被捆仙索察觉,看来还是有希望的。
找到了解决方法,他也有心情关注墙壁影像里的阮阳了。
阮阳此刻已经离开错综复杂的血渊大本营内部,来到了前面的草坪上。虽说离大门只剩下一步之遥,却因为草坪太过宽阔,无遮无拦,一下子冲上来好些血渊的修士,顿时让他陷入了苦战。
虽然他新得的扇子十分好用,却也架不住这一波一波冲上来,没完没了的血渊修士们。
毕竟是敌方大本营,单枪匹马还如此嚣张,活该吃些苦头。
朔旌寒面无表情地想,完全不承认这是因为发现对方把自己抛下而产生的不愉。
阮阳又是一挥扇子,骤然掀起的狂风吹飞了好多血渊修士,看似游刃有余,实际上灵力已经消耗了大半。他忍不住想,要是朔旌寒在这儿的话,说不定早就出去了。
然而先前邪官给他看的那一幕迅速浮现在眼前,他的脸色顿时一沉,杀气四溢,下手更狠了些。
幸好这样的处境没有维持太久,很快,阮阳就感觉自己身边的压力轻了很多,抬头一看,禁制外面好些人,正在齐心协力破除禁制,看来是宋亦白带人及时赶到了。
他的神色一松,一时没注意就被人在胳膊上开了个口子。
看到这一幕的朔旌寒眉头一皱。
“临雀,外面来了许多正道修士,看来我们得离开了。”邪官从门口走进来。
“你今天一上午去哪儿了,血腥味这么重。”临雀皱皱鼻子,“好吧,带上小师叔,我们走。”
听他们俩的意思,似乎是打算抛下这些尚在厮杀的修士们离开了。朔旌寒看了他一眼,提醒道:“你的属下还在浴血奋战。”
临雀闻言看了眼影像,满脸无辜地道:“我可没有要他们动手,更何况这种修为的属下,不是要多少有多少吗?”言下是全然不把那群人的性命放在眼里了。
“再不走就来不及了。”邪官催促。
朔旌寒指尖已经积蓄了一团灵气,闻言也不再耽搁,手指一抬,灵气化作一道细小的风刃,将捆仙索割开一条豁口,捆仙索的功效顿时大减,他轻轻用灵力一挣便挣开了绳子。
见状临雀神色微变:“怎么可能!”
邪官的反应却快得多,他一手拉过临雀,另一只手在空中一抹,浓郁漆黑的魔气蔓延开,霎时充满了整个房间。
等朔旌寒用剑劈开魔气,已经找不到他俩的踪影了。
他皱了皱眉,瞟到墙壁上还在播放的影像,最终还是决定先去找阮阳。
还没等他赶到,环绕着血渊大本营的禁制已经碎裂开,一道醒目的红色身影一马当先,冲到了阮阳身边,□□一扫清开一片:“我来帮你!”
“红戈?你不是在z市吗?”阮阳抽空问。
“刚到!”红戈简洁地回答,她看起来精神奕奕,全然看不出刚刚经历了长途跋涉。
朔旌寒赶到时就看到他俩配合默契的样子,深感自己没必要跑过来。
“临雀跑了!”突然有人喊。
朔旌寒寻声望去,就看见那个血渊修士狂奔而来:“邪官带着临雀上船了!”
要是正道修士喊这话说不定还没多大用处,可血渊自己的人喊出来效果却很明显,只见偌大草坪上所有的血渊修士动作都缓了一缓,面上浮现出不知道还要不要继续打下去的茫然之色。
宋亦白趁机十分机智地喊了一声:“别打了,快追!”
