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第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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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尘夢語 作者:夜晓寒

    正文 第26节

    红尘夢語 作者:夜晓寒

    第26节

    不知何时起,姬诺举着伞走到了安甯语的身边,“安公子,好雅兴,都这么晚了还在雪中观花。”

    “郡主不是也凑巧过来这里赏花的吧?”安甯语眯着眼望着身旁姬诺,和之前眼神一样带着愤怒。

    “我是特意来找你,是否正如我哥所说当初你利用了姬舞,博得她欢心成就婚事一事。而最终的目的是为了巩固姬俞的地位,你从中获利。如今他又说服了你,成为他的棋子。”

    “哦,难得你们兄妹情深,连如此私密的话题也聊。”

    “他才没有跟我聊,不过王府上是这么传。相信也是他为了真的离间你和姬俞之间的关系,让人散播了这件事。既然你没有否认,那么我有理由相信这些话是真的。”

    “真的假的又能怎样?”

    “如果是真的,那足证你为人卑鄙,如果另有内情,那么你深思熟虑的让我觉得恐惧。”

    “我是一个怎样的人,也改变不了你嫁给我的事,何必庸人自扰?”

    “虽然我不知道你和皇上是什么关系,但我也不是随遇而安之人。不怕坦白,我一点都不喜欢你,可惜皇命难违,我还是会嫁给你。”

    安甯语收走了落在姬诺身上的目光,眺望远方看不尽的黑暗,“为何你不一走了之,摆脱眼前这一切的困扰。”

    “这个问题是一个陷阱吗?”姬诺提高了警惕,望着安甯语被红彤彤的脸颊。

    “不是。”

    “不瞒你说我真的有想过,不过我们必须要接受现实。况且当你发现身边有不能带走的东西,你会发现即使没有折断翅膀,放飞也走不远。”交谈中,谨言慎行的姬诺也不知不觉敞开心扉,安甯语的宠辱不惊让她觉得困惑,怎么也不像姬康所描述的那样不中用。

    “那什么东西让郡主你如此难以割舍?宁愿嫁给不喜欢的人,也要留下来守护。”不得不说,区区几句话安甯语对姬诺有刮目相看之感。

    “具体说应该是一个人。”说道这里,姬诺不免有些伤感。

    “你大可以带上她远走高飞。”安甯语想起了姨娘不顾一切的离开,追求幸福是快乐的事,但若给留下来的人带来痛苦,这不免有点太自私。

    “她的心不在我这,让我怎么带她走?”

    “如此说来其实我们的境遇蛮像,有一个人带走了我的心,却把我的人留下来。这样算,你比较惨还是我比较可怜?”

    “你爱的人不是姬舞,那干嘛要向她提亲?”

    “这问题真好笑,那你不喜欢我,干嘛要嫁给我?”安甯语抖了一□上的雪,转身打算离开,“郡主,虽然我们快要成亲,不过毕竟还是第一次见面,问题是不是太多了点。”

    背后传来了姬诺的声音,“既然你爱的人已经离开了你,那为什么你还要选择留下来?任别人摆布你的人生。”

    “因为爱不是我的全部眷恋,还有很多事等着我去弄清楚,或许等一切谜团都解开了,我回去寻找属于自己的幸福,但至少不是现在。”说完安甯语头也不回的离开。

    翌日一大早,四人在御前侍卫的护送下离宫回到王府。安甯语在大门口已经看到整装待发的部队,首当其冲的是身着戎装的英姿飒爽的郭子刚,脸上有掩饰不住的愉悦之情。想起了昨日进宫之时,姨娘罗玉的逃跑计划。

    良王并没有来送行,姬俞在门前上演了一处孝子的哭戏。不得不说昨晚高床软枕却彻夜难眠,震惊让安甯语无从思索。她居然和皇上有着同样的病症,虽然并不能证明两人的关系,但最近皇上的过度的热情,让安甯语不得不这样假设,不过没有证据之前一切都是空想而已。

    说实话昨晚在皇宫里都没睡着,如今回到了王府西厢,打算好好的补眠,却被赶来的纳兰梦毁掉她的宁静,“安甯语,你真的要和十三郡主成亲?”

