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第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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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问棠GL 作者:楚流景

    正文 第26节

    问棠GL 作者:楚流景

    第26节

    “啧啧啧。”打门口进来一个红衣少女,拍着手含笑进来,那张妖娆的脸上眉目含情,桃花粉色,与那些青楼女人无半点差异,但嘴里的讥讽倒是带着刺,针针见血的扎人,“我说郡主大人,这您都要出嫁了,怎么还搁着与我家表妹的婢女呢?来来来我看看,”走过去,看见楚衍的脸色当即冷下来了,她视而不见,继续尖酸道,“我看郡主这等风姿的人,要是嫁到将军家中,恐怕不是将军得了你的陪嫁婢女,而是你娶了一位正夫,还凭空得了一群小妾罢?”

    第67章 故人再见

    “你先下去。”楚衍对白蔹道,等白蔹行礼退下,才对花岸冷着脸,“你想做什么?”

    “我能想做什么?”花岸笑吟吟地凑到她身后,看着模糊的铜镜里倒映着她和楚衍的影子,她故作惊讶道,“诶你看,我这身衣服往你身边一站,这镜子里的两个人倒是挺般配的嘛。”她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像个孩子一样好奇,扫了几眼梳妆台上的东西,又看看布置得一派喜庆的房间。

    “……”楚衍脸色难看地抽搐了一下嘴角,没有理会她。

    放在平常,楚衍早就出声呵斥她了,现在居然一声不吭,花岸心里暗道难道嫁人了脾性真的能收敛?还是楚衍仍然记挂着之前耍她的事情?还好她当时消除了楚衔的记忆,不然对付一个楚衍就够她头疼了,还要对付楚衔这个老色鬼。等晚上婚礼结束了,自然有一份大礼送上,这两个兄妹,不收拾一顿还真要上天了不成。

    “喂,你不问我,要送什么礼物给你吗?”花岸背着手,狡黠地笑着,俯身在楚衍的耳边轻声道。

    楚衍面无表情道:“不必客气了。你本是我府中贵客,哪里用得着破费。”

    花岸不怎么高兴楚衍这么跟她说话。她本来还想送给楚衍一个宝贝,但是看她一副不领情的样子也没有兴趣,意兴阑珊地挥挥手,自己个嘟囔道:“你什么时候才能识时务一回……不要就算了,难得我费尽心机去做。”

    楚衍眉目一动,头上的金冠哗啦啦作响。她倒是不在意,而是关心起了花岸送的礼物:“花乌鸦,你该不会又是去闯祸了罢?”

    “我——”花岸张了张口,指着自己,目瞪口呆,不敢相信楚衍是这样看她的,“楚仲辞,我要不是为了让你早点消气,我至于吗?你真是……真是……”真是了半天气得忘了下文要说什么,只得愤愤道,“你爱要不要,不想要就算了。别人还求之不得呢!”

    “求之不得。”楚衍扯起嘴角冷笑了下,“我真不知道有谁会那么自虐。”

    “……好你个楚仲辞。”花岸握着拳,怒目而视道,“你除了对我冷嘲热讽之外,还会什么?”

    “我对你这算冷嘲热讽吗?”楚衍道,“你也知道被冷嘲热讽的不好受,希望以后你能推己及人,不要做得太过分!”

    花岸只好跟她不欢而散。

    楚衍没想要和花岸一直吵架,可是花岸只要一出现浑身就跟她不自在,哪怕她起先不想搭理,最后也会被气得吵起来。大婚之日虽然不是什么开心的事情,也没见人跑过来特地和新妇吵架的。这个花岸越发胆大包天,之前欺骗她,害她差点魔障她还没算账呢。

    约莫快中午的时候,易至去城门接了花询和顾尚儒一起到宁王府。在路上跟花询说清楚了,郡主要求花询赴宴。花询没说什么,只是情绪一直不怎么高,勉强打起精神应付了一下易至,可是转脸又变得低沉。和当初来长安一样,顾尚儒看得心疼。连续那么些天都找不到花渡,不知道花渡去了哪里,花询自己找得快眼红了。