诸位正道修士都晓得擒贼先擒王的道理,话音刚落就有好几个身影窜到半空,使出各自的法子冲向同一个方向。附近不远处就有一片海域,要是他们真的坐船逃走,肯定是在那儿。
阮阳踩到扇面上,身影如同一道流光掠向远处,全然无视了刚刚靠近过来的朔旌寒。
朔旌寒一愣,有点疑惑这是怎么了。要是平时他必定轻易就能察觉对方的走火入魔,然而现下乱作一团,他连阮阳的正脸都没看见,自然猜不到是什么原因。
不过如今最重要的还是抓到血渊头目,所以他也只是疑惑了一瞬,很快就紧紧跟了过去。
不多时,众人来到了礁石林立的海边,果然有一艘船停靠在角落里,有人不停地往上运东西。见到乌泱泱来了一群人,东西也不运了,船开始往外开。
再仔细一看,船头站着一个面色苍白的少年,不是临雀又是谁。
当即就有修士大喝一声,伸出双手,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法术,那船竟然缓缓停住了,就像是被他隔空牢牢拉着似的。
血渊的修士们看到自家头目居然真的要跑,纷纷炸了锅,几乎要倒戈相向。还有脑子转得快的想悄悄溜走,却都被宋亦白等人逮了个正着。
“头目!你这是要抛下我们吗!”有血渊修士大吼道。
临雀往这边看了一眼,无动于衷地转过头去。
利用法术困住船只不让他们离开的修士此时闷哼一声,似乎是坚持不住了,船又开始缓缓挪动起来。
见状,站在礁石上的众多血渊修士各显神通,各种法宝法术使出来,又将船拉扯住了,甚至还往回拉了几寸。
“别让他们跑了!要死一起死!”愤怒的血渊修士们喊。
一时间,宋亦白等正道修士反而成了旁观者。
“啧啧,血渊不是挺厉害的嘛,现在看来忠诚度很低啊。”不知何时站到阮阳身边的宋亦白感叹道。
阮阳淡淡地扫了他一眼。
宋亦白本以为阮阳会搭腔,然而半晌没听见回答,忍不住诧异地看向他:“怎么感觉今天的你这么像师叔祖呢,惜字如金的。”
阮阳现在最烦人提朔旌寒,闻言黑着脸飘到了半空,摆明不想跟他站一起。
宋亦白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他了,无辜地摸摸鼻子。
朔旌寒本想趁此机会到阮阳身边去,他今天太不寻常了,必须仔细问问究竟发生了什么。然而却被师姐一把拉住,无法脱身。
红戈一脸杀气腾腾,以至于方圆十米内都没有半个人,她死死拉着朔旌寒,磨着牙问:“船上那个就是血渊的头目?我怎么觉得这么眼熟呢。”
☆、临雀之死
“对,他就是师兄的徒弟。”朔旌寒急于脱身,干脆利落地道。
红戈顿时杀气四溢:“好啊,师兄当年以为他身死,难过了好几年,现在这厮居然好端端的出现在我们面前……呵呵,血渊头目?我这就为进山门清理门户!”
“师姐冷静!”朔旌寒赶紧拽住她,眼下这情况明显不适合正道修士插足,血渊的内部矛盾还是得让他们自己去解决。
他们嘛,最后坐收渔翁之利就好了。
宋亦白的算盘打得很响,感觉自己此刻就是螳螂捕蝉里的那只黄雀,鹤蚌相争里的那个渔翁,乐得围观此刻情形。
不过他也在脑子里盘算着:但凡是有点脑子的头目都不可能在敌人虎视眈眈的情况下任由自家窝里斗,想必很快那位就会过来。若是他巧舌如簧搞定了那拨血渊修士,带领他们背水一战,正道修士们恐怕还得有一场恶战要打。
果然如他所猜测的那样,临雀从船上一跃而起,过来了。
朔旌寒此刻也终于安抚完红戈,飘到了阮阳的身边。
阮阳扫了他一眼,先是一愣,然后皱起眉头,满脸都写着“你怎么会在这里”。
朔旌寒来不及细思,开口便问:“你今天怎么了?”
“我很好啊,有什么问题吗?”阮阳看起来依旧冷静,甚至有点严肃,“傀儡已毁,血渊大本营已破,任务不是完成了?”
“……”朔旌寒一时语塞,他直觉以为阮阳会来找自己,所以昨夜压根没有提及,所以阮阳没来也不算不对,如今还真不好说什么。
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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