    软趴趴的安甯语躺在床上,眯着眼睛说,“没有意外应该是,如果你来要挟我取消婚事,那可能白走一趟,这次我说了不算。”

    “如今外忧内患,你还有心思开玩笑。”纳兰梦都快要被她气死,走到安甯语床边坐下。

    “不然还能怎样,都不知道还能活多久,当然要及时行乐。”在面对纳兰梦的时候,安甯语总觉得毫无压力,“虽然你人不怎样,做事一根筋又不讨人喜欢,不过好在你不坏,只是时常用你的愚蠢挑战我的能耐,到底我上辈子是不是你的杀父仇人,非要今生缠着我不放。”

    “对,如果不把你安甯语弄得血流成河,我的怨恨难消。”似乎被安甯语乐观的的态度感染,沉闷内疚了很多日的纳兰梦重获了笑容。

    安甯语开玩笑说,“我就知道。”

    “哎,安甯语。”

    “哼?”

    “你真的不打算去劝姬舞,她这次真的很受伤。”纳兰梦想起了姬舞那番要让安甯语挫骨扬灰的话感到担心,“我从来都没有见过她这样反常。”

    “别忘了伤害她的人是我,你让我去找她,莫不成想要让去在伤害她一次。况且我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提起姬舞让安甯语的眼神变得黯淡无光,想起那晚差点失身在姬舞手下有点后怕也痛心,她不曾想过会把姬舞弄成这样,如今唯有保持距离才是最好的方法。

    纳兰梦语重深长的说,“解铃还须系铃人,还有…”

    “纳兰梦,我对你已经够宽容了,别妄想得寸进尺站在高位教训我,至少我记得比你年长。”安甯语受不了唠唠叨叨的纳兰梦。

    “不就是比我早几天,不要趾高气扬的样子。况且比起你所做的一切,我觉得有资格批评你,谁会冒充男子还会答应和郡主成亲,这样的决定无疑自寻死路。我虽然没有你聪明,但也觉不会走这一步棋。”纳兰梦内心深处其实不想要揪安甯语痛楚,可能习以为常的关系又说漏了嘴。

    “从来没有人告诉我什么是对错,也从来没有人教过我该怎么做。我只能摸着石头过河,跌的遍体鳞伤却还要走下去,这是才是我真正的生活,所以请你,请你不要假装理解我的任何选择。”

    无言以对的纳兰梦再一次斗嘴皮输给了安甯语,“你总能找到诡辩的理由,我老是说不过你,但不意味着你是对的。继续聊下去也没有结果,不如说一下你昨晚看到了十三郡主,感觉怎样?”

    “她能怎样?正常人一个呗,不然三头六臂不成。”

    “废话,我是问你她长得怎样?”真的好奇害死猫,纳兰梦听说安甯语要娶姬诺,于是到处打听她的消息,别人口述都不经相同,不过总结两个字‘高傲’。

    “长得比你高、比你聪明、还比你漂亮。”安甯语表情严肃其实内心笑的已经不行,特别看着纳兰梦憋得涨红的脸,差点破功笑了出来。

    “骗人,我长那么大还真的没有见过几个女子美貌能比得老娘。”一时气急的纳兰梦口无遮拦。

    “噗呲,纳兰梦,你离开扬州的这段日子都去哪里了?居然自称老娘,要是给纳兰伯父听到非要气死他老人家,堂堂的银号千金闺中淑女如此俗不可耐,哪家公子肯要你啊。”安甯语终于没忍住笑了出来,“我不行了,笑的我肚子疼。”

    “安甯语,你是不是想找死?”纳兰梦两眼都快要冒火光捉起床上的软枕砸向了安甯语,玩心大起的安甯语从床上跳起来到处逃窜,躲开纳兰梦的追击。

    而这一幕刚好落进了站在不远处的姬舞眼中,虽然她恨安甯语,总忍不住会过来看她。望着今时今日安甯语还有如此心思和纳兰梦嬉闹玩耍,脸上露出的笑颜心生妒忌为何她们过的如此轻松,而自己却要饱受一切的痛苦,她不服气紧握着拳头,指甲已经挫伤了手心从缝隙中溢出了血。

