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文H

第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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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尘夢語 作者:夜晓寒

    正文 第27节

    红尘夢語 作者:夜晓寒

    第27节

    “已经好了吗?”姬舞没有听到声响,于是转身发现安甯语脱得仅剩下亵衣,于是马上闭上了双眼问,“纳兰梦,你在干嘛?”

    “亵衣的领口也有血迹,我在想要不要也脱掉。”纳兰梦停了下来。

    “那就脱啊,反正都要换了。”依旧捂着眼睛的姬舞脑海中浮现了那晚和安甯语激情的画面,顿时脸火烧的烫了起来,连呼吸都开始急促。

    纳兰梦有些尴尬的说,“再脱就没了。”

    姬舞有点着急说,“都是女的怕什么?”

    不服气的纳兰梦回了一句,“那你干嘛要遮住眼睛?”

    “上次在慈恩寺你不是给她换过一次衣服了吗?该看的不该看的你都看过了,害羞什么?天气那么冷,你磨磨蹭蹭的又招致风寒怎么办?”说到这里,姬舞突然放下了手,一把拉开了纳兰梦坐在床上,将躺在床上的安甯语一把拉起来靠在了自个的肩上,三两下非常熟手的剥掉了她的亵衣,然后急忙的替她穿上干净的衣服。

    “郡主,你动作好娴熟。”纳兰梦叹为观止。

    正当布朗端着热水走了进来,于是纳兰梦拧干了毛巾递给了姬舞。殊不知,姬舞毫无征兆的推开了纳兰梦的手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第九十五节

    话说姬诺尾随父王回到了书房,下人已经事发现场收拾干净,但在仔细留意还会看到一些地方留有血迹。

    “王府今年真是多事之秋。”良王有感而发,当然他并没有挑明赵氏、罗玉还有安甯语先后都出现问题,不过姬诺也并非蠢人,她还是多少知道有关王府内部的秘密。

    “相信安公子吉人自有天相,父王切勿太担心。”姬诺依旧演绎乖巧懂事的郡主,实则她不知道有多渴望安甯语能一睡不醒。

    “还有不到二十天就是你们大婚的日子,如今她弄成这样,若婚期前不能醒来该如何是好,要不是她跟你的婚事昭告天下,本王才懒得操心。”

    “诺儿认为当务之急父王应当亲自进宫一趟,向皇上奏明情况,若是他在别人耳中听到不利于父王的传言,只怕会引起误会。”

    一语惊醒梦中人,起初良王想着将此时掩盖下来,殊不知没有密不透风的墙,要是谣言肆虐在去澄清,只怕为时已晚,于是马上说,“你说得对,本王马上动身。”

    伴随着安甯语昏迷的这一天王府上下都非常难熬,得悉的布天凡也躁动不安,毕竟要靠她引出皇上这尊大佛,若她有三长两短筹谋已久的计划可能有变,这次暗杀行动绝不能有所闪失,机会就那么一次。

    留在寝室里的纳兰梦小心翼翼取走了安甯语发髻上的玉簪,如墨发轻丝散开来俊美的容颜再现,含泪说,“明明长得如此灵动的女子,却为何以前我从未发现。”

    “不是你没有发现,是她隐藏的太好。”布朗也发出了感慨,毕竟他可以说是看着安甯语长大,却从不知道真相。

    “我不知道承受一个秘密需要多大的勇气,但我明白一定不容易。活在别人眼里却不能做自己,连倾诉的对象也没有任何苦都要咬牙吞进肚子里。生活不应该这样,她应该有属于自己的生活。”

    “这就是她选择的生活,你的出现已经改变了她很多,也让她陷进了各种艰难的抉择里,甚至带给了她伤害。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保持距离,不要妄图改变她。”布朗不喜欢纳兰梦带给安甯语的改变,好像在侵蚀原来的她。

    “如果我做的事能带给她重新的选择,或许她也渴望改变。跟你一样她也会害怕,但不走到最后谁知道结局。或许现在你看到的是伤害,或许将来你看到的是收获。我不是在为自己愚蠢的行为辩护,只是想说你也应该给她支持而不是阻止。”在安甯语竭斯底里的让纳兰梦滚,她清楚安甯语在做斗争。

