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
交出名单 作者:之赫蓝
正文 第10节
交出名单 作者:之赫蓝
第10节
阿沁冲我一笑,推着轮椅将我推了出去。
出了门,阿沁的声音传来:
“二少,我师父他老人家就是个老顽童,你别看他刚才那么严肃,其实啊,他可好玩了,真的!就是生气起来,不能和他多顶……不过他说什么不回答就是了,那个……二少你可别多介意啊!”
难怪刚才一直噤声不语,小丫头倒是很机灵。
我摇头:“不会。”
“那就好!刚才我还以为你会生气呢!”阿沁的声音显得很愉快,“偷偷告诉你,他是因为昨天贪吃了生鱼片闹肚子,才这么心情不好的。”
“要是平时啊,他没准会送你过去骨科呢!”
“刚刚我哥说,待会来接我们的,问我……”
“……”
一路听着阿沁的叽叽喳喳,竟然不觉得有丝毫厌烦。
相反的,还很可爱。
我不禁羡慕起阿乾来,要是方家有这么个可爱的妹妹,必然会被当做掌上明珠宠着、惯着。
拐过几个走廊,进了电梯,上了二楼。
我实在没想到,我会在短短一天,两度遇到司启刚。
看到他的时候,他翘着二郎腿,坐在过道长椅上,侧脸、胸前挂了点血迹,但神态却像是无事般,轻松自在。
不羁潇洒,倒是一点没变。
我猜,何黎那一通电话后,司启刚血拼了一场。
他受了伤,也来就诊。
我真的不想看到这个人,因为以我现在的能力来和他面对面,无异于拿着鸡蛋去撞石头。
他能捏死我。
在我复仇之前。
但是好死不死,我坐在轮椅上,与他狭路相逢。
我现在的感觉,就如生化电影中面对着能将人瞬间切成碎块的激光网一样,想后退,那张网却迎了过来。
我眼睁睁地着那张网越来越近,几乎要切开我的额头。
内心焦灼,越来越想从轮椅上跳起来,狂奔出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竟然越来越想做以前最不屑的事情。
我想逃避。
但我动不了,轮椅推着我靠近那张网。
十步远的距离,仅剩三步。
两步。
一步。
在那一瞬间,司启刚刚好抬头看向了我。而万幸的是,他坐在过道左侧。
我左脸被一块纱布整个包住。
轮椅从司启刚面前滑过,平平稳稳。
我又觉得,纱布是个好东西。
松一口气。
然而,好景不长,轮椅推出去两三米时,司启刚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方束珺。”
方束珺,方束珺。
很清晰,我听到了,阿沁必然也听到了。
阿沁停下了脚步,对我说:“二少,有人喊你。”
她还不清楚方家兄弟几个的名字。
在这个节骨眼上一停,当真要命。
我已经听到了皮鞋它在瓷砖上的声音。
一下,两下。
一步,两步。
我对阿沁说:“走吧,你听错了。”
“……哦。”
阿沁迟疑了一下,终于还是推起轮椅,重新向前。
耳边一阵风声,一道人影挡在了面前。
轮椅猛地一停。
司启刚的一只脚,卡住了轮椅。
“方束珺。”
我感觉头顶有根刺在慢慢下压。
先是头盖骨,慢慢地钻,磨得骨头钝钝作响,异常难受。
然后猛地下压,瞬间刺破头骨,刺穿大脑,瞬间毁去所有的神经。
我僵在轮椅上。
对面司启刚的脸很近,依旧是一股迫人的气息,撤去玩世不恭的神态,那双眸子冰雪一样亮。
似乎洞察一切。
我能看到他眼睛里的自己。
左脸包着厚厚的纱布,右脸还青中带紫。
忽然一喜。
这样的我,哪里看得出半点方束珺的影子?
我立即回光返照,变得异常镇定。
抬起下巴,对上面前的司启刚:“你是哪位?平白无故挡我的道做什么?”
