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节
摄政王[年下] 作者:白衣若雪
正文 第16节
摄政王[年下] 作者:白衣若雪
第16节
四小姐看着他:“哥,虽然我对你跟皇上的关系不看好,但我更不赞同你跟珩王爷,他这个人心底软,又多情,他那一大家子怎么可能走的了?”两个人自从上次吵开后,萧珩就是公开的了。
沈郁没有想跟萧珩私奔,他只是想低调点而已!但是整天被四小姐这么说着也有些恼怒,他怒道:“我不用你管!你赶紧嫁出去!愿意嫁谁就嫁谁!最好嫁的越远越好!”
四小姐看着他好一会儿才说:“我愿嫁谁就嫁谁?”嫁到南诏也行吗?这句话她没有说,因为那么的远。
沈郁也狠狠的咬了咬牙:“早点儿走,走的越远越好!”
他恶声恶气的,然而四小姐眼圈却红了下,她没有想到他竟然在这个关头承认了陈良生,她知道陈良生不同于别人,所以沈郁迟迟不肯答应她,可他现在竟然答应了,竟让她一时间说不出话来。沈郁这是连她也要赶走了吗?
沈郁看着她哑着嗓子道:“怎么还不快去准备嫁妆!等着我反悔啊!”陈良生是不错的,对比之下才知道,所以让四小姐早早的把他护下吧,别再夜长梦多。
他病成那样子还有脾气发火,哎,越是病人脾气越大,四小姐接过小福子手里的汤药:“行了,哥,你别喊了,你嗓子哑成什么样了,明天怎么上朝啊。”
沈郁咽下一碗药去,这是四小姐第一次喂他药,千载难逢,沈郁道:“不要以为喂我一碗药,我就多给你点嫁妆,我跟你说我多一点儿都不给。”
四小姐切了声:“你留在自己娶媳妇行了,我不要。”
沈郁嘶哑着嗓子了还不肯放弃跟四小姐斗嘴:“等哪天沦落成卓文君当垆卖酒时,别来跟我哭穷啊。”
四小姐拿丝巾给他擦了擦嘴角的药:“放心吧,不会有那一天的,要是有那一天,我这么要面子的人,怎么好意思来见你,早就找地方一头撞死了。”
四小姐也不甘示弱,最后沈郁因为嗓子实在说不出话了才单方面宣告失败。
第二天早上他简直从床上爬不起来了,浑身发抖,看什么都是虚的,眼睛里一片金星,下地跟踩在棉花里似的,小福子给他穿衣服,一摸他身上:“王爷,你还发烧啊,怎么去上朝啊。”
沈郁掐着嗓子没说出话来,今天是太后去世半月后的第一次上朝,他只要没死就得去,他要让那些盼着他死的人看看,他还好好的活着,不仅好好的活着,而且还要活上个几十年。
如他所想,那些大臣看到他来都有些吃惊,特别是那些听过他那些八卦的年轻学子们,表情都讪讪的,幸好萧祁昱准时出现在了朝堂上,众臣给他下跪请安,一年没见他,有的人都快老泪纵横了,独沈郁一人稳稳的坐在辅政王的座位上,一眼都没有看他。萧祁昱也只看了他一眼,便也不再看他。
他开始例行朝会,虽然一年没有临朝,但这些都还没忘,他先从太后的国丧讲到边关事宜,因为无人打断,所以事无巨细,条理分明。
瑜王爷因为包裹的结实,低着头,众人只看到一个尖尖的下巴。这才刚过中秋节,他就穿这么多,捂的严严实实的,不过他今日难得一句话都不说,无论萧祁昱说什么他都不理,萧祁昱说免除边关七个城镇三年的赋税,他也不阻拦;萧祁昱要为边关增兵,他也不说话;他不说话,那跟随他的那些大臣也不知道怎么办,因为萧祁昱今天的锋芒太冷了,也许是因为他刚刚丧母,所以整个人跟冰剑铸成的一样。
一言一行理智冷静的让人刮目相看,仿佛他一夜之间长大了,那个曾经时时看看瑜王爷脸色的小皇帝长大了。老臣们看着他很欣慰,心里都在想,他这一年边关的历练还真的有成果啊,边关的风霜吹硬了他的翅膀,这只飞出牢笼的小鸟竟然变成大鹰了?
恭王爷也在看萧祁昱,他看的极为深邃,萧祁昱这次回来对他的态度太不一样了,他前前后后忙着他母后的葬礼,可他也没有对他有格外的感恩,当然为皇帝做这些是荣幸,可放在萧祁昱身上不行,萧祁昱一直视他为皇叔的,一直对他很好的,所以萧祁昱对他如此冰冷让他觉得怪异。
还有今天的这一次早朝,整个过程只看了他一眼,那一眼他还没有弄明白什么意思,他已经转开了,恭王爷只记得其中的冰冷,他的背上不自觉的出了一身冷汗,但是他很快就镇定了,萧祁昱不可能知道他的想法,他就连大皇子都没有确切的答应呢?
可萧祁昱确实是变了样子,比上次闹着脾气远走边关不一样了,无论是他对朝政处理的态度还是他对他们这些皇叔的态度都不一样了,这样的萧祁昱让他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捏紧了手,他已经不再愿意萧祁昱回来了,他想换皇帝了。
但是这话他深藏在心里,没有说出来,时机不到,所以他也跟众人一样,把心中的怒咽了下去,面上笑着极为欣慰,纷纷附和他的建议。
林昭玄等人频频看沈郁,希望他能说句话,并不是阻拦什么的,而是想看看他,他今天太沉默了,放权也不是这么种放法的。
可沈郁只是低着头,玩他衣服上挂的一方佩玉,那佩玉雕的是很漂亮,是一池荷花,这块玉材质非常好,褐色的地方是池塘,池塘里一池荷叶,那层层绿意之间一朵纯白的莲花,整个雕工美轮美奂。
恭王爷已经看了他很多次,也因为他这块玉,他觉得这块玉莫名的眼熟,仿佛在哪见过一样。他心里有些不屑,嘴角微微的勾了下,沈郁确实跟这白莲花一样,面上纯洁,脚下不知踩着多深多脏的泥。
因着沈郁不吭声,所以林昭玄等人也就随着其他人附和萧祁昱,他们都还记得沈郁说的话,皇上说什么就是什么,于是整个朝堂终于和乐融融了,和乐融融的同时,他们也在猜想这两个人这是又怎么了?