    “她从来都是一个有主见的人,我相信没有你或我们的影响,她也能做出选择。”

    “没错,但如果抉择是为了利益而不是自己,那还有什么值得庆幸。虽然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化身成为安家二公子,不过至少我相信这不是她的意愿。有一个庞大的力量在操控着她,从小被灌输的思想已经荼毒了她的思想,而今她的存在是为了让她扮演不是自己角色的人而存在。”

    “纳兰姑娘,我想你管的太宽了。”

    “是时候有人要插手,你知道靠安甯语一个人的力量走不出泥潭。”纳兰梦不知道是否眼花,看到了安甯语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她的心也跟着颤动起来,紧张的握着安甯语的手,望着她精致的脸怀着满心的期待。

    而离开书房后的姬诺毫无目的的游走在了王府走廊,披着红色斗篷的姬舞独自一人站在了八角亭上,在背后白皑皑的雪景中如此刺眼夺目,绝世容颜上挂着泪痕,谁又舍得让这样的她哀伤。

    姬诺跨前了一步想要走进对方,回想起那一幕幕,每次她的靠近都会给姬舞带来灾难,尾随其后的家奴和丫鬟也安静的站在了她身后。原以为近在咫尺却不想到隔之天涯,从她们诞生在王府,权利的斗争身份和地位让本来可以亲密的姐妹成为了望而却步的宿敌。

    “郡主,外面天凉还是会房吧。”紧随姬诺的身后的老奴眼看她并无所动,于是接着说,“不然王妃要担心了。”

    “你们不用张嘴闭嘴都用母妃的名义压制本郡主。”即使身为郡主的姬诺何曾也有自由可言,她在望了姬舞一眼后不舍转身离开。

    快要天黑良王才从宫中折返,身边多了一个御医,果不其然当他将安甯语昏厥的消息上报,被怒火中烧的皇上狠狠的痛斥了一顿,在追究责任时良王用了天湿路滑为借口,也唯有说安甯语不慎滑跤摔伤,眼看形势也唯有暂时将事情掩盖下来。

    比起昔日,良王发现府里比往常热闹,走到大堂看到了正襟危坐的罗公,才惊醒早前姬康提起关押罗玉一事,整天为了处理安甯语的事情都差点把此事给忘了。却没想到在如此敏感的时间里,远在他乡的罗公会突然出现。

    良王瞪了一眼站在罗公旁边的姬俞,依然能强颜欢笑的走过去,“罗公,你老人家怎么突然进京也不让人通知本王。”若不是念在他烂船尚有三根钉的面子上,良王才懒得和他公开撕破脸面,也不齿要提起罗玉偷汉子一事。

    “若老夫不来,也不知道自家玉儿受着牢狱之灾。”原来之前安甯语秘密派出去接的人正是他外公罗冠峰。

    当初罗玉不肯堕胎又不让她插手,出于担心也以防外衣便以大婚为借口,将外公罗冠峰匆匆的接进京城有备无患,借着他的人脉和地位能暂时牵制良王。所幸有这么一手准备,若不然凭她一人之力根本无法办到,只是没想到最后出卖姨娘的竟是她的亲生儿子姬俞,这点让安甯语又心寒又气氛。

    “那个在你老人家面前乱嚼舌根?”良王又狠狠的瞪了一眼一脸无辜的姬俞,从头到尾他都未成想过幕后策划的人是安甯语。

    “别扯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既然老夫来了,那你快把人给放了。”罗冠峰果然不愧是三朝元老,在良王面前一点也不怯弱。

    “本王敬你老人家为朝廷鞠躬尽瘁多年才好言说话,别误以为本王怕你。这里人多口杂,不如我们移步到书房在谈。”良王也不管老丈人愿不愿意,便交代了下人将太医送到安甯语房间,带着罗冠峰往书房的方向走去。

    醒来的安甯语得知外公及时赶到,她才松了一口气,让布朗赶走了上门看诊的太医。如今的形势罗公不过是起到缓冲作用,让良王暂时不会痛下杀手,但相信他也不会轻易让步这样放过姨娘,要救出牢狱中的姨娘还要另想方法。

    气急冲冲的姬俞听到安甯语醒来的消息,马上跑了过来,若不是布朗在场恐怕是要打起来,“安甯语,你这王八蛋是你告诉姬康我母妃要逃走的事,对不对?”

