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节
红尘夢語 作者:夜晓寒
正文 第29节
红尘夢語 作者:夜晓寒
第29节
“休想让我唤你梦儿,你也不可以叫我甯儿,这么亲密的昵称让我浑身起鸡皮疙瘩。”安甯语还是挺风趣。
“至于嘛?”被拒绝的纳兰梦显得有点失望。
“纳兰梦,你到底喜欢我什么?是不是小时候看中了我器宇不凡,于是从小就立志长大了要嫁给我?”安甯语放肆的调侃。
“你去死,长得人模人样,怎么不说人话?谁稀罕你那副弱不禁风的家伙,本小姐是可怜你没有人要,才会勉为其难的接手。”
“稍微服输一下你会死哦,难怪直到现在还嫁不出去。除了我,谁受得了你这大小姐脾气?”
“所以我们注定要在一起。”自从和安甯语表白了之后,纳兰梦更大胆的陈述内心的感受,毫无掩饰的展露对安甯语的爱意,“语,我能感觉到你的不安,但并不能成为我们止步的借口。请你不要再转身逃开,我早已筋疲力尽了。”
“对不起。”似乎被看穿的安甯语将纳兰梦搂在了怀里,低下头轻吻她的额头,不是她爱逃避而是一切来的太不真实,她不敢伸手去触碰,担心眼前的一切破碎不过是镜花水月的美好,“你真的不怕吗?”
“我唯一怕的是失去你。”
可惜存在她们之间的并不是两情相悦那么简单,如今的局面相当复杂,圣旨一下的赐婚是板上钉钉的事,暂且不提如何处理和姬舞之间微妙的关系,若她是男子可能一切都不成为题,偏偏她不是。
甜蜜的依偎让纳兰梦想起了两天前的事,无论如何她都不希望让安甯语一个人独自承受所有,于是说,“过去的孤单已经够长了,接下来的路让我陪你一起走下去。无论你遇到任何不开心的事,我都愿意成为你的倾听者,让你知道你并不是一个人在面对。”
一旁的安甯语纳兰梦完全搂在了怀里,获得前所未有的满足感,将下巴轻放在了对方的头上,双手抱着她的腰潸然泪下,“最近我失去了一个重要的人,她因我而死。”
“你是有意而为吗?”纳兰梦能清晰感觉到紧抱自己的安甯语散发的落寞。
时间冲不淡忧伤,即使到现在姨娘在怀里死去的画面历历在目,痛彻心扉的安甯语已经无法言语,唯有摇了摇头回答纳兰梦的话。
“你不该将责任都拦在头上,无论如何人死不能复生。唯一能做的事好好地活着,相信她也不会怪责于你。”纳兰梦也搂着安甯语希望她力量。
“如果我当时能想的更周全,或许她也不会死。”
“傻瓜,很多事情都无法预见,相比之下我们是如此的渺小。如果你当初尽力了,最后还是无法挽回她的性命,并不是你的错,不应该将所有问题都责怪于自己。”纳兰梦环着安甯语的腰,头依在了她的胸前感受她的悲伤。
“姨娘是让我感受到亲人的温暖,让我觉得并没有被遗弃。虽然这些年来我们相见的机会不多,她却总能处处都为我着想,即使在生命尽头也从来没有怨恨加害她的人。”再一次想起姬俞下的毒手,残害亲娘让安甯语悲愤不已。
“她让你放弃报仇是出于保护,无论是你还是那人对她非常重要,她不愿意你们都卷入残酷的复仇之路。我知道你很难接受,不仅是因为她是你尊重的人也是你爱的人,正是如此你应该努力履行她的遗愿。不要让仇恨蒙蔽了你的心,不要让黑暗支配你的行为,不要让愤怒侵蚀你的理智。”纳兰梦知道安甯语年幼丧父,更不理解为何她娘罗兰将她擅自改变了她的命运,将她女扮男装抚养成人,背后一定隐藏着悲伤的故事,造成了安甯语偏执性格。
在纳兰梦认知以来都觉得安府在扬州异常的神秘,好像笼罩在一股强大的气息之中,让靠近的人感觉到压抑窒息。小时候只能站在遥远处眺望在众人拥护下出入的安甯语,稚嫩的年纪脸上却看不到童真,冷若冰霜的脸看起来让人不寒而栗。
听大人进场谈论安府的传奇,安泰娶了罗兰不足一年诞下了大儿子安晋言,外界盛传是早产儿,却有人传出不一样的声音,说罗兰下嫁给安泰的时候已经怀孕,安晋言实则是别人家的孩子,此人高居庙堂权倾朝野却从来没有人知道是谁。
风波一时在扬州掀起了涟漪,但后来陆续出现有谣传的人相继被暗杀之后,所有人都不敢在私下交头接耳的谈论安府的任何事宜。安府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不久之后罗兰怀上了第二胎,那便是后来出世的安甯语,也是纳兰梦之后爱上的那个人。
“语,不如我们一起离开这里浪迹天涯。我没有办法假装没事,看着你娶别的女人。”思前想后纳兰梦觉得唯有这个办法能完全摆脱一切重新开始,她不知道安甯语的过去有多恐怖,但纳兰梦期望可以给安甯语不一样的未来。
“吃醋了?”