太不寻常了,这么想着他们终于都小心的抬头看他们俩,这么一看才发现这这俩人都瘦了,萧祁昱是因为守孝,瘦了也是情有可原,那沈郁是为什么瘦了呢?难道真如传言中说的那样,他追思太后?那真是最大的玩笑话。
朝中所有人都知道沈郁与太后关系极差,皇上去边关之后,沈郁从来没有踏足过柳太后的宫殿,见了她也从不打招呼,据说太后病重就是他气的,他去了趟太后的宫殿,于是太后第二天就死了。
所以一定不是这个原因,唯一的原因就是他出什么事了,难道是皇上要收回权利了?那可真是……普天同庆了,柳太后倒是死的值了一次,众大臣们说不清什么感觉,自古皇上掌权是应该的,但是沈郁这些年掌握大权,这么突然的放权,他们也不太适应。
不得不说沈郁这些年很失败,他自以为笼络了所有的人,可不知公道自在人心,那些但凡有点儿风骨的大臣们心中的圣主依然是皇上。这是天道轮回、乾坤风骨,这是万世流传、历朝历代传下来的忠君思想。
这也是沈郁自己走出来的结果,他当权的这些年没有做过几件正经事,行贿科举、赈灾失利,拉拢权臣,无视皇权,一张嘴巴得罪了无数人,霸占着萧祁昱则得罪了天下人。
人总是会记着别人的缺点,然后无限的放大,放大到掩盖他的功劳,更何况沈郁还坐在摄政王的位置上。摄政王的位置有几个能做好的呢,历朝历代都没有啊。
然而不管众臣子如何猜想,萧祁昱始终没有再给他们解释,他最后道:“众卿若没事,今日早朝就到这里,退朝吧。”
他在最后的时候终于看了一眼沈郁,面如寒霜,眼神如冰,然而沈郁始终没有抬头,还在玩着他手里的玉佩,仿佛那块儿玉已经成了他眼中的无价之宝了。
萧祁昱冷冷的转身而去,手指紧捏,卡在肉中的疼让他脚步没有乱。
他走了之后,众大臣才从地上起来,恭王爷站在最顶头看着萧祁昱的背影走远,心中如海浪翻滚,然而面上却一片平静。
他回头走的时候也看了一眼沈郁,沈郁也如他一样,面沉如水,什么都看不出来,于是恭王爷也没有说什么,他的心中也乱糟糟的,绝对没有其他大臣想的那么美好,萧祁昱回来的这几天从没有召见过他。
那种冰冷连他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因为他的计划绝对不可能泄露,连沈郁都不知道呢,他藏在宫中的人有二十多年,没有人会知道,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出在他的儿子身上,萧祁昱难道知道他儿子跟这个该死沈郁的事了吗?
沈郁就是个祸水,他不仅把揽朝政大权,还把他儿子的魂都勾没了!恭王爷咬着牙关,硬是没有做出不合适的动作来,忍过气之后,他大踏步的走出去了。
等恭王爷带着他的人走了后,林昭玄才上前看沈郁:“王爷,我们也走吧。”
沈郁点了下头,扶着座椅站了起来,他一路上也不说话,径自往宫外走,他要回家去,四小姐在家准备嫁妆,他要好好看着,别让她搬空了。
后面的大臣沉默的跟着他走了一大段,眼看他要上轿了才纷纷要跟他说话,沈郁指了指自己的嗓子:“你们说的我都知道……等等吧。”等什么众人都不知道,但是听出他的不适应来了,他的嗓子明显是哑的,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王爷不是不说话,而是说不出来了。
林昭玄咳了声:“王爷你没事吧?我说你怎么穿这么多呢,是偶感风寒了吧,微臣家中有一支百年的人参,等会就给王爷送去。”
沈郁摆了摆手,不再说话,林昭玄也就自告奋勇的把后面的一大波众臣给挡回去了:“王爷病了,就不要再劳烦他了。王爷说让我们等,我们就等吧。”
第9章
沈郁并不是拿骄,他是真的不舒服,回到家中倒头就睡,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想睡觉。他这些年很少生病,锦衣玉食的,还有那么多人伺候着,所以要生病也难,但是这一次不知道怎么的,像是怎么也好不起来了一样,只不过一场感冒而已,却要跟要他命一样,沈郁在梦中死命的挣扎,他不想死,不能死,他不能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死了,那得让恭王爷笑死啊。
老御医摸着他混乱的脉象皱眉,四小姐在旁边看着他,希望他能给个好话,但是御医却问她:“郡主,你有没有哪儿感觉不适啊?”龙凤胎之间是有些许的联系的,在这种病根隐晦的时候,他也束手无策。
四小姐都快哭了:“没有啊,我哥他很少生病啊,我生病他都不生病的,还有前几天御医你不是说他是风寒吗?怎么就是不好呢?都喝了好几天药了啊。昨天还跟我说话了呢?怎么又病了呢?他……他……不会是真的……是被柳太后……”
她急的颠三倒四,就是不敢说那些混话,那些市井百姓说的混话她其实都听去了,只是压在心里不敢想。
老御医听着她的话沉默了一会儿,他看着沈郁灰白的脸道:“郡主不要着急,王爷病情反复也是有过的。”
四小姐看着他:“什么时候,我怎么不记得呢?我们俩身体都很好,御医们还说很少见我们这么健康的龙凤胎呢。”
老御医轻轻的叹了口气:“郡主小的时候的事不记得,我记得,你们两个的出生非常艰难,老王妃就是这么去的。”
他看到四小姐眼泪掉下来,才恍然发现自己的话不对,忙补充道:“老奴不是这个意思,老奴……”
哎,龙凤胎本就难生,老王妃生他们俩的时候年纪还大了,所以生下他们俩后没有多少日子就去了,这也没有办法的事,他那个时候也是束手无策。
还是四小姐自己使劲止住了哭声:“我没事,御医你接着说吧。”
老御医便接着回忆:“王妃去世后,你们两个看着也挺好的,能吃能喝,乳母也非常尽心,老王爷非常欣慰,可王爷两岁生辰刚过没多久开始生病了,时常生病,常常发烧,那时候我以为是断母乳断的。”
他说到这里停了下。
四小姐问他:“是哪里出问题了吗?我,我怎么没有觉出来呢?”
老御医看她笑笑:“郡主的身体比较好一些,龙凤胎中有一个身体好的,是很正常的,就是王爷时常生病,老王爷那时候着急,四处请名医,后来还真就请了一个。”
郡主看他不说话了有些着急:“那后来怎么样了?”
老御医使劲的想了想,那时候老王爷并不太信任他了,说他老是治不好小世子,所以就请了名医,那个名医还真就把孩子病治好了。老御医笑了笑:“那个名医把王爷的病治好了,王爷从那以后就很少生病了,几乎不生病。”
除了屁股疼外,没有别的毛病。除了喜欢男人外,没有别的毛病,可喜欢男人也不是毛病吧?除了不能生育子嗣外。老御医心里不自觉的有点儿遗憾,不能生育子嗣于王爷才是最大的问题,王府是要断子绝孙了啊。
老御医摸着沈郁的脉象,眉头皱着,沈郁都病成这样了,可体内虚火旺盛,把整个人都烧糊涂了,这种□□显然已经不太正常了,可他找不到任何的病根,谁让沈郁平日里就不那么检点呢?
老御医眉头皱着,于是四小姐不太放心的问他:“那他现在怎么病了呢?”