    “没错,是我。”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因为我知道你丧心病狂竟派人追杀姨娘,她可是你的亲娘,奈何你如此心狠手辣?”安甯语若不是失血头晕,恐怕早站起来痛扁姬俞。

    “别假惺惺的,换做你也会这样做。她为了一己私利抛下我,若父王知道她为了别的男人私奔,会怎么看我?”姬俞觉得被安甯语放冷箭,他恨不得扒了安甯语的皮吃她的肉泄愤。

    “你此行连禽兽都不如,别那我和你比?”安甯语虽然心冷,但也懂得道义。

    “那她又尽了一个为人娘亲的责任了吗?这样一走无疑是要把我推向无底深渊,我多年来的心血要付之一炬。将亲生儿子推向火坑,凭什么要求我对她仁慈?”姬俞因为太激动而额头布满了青筋,他充满怒火的瞳孔似乎能毁灭一切。

    这番话居然引起了安甯语的共鸣,她何曾不是被娘亲操控毁了她一生,内心的黑暗在挣脱理智的束缚,这些年来安甯语都在正义和邪恶中较量,再一次理智还是占了上风,“不管如何我绝不会让你伤害姨娘。”

    “所以你承认外公也是你请来的,今早被砸也是苦肉计,为了救那个一文不值的贱人你看来花了不少心思。可惜如果你认为那老头能救出我母妃,那么你真的蠢到家了。父王要杀的人,从来没有一个能活下来。”

    “没有到最后谁也不知道结局。”其实安甯语也在担心,不过只是骄傲的她不肯服输。

    “之前我听说你投靠了姬康,还以为是你的计谋,没想到你真的背叛我,别忘了若不是当初我救你于虎口,如今过河拆桥,你这等狗杂种也不会有好结局。你等着瞧,我一定会让你后悔今日所做的一切。”苦于布朗的阻挠,姬俞无法靠近床上的安甯语,唯有不服气的离开。

    “为了一个女人,值得你如此冒险吗?相信世子不久也知道你在幕后操控,没有了姬俞现在你在王府可谓腹背受敌。”布朗不免为安甯语的冒险行为捏一把汗,其实她大可以不管罗玉明哲保身。

    “她不是别人,是我的姨娘。”与生俱来的羁绊让安甯语不得不救罗玉。

    最后罗公和良王在书房聊了很久,和安甯语预期的一样罗玉并没有被放,但也牵制了良王暂且保住了姨娘的性命。

    可惜派出了大批的兵马用叛国的罪名追杀郭子刚,这是安甯语最不愿意看到的,即使她让人暂时把人给藏了起来,不过也并非长久之计,要是不赶快逃走相信不用多久也会被找到。可惜罗玉在这里,深情的郭子刚也绝不会弃之不顾,这也是让安甯语冒着引火烧身的危险想帮他们一把的缘故。

    第九十六节

    罗公突然出现在王府并和良王在书房深谈一事很快传到了姬康耳中,他未曾想过已经辞官归田多年的罗冠峰再度出现,马上意识到被安甯语耍,又奈何不了她让姬康怒火中烧,“罗玉刚被捉,她老爹就来了,未免也太巧。”

    “听说罗公刚到安甯语就醒了,看来早有预谋是想用苦肉计拖延时间,就是为了等压轴的人才出现,这家伙果然不容小窥,机关算尽却为了救一个毫无用处的女人,她到底用意何在,”布天凡可谓是看着安甯语长大,他一直潜伏在扬州就是为了伺机报仇,安甯语的胆量和手段他也曾见识过,如今的她反而让人猜不透。

    “我也想不明白,探子回报说姬俞也曾派出一队兵马追杀罗玉,若不是我的人及时赶到她可能早已命丧。连她亲生儿子都要杀她灭口,掩盖她的私情,为何安甯语千方百计的要保住这个一文不值的女人?难道她真的是有意投诚,不对,若她真心想要帮我对付姬俞,也不会大动干戈的将罗公请进京城。”姬康在不停的分析,觉得安甯语孕育着更大的阴谋诡计,却不知道其实一字曰‘情’。