阔别三年,十九到二十二,连声音都该变了,但为了以防万一,我故意压低了声音。
司启刚大笑,弯腰靠近我,伸出右手拍了拍我的右脸颊:“方束珺,你果然没死。”
或许当日我觉得他很潇洒,但现在却觉得太过轻浮。
而他过分的接近让我在本能间,一拳砸了上去。
过于突然,身后阿沁尖叫一声。
“阿沁,退开!”
奈何我的本事都是司启刚教的,还未能青出于蓝,司启刚一把握住了我的手腕,顺势卸力。
瞬间受制于人。
真是咬碎牙齿也改不了的事实。
以前在7l要他罩,现在还是干不过他。
“束珺,别闹。”司启刚逼得更近,脸上笑容慢慢消失,“不要打草惊蛇,你现在处境很危险。”
处境危险?
原来他也知道我处境危险,还在这里拦我,平白添我晦气。
我这辈子,不想多看这个人一眼,像现今这般靠近,简直是忍常人不能忍。
我一脚踢上了他拧着我手腕的手。
咔嚓——
司启刚吃痛松手,而轮椅瞬间带着我向后滑出两米多。
作者有话要说: 过渡章,请原谅我今天的短小 _(:3」∠)_
还有,谢谢筒子们帮我捉虫,以后我上传前会多看几遍,确保不会出现写错名字、别字等错误。
何曼尘尘投喂一颗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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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肉(也就是寒山道不通同学)投喂一颗地雷
鞠躬致谢~萌萌哒,么么哒(o)/~
☆、chapter22
两边对峙,气氛凝固。
一个好整以暇作猫玩老鼠状,一个咬牙切齿誓死要找回场子。
像极了当年在7l日复一日的训练。
不过,昨日种种,随昨日死。
我不再是我,他亦不再是他。
司启刚握了握被我踢到的手腕,吃痛般扯起嘴角,摇头笑道:“小鬼,这么白眼狼,也才三年,都不想见到我了?”
那种毫无芥蒂、风轻云淡的笑。
像是我和他之间从来没有隔阂。
而一声“小鬼”,叫得极其顺畅,更是在我胸口点燃一簇火苗。
「这小鬼我罩了,谁要再敢找他麻烦,刚哥我弄死他!」
十七年前一声小鬼,他成了保护神。
而十七年后一声小鬼,我成了笑话。
司启刚如此坦然。
我不能释怀。
我虽素来了解他的为人——放荡不羁,无心无肺,只要开心,爱怎么来怎么来。
但我真的不能释怀。
我是个心胸狭窄的人,锱铢必较,对他人给自己的伤害耿耿于怀、念念不忘。
不让我看到这人还好,一看到,我就会搜肠刮肚,这人什么坏处都会在脑子里过一遍。
然后该怎么报复,全部肚子里过一遍才算罢休。
都说日子过得越舒坦,心胸越是开阔,越容易原谅他人过失。
我定是极不舒坦,故而不能容人。
我转头,阿沁愣在原地,眼睛直直地看着司启刚,完全的不知所措。
许是被之前变故给吓到了。
在我看来,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女生,还是不要继续在这种情况下待下去的好。
“阿沁,你先去休息一会。”
没有反应。
阿沁仍旧看着司启刚,看得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只得再唤:“阿沁?”
“……呃,啊!二少,什么事?”
