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节
师父很魅很妖娆 作者:兜里有烟
正文 第28节
师父很魅很妖娆 作者:兜里有烟
第28节
他随声望过去,是一个老管家,足有六十多岁,胡子花白,“你是来找王爷的索取解药的吧。”
“呵。”琴重华微微一笑,几分寒澈,“正是。”
“王爷走前嘱咐过老夫了,若是你来,就让你回去吧,”顿了下,老管家望着他一字一顿“没有任何解药。”
“琉刖人呢。”
“王爷不在。”
“本宫是问,他去了哪。”
“难道你还不知道?”老管家有些诧异,浑浊的眼中浮起一抹沧然,“这天下人都知道了。”
琴重华转了下眸子,琉刖出事了?“请老人家明示。”
“说来话长。”老管家也是一笑,几分苦涩似的,“你又何须知晓,你本就不在意的人和事罢了。”
“你是何人。”琴重华觉得眼前的老者不像是管家那么简单。
“我是何人?呵呵,老夫不过是王爷府的一个普通下人,只是看到的听到的比别人多而已。”老者走近几步,望着他,花白的眉毛微微的拧在一起,随即又舒展开了,“琴宫主回去吧。”
老者的观望甚至是端详让琴重华心底升起一抹疑云,“琉刖现下何处,还请老人家给个方便。”
“琴宫主,王爷并未交代让老夫把他的行踪告诉你,我见你知书达理,也不想说太多,你还是走吧。”
知书达理?这还是平生第一次有人用这四个字形容他。
“即便你不说,本宫也自会知晓。”琴重华一拂衣袖,转身要走。
☆、第六十三章:血印
“琴宫主。”老者的声音从背后笃定的传来,“若是你还念着与六王爷有那么一丝情意在,就不要在他骑虎难下的时候再去为难他。”
骑虎难下?琴重华微微的侧回头去,眼角的余光瞥着他的方向道“何为骑虎难下。”
“也罢,就算我守口如瓶,这天下早已传的沸沸扬扬,老夫索性就告诉你吧。”
他们在前庭的石凳上坐下,老者隔着一个石桌,声音压得极低,盯着他道“那枚盘龙玉玺是假的。”
“假的?!”琴重华难以置信,“怎么可能,我们追了那么久,怎么可能会是假的。”
老者摇了摇头,“天下之事谁又说得清,别说这玉玺,就连人都可以是假的。”顿了下,“秦将军也跟着销声匿迹了。”
琴重华顿时就明白了,“他是那个大周的九王爷?”
“应该是,就算不是,也是他的亲近下臣,如今的易容术真的到了以假乱真的程度,就连王爷这等功力的人都没看出来。”
“当时的情况危急,想必琉刖也没仔细瞧,更没往那方面想。”
老者微微点头,“老夫是看着王爷长大的,他从小便聪慧过人,比一般的孩子要机灵得多,虽然有些乖戾,可对我这个老教书先生还是蛮尊敬的,大事小情也一直找我商量。”说着,他像是自嘲的叹笑,“如今我年岁已高,脑子也不灵光了,也帮不上王爷什么忙了。这次的事在朝廷掀起轩然大波,你也是局中人,我就不妨跟你名言了吧,王爷本以为拿了玉玺便可号令诸侯,没想到,却是假的,这一下就将他摆在了明处,后果可想而知。”
“琉刖去躲风声了?”
“不,王爷不是那样的人。”老者似乎对琉刖非常了解,“他已经躲了这么多年,现如今的局面还有躲下去的必要么。”
琴重华轻轻的点了点头,“本宫知道了。”
“呵呵。”老者满目看破尘世的淡然,“不送。”
黄昏时分,落日熔金。
一道瘦削高挑的玄色影子站在边塞的滚滚风沙中,正眯起眼睛望着不远处驻扎的营地。他的手中握着一小瓶暗红的液体,犹豫了片刻,飞起身朝那边掠去。
此时,营帐内,一身戎装的六王爷正蹙着眉点着桌案上的一幅地图。
“我们从这里攻进去。”他的指尖在某处点了点,“兵分三路。”
“王爷,如今秦将军不在了,下臣愿意领兵上阵。”文宇定定道。
“你?还是算了吧。”琉刖笑笑摇了摇头,目色几分怅然,“秦宣惨死在封景手下,现如今连个尸首也找不到,怕是他的在天之灵都难以安息。”
“虽然找不到尸身,但王爷夺得天下之时,便是秦将军灵魂安息之日。”
“天下。”琉刖点了点头重复着这两个字,目光徒然变得冷狠,“现在我是不夺也得夺,天要我夺!”