    “世子也不用烦恼,可能事情并无你想的那么复杂。可能安甯语不甘心被你掌控,故意铤而走险就是为了证明实力,让你对她另眼相看。”布天凡可不想姬康花太多心思在安甯语身上,耽误了他复仇的大计。

    “可惜如今安甯语可是当今圣上的红人,宫中正大张旗鼓的为她筹备和我妹妹的婚礼。如今连父王也忌她三分,没想到区区一处地方富商居然能的皇上亲睐,到底这个安甯语是何许人也?之前听我母妃说,初五的大婚连皇上也要亲自出席。”连姬康也开始怀疑安甯语的身份。

    “你是说皇上会出现在王府观礼?”足足等了十七年,布天凡终于靠近了金字塔尖,这绝对是千载难逢的为安泰报仇的好机会。

    “你千万别宣扬,为了确保圣上安全,知道此事的人并不多,因为我母妃是御妹才有所耳闻。”

    “当然,皇上出宫兹事甚大,我当然一定会保密。”布天凡已经在脑海中筹谋如何将布置埋伏,能一举将李治还有安甯语给铲除。

    “听说你私下找过姬舞,从她口中是否打探到有用的消息?”姬康也不是吃素,他在布天凡左右也布置了眼线。

    听到姬康这么一说,布天凡举得非常意外,“你不信任我?”如此一来日后的行动要更小心,以免暴露了行迹,让这些年来的一切付之东流。

    “你消失了那么久,又突然跟姓安的那家伙一同出现在京城,不免让我担心你此行的目的。”姬康枕着布天凡的壮实的手臂,手指轻抚他腰腹上凹凸有致的肌肉。

    “你吃醋了?跟你说了多少次,我和安甯语并无瓜葛,相撞在京城纯属巧合。之所以找姬舞是听说她和安甯语关系闹僵,想说私下打听看是否有利于你的消息,毕竟一直以来我都提醒你小心狡猾的安甯语。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没想到你竟然怀疑我。”布天凡从床上坐起来假装生气。

    都说恋爱的人都是瞎子,即使是机关算尽的世子也难逃被人愚弄的厄运。他紧张的也爬起来,从后面紧抱着布天凡的腰,头依靠在他的肩膀之上解释说,“我不应该怀疑你,只是看到你那么在意安甯语的事,一时情急才会这样。说到底是因为我在乎你,别生气了好吗?”

    “姬舞对安甯语的恨不像是假装的,不过上次她并没有马上说出原因。相信她对安甯语还没有死心,看来她还寄希望于安甯语,我们一定不能让她救出赵氏。才有筹码让姬舞归顺于我们,一起对付安甯语。”

    “放心,任她们在通广大,也救不了赵氏。”姬康嘴角上扬。

    眼看周遭的人接二连三被捉,让安甯语心急又无奈,到目前为止所做的一切都是治标不治本,要救出赵氏和罗玉简直比登天还难,要知道想治她们于死地的人乃是堂堂的王爷,不是以前那些能用旁门左道能打发的人。

    最重要是如今更面临着内忧外患的局面,要于一个完全陌生的女子成婚,到时候身份的秘密也瞒不了多久,此乃欺君之罪关联甚大可能牵连整个安府上百口人的身家性命,如今又得罪了姬康和姬俞两兄弟,良王也不待见她,正所谓孤立无援垂死挣扎。

    为了遮蔽绑在额头伤口上的白纱,安甯语带了黑灰色的绒帽显得她脸色更加苍白,憔悴的容颜上尽显不安,站在屋内望着外面庭院树枝上的皑皑白雪叹了一口气,她这十七年来都如同紧绷的琴弦,不知道那天会突然崩断,看来为时不远。只是太多的事情她还没有弄清楚,如果带着遗憾离世这是她最不愿意的事。

    布朗眼看她站在了窗口,冰冷刺骨的寒风吹散了屋内的暖炉的热气,于是拿着披风盖在了她的后背,“你头上还有伤,不易费神伤身。”