这回她反应过来了,但很显然,我之前所言,一个字也没有听到。
我重复:“先去你师父那边休息一会吧。”
阿沁略微为难:“可是,二少你……”
“我没事。”
阿沁睁着一双大眼睛看我,我朝她点头,示意她放心。
其实这种情况下,她不在,我尚自安心一点,她若在,我还得时时刻刻注意她的安全。
走了,总归我定神一点。
阿沁咬了咬嘴唇,一言不发地走了。
而我此时此刻,方才顾及到司启刚:“只要是7l的人,我都不想见。”
包了大半的脸,青紫加持,说这话的时候,我的脸色想必不会很好看。
司启刚视若无睹:“因为方家大火?我早就进总部了,不属7l。”
这人就是这样,永远不会根据别人,来掂量自己的行为。
总是一副大爷模样。
我凉凉一笑:“总归一伙。”
司启刚似乎有点不高兴了:“束珺啊束珺,你也太看不起我了,7l那种小地方,难道还能逼我做我不愿意做的事情?我既然知道了你还活着,那么一句话,以前怎样现在还怎样,7l那边交给我。”
我一头雾水,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关子。
他进了总部没错,但是7l毕竟也是不容小觑的一股势力,就算他再厉害也是单枪匹马,他总不至于为了我一个叛徒,和7l对着干。
胳膊拗不过大腿。
如果他只是忽然看到我心血来潮了,想重温当年,那么真的有够无聊。
况且,我不可能接受他的帮助。
头疼。
昨夜一夜未眠,今早和荆卓明对峙,中午被何黎一顿说教,下午再和阿乾打了一架,直到刚才包扎脸上伤口才得以喘口气。
真是脑子里一团浆糊。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们早就没关系了。”
这话一说完,司启刚的表情立即变得若有所思。
短暂的沉默过后,司启刚半似认真半似嗤笑:“一夜而已,你就这么小气?”
一夜而已。
我听得牙疼。
原来他还知道那一夜有问题,但他真的不觉得有任何不妥。
“那那卷录像是怎么回事?”我几乎是脱口而出,问完来不及后悔。
司启刚靠在右侧墙上看着我,头略向左偏,微微皱眉。
这个动作我再清楚不过,只要他有疑问,又懒得说话,通常就是这个动作。
我既然都开了话题,也没有自己先逃避不答的道理,咬着牙,提醒:“五年前。”
他还是一副不知道的样子,似乎需要更多的提示。但是我断不会再多说一个字。
好在没一会儿,他自己想起来了:“那个啊!”
恍然大悟。
“想拍就拍了。”
短短五个字,我不知道该做什么感想。
因为他想拍,所以有了那卷录像,还有什么比这更有趣呢?
“又是怎么流传出去的?”我问。
荆卓明到底是怎样收到那卷录像,派人调查还是无意得到,我并不清楚。
只是出于直觉,我这么问了。
“传过去?”司启刚显得很是惊讶。
但我清楚,如果他拍了录像妥善收起,他人基本不可能拿的到。
关键是他从来不会妥善保管任何。
毋庸置疑,司启刚又回忆了好一会儿,方才不确定般地:
“好像有次喝太醉,领一帮兄弟看碟,没注意。”司启刚稍微停顿, “只放了开头就停了,不过大家都是男人,看看也没什么。”
短短几句话,在我背后贴了一块冰,起先冷飕飕,现在忽然刺髓,刺激得全身神经一瞬间失去各自应有的功效。
那种突然的无力感令我垂下手。
还真有比“想拍就拍了”更有趣的事。
我一直以为只有两个人知道的事,不仅仅荆卓明知道了,荆卓明之前还有一大批7l的成员也知道了。
这无异于被扒了遮羞布,游街示众。而那个扯我遮羞布的人告诉我,他只是随手那么一扯,再随手那么一扔,又不小心随手将我丢到了闹市。
风轻云淡,无伤大雅。
我真是无话可说。
跳起来揍一顿这个毫无自觉的始作俑者?
他没有信条、没有底线,他追求的是一夜风流,过后概不负责。而我曾经追求的,不过白头一世。
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我和他世界观都未能统一,故而南北对不了话。
真真鸡同鸭讲,对牛弹琴。
沟通无效,再深究也是找自己不痛快。
我花了平身最大的力气,转了轮椅方向,甩手便走。
“真是白眼狼崽子啊,老子那么多年都白罩你了。”轮椅被司启刚卡住,“那你告诉我,谁把你腿的给弄伤了?我刚好最近没事情做。”
我知道他的想法。他罩的人只有他能欺负,别人都不可以。
我瘸了,他必然心里不痛快。但他不痛快仅仅是因为有人动了他不准动的东西,而不是因为我瘸了。
他从来不知道他的行为会给别人造成什么,只一味随心所欲。
看似潇洒,实则幼稚天真到可笑。
以前我没有发现,天真幼稚也是一把利刃。
他觉得我白眼狼。
对,我是白眼狼,但我白眼狼地问心无愧。
我抬头看司启刚: “荆家那场火,我还清了。”
作者有话要说: 新的一年到了,希望大家2015,一切都有新的开始!加油!