“王爷这是顺承天意,必得江山。”
“行了,文宇,你就别在这给我扣帽子了。”琉刖一笑,“你这羽扇纶巾的还是坐镇营中吧,秦宣虽然不在了,不还有本王么。”
文宇心下一丝动容,王爷这是担忧他的安危,故而拒绝了。其实他也会点武功,只是跟琉刖,秦宣和北耀堂的一干人等无法比罢了,但若说自保也非难事。
就在这时,一名小将入营道“王爷,有人找。”
“谁。”琉刖警惕的道。
“琴重华。”现在全军上下都认得这位妖娆的琴宫主了。
琉刖叹了口气,“想必是来要解药的,有请。”
“不必请了。”人还未到,声音已幽然的飘落,随即营帐被掀开,琴重华缓缓步入,“本宫不请自来。”
“呵呵。”琉刖笑得有点冷,“真是百年不遇。”
“你我借一步说话。”重华道。
“你们都出去。”琉刖屏退了身侧的所有人,在铺着虎皮的椅子上坐下,“家师没告诉你么,没有解药。”
琴重华的目光一寸寸从琉刖脸上拂过,突然之间觉得这个铠甲当身的男子很陌生,或许,他们从来就未曾熟悉过。“说了,可本宫不信。”
“我就知道你不信。”琉刖喝了口酒,“那你要如何才能相信?”
重华没言语,而是走到他对面坐下,望了望碗中的酒,“倒也痛快。”
“嗯,痛快。”琉刖呵呵一笑,端起碗一饮而尽,擦了擦嘴角的酒渍,“说吧,你要如何才信。”
琴重华的心里忽然掠过一丝不忍,这抹感觉让他霎时有些恍惚,却是转而道“朝廷那边没追杀你?”
“追了,也都被我杀了。”琉刖说的无波无澜,“还是说你关心的事吧。”
琴重华的手暗自攥紧了那瓶暗红的液体,然后将它放在了琉刖面前。
“这是何物。”琉刖拿起来翻来覆去的看了看,“谁的血。”
“骨儿的。”
随即,琉刖便笑了,“重华,你就这么不信我。”
时间长久的沉默。
琴重华的心底涌起前所未有的矛盾,随后他淡淡一笑道“若是你真的没给骨儿下毒,又怕什么呢。”
“我当然不怕。”琉刖望着他的眼睛,“我只是有点寒心。”
琴重华垂下眼帘,再度陷入静默。
“罢了,你说怎样便怎样吧。”琉刖一副听之任之的神色,“你要将他的血下到哪里。”
琴重华似乎还沉在某种纠葛的情绪中,仿若没听到他的问话。直到他放在桌上的手被人轻轻握住,才缓过心神。
琉刖嘴角挂着暗淡的笑意,“我都听你的。”
那一秒,琴重华真的有些不忍下手。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更何况他们曾经肌肤之亲。
“就在手背上吧。”许久,他轻声的道。
琉刖并没有松开他的手,而是将另一只手放在了桌面上,修长的五指伸直,道“那便来吧。”
“你握着本宫的手,让我怎么来。”重华冷沉道。
“哦,忘了,呵呵。”琉刖挑挑眉梢松开,“重华,你对我没有丝毫改变。”
“不懂你在说什么。”
“还是那么冷酷无情。”
“闭嘴。”琴重华不想听他再说下去,哪怕是开玩笑的语气,拧开瓶子的盖子,先滴了一滴在琉刖的手背上。
澄明的炭火在他们的脸上摇曳出晃动的光影,映着那滴血更加殷红粘稠。
“再来,一滴怕是不够的吧。”琉刖盯着重华的眼睛道。
琴重华将自己的食指指尖按在那滴血珠上,一缕光晕掠过,血滴就如同朱砂痣一样印在了琉刖的肌肤上,“暂且如此。”说着,他站起身来,“若是真如你所言,这滴血就当做是骨儿留给你的纪念。”
“可本王根本不想要他的纪念,本王想要你的。”
重华望了他一眼,冰冷深邃,“告辞。”
“重华。”琉刖叫住他,也站起身来,对着他的侧影道“你的伤没事了吧。”
“没事了。”