    “过去别人一提起我爹都赞不绝口,说他为人乐善好施,特别疼爱小朋友。那时候我想如果他还在世,一定会会是一位慈父。在我生病的时候紧张的找大夫,在我被欺负的时候会帮我出头,在我寂寞的时候陪伴在我左右,即使他不在也好像活在我的身边,支持我无论遇到再大的挫折也要咬牙挺过去,因为我是他安泰的女儿。”安甯语并没有动,似乎戳穿泡沫是她不会痛的唯一途径。

    “那时候我还很小,对老爷的记忆也很模糊,但我爹总把我抱在怀里说老爷长大了一定要像老爷一样做了不起的人,而你做到了。不但承继了他的家业,还将安府打理的头头是道。”布朗借着依稀的记忆回忆,他忘掉了爹爹的容貌,只记得他有一双温暖厚实的双手总抱着他,哄着他睡觉。

    “或许他为人并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好,和别人一样带着虚假的面具。”

    虽然过去安甯语很少主动提起过世的安泰,但布朗非常清楚安泰在她心里举足轻重,从未向今日这样困惑甚至愤怒,“甯语,你是不是听到了一些什么?”

    “若不是外公及时赶到,或许姨娘早已命丧黄泉。很多时候我想,要是我爹没有死,他会不会也在紧要关头的时候出现拉我一把。”

    “如果他在一定会。”布朗天真的以为安甯语开诚布公的分享内心深处的情感,不再像过去一样紧闭在心房。

    “是吗?”安甯语深感怀疑。

    殊不知安甯语在孕育着仇恨,她从未想过连一个死人,那么久之后还要伤她那么深。姨娘的话一直萦绕在她耳旁,当年若不是娘亲阻止,或许早已胎死腹中。现在想若真的这样,她也不至于现在活得那么痛苦。

    “如今我陷进了他们两兄弟的爵位之争中,若不是当初答应了姬俞,也不至于弄得现在腹背受敌。”现在的危机迫在眉睫,让安甯语无暇顾及过去的真相,“王府固若金汤想要将地牢里的人救走,看来是行不通反而激怒了良王,赵氏和姨娘死的更快。”

    “据探子回报,良王已经决定在你大婚当晚将赵氏和罗玉秘密处决。如不是王爷忌于你和皇上联系紧密,恐怕两人早已命丧黄泉。甯语,到底为何皇上如此看重你?”

    安甯语犹豫了一会,终于还是开口,“他可能是我爹。”

    “你说什么?”布朗为之一惊,他其实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惜听安甯语亲口说出来还是免不了震撼,“他亲口告诉你的?”

    “没有,但这是唯一合理的解释。过去的几年来他为何会在安府出现,而如今又干涉我的私生活,至关重要的是我和他一样都有类似的病症。这一切未免太巧合,我也不敢相信。”安甯语也想过非常多的理由,但除了这一个原因说得通之外,其他的都作废。

    “如果这是真的,那你大可以向皇上请旨,放了赵氏和你姨娘。那么所有问题不是迎刃而解了吗?”布朗知道这件事已经困扰了安甯语多日,若能借用皇上的权利威胁良王放人,也不是一个好的方法。

    “他没有承认意味着不想要认我,对他而言我是见不得光存在。冒然去找他帮忙,并非权宜之计。”

    “虎毒不食子,相信他也不至于会伤害你。”

    “难道你没有听说最是无情帝王家,我并不出身在王族,也眼看姬康和姬俞两兄弟为了爵位斗得你死我活,便清楚无谓的情感不过是权利的点缀,若我的存在威胁到皇家威严就是要除去的污渍,即使不是他的意愿,代表他权利的人也不会留我在人世,所以我绝对不能冒险去求那个人。”

    “那你打算怎么办?如今姬舞咄咄逼人,若她真的狗急跳墙将你的秘密说出去,不如…”布朗灵光一闪目露凶光,看来除了这样也别无他法。

    虽然背对着布朗,不过听他欲言又止便也猜到他的真实想法,“别动她。”

