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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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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世慈光[重生] 作者:吾心大悦

    正文 第334节

    盛世慈光[重生] 作者:吾心大悦

    第334节

    西凉国使节:“……”

    科比捂着鼻子咳嗽两声掩饰笑意,道:“没事的,小公子也有九岁了,可以做一点主,找他谈也行。”

    ……

    几个大问题谈拢,谈判就顺利了,唐郁洲和西凉国使节达成初步协议,把谈话结果送交朝廷。科比就在凌王同意下飞快把消息传给了奥斯汀。奥斯汀找到被寄养在定王家的王梓光谈,王梓光很快和奥斯汀拟好了协议,然后带着协议去找贤世子。

    贤世子飞快带着王梓光一块儿去楚王府——因为刚好是午饭时间,去蹭饭。已经有一年多没吃过楚王府的饭菜了,时间过得真快。

    物是人非!

    楚王府的午膳也是在碧澜池吃的,沐慈和梅容一起在看求和协议。

    朝阳则看羊毛衣生意,她最近瘦了好些,但气色看起来不错。朝阳看过文件道:“没想到就是府里织娘随便折腾的新织法,现在竟然能成大事业了。”又问王梓光,“既然已经织出来了,带了几件来没有?”

    “最细的羊绒不够,先给你们做了几件。”王梓光打开旁边的包袱,打开来分,沐慈的是白色夹银线织了银色龙纹云纹的;梅容也得了一件是浅蓝织了水波纹的,还绣了条船,映着红日破浪而去。朝阳是胭脂红连夜绣了并蹄莲的。几个织娘合作这两天织了一件给牟渔,连颜色都来不及染,带着嫩嫩的白和微黄,来不及绣什么,只在下摆和手腕绣了一圈“回”字寿纹,望他长寿安康。

    朝阳脸上红了红,也顾不得说什么,拿了羊绒衣就进了牟渔休息的卧室,给他穿上。即使在碧澜池,牟渔躺了好几天不能动,活动少,手脚总是冰凉的。

    贤世子看着妹妹的背影叹气:“官府已经判了,我父王也没坚持休夫,和离的速度就快些,赶紧把这事了解了。”

    “恩,孰是孰非大家心里都清楚。”沐慈道。

    贤世子摸摸王梓光的头,又道:“有件事还得麻烦你,老平南侯上表涕零,恳求君家保留爵位,降爵传给锁儿。我父王觉得无所谓,本来男儿志在四方,有真本事的也不需要盯着一个爵位不放。只是老侯爷也可怜,而且‘平南’这个称号是传了几百年的老爵了,丢了可惜。”

    沐慈看向王梓光:“你说呢?”

    “能考科举吗?”王梓光问,他那个便宜爹有没有无所谓,可祖父那个老人家对他却是真心的,总是不忍。

    “能!”

    “那我没意见。”

    沐慈点头:“我会关注这件事的。”

    沐慈答应,相当于这事成了。贤世子胃口大开,在大快朵颐之前还有良心问一声:“护国公什么时候会醒?”

    “快了,若顺利今天入夜前就会清醒。”沐慈道,他知道牟渔这两天精神力波动越来越强了。那老兄弟生命力还是很顽强的。

    贤世子笑着点头,道:“那我们两家要准备喜事了。”

    说到这个,沐慈也是笑容满面:“别看我阿兄不声不响,其实他家底厚着呢,再说还有我在,必定让这桩婚事轰动整个天京城,让姐姐风风光光大嫁。”

    说实话一个女人结束了一段不美满的婚姻,二婚还能嫁得更高更好,还是个肯为自己舍去性命的好男人——一个女人也就无所求了。

    贤世子一开心,就超额完成了午膳指标,许下种种好处让王梓光不要到老婆杨佳蔚那告状,就回去对定王汇报情况了。

    定王虽然高兴,却还是叹气:“想不到,兜兜转转……还是没离开。”

    最后还是和楚王做了亲戚。

    贤世子生怕定王又起什么心思,忙道:“也是缘分呢,再说护国公对妹子好,不声不响的也肯豁出命,一个男人能做到这点,即使没什么地位权势,也堪为良配。”

    定王愣了一下才知道儿子担心什么,苦笑道:“放心,我还没那么老糊涂。”又叹气,“阿松最近怎么样?有什么异常?”