“那……”琉刖欲言又止,旋即微微笑了下,“你自己平时多注意身体。”
琴重华定在那里几秒,转身而去。
琉刖长长的叹了口气,不过狭长的眼底却同时浮起一抹志在必得的笑意,那笑容有点阴寒,也有点狡诈。
轩辕七十七年,琉刖率军攻打大周。
一时间,天下大乱。那是场十分艰苦的战役,在没有朝廷增援的情况下,可谓孤注一掷。而那个大周的九王爷也并非传言中所说的那般正派君子,是个极度自负且心狠手辣之人,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立场不同,评价便不同。他在大周子民的眼中,是个不得志却又有宏图之志的皇亲国戚。也是大周很多侠义之士的心中偶像。这点倒是跟琉刖几分相似。
封景本以为手握玉玺便可号令轩辕诸侯,没想到这个如意算盘却失了手。
轩辕帝国那边蟠龙玉玺早已闹得地覆天翻,试问在这风口ng尖上,有哪个不要命的诸侯敢听他号令?
不过这对琉刖来说却是个超级利好的大喜事,如此一来,双方就形成了势均力敌的情况,唯一的弊端便是他长途跋涉,而封景守家带地。
但封景在大周的人缘并不怎么样,除了那些死心塌地跟着他的军队外,跟其他皇族的关系可谓如履薄冰,此番他与轩辕的另一个叛臣逆子打得热火朝天,更没人会插一脚来趟这个浑水了。
所以,从本质上讲,琉刖与封景并不存在严重的力量差距。
那么,拼的就是他们两个人的谋略与实力了。
这边狼烟四起,血流成河。
那边昆仑依旧,岁月静好。
然,在这表面风平ng静之下,却也波澜起伏。
琴重华的四十九枚小药丸已经吃的差不多了,他当然不会怀疑子画的医术,心里很是稳妥,殊不知自己的灵丹妙药早就被废渣徒弟给扔掉了一部分……
书信上,子画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这副药一定要吃的一粒不剩才有效。
夜梵宫的生意也重新步入正轨,大笔大笔的金银源源不断的流进来,看得岚风他们几个一阵欢喜。就是这个一身蓝衣,见钱眼开的二徒弟,便是那盗药的罪魁祸首。而日子一忙起来,岚风貌似也忘了自己当初的罪行,再者,师父看起来什么事也没有,既没有什么所谓的妊娠反应,身体也没任何变化,除了容颜更加妖冶外。当即从凌玄到岚风到颇知内情的苏裴,都长长的松了口气,觉得自己是杞人忧天。
☆、第六十四章:师父睡你睡的少
素骨也终于是长高了,他终于到了师父眉心的位置,视线中不再只是下颌上方那抹清浅的笑意,然,他却仍是不敢直视师父的眼睛,每当那双漆黑深邃的眸子朝他看过来,都闪躲不及的避开师父的目光。玉树临风了,为此,他十分欢喜,在二师兄的面前得瑟了好一阵子。从最初的你看我不顺眼,我看你也别扭,到今时今日,时过境迁之后,他们之间的情谊已很是笃深。
为了让师父开心,素骨还是从集市上买回来两只新的小兔子,不过都是白色的,胖乎乎的,非常可爱。但只有一件事令素骨有点失落,那便是师父貌似根本没有教给他武功的意思。
好几次,他去师父的书房请安时,都明的暗的提醒了师父他老人家,可师父却将目光落在案上的书卷中,清润道“为师知道了。”
一句为师知道了,打发了他好几个月……
师父你知道了,那就教给我啊,没有,师父还是该干嘛干嘛,只不过最近他老人家去深潭静修的次数明显增多了,没事就泡在里面。
为此素骨有点灰心,莫非是师父改变主意了?不想传授他武功了。
可在他刚入师门时,师父可是答应得好好的,还让他想想学什么。
这到底是怎么了,是自己哪里惹得师父不高兴尚不自知?