    “危急关头容不得你妇人之仁,至少杀了她能解燃眉之急。如今牵连了太多人若是惊动了皇上,让他知道你并非龙子,可是抄家灭门的大罪。我们不能冒这样的险,姬舞一定要杀。”布朗很少那么坚持,从来安甯语说一他从来不说二,不过现在情况危急让他也不能向过去那么淡定。

    “我说了她不能杀。”安甯语语气坚定生冷,“若她死了,我会让你陪葬。”

    虽然几个字还是伤透了布朗的心,他不敢相信跟安甯语十几年来的感情都比不上相处不上一年的女子,至关重要的是他为安甯语出生入死,付出了乃至比生命更宝贵的情谊,最后却一败涂地。

    最后悲伤化作了愤怒,布朗夺门而出留下来屋里安甯语孤单一人,看尽尘世如掉落淤泥的繁华淹没在尘土里。

    第九十七节

    午夜梦回,冰窖一样的黑夜里巡逻的侍卫坚守保卫王府,各大院落除了门庭和走廊的灯笼,寝室都灭了灯众人纷纷进入了梦乡。此刻,一个蒙面黑衣人在王府飞檐走壁,躲过了侍卫悄然的翻过墙壁,跳进了姬舞的寝室,抽出了利刃一步一步的靠近床前。

    正当他小心翼翼的撩开了幔帐,举起了利刃往下刺,突然闪起了星火照亮了了整张床,黑衣人发现安甯语手持着火折子目无表情坐在床上,黑色的瞳孔中反射熠熠的火光,淡定自若的说,“布朗,你果然还是来了。”

    黑衣人扯下了口罩,脸上掩盖不住诧异问,“你怎么在这里?”

    “我太了解你了,知道你一定不会放弃。”安甯语望了一眼躺在床上昏睡的姬舞送了一口气。

    自从和布朗不欢而散之后,安甯语一直如坐针毡觉得有事会发生。于是提前来到了姬舞寝室,趁她不备在茶里放了迷药,让她暂时失去了意识为了就是等布朗出现。她其实不希望看到布朗违抗她的命令,但也理解他一意孤行的目的。

    布朗收起了手中的匕首严肃的说,“若刚才我未能及时收手,恐怕现在你早命丧黄泉。”

    “凭你的身手我一点都不担心。”安甯语走下床,来到了桌前点燃了烛台。

    “要是火折子失灵点不着呢?”布朗还是不敢想象,若是真的刺死了安甯语的后果,他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保护她的安全,如今却险些丧命在他手里,怎能让布朗不担心。

    “那是命。”

    “你从来不信所谓的天命。为了她,值得让你涉险吗?别忘了她可是威逼你的恶魔,若你让我除掉她,也不至于终日提心吊胆怕身份泄露出去。”布朗力图劝说安甯语,“你放心我绝对能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将她的尸首处理掉,并伪装成她逃走的迹象,没有人会在意她的消失,也断不会有人要查。现在王爷恨不得见不到她,姬康和姬俞也只会视她为弃子,杀她灭口是最好的选择。如果以前的你一定会毫不犹豫赞成,为何如今却变得如此拖泥带水?”

    布朗的话一点也没有错,如今对她们来说姬舞无疑是一个不稳定的因素,随时会出卖安甯语。而杀了她是最便捷和有效的方法,可谓一劳永逸,以前的安甯语能权衡轻重并加以选择,而如今的她变得让人不熟悉。

    “若不是我也不至于将她扯进来,现在绝不能为了保密伤害她。”安甯语试着要说服布朗,可惜借口如此苍白。

    “如果是单单的内疚不至于让你丧失理智,对她的容忍和宽恕已经远远超出预计,甯语不要在自欺欺人,别忘了当初墨倪是怎么伤害你的,难道你还要执迷不悟,到底你要怎样才肯清醒过来?”布朗不甘心墨倪之后出现的姬舞占据了安甯语的心,“如果你现在不动手杀了姬舞,将来她可能会害死你。”