    此刻,姬诺看到了走廊上站在发呆的姬舞,走过来竟发现她的手在流血,于是递给了她一张手绢,“姬舞妹妹,你的手流血了。”

    “滚开。”姬舞一手挥过去,原本是想要打掉对方手里的手绢,却用力过度让姬诺失去重心,跌落在了地面。

    一直以来两人的所站的阵型不一样,姬舞投靠了姬俞为一党,而作为姬康妹妹的姬诺理所当然的是世子党。两人的身份差距又大,连吃饭也不会同台见面的机会少之又少。偶尔碰到也是点头而已,话都没有两句。

    姬诺的奴婢吓坏了,连忙把她给扶起来,年长一点的老奴狗仗人势,她走过去二话不说赏了姬舞一嘴巴子,咬牙切齿的瞪着姬舞说,“你是什么东西,居然敢推十三郡主,是不是活腻了?”

    “大胆奴才,十四郡主是你打的吗?”姬诺怒吼。

    似乎老奴的话并没有让姬舞怯步,她舔了一下带有血腥味的嘴角,往地上吐了一口血水对姬诺说,“别装了,如果没有你的纵容她哪敢狗仗人势。有本事别耍阴的,要对付我这样的蝼蚁,姬诺姐姐大可不必装模作样,就算你把我弄死也不会有人迁怒于你的。”

    望着姬舞落寞离开的背影,姬诺的心好像被刺进了利刃在抽出来,望着血流不止的伤口却无可奈何。

    第九十三节

    在罗玉离开的隔天大早,疲惫不堪的安甯语匆匆跑到了世子姬康的寝室,将还在被窝里熟睡的人给挖了起来,“上次世子不是说要我表示诚意,如今我带来了一个非常重要的秘密,能助你不费吹灰之力击溃姬俞。”

    虽然一大早被吵醒,不过听到这个消息让姬康两眼发光,他没想到安甯语如此轻易妥协,“你最好说一些让本世子感兴趣的事,莫不然冲着你一大清早把我吵醒,我发誓一定不会让舒服的离开。”

    “放心你一定会感兴趣,我收到消息姬俞的母妃和其他男人有染,如果你把这件事禀告良王。一定能撼动姬俞在王府的地位。”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若你和姬俞一起摆局欺骗我,到时候人捉回来的矢口否认,那我岂不是会触怒父王吃不了兜着走。”之前姬康用类似的方式诬陷了赵氏,如今听这样的消息难免会心生疑虑,觉得安甯语有诈。

    “我可用性命担保此事当真,况且她已怀有身孕轮此乃铁证。这次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要是错过了就后悔莫及。”安甯语不乏余力的劝说姬康。

    “姬俞母妃可是你的亲姨娘,为何你要揭穿她?”姬康还是半信半疑。

    “对我来说人只分两种,一种是有用的,一种是没用的。当我听说她打算用这次回乡探亲为借口,打算途中和情夫私奔,此等女人辜负王爷恩情根本不配和我拉上关系。”

    “或许你是担心她真的跑了,我父王会迁怒于你才选择通风报信的是吧?你真他妈的是胆小鬼。”姬康轻蔑的望了安甯语一眼,“本世子姑且相信你,但你若胆敢欺骗我,小心你的狗命。”

    “世子还是快点派人追,虽然已经过了一天,相信也没有走远。”安甯语迫不及待催促对方。

    姬康也不笨,他发现了一些破绽于是连忙说,“等等,如果你一早得知此事,为何现在才说出来?”