    定王为什么问贤世子而不是自己掌控呢?因为自从沐若松带兵去西北一次,他在东郊大营就渐渐问不到沐若松的情况了。而且他原先的一些老兄弟,年纪也大了,按照退役制度都“自愿”退役,颐养天年去了。

    现在都是沐若松提拔的新将领,沐若松又大刀阔斧进行了军制改革,虽没照搬侍卫六军改革那套,却成效和不错。

    ——定王不止一次想,也许当年楚王让阿松全权负责侍卫六军的改革事宜,手把手教他许多东西,更灌输了他许多治兵理念,潜移默化教阿松心态放平稳,目光看得长远……

    种种栽培,就是预测到了会有今天,阿松有一天会离开他,然后一切都用得上了。

    沐若松才能在短短的一年时间,挣下一份军功,被朝廷破格提升成为侍卫六军左都督,把整个东郊大营捏在手里。而定王飞速失去了掌控。但他只能看着,不能干扰——当年他把阿松弄回家,不就是为了让他得到更好发展吗?

    沐若松发展得这样好,定王若去干涉阻挠,岂不是自打嘴巴吗?

    定王如今只能祈祷,祈祷沐慈把阿松教得更好一点,祈祷沐若松没有“毁家报社”的想法。

    “每天练兵,别的事都不管。”贤世子想了想,道,“上次,阿松问过阿蔚,四娘多少天出宫一次,下次出宫是什么时候……这算不算异常?”阿蔚是世子妃杨佳蔚。

    定王强行抑制心中狂喜,道:“哎,会问表示……不!不能急!不急不急,先看看四娘出宫那天的情况再说……”

    贤世子看着当年在千军万马之前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父王,如今脊背略佝偻,搓着手为儿女的怎么点小事一脸兴奋,额上一缕灰白的乱发在已经略有些浑浊的眼睛前晃动。

    他想起在大哥还没死,沐若松年幼时,父王将那孩子抛得高高的,爽朗大笑,意气风发,黑发飞扬的情景。和现在……岁月真是一把杀猪刀,把一切美好的东西都剃了去,把人剐得面目全非。

    贤世子眼角发热,心里说不清是个什么滋味……

    ……

    楚王府!

    沐慈饭后休息了一阵,刚要忙公务,戚焱过来道:“殿下,西凉国五王子醒过来后,见了西凉国使臣,吐了两口血,死活要见您。正让人抬着过来呢,说是等在门口到您见他为止,要么就死在门前。”

    沐慈只能放下手里的文件。

    梅容在一旁笑道:“得了,让他在泰和楼等。”自己穿好衣服,又去拿新做的羊绒衣给沐慈穿上,裹着厚厚的皮毛夹袄,道,“是你要过来的人,是死是活总得给他一句准话。”把斗篷放在臂弯,伸出手,像绅士一样邀请沐慈搭上他的手。

    沐慈道:“叫上唐郁洲一起过去。”

    ……

    泰和楼五楼,早早生起了火龙,铺设在地板里的铜管把包厢都烘热了。沐慈被包裹在厚厚的白色狐狸毛斗篷里,被梅容牵着进了包厢。

    唐郁洲和拓跋应阔没话说,见沐慈来了赶紧起身迎过去,目露关怀:“这几天就要下雪,外头很冷,还受得住吗?”

    “哈秋!哈秋……”沐慈还没回答,先打了两个大喷嚏,被众星拱月坐上了主位。

    拓跋应阔一脸苍白凹陷,面容憔悴,完全看不到从前的挥斥方遒,意气风发。被心腹搀扶站起来,像个虚弱的老人,摇摇晃晃对沐慈抱拳施礼——现在的情势,已经容不得

    第455章 真正的大局

    拓跋应阔听得沐慈说自己离死不远,不惊不怒,只是自嘲一笑,道:“二十年之功,废于一旦。【鳳/凰/ 更新快请搜索//ia/u///】毕生所望,一朝全休。中原福地,难以入主。覆国在即,无力回天……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拓跋应阔笑得停不下来,腹部伤口沁出鲜血,泪水爬满脸颊。

    沐慈的咳嗽也难停,拿着梅容的手帕捂嘴,最后咳出了一点鲜血……

    唐郁洲看着那白手绢上几丝艳红,又惊又急:“殿下!”对外头道,“快传太医!”