    “即使如此这也是我的选择。”安甯语并没有否认,是不屑回答还是故意逃避,天才知道答案。

    “那我呢?你有没有顾及我的感受,这些年来为了你沦为杀人的工具,但我一点都不介意,只要能留在你的身边守护你的安全是我最大的满足。可惜你却为了不在意你的人,三番四次的拿生命做赌注,这是我不能容忍和接受,今天我一定要杀了她,不然死不罢休。”

    “那你就先杀了我,踏着我的尸体走过去。”安甯语从靴子里掏出了一把匕首,刀尖顶着喉咙划破了伤口涌出一道鲜血,即刻将布朗震慑住,“我知道你这些年来的付出,也心存感激,若今天被追杀的人是你,我也会义无反顾的用生命去阻挡悲剧。因为在我心里,早把你视作家人一样。”

    这番话戳中了布朗的心,他不曾想过如冰一样的安甯语能说出这番感人肺腑的话语,以前的她总爱将情感锁在内心深处,无论是悲欢离合都从不诠释,从何时起她有了这样的改变,又是谁在无意中打开了她的心房,让她开始学会接受和倾诉。

    “为了保护你,我更要杀了她。”

    “曾有一个人告诉我除了杀戮,其实还有其他方式解决问题。断送一个人的性命不难,难在你找到一个不杀她的理由。而姬舞不能杀,并不是她该死,而是我不能因为自己的错误而牺牲她的性命。只会让我在余生中忏悔对她的伤害,就好像我杀死了董明生却将他一家还有墨倪逼上了绝路,我一点都不快乐。”

    如此一来布朗发现墨倪走了之后,安甯语也在改变过去固步自封的生冷,她开始学会接纳别人的话,无论是对纳兰梦、叶霏、姬舞还是林氏姐妹都抱有宽容的心。比起过去一刀切的以暴制暴,现在的安甯语更接地气。

    但在布朗看来,这样的性格可能会害死安甯语,毕竟她一出生就是天大的谎言,而如今更牵连皇室,每一步都是如履薄冰,太感情用事只会失去判断力和理智,让自己陷入危机。而布朗唯一能做的就是替她排除这些潜在的风险。

    但如果违背安甯语的意愿,这也不是布朗想要看到的事,在他左右为难不知道该何去何从的时候,安甯语继续说,“我还是安甯语,一定能想到解决问题的方法,难道你对我没有信心?”

    “不是。”布朗最后还是放弃,望着安甯语叹了一口气,“你总能找到理由说服我。”

    安甯语也放下了手中的刀,抽出了手帕擦干了脖子上的血说,“那也要你肯相信我。”

    送走了布朗之后,安甯语来到了床边坐下望着沉睡的姬舞,小心翼翼的替她盖好了滑落的棉被,重新放下了幔帐吹熄了桌面的蜡烛,放轻脚步离开了郡主的寝室。

    姬舞慢慢的睁开了眼睛依旧漆黑,温热的泪水滑过脸颊被感知,不知道是否寒冬未过的缘故,独自在床上的姬舞觉得无论加盖多少床被子都依旧觉得冷。

    之前她看安甯语独自前来抱着揣测的心,故意倒掉了下了迷药的茶,就是为了拆穿安甯语此行的目的。原以为安甯语终于忍不住要杀人灭口,姬舞并没有畏惧觉得可以解脱。却没想到是为了阻挠布朗痛下杀手,再一次让姬舞正视安甯语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魅力。

    不可否认恨安甯语比要去爱她来得容易,她可以肆无忌惮的跟对方发脾气,无须掩饰内心的哀伤和愤怒,让姬舞开始上瘾喜欢扮演这样的角色,重新吸引安甯语的注意。她开始不顾后果的去挑衅和威胁,只为了看到她能主宰对方的情绪,站在两人主导一方的位置。

    却从未想过邪恶的念头会吞噬仅有的自制力,她已经无法从困局中抽身离去,即使不情愿也不曾放过继续折磨安甯语。

    当安甯语离开了姬舞的寝室,回到自家寝室的院落,发现纳兰梦背着包袱站在门前来若有所思的来回走动,于是走过去问,“纳兰梦,深更半夜的不睡觉,跑来我这里想干嘛?”