☆、chapter23
司启刚一反常态地沉默了好一会儿。
我看着他,他看着我。
当年曾让我沉迷一时的外貌,丝毫未变,时光并未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迹。
也对,无心无肺的人,活得潇洒。
对他而言,除去出任务的时间不算,三年欢愉,不过是眨眼之间的事。
好一会儿,他问:“那个时候,你在荆家?”
可不是,那时候正一头扎在蜜罐里畅游,心情好,才顺手救他一命。
我低头,长时间抬头颈椎有些疼痛:“荆卓明带人将你围得死死地,我放了把火。”
说这话的时候,我在想,如果当时不救他,我和荆卓明会怎样。
想来想去,想不通。
我还是将荆卓明看得太重了。
仍旧是时时刻刻念着。
“那个时候,阁楼的影子,真的是你?”
司启刚更凑近了一些。
忽然的逼近,我只觉排斥,身体后仰。
那晚记忆混乱,提心吊胆地放了一把火,我不记得我上过阁楼。
他看错了也说不定。
我说:“巴厘岛那次饶你一命,荆家救你一命,一共两命,加上那十几年我为你端茶送水,而你那卷录像也把我害得不轻。你的恩情,我算不算还清了?”
荆卓明很是疑惑:“录像怎么害你了?”
我又一次哭笑不得。
你说,平白无故录了像,还聚众播放,就算荆卓明不看到,别人看到又是怎样看我?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我虽然一向不太在乎他人如何看我,但总归还有点羞耻之心。
但他居然问我,怎么害了我。
我平生从未觉得这般无力,只想快点结束这场莫名其妙的对话:“你说吧,我是不是全部还清了。”
司启刚想了想,点点头:“确实还清了。”
这次,倒还爽快。
“那么以后,大路朝天,咱各走一边。司启刚,能否松手呢?”
我猜,以他的性格,断然不会松手。
果然,他只是稍显不悦地拧了拧眉,没松手。
非但没松手,还问:“你的腿怎么回事?”
太讨人厌。
我的腿怎么回事,他问了作甚。
“与你无关。”
许是我的态度实在无趣,司启刚的不悦在眉间体现更甚,他随手一握我的右腿膝盖。
指间使力,疼得我直抽气。
“谁干的。”
带上了一种不容置疑的强势。
强势这东西,对象不对,只是徒添厌恶罢了。
我胸口闷着一把火,但是却没有足够的氧气使它燃烧,只憋在心里,爆发不得。
憋了半天,已是濒临爆发:“司启刚,别太过分!”
话音未落,另一道声音灌入耳朵:“吵吵嚷嚷的干什么?啊?这里是医院!医院!要吵架给我滚出去!出去!诊费照付!”
听声音,是阿沁那个年过六旬的师父。
嗓门洪亮,中气十足。
果不其然,不到三十秒,那位老爷子就在阿沁的搀扶下,走到了我们面前。
阿沁看着我,做了个等一下的手势。
我当即了然,老爷子是阿沁搬的救兵。
只见老爷子背手站住,嘴巴抿成一条线,眼睛纠结作三角眼,目光在我和司启刚之间扫来扫去。
看起来异常生气,我倒无所谓,只是不知道司启刚会不会买这位老爷子的账。
忽然,老爷子胡子一翘,上前抓起司启刚的手:“原来是小司啊!好久不见!来来来,这次又是哪里受伤了?”