    “没错,有那么一刻我动摇了,想放她一条生路。但想到她为了一己私利,背弃家族的信义活该收到惩罚。我绝不能容忍她这种人玷污了娘家的名声,为了捍卫姨父的尊严,我悬崖勒马弃暗投明。”安甯语眼看姬康还有所动摇,于是又说,“如果世子觉得不妥,大可以先将人给绑回来,然后囚禁起来拷问,如果证实真如我所说,在上报给王爷,这样可万无一失。”

    “这个办法不错。”终于姬康还是被说服,瞒着良王私下派出了一队兵马追赶罗玉的队伍。

    刚回到寝室的安甯语瘫坐在太妃椅上,盖上毛茸茸的白狐裘想要歇一会,昨晚为了姨娘罗玉的事和布朗商讨了一整个晚上,临近天亮才想到了铤而走险的方法,于是急忙去找姬康期间都没有合过眼。

    此刻走进来的姬舞卸下了身上的披风,坐在了客厅的椅子上望着半躺在太妃椅上的安甯语冷笑说,“安甯语,没想到你为了讨好姬康居然出卖自己的姨娘。”

    安甯语挺着疲惫的身躯坐了起来,她看了姬舞一眼发现真的如纳兰梦之前所说,她的身上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眼神中渗出了寒意,于是说“消息收的真快,是姬康告诉你的?”

    “这你不用操心,只需要知道你有多无耻,为了利益能将亲人当踏脚石。”显然姬舞是从布天凡口中得到了消息,她迫不及待的来求证,在安甯语承认之前她真的没办法相信,“我以为你的身份是假的,没想到连你的心也如此虚伪。”

    “如果你来是为了教训我,那你大可以离开,我任何事情都无须跟你解释。”安甯语狠下了心,她知道不能心软,对姬舞来说她是一剂毒药。

    “难不成你做贼心虚,怕我连你那张伪善的脸也撕破才不敢说。”

    “够了,你最好适可而止,这段日子你一直在指责我有多糟糕,我欺骗了你,伤害了你。那我呢?谁照顾过我的感受,我又能把错误归结在谁的身上,我也是人,值得被认真的对待,为什么要捉着我不放,折磨我?”

    “那也是你罪有应得。”

    “我的事不用你管,你也管不着。”

    “我才懒得管你那些事,我来是想问你到底想到法子救我母妃没有。”

    最近突发的事情比较多,早让安甯语焦头烂额,想不到姬舞落井下石,“已经在筹谋。”

    “最好是,若你在大婚之前还不能救出我母妃,别怪我今天没有提醒你。” 临走前姬舞还不忘冷嘲热讽,“忘了恭喜你这次大婚连皇上都惊动了,多少人都求之不得的荣耀。”

    “我们非要聊这个吗?”

    “没错,我们就是要聊这个。不用我提醒你也知道,现在你若是娶了姬诺那便是欺君之罪,若是你不娶是违抗圣旨,也难逃一死。”

    宫里已经下旨将安甯语和姬诺大婚之事在京中举行,时间安排在正月初五,也就是二十天之后的事情。礼部已经在忙碌的筹备大婚的事情,这是宫里头一次插足外姓王婚嫁大事,享有皇室待遇,一时间成为了全国瞩目的婚礼。

    隔天姬康就把罗玉的队伍给拦下来,并将人偷偷的带回了府上,囚禁在地牢里。姬康带上了安甯语和大夫一起出现,经过诊脉果然证实了罗玉怀有身孕的事实。姬康是喜上眉梢,他拍了拍安甯语的肩膀,“这次做得好,我现在马上去禀告父王。”

    冰冷的囚室剩下了安甯语和布朗,其他人被安甯语支走,她俯□刚想扶起地上的姨娘,却被对方推开,幸的布朗在后面扶住,不然一定要跌在地上。

    “姨娘,你最好听话,郭子刚、你还有你胎儿命悬一线,我是你们唯一的希望,惹怒我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

    “为什么你要这样待我?到底我那里对不住你了。”罗玉冷漠甚至愤怒,但都都不能发泄出来,担心触怒了安甯语真的会害死郭子刚。

    “我只想要知道上次进宫之前,你在马车上想说却没有说完的话。到底当年我娘跟皇上之间生了什么事?”安甯语已经不耐烦,即使用伤害的手段也要弄清楚隐藏在她背后的故事,究竟谁给她带来了这不祥的一声。

    “就算死,我也不会告诉你。”罗玉没有要妥协的意思。

    “那我马上命人去杀了郭子刚。”

    “他是无辜的,别把他牵扯进来。”明明自身难保,罗玉还是放心不下郭子刚。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姬康派来的人控制了整个队伍,她还没来得及和郭子刚逃跑,就被人蒙上了眼睛带了回来,“他现在怎样了?”