    午时,花询的马车驶入了宁王府,她要先去见过郡主,然后陪着郡主等候郡马都尉的迎亲队伍。

    宁王府花询是第一次来,堂堂王府比花府大太多了,也气派多了。那些朱漆红墙的规格,可不是花府一个种花府邸能比得过的。这是花询第一次进宁王府,可能也是花询最后一次进王府了。毕竟楚衍出嫁之后,她所有的事情都要终结,与宁王府的联系断了一半。

    下了马车,坐着二人抬的小轿往楚衍的绣楼去。而身为男子的顾尚儒则抬着礼物往正门去,要先给宁王府呈上一份贺礼,然后才去柳府祝贺。这也是天子的意思,楚衍与郡马平等,算起来还大了郡马半截,所有人都不敢怠慢嫁女的宁王府,自然要备两份礼物。

    花询还没进门,就遇到了急匆匆的一群侍女赶往绣阁,到小门下了轿子,远远瞧见一袭白衣伫立在绣阁之上,花询愣了一下,当下欣喜。原来花渡先她一步到了宁王府,也不知她伤势如何,她顾不得高兴,生怕花渡离开,提着裙也不怕下人们看见了流言蜚语,直接奔着阁楼上去。

    她欣喜飞奔而来的时候,花渡正在与楚衍交谈。楚衍打发走了所有下人,神色坚毅地扶着栏杆,望着花渡苍白的脸色道:“你这怪病有药可医否?”

    “只要不碰我便好。”花渡站在日光下,敛眸沉声道,“我虽能暂时晒得天日,但不过是几日时间。我算得这关乎你的命劫,仲辞,无论是你也好,是问棠也罢,甚至是无涯,我都不希望有任何一个人在今日受到伤害。卦象不明只是不知道这祸事由谁开启,你今日熬过去,必然成事。”

    楚衍面有难色地拍了一下栏杆,沉思道:“可今日太子必有动作,楚伯存引了王军来长安,太子身边那群谋臣并非酒囊饭袋,定能猜到这是要做什么。我几日进宫见驾,看陛下的脸色乃长寿之相,但宫中守卫换掉这是事实。查不出到底是谁的动作,楚伯存心里早慌了神,我与他因为无涯的事情闹得不痛快,他自小心肠度量都小,怕是要记仇于我。婚宴之上群臣恭贺,太子亲临,一着不慎我怕今日难过。”

    “你担心是对的。”花渡含笑道,“可是我来了不是么?本就是你父亲请我来的长安,于情于理于公于私我都会出手相救的。你且把心安放,好好当你的新妇,你切记不可盛怒,名分定下而起干戈,这于你成事大大不利。”

    “我明白。”楚衍叹了口气。

    花渡点了点头,忽然记起了当初她们在看明镜,楚衍不知窥得什么,昏迷不醒。她心里约莫猜测得到,只是还没能得到证实:“我尚有一事想要问你。”

    “请说。”

    “你当日于明镜之中究竟看见了什么,让你至于昏迷不醒。”花渡盯着她的脸色。

    果然,楚衍听见这话,脸色微微一变。她捏着袖口,眼神闪烁犹疑,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花渡皱起眉,大胆猜测道:“是否……与无涯有关?”

    外边奴婢突然高声通报:“郡主,淮安县主求见。”

    松了一口气,楚衍避开花渡看透人心的目光,脸上带着笑意,回道:“快请她进来!”