    沐慈摆摆手,呼吸太急说不出话。

    梅容对唐郁洲道:“信安候不必紧张,乐良医在外候着,无碍的。”他最清楚沐慈的身体,怕是咳嗽太急撕裂了小血管,并非多严重的病症。

    拓跋应阔停了笑,他不清楚,只是一直知道楚王身体不好,疾病缠身。他忽然生出一种莫可名状的悲凉。

    “美人迟暮,英雄末路”,世上最可悲莫过于此。

    他其实不恨沐慈,他研究过自己的对手,败在这样的人手里,实在让人生不出太多愤怒,只恨生不逢时,遇到这样一个横空出世的对手。

    若没有沐慈,是原暴太子登基,只怕输赢难料。

    拓跋应阔思绪纷纷扰扰,最终只化作一个问题:“我就想知道,我输在了哪里?”

    梅容到底拿出了一个瓶子,放到沐慈鼻子底下让他闻,提神止咳。沐慈才感觉好些,舒出口气,才说了两个字。

    “大局!”

    拓跋应阔脑中灵光一闪,却抓不住,似乎懂了,却又朦朦胧胧看不清楚,对沐慈拱手:“若不吝赐教,请楚王给我这个将死之人解解疑惑。”

    沐慈招手,唐郁洲移开茶杯点心碟,梅容摊开了一张还未完工的世界地图,上面有结合弥赛亚人和其他胡人的描述及记录,绘制的整个星球的草图。

    拓跋应阔看住了:“这……”

    “你有没有想过,走到更远的地方,会有更多的山川河流,民生风土,草木枯荣,岁月凝霜?”沐慈问。

    拓跋应阔几乎趴在地图上,他最近眼睛有点模糊。

    “你的眼睛,只盯着大幸,盯着周边这寸土之地;你所谓的雄心壮志,不过是抢夺中原的财富,做着江山美人的迷梦;你所使的手段,也只是阴谋与毁灭,而非创造和发展。”

    拓跋应阔觉得腹部伤口剧痛,捂着伤口坐了下来,他苦笑:“难道你没有阴谋,没有掠夺?且不说我如今落得今日下场,其中有多少你的推波助澜。只说三泰国三姓并立,你卖给泰李朝武器,教并没有海岸的他们晒盐方法,难道就不是阴谋?还有,你让西凉借贷进行战争赔款,敲骨吸髓毁我国力,难道就问心无愧?”

    沐慈并没有被问住,他道:“西凉国骂我才是对的,若西凉赞我仁德,我才当反省自身,愧对本心。只因我每年所领恩俸,一日三餐,片瓦遮身,皆为大幸万民所奉。我是大幸的楚王,而非西凉的楚王。我的职责与义务,就是让大幸朝百年之内盛世太平,扬威四海。千年之后,大幸帝国之荣光,辉耀辰星。”

    拓跋应阔无言以对。

    梅容想起“我们的目标是星辰大海”果然如此。他痴迷看着沐慈,觉得他的男人可真是豪迈自信,迷人极了。

    “我也是为了西凉啊,为什么我就不成?”拓跋应阔难得露出一丝脆弱的困惑。

    “如果我不是大幸的楚王,我是你,是西凉的五王子。”沐慈道,让拓跋应阔认真看了过来,他点一点西凉王城所在,“必先夺得王位。”

    拓跋应阔拧眉,楚王主动让皇位给当今的德光帝,这是谁都知道的事,为什么到西凉,就要抢夺王位了?