    “我已派人把他困住,暂时还没有人知道他和你之间的事。姨娘,莫要怪我,这是我唯一的方法,难道我就是罪有应得?”

    “为什么你一定要追查下去,过去发生了什么事无法改变现在的你。而且未必任何事情水落石出都是好事,不如放手让它过去,何苦难为自己?”

    “过去是无法改变,却造就了如今的我。我要知道谁让这一切发生,谁又让我承受了这一切的改变。姨娘,求你了。所有人都在欺骗我,我已经分不清对错和真伪,连我都快要讨厌自己的存在才会一再的去伤害,在没有弄清楚之前我是不会摆手的。”安甯语热泪盈眶走到了罗玉的面前跪下,十几岁的人却拥有一双看尽苍桑的双眼。

    触动了罗玉柔软的心,她扶着安甯语泪水沾湿了睫毛,哽咽着说,“孩子,听说我不要回首过去,那一切都过去了,现在才是真实的自己。”

    “这从来都不是我,只是你们觉得。如果你坚持不肯开口,那我直接去问皇上,看他怎么说。”安甯语从未想过罗玉到了今时今日还替她着想,终究还是无法撬开她的嘴说出半个字。

    “不要去,捅破了这层纸会害死你。”罗玉拉着安甯语不让她离开,然后望了布朗一眼,“有些话我想单独和甯儿说。”

    “是。”布朗退了出去。

    “上次我不是说过当时还是太子的皇上路过罗府,和你娘一见钟情私下瞒着爹爹交往,可惜先皇顾忌你外公是三朝元老,在朝廷的地位举足轻重,担心太子娶了你娘之后,会壮大你外公的势力,威胁王族的根基于是极力反对这门亲事。”罗玉回想起罗府有一阵的没落,也是因为受此事牵连。

    “我怎么都不曾听说。”

    “当然,先王行事缜密不留痕迹。加上当时发现你娘已经怀上了皇上的龙种,也就是如今你哥哥晋儿,爹爹担心未婚先孕的消息传开,于是秘密的将你娘嫁给扬州富商安泰,想借机将这件事掩饰过去。所以除了你外公、我还有你娘之外,连皇上也不知道你哥哥的事。”罗玉如今回想也后怕,听说先皇曾派人追查此事,若非罗玉的爹爹力挽狂澜才制止的悲剧发生,却最后落得被遣送到穷乡僻壤的地方当官,直到先皇驾崩皇上才将人给调遣回朝,真的是一朝天子一朝臣,伴君如伴虎。

    “你说我哥是…。”安甯语从未想过事情如此错中复杂,“那我爹知道吗?”

    “你爹应该不知道,他们生下晋儿的时候别提多高兴,在扬州最大的酒楼摆了流水宴庆祝足足有一个月。当时还邀请了我和你外公一起出席你哥的满月酒。”

    “那后来我娘为何还私下和皇上见面?”

    “之后的事我也不清楚,直到你爹发生了意外吊丧时见过你娘,她并没有提起过。那时候我是第一次见到襁褓中的你,和现在一样不爱哭不爱闹。现在想想好像昨天发生的事情一样,岁月如梭光阴似箭,你一眨眼就长那么大。”

    “姨娘。”安甯语跪抱着罗玉痛哭起来。

    “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是姨娘不恨你。如果你觉得是对的那就去做,即使错了也不用后悔,记住下次不要犯就好了。你爹死的早,你娘性格高傲孤僻,相信你过的也不容易,但不要让环境改变你,要保持纯洁的自己,无论遇到再大的困难也不要轻易的自暴自弃,知道吗?”