老御医也看沈郁,没法跟四小姐说什么,他除了发烧外真的什么都诊不出来,他的医诊一直都是正统的路子,所以他只能给他退烧,只能给他喝一碗碗的苦药,良药苦口,清热败火。
幸好沈郁醒来了,四小姐跪了一夜佛堂跪的腿都要断了,此刻看他醒了都要骂他了,沈郁还能笑出来:“都说祸害遗千年,我怎么可能死呢!再说看不到你出嫁,我死不瞑目啊。”
一醒来就说‘死’‘死’的,四小姐真是恨不得打死他,她端来药给他喝,那药苦的没了边,他这么一闻就够了,然而沈郁还是喝了下去,他也不想死,他每每想到昏睡时的那种难受他就有些心悸,跟被扔进了火中焚烧一样,太难受了。沈郁有些难堪的摸了摸他的身体,他无法启齿他的,病的要死了竟然还有□□也真是够了。
幸好他摸到的身体是冰凉凉的,那几两肉也软软凉凉的趴着,一点儿精神也没了,于是沈郁松了口气,这样就好,他想他是不能死的,不能这么死了,那也太没面子了。
沈郁让人给他搬来他的朝务,他本来想消遣下的,可当小福子给他抱来一大摞时,他才郁闷了,可郁闷也没有办法,谁让他这么多年把揽大权,要放权也不会好过到哪儿去,太多的交接事要他处理,太多的人等着他安抚。
然而沈郁还没有处理多少,就被小桂子给拉走了。
小桂子是哭哭啼啼的来的。
沈郁看着小桂子那两行眼泪问:“怎么了?”小桂子看他终于醒了,扑通一声就跪下了:“求王爷去见见我们家少爷吧!”
他一边哭一边把事情的经过讲了讲。
沈郁总算弄明白了怎么种情况,他睡着的这几天,萧珩被他爹关在了家里,打了三十大板,连从后门爬墙的机会也没了。原因是这个混蛋表现的太雀跃,收拾行李被他老谋深算的爹给发现了。
这种关头,恭王爷正是急火攻心时,一方面为朝政大权着急,另一方面为他的大业急迫,萧祁昱回来了不待见沈郁了,也依然没有撤他的权利,他并没有什么感觉,早已经料到了,沈郁只要不死,朝政大权就永远都不会是他的。
至于萧祁昱他一年期就失望了,压根不是一个好皇帝的人选,萧家的江山社稷终有一日会毁在他的手中,与其等到毁灭的那一日,不如让他早一点儿选个明主。早一点儿迎来新的江山。
迎来一个新的江山是需要付出代价的,他筹谋了一年,还是不太放心。
萧祁昱这次回来比他想象中要强了,这个事实让他忧心,他在边关壮大于他现在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他从边关回来,重掌大权于他更不好,最严重的是,萧祁昱不再重用他,就因为沈郁跟他儿子的该死的事,所以他看着他的儿子气不打一处来。
他的儿子、他的嫡长子不仅不会给他任何的参谋,却还和他恨极的仇人弄到了一块儿,甚至要去私奔了,哈,那可真是天大的笑话。他原本只是想借着他去蒙蔽下沈郁,没有想过让他该死的去跟他私奔!不要那一群妻妾也就罢了,他竟然连儿子都不要了,就为了一个沈郁!简直混账至极!
当然这些小桂子并不知道,恭王爷这个皇上的亲皇叔做的很好,从来没有漏过破绽,就连在柳太后的陵墓上都哭的老泪纵横,与冷着一张脸的瑜王爷成了鲜明的对比,众大臣从这一场陵墓哭戏就看得出来,人家恭王爷跟皇上才是一家。
所以柳太后的所有后事恭王爷都在其中帮忙了,里里外外,终于因为瑜王爷与柳太后的恶劣关系,他全权的做主了一次,终于在沈郁不插手的时候,他风光了一次。
当然他风光与否小桂子并不关注,小桂子跟他的主子一样,不关注恭王爷的野心,也不理解他的野心,小桂子只关注的是,他的主子因为沈郁被他老爹打了。
恭王爷亲自打的,操着棍子,打得皮开肉绽,别说私奔,连下地的力气都没了。
小桂子说的很详细,打得过程更是详细,是生怕他不去。
沈郁咳了声:“你先起来,先别哭了。你先回去照顾你家少爷。”
小桂子听他这个意思是不去,急的又跪下了,沈郁捏了捏头,头疼欲裂,他吸了下鼻子:“我不是不想去看你家少爷,而是我病了,偶感风寒呢,这样去会传染了他,让他病情加重了怎么办?”
最重要的是,恭王爷见了他不知道要把他怎么样呢?他一定知道他跟他儿子的关系,要不然不会打。沈郁不想去丢这个脸。
小桂子显然也看清了他的意思,跪在地上哭的稀里哗啦:“王爷啊!我求求你了,我们家少爷伤的厉害啊,他要见您最后一面啊。”
沈郁闭了下眼,三十仗就要寻死,那让他去寻死好了!
小桂子上前抱着他的腿:“我们家少爷是为了您啊,他是为您才被老爷打成这样的啊,你不能不去看他啊!”
沈郁头疼的要命:“他又干什么了?”
小桂子哭着道:“少爷他收拾银票,把分号的银票收回去,让老爷知道了,于是就知道他要私奔……”
沈郁眉头一跳:“他……他有没有说跟谁私奔!”
这句话他是咬着牙说的,小桂子替他们家少爷委屈,他们少爷是为了他成这样,但这个王爷想的只是有没有把他供出来,小桂子想到这哭的更厉害了。
沈郁被他哭的头疼,他吼了句:“别哭了!我等会就去!”
小桂子深怕他不去,扯着他的袖子:“王爷,那我们快去吧!”
小桂子拖着他就要往后门走,沈郁摆了摆手:“从正门。”
小桂子不解的啊了声:“前门有老爷守着啊。他说,说少爷谁都不能见……”
沈郁冷笑了声:“我又不是嫁进他们家门的妾,凭什么从侧门走!”
小桂子看了他一眼,沈郁瞪他,于是他忙低下了头,他知道瑜王爷这一定是心急则乱,他平日里绝对不会说这样的话的。
沈郁也知道自己失言,他烦躁的朝他挥了下手:“你回去照顾他吧,我等会就去看他了。”
小桂子只好先走了,等他走了沈郁喊来小福,让他给他备朝服,小福子一边给他换一边问他:“王爷今儿不上朝啊,已经给你告假了,你这病着呢。”
沈郁换了次衣服,又开始打喷嚏,小福子赶紧给他当上帕子,沈郁捂着帕子半天才直起腰来,小福子担忧的看着他:“王爷,你风寒好像又加重了,不去了吧?”
沈郁摇摇头,脑子里想的乱七八糟,他想怎么才能风光的去恭王爷家呢。
沈郁拧了下鼻子,终于想出了办法:“走,去给我多找几个家丁,要结实点的!”
小福子啊了声:“王爷,你要抢……珩王爷吗?”
沈郁瞪了他一眼:“我还抢他爹呢。”
小福子讪笑着去给他找人了。
沈郁穿着四爪龙袍,领着八十个护卫绕到了萧珩家,他的排场太大,萧珩家的侍卫老远就看见他了,小声的嘀咕着:“快去禀告老爷,瑜王爷来了,而且还带着家丁!”
第10章
恭王爷得了信,但还是等沈郁踏进府里来才出来,沈郁旁边的小福子喊的响亮:“瑜王爷驾到!”这比皇上驾到的排场还大。
恭王爷不太情愿的给他行礼:“参见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摄政王的余威犹在,沈家的爵位高于他们任何一个王爷,沈家的门楣与宫门相平,沈郁出入宫门不用下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沈郁虚虚的扶了一把:“恭王爷不用行此大礼,本王就是来串串门。”他看见恭王爷眉头跳了下,知道他心里不屑,自从他弊见自己跟他儿子的事后,这个恭王爷就不把他放在眼里了。沈郁嘴角微微勾了下,心里不屑不还是要给他下跪吗?