    “因为你大哥毫无合作的价值,他贪婪昏聩,嫉贤妒能,无法做到兄弟齐心,成为你的坚强后盾,反而拖后腿。所以,第一步就是取而代之。”沐慈道。

    拓跋应阔才想起来,沐慈也是干掉了一个暴太子的,他让位不是盲目让的。拓跋应阔不得不承认,在调,教哥哥这件事上,他没沐慈做得好。

    “第二步,与大幸交好,而非联合四国与大幸反目,得不偿失。”沐慈没有给拓跋应阔发言的机会,道,“因为西凉的地理位置,无法得到更好的发展。十一年前,如果你不是那么急功近利,满可以利用你‘麒麟公子’在天京城打开的大好局面,和大幸结盟,然后挑拨北戎与大幸的关系,看他们打生打死,依靠大幸消耗北戎国力,然后步步蚕食,与大幸坐地分赃,将北戎的一大半先纳入版图。之后二十年,休养生息,鼓励生育,与大幸进一步通商,甚至也可以弄一个北方海岸的岛屿,进行海贸。国力强了,可以试着影响大幸政局甚至江山继承人选。总有一天,大幸国力衰弱,就是你的机会,无法入主中原,至少也称霸了一方。然后教导好你的孩子,未来可期。”

    拓跋应阔想着那样的未来,凭他“麒麟公子”的智慧,的确可以做到,只是当年,毕竟还是年轻气盛。

    “十二年前,你的失败不仅是内部不稳,急功近利,更是没有与四国达成真正的利益同盟。”沐慈说完这些,又开始咳嗽,拓跋应阔忍不住送上了一杯茶水给他。

    沐慈也接了,喝了一口润喉,才道:“十二年前,你们的结盟只能打顺风仗,一直能掠劫到财物,才会继续打下去。被我父皇阻挡你就没有更大的利益给他们,画纸上大饼,结盟自然散了,被各个击破。”

    拓跋应阔早年就知道了这个弊端,闻言若有所思。

    沐慈又道:“再说我为什么卖武器给泰李朝?因为李朝都是中原人,三泰终将纳入大幸版图。我敢说,就不怕你说给泰李朝听。你当他们不知道我卖武器卖晒盐专利的用意吗?可如今他们已是骑虎难下,不打败另外两姓,就是打败大幸……他们没得选择。打败两姓之后,大幸若能给泰李朝更大的利益,一直让其获利,迟早有一天会融入大幸经济圈。若忘恩负义,反叛了,更好啊,大幸就有理由出兵了。”

    出兵的后果,拓跋应阔已经尝到了,一个战争赔款压下来就是座五指山。而且最坏是沐慈还不肯灭国,钝刀子割肉慢慢抽血吸髓,既没有灭国后治理西凉的麻烦,还开启通商赚了宽容的美名,最后好处全拿走了。

    拓跋应阔又问:“那你让人进入南趾种植油棕,又与林邑合作制取霜糖,也是为了有一日将他们并入版图?”

    拓跋应阔看起来没有希望了,可他知道,自己的样子多半是故意折腾,并非没有一线生机,就想听一听沐慈所言,学习一二。

    饭菜上了,唐郁洲借着侍者上菜的时候对沐慈使眼色,让沐慈不要对拓跋应阔说太多。他最清楚这位“麒麟公子”的难缠,不放过任何一丝机会。

    梅容却老神在在,给沐慈布菜。

    沐慈一边吃,一边道:“按你的格局,你只会想到怎么从南趾等国掠夺资源,杀鸡取卵。而大幸不掠夺任何人,只带去共赢和发展。南趾如今的油棕种植土地面积超过他们国土的一半,我就禁止了进一步开发,转而探索其他农产的种植,并努力保持其国水土,让南趾可持续发展,千百年都能成为大幸的油仓粮仓。这不是一时得利。我一不竭泽而渔,二不会让两国吃亏,而是合作,共同创造财富。有大幸的将来,就有南趾和林邑的将来。若有二心,大幸只需要一点经济制裁,再用强大的海军封锁海岸,他们本土是无法消耗那么多油棕粮食的,不需要大幸动手,两国自己先吃上大亏。林邑半岛亦是如此,种植甘蔗生产霜糖只是其中一个特产,其后会有其他更多的产品种植。但林邑半岛被包裹在了大幸内。”沐慈指了指定海州,然后看向梅容,目中满是激赏,“定海州对大幸的意义,绝不只是现在能看到的这百分之一。”

    拓跋应阔也不得不感叹,有个沐慈就够呛了,他身边还围绕着无数更优秀的人才。

    此时的拓跋应阔还不知道,梅容如今所做的一切,特别是进献了定海州,在千百年后被誉为“奠定大幸朝扩张基础”的一项举措,被誉为“最伟大的功绩”之一。

    “利益结合如此紧密,两国纳不纳入版图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了。这就是大局,拓跋,你从一开始就错了。你只想摘果子,不惜损伤树体甚至整棵砍走,吃了一季果子,然后呢?为什么不好好的养护,施肥,让这棵树长得更大更茂盛,年年季季都有果实可摘?”