于是,左想右想,也没想通的素骨又去求助妖孽废渣二师兄了。
在那个阴沉沉的,令人沮丧的傍晚,他们两个来到师父的桃林。
此时师父又去深潭泡着了,所以,他们颇为惬意。
岚风背靠树干坐在地上,蓝色的衣袍被风吹的飘飘然,其实他也是大帅哥一枚,不过是少了几分冷酷,所以不是十分的讨女人喜爱,说白了气场不够强大……
“说吧,小师弟,黄鼠狼给鸡拜年的,到底是何事有求于二师兄我啊。”
素骨翻了他一眼,“二师兄,你愈发的贱了。”
“有么?”岚风拍了拍手边的桃花酒坛子,一声感慨道“就是二师兄这么勤学精进的修炼贱功,也没能赶超小师弟你和三师弟,真是没处说理去,或许是咱的天资不行。”
……“烦人。”素骨总是拼不过岚风,“我有正事找你。”
“小师弟你还有正事?啧啧。”
“你有完没完。”
“好了好了,说吧,再等会儿师父就出来了。”
“你说。”素骨在他身边坐下,四下看了看,压低声音“师父是不是开始烦我了?”
岚风诧异的斜睨着他,“小师弟为何这般说,若是让师父他老人家听了去,该有多伤心。”
“真的。”素骨也挺郁闷,“你看,我都快跟你一边高了,师父也没说啥时候教我功夫。”
岚风眨了眨眼睛,“你今年多大了。”
“眼看着十七了。”
“这么大了?”岚风有点难以置信似的,“没看出来啊。”
……“你这什么意思。”
“没意思~看你那样,酸溜溜的,我这是夸你童颜未老啊。”
“说正经的。”素骨瞪了他一眼,“你说师父为何搪塞我。”
“师父什么态度?”“他就总说他知道了知道了,也没教给我什么的。”
“哦。”岚风点了点头,“原来。”
“你知道其中原委?你快点告诉我。”
岚风讳莫如深的一笑,“小师弟最近跟师父那方面怎么样?”
“去死你!”素骨狠狠的捶了他一拳,“不跟你说了。”
“好了好了,哈哈,不拿你开玩笑了。”岚风严肃了下神情,“我觉得师父是怕你跑了。”
“跑了?我往哪跑,再说这跟学功夫有什么关系。”
“小师弟啊。”岚风又是一声长叹,“岁月流转,你丝毫未变。”
“你到底在说什么。”素骨阴着一张脸,十分残念。
“就是在说你还是那么笨,那么木啊。”
……“岚风!我再也不理你了。”说着,素骨起身就要走,被岚风笑嘻嘻的给拽住了,“坐下坐下,真是少年心性,这么容易冲动。”顿了下,“你想啊,要是师父把你教授的武功盖世,所向披靡,那你还能乖乖的留在他老人家身边了么。”
“怎么不能?!你们不也各个功力深厚还不是照样留在师父身边。”
“师兄相信你,可师父不一定会信呐,即使他信,他也不放心。”
素骨垂下眼睛,“可我也不想这辈子碌碌无为。”
“矛盾出现了,这就是你与师父的根本问题所在,小师弟,凡事都不要那么绝对的相信自己,你现在是不会啥武功,真要是有了那一天,你的功力到了叱咤江湖,呼风唤雨的程度,你还甘心永远留在师父身侧么。你不要说你甘心之类的话,没到那一天,谁也说不准,包括你自己。”岚风说罢,目光落向很远的地方,“能力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天空就有多远。”
“那你呢,二师兄。”素骨莫名一丝怅然,“你为什么还一直没有走。”
“我?我不是舍不得小师弟你么。”岚风嘿嘿一笑。
“滚一边去。”素骨拨开他伸过来的爪子,沉默了下道“终有一天,你也会离开师父的对么。”
“为何用也,还有谁?你?我可告诉你小师弟,就是我们都走光了,你也不能走。”岚风说着举起酒坛喝了口酒,用衣袖擦擦嘴角道“不是我们要离师父而去,而是师父要离我们而去。”
“什么意思?”