“我没有。”
“不承认就算了。”
“十三郡主是女子,你怎能和她在一起?”
“那你也不是男子,为何会喜欢上我?”
“你就不能正经点,现在要讨论的不是我们之间问题,而是你根本不可以娶姬诺为妻。”
“为什么我不可以娶她为妻?”
“明知故问。”
“我真的不知道。”
纳兰梦又气又恼深呼吸了一口气紧闭着眼睛说,“你们成亲之后要洞房,若是让姬诺知道了你是女子的事情告知皇上,那你便是犯了欺君之罪要杀头论处。”一口气说完之后,纳兰梦用双手捂着滚烫的脸,姬诺和安甯语洞房的不堪入目的火辣画面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为何洞房会让她识破我的身份?”
“安甯语,你是故意要气我的对不对?”
“冤枉,我又没有成过亲,又如何得知洞房花烛夜为何物?难不成我们纳兰家大小姐知道其中的奥妙,那不如略讲一二,也好让我长点知识。”其实之前礼部已经派人送来了春宫图和文献,上面生动具体的描绘了如何行房。
“我怎么会知道?”纳兰梦明显能感觉到身体的燥热,近距离的窝在了安甯语怀中被她身上的气息包围,连手脚多不太听使唤,连呼吸都开始急促起来,却要强忍着镇定。
担心稍不留神会克制不住心中的欲望,并非她不想要和安甯语有更亲密的接触,而是她担心两人的关系刚确认并不稳定,若是操之过急只怕会把安甯语给吓跑。
“我暂时还不能离开,有一些事情需要我弄明白。”最后安甯语还是决定违背姨娘最后的遗愿,她不能不明不白的活着,势必要弄清楚过去的来龙去脉。
“究竟为何让你如此执着?”
“这件事改变了我一生,无论付出任何代价势必要弄清楚。”安甯语已经卷进过去的纷争中,眼看局势紧张恐怕隐藏多年的秘密要大白于天下。
无论如何纳兰梦还是无法假装,她不愿意看着安甯语束缚在痛苦的过去,“那你曾想过,或许你在坚持的时候不经意的伤害了爱你的人还有你自己,即使让你知道了原因又怎样?也无法挽回失去的一切,不如放手反而能获得自由。”
纵然人在身边,纳兰梦举得安甯语在远离,无论她多用力紧抱着对方,还是无法弥补内心的空虚,看似刚才一番话还是戳中了安甯语心,让好不容易开启的门又重新关闭。
两人虽然都没有说穿,一路走来纳兰梦看着安甯语无数次身陷在泥沼中,无论何事牵引着她的探知,不过一定是极具危险性。无论纳兰梦多努力,也无法阻挠她前进的步伐。
与此同时,布朗屹立在寒风之中遥望着黑暗中透着亮光的小木屋,任由天上的飘雪落在身上,染白了头发眉毛,寒冷无法驱散他离开的信念,默默的承受。那么多年来他永远都躲在安甯语背后,守护着她化不尽的背痛,直到这一刻终究换不来她的一次回眸。
第一百零二节
王府里姬舞坐在了安甯语空荡的房间里,桌子上摆着她精心准备的饺子,放得太久都凉了。昏黄的烛光她一个人默默的在等候中睡着,不知不觉已经深夜突然门被推开,灌进屋内的风吹熄了将要烧尽的烛台,房间顿时被黑暗包围。
惊醒的姬舞揉了揉眼睛发现眼前模糊的人影,她冲上去用全力环抱着对方,忍耐已久的泪在眼眶。这段日子没有安甯语的日子,心好像被掏空一样绝望。直到如今抱着她才感觉活着,她哽咽的说,“求你不要离开我。”
黑暗中除了姬舞的低声的哭泣,屋子再度陷入了沉寂,过了良久才依稀听到那人轻声说,“竟不知你如此深爱她。”
听声辨识并非安甯语,惊恐之下姬舞手足无措的推开了她问,“谁?”