    “你把问棠请来了?”花渡沉下脸,语气不善。

    都知道她千方百计就是要把花询挡在长安城外,没想到说动了楚衔把花询软禁在了王府别业,楚衍倒好,直接把人接过来了。虽说楚衍想让花询作客婚礼是人之常情,多年知交到了长安城外却不来贺喜会让人起疑心,可关心花询生死的花渡并不觉得花询命劫在前之时被迎入这是非之地有什么好的。

    “有何不可么?”楚衍并不知道楚衔把花询安置在王府别业软禁起来是花渡的意思,况且她派人去请的时候花渡又不在,不明白花渡脸色为何如此难堪。

    正说着,花询进来了,脸上堆满了笑,快步上前,看见花渡脸色阴沉地回看着她,心里一咯噔,笑消去了一半,挂在嘴边显得勉强。

    此时楚衍与她许久不见了,听闻她来长安时病了,看这气色更觉得非是易至说的小疾,叹息道:“一别半载余,问棠清瘦至此!”

    “仲辞别来无恙!”花询重新扯起笑容,不敢泄露自己的情绪,和楚衍寒暄道,“不想一别半载,相见是这副情景。人道是新妇倾国貌美,如今一见还真是。来长安一路上想着见面要给你送什么礼物,但我觉得我来就够了,你什么都不缺。”

    “哈哈哈哈……”楚衍少见的豁朗开颜,拉着花询的手,感慨万千道,“问棠这话在理,都说多年知交,当如是!那些什么贺礼都是虚的,你能到长安来我真是喜出望外。”俩人说笑间楚衍看花询的余光一直注视着花渡,心道这两人奇怪,但不好开口询问,只道,“今日定要好好饮酒,郡马府上的厨子可都是陛下赏赐的。我知道你好吃,你既然来长安,就该多吃一些美味,不然怎么对得起你这路途遥远万分艰辛。”

    “是,所言正是。”花询含笑道。

    “时辰将至,请两位小姐暂离绣楼。”外边喜娘喊了一声,催促才见面不久的花询离开。

    “哦,对了。”楚衍拉着花询,锁眉烦恼,低声嘱咐道,“千万要看住花乌鸦,今日非同小可,万不能放任她游戏玩笑。”

    “此事我省得。”花询道,“不知表姐在何处?”

    楚衍张了张口,本想直接告诉花询,但想到身后站着的花渡,她话到嘴边改口道:“呃,问棠初次到宁王府,不知花乌鸦住处,烦劳解语作一引路人,先带问棠与花乌鸦汇合,之后再到郡马府饮宴。”

    花询望向花渡,一脸期待之色。

    花渡与她对视了一眼,先一步走了出去,淡淡道:“随我来罢。”一点也无之前玩笑温存情分,只怕是对花询当日惶恐离开的样子,记忆犹新。

    行了一礼,花询苦笑地看了一眼楚衍。楚衍以为她有话要对自己说,便安抚道:“你放心,过了今日,我会想办法帮你的。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

    “仲辞,报仇之事且先按下,你好好成婚。”花询心里此刻根本不关心之后的事情,她最关心的还是花渡对她的态度,还有那只蜘蛛,如鲠在喉。

    第68章 成婚之日

    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绕着长安城迎了新妇后在吉时之前到了郡马府前。宫中乐匠卖力地吹着乐器,使尽力气卖弄,指望郡马都尉与郡主能够多给一些恩赏。柳纪乘着高头大马,身穿精致宽大的婚服,一脸喜气,带着一队望不见尽头的迎亲队伍到了御赐郡马府。翻身下马,当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喜笑颜开地同诸位同僚拱手示意。卫队保护着楚衍的轿子慢慢开到门口,喜娘等候停轿,甩着手帕笑呵呵地让柳纪踢轿门。

    柳将军与其夫人都满意地看着柳纪,柳纪不再迟疑,撩起袍角上前不轻不重地踹了三下轿门,喜娘才把楚衍迎下轿子。礼官赶紧上前唱词,俩人并肩走进了大门。不远处的屋顶上,花岸兴致勃勃地磕着瓜子,在这里可以清清楚楚看到柳纪的动作,把诸位宾客的表情纳入眼帘。宁王府这会儿应当开宴了,那头宴请的都是楚衍娘家的宾客,按礼分两边宴请,早些时候柳纪和楚衍已经在王府中拜过了宁王,这边还得再拜柳氏夫妇,礼节虽然不同,但都是那般繁杂无趣,花岸看了几眼就意兴阑珊。她抬眼看着夕阳已经潜了一半西山,夜晚顷刻将至,好戏就要上演了,这么一想,就觉得十分期待。