    正如罗玉所言安甯语的童年非常阴暗,她并没有得到应有的照顾和关怀,在娘亲罗兰的鞭策下成长,学会最快最后效的方法便是以暴制暴,她性格生冷不爱与人交心,是过度的自我保护担心会被伤害。

    第九十四节

    走出阴暗的地牢,外面刺眼的白光让安甯语红肿的双眼有些不适应,她站在原地捂着脸抑制眼角蠢蠢欲动的泪。布朗撑着伞走到她的身边,挡住了天上的飘雪,鼻子呼出的热气成了水雾,又瞬间消散。

    原来昨晚安甯语收到消息,姬俞密谋将派出一队人马追杀罗玉。当初听说姬俞也得悉这次的逃亡计划,已经有不好的预感,没想到还真的应验了,姬俞为了掩盖秘密丧心病狂的追杀罗玉。

    偏偏这次带的人手不多加上出师无名,若冒然出手非但救不了罗玉,反而将自己陷进了沼泽里。如今她在王府腹背受敌,每一步棋子都要非常谨慎,不然可能有全军覆没的危机。最后她想到了虎视眈眈的姬康,于是找到了他命人将命悬一线姨娘给绑了回来,逃过了姬俞的追杀。

    虽然解了燃眉之急,也付出了相当沉重的代价。姬俞已经将她视作眼中钉,而姨娘如今落入姬康之手,若良王得知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可能会引起他的杀戮之心。

    安甯语迫切的问,“布朗,之前我让你派人去接的人到京了没有?”

    “收到飞鸽传书,最快也要今晚才能到王府。”

    “今晚只怕来不及了。”于是加紧脚步想赶在姬康之前找到良王,可惜为时已晚当她去到书房,正好撞见姬康一脸得意的从书房中走出来。

    姬康掩盖不住嘴角的笑意,走过的时候对安甯语说,“我已经将姬俞母妃的丑事一五一十的禀告了父王,他现在气得不得了正准备去收拾那不要脸的□。这次你功不可没,本世子会记住,放弃姬俞那条破船绝对是正确的选择。”

    “世子不是说找到更多证据才上报王爷?”之前安甯语明明听说姬康担心是圈套,想要搜集更多的证据,没想到这个小人一转身就跑去告状,打乱了安甯语的计划。

    “不用浪费时间,眼神已经将她出卖。本世子何必在费时间,只要父王亲自去见她一面,她一定不打自招。”不得不说姬康眼神非常锐利,容易捕捉别人的心理,“难道你心疼后悔不成?”

    “小心能使万年船,最怕姬俞被逼进穷巷会狗急跳墙,反咬世子一口。”

    “没有父王替他撑腰,如今他不过是一只无牙的老虎,奈何不了本世子。”

    眼看姬康离开,安甯语匆忙的走进了了书房,里面早已一片狼藉,看来良王这次真的气的不轻,于是走过去,“姨父。”

    “谁让你进来的,给本王滚出去。”捉狂的良王随手拿起来书桌上的白玉镇纸掷向安甯语,一时躲闪不及的她顿时头破血流,白玉镇纸的角尖被染红。

    书房中异常的寂静让原本守在门口的布朗和侍卫都感到异常,于是纷纷憧憬来看到了,单膝跪在地上的安甯语双手捂着额头上的伤口,血还是从指缝里渗出来划过脸颊滴落在衣领上,几乎血脂斑斑让人触目惊心。

    当布朗走上前想要替安甯语面检查伤势,忽然她晕倒在布朗的怀里,额头上的伤口也随之血如泉涌。抱着安甯语的布朗即刻从衣服上撕下了一块布条,连忙包扎了伤口避免进一步的失血。

    “快传大夫。”良王似乎被眼前一幕震吓到,暂时将罗玉的事抛诸脑后,急忙吩咐说,“布朗,你还愣着干嘛?赶快抱甯儿回寝室。”

    于是一帮人匆匆的离开了书房,纷纷移步到了安甯语的寝室,良王在床边看着安甯语苍白丝毫没有血色的脸异常焦急,不停的来回跺步,紧张的情绪让他不断的搓手心。在大夫替安甯语检查伤势时,问了不下十次伤情。

    “因为伤口刚好在血脉之上,安公子才会血流不止的现象,如今已经止血伤势并不大碍。”大夫掠了掠下巴的胡须。

    十分焦虑的良王追问,“那人为何迟迟不见醒来?”