那人抽出了火折子,微弱的火光中高贵冷艳的脸瞬间映入眼帘。如此深夜,她独自一人来到安甯语的寝室,不得不让姬舞压抑,“姬诺,怎么会是你?”
“可笑你在却问我为何而来,说到底要嫁给她的人是我,并非是你。”姬诺缓缓的走到桌前点燃了新的烛台,“已是深夜想必她不会再回来,何必继续在落寞中继续等待?”
除夕的盛宴里姬诺并没有看到安甯语和姬舞的身影,于是也悄然离席先是去了姬舞的寝室发现乌灯黑火,原以为她们两人会在一起。殊不知来到了安甯语寝室,发现房中竟只有姬舞一人在默默的等待,于是她站在了门外久久不愿意离去。
“与你无尤。”显然,姬舞对同在屋檐下十多年来的姐姐保持距离。
“过了初五她便是我的人,你和她总将没有结果,奈何你不转身离去,也落得一个洒脱。”
“她不爱你,即使最后你得到她的人,也得不到她的心。”
“可怜你一无所有,不要犯傻了,存在你们之间的何止是我,她心中根本没有你的位置,即使勉强走下去也没有尽头,不如及早放手,何苦难为别人又折磨了自己?”
“你不是她,又怎么会知道她的想法?”
“何苦在自欺欺人,若她心中有你,为何会答应与我的婚事?”
“那是皇命难违。”姬舞明知道会失败终结,却依旧不愿意面对现实。
“若她真的在乎你,又怎么会冷落你一个人却没有任何表示?”眼看姬舞已经濒临崩溃,姬诺还是没有要放弃揭穿事实,虽然手段残忍还是咬着牙,坚信长痛不如短痛的道理。
“之前我们之间发生了一些误会。”姬舞想起了在安甯语的身份揭穿那一刻,心中的诧异令她无形中伤害了对方。纵然如此,也无法改变她深爱着安甯语的事实。
“事到如今你还那么傻,你知道为何今夜她不见踪影?是因为她和纳兰梦一同离开,而你还被蒙在鼓里。”
“你给我滚出去。”姬舞竭斯底里的指着门外早已哭不成声,宛如被狂风撕裂的繁花。
面对哭的撕心裂肺的妹妹,让姬诺为之一颤,回想她何曾不是求之不得弃之不舍的痛苦,却有何资格让对方放弃。正当她要转身离去,突然被身后的姬舞紧紧的抱住,她苦苦的哀求着,“求你把她带回来,我不能没有她。”
背对着妹妹的姬诺无意中滴落在地面的水珠,才发现泪毫无预兆的滑落,纵使被姬舞紧抱却感受不到一丝的温存,相反是无尽的绝望,‘那我呢?你何曾想过我的感受。’虽然知道姬舞深爱的她人。
她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艰难的掰开了姬舞的双手,怕被对方看到了脸上的泪所以并没有回头,苦笑两声,“在卑微也换不来她的爱,为何还要放弃尊严求我?她到底哪里好,让你如此死心塌地。”
“我只知道不能没有她。”
“你真的无药可救了。”姬诺想不到姬舞的爱已经疯狂的有点病态,为了留住安甯语的人不惜手段,“如你所愿,我会把她带回来。但作为报答,你答应陪我过一夜。”
姬舞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好。”
“你连想都不敢想就一口答应了。”姬诺一刻也不愿意待在这里,继续留下来也不过自取其辱,于是头也不回的离开。她何曾不是无药可救的爱上了不能爱的人,纵使沧海桑田也无法松手扬沙。
翌日,天微亮安甯语和纳兰梦在纷扰的马蹄声中醒来,透过窗缝往外开发现被重兵层层包围。一辆奢华的马车停在门口前,走下来一个人雪白的裘衣融进了皑皑白雪之中,依旧如往昔一样冷艳。
此时纳兰梦挽着安甯语的手不安地说,“语,我们还是走吧,永远的离开这是非之地。”