    大片火红的衣裳连成了火海,花岸眼睛眯着细缝瞧那一家子吹吹打打好不热闹的场景,脸色有些凄然。但稍纵即逝,很快消失不见,又换上了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磕着瓜子,好不快活。楚衍请了花询到郡马府赴宴而不是在宁王府是有一定的道理的,她嫁过来孤身一人很难防太子亲临的局面,若是出一点差错,她难以控制,还不如借着由头把花询和花渡请来。跟柳府的人交代过这件事,柳府也只当她新妇羞怯需要个知己作伴,没有什么理由不应允的,同意也是一句话的事情。至于花岸,楚衍是知道她会来的,所以干脆顺便一起提了。对楚衍这么自觉的行为,花岸还算满意。

    最起码看起来不会那么不识趣,等她夜闯嘛。

    早前花渡带着花询去找花岸,但到院子的时候花岸已经人去楼空,想了片刻便料到了花岸早就准备要去郡马府。花渡只在院子转了一圈,没找到人就算了。她淡淡地扫了一眼花岸的房间,没看见人,走到门口对打量着四周的花询道:“人不在,怕是先我们一步去了郡马府。”

    “我怕要糟。”花询忧心忡忡道,“表姐与仲辞没有约定好先去了郡马府,依表姐的性子,怕是要出什么差错。”

    “无涯虽然平常顽劣,但并非不晓事理之人。”花渡回身进了花岸的房间,取了一把竹伞出来,撑起伞,看着太阳道,“时日不早,此时仲辞当与郡马拜见宁王了。”

    “我们要随队伍去了么?”花询愣了一下道。

    “……”皱起眉,花渡看着她,云淡风轻道,“仲辞之意,是希望我们能够自己去。”

    花询知道自己一时间问了一个蠢问题,闭上嘴不说话了。她眼巴巴地看着花渡,心里纠结了片刻,怯声问道:“你……你的伤还好么?”她看花渡冷漠的眉眼,言语间是公事公办的语气,眸底清亮微光黯然,恐怕是对她产生了一些误会。

    “无事。”她不想多谈这个问题,“我们先走罢。”撑着伞领头要先走。

    和花询擦肩而过,花询紧张地心都堵嗓子眼了,哽着喉咙提高道:“解语,我不是怕你!我去给你找了医匠了,可是我回去的时候你人已经不在了……”

    花渡顿了顿,她擎着伞,偏过头,眉心轻缓。沉默了一会儿,她轻声应道:“我知道。”

    “对不起……”花询愧疚地道歉,她觉得她的解释更像是撒谎,可是她说的是真的,“我真的没有逃跑,我只是担心你的身体,所以……”

    一袭白衣立在院墙之中,似是寂然无语。

    “无妨。”她轻叹了一声,窄袖露出一截玉藕般的皓腕,纤指包围着伞柄,“我无碍了。问棠不必挂怀,你的心思我了解。”

    “解语,你知道的,我不希望因为任何误会让我们好不容易相聚又分开……”

    “好,不会的。”花渡打断她的话,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对她道,“现在我们可以走了罢?我怕她等不及了。”

    顺从于花渡的话,花询没有多说什么,跟着花渡从小门出,往郡马府去。

    夜晚虽寒冷,但对于灯火通明的郡马府来说,是它建成之日最为热闹和暖和的时候。车马络绎不绝地来来往往,酒菜佳肴遍布席间,男客们在正堂庭中大宴,女客在侧厅小饮嘻笑。红色的灯笼与绸布挂满了整个豪华的郡马府,丝竹音乐连绵作响,奴仆们端着礼物来来往往,身为男主之宾起哄着劝酒,非要把相貌堂堂的郡马都尉灌醉。还有趁机与诸位大人勾上关系的,有暗中给自己女儿观察挑选青年才俊的,一一不足。