    拓跋应阔不做声了。

    沐慈一针见血指出:“但不论是共赢还是发展,我所有战略策略能够实现的底气,最大的倚仗就是大幸的实力。所以,我做出的一切努力,都服务于一个最高的终极目标——让大幸更加强大。你输的凄惨,不仅是你还不够有大局观,更因为你的倚仗——西凉国不够强大,没有发展的空间。”

    拓跋应阔只恨生不逢时,不会投胎。

    “拓跋,我会把你留在大幸至少十年。这十年你可以跟在我身边慢慢学习。”沐慈声容平静,“你大哥很过分,其实我从来没有想将你困在我的后院,用毁人名誉的手段去消灭一个敌人,我不屑于。”

    拓跋应阔心中冷哼,他被阉,这事若没有沐慈的阴谋,他是不信的。但他没有表现出来。

    不过沐慈不在意,他也不怕拓跋应阔有什么幺蛾子,道:“阿兄出事是个意外,你虽计策狠毒,但真正起了歹毒心思的是别人,你捅自己一刀,也算与我恩怨勾销。我们之间定个协议,十年后我放你自由,随你回国还是去哪里,我还会送上一些物资。而且,十年后,我也没有将西凉并入版图的打算。”

    “条件呢?”天上不会平白落下大饼。

    “这十年,你多看多听多学多想,少做!少耍小聪明。要知道,即使你能与西凉本国联系,也没有多大用处。但你再搞一次鬼,我不保证你的生命安全。”沐慈道,“另外,促成西凉国和谈,答应我的条件,开启两国商贸。”

    拓跋应阔纠结了,若为本国好,最好是一分钱不付,实际上他已经有了腹稿,打算搏一搏这条性命让赔款一事不了了之。

    可是……

    他知道,楚王是个一诺千金的人,说会放她走一定会放他走,说不会并入西凉就不会。还让他在身边多看多学,好处不尽。

    拓跋应阔不知道该怎么选择,大义上该选国家,毕竟他落得如此下场,也只是为了国家。可私心里……凭什么他要牺牲自己,去成全害他至此的那个大哥?

    拓跋应阔闭目,陷入了此生最艰难的选择。

    “你慢慢选,”沐慈和梅容用餐,让已经听呆了的唐郁洲也用餐。

    ……

    最终,拓跋应阔有了答案,道:“我同意,十年之后你必须信守承诺。还有,我一定要知道……为什么?十年后,你想让我做什么?请说实话。”

    沐慈道:“北戎!”

    拓跋应阔眯了眯眼,目中闪过一丝流光。

    “北戎?”

    沐慈揭蛊:“我们只会和西凉开展双边贸易,一直不会和北戎谈,因为他们不会给岁贡,我也不会让步。我可以让你管西凉的贸易区,你做中间商,收购北戎的马匹和羊毛,我再传授你去除膻味,做羊肉干等副产品的技巧。北戎为了追逐更大利益,一定会多养羊少养马,毕竟牧场只有那么大。无形中调整他们的产业结构,削弱他们的战力。另外,买方市场,你可以随意压低收购价格……大幸吸取西凉国力,西凉为什么不能吸取北戎?”

    拓跋应阔双目闪闪。真让他吸取,肯定不会吸到西凉他大哥手里,而是壮大他自己的势力啊。

    真是一朝翻身在眼前了。

    可是……

    “当真让我管?你放心?”

    沐慈很直白问:“你打算做什么让我不放心吗?”

    拓跋应阔举起双手:“不会!我发誓!”他心知肚明,在沐慈这里,他也只有这一次机会,如果搞小动作砸了,沐慈不会给他第二次机会,所以……他必定会乖乖听话……至少这十年。

    “按我的步调走,十年之后,瓜分北戎。”沐慈道。北戎太大,又是个游牧民族。大幸军队攻打过去,会得不偿失……沐慈从不做赔本买卖。

    拓跋应阔一捶桌子:“成交!”