“师父不会永远留在夜梵宫的,总有一日,他会归隐深山,从此不问世事。”
素骨微微点了点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或许岚风是对的。外面的世界他还未曾真的亲身体验过,天地之大,他又何曾不想出去走走,即使不能纵横江湖,也总归要走一遭。“那二师兄,你说我该怎么办才是。”
“这个……唉,小师弟,你总是给我出难题,让我得罪人。”岚风吐了口气,“咱站在你这边说,就看你是怎么想的了,你若真有离开的心,你去讲实话与师父说了,他老人家会教授给你传世武功的,也会放你走的。”
“我知道。”素骨的声音低低的,“可那样我会很难过的,我也舍不得。”
“这不就得了,其实问题不出在师父那,出在你这,连你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究竟想要什么。”岚风摇了摇头,“还是年纪太小,人生尚处于迷茫阶段。”顿了下,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的光亮,“对了,小师弟,你最近真的没跟师父那个过么。”
“又来了你!”
“这很重要,快从实招来。”
“重要什么?”素骨不解道。
“总而言之就是很关键啦。”岚风也没解释,一语带过,“有没有?”
“你想干嘛。”素骨冷冷的斜着他,“莫不是二师兄也跃跃欲试?”
“滚!”岚风给了他一句,这个木瓜小师弟还不知道师父现在的体质,若是一激动做出什么事来,琉刖一波未平,他这一泼又起,可就坏菜了。“不说算了,以后有什么大事小情还是找你大师兄说去吧。”
“你……”素骨一想起凌玄那张棺材脸就够了,“好久没有了。”
“什么?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岚风将手竖在耳朵边上道。
“没有!好久都没做了!这回你听清了?”
“哈哈,听见了听见了,你这么大声干嘛,是不是憋的啊。”
“岚风,你……”素骨咬牙切齿,随后淡然无比的道“你说的太对了,我都快憋死了。”
“哈哈哈。”岚风笑的前仰后合,“小师弟,你是好样的。”顿了顿,“我看你不如趁机讨下师父欢心,没准他老人家一高兴,就教给你了,师父他之所以放心不下,关键是睡你的次数太少。”
“你给我去死!——”素骨霍下站起来朝岚风咆哮道。
“我说的都是大实话——”岚风也高声喊道。
……
……
两个眼瞪小眼死盯着对方好半天,然后都笑了。
岚风拍拍屁股站起来,语重心长的,“小师弟,你要让师父感觉到你对他死心塌地,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睡你,多睡几次,你想,你都憋成这样了,师父也好不到哪去,嘿嘿,小师弟,你懂的。”
素骨在这个废渣师兄面前,真是节操尽碎。秀气的脸庞一红一白的,半晌憋出几个字,“我明白了!”
“哎哎别急着走啊,小师弟,二师兄再指引你一二。”
“你还有什么馊主意。”素骨阴着小脸。
“你去你三师兄那弄点好东西。”
“什么好东西?”
“紫荆缎玉膏。”
“那是什么?”
“你拿到就明白了。”岚风笑的含而不露,满目y邪,“就算你还是不懂,师父自然是明白的,到时定会对小师弟刮目相看。”
“你确定你不是在坑我?”
“看你~唉,二师兄走了,桑心心了。”
“哼~死样子。”素骨小小声的嘀咕,望着岚风远去的身影,桃林间回荡着他唏嘘感慨的声音,久久不曾散去——“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第六十五章:为师不够生猛?