    一声太子殿下驾到,让热闹的前堂停了下来,噤若寒蝉。郡马都尉忙放下酒杯,迈着晃悠的步子,微醺地拱手向太子楚衡行礼:“微臣,见过太子殿下。”众人跟着跪倒了一地,口称拜见。

    楚衡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腰带,突出的肚子让他看起来十足的威严。他提了提肩膀,呵呵地和善一笑:“郡马大人,来来来,快不必多礼。”扶起了柳纪,楚衡堆满肉的脸笑得跟朵花似的,“承元真是仪表堂堂,与安河郡主乃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孤看你们二人如此般配,真是替王叔开心。”

    “多谢太子殿下。”柳纪昏头昏脑地拱手作请势,“微臣请太子殿下入席,赏光饮一杯浊酒。”

    “哈哈哈哈……”楚衡那双倒三角眼闪烁着光芒,颔首道,“好。诸卿不必拘束,今日孤也是来作客的,还请诸卿多多畅饮才是!”

    “多谢太子殿下。”众人起身,齐声应诺。

    柳纪带着楚衡进了正堂,让座给楚衡,楚衡推脱了一下,就座在主位,柳纪坐他下首。

    花询倒着酒,一杯接着一杯喝,目光三番两次落在花渡身上。她只觉得心闷得慌,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而花渡给她带来的烦心事也不属于这份忐忑。不知道这样算不算和解了,她觉得自己太过矛盾,一直闹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想要干什么。

    花渡平静地坐着,没有东张西望,也没有左右交耳。她捏着爵耳,看着荡漾开的酒水,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松开掌心可以看见,那些代表着命数的纹路统统不见了,一道红色的痕迹在原本受伤的伤口时隐时现。

    又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花询昏昏沉沉地捧着脸,一边郁郁寡欢地看着花渡,她有很多话想问,想说,可是花渡她不会愿意听。她想要的答案,花渡也不会愿意讲。红晕爬上了她的脸颊,花询难得撑着头醉了。她本来酒量就不怎样,这酒那么难喝,但她不知不觉喝了那么多。

    惊觉喝多了不合适,想出去醒醒酒。看了一眼花渡,见她还冷漠地垂眸沉默,她起身悄无声息地走出了侧厅。走在路上,偶然在廊下听见了几个小姐嬉笑的谈话,花询愣了一下,扶着柱子一声不响。

    “……柳郎早晚要被郡主气死。”

    “就是,太子殿下都说郡主瞧不上柳郎,一个悍妇嫁到柳家来,还这么大的排场,真不知的给柳郎面子还是故意威胁柳郎。”

    “你们不要命了?这么编排郡主……不过我觉得柳郎对郡主并非有多少情意,否则就不会喝那么多酒了。”

    “我也这么觉得!你想啊,郡主好歹受陛下的恩宠,之前为了摆脱柳郎,还有意要陷害柳郎。哼,虽然柳郎心里不说,可是面子上到底是挂不住。我看啊今天晚上,柳郎指不定连婚房都不想踏进一步!”

    “别说了……快走,太子和柳郎往这边来了。”

    过了一会儿,果然看见两个人影逆着光走到假山下,借着假山挡住了身形,要不是花询早早在这里等着,也并不可能知道那里有人。月光照不到俩人所在的地方,花询偷偷地往前挪近几分,想要听听太子和柳纪在说什么。

    其中一人压低了声音,但改不了纤细的特色,拍着另一个扶着假山的男人道:“承元兄,你今日娶了仲辞妹妹,孤这心里啊,还是有那么一点不踏实。”

    “呃……殿下,你放心,事成之后,只要……只要我柳府荣华富贵,臣……臣自当效犬马之劳!”