“在没有答案之前我不会离开,等所有事情都尘埃落定,我承诺一定会带你远走高飞,找一处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重新开始新的生活。”安甯语轻抚着纳兰梦的脸,发现双眼布满了血丝还有盈盈的泪水,疲惫不堪的眼神中是无尽的哀愁,不忍心于是说,“我更喜欢以前无所畏惧的你,而今的你变得多愁善感。”
“过去我没有东西可以失去,如今我有了你。我不愿看你一人在风雨中独行,而我只能成为你的旁观者。”纳兰梦凝望着安甯语深邃的眼眸不愿意眨眼,担心一离开她的视线人会永远的消失。
“傻瓜,你可以跟我一起走。”正当安甯语拉起她的手想带她一同离开小木屋,却发现纳兰梦站着不动。
“我不能再回去你的战场。”良久之后,纳兰梦接着说,“我决定留在下来直到初五,若你不再回来,我便一个人离开。”
“去哪?”安甯语并不惊奇纳兰梦的决定,她永远都是那个坚持己见的女子。
“我也不知道,去一个没有你的地方。”
“纳兰梦,你真的不可理喻,我已经选择了你,为何还要逼我?”安甯语望着纳兰梦,眼神复杂却找不到任何一种情绪形容。
松开了纳兰梦的手,转身推开了门冰冷的寒风顿时灌进了屋内,驱散了屋内仅剩的温度,连带心也一起跟着降温跌至冰点,冒着冷风安甯语头也不回的走向了马车。
站在风雪中的姬诺凝望着两人,却看不穿到底两人此刻的想法。当安甯语在随从的搀扶下上了马车之后,起初姬诺以为会经历一场生离死别的凄美,却没想到竟如此的哀伤与宁静,她华丽的转身一并上了马车。
所有人拥护者马车掉头折返,没花多少时间已经人去楼空,除了雪地上留下了的脚印和马车的轨迹,证明有人曾来过之外,小木屋又恢复了昔日的平静,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
门口的纳兰梦望着渐行渐远的人最后都消失在小道的尽头扶着门泪如泉涌。昨夜的一切好像留在了过去,而现在好像从梦中醒来的失落。她追了出去在雪地上奔跑,最后被雪遮盖的石头绊倒,整个人跌落在雪地之中撕心裂肺的痛哭。
和来时的心境不一样,回去的路似乎看不到尽头。坐在马车上的安甯语觉得失落,不断的回忆最后分离的画面,她想不明白为何纳兰梦要坚持留下来,如果真爱为何不愿意和她并肩共度。
“我以为你爱的是别人,却不知是纳兰梦。”终于姬诺还是忍不住问,“那你用何种身份和姬舞独处?”
“与你无尤。”
这已经是姬诺短时间里听到最多的一句话,但却没有错,她不知何时起也陷进了安甯语复杂的情感关系之中,“正是你的狂妄和不在乎才会致使你摇摆不定,最后伤己害人。”
“你不是我,又岂止我不在乎。”或许正是因为安甯语太在乎,才会弄得如斯境地。她不想要伤害别人,却在不经意之间伤害了别人。
“我只知道你若真的在乎,就不会将她们玩弄于鼓掌之间。无论你是为了权势,还是所谓的荣华富贵也罢,已经没有关系而我也不在乎,终将改变不了你成为我的郡马事实,从今往后你不要再和她们有任何的瓜葛,让我们之间的关系沦为天下的茶余饭后的笑话。”姬诺已经厌倦这样的关系,既然无法改变两人成亲的事实,如果这场亲事能结束所有的一切,她希望快点来领。
“可怜我们早已经是天下的笑话,凭别人一句话就决定了我们的人生,让毫无交集的人倾覆所有,那谁又在主宰了你和我?”撩开了车窗的帘子,望着外面的人来人往的街道,竟已经回城,忽感纳兰梦一人留守的孤寂。
“这是不变的法则,要活下来就要必须遵守。”
“但我们要的不仅是生存,而我们也不该为别人而活着,至少要知道为何。”
“那你又为了什么?”