    ……

    拓跋应阔走了,离开的时候腰背挺直,自信从容,重拾了“麒麟公子”的风范,半点没有故意示弱而装出来的颓废沧桑,人之将死。

    唐郁洲郁闷道:“差点又被他骗了。”

    沐慈只是冷笑一声。

    梅容也是笑……唐郁洲看他们笑得意味深长,立即知机,过来问:“难道你们还有后手?”

    沐慈理所当然道:“没有后手才奇怪吧?”

    “是什么快说说?”

    梅容从袖子里取出了另一块羊皮地图,拼在了

    第456章 爱的表达

    因沐慈病了好几天,回王府又有朝阳郡主在,牟渔也昏迷不醒。梅容都好些天没和沐慈亲热了,在回家的马车上就忍不住,搂着沐慈一直亲,一路蹭,还说:“我的王,都歇好些天了该缓过劲儿来了吧。”

    真是直白又。沐慈被他蹭的上火,瞪他:“你有没有点良心,别人眼里我这样就是命不久……”

    就被梅容堵住了嘴,口腔里扫荡了个遍,末了梅容还舔舔被带出来的银线,道:“童言无忌啊,我帮你把胡说八道吞了。”

    最清楚沐慈身体的除了乐镜就只有他这个经常和沐慈“深入接触”的人了,要真命不久矣,沐慈能在床上把自己给折腾的……

    沐慈被吻得气息不定,眼角发红,回了府就把挑火的人拽去了长乐楼的卧室,好好“调、教”了一番。不过沐慈到底病症刚好,梅容就有分寸,舒爽了一回就消停了,把沐慈搂在怀里摸摸过手瘾,问:“今年这个年应该是在王府里过的吧。”

    “恩,快下雪了,山路难行,你大姐还有二十多天生,不走了。”

    梅容就笑了:“大姐生了,你真抱一个孩子来?”

    “看情况,是双生子就抱一个小的回来,龙凤胎就不抱。我还有好长的日子可活呢,急什么?只是我估计宫里有人要趁机做文章,已经加强你大姐那边的防卫了。好在她仁明殿的人手和侍卫,都是我筛选过的……”说到这里,沐慈反应过来,看着梅容笑,充满爱意摸摸他的脸,“亲爱的,你是不是不想要孩子?”

    “哎呀,不是……就是……”梅容知道沐慈的良苦用心,他大姐的孩子和他也有血缘,抱一个来养是对两人最有利的,也能让两个男人的家庭关系更稳固。只是不管几个孩子,毕竟都是她大姐十月怀胎生的,只怕大姐舍不得。将心比心,他就不想夺走大姐,或者说任何一个母亲的孩子。

    可他更清楚,这话他不能说。沐慈比谁都更通透,道理不是不明白的,可有些事必须做。毕竟在宫里,双生子的确容易引起继承问题,若非沐慈肯出手,说不定真要溺死一个。

    如果大姐真生了儿子,舍不得也要送一个给沐慈的,这也算上天都要送给他们一个孩子。

    可道理归道理,不一定过的了感情关。梅容于是哀怨把脸埋在枕头里,闷闷道:“你这么喜欢孩子,可惜我不能给你生一个。”

    沐慈也不担心梅容真伤心,摸脸的手沿着他的脖子,肩膀,腰线划下去,在他臀间打着圈:“也不一定,说不定我努力点,你就能生了。”

    梅容不防自己这样“郁闷”还被调,戏,“嗷”一声如饿虎扑兔,把沐慈扑在身下,蓝眼睛瞪得圆圆的:“怎么不是你给我生?”腰部往下沉一沉,又有抬头迹象的某处虚张声势戳一戳……“说不定我努力点,你也能给我生一个了。”

    梅容真的只是开玩笑,谁料沐慈勾唇一笑,抛个风情万种的媚眼给梅容,抬起双腿夹着梅容的要,勾着梅容往下:“那你试试,我这体质和旁人不同,说不定还真能生。”

    梅容呼吸一滞……

    沐慈这意思……信息量有点大。

    “爷,国公爷醒了。”外头乐镜大声报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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