沈郁面上笑的和蔼可亲:“恭王爷,本王这次来是听说萧珩病了,本王与他有儿时的情分,所以特意来看望他。”既然老王爷什么都知道了,那他也不用藏着掖着了。
恭王爷也没有想到他脸皮这么厚,轻咳了声:“小儿病中,怕污了王爷的眼。”
沈郁打了个喷嚏,把恭王爷吓了一跳,这人打喷嚏怎么就不说声呢!唾沫星子喷他一脸!
打喷嚏若是能控制住就好了,沈郁用帕子挡着鼻子好一会儿才缓过来,恭王爷看他的眼神想要吃了他。沈郁咳了声:“抱歉,本王也偶感风寒,”恭王爷想说点什么,被他打断了:“如果王爷不嫌弃本王的病污了令郎的眼,就带本王去看看吧。”
他都这么说了,恭王爷只好带他去见萧珩。萧珩的屋里人挺多的,他的妻妾们哭爹喊娘声,隔着门都听得见,她们对萧珩倒都是真的:“娘啊,你看看公爹把我夫君打成什么样啊,怎么能打这么恨,这是不是亲儿子啊!”
老王妃平日里对她们极为和蔼,所以这时也只是轻咳了声:“行了,别猫哭耗子了,要不是你去告状,他能挨打吗!”
这时萧珩倒是插话了:“娘,你别说她们了,你让我爹打死我行了,反正横竖他看我也不顺眼。”
沈郁斜眼看着恭王爷眉头又跳了下,双拳紧握,砰的把门推开了,屋里正哭爹喊娘的妻妾们立马哆嗦了下,趴在床上的萧珩也被他这突然的到来吓了一跳,但因为屁股伤的太重,他没有移动,就这么看着恭王爷,恭王爷被他那个表情看的火气更大,他抄起一边的鸡毛掸子又要上去,老王妃慌忙的站了起来:“老爷使不得啊!珩儿他已经病的这么重了!”
恭王爷呸了声:“混账,不中用的东西,我打死你算了。”老王妃平日里是怕恭王爷,可这一会儿护子心切,哭了起来:“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你打死好了,你连我也一起打死好了,我们娘俩好给你那狐狸精腾位置!”
屋里顿时鸦雀无声,一众媳妇都你看我,我看你,不敢吭声。
沈郁脚步到门前也停住了,好像是听了人家的私事了啊。
恭王爷气的手直哆嗦,萧珩看他的眼神也很平淡,那种平淡像是看一个外人一样,这么多年恭王爷没有拿他当过嫡子,他有很多的儿子,自然也是不稀罕他的,所以他对他的感情也没有太深,此刻便只说到:“娘,你不用揽着,让他打吧,早点儿打死早点儿省心。”
恭王爷一把推开了老王妃,就要去打他,屋里的众妻妾一起叫:“公爹,不要啊!”沈郁终于咳了声:“恭王爷息怒,有话好好说。”
恭王爷等他这一句等很久了,狠狠的呵斥道:“都给我滚,也不怕人笑话!”
萧珩看见他来,眼光都有点儿直了。沈郁给他使了个眼色,让他别说了。萧珩果然不吭声了,恭王爷临走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不要再给我丢人现眼!”这句话也不知道是在说谁,沈郁立在一边没有吭声,等老王妃及萧珩的一众妻妾退下后,他才看了萧珩一眼,萧珩朝他苦笑了下:“你怎么过来了?快坐下。”
他伸手艰难的想给他拉一把凳子,被沈郁拦下了:“你好好躺着,我站着就好。”看萧珩看他,他解释了下:“我风寒未好,怕过给你。”萧珩笑了声:“我还怕你这个,”等他靠近他低声笑:“口水都吃了。”沈郁脸上红了下:“不要乱说。”
萧珩笑了下真就没有乱说了,只那么一次就换来这样的后果,他也觉得无话可说。于是他就只看他,他趴着维持这么一个姿势也非常的累,沈郁坐到了他旁边:“看什么,别看了。我看看你打的厉害吗?”
萧珩有些不好意思,抓了抓被:“没事,没事,一点儿小伤。”
要是一点儿小伤,叫他来干什么!沈郁一把掀开了他的被子,萧珩没来得及护,沈郁倒抽了口凉气,暗暗的磨了磨牙:“你是他亲儿子吗?怎么狠心打的!”
打的太严重了,沈郁都没有想到,看着他这个烂屁股手都有点儿抖。恭王爷是当真不疼萧珩,他是恨他,把所有的气都撒在萧珩身上了。沈郁眼神幽暗,嘴角颤了好几下就是没有说出话来。
好一个恭王爷,好一个势利的恭王爷,萧祁昱没有回来时他不拦着他儿子,他回来了,他便走马上任,开始嫌弃他儿子跟他鬼混在一起了!这是看他好日子到头了,哈哈哈哈……他还没有死呢!
萧珩想在他面前英勇点,所以笑了声:“没事,不疼!啊!”他没想到沈郁竟然拿帕子给他擦了,他刚才看到沈郁来一着急把被子捂在了屁股上,伤口肯定是碰到了。沈郁的手不重,很柔和,萧珩觉的他的伤口突然间不那么疼了,他笑道:“没事,就是看着吓人了点,其实不疼。”
他不太想让沈郁看,但沈郁固执的很。
沈郁把淤血给他擦干净,又把药给他涂上,最后包上棉纱,他是怕血怕伤口,可这都是因为他,他怎能不看,他强咬着牙才让自己的声音平静点儿:“恭王爷是为什么打你啊?”虽然知道原因,但他还想问问萧珩,萧珩支吾着不想说理由,喜欢沈郁是他自己的事,与旁人无关。
沈郁直接道:“小桂子都跟我说了,说你偷恭王爷的银票,被他发现了。”
萧珩气急败坏的回头,但是扭着屁股了,他咬牙道:“他放屁!”他吸着气接着道:“那银票是我挣的,那些铺子是我娘的,我就算是拿也是拿的我娘的,管他什么事!”