紫荆缎玉膏?听着还不错,素骨一路思忖着,就已经来到苏裴的房门口。
为了师父欢喜,脸皮不要了。叩了叩房门,他问“三师兄在么。”
“谁呀。”里面传来苏裴懒洋洋的声调,“哦,我听出来了,是素骨吧。”
“嗯,正是师弟。”
“什么事呀——”苏裴也没来开门,拉着长长的音调。
“师弟有一事相求。”
话音方落,门吱嘎一声开了,苏裴一脸的不耐与轻佻,“什么事不去求师父,反倒求到我头上了,真是当不起。”
……“这件事,非得三师兄不可。”
“呵呵,真稀奇。”苏裴讽刺的一笑,声音徒然尖冷,“到底什么事赶紧说!磨磨蹭蹭的。”
“紫荆缎玉膏,请三师兄给我一份。”
“什么?”苏裴一蹙眉,随即哈哈大笑,冷而嘲讽,“你要那个东西做什么?不会是想背着师父偷人吧。”
“你说什么!”素骨听闻他如此羞辱自己,也火了,“不给便算了,不要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
苏裴眼见着素骨拂袖而去,暗自转了下眼睛,“喂!你给我站住——”保不准是师父让他来的,像他这种闷骨头,懂得个什么。撵上去将一个精美的椭圆形小盒子塞到他手里,苏裴冷嘲热讽的道“你可仔细点,这东西珍贵着呢。”
看着三师兄那张写满宫廷的脸,素骨恨不得一口唾沫喷他脸上,“谢了~”他也语气轻浮的道了句,毫不犹豫的转过身,万分果断的揣进衣襟,头也不回的跑开了。这个小盒子贴在他的胸前,就好像安放了一枚定时炸弹,让他觉得自己面目可憎,有种跟师父玩不正之风的错觉。沿路遭遇四五师兄,人家朝他打招呼,素骨硬是假装没听见低着头就过去了……仿佛每个人此时都有一双透视眼,能够清楚无比的看到他怀中之物。
好不容易到了师父的寝宫前,也不知道他老人家在不在,为了万无一失,他还特意绕到后山瞧了瞧,墨蓝色的苍穹下,深潭岑寂如斯,空无一人。于是,他又返了回去,心如撞鹿的经过繁复的走廊,行到师父的卧房门前。
平日里师父的房间都是不挡帘幕的,透过门上镂空的雕花可以依稀看到里面的光景。可不知为何,今日却挡了一席厚厚的深色纱幔,素骨将耳朵贴在门板上,竖起耳朵聆听,再聆听,什么也没听到。
或许是有点做贼心虚的心理机制,揣着这盒子药,他反倒退缩了起来,心里怯怯的,充满各种小羞涩。在偷听了半天无果后,他缓缓的蹲下身去,最后干脆将脸贴在了地上,顺着帘幕下方的空隙往房间里望去。
首先映入一线视觉的是一双修长的玉足。
师父在干吗?怎么连鞋子都没穿?
一个问号在素骨的头顶冒了出来。
莫非师父在更衣?想必是了,那他现在进去?应该说是最佳时机。
素骨蓦然发觉,自己原来已经变得如此无耻了。
可他也只是纠结的小心理,断不敢破门而入的。
巴巴叉叉的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就在他刚刚将头从地面抬起来,准备起身时,忽然,屁股上不知被谁狠狠踹了一脚,噗通一声,眼前的景象一阵天旋地转,再看定时,已经在师父的脚边……
“骨,骨儿……”师父亦是满目诧异,修长的眼睛瞪得好大。
“师,师父……”素骨揉了揉屁股,心道一定是二师兄这个不得好死的!
师父看来真的在换衣服,只裹了件松松垮垮的墨红睡袍,而且一看就是匆忙之间套在身上的,衣袖都没伸,瘦削的双肩露在外面,齐腰的墨发有点凌乱,丝丝缕缕垂散着。面对如此的师父,素骨真是眼睛都不敢抬一下了,心里乱成一团,自己这是要死啊!
这时,但听师父问“骨儿找为师有事?”
“呃,没有。”素骨舌头都有点打卷,“徒儿就是,不小心路过师父门前……”
寂静。师父好半天没言语。而后低垂的视线里那抹妖娆的黑红影子踱开了几步,一抹似是有点点失落,又似是无波无澜的声音飘落“既然无事,骨儿就先回去吧。”
“徒儿……”素骨抬起眼睛,望着师父的背影,高高挑挑,妖妖魅魅,真的仿佛是哪里不同了。“徒儿有事。”
“说。”师父轻声道。
“……”这让他怎么开口!就是脸皮再厚吧,突然,一个完美的主意从他的脑海中灵光乍现,“二师兄有东西托徒儿带给师父。”
“哦,是何物,风儿为何不自己交给为师。”师父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仍是背对着他,“放桌上便是。”
“二师兄他,不好意思。”素骨忍不住偷笑了下,让你踹我,“所以才让徒儿代由交付的。”
“是什么。”师父貌似有点好奇,微微侧过头,身形也随之略侧了侧,素骨这才发现,师父的一只手按在腹部上,不过他也没在意,一门心思想坑二师兄,信誓旦旦道“具体是什么,徒儿也不甚清楚,师父您还是自己过目吧。”说罢,将紫荆缎玉膏从怀里掏了出来,恭恭敬敬的放到了案台上。
果不其然,在师父的目光落在那一小盒药上时,身子都跟着一晃,“这,是风儿要你给为师的?”