虽然面前的困难重重安甯语还是没有打算要放弃追溯过去,她不希望被无知的空白吞噬。即使今日真的跟纳兰梦离开,她也会不甘心所以选了留下。
姬舞踏着雪走到纳兰梦面前蹲下说,“只要她还是安甯语,就一定会伤害你。”
“纵然飞蛾扑火也不阻止追寻光明的热情,对我们来说她好像火一样炙热。”纳兰梦站了起来抹掉眼角的泪。
“你说不会喜欢她,而你明知道我很爱她。”
“对不起,并不是为了爱上她而道歉。我努力过,但失败了。”
“我绝不会把她让给你。”
“你说了不算,关键在于她。”彼此的争锋让寒冬变得不再冷,纳兰梦能感受到姬舞眼神透露出的寒光。
第一百零三节
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初四那一天,自从回来之后雪就再也没有停过,明日便是初五,也就是安甯语和姬诺大婚的日子。宫里将刚刚赶制出来明日成亲时要用的礼服送了过来。新房里丫鬟们有条不絮的替姬诺穿上样式繁杂的新娘礼服,耀眼喜庆的大红色搭配着金丝所绣的盛放的牡丹花,发髻两侧是宫廷梅花步摇发簪,而头顶则是华丽的鎏金凤冠极为夺目,让昔日高贵的郡主更遥不可及。
之前为了要让姬诺将安甯语从小木屋里带回来,姬舞曾毫不犹豫的应承要陪她一晚,眼看过了今晚她便要嫁人,来到新房门口徘徊了好久。她一袭白衣青丝散发系着沙织的发带,走起来轻盈飘逸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最后还是推开了门迈进了一步,映入眼帘的是已经布置好的新房,红色的帐幕灼伤她的眼。
过去姬舞也有成为别人新娘的美丽构想,那是作为女人最幸福的一刻。曾几何时她以为会嫁给安甯语,让梦境变成真实。在她答应要去自己为妻,从扬州远赴京城的路途上是姬舞人生中最甜蜜的时光。
仔细的打量着周围,这一切原本是属于她,不可置信转眼间却成为了别人的囊中物。她失去了盛大的婚礼也失去了安甯语。
望着青铜镜姬诺拿起了桌面的唇纸轻抿了一口,着实有画龙点睛之效。她站了起来将屋内的人都支走,挽着长裙优雅的走到了妹妹的面前,“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怎么会?”过去从未向今日如此近距离的望着姐姐,美不足以动人心魄的容颜。
“那你知道为何在此吗?”
“大概猜到。”
“你不怕?”
“怕什么?对你来说任何东西都搓手可得,而我没有可以在失去的东西,为何做无谓的挣扎?”一句话看来无奈的话,却让人如此心碎。
“到底你都经历了什么?为何总能说出那么伤人的话语。”姬诺不解的问。
“何必惺惺作态,和那些人无异,你无非想要得到我,可惜我已非完璧,只怕会玷污了你高贵的身份。”
就算姬诺再笨也听得出来妹妹并非处子之身诧异的说,“难道你已经和安甯语私定终身?”
姬舞苦笑说,“如果是她,或许一切都变得简单。”
这样的回答或多或少都让姬诺觉得糊涂,毕竟从回来到现在姬舞都的眼神都离不开安甯语,于是接着问,“若不是她,还有谁?”