    “承元兄放心,孤一言九鼎。那个老不死的东西还指望你可以归附于他,呵,他自己命都没了,还想跟孤争什么?承元兄,今夜是你小登科,不要迟疑。宁王府么?赔了一个楚仲辞,死了一个主子,只剩下那个莽夫世子,能有什么用?”

    “……多谢殿下……臣……”

    “咔嚓。”花询接近他们的时候踩到了一根枯枝,当下大惊失色!

    第69章 一波三折

    “是谁在那里!”楚衡冷喝道。

    花询紧张地后退,撞到了一个温暖异香的怀里。她吓得差点叫出声来,苍白着脸,回头撞见了花渡深邃柔和的眸。花渡揽着她的腰,轻轻一跃,消失在原地,楚衡气喘吁吁冲过来的时候并没有见到俩人,在原地警惕地转悠了一圈,什么都没有发现。

    “怎么回事?”柳纪晃了一下脑袋,慌忙跟了出来。

    楚衡摸了摸肚子,呵呵一笑,和颜悦色对柳纪道:“没事,承元还是早些入洞房罢,别让新娘子久等。美人在怀,真教人羡慕。”拍了拍柳纪的肩膀,楚衡沉下脸,出了小院。

    想到楚衍还在新房等着,柳纪一掸长袍,挂着笑脚步轻浮地往新房去。

    花岸打了个哈欠,半天等不到柳纪,坐在屋顶上都快睡着了。好不容易等到了柳纪,她已经来不及,看着柳纪到了守门侍女的视线了,只能按耐住想要把这家伙抓去扔河里的想法,静观其变。

    “你们都下去罢。”柳纪推着门,想了想,挥退守门侍女。

    “可是大人……”

    “下去!”柳纪不满她们的反对,“这里是郡马府,可不是你们宁王府!”

    “是!奴婢告退!”

    吱呀一声。花岸竖起了耳朵,暗道这个柳纪也助她成事,捂嘴笑了笑,偷偷掀开一个瓦片,趴下去看。眼睛往那小格子一瞅,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难怪楚衍没有什么动静呢,不知柳纪哪来那么大的胆子,居然让人把楚衍绑在床上了!楚衍一脸羞怒,一双眼睛瞪着柳纪,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

    那身嫁衣早凌乱散着,楚衍咬着牙看着柳纪,声音有气无力道:“你敢对我无礼?”

    “郡主!”柳纪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副场景,吓得酒醒了三分,赶紧跑过去想要解开楚衍,楚衍却防备地看着他,他又惊疑又尴尬,停在床边,“这……这并非是承元所为!郡主息怒!容承元为郡主解开!”

    “滚出去!”楚衍怒喝道,“近我一步,我必令你血溅三尺!”

    “郡主……”话还没说完,花岸突然出现,狠狠一记手刀,把柳纪劈晕了。

    “你……”楚衍吓了一跳,眼睁睁看着柳纪倒下,花岸出现在柳纪方才站着的背后,她吃惊得说不出半句话来。

    花岸耳朵动了动,发现外面有动静,一把抓住晕倒的柳承元,把他扔到墙角,忙翻身上了床,一挥袖强劲的掌风劈灭了烛火,房间暗了下来。

    “你们去那边看看!”

    “是!”

    脚步声齐刷刷地往新房的方向走来,白蔹的声音在房门前响起:“郡主,郡主!你没事罢?郡主?”

    黑暗之中,余光洒在楚衍平静的脸上,方才的惊怒已经消散了,月光如白霜覆盖在她的脸颊。月色明亮,可以照见曲卷柔软的细毛,她幽暗的眸光闪烁了一下,感觉得到身上的人很轻,还带着一股子清香,但是楚衍闻不出来那是什么味道。她对上花岸戏谑的眼神,心里却突突觉得奇怪,借着回答的机会,楚衍沙哑道:“无事。柳郎醉了,你们不要打搅!”

    “……是!”白蔹得到回复,皱着眉回头去看刚才引他们过来的人,却怎么也找不到那人的身影,一想就知道中计了,“你们跟我走!去别的地方看看!”