沈郁忙摁着他:“行了,行了,别乱动了,他也是好心,你啊,”他像是斟酌着想说什么,但是说不住口啊,他见到了萧珩的众妻妾,见到了四小姐说的王妃,刚才哭的最厉害的一个,两个眼睛都是肿的。
沈郁笑了下:“下次别再做这种傻事了,”说是傻事好像也不对,沈郁忙补上了句:“你伤成这样,平白的让担心你的人伤心,她们……都很伤心,哭的眼睛都肿了。”他指了指外面,萧珩明白他说他的妻妾,于是他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让你见笑了。”
沈郁哼了声,心里倒没有生气,萧珩天生多情,心地又软,而且还一表人才,所以才能骗了一院子的美貌妻妾,这其中还有一个他。
沈郁眼神有些直,不是谅解他了,而是他有些感动了,他低下头看着萧珩道:“你要陪我走,我很高兴,也很感动,真的。”他以前怪他让他钻狗洞,可现在才知道他好,没有对比的时候不知道,不知道被人摁在地上发泄,跟有一个人捧着他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所以他放过他了,萧珩夹在他跟恭王爷之间,以后只会是出气筒,而且他有他的家人,他的儿女,如果没有他,他的生活会很平稳。最重要的,他真的如恭王爷想的那样,没有几天好日子了,再也不能趾高气扬的使唤他,再也不能……高高在上了。
沈郁苦笑了下,他真是混蛋,看他被打的这么惨了才想着放过他,看自己没有出路了,留不住人了,才想着放过他,真是活该。
萧珩以为他会骂他的,可沈郁却说出这样一番话来,这让他几乎手足无措,沈郁是天上的月光,沈郁是高挂在枝头的寒梅,沈郁是……沈郁曾是他心中遥不可及的人,可他却心甘情愿的让他亲,让他睡,让他……可他都答应不了他。
萧珩别开了头,他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他想要让他过的快乐,他想陪他终生,可临到头了发现不行,他不能撇家舍业,他不能陪他过两个人的世界,他甚至不敢抱他。
两个人各自沉默了一会儿,还是沈郁先开了口,他咳了声道:“我很感动你为我做的这些,不过,我要跟你说声抱歉,我不能跟你出去玩了。”
萧珩扭回头来:“为什么?”
沈郁叹了口气:“你还不知道吧,四小姐要出嫁了,我要忙着筹备她的婚事了,哪能清闲的跟你走呢。”
萧珩听他是这个理由,松了口气:“我以为你生气了,不跟我好了呢。”
沈郁切了声,是他不跟他好好吧?萧珩拉着他的手笑:“你没生气就好,你在哪儿我就陪你到哪儿。”沈郁看他这样没有忍心说别的,只点了下头:“好,你好好休息吧,等你好了,再来找我。”
萧珩拉着他不让他走:“我好几天没见你了,你再坐一会儿。”
沈郁想着外面的恭王爷浅笑了下:“我风寒啊,你总得让我休息下吧。”萧珩想爬起来看他:“你伤风寒了?快坐下休息会儿。”
沈郁摆了摆手:“你好好躺着吧。别再把命/根/子压着了。”萧珩被他这不要脸的话弄的脸都红了,他咳了声:“你是来看我的还是看它的?”沈郁也瞄了瞄他的下/半/身:“我当然是来看它的,你这个破/屁/股有什么好看的。”这次是真打花了。
萧珩被他促狭的话弄的哭笑不得:“快回去休息吧,不用再来看我了,我没事。”
他不能把沈郁当成床伴儿,于是转移了话题,看到他衣服上的佩玉,他笑了下:“你带着这块玉了?”
沈郁嗯了声:“挺好看的,我就带着了。”
萧珩笑:“你喜欢就好,这是我铺子里的镇店之宝了。”
沈郁顿了下:“镇店之宝?”怪不得恭王爷频频看他,原来是这块玉,是这块玉让恭王爷肯定了他儿子跟他他的关系,才招来这一顿打。
沈郁难得的说了一句感性的话:“你的这顿打,我记住了。”萧珩朝他笑:“行了,你也病着,快回去休息吧。我好了就去见你。”
沈郁又查看了他一番屁股,萧珩被他看的脸都红了,连连推着他走,他这屁股他刚想想就知道很难看,他娘只看了一眼就不敢看了,他的王妃更是连看都没敢看,由此可见有多惨,可沈郁竟然去看,哎。
沈郁使劲的看了一眼他的屁股,他要记着萧珩的这顿打,就如同记着顾飞身上的伤,记着……萧祁昱……
记着萧祁昱什么,他说不出来,只是觉得心口密密麻麻的疼,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病了一场,良知总算有了,总算知道因他一己之/欲害了那么些人了。
沈郁浑浑噩噩的回到了家,压根也没有注意到街角有人跟着他,王爷府他们进不去,可外围他布上了人,萧祁昱以前的时候不知道跟踪他,现在总算知道了,可是跟踪的结果让他除了生气就是恨。
他没有想过他不远千里回来看他,遇到的竟是这样的结果。
第11章
萧祁昱面色僵硬的坐在案前,听完了手下的汇报,他冷静的挥手让他下去。
他没有去找萧珩的麻烦,他问清了顾飞是谁,也没有千里追杀他,他在这些日子里非常的冷静,什么事都没有错过,他很清楚这些事与别人无关,是沈郁不好,他见着个男人就走不动路,他早就应该想到。从他爬上他的床的那一刻就知道,他是个贱货!
萧祁昱使劲的握着他手里的兵法书,他也不知道他何时变的这么恶毒了,这种失控一样的想法随着夜幕的到来一点点儿的蚕食他的心,他不知道使了多大的力气,那本平日里他喜欢的兵法书竟然让他这么捏碎了,书页哗啦啦掉了一地的时候他终于站了起来,这个屋里再也坐不住了。
外面的天是黑沉的,他就这么一言不发的往宫外走,空中那一轮圆月已经渐渐的变成弯月,照在他的脸上明明暗暗,那张曾经尊贵淡漠的脸现在阴沉沉的。
刘公公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跟着他,不敢说什么,看着他走去的路越来越熟悉时只暗暗的叹气,他的皇上啊。
萧祁昱就这么一直走,他睡不着,白天的时候他有他的万里江山,有那么多的琐事让他去处理,他空不出心去想,可晚上的时候他看着那张床就觉得恶心,恶心的恨不能把沈郁掐死。
沈郁的病好了,他的病非常的奇怪,反反复复不说,在眼看要不行了的时候竟然又好了,老御医对他的身体很奇怪,可又束手无策,他不知道他当年吃的是什么药,而那个高人也找不到了,凭空消失了一样,所以老御医压下了心中所有的疑团,只能当他是感冒好了。
沈郁也不想再喝那一碗碗的苦药,于是就不再召唤他,他除了晚上睡不好外别的毛病也没有,晚上睡不着,那简直太小意思了,他以前披着被子整夜在宫里爬呢。
尽管这么想着,沈郁还是早早的上床躺着,四小姐一动不动的盯着他,必须要早睡。
所以沈郁磨蹭着、辗转着终于睡着了。
大概是因为睡的不情愿,所以他心悸似的醒了,做了个梦,梦中是什么,他记不清了,只觉得心里很难受,空荡荡的,毫无着落一样,这让他猛的醒了过来。
一醒来就看见床头立着一个人,这把他吓了一跳,刚想叫的时候被那个人捂住了嘴,沈郁扑腾了几下才反应过来,萧祁昱站在他床头,沉着一张脸,眼神黑亮,是他熟悉的人,沈郁松了一口气。
萧祁昱看他松了一口气,在他床边坐了下来,伸手掀他的被子,看沈郁想说什么,他把被子使劲一扯,盖在了他的头上。
他恶心看见他。
看不见他这张脸了,他开始解他的衣服,是撕下来的,沈郁身上出了一身虚汗,带着潮湿的qgyu,他一言不发的压了上去,全程都没有说话,沈郁也没有,他的头被压在被子里,什么都看不见,但他还是把眼睛睁开了,要不就跟做梦一样。
萧祁昱不知道他什么样,也不想知道他什么样,他就是想shang他,他就是要来恶心沈郁,沈郁折磨他,他就折磨沈郁,谁都不要好过,沈郁不是有了新欢吗,他就来恶心他。沈郁不是说他无能吗,那就让他这个无能的人来上他吧。
他记着沈郁骂他的那些话,可那所有的恶毒的话都抵不过他给他带的那一顶顶绿帽子,沈郁把他的骄傲自尊打击的一无所有。于是他抛却了自尊,抛却了道德,踩到了泥水里,要同他同归于尽。
沈郁没有被他恶心着,那个pigu早已对他宣誓了效忠,由着他zuo,密闭的空间更让他身不由己,他的pigu强烈的喜欢着这个人。
身上出了一层层的汗,可身体竟然一点儿也不疼,他总觉得他应该疼的,但事实上他低估了他的pigu,很享受呢。
沈郁恍恍惚惚的不知道想了多久,直到头上的被子被扯掉了,他才清醒了一下,萧祁昱已经从他身上起来了,衣服也穿上了,他就只需要提上裤子。
他穿戴后后终于回头看了他一眼:“皇叔,你晚上不要再出去浪了,你要是想要,我满足你,不要再去祸害别人了。”
沈郁也从床上坐了起来,淡淡的看着他笑:“这张床上很多人睡过我,这样皇上还做的下去吗?”