“这一切对你来说重要吗?”即使姬舞多不愿意要回顾不堪的过去,但总是不经意的会记起,那一切宛如烙印落在了她的记忆里,如挥之不去的梦魇。
眼看妹妹不愿意谈及,姬诺也没有在勉强的意识,相反心疼她有这样的过去却无能为力,忍不住举起了手,用手背轻轻划过了她的脸庞叹息说,“若不是造物弄人,让我们今生成了姐妹,我一定不会让你受那么多苦。”
这时候,姬舞也举起了手握着姐姐的手服帖在脸上,并用另一只手拆卸她发髻上的凤簪,青丝如墨挥洒散落披洒在肩上,来此已经是一种煎熬,既然姬诺想得到她的身体,而姬舞希望一切能快点结束。
不得不说如此亲密的举动还是让姬诺顿时心跳加速,白皙的脸颊泛起了红晕,朱唇微启被姬舞滑落的手轻捂。
淡淡的烛光下让彼此的脸变得柔和温软,事情发展到这里,姬诺根本连思考的空间也被填塞。在她不知所以的时候,姬舞已经脱掉了她了外面的红色长衫,丝滑的长衫顺着身体滑落到地面上,露出了里面轻红色的绉纱抹胸裙,金丝牡丹绣在抹胸上随着姬诺加快的呼吸上下起伏,腰间的缎带尽显她凹凸有致的身材。
当姬舞再一次的脱掉了姐姐肩上轻纱,雪白的双肩和光滑的后背完全曝露在空气中。紧张的心情带动着急促的呼吸让气氛变得暧昧,血液沸腾的感觉让她异常的燥热。而此时姬舞则将指腹划过肩膀,来到了锁骨的位置来回轻抚,每一次都会让姬诺忍不住颤栗。
自从经历了不愿提起的过去,姬舞以为丧失了爱的能力,在她并不知道安甯语是女儿身的时候,每一次的接近都会令她觉得恶心,脑海浮现当初被那群人撕裂痛不欲生。如今触碰姬诺的身体,却没有这种感觉,相反滑如凝脂温软如玉让人爱不惜手。
站在原地的姬诺也大胆的握起了妹妹的手,翻开她的手心俯下头亲吻,用炽热的目光审视姬舞的反应,却依旧的冰冷让姬诺多少感到失落,但不足灭掉被点燃的欲望。为了缓解身上欲求不满的渴望,姬诺将妹妹的手放在了自己双乳上来回的揉搓,继而缓解之前所有的紧张感都凝聚在小腹,却发现下面开始暗潮涌动一发不可收拾。
欲望好像累积的雪球越滚越大,这时姬诺捏起了妹妹的下巴,俯下头用鼻尖轻轻的在对方脖子上蹭了蹭,紧接着迫不及待的吻了下去,沿着喉咙一直延伸往上直到嘴唇,伸出的舌头撬开了妹妹的贝齿探进了她的口中。隐藏了多年的情感像山洪一样爆发,炙热的熔岩倾泻而下,情不自禁的姬诺步步紧逼,最后将妹妹姬舞整个人压制在墙上才停止。
她牵引着姬舞的的手放在了自己身体下面敏感的位置,隔着裙子和亵裤来回的摩挲,传来的快感刺激让她几次忍不住发出了呻吟。当她松开了姬舞的手,试图要撕开妹妹身上的衣服却被硬生生的拦了下来,几次失败之后被激怒的猛兽,使劲了全身的力气将她用力的摁在墙上,将右腿放在了姬舞双腿间隔开,伏□用力咬着她的下唇。
挣扎中蹭掉了外面的衣服,剩下红色肚兜和亵裤的姬诺上身大部分都裸露在空气中,肚兜下若隐若现的双乳极其诱人,后背一大片白里透红的雪肌上能看到一层薄雾,体内的水分在冰冷的空气中蒸发。
姬诺好像贪恋蜜糖的小孩在,却尝到了血腥苦涩的味道,慢慢的她停了下来,捧着姬舞的嘴角已经破掉流出鲜血,“你真的有那么讨厌我吗?”
“说不上讨厌,只是不喜欢。”
“那你为何还要勉强自己来这里?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原因。”
“我想要尝试这种感觉到底有多荒谬。”其实不然,姬舞并没有厌恶姬舞的爱抚,相反她渴望这种接触。让她的神经绷紧的好像古琴上的弦,期待被拨弄的感觉,身体好像和乐器一样弹奏出美妙的音符。
松开妹妹的姬诺回过身,捡起了地上的新娘长袍披在身上,走到床边坐下陷进了沉默里。但她那双如黑夜中闪耀着光芒的眼眸中蒙上了一层晶莹剔透的水雾,前所未有的哀伤如倾泻而下的瀑布让她的心凉透了。
直到姬舞走了过去在她的身旁问,“我是你的第一个?”