    人呼啦地来了一群,又呼啦地走了。

    楚衍松了一口气,回过神来才发现花岸还躺在她身上,虽说不重,但一直压得她胸闷难受。她板着脸道:“还不下来,给我解开!”

    “嘘——”一根手指靠在她的唇上,花岸的眨了眨眼睛,低声对她道,“那些陷害你的人还在附近徘徊,你要是出生,他们真的冲进来看,我看你要怎么跟柳府的人谈清楚。”

    “什么谈清楚!他们绑了我,注定是死罪,等我会儿解开我,我就抓着柳承元去找柳氏夫妇,看他们怎么给我个说法!”楚衍凝眉怒视,一副要公事公办的样子。

    花岸嗤笑了一声,捏着楚衍的下巴道:“那……打死我也不能放了你。你要是跟柳承元这一家子拼命,我才不信呢。别人不知道你楚仲辞,我对你可是十分了解。你只会拿你的清白去威胁柳将军,然后达到你的目的。我啊,这个人没有什么别的爱好,最喜欢的就是看你计划失败的样子。”

    “花乌鸦!你在胡闹什么?快放开我!”楚衍隐隐有些动怒,她挣扎着想要摆脱绳索的束缚。

    悉悉索索的衣服摩擦着,花岸莫名感觉到紧张。她按着楚衍的手,不悦道:“你又说我胡闹。楚仲辞,你今日成婚,我本是有心要送你一份大礼,你说我胡闹;我冒险舍身来救你,你又说我胡闹;我好意阻止你去利用自己的清白,你还说我胡闹!我真不明白了,你要真觉得我胡闹,干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纵容我?”

    “……”楚衍闷着一股气,咬牙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放开我!”

    “你就老实承认你喜欢我不就得了嘛!”花岸笑吟吟地望着楚衍,捏着她的脸,依旧嘴贱道,“虽然我这个人呢是长得很漂亮,也有很多王孙公子喜欢我,像你那个倒霉的伯存老兄……你会喜欢上我,那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

    “你这个人这么无趣,每天只想着怎么算计你的权力,想着怎么捞好处。总是一脸正人君子的作派,可是只有我知道,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还有,脑子里装着的东西都不怎么干净……你别瞪我,我说的就是实话。你嫁给柳纪不就是因为你和你那个伯存老兄想要逼柳将军进宫弑君吗?啧啧,胆子这么大,连自己都肯牺牲,作为一个女子,你真是毒得无可救药。”摸着她的耳朵,感觉到烫意,花岸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气得脸都红了,这叫恼羞成怒!”

    楚衍咬着唇,冷冷道:“花乌鸦,你做梦!我才不会喜欢上你这种女人!满嘴喷毒汁,你——”

    唇被堵住,楚衍睁大了眼睛,看着眼前亲吻她的女人,那双扑闪的眼睛带着浓浓的笑意。花岸难得温柔地轻轻吻着楚衍,贴着她的鼻间,察觉到楚衍停滞了呼吸,她笑了笑,看着楚衍的眸子染上了一层暗色,低声道:“可是,你已经喜欢上本姑娘了。”

    楚衍愣愣地看着花岸。

    “喂,”停了一会儿,楚衍还是没有呼吸,花岸有些紧张,拍了拍她的脸,“你喘气啊,不喘气你会死的!喂!”

    楚衍缓缓呼出了一口气,还是惊魂未定地呆滞着。

    “楚小胖,喂,不会吓傻了罢?”

    看了花岸一眼,楚衍眉头舒缓了些。

    “你平常不是很能说吗?怎么现在不支声了?”反手轻轻拍了拍楚衍,花岸有点头疼,“楚小胖,被拆穿心思有那么痛苦吗?其实本姑娘也很喜欢你啊。你缺点那么多,我还是喜欢上了你,我都不觉得我亏,你在这郁闷个什么劲啊!”