他本来有了点良知了的,可再次被他惹怒了,他这辈子就算是因他自己的爱慕私欲骗他上了床,是勾引了他,可萧祁昱也没有吃多少亏,每一次屁股疼的那个人是他。后来萧祁昱喜欢别人了,他深藏妒忌害死了他爱的人,于是因着愧疚奔赴千里去看他,在仓库里让他像狗一样的xieyu;
再后来,他不想再去喜欢他了,不想再逼他了,他想放过他了,于是他终于喜欢上了别人,可萧祁昱却因着恶心来作践他。就算一报还一报,他也还完了,他不欠萧祁昱的。
所以他们两个此刻谁也不欠谁的,上他一次的代价就是恶心他一次,恶心吧,恶心死了最好。
沈郁还没有想完挨了一巴掌,萧祁昱失手打了他一巴掌,他在他身上发泄似的畅快了一番,接着就被他这恶心的话打击的七零八落,这让他不受控制的打了沈郁。
这一巴掌因为不受控制,打的极重,‘啪’的一声在这个深夜里格外的清晰,沈郁没有防备竟被他打歪了身,耳朵也嗡嗡的响,好一会儿他才捂住了脸,觉的脸上火辣辣的疼。
他不敢置信的看着萧祁昱,眼神是愤怒的,可就是说不出话来,他就算再不对也是他皇叔啊,这个认知让他好一会儿反应不过来,从小到大没有人打过他,老王爷都没有扇过他耳光。
沈郁气的手一个儿劲的抖,可就是说不出话来,萧祁昱也狠狠的看着他,他也想不到他竟然会打他,手掌还是火辣辣的,力是相反的,打在他脸上,他的手也疼,萧祁昱不想去看他的手,于是就使劲的看着沈郁,沈郁的脸因为捂着,所以看不出什么来,但是疼是肯定的,因为眼里有光在闪。这眼泪萧祁昱看着很恶心,他有什么脸哭呢?
萧祁昱看不下去了,猛地起身走了,他甚至不知道他为什么还要来沈郁这里,还是大晚上的,他只是走着走着就来了。
沈郁并没有哭,他使劲眨了眨眼咽回去了,那不过是疼的罢了,没什么好说的,他只是手一直颤,气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小福子进来看他,就看他光着背坐着,吓了一跳,忙给他披上衣服:“王爷,你病刚好呢,怎么不披衣服?”
沈郁摇了摇头,小福子这才看清他的脸:“王爷,你的脸……皇……皇上……”他怎么也不敢相信皇上敢打他,他来的时候明明那么的冷静,大晚上的来就为了打他们王爷吗?
沈郁在他面前也不用遮了,低声道:“别嚷嚷,给我拿块毛巾来。”这会儿已经回过神来了,见不得人的事就别嚷嚷了。
沈郁好几天没有去上朝,直到脸好了才去的,几天没去朝中发生了很多大事,老臣们已经从萧祁昱亲政到他的大婚了。
沈郁因为好几天不见人,所以此刻听着也有些茫然,于是他就一句话也没说。
听着李太傅说:“皇上已经成年,而后宫却没有人,是为不妥,皇上日理万机,身边不能没有人伺候。”
萧祁昱看了他一眼:“朕的母后刚刚病逝,这些事就押后再议吧。”他很平和的说的,那就是没有否认了。
所以李太傅摸了摸胡须说:“皇上念着礼数是孝道,可皇上身边也不能没有伺候的人,那样慈仁太后在九泉之下也不会安心的。皇上不能大婚,但是先选一些秀女充实下宫廷吧。”
他这么说是有道理的,皇上既然要亲政了,那就要有样子,怎么能没有后宫呢?有了后宫他就能够在安稳的待住,别再跟前头似的跑到边关去。最重要的是,萧祁昱既然已经从边关回来了,那亲政是必须的,而亲政与大婚是并行的,总要拉拢安抚一些大臣,而这最好的途径就是选妃嫔。
他们都是些老臣了,心思可以说是非常的稠密了,他这话就连张时谦也没能反驳,于是张时谦也说道:“皇上,虽然不是选秀时候,但从民间挑几个人先伺候着是应该的,大婚等一年之后再定也来得及。后宫不能长久无主,所以中宫之位皇上心中也应该有个数了。”
萧祁昱沉默了一会儿,才淡淡的道:“张大人说的是,只是后宫之位朕已经有人选了。”
他这话把众位大臣都惊了下,他看上哪家的姑娘了吗?怎么一点儿都没有预兆啊,而萧祁昱的脸上始终是那副面瘫的样子,他们一点儿也看不出他是不是喜悦,有心上人怎么也应该喜悦的吧?
众人都不解的等着他说,沈郁坐在座位上没有抬头,他知道萧祁昱要说什么,果然萧祁昱解释道:“朕年幼时,孙母妃曾给我定下一门亲事,只是因为后来诸多变故。佳人已逝,然而朕已经认定了,她就是朕的皇后。”
李太傅喃喃的问了声:“是谁?”人既然已经死了,那最好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人物。
萧祁昱也知道他的想法,所以慢慢道:“她已去世,李大人就不必再问了,众卿只要记得中宫之位已经有主了就行。”
他说的平缓,冷静而理智。
众位大人都面面相觑的看了一会儿,心想皇上是不想一家独大了啊,他们原本以为他会选恭王爷家的人,恭王爷早已经立好了人选,他的外甥女。就跟其他大臣一样,家中有女儿、孙女的这些日子都纷纷的打扮了起来。
但是现在他却把中宫之位给空出来了,众人一时之间都有些摸不着头脑,萧祁昱这一年不见心思也变了,他不待见恭王爷了。
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恭王爷鞍前马后的替他处理太后后事,他也没有待见他,现在更是直接就拒绝了他。
萧祁昱其实没有想什么,他不知道恭王爷的密谋,他只是真的不喜欢恭王爷了,他再大度、再理智也受不了,一想到他的儿子萧珩,他的喉咙里就像是掐住了一跟刺,吞不下去,也吐不出来,让他很难受,他曾经待他们父子有多好啊。
萧祁昱手在宽大的衣袖里捏紧了,他一眼都不想去看底下坐着的两个人。一个一个都让他恶心。
第12章
既然他已经把后位留下了,于是众大臣反而都平衡了,家里有女儿、孙女的心里都活跃了下,既然没有准皇后,那就是谁都有可能是啊!