“不是。”姬诺贵为郡主,虽然行为举止上受到制约,但她的地位还是决定了权利,让她有更多机会尝试,“但和她们在一起只是为了确认两件事,第一我喜欢的是女子而非男子,第二即使和她们在一起我也忘不掉你。”
“女子和女子之间又岂能在一起?”
“爱为何要被视作可耻之事,我又从来没有伤害过谁,只是跟随着自己的心走,难道错了吗?”过去可能姬诺没有勇气说出这番话,但姬舞真的伤到她的心,让她撕开了最后的防线说出心底话。
“错在我们爱上不该爱的人。”这句话其实姬舞也是讲给自己听,她何曾不是无可救药的爱上了安甯语。
骄傲的姬诺不想被别人看到她流泪,于是仰起头不让眼泪流下来,“那你让我怎么办,我就是无法自拔的爱上你。那么多年来我试图在掩饰这份爱意,多少次我告诉自己不要爱你,但已经不受我控制,明知道前面是无底的深渊还是无法停止脚步前行,即使最后会跌的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这种心情你能理解吗?”
这段日子来她为了安甯语又何曾不是过着痛不欲生的日子,所以当听到姬诺这番独白她感同身受,手不由自主的放在她的背后轻抚。
而此时此刻在房间里的安甯语望着几天前已经收拾好的行李坐立不安,眼看明日便是初五和姬诺的大婚之日,也是当初纳兰梦最后给的期限,若明日不能如期回到小木屋她便从此消失。这并不是一次赌博,无论如何她都会输,只是现在摆在面前的不过是两难的抉择。
一面她渴望和纳兰梦抛开这里所有的一切远走高飞,而另一面她即将要揭开隐藏与背后多面的秘密,关乎她的身世之谜,可能见到一直躲在她背后暗算的敌人庐山真面目。这个选择无疑对她来说是非常艰难。
站在屋内的布朗只字不语,他当然不愿意安甯语选择离开投入纳兰梦的怀抱,但他必须尊重安甯语的选择,所以保持了沉默。
“我们走。”最后安甯语还是决定疯狂一次,这一次不为了别人,于是背起了桌面的行李走出了房间。
街道一场的宁静,在布朗买通了城门的士卒放行之后,安甯语马不停蹄的赶往约定的小木屋,想到一会能看到纳兰梦惊喜的表情就发至内心的喜悦。经历了那么多,安甯语还是决定让一切留在过去,珍惜眼前是至关重要,即使人生有遗憾并不意味着残缺,在将来的日子里她要用更多的时间去创造美好的记忆。
第一百零四节
当安甯语满怀期待的来到了小木屋发现早已人去楼空,她坐在了冰冷的房间里任由心被失望吞噬。屋子里除了那张两人盖过的毛毯留在了椅子上,找不到纳兰梦一点痕迹,好像她从未来过。
布朗扶着烛台来到了壁炉前点燃了火炉,小木屋顿时驱走了角落的黑暗,却带不走此刻安甯语的伤感,“还是来晚了,最后她还是选择离开,本来就不该心存希望也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场。”
“可能事情不如你所想,离开并非纳兰姑娘所愿。”布朗并不是想要吓唬安甯语,实在是最近身边发生了太多离奇的事,回想上次在京城的安甯语差点被一群不明来历的黑衣人暗杀。
“进来的时候屋子的门是有锁,加上屋内并没有打斗的痕迹相反井井有条,足证她离开的时候安然无恙。在京城她人生路不熟,更别提有仇家,于我之间的关系知道的人不多,所以被人绑架的可能甚微。”即使不愿意相信,但所有的迹象都表明纳兰梦是自己离开。
“或许她有难言之隐。”其实布朗松了一口气,不管纳兰梦因何事而离开,对他而言都是好事。在他的角度纳兰梦对安甯语存在有更多要挟,所以对两人在一起有所保留,并非完全出于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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