    “这几天我思前想后觉得不妥,大婚将至你虚龙假凤的事可能会被揭穿,而皇命难违再有本事也推不掉婚事。如此一来唯有逃方为上策,所以我当机立断收拾好行装今晚陪你逃离京城。”纳兰梦一脸正经的分析眼前的形势。

    “还以为你那木鱼脑袋想到锦囊妙计,绞尽脑汁也不过私奔的馊主意?”面对天真烂漫的纳兰梦,安甯语不知道该生气还是该高兴。

    “白痴,我什么时候说跟你私奔,只是想送你出京城确保你安全而已。不要想太多,我是不会喜欢你的。”纳兰梦脸颊羞红,喋喋不休的想要撇清关系,殊不知想太多的人是自己。

    “得了,我说一句你回十句,刚才只是跟你开玩笑。何况在外人眼里,在大婚之前我们同时消失,除了私奔之外,能有更好饿解释吗?先别说你这个计划烂透了,如果我真的要走不会等到现在,更不会和你一起走。”安甯语丝毫没有发现纳兰梦的脸由刚才的红色慢慢的凝结成冰。

    “谁稀罕要和你一起,别自作多情,我又不喜欢女人好不好。”纳兰梦嘟着嘴仇视安甯语。

    “你啥时候变那么小气,玩笑都不能开了?”安甯语没有放弃继续调戏纳兰梦的任务,“可惜我不是男子,不然一定会把你娶回家,慢慢的虐待你,看你那么嘴硬。”

    “你敢?”

    “还真的没有我安甯语不敢的事。”不知不觉中安甯语觉得在纳兰梦面前可以卸下面具,让她可以尽情展露最真实的一面。

    “你不是安甯语,一定是假冒的家伙。”纳兰梦走上前用双手捏着安甯语的脸颊。

    用力甩了对方后,安甯语捂着脸蛋不可思议的望着纳兰梦说,“干嘛捏我的脸,毁容怎么办?”

    “少臭美,捏一下又怎样?怎么看现在的你和过去的安甯语有着天壤之别,我想试着捏你的脸,确认你不是别人带着人皮面假冒。要知道过去的你好像一个板着脸的小老头,如今的你脱胎换骨一样谈笑风生,是不是你受刺激才会变得如此反复无常。”纳兰梦还是对安甯语突如其来的转变抱着怀疑的态度。

    “我以前有那么糟吗?你是不是拐个弯在骂我,别以为我不知道,最近跟你热乎一点,别以为能在太岁头上动土。”

    “别那么敏感,我实在夸你。”

    “真的吗?”

    “真的。”纳兰梦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她不知道安甯语天性解放连智商也下滑,过去一听就知道是坏话,如今居然辨识不出来,如此一来更为安甯语的前景堪忧。

    “哦。”安甯语应了一句。

    “别废话了,赶紧回屋收拾细软我们今晚就走。”纳兰梦是一腔热血,她从不畏惧,那是因为她并没有安甯语曲折的经历,最主要是她出身清白,又得家人疼惜可谓一帆风顺,才造就这样的光明磊落的她。

    “这里还有我没弄清的事,我不能一走了之。”有那么一刻安甯语心动,可惜如今有比自由更重要的事,她不想死的时候带着遗憾离去。

    “为什么不可以?”纳兰梦不明白,“牵绊你的是谁?”

    “一个秘密,藏了好多年就要浮出水面,我想要知道。”安甯语不曾想过揭开谜团的后果和反应,至少她知道如果不查清楚就算人走了也会心有不甘。

    “安甯语,你是我目前为止见过最让人看不清摸不透的人,为什么你会看起来总是那么难过?到底你又想要弄清什么?并不是所有真相都是宝藏,有些时候或许忽视可能是最好的选择,至少现在不用那么烦恼,也无须承担揭穿后带来的伤害。”纳兰梦并不知道安甯语的想法,一直以为她的身份已经是最大的秘密,却未曾想过比这个更让安甯语着迷的事,但一定不简单,向来对复杂事情不敏感的纳兰梦不免会为安甯语担心。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必在劝,我心意已决。”安甯语推开了房门回过头,“如果你睡不着,不如进来坐一会,我里面有上好的碧螺春。”

    第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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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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