所以他们的言谈也都活跃起来,这倒是把一言不发的瑜王爷跟恭王爷给对比出来了,只不过两个人脸上都挂着笑,那就是什么意见了。瑜王爷这一年的议政会也收拢了很多的大臣,特别是那些老臣,老臣们也都知道他没有篡谋之心,所以不再对他有意见。
而瑜王爷的那些近臣,他都已经提前打好招呼了,也都做好了心理准备,所以对皇上纳妃亲政之事也没有什么意见,于是朝堂上和乐融融的。
只有周汉林看着沈郁,默默的叹了口气。
这个早朝就这么结束了,退朝的时候,萧祁昱终于点了恭王爷的名字:“恭王叔请留步,朕有事要与恭王叔说。”
恭王爷跟着萧祁昱走了,于是朝中的大臣们就彻底的炸开了锅,议论纷纷,喜气居多,皇上能够回来本就是喜气,他们高兴,于是就都纷纷去看向沈郁:“王爷,您看中了哪家的姑娘呢?”
沈郁茫然:“什么?”
刘大人又笑着重复了一遍:“臣是想问:不知道王爷心中可有合适的人选给皇上。”问他是最合适的,他是皇上的皇叔,这么问他是很尊重他的意思,什么事都要先问问瑜王爷啊。不知道他可看好他们家的女儿。
要不是看着沈郁面色淡淡,他们都迫不及待的想要介绍下自己的女儿了。
沈郁这次终于听明白了,是在问他萧祁昱喜欢哪家的女儿,这个问题让他一时答不上来,萧祁昱喜欢楚云清啊,不都已经立她为后了吗?虽然是死了,但死人最大,所以这一辈子都会在他心里了。
不过这个话他不能说,就别再打击这些大臣们了,于是他笑着看了看众人,从刘大人一直到张大人,挨着夸奖了一番他们的儿女,就连张时谦的孙女,沈郁也点到了,说她知书达理,聪慧贤良。
张时谦拱手朝他说:“王爷折煞臣的孙女了。”
沈郁笑笑:“是张大人教的好。”
终于把这些大臣们都哄走了,沈郁这才往殿外走,他想他也得快点儿回家看看,四小姐要嫁往南诏,那嫁妆收拾了一箱又一箱,光书就好几箱子,别再把他家给搬空了。
沈郁这么想着就没有看清楚门槛,一下子绊出去了,在他以为要摔个狗啃泥的时候,被一个人扶住了,周汉林手忙脚乱的拉住了他:“王爷,你没事吧。你有没有摔着哪儿?”
幸好他走在他的旁边,要是指望着林昭玄来扶他那就晚了,林昭玄现在也很懊悔:“哎呀,王爷你没事吧,都怪老臣笨手笨脚的。”他这个胖身体不灵活啊。
沈郁坐在地上了才反应过来:“是周相啊。”
周汉林还拉着他看,语气很着急:“有没有扭着脚?”
沈郁摇了摇头:“我没事,就是想着四小姐的婚事走得急了点儿,让周相笑话了。”
周汉林也看着他笑:“王爷没事就好。”他的眼睛透着温和,一如往昔,沈郁不知怎的,在这一刻心里好受多了,他曾经不敢看他,恼恨他,现在终于没有那种感觉了,周相一直是很好的,是他不好而已。
沈郁这么想着往上起:“有劳周相了,我们走吧。昭玄,也一起吧。”
周汉林也笑着点头:“好,我陪王爷走走。”
沈郁走出殿门的时候也没有上轿子,就一直走,周相跟林昭玄也一路陪着他,沈郁说了很多话,四小姐要出嫁了,他很高兴,说了很多四小姐小时候的事,说她小时候不爱做针线,现在连个针都拿不起来,这么多年别说给他绣个帕子了,上次给他缝衣服,连着两层一块儿缝上了,等要穿的时候才发现缝成了个布袋。
周相在一边听着笑:“郡主是才女,拿不起针线也是应该的。”
沈郁切了声:“才女有什么用,女子无才便是德啊。”
周相笑话他:“王爷你这是歧视啊。”
沈郁笑:“我是担心她连给人家做个香囊都不会,更别说要缝双鞋子了,这两天啊,她就在家对付那双鞋子。听丫鬟说,她已经捅断了好几根针了,我真是担心她出嫁前也绣不好那双鞋子。”
周汉林默默的听着笑,他说什么他都笑,他今天太能说了,仿佛要把所有的话都说完,周汉林也不阻止他,就让他说,他也就一直说,一直说到最后一层宫门口,那里有周汉林的轿子了,沈郁终于停下了。
他回头看周汉林,终于说了一句正经的:“以后朝堂上的事就有劳周相了。”周汉林眼神怔怔的:“王爷!”
沈郁笑:“我一直都知道周相有旷世之才,楚囊之情,这一生为大梁的百姓鞠躬尽瘁,披肝沥胆,国而忘家。”周汉林想说点儿什么,被他伸手制止了,他笑着说:“我今天很高兴,就想多说点,周相就听着吧。”
周汉林只好点头:“王爷你说。”
沈郁接着道:“我跟四小姐是龙凤胎,这么多年一直生活在一起,从来没有分开过,等她出嫁了我想我一定会想念她,所以我已经决定跟随她走了,等我走后,望周相好好辅佐皇上,他还年小,有很多事会很冲动,当然我这些年也做了很多荒唐事,多亏周相你拦着。”
放权当然是不好过的,承认这一点儿太难过了,他不想让任何人看他的笑话,就说给周相听吧。
周汉林都想给他跪下了:“王爷!”
沈郁把他使劲扶住了:“我还知道周相一生稳妥,顾全大局,交于周相我放心。周相就答应我吧。”
周汉林不肯答应,他看着他笑:“王爷,我知道你今天心情不好,这些事以后再说好不好,等你心情好了再说好不好?”