    “因为击中的是头部,引起晕厥也不足为奇。但若想要知道她何时才会醒来,那么老夫也能妄下判断。”

    站在床边的布朗情急之下也顾不得礼仪,插嘴问,“那通常这种情况,最快会什么时候醒来?”

    “老夫从医多年,见到这种头部创伤的病人很多,有些即刻会醒,但也有可能一天、十天、半年甚至更长,最坏的情况是…”说到这里大夫有些迟疑。

    “最糟糕的情况会怎样?”良王有些气急攻心,眼看大夫吞吞吐吐的,一手握着他的衣领将整个人都给撑起来。

    “王爷息怒,最坏的情况是可能安公子这辈子都醒不来。”大夫这老腰可受不了这样的折磨,悬空的双腿在踢打空气,吓得直冒冷汗。

    听到这里,良王将大夫摔在了地上气愤的说,“胡说八道,来人,将他拉出去掌嘴一百。”

    “王爷饶命。”被侍卫夹着拖走的大夫不停的求救。

    很快这件事惊动了了姬康、姬俞、姬诺、姬舞还有纳兰梦,他们纷纷赶来来了安甯语寝室,看到了躺在床上如同尸体一样的安甯语五味杂陈各怀心思。

    “这个消息谁都不能泄露出去,违令者杀无赦。”良王虽然不清楚皇上和安甯语之间的关系,不过相信背后一定非同寻常,何况安甯语还没有娶姬诺就发生了如此大的事,传出去无论对他还是王府都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寝室一时间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将目光注视在安甯语身上。实在受不了压抑的气氛,姬康和姬俞带着蔑视和讥讽先行离开,对他们而言安甯语不过是一个棋子,如今就算她真的死了也并无大碍,反而除了一个眼中钉肉中刺。

    “诺儿,你跟父王去一趟书房,我有话要和你说。”良王带走了姬诺,毕竟她和安甯语大婚将至,如今人昏迷不醒,良王当然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是,父王。”姬诺尾随良王离开。

    房间仅剩下姬舞、纳兰梦和布朗三人围站在床前,气氛死寂让人压抑,纳兰梦于是先开口,“布朗,怎么回事?”

    “甯语在良王盛怒的时候去找他,误被他扔出的白玉镇纸给击中了脑袋。”布朗不免自责,“我真的是笨蛋,应该寸步不离的跟着她,也不至于受伤。”

    “事发突然你也不知道王爷会情绪失控。”纳兰梦试着安慰对方。

    “我应该知道,姬康从书房出来的时候,他已经说过王爷的情况,当时我就不该让甯语一个人进去。”越想越觉得内疚的布朗望着安甯语红了眼眶,“这已经不是我第一次疏忽,害她受伤。”

    “那也是她自找的。”沉默了许久的姬舞终于开口,她冷漠的表情不带一丝的情绪,“如果她不去告密,姬康也捉不了玉王妃的把柄,也不至于让父王如此生气。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好像之前一样,她不知收敛的干蠢事,最后作茧自缚。”

    布朗厉声呵斥,“你以为你是谁,怎能这样说甯语。”

    “难道我说错了吗?”姬舞似乎并不畏惧,她愤怒的望着布朗。

    “事情并不是你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布朗据以立正,不想让任何人诋毁安甯语。

    “没错,她就是太复杂了才让人觉得可怕。”

    眼看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争得面红耳赤,一旁的纳兰梦紧握着粉拳尖叫,“现在都什么情况,你们歇停一会可以吗?姬舞,如果你暂时不能放下怨气,那么请你离开。布朗,你去让人打一盆热水过来,我替她擦把脸随便把染血的外衣给换掉。”

    布朗应声离开,站在原地的姬舞走也不是留也不对,最后她还是走到衣橱翻出了安甯语昔日的衣服,找到了一件绣有茉莉花的湖绿色长衫递给了纳兰梦,然后转过身背对着床,并不是她害羞,而是她怕内心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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