“正是。”素骨滴水不漏。
“简直是放肆!”师父没有来由的突然勃然大怒,“让他来见本宫!”
……
……
不是吧,师父真的火了。本来是想开个玩笑的,权当是二师兄送师父一个小小秋波了,没成想……后果竟然这么严重!这紫荆缎玉膏到底是做什么的。
虽说他们平日里狗咬狗一嘴毛,可到了人生的重要节点,譬如现在,师父怒了,后果不堪设想了,素骨还是不会出卖二师兄的,否则他就有被打断腿的可能……
“师父,徒儿错了。”说罢,素骨恭顺的跪在了地上,“请师父息怒,那东西,是,徒儿想送与师父……”
师父轻蹙的眉目微微舒缓了些,道“骨儿是在哪里弄到的。”
“就是……”要不要把三师兄卖掉,“是前几日下山在集市上买的。”
“你买的?”
“嗯。”素骨瞄了眼师父,又迅速的低下眼睛,“徒儿,也不大清楚,具体是什么……”顿了顿,发现余光中师父仍是用那种略带疑惑的又幽幽然的目光望着他,“反正,是跟那方面有关系的吧。”
师父忽然就笑了,莫名其妙,笑得素骨晕头转向,下一秒,一只修长清瘦的手将他扶了起来,那双深邃漆黑的眼眸与他近在咫尺,一抹轻柔的耳语飘落“骨儿若是想了,为何不与为师说,还弄了这么个法子,小傻瓜。”
……那种缠绕的,魅惑的声音令素骨的每一根寒毛都刷下竖了起来,“没,徒儿怎敢冒犯师父,只是……”都怪二师兄出的馊主意!
“只是什么。”师父的声音愈发的迷离,缱绻的气息扑在他的脸侧,“只是觉得为师在牙床之上不够生猛?”
这,这也太劲爆了吧!素骨直觉得一股血气涌上来,差点没栽过去,淡定淡定!“师父该自信些才对。”
没声音了。素骨抬起眼看了看师父,发现他老人家正轻轻抿着嘴角。
“不是,徒儿是想说……徒儿的意思是……”
“骨儿莫要再说了。”师父似是有些怅然了,这种话放在任何一个男人身上不怅然才怪,“既然如此,为师就用上一用。”
……难道这种东西是给师父用的?素骨好像是顿悟了,可是也晚了。
因为他已经被师父温柔的推倒了……
“师父,徒儿真的错了。”素骨可怜巴巴的望着师父,师父没搭理他……纤长的指尖解开他的衣裳,然后云淡风轻的褪去自己身上的墨红睡袍,顺手拿过那盒紫荆缎玉膏,挑了一抹。
“师父,徒儿真的不是那个意思。”
“还别说,蛮香的么。”师父边道边将淡紫色的膏体慢条斯理的涂到了自己的某处。
“师父,你别生徒儿的气了。”
“生气?为师怎么会和骨儿生气。”师父涂完了将小盒子放到一边,俯身上来道“想来是为师年纪大了,在这方面缺乏情趣,还是骨儿想得周全。”
……还说没生气。素骨还想继续求情,师父却倏忽吻了上来,“骨儿莫要说话。”
房间内弥散开一抹淡淡的迷香,单是闻了,就令人心醉神迷。
素骨明显感觉到师父与每次不同了,以往师父总是轻柔的,淡雅的,即便是隐忍的,可这回却多了几分浓浓的占有,那种将人霸占吞噬般的占有。
冥冥之中,他觉得师父似乎真的变了,俊美无双的容颜下平添了些许妖魅。
不过很快他的思绪就迷乱在交错的喘息中。
渐渐的,他也沦陷了,只想要的更多,更多。
从未有过的冲动,红绡ng滚,意乱情迷。一次又一次的巅峰快感令他禁不住呻吟出声。师父潋滟的漆眸与如泉的墨发在他的眼前晃动,如此的近,却又那般的远。不知过了多久,素骨感觉自己简直快要死了,就差没哭着向师父求饶了。可就在这时,师父猛然间停下了动作。
素骨仍沉浸在迷乱的状态,含糊不清的呢喃着不要……
师父却仍是停在那,轻蹙着眉目,眼底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楚。
☆、第六十六章:师父流血了?