胡须抖擞,两眼冒光,瞬间一扫方才的死沉之气。
转变太快,不知道又是唱的哪一出。
司启刚也显得很是讶异,辨认数秒:“原来是郭老!您这头发……”
不容分说,老爷子拽着司启刚就往办公室拖。
看来,还是熟人,老爷子又显得太过热情,司启刚连回绝都来不及,只能被动跟着老爷子走。
阿沁立即过来,推起轮椅直奔骨科。
于是,就这么摆脱了一大累赘。
就似一场乌龙。
是夜。
下着小雨,不见明月,一片凄风苦雨。
我以方二少的身份,会见了一干人——方家支系。
用阿乾的话来说,这伙人,台上握手台下踢脚,两面三刀,最是可恶。
方家大火,观望再三,只等方二少一回,立即打着探望之名来刺探虚实。
前些日子,方家出了此等大事,三少归西,方家十多死四十多伤,二少作为如今的方家一把手,最是应该回来主持大局,却迟迟不见人影。
想要别人不起疑,几乎是不可能。
更有传言,方家二少三少都死绝了,胥诚乾却一口咬定二少没死,分明有不轨之心。
那伙人打得一手好算盘——若是方家没个继承人了,正好一口将方家吞了。吃不下,也好联合个三二人等,合起来慢慢啃。而无论阿乾多有手腕,终究没有方家血脉,握不住那支权柄,无人信服。
而若是方二少尚在人世,前来探个虚实,掂量轻重,或私下里做些小动作,或表忠心。
可惜的是,方二少除了在火灾中伤了脸和腿,并无生命危险,虽然残了,但并没傻。
我坐在轮椅上,脸上负伤,样子自然是辨别不出来的,刻意地压低声音只当是被烟熏了喉咙,光凭这点,很难证明我就是二少。
但是阿乾一直护在身旁就不一样了。
阿乾一向非二哥的话不听,只要他认,我就是。
就算心有疑虑,谅那几个也不会冒这个险说什么。
讪讪聊了半个小时之久,关于方家的以后,关于娱乐城,关于方家公司现状。
或我、或阿乾,皆一一作了解答。
问到最后,那伙人再无可问,终于回去。
这半个小时,尤其难熬,因为我需要时时刻刻效仿二哥生前爱做的小动作。
譬如,摸下巴;譬如,听手下汇报工作情况累了的时候,闭目,时不时点头;再譬如,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桌面。
如此等等等等。
虽然都是一些极简单细小的动作,但真要仿照那人,还要将刻意的动作做成无意识,真真是不容易。
每效仿一次,就觉得背后出了一层汗。
也幸亏他们走得早,再多坚持个几分钟,真怕会吐。
我累极,只等他们出了门,一下子卸力靠上椅背。
阿乾递过来一杯热茶,热气袅袅,细闻,清香袭人。
铁观音。
二哥生前最爱。
我捧着茶杯,嗅着清香,喝着却太苦,喝不进。
向来不爱茶,喝进嘴里涩得舌头都动不了。
泡这么浓作什么。
我问阿乾:“有酒么?”
阿乾回我:“二少向来滴酒不沾。”
也对,也只有三少是酒鬼,现今身份不同,爱好自然得变。
不想变,也得变。
但是我是真的想喝酒,或者说,我又开始怀念喝酒的感觉。
——烈酒浇过喉咙,胸口被酒灌得热烫,脚底浮轻,飘飘欲仙,嬉笑怒骂随意,累了再自寻一处舒坦地儿,酣然睡去。
无奈,能想,却不能喝。
我只得强迫自己去喝茶水,阿乾在一旁汇报下午的工作。
我有些惊讶:“你的指头,没去看医生?”
斩断的小指,还是可以接上去的。
我半下午没有看到阿乾,以为他看医生去了,没想到却是去了方家娱乐城那边。
当真是为了方家,鞠躬尽瘁。
阿乾答:“砍就砍了,再接了还得处处小心,不如不要。”
我没再说话,既然他不要,那就不要吧。
虽然是我砍的,但指头不是我的。
与我无关。
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阿乾的工作报告,我忽然又想起了一件事,我回方家这么久,都没见二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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