沈郁定定的看了他一会儿,周汉林是知道了什么吗?也对,他那么聪明,当初都能猜到他的用意,那么顺藤摸瓜也就猜出别的来。周汉林看着他笑:“王爷,你走了,皇上他也会伤心的。”
沈郁摇了摇头:“周相,我今日说的话是早就想跟你说的,我想了很多天了,早就想清楚了,我当辅政王太多年了,早就应该把权利交出去了,皇上已经长大,必须要亲政了,我在这里他就放不开手脚,永远也做不了一代明君。”
他的心里还是带着气的,如果不气不会说出这么赌气的话,他把他自己都说成什么了。周汉林握着他那双冰凉的手笑:“王爷,今日您说的话我就全当没有听见,王爷你回去休息,等休息好了,您再来上朝,汉林还想同王爷您下一盘棋呢。”
沈郁使劲扶他:“周相你起来。”
周汉林看着他:“王爷答应我了,我就起来。”
沈郁看着他有些不知道怎么说:“周相你怎么也会这招。”
周汉林笑了:“王爷不必管,只要王爷答应了就行。”
沈郁看着宫门外那辽阔的天地笑了下:“我答应你先不走,起来吧。”他今天说的这话不是赌气,周汉林以为他是赌气,只有他自己知道不是,他是个受不了委屈的人,他这一生蛮横跋扈,从来没有受过多少委屈,所以这一次他受够了。
萧祁昱叫住恭王爷是因为他知道不管他有多恶心他们,他都不能算到朝政大事上,更不能因为他自己的失态而得罪权臣,恭王爷没有错,他即便不重用他了,也不能树敌。他这些日子真的是失了理智了。
萧祁昱这么想着语气缓和了:“恭王叔,今日早朝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始终记得云清的死,所以后位我只能给她留着,请王叔原谅。”
恭王爷笑了下:“皇上折煞老臣了,老臣的外甥女能够进宫伺候皇上已经是她的福分了,哪儿想那么多。”
他笑的有些不自然,因为心都变了,那所有的事就都变了,楚家想必朝中很多人都忘记了,可他还知道,因为楚家是他的人,楚家已经到了大皇子所在之地,是他安插的一颗棋子,将来为他的大业所用的,所以这个时候他不能再让楚家与萧祁昱有任何联系。
这么想着恭王爷笑了下:“皇上重情,微臣很欣慰,但皇上如果是想将楚大人召回京的话,微臣还是觉的要缓一缓。”
萧祁昱面上微微的诧异,于是恭王爷又继续解释道:“楚大人丧失爱女,已经很伤心了,如果他来京师看到皇上纳妃,心中岂不是更伤心?”
萧祁昱并没有想把楚大人召回京,不知道是因为时间太久了,还是那些往事不想再提,他并不想见了,所以对恭王爷的这种说法他点了下头:“如此就多麻烦王叔了。”
恭王爷又试探性的道:“再说瑜王爷也还在朝中呢,两人相见怕是多有尴尬。”
他清楚的看见萧祁昱眉头皱了下,虽然极力的忍耐,但还是泄露了一些什么。这个皇帝他算是看着他长大的,从小就是淡漠高傲的一个人,从不屑于那些蝇营狗苟的恶心事,也从不会因为一些私事影响大局,而现在他是真的迁怒他了,恭王爷眼神微狠,这个皇上果然捧不得了,无论他现在把他儿子打成什么样,萧祁昱都不会再待见他了。
第13章
恭王爷躬身告退,刘公公送他出殿门,等回来时,还没有走到门口就听见茶碗的破碎声,他慌忙进来看,只见茶碗碎在案下,而萧祁昱站着,脸上一片冰冷阴沉。那种戾气他隔着这么远都能觉察的到,萧祁昱以前何曾摔过东西啊,他以前真的是尊贵无双的三皇子啊。
哎,这脾气真的是变坏了,刘公公叹了一口气忙上来了,看见他进来,萧祁昱把脸上的怒气艰难的收了回去,沉默不语的坐下去批折子了。
刘公公小心的把地上的茶碗捡起来,他知道皇上一定不愿意别人看到他失态,所以这些日子他就把殿里殿外的人都撤到外面去了,萧祁昱纵然再冷静也有受不了的时候,他也希望他能够发泄一下,发泄完后去跟王爷好好说。
可他什么都不说,跟王爷什么都不说,这与他想象的一点儿都不一样,他盼着萧祁昱回来,是希望他能跟以前一样,跟王爷好好过,希望王爷也跟他好好过,可他们俩除了打架就是打架。
他们俩哪怕说开也好啊,刘公公哎了声,说开了也不好,王爷那张嘴啊,刘公公想着那天晚上的事也有些后怕,是还记得那天他骂皇上的话。瑜王爷真的是一点儿都不给皇上面子啊。
刘公公愁眉不展的叹了口气,心里也有了不好的预感,这两个人怕是再也回不去了,皇上的脾气是清高孤傲的,从小到大就是自尊心极强的一个人,而王爷现在做的事偏偏是让他最恶心的。
哎,你说王爷那么聪明的一个人,为什么不知道藏拙啊,为什么全都说出来,这种事说出来还能有好吗?这世间有那么多的夫妻都是因为这个吵没了的啊!他这么辛苦的帮他瞒着,结果他可好,全都告诉他了,而且还挑最狠的来气他。
哎,王爷啊,他是一点儿都不肯吃亏啊,可有时候不吃亏的人就冷不丁的吃个大亏的啊。好强的人都是没有什么好结果的啊,他这样跟皇上闹下去有什么好呢?
皇上怎么说也是皇上啊,他的面子怎么下来啊,就算心里再喜欢,这一道坎也过不去啊。刘公公自己站在一边胡思乱想,他一个从没有经过□□的人为沈郁操碎了心,而沈郁却冷静的像个旁观者,萧祁昱来了就来,走了就在,仿佛与他无关了一样。
刘公公也只是在心里叹气,一点儿也不敢显露出来,甚至连沈郁的名字都不敢提,他就跟个木头人一样的站在一边,萧祁昱已经开始批折子了,刚才的那些怒气已经全都看不见了,他不知道是不是又全都压到心里去了,等着一会儿再发作出去。
如他想的那样,他批完了所有的折子,便站起来了,刘公公一言不发的跟着他,后面的护卫队也悄然无声,皇上这次回来带了很多人,大都是高手,所以刘公公也就由着他大半夜的出宫。
萧祁昱来沈府仿佛就是为了泄欲一样,他恶心沈郁,可该做的事一样没少,他这次不在床上做了,把他拖到地上了,一言不发的做完后,沈郁告诉他:“这屋子里的每个角落我都跟别人做过,皇上你是想跟他们学一学吗?”
屋里不算太黑,不过就算不黑他也不想看他,他只是一言不发的提上了裤子,回头看他,沈郁还被他绑着手,所以躺在地上没有动,萧祁昱去给他解开,等他爬起来时他说:“皇叔你既然人尽可夫了,为什么不让我上呢?至少让我大婚前练习一下,皇叔你跟女人也差不多吧。”
沈郁没有想到他如今也伶牙俐齿了,而且也很不要脸了,于是也笑了:“你说的是,肥水不流外人田,让外人上也是上,还不如让你上呢,至少你还是我皇侄,能教皇侄如何入洞房是皇叔的荣幸。”
萧祁昱脸上有一瞬间的狰狞,他扬起手又想出手,然而沈郁脸上只有笑意,就这么看着他,于是萧祁昱把手指甲狠狠的掐进肉里去了,他愤愤的离开了沈府,该死的沈郁,该死的……贱人。
又一个晚上,沈郁坐在房间里等他,已经不睡了,萧祁昱看见他竟然坐着愣了一下,待明白他是在这里等他时,他突地羞恼成怒了,沈郁凭什么一副没事人的模样!他凭什么不知羞愧!他凭什么跟看笑话一样看他!
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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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6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