随后,他继续律动,却没有此前那么用力了,完事以后,裹上睡衣便侧卧到一旁去了。素骨从欲仙欲死的状态逐渐冷却下来,还好,这次没晕死过去,若不然,只能去南天门捡回脸了。他这才发觉师父的不对劲,每次事毕后师父总是将他搂在怀中,再小小的温存一番,“师父?”
素骨整了整衣服,凑过去轻轻的晃了晃他的胳膊,“师父你怎么了。”
“骨儿先回房去休息。”师父的声音很是疲惫。
师父是背对着他侧躺在那,发丝垂散在脸颊上,加上房间光线幽暗,也看不清楚他的神情,只是隐隐的觉得有些苍白。
此番已经惹得师父不怎么愉悦了,素骨嗯了一声,心里有些失落,更加担忧,可又不敢多说,“那师父你好好歇着,徒儿先走了。”
默默的翻身下床,弯腰穿鞋,就在这一个瞬间,一抹艳色跃入他的眼帘。
旋即,素骨整个人都慌了,飞速的爬回床上,使劲的摇晃着师父道“师父,血……你,流血了!”
“嗯?”师父被他晃得一缕错失,缓缓的坐起来无力的道“骨儿在胡说什么。”
“你看你看!”素骨指着他脚踝处的血迹道,“师父你难道没感觉么。”
师父的目光也定在那,世界仿若一下子静止了。
方才的剧烈运动不知牵扯到了什么,他只觉得体内剧痛无比,强忍着坚持到最后,浑身的每个细胞都麻木了,有血流出来竟然没知觉。
随即,他看向了素骨,这个一脸惊慌失措的少年。
“骨儿。”师父的声音很低很低,“答应为师,就当你什么也没看到过。”
“师父你这是……这,这血从哪流出来的。”情急之下他去掀师父的衣袂,被一下按住了手,师父似乎从来没这般阴沉过,冰冷过,那种目光带着寒彻入骨的决绝,“骨儿,回去。”
“师父……”素骨被这抹神色怔怵了,慢慢的抽出手,恍恍惚惚的出了房门。
那是从哪流出的血,如果是……不对,师父的精华已经全被留在他的身体里了,莫非是……不可能。也没准。素骨反反复复的在心里确认,否定,否定再确认,脑袋里昏昏沉沉一团乱。
夜色已深。停下脚步时,已在门口。他下意识的朝岚风的住处望了望,说还是不说。师父要他当做什么也没发生。星空如镜,瀚海无垠。点点星辰就仿佛那双漆黑的眼眸中沉淀的破碎流光。
几分钟后——“二师兄!开门!”
门瞬间打开,岚风一脸y邪,“怎么样,小师弟,收效显著吧。”
素骨一步迈了进去,推开黏在门框上的某只,“锁上。”
“咋的啦。”岚风被他的突如其来弄得一头雾水,“师父不高兴?不应该啊。”
“我没时间跟你扯淡,师父是不是受了内伤。”
“没有吧。”岚风一边插门一边道“小师弟为何这么问,莫不是师父不够持久,没能让小师弟满意?你的胃口也太大了,话说师父他……”
“闭嘴!”素骨没好气的朝他喊,“你精虫益脑啊!”
……岚风抿了下嘴,“到底怎么了,师父训斥你了。”
“没有。”素骨摇了摇头,眼神闪烁,“我,我……”
“别跟我说你把师父上了!”
“才不是!”素骨深吸了口气,“师父不让我说。”
“那你就回去吧,正好我也困了。”
“你!……”素骨狠狠的一跺脚,“我看到了,血……”
“血?你的啊。”
“不是我的,是师父的。”
“啊!……”岚风转了转眼睛,“小师弟,做人要厚道,你到底对师父干什么了。”
“我什么也没干。”素骨满目的纠结,“我也不知道那血是从哪流出来的。”
第2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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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8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