    楚衍张了张嘴,别过头,静静道:“你真不知羞。”

    “如果你要是觉得我很轻浮很无礼,在这样情况下跟你表明心意,随意就亲你,那我就收回我那句话,今晚的事情咱们就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然后我就学学你,高傲一点。可是我才不想这样骗来骗去,爱就爱了,礼法算个屁!”她言语中对礼法的不屑,让楚衍惊讶地为之侧目。

    花岸撑着下巴,低着头看楚衍,解释道:“你看看你和我表妹,两个人天天遵守着礼法,不敢越雷池一步,有意思吗?礼法是能让你开心还是能让你得到幸福?遵守礼法的下场就是,我表妹要辛辛苦苦不远万里来长安跟你们把脑袋悬腰带上,指望着扳倒储君给娘亲报仇,而你,就要听从一个糟老头子的命令,嫁到这个狗屁柳府,嫁给这么个窝囊废!”

    哑口无言。楚衍抿着唇,看着她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心都暖化了。她叹了一口气,悠悠道:“是啊,你活得那么开心,恣意妄为不顾礼法。可是你要是跟了我,就要被礼法束缚,你不会快乐的。况且我身陷郡马府,已经是柳承元的妻子了。”黯淡了眸光,楚衍闷声道,“纵然没有夫妻之实,我与他注定牵扯不清了。”

    “你成婚了是否,与你爱我有何干系?”花岸抱着楚衍的腰肢,把靠在她胸口,听她平稳的心跳。

    “无关。”楚衍轻声道,“无涯,是,我认了。我喜欢你。”

    花岸抬起脸,轻轻吻了吻她的脸,有些羞涩道:“既然你我相许,我就不会允许这个柳承元和你有任何瓜葛。你不是和那个笨蛋楚伯存密谋了吗?我今晚送你的这份大礼,你很快就知道了。”

    漆黑一片的宁王居所突然传出了一声惨叫,正在巡逻的将军停了下来,大惊道:“是宁王!快!去东园!”

    宁王府上下乱成一团,喝醉酒搂着姬妾睡觉的世子楚衔被人摇醒,慌忙抓起衣服,扯着墙上的宝剑冲向了宁王寝殿。谋士易至带着大量的人马赶到了东园的门口,碰见了早已吓得面如土色的侍女,心里咯噔一响,提着瑟瑟发抖的侍女问道:“发生了什么事?宁王殿下呢?!”

    “殿下……殿下……他……他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不行不行,我腰疼,可不可以休息一天嘛!

    第70章 乱臣贼子

    这一夜注定不平静。还未到一个时辰,楚衍的门就再次被敲响,白蔹急促的声音传入她的耳里:“大事不好了!宫中大乱,柳将军携人入宫,欲弑君,被禁卫军当场斩杀!现在禁卫军到处在抓人!”

    楚衍大惊,随即欣喜。她的手早就被解开了,看了一眼伏在胸口被吵醒的花岸,小心翼翼地把花岸放在一旁。花岸迷迷糊糊间睁开眼,拉着她的手,不满道:“你又去哪儿?”

    楚衍温声安抚她:“柳将军入宫弑君,被当场格杀,陛下派遣禁卫军去柳府抄家了,恐怕等会儿会来郡马府抓人!”

    “啊?”花岸惊醒坐起,扣着楚衍的手道,“真弑君了?我明明只是让柳将军去城门寻衅……他们会不会连累你啊?你刚跟这个家伙成婚……”墙角的柳纪被双手捆绑着,嘴里也塞着东西。

    “我料想陛下不会降罪给我的,如今最重要的是,我们要把柳纪交给前来搜捕的禁卫军!”楚衍低头,外面冲天大亮的火光透进来,照亮她狠辣的眼神。微微一偏头,余光看着被惊醒不断挣扎着惊恐地看着她们的柳纪,楚衍冷笑了一声,“这天底下想要娶我楚仲辞的那么多,唯独你是最有胆量的那个,可惜,你也是死得最快的那个。”

    第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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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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